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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长刺恰好落到了棋盘之上。受到长刺的提示指引,王母恍然大悟,落下白子,于绝境之中杀出,将玉皇大帝赢了。玉皇大帝不甘失败,迁怒于长刺,将长刺和自己手中仅有的一枚黑子抛出,扔进了瑶池之中。王母娘娘的瑶池向来洁净无瑕,岂能容忍长刺、瑛棋的污秽之气影响,连忙施法,将长刺、黑子、瑶池仙露从瑶池中分离而出,抛入凡间。   事后,槐花仙子因未曾保护好槐林,受到牵连,也被王母娘娘贬入凡间……   这只是个传说,然而,在五代乱世之时,一位白衣少年却做过一个类似的梦…… 第01章 怒涛狂涌   人性本色,同仇敌忾,一成十百,磐石虽坚,若各怀鬼胎,亦成散沙一盘。乱世纷争,天下苦战已久,惟心向百姓之侠之大者,方可一呼百应,号令天下,同仇敌忾,无坚不摧。虽为民请命的大侠时有出现,然想要在乱世之中,力挽狂澜,非一人之力可为,直到明君降世,圣主施恩……   此处,南距沧溟,西连太行,东放碣石,北负长城。海风袭来,狂怒的大浪滔天而起,好似飞瀑逆天冲上,宛若一道道银色珠帘击空拉出,迸发出悲愤的喘息。此时,天空依旧昏暗,远处的海面渐渐亮了起来,可迟迟看不到日出的景色。转眼间,远处滚滚红霞被阴云压了下去,通体乌黑的大船似乎和天际成了同一种色泽。   这儿,正是蓟州岸口。   不过此时的蓟州,早就被后晋开国皇帝,历史上的“儿皇帝”石敬瑭拱手割让给了契丹王耶律德光,已经从中原的版图上消失了。   忽然间,远处成群结队、身着锦衣的人蜂拥而至,挤着上船。朝后寻去,他们身后有无数衣着怪异,脊背弯弓,腰配弯刀,面目凶煞的胡寇骑兵追着,听得他们口中喊道:“留下免死……”   骑兵越逐越近,马蹄声越来越响,好像刚才空中划过的雷鸣声一般,震耳欲聋。   船头之上,站着一位腰配宝刀,身着铠甲的黑面将军,在他身旁,站着一位身着蟒龙锦袍,上面亦套着盔甲的黄脸汉子。看到这种情形,黑面将军拔出宝刀,站在船头,振臂高呼道:“传令下去,赶快起航。我先将这胡寇杀个千八百,一展不快,再护送你们南下。”   这位黑脸大汉正是晋国大将皇甫遇。黄脸汉子乃是他的堂弟皇甫深。此次,契丹南下攻晋,他大破契丹,一路悄追至此,只为接他好友及其亲属家人离开幽云十六州,免受契丹外族统治,只可惜现今事败,引来契丹人的追击。   皇甫遇飞身上前,钢刀左劈右砍,马匹胡人尽数被割伤砍死,横尸晕死在地,鲜血成渠,如蛇形一般,徐徐朝下,正所谓宝刀映血寒!   在他的掩护之下,多半人都上了船,然而,正所谓双拳难敌四手,契丹骑兵左冲右入,不但将皇甫遇割的遍体鳞伤,更将未曾登上船的男女老少,尽数屠杀。   电母磨牙,闪电划空,呲呲作响;雷公震怒,吼雷轰鸣,响叫摧聋;龙王垂泪,飞瀑泪帘顺天冲下。天越压越暗,雨越下越大,即使雨水将鲜血冲进了大海之中,也难以将沙滩上的尸首滋润还阳。   就在此时,钢锚被拉起,船离开了岸口。皇甫深站在船上,朝皇甫遇大喊道:“大哥,赶快过来,船要离开了。”   皇甫遇将宝刀插在沙滩之上,借着宝刀的力量,勉强站着,仰起头部,让雨水刷净了嘴角的血渍,将眼睛瞪的像鸡蛋般大,看着围在他周围的契丹骑兵,同时,朝船上大声吼道:“人固有一死,你们可以逃,我皇甫遇绝不会逃避,不能收复幽云十六州,一洗耻辱,唯有用满身鲜血,战死殉国。”   皇甫遇其音之洪亮,更甚头顶响雷,在周近回荡,迟迟不退。他从腰间解下一个缝补过的酒囊,使出浑身之力,屹立在宝刀面前,将酒囊打开,长饮一口,将其高高抛出,趁着契丹骑兵的注意力在酒囊之上,又拔出宝刀,大喊一声:“胡寇且安坐马上,让尔等吃吃我皇甫家的杀胡刀法的厉害。”话音未落,他又朝契丹骑兵杀去。   皇甫遇已经身受重创,浑身是伤,杀胡刀法就是他特地为了克制契丹骑兵所创的刀法,然而这种刀法须是轻功较强之人才能使出其威力,而现在,皇甫遇本身就受到重创,所使的主王让步,反劈阴山,藏刀退马这三招杀胡刀法中最厉害的招式,只能使出其三成威力。不过即便是三成威力,又将十三位契丹骑兵砍倒在马下。   正就此时,远处又一胡人冒着大雨赶来。雨很大,几乎快要睁不看眼睛了,然而等次胡人临近之时,他身下呈枣红色的高大威猛的骏马却更让人望而生畏。   此时,听得契丹骑兵欢喜不已,口中笑道:“哈哈,好啊,魔煞门的高手来了。”   枣红色的马越逼越近,在邻近十丈左右时,马背上的人如飞狐一跃,翻身跳起,落在了皇甫遇前面。地面之上雨水虽大,可是此人落地,并未溅起丝毫水花,落地时更是没有半点声响,简直若同羽毛飘到地上一般,不过羽毛飘落到地面之上,也不会有如同闪电般的速度。   皇甫遇冷眼相视,发现此人瘦弱麻杆,虽然身形高大,像是将正常人拉长了一般,身形甚是奇特,寻视他的面部,发现他的眉骨突出,好似一座小丘,眼珠子内陷,目光亦很是深邃。他的整个身体就是一堆干柴一般,似乎是骨架上面包着一层皮囊,甚是吓人。不过更让皇甫遇惧怕的是,这人身上内功深不可测,浑身弥漫着一层热气,让他呼吸不畅,愈发急促。   皇甫遇大骂道:“你是何人?只管来的好,皇甫家的杀胡刀法就杀你开刀。”   此时,听得一侧的契丹骑兵捧腹大笑,似乎是在笑皇甫遇的无知:“真是放肆,他可是魔煞门第三代传人镔铁十三鹰中的六鹰李骁,可是镔铁十三鹰中最为厉害的人物,居然这样跟他说话,真是活够了。哈哈……”   李骁听到周旁之人的称赞,甚是满意,微微笑了笑,又冲着皇甫遇道:“为了克制中原武学,魔煞门受我主之托,特来南下。今次,先拿你的杀爹刀法试刀。”   皇甫遇常年和契丹交战,对于契丹高手,也略知一二,镔铁十三鹰的大名更是如雷贯耳,不过他并不惧怕,本来想多杀几个胡人陪葬,这下杀不得更多,不过也有躺在地上的四十九人陪葬了。   他勇者无惧,又挥起宝刀,朝李骁砍去。他先是一招赶鸭上架,又迅速跳起,反身出刀,划出一招“反劈阴山”。他的凌厉的刀法虽然将李骁逼着跳起,可是在他使出“反劈阴山”之时,李骁却早已将脚提到了他的面前。皇甫遇甚是吃惊,自己这两招连环夹击曾连杀契丹将帅,可是在李骁面前却成了闹市杂耍之技了。不过更让他无法忍受的是李骁居然将脚收回,没有伤他,反而像是猫在抓到耗子之时,跟其玩耍一般。皇甫遇焉能忍受这种侮辱,待落地之后,又出一招“主王让步”,稍稍后退,脚踮地面,稍稍跳起,俯身出刀,使出一招“割地求和”。李骁仰面弓腰闪躲,刀尖从他的鼻梁划过,不过他依旧没有出招。皇甫遇甚是吃惊,双腿一麻,跪倒在地,不过他又迅速出刀左提右下,使出一招“呈折拜父”。李骁却又躲过此招,反而如灵蛇捕猎一般,迅速出击,形如枯木的右手架在了皇甫遇的脑门前,不过他又收手了。皇甫遇连番攻击,在李晓面前,好似孩童杂耍,曾经连杀契丹勇士的刀法根本没有了伤人之力。   且说这杀胡刀法,本是皇甫遇在石敬瑭割让幽云十六州之后所创,既是为了在战场上多杀胡人,更是为了提醒自己,莫忘国耻。他只会在胡人面前使出这种刀法,即为一泻不快,又为躲避杀身之祸。   现在,他在契丹阵中所向披靡的刀法在身受重伤,面对强敌之时,根本无用武之地,反而成了戏子弄棒。他也知道,自己已经是强弩之末,难以支撑,若是再跟李晓对战,免不了受辱,便生出了殉国之念。他将宝刀架在肩上,依然如天柱山一样屹立而不倒,朝天大呼道:“皇甫遇会死,中原多如牛毛的英豪绝不会忍受胡寇之辱,幽云十六州的节度使更不会。”随大笑三声,刎颈而亡。   然而,他却始终如天柱山一样屹立着,迟迟未曾倒下。契丹骑兵虽看到他刎颈自裁,可迟迟未倒,甚是畏惧,站在远处,朝他不断放箭。转眼间,他尸身前面背着上百只箭,前重后轻,终于倒下了。契丹骑兵自是面面相觑,争相庆喜。李骁亦觉得他对皇甫遇做的有点过分,虽将他的尸首带到了城中,找人殓葬了。   一月之后,端午佳节,在南方须弥山顶,天朗气清,惠风和畅,清风送爽,袭过肺腑,远处传来阵阵鸟鸣兽嬉、虫斗蛐争之声,侧首寻望,周野之傍,尽是野枝对舞、扭腰拂袖之姿,处处油然嫩绿,在黄昏时分,细目远望,觅得密草深处,红如鲜血般,不知姓名的野花却愈发娇艳,仍不失其傲视群芳,欲仿效须弥山顶的天柱山,擎天直上的不世本色。   且说这坐落在须弥山顶,形如柱子的天柱山,江湖上有个传说。当年李天王下界,捉拿万年妖狐,由于狐妖法术高强,李天王被逼无奈,将自己的宝塔从天扔下,将狐妖压在了长乐府西北方向的须弥山之下,而宝塔就变成了一根通向云霄的柱子,成擎天之势。所以,当地百姓称之为天柱山。由于它是托塔李天王的宝塔所变,因此,又有人称之为宝塔山。   渐渐地,日薄西山,天柱山的影子一直朝东方伸去。顺着影子的方向,一位衣衫褴褛,左手握着宛如残月的镰刀,右肩跳着一担枯枝所折而成的干柴的壮汉,闪着扁担,口中哼着小曲而下。但听得他哼着国难征兵的一些句章车辚辚,马萧萧,管它行人弓箭在何腰,我自躲在山中,乞天与我活个穷困潦倒。生亦苦,死亦苦,乱世安生,十五北防河,老归邻忘更添苦。去时里正与裹头,归来头白还戍边,苦上加苦……   听得他又唱:   好个天柱,擎天云柱,你可知,周疆血纹荡漾,闽国兄弟交兵忙,昨日风雨洗过,今朝鲜血又污浊。本是炎黄同族亲,共处中原华夏地,奈何,奈何,杀戮血流不息,相煎又是何太急!   樵夫唱完,也回到了自己居住的草屋,将肩上的柴火靠着墙角放下,开始埋锅造饭。他刚在一堆烧成乌黑的柴屑上面架了几根干柴,吹亮火折子,生起火来,准备淘米做饭。忽然间,远处朦朦胧胧,有一对衣衫褴褛的老夫妇拄着木棒,背着一个年仅六七岁的小厮儿过来了。   樵夫甚是惊讶,这须弥山上,躲避战火的人时常可见,可是却未曾见过在黄昏时分,已经年过花甲的老者,还带着孩童上山。   他连忙放下手中正在淘的米,赶步过去,帮着老者将其背上的正在熟睡的孩童抱住,放在篝火旁的凉席之上,好让他松口气,缓一缓。   老人本已弯如雕弓后背缓缓地挺起,一连向樵夫致谢:“谢过兄弟,谢过兄弟……”   此时,厮儿经过一番折腾,睡意早就消退了,从凉席上面猛然拾起,揉着惺忪的睡眼。老妇人连忙赶过去,坐在凉席之上,去看她的孙儿。   樵夫左右打量了一下二位老人,发现他们浑身上下,只有难以遮体的破破烂烂的衣衫,两位老者更是身无些金点银,脚上只穿着被泥水染得“锦上添花”的袜子,没有鞋屐,只听得他们二位老人瘫坐在凉席之上,连连换气喘息。   樵夫甚是好奇,仰头一看,密林深处,银光闪闪,太阳还未曾下山,索性先将淘米做饭之事搁置在旁,去问问二位老人的境遇。   樵夫从看他们的形貌装束,应是久未食饮,一边朝自己的茅屋走去,寻找自己剩下的干粮水果,一边向三人询问道:“二位都上了年纪,何不在家享天伦,反而带着些大点的小厮来须弥山……哦,我明白了。小厮儿他爹八成是被王延政、王延羲他们抓去充军了,他娘也改嫁给富家员外,留有小厮无人照顾,落得这个境遇,我说的在点不?”   两位老人闻之,忍不住笑了笑,低声自言自语道:“我猜你八成是遭到了这般境遇……” 第02章 山林长叹   樵夫从茅屋中拿出一块硬如铁石,上面已有灰绿如草的饼子抵到三人面前。老妇人竟似是见到了玉肴美食一般,从樵夫手中抓过来,将上面的灰绿色的霉草稍稍擦拭,递给小厮,让他充饥。   老者打量了一下他们夫妇俩的衣着装扮,不由一声长叹道:“哎……幽云十六州实在是呆不下去了,我们两把老骨头便想着往南方走,找个没有屈辱,可以挺直腰杆,立起脊梁做人,没有打斗,没有流血的地方生活。哎……奈何,奈何这南方也不是什么桃源净土,亦是充满了流血争斗,哎……”   老妇人看着自己的孙儿吃着发霉了的饼子,倒也笑得合不上嘴,转过来跟樵夫道:“哎咦,何止啊,在北方的时候,虽然说屈辱一点,可这常言道,好死不如赖活着。我们便是做了挺不起腰杆的骡马,也胜过千里奔波,来到南方,被官人们抢掠一空老骨头要强过些点,不是吗?”   樵夫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从篝火中拿起一根较长的木棒,将篝火中的柴火往四周拨了拨,好让其缓缓燃烧,省些柴火:“我听闻去年,在晋国有二十七个州郡闹蝗灾,死了数十万人,而你们的新主子石重贵对此视而不见,视尔等刍狗,难道你们真认为北方更容易活?”   老者又是一声长叹:“天下虽苦,可与国君甘为人孙相比,食不果腹怕是微不足道了。愿举家南迁,可寻得少刻安宁吧。”   或许樵夫对此已经司空见惯吧,他倒是放得开,坦然一笑,道:“嘿嘿……这闽国之中,王延羲和王延政兄弟俩的争斗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二人兵力相接之处,往往是尸积如山,血流成渠。一战下来,堆积如云的乱葬岗上焚烧尸身的大火烧一个月也烧不完。此外,前些年月,周近还有中天八国王张遇贤义军残部;南汉刘晟弑兄刘玢而自立;白族段思平灭大义宁建立了大理国,定都羊苴咩城;吴越、南唐虎视眈眈,时来犯境,纷争不断。三日不战,应是庙宇信徒,求神拜佛而得;五日不战,应是各国王宫,争相取乐,忘了遣将;七日不战,应是日起西方,而坠入东海。你们来南方找桃源净土,怕是错了方向……”   老者老妇亦是悔不当初,默然无语,不过更没有想到眼前这个身形高大的樵夫居然对天下各国大事知之如此之详,断然不该是个樵夫,不过纵然有千般疑惑,他们也只是傻傻地盯着小厮吃饼,自言自语道:“老骨头无畏惧,可怜我这孙儿,哪儿寻得些时片刻安宁?”   就在此时,影随风起而动,山下群鸟惊起,但见枝木晃动,左摆右摇,一个白衣身影从远处穿梭而来,轻轻落在茅屋北侧的一颗大树之上,背对着诸人。但见其掌起掌落,听得夸嚓一声,他身旁一粗如臂膀的树枝被打折,坠落在地面之上,插进了土里。   二位老人吓了一大跳,连忙用身体护着自己的孙儿,樵夫亦是吓了一大跳,抢步过去,拿起砍柴割草用到的镰刀,指着站在树上的白衣少年。   顿时,茅屋前面陷入了无限的死寂,故此,可以明显听到白衣少年愤愤不平的吐纳之声。忽然间,听得少年道:“兄弟相争,手足相残若此,真是让好不生气。”   樵夫听到了此白衣少年满腔悲愤难平,咬牙切齿之声,如响在耳畔,知道他并不是来找麻烦的,稍稍松了一口气。   站在树上的白衣少年稍稍回了一下头,朝身后的两位老者继而问道:“我远在南方,尚且知道胡寇契丹王南下晋国,犯我中原之事,难道你们在南下觅求桃园净土之前,不知南方诸国争斗杀戮?”   老者听其言语之中,尽是气愤难平,并未不怀好意,且放下心来,从凉席上起来,赶步上前,冲着站在树枝上的白衣少年道:“小兄弟,知道是知道的,不过常言道,眼见为实,在千里南下之前,我们未曾料及南方竟是这个模样。不过,为了挺起脊梁做人,为了躲开胡寇的抢掠压榨,只能举家南下,寻求安生了。”   白衣少年似乎对天下大事知之甚祥,听到胡寇压迫,便也猜到了石契丹王耶律德光占据幽云十六州之事,握紧拳头,咬牙切齿,浑身开始颤抖,在他身体周围有一层热气源源不断地袭来。   此时,樵夫在一旁道:“我虽然远在南方,避居须弥山中,可早就听闻,后唐明宗李嗣源的女婿,也就是晋国开国皇帝石敬瑭,与桑维翰勾结契丹,两路夹击,攻陷太原,认契丹王耶律德光为父,并将幽云十六州拱手献给契丹,许以每岁朝贡。同时,我听闻契丹王还在太原册立石敬瑭为大晋国皇帝,成了人家的儿皇帝。想必两位说的屈辱,就是你们的国君成了人家的儿子吧。”   且说这幽云十六州,又曰燕云十六州,是石敬瑭拱手割让给契丹王耶律德光的中原疆土。它们分别是指幽、顺、儒、檀、蓟、涿、瀛、莫、新、妫、武、蔚、应、寰、朔、云十六个州郡,俱邻中原边疆,石敬瑭此为,可是将胡寇引入了中原。   老者对樵夫言语猜论颇为认同,连连点头道:“是啊,我们都快要埋到咽喉了,将死之人,无所可谓,可是,在石敬瑭的侄儿继位之后,对契丹王又是称孙不称臣,若此以往,晋国将成了人家的孙子、重孙、曾孙、玄孙……中原将永远抬不起头来,这是断然不行的。我们只好远离是非,成群南迁,可是不料南方亦是官为盗,兵为寇,刚入下船闽,我一行人就认为吴越细作,惨遭屠杀,洗劫一空。仅我三人得遇贵人,才撑到此处。”   此时,白衣少年的呼吸更加急促了,愤愤如雷般的呼声让人不寒而栗,只见他右手抓着大树上的枝干,似乎用尽浑身力气在捏,似乎要将树干捏成齑粉。忽然间,隐隐可闻他又道:“今年耶律德光南下犯晋,入我中原,可是我北上到洪洲之时,就闻得契丹王耶律德光引兵北退,仓皇而去,故此错了时机。他朝,他若再敢,来向我中原挑衅,我管教他埋在黄河边上。”   此时,樵夫冷冷一笑,似乎对白衣少年的话并不赞同,道:“若逢有道君王,管教他契丹胡寇不敢犯我中原,我看不尽是契丹之过,乃是无道君王石重贵之愚。乱世安宁,非圣主不得。”   老者看了看树干上稳如泰山的白衣少年,看似满心欢喜,冲着他傻傻笑了两声道:“嘿嘿,小伙子,实话跟你说吧,我们能够在身无分文的境地来到此山躲避,全仗一个戴着面具的白衣男子。他是一个练武之人,临走之前,对老骨头说,即使他武功天下第一,想要力挽狂澜,让诸国纷争休止,也是不可能的。”   樵夫听到老者此言,脸色煞白,似乎像是听到了噩耗一般,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寒气入骨,手脚酥麻。不过此时,天色昏暗,两位老人并未在意。   老妇人也慢慢从凉席上站起来,接着老者的话道:“小伙你也应该是个练武之人,可是正如那位戴着面具的白衣恩公所说,等不到明君圣主,就只能替天行道,多杀几个十恶不赦的盗匪贼寇、贪官奸吏、乡绅恶霸了。”   白衣少年似乎知道他们口中所说的带着面具的白衣男子的身份,满心仰慕,微微笑了笑,自言自语道:“田大侠言之在理。”   此时,夜渐昏暗,五月上旬,须弥山上,寻不到残月,然篝火越烧越旺,白衣少年的右手深深地往树干之中陷进去,冒着一丝青烟,袅袅升起。   众人陷入了无限的沉默之中,樵夫也再次拿起放在一侧的碗,准备淘米做饭,不过现在,他身为东道主,有客来访,不得不多放点米进去了。   就在此时,白衣少年从树干上面翻身跳下,落在樵夫面前,从怀中拿出来一锭金子,递给他道:“两位老人劳途至此,你把他们带到附近镇上安顿了吧。久居山上,非可行之策。”   老妇人大喜,连忙协同小厮儿,扑上前来,拜倒在白衣少年的脚下,连连磕头:“恩公再生之恩,没齿难忘,没齿难忘……”   白衣少年大惊,连忙俯身上前,将其扶起。   借着篝火之光,可隐隐看见这位白衣少年年不过十七八,气宇轩昂,谈吐之时,呼吸浑厚而沉重,又看到他刚才身轻如燕,应是一个练武之人。可练武粗人,难得他这般书生白嫩。   樵夫接过金子,咬了一口,咬出了一行牙印,知道它是真的,甚是高兴,不过他知道,若是他下山去,被官人抓住了,不去戍边,也要打仗,还是避祸山中,哪怕是穷困潦倒一生,性命也握在自个儿手中。他踹上了金锭子,笑嘻嘻地跟白衣少年道:“两位老人年事高,那小厮儿年事少,不会被征召入伍,可免王延政手下的战祸,可我正当壮年,不可免灾,我只需用金锭子换些需用物件,回山活命为上。”   白衣少年似乎对樵夫懦夫行为甚是生气,不过他似有急事,气冲冲哼了一声,甩袖而去。   老人欲问其姓名,可是远处除了隐隐可见的天柱山,密林深处,早已没有他的踪影。   樵夫虽然身处山中,可是言语谈吐不凡,对天下大事也有独到的简介,呼吸更是时重时轻,沉闷有余,虽然极力掩饰,可是却也像是身怀武功之人。   就在此时,地上的小厮儿看到刚才白衣少年离去的树干之上,又站着一个白衣男子,不由叫道:“他又回来了。”   三人举目寻望,发现二人身形,显然不一,此人身高八尺有余,比刚才的白衣少年要高三寸余,而且肩膀宽大,长发随风飘起,都和刚才的白衣少年显然不同。细细寻去,此人带着面具,正是救了爷孙三人的那位侠客。   老者和老妇人识出了此人正是他们的恩公,连忙跪倒在地,朝他磕头:“恩公救命大恩,没齿难忘,今次再逢恩公,愿为牛马相报。死亦当结草以报……” 第03章 白衣少年   樵夫似乎也认出了树干上此人的身份,吓得魂不附体,两腿一麻,差点跌倒在地。又从手边摸过来镰刀,握在手中,慌慌张张地道:“田……田浪,天地浪子田浪……”   这位带着面具的白衣男子正是江湖上人人肃然起敬的大侠,人称天地浪子的田浪。   田浪从树干上翻身而起,仰天后翻,如猿猴一跃,从大树上翻身下来,落在地面之上,溅起诸多土屑,陷在了土层之中,面向樵夫,满腔怒火即时喷发,怒骂樵夫道:“李台台,你叛杀你的主子张遇贤,实为卖主求荣的不忠之徒;你奸淫嫂嫂致死,气死老父老母,更是不仁不义不孝。你十恶不赦,死有余辜。”   原来樵夫就是江湖上人人唾弃的卖主求荣的李台台。这李台台本是“中天八国王”张遇贤的下属,在张遇贤战败之后,中途出卖,擒拿张遇贤,并在金陵大殿之上,亲手处决了昔日主公张遇贤,无情无义,以至极尤。后来,他又奸杀自己的嫂嫂,气死了爹娘,实乃十恶不赦之徒。田浪闻之,勃然大怒,连日连夜追杀李台台。李台台被逼无路,只好躲在须弥山中,不想却还是被田浪给找到了。   李台台吓得魂不附体,连忙跪倒在田浪脚下,鼻涕如粉条一般,垂落到地,口中连连求饶:“田大侠,你就放过我吧,饶命啊。”   老者甚是不解,不过也吓得哆嗦,在一旁道:“大……大侠,你……你会不会弄错了……”   田浪冷笑道:“哼,弄错了?我追了他将近半年,从金陵一直追到长乐府,焉能出错?”   李台台又开始求饶:“田大侠,你就饶了我吧,我并不是十恶不赦之人,饶了我吧……”   他连连磕头,额头上沾满了泥土,同时也被地面上擦破,隐隐可见斑红。   田浪朝地面看了看,又抬起头来,转身跟老妇人道:“你带着孩子先避开,今天我替天行道。”说完,他又面向脚下的李台台骂道:“田浪在杀人之前,先数其罪,你若不服,尽管说来听听。你听着,去年你卖主求荣,以下犯上,叛杀主公张遇贤,此其一;后你又为官金陵,受吴越贿赂,暗通他国,欺压百姓,贪赃枉法,奸淫嫂嫂,气死爹娘,你说,可有其事?”   李台台哑口无言,依然跪倒在田浪的脚下,连连磕头求饶,嘴角的鼻涕唾沫好似飞瀑而下,转眼间,地面已是湿成一滩。   田浪转过头,看到两位老人带着小厮儿躲起来了,背对着他们二人,背着左臂,伸出右手,架在其额头之上,左右晃动,手上冒着腾腾热气,似乎比旁边的篝火还要热上数倍。   李台台既然能逃躲在须弥山中,必然是不会束手待毙,当他感觉到田浪的内力将自己压的喘不过气来之时,连忙将手中的镰刀抛出,直插田浪心脏,顺势脚底抹油,鼠窜而逃。   田浪似乎早防着他这一招,稍稍侧过身子,同时甩动右臂,暗暗使力,将镰刀抓在手心,回过身来,朝李台台逃去的密林深处抛出,听得远处传来其一声惨叫,虫鸣之声,也骤然消减了许多。   田浪纵身而去,从密林中找到李台台,发现刚才的镰刀正中其脑后,鲜血横飞,脑浆迸裂,一命归西。他从李台台怀中摸出金锭子,交还给两位老人,飞身离开,却不想一位白衣少年紧随其后,脚法轻盈有力,心中已有三分喜,加快步伐,踩着树冠而去。   田浪身后紧追不舍的,正是刚才的那个白衣少年。   白衣少年使出浑身解数,可是距离田浪越来越远,只好停了下来,站在树枝之上,连连喘息。等他再度抬起头来的时候,田浪宛若幽灵,横空出现,就站在他的面前。   田浪冷冷笑道:“你因何紧追不舍?”白衣少年道:“我紧追不舍,只为求教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你是江湖上人人敬仰的大侠,自然可以一呼百应,号令天下,平息乱世纷争,为何你一直都不肯出山?”   田浪傻傻地笑了笑,抓着白衣少年,从树干上面跳下去,靠着大树坐下,道:“你浑身热气沸腾,刚才追我所使的腿法都将你的身份表露无遗。我也不怕告诉你,乱世纷争,千缠百结,纠缠不清,何其复杂,岂是说休就止的?等你真正接触到江湖盛会之时,你就知道这潭水有何其浑浊了。另外,即便是武林人士团结一致,也注定草莽之人,难成大事,张遇贤就是最好的例子。在明君出世之前,断了指望吧。”   白衣少年甚是不解,一脸茫然,痴痴地盯着田浪。田浪看到他眼神之中的茫然,站了起来,拍了拍白衣少年的肩膀道:“得明主而安天下,自然之理。同为江湖草莽,杀手盟、乱云山等盗寇横行无忌,还是先除莽寇,再定天下吧。等你在除盗贼莽寇之时,或许可寻得救世安国之法。”   白衣少年听得迷迷糊糊,田浪的大论,对于初入江湖的他来说,只能先铭记于心,日后慢慢体会了。他再欲向田浪询问,可是田浪的身影又在眨眼功夫间消失了。   忽然间,从远处听到田浪浑厚而来的内功传音:“小娃,你虽是南隐客的传人,莫要真作了隐士……”   白衣少年猛然一怔,似乎田浪真的猜出了他的身份,打了个冷颤,不过愈发对天地浪子田浪敬仰不已。   这个年仅十七岁的白衣少年,他的名字叫王仁。忧心国民,尚且不然,然他的身影却遍布南方各地。次日上午,他又出现在了须弥山下的骆家村外。   “仁叔,我们比一下,看谁先到达对岸。”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孩子跟王仁说道。   王仁看着眼前年仅五岁的小厮,忍不住笑了笑,天下纷乱苦闷事,早就抛到了脑后,笑道:“好的,你这小鬼头,想跟你仁叔比赛?不要忘了,我可比骆大哥游得快多了。”   小孩不以为意的哼了一声,话音未落,自己先游走了。王仁也扑通一声下水,随后紧追。   忽然间,传来了小孩大叫的声音:“仁叔,快来看,这儿有个人被淹死了。”   王仁听到小孩的声音,甚是惊骇,扑通下水,朝小孩刨去的方位跑了过去。果然,有一身着青袍的男子在躺在浑浊如泥的污水之中。   王仁虽年纪尚浅,可力气较大,硬是将青袍男子从浑水中拖出,仰面放在地面之上,这才发现他的各个关节之处都有严重的瘀伤。   他试了一下,那男子还有脉搏,不由大喜,连忙草草检查了一下受伤的男子,自己却是无计可施,又连忙跟小孩吩咐道:“小阿旺,你去把你爹叫过来,我们一块儿把他抬回去,应该还有的治。”   小孩应允而去。   王仁猛然想起田浪临走时的赠言,稍稍叹息道:“哎,昨日遇到田大侠,几天就遇到了这种事情。他说的对,天下大事,何其复杂,莫说平定天下,息止乱世杀戮,且行且走,寻济世之道吧。”   这个小孩小名阿旺,乃是长乐府旁须弥山下骆家村的一对普通夫妇的儿子,生的机灵活泼,虽年纪幼小,然却有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魄。   此时,王仁正在和阿旺玩水戏耍,因此,身上没有穿衣服,不过,一看他身上那健硕的肌肉和缠在手臂上的铁片,便确信他是一个练武之人无疑。   且说缠在他手臂上的铁片乃是曾经风云江湖的王四奇的成名兵器,由于它像柳条一样可以任意弯曲,因此江湖中人称之为柳剑。柳剑最为独特的地方时它的剑身的一侧带有一行斜刺,顺着斜刺的方向,不能划破东西,但是,在将柳剑往回抽的时候,斜刺便可入骨伤人。一般柳剑很难使用,反是以柳剑为兵器的人必然要有足够的内功来支撑,否则很容易伤到自己。既然此人以柳剑为兵器,难道说这个少年和曾经独步武林的奇人王四奇有什么关系?   阿旺走开后,王仁在青袍男子的胸膛使劲摁了几下,试图将他救醒,果然,那人咳嗽了几声,吐出了许多的口水,里面还掺有泥沙。   王仁见此人还有知觉,心中大喜,用不太熟练的手法稍稍聚气,给青袍男子疗伤,不过适得其反,当真气输入他的体内之后,除了没有好转,那人的经脉迅速充血膨胀,好像要爆裂似的,呈现出明显的紫红色,甚至肿胀难以消退。   他见到这种情形,吓了一大跳,便停止给伤者输送真气。渐渐地,伤者身上的血色褪去了。忽然间,这人,又开始呕吐,不过这次突出的是鲜血,还有凝结的血块。他醒了。   王仁愣住了,刚才受伤的中年人说醒就醒。王仁连忙凑上去道:“喂,你先别乱动,休息一下,待会儿把你送给附近的先生去诊治”。那人没有听王仁的,反而挣扎着爬起来,席地而坐,双手合十,开始运气疗伤。   伤者闭目凝神,想将真气聚集到一块儿,然后护住心脉。不过,突然间,他睁开了眼睛,斜视着王仁,仔细的看了看王仁之后,微微笑了笑,又闭上了眼睛。在短暂的疗伤之后,他开始说话了。   “小兄弟,好样的,钱兄好福气啊!”说着说着,他又开始咳嗽。   王仁呆住了,好像这人说了什么令他震惊的话。就在此时,阿旺带着他爹骆山,紧跑着过来了。   “爹,快点,就在前面,仁叔就在前面。”小阿旺气喘吁吁的道。   且说小阿旺的爹名叫骆山,乃是骆家村的一名普通村民,虽个头矮小,却是精气神十足。骆山之母曾是王仁的奶妈,因此,王仁和骆山一直以兄弟相称。更加有趣的是骆山之子阿旺和王仁皆是端午节生日,更是同一属相。因此,在骆山之母去世后,王仁依然和骆山家保持着频繁的联系。昨日,正是王仁和阿旺的生日,在王仁过完生日之后,他便火速赶往骆家村,来看望自己的小侄儿阿旺,替他过生日,这才在途中遇到了南迁的老夫妇以及名闻江湖的大侠天地浪子田浪。   “大哥,在这儿。”王仁挥动着手臂跟骆山喊道。骆山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俯身在伤者旁边,查看了一下,道:“兄弟,我看他伤的很厉害啊,咱们还是把他送到长乐府医治吧,村里骆老头不一定能将他治好啊。”   “不行!”伤者打断了骆山:“此症因内息不紊乱,血气凝滞而起,非调息为辅,奇药为因而不治。唯今之计,‘等’为上策。”   此时,阿旺也气喘吁吁的跑过来了:“你这人还真奇怪,难道除了太医先生,还有人可以救人吗?”   那人自信地笑了笑:“会的!”   王仁和骆山和也不知如何是好,便把伤者背到了骆山的家中。   月亮渐渐的升起来,王仁和骆山一家人向往常一样吃完了晚饭,唯一不同的是今天多了一双筷子。   二人正在商量着怎么救治这位伤者,是把他送到长乐府,还是按照他说的等待别人来救他。忽然间,那人又从床上爬起来,席床而坐,又是双手合十开始运功。等他运完功之后,王仁满面疑惑地来到了他面前。   “前辈,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我刚才和我大哥商议之下,一致认同应尽快送你去附近医治。再这样下去,你可撑不了多久啊。”   伤者坦然地笑了笑道:“哈哈,自古生死有命,如果我真的大限将至,说不定没到长乐府就被别人杀了。”   “好吧,就算真会有人救你,那么他们怎么知道你在骆家村,准不能你在床上躺一躺,一觉醒来,你的病就好了吧。”   忽然间,伤者的表情变了,他浑身上下开始抽搐,蜷缩成一团,眼睛往后翻,但是他神志还算清楚,他断断续续的说道:“赶……快……掐我的人……中……”骆山听了之后,反应过来了,他记起曾经有一些犯晕的人,先生太医通常都是用掐人中的办法来治疗的。他连忙伸出右手拇指,使劲的掐到伤者的人中。渐渐地,他的症状消失了。二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在堂外喝着香茶喘气。 第04章 饺子馆   且不谈王仁为啥直接去秃泉沼,先说那三个怪人。说起那三个怪人在王仁走了之后,为了避开诸人的耳目,匆匆忙的离开了。可巧,他们也是朝秃泉沼的地方去。不过,在他们三人离开的时候,大胡子老头的刀和老叟额头的上刻着的“魔”字引起了饺子馆外的一位男子的注意。   这位男子乃是位于连州以北,岭南山脉上的五龙山庄的龙家兄弟中的龙千江,因王仁借了他的马,所以才一路追踪至此,不料,却发现了曾经血洗五龙山的仇人,早已在江湖上销声匿迹的红面重掌乌痴和入骨柔辫乌魔。   原来,这三人中,那个满脸胡子的老头名号乌痴,老叟号乌魔,而另外一个少年乃是他们二人的结义兄弟乌圣。他们共有兄弟五人乌痴、乌魔、乌颠、乌圣、乌狂。早在二十几年以前,乌痴在拆迁老家的时候发现了一个磁性非常强的司南。《论衡》中记载“司南之杓,投之于地,其柢指南”。大抵若此。   当时,五龙山以铸造兵器为名,所铸造的兵器卖往各国,从中谋取暴利,甚至偷运至辽东契丹,名震一时。故此,乌痴找到了五龙山庄的庄主龙腾。由于五龙山在练一种叫阴阳八风阵的阵法时,苦于没有一种能够带动其它兵器运动的强磁性物质,因此,龙腾假意跟乌痴承诺帮乌痴铸造宝刀,可是在乌痴拿到刀之后,却发现刀的磁性远远比不上原来的司南的磁性,但当时的乌痴并未有留意,可是一年之后,武林中传言,五龙山练成了一把磁性很强的刀,名曰迎心刀,也因此练成了一种独步武林的阵法。乌痴得到这个消息之后非常震怒,上五龙山找当时的五龙要刀,可是没想到五龙山的人矢口否认。气急败坏的乌痴连同他的两个结拜兄弟乌魔、乌颠,趁着月色,杀死了五龙山一家二十余口,夺走了迎心刀,从此在江湖上销声匿迹。却被有想到乌痴、乌魔重现江湖,难道他们真的是那位伤者所找来的救兵?   乌圣边走边跟乌魔埋怨道:“二哥,你刚才太冲动了,人家小兄弟善意一片,你就跟人家那样说话。”   乌魔表现得很无奈,反问乌圣道:“难道让我跑去跟一个衣冠少年道歉?现今正逢乱世,兄弟尚且相煎相争,而况于粉面陌路人乎?你还小,不知江湖险恶,如果稍有不慎,就有可能招致杀身之祸。”   乌圣接道:“二哥,如你所言,乱世纷争不断,然我等躲于三绝岛之上,实非丈夫所为。天下纷乱,为熄战火,我等义不容辞,三位哥哥又因何长隐于三绝岛之上?”   看到他们两个争论不休,乌痴忍不住了,止住二人道:“咦呦,你们两个能不能消停一会儿,在岛上吵,到了中原来还是吵。不过还是二弟占理,我们一定要谨慎行事。四弟,此是你初入中原,无江湖经验,等你以后跟着师父的时候,处事务须要小心,不要学你三哥,整天疯疯癫癫的,更不要像老五一样,狂傲不凡,语无伦次。等我们回去之后,把五弟也送过来。你们俩还小,总不能在岛上呆一辈子。正如你所说,天下苦难,一番作为,还要你们前不倦去闯才是。”   乌圣看起来急了,挡在乌痴面前道:“大哥,咱们不是说过不提此事了……”   此时,乌魔听到后方有人跟踪,连忙打断二人道:“别说话,有人跟踪我们。”乌圣回头欲看,可被乌魔止住了,低声说道:“四弟,切勿回头,听此人呼吸吐纳,绝对是个高手。咱们还是赶快藏起来,看此人意欲何为。”说完,三乌纵身一跃,跳在了旁边的一棵大树之上。   三人站在大树之上,乌圣猛然想起了他的另外两位兄弟,因为他们口中的老三乌颠,人称梁下蝙蝠,常年睡觉,倒挂于横梁之上,而老五乌狂,常年随着乌颠,习性之七八源于乌颠,包括这倒挂于树枝之上睡觉的本事,心中暗暗道:“三哥五弟常年挂在树上,却不想我兄弟三人要在他们的床榻上躲避敌人了……”   三人静静的等待,果然,远处一个白衣少年,正以惊人的轻功跑过来,乌魔不由叹息:“远离江湖几十年,果然是人才辈出!此人步伐轻盈,内力如源源海涛,绝对是个高手。”   乌圣细细观察,发现来者正是刚才在饺子馆遇到的少年,细声道:“二位哥哥,你不觉得这人很像刚才饺子馆的那位小兄弟吗?”   乌痴仔细的端量了一下,发现果然是刚才那个少年:“不错,就是他,他从哪儿习得这么好的身手?刚才真是真人不露相啊。”乌魔以为自己猜中了,甚是得意,拍了拍乌圣的肩膀道:“四弟,姜还是老的辣。我就说嘛,他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现在知道了吧。他一定是跟着我们三人而来,不怀好意。”   乌痴对兄弟俩的争吵已经是司空见惯,可是再入中原,还是有所顾忌的,连忙让二人停下来:“你们俩先别吵,待会儿把他抓住,一问便知。”   却说王仁在饺子馆经过仔细分析之后,猜想他们应该是那位伤者所说的救兵,既然如此,那么他们很有可能是直奔秃泉沼去求取火珊瑚,因此,才直接向秃泉沼的方向前进,没想到,他真的猜对了,果然在此处追上了三乌,可是他却不知道,三人已经藏起来等待他自投罗网。 第05章 交手   王仁正以他大师兄所授的行云腿跑着,这种腿法本是他叔叔传授于他大师兄,馨馐阁和竹游轩的掌柜由食的,可是他后来发现,当内功练到一定程度时,这种腿法跑起来特别省力,而且步伐轻盈,内功消耗比较少,连跑三五个时辰,也是健步如飞,疾如闪电,因此才特地拜托他的大师兄教他的。   他追了好久了,可是还是没有见到三乌,都有点气馁了。就在他停下脚步,准备休息的时候,猛然听得头顶嗖嗖声起,地面之上,出现了一条宛如长蛇般游走的影子。他又惊又恐,趁着行云腿功力未消,朝左后方避开,同时,发现一条宛如游龙一般的长鞭像瓜农切瓜般,径直划下。鞭影又即时转变,纵横相间,如木匠的大锯,推拉提压,从侧面逼来。王仁不知应对,连连退去,靠到了一棵一人可环抱的大树之下。乌魔的鞭势又迅速转变,在空绕城环形,好似盘旋在空的长蛇,鞭首如灵蛇捕猎袭击一般,朝王仁的心窝刺去。本以为乌魔的此招只是长鞭之力,岂不料他又伸出左手拇指,凝聚指力,藏于鞭子卷成的环心,暗下出击。王仁眼疾手快,看到乌魔的鞭子后面还藏有指力绝招,甚是惊讶,一脚踩到了身后的大树之上,借着反力,冲天而起,避开了乌魔的绝招,轻轻落地,落在其身后。   乌魔号称入骨柔辫,鞭法果然精湛,不同凡响,他的鞭子像钢针一样,穿入刚才王仁身后的树干之中,左右晃动,又是推拉提压,力量四散而开,恰逢刚才后出指力如雷电夹击一般,冲将过去。顿时,听得夸嚓一声巨响,整棵大树被四散拆开,树冠斜插路旁,巢其之上的鹃鸟鸦雀,即时移家,死散惊逃而去。   乌痴看到乌魔虽然招式凌厉,劲力十足,然而出招拖泥带水,招势缓慢,难以将行动迅速的王仁擒住,便有心帮忙,宛如一道影子一般,从旁移出,右手上的迎心刀架在其肩膀之上,将其压住,左手换成爪状,锁住王仁的肩膀。乌魔转过身来,以为王仁已被从不轻易出手的乌痴擒住。乌圣也有近十年没有见过乌痴出招,即时他和乌狂所学的一些乌痴的绝学,也都是由乌魔和乌颠代授,却不料乌痴除了出招如此迅速之外,随手所出的擒拿招式也是立竿见影,招过人擒,倍生敬仰。   乌圣有心放开王仁,刚欲过去向乌痴求情,不想王仁的双掌之上冒起了阵阵的热气,脚下尘土飞扬,脚印愈踩愈深,脚面渐渐被尘土所埋。王仁被乌痴所擒之时,但觉的自己右肩之上,好似被上千斤之力压着,呼吸不畅,整个臂膀遍体酸麻。忽又觉得左肩被人锁住,好似一个钢爪一样,让自己难以动弹,左肩阵阵酸麻袭来,通遍全身。他甚是着急,毫无经验应对,心中一急,想起了他叔叔曾经授他的家传武学的心法,运起劲来,真气开始在通体游走,絮飘而上,鱼沉乃下,身体越来越热,热气从毛孔散出,灼热难耐,不过气力倍增,觉得右肩上的刀身渐渐变轻,而左肩之上,乌痴的钢指亦是渐渐松动,正所谓“千斤成四两,钢爪若面条”。他趁机仰面滑去,翻身出招,劈空出掌,刚才腑脏内源源不断的热气好似一个浪头打去,滔天而起,又向下压去,将乌痴逼退到七步之外。   本来乌痴想用绝技重掌和凝锤爪抓住王仁,可是没想到王仁内力深厚,更加灼热难耐,在脱逃之时,更是反客为主,使出这么厉害的招数,连忙猿跃般跳起,这才避过了王仁的攻击。王仁连忙跟三乌说罢手,可是乌魔看到王仁刚才的反击之术,甚为惊骇,更加坚信王仁是敌非友,又哪里肯听,卷起龙须鞭,打向王仁。王仁边躲边道:“你们这是怎么了,我是受一位伤者所托来引你们去秃泉沼找火珊瑚的,你们怎么总是恶意刁难。”   乌魔始终不相信他说的话,怒骂道:“放屁,年纪轻轻,哪儿练得如此厉害的步伐,又从何习得这么厉害的内功?老实交待,或许我还能放你一马,再说谎话,莫要怪我鞭下无情。”说完,将鞭子缠在腰间,将内力又凝聚于拇指之上,手臂像脱骨的绸子一样,左右甩动,近身相斗,趁机向王仁击出。虽然这一招的力量不是很强,可是臂上藏指,本是偷袭之势,暗出指力,却是令人防不胜防。王仁察觉之时,已无闪躲的可能。   此时,站在一旁的乌圣发现了乌魔的攻击,不由惊叫了一声:“‘六截柔拳’所藏的‘隔空三式’。”刚才乌魔将隔空三式的指力藏于鞭环之下,王仁轻易避开了,可是现在此招,实因乌魔认定王仁不怀好意,偷袭所使的暗招,王仁察觉不到,亦是无力闪躲。乌圣甚是着急,若是鲁莽出招,错伤好人,岂不是生了罪过。情急之下,他连忙将肩上的牛头巨锤朝前抛出,力道好似龙卷风一样,从二人中间划过,挡走了乌魔的指力。   乌圣脚尖踮地,轻轻起跳,朝前冲去,抓住刚才抛出的霹雳锤,挡在乌魔面前道:“二哥,事情都还没有确定,你怎么出手这么重啊?且先停手,等他说完再打也不迟嘛。”   “哼,哪有你们这么对吕洞宾的。一位受伤的男子托我来带你们去秃泉沼找火珊瑚治病的。你们不问是非曲直就动手,这也太不讲理了吧!”   乌圣智勇双全,知道王仁暗骂之言,不由暗笑,不过乌魔迟钝,不肯相信他所说的,反问道:“那你刚才怎么不说,鬼鬼祟祟的跟在我们后面干吗,何以年纪轻轻,习得如此炽热的内功?”   王仁没有作答,亦是反问道:“刚才我又何以得知你三人是我要找的人?”   乌魔继续追问道:“那你现在又何以确信我们是你要找的人?”   “因为,那位伤者跟我说在泉州码头等两个人,而你们是三个人,所以当时我没有确定,不过,我刚刚了解到,官府把所有岸口都封了,所以如果有外人来到泉州码头的话,那么很有可能是我要找的人,现在还有什么疑问吗?”王仁跟乌魔说话之时,字字句句都表现的很沉着,很坦然。当然,乌魔一时半会儿也没有什么疑问,但是天生多虑的他,也不知道是否应该相信王仁所言。   乌痴方才出了一招,本以为擒住了王仁,可是被王仁用异常灼热的内力化解避开,又反客为主,出招攻击,待他躲过了王仁源源不断的内力攻击之后,心里暗自佩服其武功不凡,也因此在心中产生了无数的疑问,当他再次听到王仁的言谈后,两个敏感的词引起了他的注意。第一词就是“伤者”;第二个词就是“两个”。他不得不解决心中的疑问:“小兄弟,你刚才说是一位伤者让你来泉州码头的?”   “王仁,我叫王仁。”   “哦,好的,王仁小兄弟,那位伤者形貌如何?”   “是一位年过四寻的男子,可是容貌清秀,肤色温润,好似一位贵人。”   三人一脸骇然,显然认识此人,惊讶不已:“你胡说,江湖上没有人可以打伤我师父。”   王仁对乌魔此言,似乎并不赞同,冷冷一笑,又道:“天下高手,何其之多,又有谁能够永远不败呢?”王仁虽然口中这么说,可心中却暗暗言道:“哼,真是井底之蛙,我叔叔才是打不败的。”   乌痴倒也无可奈何,可是他知道这样僵持着也不是办法。就在此时,乌圣选择相信王仁的话,走来到乌痴身旁轻声道:“大哥,如果五弟没有受伤,那么正如这位兄弟所言,来此的就是我和五弟两个人了,还有,这位兄弟所形容的人必然是师父无疑。师父常饮碧泉之水,所以肤色温润,身上还透着淡淡香草味,所以这应该是真的。”   听完这话,乌痴倒也有点相信王仁了,不过此时,乌魔又走过来道:“不可能,江湖上绝对没有人可以伤了师父,师父有不败神技谍影诀,就算不是打败天下无敌手,也可以是不败于天下的高手,又怎么会伤着?”   此时,乌圣却对乌魔的点头称是,亦跟着道:“师父的武功是深不可测,就算不是天下第一,也是不败高手,这话一点儿没错。不过,咱们在接到他老人家的飞鸽传书时,上面说的特别急,好像真有什么大事发生了,而且,师父在中原的弟子个个武功高强,不在你我之下,他又何以唤我和五弟赶来中原助他?”   乌痴、乌魔都不知道该干什么,种种疑问绕在心头,他们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做,心中的疑问就好像开水中的气泡一般,不断浮出水面,萦绕在心头,不过又因得不到肯定的答案二破裂。 第06章 秘谷长袖   王仁站在一旁,看他们三人没有任何动静,不由急了:“喂,你们到底想好了没有啊?假如说我说的是真的,那么你们的师父快死了,等着你们相救呢。”   这句话好似雷鸣电闪般划过他们的耳边,对他们的影响是那么大。看到王仁坦荡自若的神情,三人不再犹豫,决定相信“世间尚有人性在”,赌上一把。   四人火速赶往目的地秃泉沼了,可是乌痴和乌魔为了以防万一,一路上以各种问题来刁难,不过君子坦荡荡,他们也无可奈何。尽管乌痴、乌魔、乌颠一路上甚是小心,可是他们没有想到,四人刚才在大树底下的谈话被跟踪他们的龙千江尽数偷听到了。   四人结伴而行,一路上,通过谈话发现,原来乌痴、乌魔并不是冷血之人,只不过已经好久没有在江湖上走动了,疑心比较重而已。不过听乌痴和乌魔的言谈,他们身上似乎背着巨大的秘密,就连乌圣也有所隐瞒。总是顾左右而言他,尤其是在谈到他们为何住在海外之时。王仁还从乌圣的口中了解到,他们总共是兄弟五人,还有老三乌颠、老五乌狂没依然留在岛上,未曾赶来中原!至于乌圣,天生神力,使得一双银锤,左手之锤重达三百斤,右手之锤重达五百斤。   且说乌魔刚才所使的武功乃是武林中绝顶高手之一诸葛明的绝技隔空三式。所谓隔空三式,包括隔空点穴、隔空毙穴、隔空穿穴。乌圣三人,也试图问出王仁师承何派,不过王仁都以一句“该知道的时候你们一定会知道的,不过不是现在”巧妙的回答了三乌的问题。然而,三乌也很清楚,眼前的这位少年,步伐轻盈,除了轻功了得之外,呼吸吐纳之中也可以知道他是一个师出名门的高手,浑身灼热无比,内力不纯,时强时弱,时而脚步飘忽轻盈,热气萦绕在体外,时而若步伐沉重,脚底尽是啧啧声响。   听他们三人口口声声说那位伤者有不败绝技,是不可能被打败的,猜出他的身份便是王仁最为关心的事情了。他常年听其叔叔讲述武林人士及其百家绝技,要说不败高手,在他叔叔的眼中,当世仅有四人耳,伤者的身份便不再是个谜了。可是究竟是何人可以让他至于这步田地,倒才数不猜之谜了。   俗话说“救人如救火”,虽然天色已晚,但是四人还是赶路,不过当他们达到大雾山的时候,大雾弥漫,根本无法判断前进的路,稍不留神就有可能掉滚下山去,四人商议之下,还是等第二天再向秃泉沼前进。   却说龙千江刚刚偷听到他们四人的谈话,匆匆忙忙地骑着马走了。原来,他自知不是四人的对手,因此是去找救兵了。龙千江顺着原路返回,当他经过洛阳镇的洛阳桥时,终于碰到了五龙山的兄弟。   自从五龙山被乌痴、乌魔、乌颠血洗之后,五龙山庄的长辈如今只留下四龙龙韦,由于龙韦膝下只有三个女儿,对龙千江是宠幸有加,因此,虽然千江是三龙龙飞的长子,但是他在龙家的地位远远要高于一龙的长子龙千海。   五龙山是位于连州南岭山脉的一部分,其景色宜人,风景优美。在此之前,唐代文学家韩愈,诗人刘禹锡都在此留下了墨迹。几十年以前,黄巢也曾在此驻守,而此处也一直是兵家必争之地。古诗云“连州水石冠南陬”。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造就了连州奇异秀美的山水,唐代诗人刘禹锡左迁至此,担任连州刺史时,就曾写下了“剡溪若问连州事,惟有青山画不如”;唐代文学家韩愈,亦在《燕喜亭记》中也有溢美之辞“吾州之山水名天下”。   龙腾因看好连州的特殊地理位置,特地在岭南山脉上建造了一座五龙山庄,在此铸造兵器,销往当时的各个国家,借此牟取暴利,也因此,江湖人把五龙山庄所在的山脉称作五龙山。   五龙山的武功除了龙腾的八卦刀之外,其它的各种武功都很平庸。可是,龙家对阵法兵器的研究颇深,并且善于利用各种兵器之间的关系来布施各种阵法,因此,龙家的阵法江湖上没有人敢小觑。   五龙山中,一龙龙腾有三子:千海、百石、千溪;二龙龙跃亦生三子:千河、百森、百林;三龙龙飞生两子:千江、千山;四龙龙韦生膝下只有三女:拟雪、拟露、拟霜;五龙龙镇有三子:龙鹰、龙阵、龙复。   说完龙家史料,咱们来看看千江到底想干什么。   在千江见到龙家其它的十龙之后,与他们稍稍述说了他刚才的见闻,并且提议:“现今,五龙山庄的地位每况日下,重振龙家雄威,咱们刻不容缓。因此,我们必须把迎心刀拿到手,这样才能完成龙家最为厉害的阵法阴阳八风阵。”   龙家兄弟自然拍手称好,争相庆喜。千江满面喜容,又跟龙家兄弟托付道:“大哥(龙千海),你先带着龙鹰、龙阵、龙复邀请一下附近的一些个门派,就说得到迎心刀之后愿与他们分享;千河大哥,你就和百森、百林去把龙家的布阵之物准备齐全,等一切办好之后,咱们在秃泉沼前面的大雾山山脚下会合。事不宜迟,我们赶快行动吧。”   此时,一位少年站出来反问千江道:“我们都把活儿干完了。你不会说你要在这儿歇着吧。你不要忘了,我大哥才是五龙山的二代龙头。”   虽然这句话让千江很尴尬,但是他早已司空见惯,这已不是一回两回了,因为跟他说这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五龙山的顽石龙百石。龙百石为人,向来快意恩仇,性如顽石烈马。由于他悟性很高,为人又踏实肯干,不到三年的功夫,他就学会了五龙留下来的所有武功,包括龙腾最为奥妙的八卦刀刀法。因此,在龙家上下,无论百石想干什么,想说什么,龙家上下都不敢过问,更无人敢说个“不”字。   千江听到这句话,并没有生气,反而微微一笑,又跟龙百石说道:“石头啊,你还记得前几天咱们在泉州碰到的那位女子吗?”   “你说的莫非是辽东大侠寒梅傲雪的首徒范仙华范女侠?”   “不错,你都不是那位范女侠的对手,如果能请她出手相助,那么必定马到成功。”   “好,我不管你干啥,总之,在夺得迎心刀之后,我一定亲手宰了乌痴、乌魔、乌颠,用他们的血来祭奠我爹和三位叔叔,以慰他们的在天之灵。”   “好吧,到时一定让你砍,总行了吧!”   说完,龙家兄弟各奔东西,准备龙千江所托付的诸多事宜。   话说王仁和三乌在大雾山露宿,第二天刚刚放亮,就朝秃泉沼去了。   四人走在秃泉沼边界的时候,泥沼所阻,行走起来极是不便。而且随着四人的前进,泥沼的越来越粘,像是踩在浆糊之中,难以上,踩不实。就在此前不能进后不能退之际,乌圣凌空跳起,手舞牛头巨锤,将沼泽两边的树木、山石打下来,乌痴、乌魔、王仁就在此树木山石沉入沼泽的瞬间,踩在上面跳过去。乌圣他拿着牛头巨锤重量比其他三人重好几倍,即便是轻功绝顶,也不好过去,因此不得已才将牛头巨锤暂放在了秃泉沼入口处。   四人刚刚走进秃泉沼,忽然间,冷风吹过,山谷深处,像是有恶鬼嚎哭般的声响,不过细细听来,倒像是风过洞槽的呼啸之声。谷中雾气朦朦,朝外他们涌来,不过愈往深处,寒气愈浓,像是钻进冰窖一般,刺骨袭来。好在四人都有内力护体,这点寒气,倒是无畏。忽然间,远处又传来在刚才风起之时传来的啼哭之音,伴着一道寒风袭来,吹的四人睁不开眼睛,等到风停之时,一切似乎停了下来,风停了,雾散了,万籁此都寂,但余清脆悦耳的琴音,从谷深处传来。细细听来,此曲乃是晋代嵇康的曲子《长清》。   王仁当在最先,跟三人道:“大家也不必惊慌,我听那位伤者说‘赵呼南武功平平,棋艺精湛;成守志一直在忏悔;张达虎脾气暴躁’现在此人却在此赋琴,我看江湖传言不可尽信啊!”   乌圣微微一笑,跟王仁解释道:“小兄弟你错了,此人所操之曲乃是《稽氏四弄》《长清》、《短清》、《长侧》、《短侧》里面的《长清》,这首曲子主要是借雪的洁白无尘来表达自己一种超凡脱俗的精神境界,看来此人不希望我们被打扰。”   就在此时,四人绕过一个弯道,穿过一个高约一丈,岩石所磊而成的圆门,眼前尽是一根根高达三丈的石柱,石柱被打磨的异常光滑,可是上面青苔遍布,柱子上更是充满了形状怪异的凹槽,似乎经历了风霜沧桑。就在三人暗自猜测之时,石柱自动移开,眼前出现了一条用青色石子镶嵌而成的石子路。此路长约三丈,在青色石子路的尽头,有七层台阶,台阶使用白若美玉的鹅卵石镶嵌而成的,在其下面立着一块高约三尺的纯白色石碑,碑上刻着羽化阶。随着石柱的分开,在羽化阶后方传来了三三两两的笑声。   “哈哈……看来赵某人今日是遇到子期了,真是三生有幸。既然来了,何不进来一叙。”四人甚是惊奇,既然此人自称为赵某人,那应该就是那位伤者所说的棋艺不凡的赵呼南了!四人踩着青色石子路,朝里面寻去,朦朦胧胧,视野不清。忽然间,眼前一亮,羽化阶后方,一个亭子立在水阁之上,此亭通体枣红,风霜浊食,漆色消退,亭子上方的挂着一块匾额,上面写着慕古亭。或许是秃泉沼潮湿阴暗,匾额已经弯曲变形。不过更让人注意的是白衣飘然的抚琴之人。   乌圣微微一笑道:“哈哈,听先生的《长清》,让人心旷神怡,好像闻到了一种超然傲物的味道,在下才是三生有幸啊。”   看到乌圣如此谦虚,王仁不由心生起敬仰之情。四人继续向前,停在了羽化阶面前。此时,白衣飘然的亭中男子缓缓抬起头来,朝四人扫了一眼,又继续他的父亲雅兴。待其台头寻视,这才看到了他的形貌。观其形貌,真如嵇康的朋友形容嵇康“身长七尺八十,美词气,有风仪,而土木形骸,不自藻饰,人以为龙章凤姿,天质自然”。四人见眼前此人这种打扮,不由心中生起一份羡慕膜拜之情。此时此景,他们都不忍心提出欲向秃泉沼求取火珊瑚,而破坏这美好的气氛。   就在他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时候,那白衣男子用左手兰指缓缓接过一段白绸,将其摊在左臂白衣之上,又慢慢抬起右手,伸出兰指,双手提着白绸的两角,小心翼翼地盖在瑶琴之上,生怕染上些点尘土,更怕微些动作,坏了瑶琴的完美之音。他将瑶琴缓缓放在身后,又用双手从桌下小心翼翼地接出一个尺方大小的棋盘,从手兰指掠者衣袖,右手拇指、食指开始夹着通体晶莹,小如黄豆,白如梨花,乌黑似锅底的棋子,布起了他的棋局。   王仁仁心中暗自猜测:“这人必然是赵呼南无疑。”观此白衣男子的每一个动作,轻盈飘逸,都给人一种微风拂面的感觉,一切是那么和谐,那么随意。   乌魔最终还是忍不住说话了:“居士,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我就开门见山了。我们来此,实乃有事相求,想用火珊瑚救我师父性命,还望居士秉承济世救人之道,赐我圣药。”   白衣男子在听了之后没有任何反应,还是神情自若,依然如故,下棋布局,让四人等的好不耐烦。片刻之后,他终于又开始说话了:“‘越名教而任自然,非汤武而薄周孔’,居士所言,可不像司马昭之徒虚伪。吾‘愿济四海蒸民’,然俗世小儿弃吾而去,无道乱世伤我心腑。此刻,吾已登上羽化阶,不愿为俗世所扰,也不曾想去济此腐朽之世,尔等应速速离去,莫要玷污了这大好热土。”   听到白衣男子这么说,王仁急了,上前一步道:“你既然效仿阮籍,怎么会这么婆婆妈妈,你就直说好了,什么条件才能让你把火珊瑚交出来?”   白衣男子哈哈哈哈大笑:“居士果然快人快语,这火珊瑚你可以拿走,不过,即便是我答应了,我师弟也不一定答应啊。”   终于,王仁亦是忍不住哈哈哈大笑,笑完之后,他的目光转向乌魔,跟乌魔说了一句令人摸不着头脑的话:“前辈,你可真是一个假道士啊!”说完又是哈哈大笑。乌圣也在一边偷着乐。 第07章 幻象(上)   话说在听了白衣男子的话之后,王仁和乌圣在一旁偷着乐。乐子共有两点:一是白衣男子说火珊瑚可以被带走,这无意中说明他也是有目的的;至于这第二点,王仁这样说,实际上是借着乌魔道士般的装束来讽刺白衣男子并非真正达到超然脱俗,羽化而登仙,在四人面前故弄玄虚的虚伪。据那位伤者言,白衣男子棋艺高超,他脑子里面稍稍转了转,听出了王仁的讥讽之言,微微一笑,然而却很坦然,继续着他的布局。   就在白衣男子说完火珊瑚可以带走之后,他下棋的步子显然慢了许多了,每一步都在迟疑,好像特地等着他们发问,问他到底有何目的。不过王仁快人快语,当然也看出了这点,问道:“你有什么条件?不妨直言,陪你下棋,还是教你下棋?”听王仁此言,乌圣猛然闪过一个念头:“此人和五弟真是有三分相似,狂傲不羁,在高人面前,依然口无遮拦。”   白衣男子用兰花指夹着晶莹剔透的棋子,听到王仁此言,停在棋盘之上,又缓缓抬起头来,对着四人,哈哈大笑。此时,但见他皓齿如玉,梨叶唇泛着朱红,显然和白皙的面部非一个颜色。他细声啧啧,又是手挽兰指,不免让人相当女子……   此时,又是一阵轻风扫过,扶起了白衣男子的衣服,抚飘着他的发梢,一切感觉都是那么自然,随和。忽然间,他慢慢说道:“吾生平共有两个愿望,一吾愿寻一知己‘共锻于大树之下’;吾虽‘学不师授,博洽多闻’,然终将垂朽,自创棋局‘幻象’从此将会失传于世,尔等何人是我知己,何人是我传人?不过,如果你们可以满足吾愿之其一,你们要火珊瑚,赵某人决不阻拦。”   听到赵呼南这样说,四人真是哭笑不得,这茫茫乾坤,上哪儿去给他寻传人、觅知己?乌圣亦是非常着急,不过谈到博弈下棋,他又想起了他的五弟,无奈地自言自语道:“五弟不在这儿,要不然,他精于棋艺,或许可以破解他所说的什么‘幻象’棋局。”   沉默片刻,王仁猛然心生一计,准备踩上羽化阶跟赵呼南对谈,可是想起自己有求于人,不好无故滋扰,便又收回了迈在空中的脚步,对白衣男子道:“既然如你所言,‘幻象’棋局想寻觅传人,发扬光大,那我可以将他传扬。不过,你先说一下他的精髓之处,然后再布一局,待我瞧瞧。”   白衣男子听了,不由发笑:“真是年少轻狂,我的‘幻象’没有三五个月是学不到精髓的,你此时想学会我的‘幻象’,那是绝无可能的,”不过此时,王仁已是成竹在胸:“不曾一试,焉能妄下定断?”   白衣男子仰天大笑,停在空中的兰花指又继续着他的棋局,同时,说起了‘幻象’的精髓,开始转变棋路,布施“幻想”。“二十八宿,天元气,万物之精也,地有四势,气从八方,无影无形,故谓之幻,乾坤四势,称之为象。”   虽然说王仁少年轻狂,但是听白衣男子讲解,也心生敬佩之情,此棋局内外三层:中层看似节节败退,诱敌深入,然而内层却始终坚不可摧,而外围逐渐形成包围之势,待中层力量薄弱之时,全力一击,可尽歼敌军。可谓是进可攻,退可守,幻化无穷,威力无穷。   在听完赵呼南的讲解之后,王仁依然是成竹在胸,不慌不忙,坦然而道:“我现在可以帮你发扬光大了,你就赶快把火珊瑚交给我们吧。”听到王仁这么说,赵呼南大吃一惊,难道他毕生心血所钻研的棋局,就这样被一个满身黄毛的少年如此轻易地学会了?不过,他一生之中,不轻易在江湖上行走,所以对江湖上的后起之秀了解甚少,到底此人是否真的学会了他的“幻象”,他一时半会儿也不能肯定,因此,他提议跟王仁对弈一局。   听到白衣男子说想和他对弈一局,王仁倒是无所谓,不过三乌却急了。乌痴朝王仁移过去一步,附到他的耳旁轻声道:“小兄弟,生死大事,不能当做儿戏,要是你输了,咱们岂不功亏一篑了吗?”   王仁稍稍回首,又冲着他说起了跟赵呼南说过的同样的话:“不曾一试,焉能妄下定断?”说完,他又向后退七步,向白衣男子喊道:“你看好了,这就是‘幻象四式’。”说完,摆开马步,提手耍舞,在秃泉沼潮湿的地面上练起武术来。他所耍的就是刚才白衣男子的“幻象”。但见他步伐怪异,左勾右铲,连退五步,又转进七步,虚退三步,又是进五步,左手抱拳,寸进与尺退相伴,右手呈掌,前击共随抱守,左腿曲弓而右腿铁直,虚影左收实则右腿环扫相击。步法相随,拳掌与从,忽而仰面虚晃,诱敌紧攻,其实则绕处外围,拳如猛虎出深山,掌似铁饼石板打圾子,腿扫过,似铁杆刮石粉,里外相应,前后同击,势如悬石高坠,劲力所至之处,将周旁的石柱推落在地,听得一声轰隆,尘土卷起,而石柱早已摔成节节寸断。   众人不知王仁究竟何为,然而却观他的步伐招式,和幻象四式如出一辙,方才明白王仁是以身体来代替棋子,布局幻象四式。正如“幻象”棋局的精髓一样“无影无形,故谓之幻,乾坤四势,称之为象”,再配合王仁的灼热异常,难以测料的内功,的确是威力无穷。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三乌很清楚,这种武功和他们师父的不败绝技“谍影决”有几分相似,各种猜想油然而生。乌痴、乌魔认为此人必是他师父的关门弟子,乌圣则认为是此人悟性很强,临时临摹的。到底他们谁的猜测是对的?看管且先不言。   待王仁耍完这种奇怪的武功幻象四式的时候,赵呼南终于站起来了。他轻轻弹了弹衣服上的尘土,拍手称好:“哈哈哈哈,这就是你的棋局!”赵呼南瞠目结舌,再无言语。他既然在武林中也有名气,而其师弟成守志更是人称“阳间阎王”,他自然是武学名家,对武学精要也知之较多,看王仁临摹“幻象”,步法及招式精要皆源于“幻象”精要,甚是钦佩。   王仁得意地笑道:“嘿嘿,这就是你的‘幻象’,只不过你用棋子布局,我用身体布局,演变成四式招法,就叫做‘幻象四式’吧。此四式皆是依照你的棋局演变而来的,我满足了你的要求,火珊瑚可以给我们了吧。”   “哈哈,如果我的心血可以让你悟出不同凡响的功夫,火珊瑚赵某人双手奉上,可不知你的‘幻象四式’到底威力如何?”   “威力如何?一试便知。”   “好的,那就让我来试吧。”话音刚落,只见一中年男子,光着膀子,手拿铁杖,以风驰电掣般的速度从慕古亭后面窜了出来。此人正是那位伤者所说的性如烈火、出手伤人的张达虎。   只见此人龇牙咧嘴,面目凶恶,眼珠子像是要爆出来一般,戾气逼人,但观其貌,足让人畏惧三分。王仁也不知如何是好,他行走江湖,也只是间断性的,内力不纯,功夫时强时弱,招式更是知之甚少。他自己也不知道他现在的武功练到了什么地步,根据“幻象”棋局临摹之术是否真的可以发挥出威力?不过现在,已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王仁勉强答应道:“好……那好,既然前辈想试试赵先生的‘幻象’四式,那么在下就借花献佛,卖丑了。”   此时,乌痴在一旁对乌圣、乌魔低声分析道:“这个小伙子气度不凡,武功高强,又在这么短时间内练出了‘幻象四式’这么奇怪的武功,不过,最难能可贵的是他说的每句话好像都是深思熟虑之后才说的,现在他又把自己领悟的‘幻象四式’说成是赵呼南的,这样想不要火珊瑚也难,但愿此人是友非敌。”乌圣、乌魔连连点头。   张达虎欲试“幻象四式”的威力,王仁亦是比较害怕,因为他此前与人比武,都是跟他叔叔或者师兄切磋,点到即止,有时甚至耍赖耍横,凭着三寸不烂舌,将输说成是赢,根本没有任何经验,这要真与形如烈火,伤人才罢手的张达虎比武较量,别说不易取胜,若是稍有不济,就有可能会身受重伤,甚至枉送性命,到时候他救国救民的大侠抱负又如何实现,一腔热血,只能尽洒秃泉沼的泥土之中了。尽管如此,他还是义无反顾地站了出来。   赵呼南、成守志、张达虎师兄弟三人当中,各有其长,不过在武功造诣之上,唯有人称阳间阎王的成守志最高,他几乎都要和天地浪子田浪齐名了。不过一者是正,一者是邪。成守志虽未现身,然而张达虎也习得了他们至阴至柔的绝技柔梢摘叶拳。柔梢摘叶拳共分七路擒拿法,三招用鞭法演化而来的拳法。其以柔克刚之道,讲究的是用从内功运气练起,每练深一层,双臂之力将更柔、更劲。据闻,成守志将柔梢摘叶拳练到了最高境界,此种境界,每每出招,柔若柳条藤蔓,劲若狼筋钢丝鞭,可于群芳之中,甩臂成风,一丈外断喉杀人。不过,此拳名由来,是说练到最高境界之时,甩臂成风,可于三丈外御风摘叶,故名柔梢摘叶拳。   二人就地比武,在青色石子路上面大打出手。张达虎对王仁这个黄毛小儿亦是比较蔑视,不屑与之交手,因而先是用武林人尽皆知的拳法通背神拳跟王仁较量。通背神拳本是武林中人人熟知的拳术,然而从张达虎的手中使出,威力亦是不同凡响,劲力强劲,不过却不知通变,使王仁行云腿的步法可以轻易闪躲。紧连急赶,转眼间十招已过,王仁只顾闪躲,根本没有机会出手,更没有机会使用“幻象四式”,渐而处于下风。忽然间,张达虎停了下来,叫住前方的王仁道:“‘南隐客’是你什么人?何以会使其行云腿腿法?”   王仁猛然一怔,不过灵机一动,又道:“我会使的武功多了去了,我现在换一种武功跟你较量。”话音刚落,他赶步上前,脚踏梅花步,转至张达虎的右侧,通背寒气袭人,手成爪状,掏至张达虎的腋下。张达虎大惊,但觉的一股逼人的朝自己的腋下袭来,连忙压下右肘,右腿向前铲去,化解了王仁的爪力。王仁又踏着梅花步,绕至张达虎的正前方,趁其右腿迈出,铲脚未收,重心不稳,腾出左手,上下闪动,朝其右肩擒去。同时,他又将右臂挽起,拇指曲而四指运劲,呈钢针一般,直戳向其胸口。张达虎一眼就认出了他刚才所使的招式,不由大吃一惊,趁右腿铲脚未收,向下卧倒,避开王仁的攻势,反而腾出右臂,凌空出拳,手背正中其小腹。   王仁后腿三步,停了下来,不过他常年跟着他的叔叔练习家传武学,张达虎刚才情急破招,旨在破敌,而非败敌,劲力平平,这一拳还是挨得了的。   张达虎对王仁刚才出的招式甚是惊讶,不由停了下来,继续追问道:“你真气灼热,但是刚才先出的爪功寒气袭人,显然非本门绝技,应该是远在辽东的大侠‘飞剑’剑飞的绝技;后你又连三使出炎空大师的绝技罗汉十巧手中‘戳’‘挽’‘擒’三式以及梅花步。你说,你到底师承何处,何以习得这么多高手的绝技?” 第08章 幻象(下)   王仁并不想让人知道他的身份,为了掩饰,他刚才使出了剑飞的“结焰神爪”以及炎空大师的罗汉十巧手,可是却忘了用幻象四式对付张达虎,反而让自己受了他一拳,对张达虎的逼问,更是气愤难平,此时,却猛然悔恨昔日未曾好好习武了。   三乌在旁,看到王仁虽然使得都是名家绝学,可是博而不专,招式杂乱,连连败退,甚是着急,怕他毫无还手之力,反而落败。乌圣看时机成熟,赶上前来,闯入二人的战圈道:“这位前辈,既然你想试一试‘幻象四式’的威力,那么还是让我来跟你打吧。他的‘幻象四式’,我已经学会了,不过,在我身上的威力必然会将你打败,不知道你敢不敢与我一较高下?”   张达虎听了,勃然大怒:“我会怕你这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好的,今天你若是能够将我打败,那么火珊瑚就任由你拿走,不过你要是输了,就把舌头割下来。”   听到这男子这么说,四人既激动,又不免有些担心。激动为打败他就可以拿到火珊瑚,担忧是为此人武功不弱,要想用三三两两现学的武功幻象四式打败他,那机会不大,输了倒也无所谓,不过丢了舌头,那损失可就大了。不过乌圣还是不顾乌痴、乌魔的阻挠,答应了他的要求。   张达虎看乌圣魁梧不凡,已是有三分忌惮,凌空跳起,猿跃前屈,左手抱拳,右手砍掌,劈空而下,直逼乌圣。此招破绽百出,若用“隔空三式”中的任何一式,管教他必败无疑,然而乌圣却不想趁人之危,因此,在他发这一招的时候,未曾进攻,而是等待对方进攻,后发制人。乌圣天生神力惊人,手使牛头巨锤,可是在进秃泉沼的时候,重量太大,没有办法带进来,因此,现在他可是赤手擒虎。   张达虎首次触碰到乌圣的双臂,但觉的好似岩石为骨,铁皮作血肉,浑身坚实无比,更是难以撼动其分毫。张达虎转而用巧力制敌,以柔克刚,臂若柳条灵蛇,缠出蛇形,朝乌圣吞过去。乌圣毫不惊慌,迎着他的招式朝后退去五步,猛然停留,转进七步。张达虎大惊,不知他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又侧过身去,双臂相迎相甩,宛如弯竹恢复其形,手背相对,反向抽去,擦过乌圣的鼻梁。乌圣趁机将左手猛然收回,身体后仰,侧过身子,提起右臂,准备出击。张达虎发现乌圣有收招之势,赶步上前,右手使出手刀,破空劈下。乌圣大喜,因为他正是中了“幻象四式”中诱敌深入之计,连忙将准备好的右手侧开,寸进向前。不过他猛然想起二人才刚刚拆了三招,若是将张达虎打败,没准儿将赵呼南哄愿意了,却开罪了张达虎,到时候反而不妙,又故作迟缓,让寸进一击擦过他的脖颈。   二人就此僵持,虽然张达虎连连中计,乌圣连连收招,可是毕竟不能长此僵持,总得有个合适的时机打败张达虎。转眼间,二人依然拆分了将近百招,张达虎的粘如浆,稠如泥,柔如梢,连如水的柔梢摘叶拳,和乌魔的鞭法、拳法甚是相似,乌圣岛并不惧怕,然而,到了第八十起招的时候,张达虎猛然停了下来,脚踏马步,聚气凝神,劲力在双壁之上游走,运起了柔梢摘叶拳中的最后一记狠招“芭蕉赶风”,双臂好似乌魔手中劲力十足的鞭子一样,更似秃泉沼岩壁上挂着的藤条一般,环抱打转,赶至乌圣面前。乌圣见此招力道惊人,刚柔相济,弓步下压,如同拉弓射日,待张达虎近身之时,左脚回勾,大有收招之势,右臂却赶上前去,绕至其小腹,铁臂坚硬,四指微曲,掌硬实如铁饼,宛如以瓢舀水,朝其小腹挖去。张达虎即时微微跳起,避开乌圣的勾脚之势,顺势收起小腹,好似狼筋柳梢般的双臂纵横而甩,横抽至乌圣的右边脸颊,纵甩而缠绕于其右臂之上,宁息运气,横抽立即转为刚才所使的通背神拳,窝心拳朝乌圣心口击打过去。乌圣被张达虎一记柔梢摘叶拳中的“芭蕉赶风”抽中脸颊,只觉得一阵眩晕,身体依然不稳,朝左方倒了下去。然而,“幻象四式”当中,攻守兼备,他在左出勾脚之时,右腿早已换了步伐,朝前铲去。这一下虽然意识模糊,然而铲脚余力未消,深入青色石子路,铲在将出通背神拳的张达虎左脚之下。即时,张达虎如猛虎猎食,朝前飞扑而去,而乌圣亦如幼马打滚,仰天一翻,砸在了张达虎的身上,肘部正拄撑于其心口。   乌圣天生神力惊人,连番退让,本不让其惨败,更未曾出重招,此时意识模糊,神力再现,一记铁肘如拄拐一般戳下去,正中其心口,好似要撕开皮肉一般,鲜血从其嘴角流出。   乌圣稍稍回过神来,看到自己的肘部压在张达虎身上,窝心一肘,打得他连连喘息,鲜血从嘴角直流,连忙拾起,一边去扶张达虎,一边与其连连致歉:“前辈,实在抱歉,在下天生神力,刚才也不知怎的,就出重招。实在抱歉……”   张达虎满腹委屈,自己也是武林成名人士,万万也没有料到自己会败在一个黄毛小儿手上,连连喘息咳嗽,更是不敢示人,低着头,毫无言语。   乌痴、乌魔、王仁连忙赶了过去,发现乌圣的右脸颊上面已泛出青紫色,四根手指印记向外翻出,肿胀起来。乌痴、乌魔看到乌圣脸上被打得肿胀起来,不免有些火气,不过张达虎的情况更惨。毕竟他们有求于人,乌痴稍稍沉默,又跟张达虎道:“兄台相让,却让我四弟有机可乘,真是不枉侠之本色。”乌魔知道乌痴的意图,灵机一动,也在旁响应乌痴道:“是啊,我四弟天生神力惊人,常常开碑裂石,可是兄台内功,着实已入化境,以让步相饶之势,接我四弟一记重击,依然吐纳自如,真是佩服……佩服……”   乌痴和乌魔一唱一和,说的张达虎心里面暖洋洋的,稍稍笑了笑,又点头称道:“呵呵,你们也不必太谦虚了。果然是江山代有才人出。火珊瑚就在慕古亭后面的冰窖里,有手段的话,自己去取吧。”   四人大喜,连忙拜谢道:“多谢(兄台)前辈的成全。”欣喜之下,乌圣早就忘了脸上的伤痛。   此时,乌魔有意数落赵呼南,笑眯眯上前跟其说道:“哈哈,兄台你真是江湖奇才啊,没想到这么厉害的‘幻象四式’居然出自你手。”   白衣男子拍一拍衣服上的尘土,满意地笑了笑道:“哈哈,哪里哪里,‘越名教而任自然’。”说完扶起张达虎拂袖而去。   且不说四人如何踏过羽化阶,取火珊瑚,先看看千江在秃泉沼外的部署。   却说龙家兄弟星夜兼程,在泉州附近找了许多帮手,不过都是三教九流人物,比较厉害的武林知名人物有泉州南少林智空的第十三代传人炎空大师,辽东女侠寒梅傲雪的大弟子范仙华,以及江湖上人称鬼面杀手的红缨战士,此外,就是龙家兄弟了。   寒梅傲雪虽然久居辽东,然而声名远播在外,和田浪、炎空大师、剑飞、成守志、都在绝顶高手之列,其徒弟范仙华于早年行走江湖,亦是声名在外,不亚于她。炎空大师虽然年事已高,然而他的罗汉十巧手和五行拳已入化境,内功更是深不可测,名列绝顶高手之列。王仁身居南方,曾几番拜会,习得其“罗汉十巧手”,故而他亦懂得其绝技。至于红缨战士,据传是隐藏在江湖之上的杀手盟的杀手,其人手持红缨长枪,耍的一手好枪法,故名红缨战士。然而此次,红缨战士为何往来相助龙家,就不得而知了。   他们在大雾山会合之后,欲进秃泉沼夺刀复仇,可是,秃泉沼地形复杂,入口处又有沼泽相阻,不能前进,而况里面还有和炎空大师齐名的绝顶高手成守志,自然是畏惧三分。因此,经众人商议,决定在秃泉沼前面布下阵法,设好天罗地网,以逸待劳,待他们出沼,一网成擒。   话说乌圣在用王仁临阵磨刀所创的“幻象四式”打败了张达虎之后,众人踏上了羽化阶,转过了慕古亭,赶往冰窖去寻找火珊瑚。然而,他们四人知道阳间阎王成守志在火珊瑚面前忏悔,这要是看到他们进去拿走了火珊瑚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是抓狂,是生气,还是愤怒?然而,他们尚未得知之事还有很多。   四人摸着冰冷刺骨的岩壁,转眼间走到了一条冰道的尽头,推开了最后一道石门。乌痴摸在最前,乌圣紧跟其后,再后是王仁,乌魔跟在最后。四人刚刚走进冰窖,但见里面四处晶莹光亮,身影映在冰墙之上,或拉长,或加胖,或扭曲,或折叠,远处乃是一条弯道,通向更深之处。寒气刺骨袭人,然而四人都有名师指点,习得呼吸吐纳的内功,用功御寒也只是等闲之事。忽然间,听得身后轰隆一声,身后的石门关闭了,虽然乌圣天生神力,但是却始终无法将这扇石门打开。他们没有停留,继续朝前寻去,完成他们此行的目的——火珊瑚。然而越往前走,越是寒冷刺骨。就在他们路过一个弯道之时,火珊瑚出现在他们眼前,不过,火珊瑚面前一位浑身结冰的老叟盘膝而坐,纹丝不动。此人正是成守志。   四人知道秃泉沼共有三人,便也猜到了老叟的身份,然而想到成守志曾经独步武林,又号称阳间阎王,武功至阴至寒,绝对深不可测。他们本以为成守志正在修炼至高无上的武学,产生了入骨的寒气,将自己浑身上下的热气凝聚于心口,一时半会儿也不敢上前去拿火珊瑚,只是站在后面,面面相觑,在其身后参拜致歉。然而,无论乌痴说什么,成守志始终没有反应,甚是连气息声也不曾闻见。四人抵御寒气,功力消耗越来越多,他们也不知道能坚持多久。   乌圣稍稍犹豫,朝前走去,却被乌魔从后扯住了,细声轻言道:“四弟,你且稍安勿躁,他可是名震江湖的阳间阎王成守志,武功也就在四大高手之下,和天地浪子田浪齐名。你这乱动,很有可能会激怒他。咱们还是静待片刻。”乌圣用眼神指着成守志道:“你们务须担心,如果他在修炼绝世武功的话,此时寒气封体,应该是到了关键时刻,不敢分心。我悄然绕过去,拿了火珊瑚,咱们转身离开。这样等下去,怕是猴年马月,也不能取到药。” 第09章 危机重重   此时,乌痴计上心来,喊住二人道:“你们二人休要争吵,我有一法可行。”三人纷纷大喜,连忙问道:“有何可行之法?”乌痴伸出拇指,跟三人示意道:“我和二弟同时用功,用隔空毙穴封住其穴道,让他动弹不得,取了火珊瑚马上离开。”乌圣长居海外,闲来无事,总是研习武学,深知练功到了紧要关头,不得受到分毫打扰,若是贸然用武,可能会使成守志血气逆行,走火入魔而亡,当即阻止道:“不行啊,若是这么做,万一打扰了他练功,害他性命,我们罪过岂不大了?”乌魔又道:“四弟,你来到中原,真应该多见见世面。他可是武功深不可测的阳间阎王成守志,怎么可能因我们封穴而受伤?放心吧,我们出手自有分寸。”乌圣敬其是自己的哥哥,亦不再去阻止。   乌痴将迎心刀换在左手,缓缓移步到成守志的右侧,凝聚真气至右手拇指,乌魔亦绕至其左侧,凝聚真气于拇指之上。二人以目示意,分别向肩髎穴和环跳穴施以真力,将其动弹不得。二人运气完毕,于两丈外发指力偷袭,然而当隔空毙穴打中成守志之时,奇怪的事情出现了。   这一击打在成守志身上,即时在其肩部、臀部打了两个拇指般大小的洞。二人百思不得其解,刚刚发招好似打在玉器瓦砾之上,发出清脆之响。他的身体像是毫无韧性,反而被击穿了。就在此时,成守志的身体沿着刚才打出的两个洞,好似藤蔓一样,朝四周蔓延裂开。众人目瞪口呆,刚才一击好似打在彻底冰封的冰块之上,转眼间,变得支离破碎,就像一块玉石掉落在地,摔成碎屑,还叮咚作响。四人瞪大眼睛,朝冰面观望,发现并无鲜血,更无冰冻的血液。眼前此人若是成守志的话,他应该早就死了,而刚才盘膝打坐,像是在练功的躯壳是他的尸首。四人发现眼前此人原来是具尸首,心中的恐惧即使被吹的烟消云散。乌魔嘿嘿笑道:“嘿嘿,原来是一具尸首,吓得我们吵吵闹闹,不敢上前,倒是四弟,初生牛犊不怕虎啊。”王仁想起地面上的残骸是一具尸首,毛骨悚然,不敢去看,因问道:“那么这句尸首又是谁的?据说是成守志在火珊瑚面前忏悔,会不会这名震江湖的阳间阎王早就已经死了?”   此时,一块金黄色的牌匾藏于碎冰之下,乌痴眼尖,逆行隔空三式的真气,形成隔空取物之势,将其取过来,抓在手中一看,上面刻在“阳间阎王”四个字,才确信眼下此人,应该是成守志无疑。乌魔想起刚才处处提防着一个死人,忍不住发笑:“嘿嘿,真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看来刚才吓得我们直冒冷汗的不是成守志这个人,而是阳间阎王这个名。真可谓是‘死人名吓破活人胆’。”   乌痴稍稍上前检查了一下,才发现原来成守志早就已经是死了,这在冰窖里面冻着,连鲜血都冰冻成凝结,所以尸身没有损坏,由于长年累月温度较低,他的尸身一碰就碎。   乌魔怕有陷阱,抽出鞭子,推拉提压,纵横甩动,在前试探,确定没有了机关陷阱,方才上前,取走了火珊瑚。然而,就在他取走火珊瑚的瞬间,冷气从通风孔中大批冒出。王仁练得内力灼热无比,身体炽热异常,对冷气甚是敏感,这下寒气骤降,内功实难御寒,冻得直打哆嗦。此时,四人呼吸越来越急促了,然而当他们吐气之时,吐出的气比冻成了寒霜。王仁向地上吐了一口痰,痰还没有落地,就已经变成了冰块。四人前不可进,后不可退,实处于进退两难之地。   由于耐不住严寒,四人赶快向冰窖的出口跑,可是刚才关上的石门却始终是打不开。无奈之余,四人先盘膝而坐,决定先用内力抵御寒气。就在四人运功之时,火珊瑚上也开始起霜了。   “糟了,再这样下去,火珊瑚会被冻坏的。”乌魔着急的说道。乌痴灵机一动,连忙跟三人道:“我有个可行之法。咱们四人合力将火珊瑚进行炼制,用内力让它变成药丸,这样或许可以先保护火珊瑚。”乌圣冻得直打哆嗦,吞吞吐吐地叫好:“好……好吧,不然咱们四人还没冻死,火珊瑚先弄坏了,到时候,即使活着出去,拿什么去见师父?”不料王仁却没有参与他们,反而跟三人道:“你们三人赶快运功炼药。我想想办法,看能否将寒气的源头找到?咱们双管齐下。”   王仁冻得在原地直跺脚,一边运功御寒,一边分析道:“有寒气,必有寒气之源,刚进入冰窖的时候也没有这么冷啊,换句话说,就是我们触动了什么东西,让寒气的源头把寒气释放出来,可是我们刚才只是毁了成守志的尸身,难道有人会在尸体里面做手脚?”   此时,乌圣在旁边喊道:“我们还拿了火珊瑚,寒气之源必定在火珊瑚下面,赶快去毁了它。”   王仁恍然大悟,暗暗言道:“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他连忙跑到刚才拿火珊瑚的地方,不过,里面已经比刚才缩小了很多。王仁急急忙忙冲刚才取火珊瑚的地方一掌,可是掌力不纯,并没有多大的反应。   此时,他努力滴回忆着他叔叔跟他说过的话,跟他说的话:“芒芒昧昧,因天之威,与元同气。元坤者,万物资生,层层相济。你太过心急,虽元坤神功已练到了第四层,然不积跬步而致千里,不积小流,欲成成江海,此万不可取。神功第五层,若百川归海,汇总于此,又若泰山始阶,始此上攀。”他思之再三,恍然大悟,心想:“总纲有言,循序渐进,聚散成总,可御乾坤元气,牝马无疆,无坚不摧。我若按照元坤神功第五层运气,将释放的真气凝聚而狠击,那么元坤神功前四层飘忽不定的功力都会汇聚起来,没准儿可无坚不摧。”他将前四层的心法稍稍运了一遍,待内力凝聚起来之后,任由真气其释放,内力消散,与此同时,迅速凝聚掌力,赶步上前,补上一掌,这一掌犹如疾风烈火般,有摧枯拉朽之势,前方冰层消融,石块粉碎。咚咚当当,滚落在地。   顿时,王仁眼前一亮,原来所谓的寒气之源竟然是一块形如鸡蛋的玉石。王仁看着特别漂亮,特别喜欢,他欲拿起这块石头,可是石头寒气逼人,非人所能承受。不过,他还是用刚才所悟出的心法将寒气镇住,带走了。顿时,寒气不再。王仁赶紧沿着原路赶回去,却发现他们三人早就将火珊瑚炼成了好多的血红色药丸。现在四人该想想怎么把门给打破了。   王仁用他刚才悟出的第五层的心法试了试,石门依然如故。四人将所有人的功力集合在一块儿也没有什么效果。就在四人心灰意冷时,王仁又想起了刚才成守志的尸身被击成碎冰的一幕。就在此时,他好像有办法了。   “乌圣大哥,我有办法了,不过这次,全靠你了。”   乌圣很是不解。不过他还是耐心的看王仁究竟想让他干什么。王仁从怀中拿出寒气之源,将它放在石门底下,然后运足内力,轻轻一击。就在此时,寒气又不断的涌出来,冰窖也恢复了寒冷的状态。三人刚欲抱怨的时候,王仁又跟三人道:“现在,烦劳几位在这个洞里找一些巨石,越重越好,不过最主要的还是要乌圣大哥使起来顺手。”   这洞里面找巨石还是很多的,乌魔甩动龙须鞭,将洞中搅了一搅,顿时,巨石纷纷落下。乌圣从中找到了两块顺手的。   尽管做完了这些准备活动,三人还是不知道王仁到底想干什么。不过,乌圣好像明白了:“我知道小兄弟想干什么了。你是想将刚才大哥、二哥碎成守志的事情重做一遍?”   “不错,由于尸身受寒气的影响,因此变得易碎。那我们何不将寒气转入这扇石门之中,然后再进行击打,岂有不碎之理?”   众人终于明白了王仁想干的事,虽未见其成效,然亦是拍手称绝。   乌圣聚气凝神,在寒气侵入那扇门,将其牢牢封冻之时,乌圣手中的两块巨石犹如陨石坠落一般,向冰冻的石门狠狠砸去。他们三人也同时向门出掌,巨石所经之处,那扇寒冷入骨的石门亦是化为碎冰,当当掉地,咚咚作响。王仁又从碎屑中找出寒气之源,将它的寒气镇住,带走了。   四人终于又见到阳光了,不过,这阳光乃是日落西山时的阳光。四人刚刚走出冰窖,顺着原路返回,不过,就在此时,停在青色石子路上面的三辆巨大的木桩所做的器具,挡住了他们的去路。三架木器的正面好像是将床板上面钻出了密密麻麻的孔,难见其内部构造。   此时,经过连番激战,四人已是精疲力竭,唯一可以再战的就是尚未出手的乌痴。   王仁曾听那位伤者指点,秃泉沼有一种名叫万箭穿心的秘密武器,传说此物乃是当年房玄龄帮助李世民打天下时发明的,其威力无穷,是将诸葛孔明的连弩之法同时装在同一个机器上做成的,可同时发出一百零八支箭,让人避无可避,防不可防,实乃万箭穿心。   不过乌痴倒是很坦然,举起迎心刀,冲着它得意地笑了笑,将迎心刀拔出,抛至远处的石柱后面。刹那间,所有钢铁器件受了迎心刀强烈的吸引,全部朝迎心刀而去,插在了迎心刀前方的石柱之上,包括万箭穿心上面的箭支。王仁甚是吃惊,但觉得左臂之上的柳剑蠢蠢欲动,连忙将其按住。乌痴腰部寒光闪闪的飞刀也是上下晃动,被乌痴一记重掌,狠狠地封在腰间。   王仁大开眼界,没想到世间真有磁性如此之强之物。待所有武器被迎心刀吸走之后,万箭穿心已无箭支可发,实属只余空壳。乌痴走过去,拨开众多的钢铁箭支,从石柱后面找到迎心刀,用掌力封住了它的磁性,又将它装在了玉鞘之中。   原来乌痴在拿到迎心刀之后,这些年在海外钻研,终于让他悟出一种可以将迎心刀磁性封住的掌法,名叫化磁掌。因此,表面上,迎心刀和其他刀一样没有磁性,可是,当这把刀离开乌痴的化磁掌时,它便显现出惊人的磁性。   拿到了火珊瑚,带走了寒气之源,破了万箭穿心,这赶回骆家村救那位伤者成了当务之急。可是他们还不知道外面早就有十面埋伏在等待着他们。   由于天色已晚,若是晚上欲走出秃泉沼,恐怕还没有出去,就已经被瘴气所伤。同时,由于在冰窖的寒气逼人,将寒气从体内逼出来刻不容缓,否则寒气积于体内,轻则内脏受损,重则瘫痪。因此四人还是决定在秃泉沼借宿一宿,先把体内的寒气逼出来,等第二天太阳出来的时候再离开。虽然他们在秃泉沼住了一宿,可是整晚都没有见到赵呼南和张达虎。   这天夜里,他们四人正在熟睡。突然间,两个黑影闪过,惊醒了乌痴。乌痴赶紧叫醒了乌魔,陪他出去看看。   只见两个身着黑衣之人冲天飞出。其中一个身形瘦弱,听其声音喘息,和乌圣年纪相仿,手持玉笛,浓眉大眼,手臂猿长,不过尽是轻浮狂傲之色;另外一人,个头较矮,四方脸,光头,嘴唇很厚,没有佩戴任何兵器,不过身手敏捷,单看其步伐之快,吐纳之浑厚,就知其武功在三乌之上。   乌痴立刻反应过来,原来是他的三弟乌颠和五弟乌狂赶来了。他满面欣喜,将重掌搭在乌狂的双肩上道:“怎么?五弟,你的伤这么快就好了?”乌狂面相之上,果然是人如其名,尽显轻狂浮躁之色,道:“是啊,老三日日夜夜为我疗伤。我觉得好的差不多了,就让老三带我来中原大开眼界的。”   乌颠亦是人如其名,虽是满面微笑,不过却更显癫狂之态,仰着头哈哈大笑:“哈哈,咱们废话少说,赶紧说正事,否则,你我都有生命危险啊。” 第10章 痛别   话说乌痴、乌魔、乌圣、王仁四人正在休息之时,五乌之二的老三乌颠和老幺乌狂赶来了,本来是皆大欢喜之时,乌颠却说他们要大祸临头,不知乌颠此话何意?   兄弟相见,喜出望外!本来他们五人在海外三绝岛之上,收到了伤者的飞鸽传书,信上说让乌圣、乌狂赶快返回中原,待从秃泉沼夺得火珊瑚后,与他同在长乐府的龙泉禅寺见面。可是不料,在收到信的前一天,乌狂在炼药的时候被热气所伤。因此,他们才临时决定让乌痴和乌魔陪同乌圣来秃泉沼取药,待乌狂的伤恢复的差不多了,再由乌颠陪同他赶来会合。等办完事之后,乌痴、乌魔、乌颠再返回三绝岛,也不算是违背师命。   且不说其它,先看看乌颠所说的性命之忧是什么事。   乌颠虽说疯疯癫癫,但是他所说的话往往是却是句句属实。乌痴听他这样说,甚是不解,连忙发问:“三弟,你所说的性命之忧,所指何事啊?就算是龙腾复生,我也不怕他。”   乌颠笑哈哈道:“哈哈,你是不怕,不过,秃泉沼外面有很多人布了天罗地网等着你们出去。我和老五趁着天黑才悄悄溜进来的,要是再不走,那就让老四和老五为咱们三收尸吧。”   “什么?我们刚到江湖,就有人追杀。他们的消息怎么这么快啊?”乌痴百思不得其解。   不料,乌魔却旧事重提:“是有一个人,可疑啊。”乌痴立即想到王仁。他们的动静早就惊醒了熟睡的乌圣和王仁。王仁对他们如此多疑甚是不解,不由对月长叹,不过乌圣和王仁已在冰窖之中,经历过生死,对王仁是深信不疑。   乌圣从屋子里走出来,兄弟相聚中原,个个兴奋之极,尤其是看到乌狂伤势痊愈。在短暂的见面之后,乌圣开始抱怨了:“你们能不能别胡乱猜疑了,要不是这位王仁小兄弟,我们早就冻死了,何谈替师父取火珊瑚了,目前最重要的是赶快把火珊瑚送给师父,不是在这儿相互猜疑,做一些没有用的事。”   这些话可是让乌魔无比的惭愧啊,不过王仁还是挺高兴的,因为,有人选择相信他。   此时,王仁从里面出来调侃道:“兄弟相聚中原,在秃泉沼赏风赏月,真是好兴致啊。”乌魔和王仁历经生死,对他的疑心也早已消减,此时又怀疑王仁,虽是疑心本性使然,然而亦是非常惭愧,低下头去,一言不发。就在此时,乌圣笑着说道:“三哥、五弟、王仁,我给你们相互引见一下。”向对方双双介绍了一遍。乌颠虽然有时候疯癫,但是很识大体,对于王仁给他们的帮助甚是感激:“今日小兄弟如此对我们,无以为报,请受吾三拜,以谢小兄弟的恩情”。看到乌颠如此认真,王仁感觉很不自在,连忙扶住乌颠说道:“前辈你别这么客气了,你要是这样,我都不好意思了,况且,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这也是尽我所能。”   此时,狂傲不羁的乌狂的心思似乎早就飞走了,神情恍惚地朝四下观望,看四处昏暗一片,除了刚才他们四人所处的房间,其他房间都无烛光,不解地道:“老大,听闻此处有个棋艺高超的人,还有个杀人如麻的绝顶高手,何以昏暗一片,似是无人居住。他们是不是不在此处?”   乌圣微微一笑,在其身后道:“我说五弟啊,怎么地,莫非你想向他们二人挑战?只可惜你来晚了,他们早已没了去向。”乌狂闻之,又是仰面而笑:“哈哈,莫非他们听闻我乌狂要来,都鼠窜避闪?哈哈……”   其他四乌对乌狂常常口无遮拦,狂渺天下早已习以为常,未曾应答。   眼下,有一个难题摆在他们面前,他们应该如何在此复杂的地形中,如何在此毫无月光的暗夜之中,如何在敌人重重陷阱之困当中消失呢?   乌魔主张:“应该冲出去,跟他们大战一场,大不了血溅三尺。”可是乌圣坚决不同意。乌狂又提出从前面慢慢的溜出去,不过瘴气很浓,出去即使不受伤也中毒了。最后乌痴认为秃泉沼坐北朝南,如果不能从前门出去,那么他们也可以从后门迂回过去,并且,直接向北前进的方向就是长乐府的方向,他们需要做的只是从后山找一条路。众人认为反正现在是无路可走,还不如赌一赌,说不定从北走,真的能找到一条出路。   在众人达成一致的协议之后,他们毅然向深处前进。不过,他们绕过重重山石,却来到了一条死胡同。   众人顿时很是沮丧。   眼看着天快亮了,乌魔和乌颠再次提议应按原路返回,和他们决一死战。不过,就在大家难以抉择的时候,乌狂发现了玄机:“你们大家都别吵,仔细听!”众人细听之下,才发现,原来有水流之声从旁边传来。细听之下,好像就在岩石的后面,有一条小瀑布流下。本来如果乌圣拿着牛头巨锤的话,可以轻易地将此处打开,不过,他的武器还放在秃泉沼的入口处。本来他们也可以将挡在眼前的墙破坏掉,可是牛头巨锤毕竟是三位哥哥送给他的礼物,他可不会随意的将别人送他的扔掉不管。   乌圣简直就像顽石一样,任其它人怎么说都不理,硬是要回去牛头巨锤。无奈之余,乌狂和王仁两个,准备陪着乌圣去取回牛头巨锤。   乌圣、乌狂、王仁三人刚欲离去,不想乌痴却叫住了他们,但见他目光闪动如琥珀,红面褶皱似铁皮,华发飘飘如乱麻,麸皮粗掌比岩石,迎心磁刀胜瞳珠,面无表情地朝乌圣和乌狂扫了一眼道:“听着,下面我跟你们说的每句话,你们必须牢牢记住。其一,乱世苦战已久,中原连年受辱,我们三人一虚度三绝岛达二十几年,未曾保家卫国,实在愧对苍生,然你们俩风华正茂,须以大侠胸怀,保家卫国,救人度人,方不枉为名门之后;其二,你们俩初入江湖,以后跟着师父,务必要听师父教诲,好好修习武功,将来一定要做一个无愧于天地的大英雄、大豪杰;其三,以后在江湖行走,莫要轻易相信人,四弟你太老实了,五弟,你太轻狂浮躁了,以后在江湖上都要注意。虽然四弟你总说你二哥疑心重,不过他也是为你们好,不想让你们受到伤害;其四,当你们发现一切出奇的平静的时候,你们一定要当心;其五,你们拿着火珊瑚提炼的这九颗药丸,赶快找到师父,尽快帮他摆脱困境;其六,以后多回三绝岛走走,那儿才是你们长大的地方,你们永远的家。”说完将火珊瑚扔给乌圣。乌圣抓过火珊瑚,他很明白乌痴在说什么。按照乌痴此言,他们无非是说他们三人要返回三绝岛,而留他和乌狂去救助他们受伤的师父。   乌圣、乌狂顿时激动异常,眼睛睁的如同拳头般大,眼珠似是要从皮肉中爆裂而出,但见乌魔蓬头散发飘飘,额头“魔”字蠕动褶皱,闭目连缝生乌草,鼻孔张弛似弓,喘息连连若潮,长鞭昏光暗淡,而乌颠则是翻身如蝠倒挂,癫狂连笑荡山峡,明珠垂泪似雨下,衣角斜垂,爪捉大股通体麻。二人连忙扑上前去,拜倒在三乌前面哭泣道:“咱们五人在三绝岛相依为命,已有二十余载。你们何以如此,欲弃我二人而去。总而言之,要留一起留,要走一起走。”   二人哭着,三乌亦是心如刀绞,乌颠又从蝙蝠倒挂转为转为朝拜还礼,亦拜倒在乌圣和乌狂面前,相拥成一团。顿时,三乌亦放声大哭:“四弟、五弟,你们有很长的路要走,不能留在三绝岛啊,况且师父现在需要帮手,你们无论如何不能回去,纵然是兄弟情深,我们千般不忍,但是也要放手啊……”这些话发自肺腑,站在一旁的王仁也是暗自流泪,慨叹他们兄弟情深。   五人相拥哭啼,不知不觉天都已经快亮了。王仁也有点着急,他左手扶起乌痴,右手扶起乌圣,对他们说道:“你们的兄弟之情真是令人钦佩,不过,你们也要放开胸怀,这又不是以后见不了面了。等治好那位伤者后,你们要是想回三绝岛随时都行啊。”他又对乌圣说、乌狂说道:“你们俩也应该想开点。三位前辈见多识广,想来作此抉择,必然是经过深思熟虑,做出这个决定,应该是对你们最好的。”   听了王仁的话,乌圣、乌狂纵然心中千般不忍,但是他们也知道三乌早年杀人,被人追杀,回到三绝岛,总要比呆在中原,受龙家追杀好多了。二人决定尊重三乌的决定。乌圣拿着火珊瑚,拿出随身携带的装白药的白色瓶子,将白药倒了,把火珊瑚装在了里面。   乌圣跪在三乌面前道:“大哥、二哥、三个,请受四弟一拜,我们很快就会回去看你们的。”乌狂又跪倒在三乌面前道:“老大、老二、老三,受老五一拜,我很快就会带着老四去看你们。”王仁听到乌圣和乌狂对三乌不同的称呼和说话风格,倒也理解了“圣”和“狂”的本意,此时,他注意到乌狂的右臂上面也刻着一个字,是个“狂”字,又连忙朝乌颠望去,发现在乌颠的脖子后面亦是藏着一个“颠”字。   虽说三乌在年龄上要大出乌圣、乌狂二十几岁,不过,这些年来,他们一直以兄弟相称,感情非常好。这眼看,兄弟们的背影渐渐的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心中无比辛酸。   就在三人离开之后,乌痴、乌魔、乌颠大发神威,使出当年打败龙家四方阵,杀了龙腾、龙跃、龙飞、龙镇的隔空穿穴,手指所指之处,壁穿孔散。三人顺孔而望,果然,前面有一条瀑布,而他们所处之处恰巧是瀑布的底端。   三人穿过刚才打出的孔,飞身而起,逆流而上,爬到上游,这才发现,原来他们已经达到了汾山地界。三人已经拿到他们的师父信中所说的火珊瑚,从此再也不敢在中原逗留了。其实他们也知道,由于几十年前的冲动酿成的祸端,现在只有消失才能对所有人都好。在他们三人的商量之下,决定从原路返回。因为官府在几个月以前把附近所有的船只都收缴了,作为打仗之用,同时也封了水路,不准任何人进出,如此,他们便只能用来时所乘的船只闯出去了。   不说三乌的命运究竟怎样,先谈谈乌圣、乌狂、王仁三个后起之秀是如何走出秃泉沼的。   三人再次返回秃泉沼,此时已是阳光明媚,瘴气已经散的差不多了。乌圣正愁于没有办法渡过秃泉沼前面的沼泽泥潭而叹息:“若是有师父的一木游海之术,小小秃泉沼怎么能拦得住我们?”不想此时,乌狂拿着一些木片过来了。   原来昨晚在他们发现秃泉沼之外有人布了天罗地网等他们自投罗网时,乌颠突发奇想,在秃泉沼旁边找到一棵大树,把大树的皮用自创抓鱼的点水爪拔下来,然后踩在脚上,冒着瘴气的危险滑进了秃泉沼。   这次乌狂如法炮制,无奈秃泉沼中没有大树可以拿皮,因此只是找了一些木块。三人拿到木块之后,踩在木块上滑出了秃泉沼前面的沼泽。只不过乌圣停在中见,从沼泽中央的平地上拿起牛头巨锤,纵身一跃,跳出了秃泉沼之泽。   三人还未站稳,忽然间,锣鼓喧天,喊杀之声四起,有许多三教九流之徒从旁边杀将出来,将三人围在垓心。 第11章 来者何人   只见领头一人,身穿蓝色长袍,手持丈三长枪,脚踏棕色骏马,弯眉后翘,鼠眼有神,得意之情岂可言语?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制造了此次围攻的首脑龙千江。千江左右,有十余人一字摆开,从左到右依次是龙鹰、龙阵、龙复、千溪、千山、千海、千江、寒梅傲雪的大弟子范仙华、炎空大师、红缨战士、百石、百森、百林、千河。   王仁长居南方,曾几度跟随他的叔叔南隐客去拜访南少林的炎空大师,饮茶论武,从其手中习得其绝技“罗汉十巧手”,二人自是相当熟悉。眼看着炎空大师就在眼前,他可是武林中威望相当高的人物,若是认出自己,难免牵连自己的叔叔,连忙曲弓弯腰,藏闪在乌圣的牛头巨锤后面。   千江破口大骂道:“交出迎心刀,然后自刎,方可留下全尸,否则必定让你们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王仁透着缝隙,仔仔细细地看了看眼前的人物,隐隐的感觉这些骑马之人好像就是他在离开骆家村时遇上的围攻那位灰衣男子之人。至于中间这人,他可就太熟了,因为王仁在前天早上还偷了他的马。   忽然间,王仁心生一计,遮掩着面部,故作慌张地朝前方喊道:“有人在我们秃泉沼拿着一把奇怪的刀,大肆破坏。我师父现在已经用万箭穿心把他们困到了里面,你们赶快进去帮我师父吧,他们三人很厉害的。”千江听了此言,信以为真,不料旁边的千山对此提出了疑问:“从来没有听说过,秃泉沼的三怪还有徒弟?”不料王仁却用疑兵之法回到道:“话我已经说完了,信不信由你们?”   就在千山将信将疑难以抉择之时,龙百石二话不说,跳下马来,面向龙家兄弟喊道:“兄弟们,不乘此时杀了那三个魔头,我们还要等到何时?想为龙家报仇的人,跟我杀进去,谁杀了三乌,迎心刀归谁所有。”话音刚落,众人纷纷下马,冲向秃泉沼里面。三人立刻抢了他们的马乘乱朝北而行。   龙家兄弟费尽千辛万苦终于到了秃泉沼,可是他们进去的时候才发现里面原来是空的,就连秃泉沼的三个怪人也不知去向,这才发现原来中了王仁之计。等他们再出来的时候,三人早就已经不知去向。   就在此时,东南风起,他们所乘的马全部向东南方向嘶鸣。龙千山巧布八卦,掐指一算,跟龙千江说道:“种种迹象表明,迎心刀应该去了东南方向,一定是他们趁我们不注意,溜走了,而从这个方向到东南方属于泉州地界,依我看,他们应该去泉州了。”听到龙千山这么说,百石早已按捺不住,即时夺马而行,直奔泉州。   龙千江细细想来,终于恍然大悟:“不错,现在官府把水路封了,他们一定是趁着原来的路返回,而我第一次见到他们是在泉州码头旁的一个饺子馆里面。照此看来,他们一定是又要出海,事不宜迟,龙鹰、龙阵、龙复你们三人带大队人马随后赶来。我们马上动身,助石头一臂之力。”   且不言他,却说王仁、乌圣、乌狂三人抢了弄千江他们的马,纵马扬鞭,不到中午时分,就已经赶到须弥山脚的骆家村中,可是事情的发展往往不尽如人意。   三人刚刚赶到骆山家门口,不料在门外桷杙之上拴着两匹高大威猛的枣红色骏马。骆家村驴骡牛畜,倒是时常可见,可是如此高大威猛的骏马,却是极少出现。三人顿时感觉不妙,附在门外偷望,发现里面甚是并无异常,陈设依旧,没有打斗迹象,甚是平静,倒也放心了悬着的心,然而,他们也感觉到了潜藏的戾气,随放慢步伐,藏匿呼吸吐纳之声,悄步溜入,猫在窗外。果然,那位青袍伤者所在的屋中站着两个青年男子:其中一人身着灰衣,英姿勃发,面容沉稳;另外一人,身穿蓝袍,高个散发,皮肤黝黑,听其声响,如雷鸣洪钟。   此时,听得灰袍男子毕恭毕敬地对着伤者道:“师叔,事情成目前这个局面,我师父也不想看到。说实话,我们小辈也不敢与你为难,但是师命难为,我们也是迫不得已。”   蓝袍男子声如洪钟,喘息之声,胜过狂怒蛮牛,亦是毕恭毕敬地道:“师叔,您大可放心。师父吩咐,我们已经安置好红婷师妹了。我们追踪着大船,一路至此,只为从您身上找到师父一直在苦苦寻找的东西。得罪之处,还请师叔见谅!”   灰衣男子继续说道:“师叔,逢此乱世,天下苦战久已。你就算为了天下万民,也应该交出那件东西,好让我师父结束这乱世之苦。其实话说回来,红婷师妹真的挺可怜的,您就算为了她,也不应该意气用事啊!”不想此时,蓝袍男子从胸前拿出了一粒紫红色的药丸。   很明显,躺在床上的伤者伤势比以前更重了,他什么也不说,什么也没有表示,只是愤怒的看着眼前的这两位师侄,本已胜似明珠的双眸成蜡烛映照之色。   “师叔,对不起了。”说完将那粒药丸喂给伤者吃。   看到这儿,三人都忍不住了。乌圣的牛头巨锤从窗户外扔了进去,砸向灰衣男子,不料却被灰衣男子发现了。灰衣男子见巨锤虽然飞扑而来,然而似乎是情急出招,没有用上内力,只是如大石滚来一般,倒也并不惧怕,迅速凝聚掌力,手心真气如同峡谷旋风一样卷动,又逐渐转变成漫天花雨一般,分成数股,弯起五指,变成爪状,又迅速摆动手掌,换爪为掌,相互变换。如此真气越聚越多,劲力越来越强,似乎可以听见风起峡谷之声,水沸釜中之气,逐渐收起爪状,呈坚硬似铁,勇猛刚强的掌势。但见灰衣男子右臂如同小僧撞钟一般,径直朝前一击,又迅速御气甩臂,将乌圣的霹雳锤强压在侧。巨锤砸落在地,但听得轰隆一声,尘土飞扬,地面之上砸了一个大坑。   乌狂亦是勃然大怒,紧紧地将玉笛握在手中,一脚踹开房门,跑进去大骂道:“小子,你活腻味了,连我师父都敢碰。”乌圣、王仁也相继走了进来。   蓝袍男子听乌狂称床上躺着的男子为师,甚是惊讶。他们既然是此伤者的师侄,和他的徒弟自然都是份属同门,又岂有不知之理,可是他对眼前三人却是从未见过,安安生疑。他稍稍扫视三人,发现他们三人都是年纪轻轻,并不在意,如雷般怒骂道:“哪来的鸟人,冒充我门,又暗施偷袭?”灰衣男子方才收起功力,也稍稍环视三人,双手行礼道:“在下奉家师之命前来办事,无论你们是否是师叔之徒,请速速离开,否则我们可就不好控制了。”   乌狂顿时怒气冲天,用玉笛指着灰衣男子骂道:“放屁,杀人也叫办事?既然你们称我师父为师叔,就是北地霸王的徒弟了。一定是北地霸王不顾同门之情,暗算我师父的。你们俩赶快回去告诉北地霸王,就说我乌狂回来了。他的好日子过到头了。”   灰衣男子微微一笑,不以为意,蓝衣男子却捧腹大笑道:“这位乌狂兄弟啊,我们没空陪你在这儿玩,要玩的话去找别人。”乌圣左手提着另外一只霹雳锤,拦在乌狂前面道:“敢问兄台为何跟家师过不去?无论你们想干什么,现在请马上离开,否则,局面真就不好控制了。”蓝袍男子大喝道:“不达目的,绝不回头,有本事的话你们就阻止我们吧。”此时,王仁站出来道:“你们都是为自己的师父办事,那么我倒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灰衣男子沉默了一会儿道:“那好吧,只管说说你的两全其美的办法,我们都不愿意见到师父和师叔走到今天这一步。”   “这两位哥哥来此是为了见他们的师父,而你们来此好像是为了什么东西来的,只是他不肯给你们,你们就要破釜沉舟,那么你们何不让他的爱徒劝他一劝,没准他会把东西交出来的,你看他现在都这样了,难道还能飞了不成?我看他也活不过三天了,如果他不肯交出来,那么你们不必动手,他也必死无疑。”   灰衣男子愣住了,心想:“这种药虽说可以让师叔神志不清,然而可以帮他缓解痛苦,疗伤解痛,没有坏处,难道他们以为我们是要杀师叔了?”   蓝、灰衣二人听了之后,觉的也有道理,在一旁附耳商量着。灰袍男子道:“他毕竟是师叔,而且还是红婷妹妹的爹,要是真能劝他将东西叫出来,师父和师叔也不会闹到今天的地步。”蓝衣男子亦道:“对呀,没准儿他们真能说服师叔交出来,这样的话大家也就没有必要弄到这种地步了。”   二人商议之下,转过身来跟三人说道:“好的,就给你们一天的时间,如果到时候他还没有把我们要的东西交出来,那么我们真就要和师叔敌对了。”就在二人转身欲走,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乌圣、乌狂隔空点穴制住了二人。   蓝衣、灰衣男子两位男子非常后悔,蓝衣男子悔恨的说道:“没想到,师叔的谍影决真的尚有传人,我们真的是太天真了。”   乌狂得意洋洋地道:“你们想不到的事情还多着呢。我们现在要找个地方给我师父疗伤。等我师父的伤好了之后,我们一块儿杀上延州,找北霸讨回公道。”   就在此时,伤者又开始抽搐,乌圣、乌狂忙跑过去帮忙。王仁一看,就在床边放着一碗黄黄的药水,闻起来有点骚。王仁立即明白了,那一定是小阿旺的童子尿了。王仁端起童子尿给伤者灌入,伤者立即缓解了许多。   短暂的重逢之后,王仁决定让乌圣、乌狂带着伤者到附近找个地方疗伤。临走之时,乌狂又唬吓灰、蓝二人道:“呵呵,我们出手重了一点,不过,最多三个时辰你们的穴道就会自动解开,到时候立刻滚回延州,否则,必定让他们二人回不了延州。”待乌狂说完之后,乌圣左手提起灰衣男子、右手提起蓝衣男子,出门而去,把他二人架在门外的高马之上,从桷杙上面解开了缰绳,让马带着二人离开了。   在三人离开之时,骆山和他夫人回来了。   王仁跟骆山大致的说了一下来龙去脉,然后就把伤者带走了。骆山也松了一口气,同时,私下把柳剑还给了王仁。   原来刚才骆山和妻子到集市上去给伤者抓药,留阿旺看着伤者,可是阿旺贪玩,没有耐性,因此,将自己的童子尿留下之后,就出去玩了。骆山夫妇进去之后,并没有发现什么一样,唯一让他们吃惊的便是屋子里那个被锤子砸的大坑了。   话说灰衣、蓝袍二人,他们俩武功相当厉害,尤其是灰衣男子,他深得其师信任,又得其真传,可是这次被乌圣和乌狂的隔空三式偷袭而落败,心中有说不清的后悔。不过他们并没有像乌狂所说的三个时辰后冲开穴道,他们冲开穴道最多也就花了一炷香的时间。然而等他们回去之时,却发现伤者早就已经离开了。   穿着灰衣的男子正是伤者的师兄,江湖上人人闻风丧胆的北霸北地霸王的大弟子言风。他为人忠厚老实,尊师如父,深得其师宠幸,习得北霸的弥罗风行掌和迎客拳,于少年时行走江湖,罕逢敌手;蓝袍男子乃是北地霸王的二弟子休雷,性如烈马,不过也是忠厚老实,习得其以运气为主的呼雷气功和迎客拳,曾经因一招毙五霸,剿灭了太白山的山贼而闻名江湖。 第12章 一掷荡乾   话说言风和休雷不远千里从延州跑来骆家村,向他们的师叔,也就是那位伤者寻要一件东西。为了从他口中得到所需,他们不惜以下犯上,准备对自己的师叔喂食可以迷乱心智的药,好在王仁、乌圣、乌狂来的及时,这才避免了此事的发生,不过,那位伤者究竟是何许人也,这么多人都在围着他转,乌魔、乌圣更称之为不败高手?   他就是诸葛明,东方武林盟主,人称幻实幻虚的东侠诸葛明。在中原武林之中,共有武功绝顶的一流高手达十人,其中数北地霸王步震、幻实幻虚的东侠诸葛明、南隐客钱央、西域怪僧毕摩子的武功最为厉害。其次就数少林神僧舍空,天地浪子田浪,辽东大侠雪狐飞剑的剑飞和寒梅傲雪、泉州南少林的炎空大师以及已经死了的成守志。然而,这次排名已经时隔六年,如今谁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江湖又有多少后起之秀,一流绝顶高手是否又大有人在,或未可知。   本来诸葛明乃是几十年前的武林绝顶高手游散人的弟子,将游散人传下来的不败绝技“谍影决”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至于“隔空三式”,乃是诸葛明将谍影决演变之后自创的。江湖人人皆知,诸葛明的不败神技一闪而过,如风驰电掣,所到之处,人人皆可被谍影诀的指力制伏,此绝技于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步法指力,往往令人叹为观止。对于这么厉害的一个人物,现在他怎么落到了这步田地?   原来诸葛明时被自己收养的女弟子萧清出卖,误食了迷药,被自己的师兄,江湖人称北地霸王的北霸威逼,意图从他手中夺到一件窥视已久的东西。然而,诸葛明体内的剧毒被他绝顶内功给逼出来了,然而,高手决战,往往胜负只在毫厘之间,诸葛明终因迷药的影响,败在他师兄北地霸王的手上。北地霸王为了逼问他窥视已久的东西,狠下心来,用他的七巧神针锁住了诸葛明的诸大经脉,封住了他全身的功力,然而诸葛明却又奋起反抗,逃脱虎爪,趁着皇甫深的大船南下秃泉沼,寻要疗伤,然而他自己却在连途奔波之中,浑身是伤,导致身体亦是雪上加霜,每况日下。   话说乌圣背着诸葛明在王仁的指引下来到了骆家村北边的一个山洞里面。这个山东山洞乃是王仁以前和阿旺捉迷藏的时候发现的。四处草木茂盛,较为隐秘,于此处疗伤,不会受人打扰。   乌圣、乌狂、王仁三人已连续数日未曾好好休息了,他们再秃泉沼被困后,为了抵御寒气,逼出寒毒,功力耗损严重,可现诸葛明危在旦夕,他们也不能休息,不过,吃饭补充体力亦是必不可少的。乌圣和乌狂长期居住在岛上,对于狩猎捕鱼之法亦是非常熟悉。乌狂出去打了一些野兔、山鸡之类的,在短暂的休息之后,几人决定开始疗伤。   由于不能受打扰,乌圣甩动巨锤将洞口封死了。乌圣拿出原来他用来装白药的瓶子,先让诸葛明服下三颗由火珊瑚提炼的药物。大约半个时辰后,药开始起作用了。   就在此时,乌圣盘膝而坐,聚气凝神,将真气从诸葛明的神堂穴输入,乌狂则将他体内的指力从诸葛明的阳关穴输入。眼看着药效快过去了,合他们二人之力,也未曾将诸葛明体内的七巧神针逼出来,反而让诸葛明发出杀猪似的惨叫声,回荡在整个山东之内。就在此时,诸葛明有气无力地开始说话了:“小兄弟,你……你赶快在我的紫宫穴重击一掌。”   王仁犹豫了,心想:“虽然我自己也不知道我的武功练到什么地步了,不过我重击一掌,连秃泉沼寒气之源上面封着的岩石都打破了,这要一掌下去,那不是要他的命吗?”   乌圣似乎也知道此掌的重要性,甚是着急,向王仁恳求道:“小兄弟,不要犹豫了,你就相信我师父吧,赶快,药效快过去了。再不把封在我师父体内的针逼出来,就要功败垂成了。”王仁稍稍沉默后,他不再犹豫,模仿他们出招的姿势,一掌打向诸葛明的前胸,可是却被诸葛明体内潜藏的无穷无尽的真气给弹开了。   诸葛明似乎觉得这掌的力量不够,连连摇头,又跟王仁道:“小兄弟啊,这是我师兄亲自出手的施针手法。他和你叔叔齐名,你可想而知他的功力有多么深厚,这么软绵绵,如同女子微风拂面的掌力,怎么能够带动我的真气,将封在我体内的七巧神针逼出来呢?这样可不行,用你所有的功力打,越强越好。”王仁甚是着急,他意图再找回浑身精力充沛,热气有窜的那种感觉,可是真气就好像凭空消失在他的体内一般,难以运往掌心。他连忙回忆了一下他叔叔曾经跟他说过的话,其中有一段是说:“常用来攻击敌人穴道的一招是出自神功第三层才可修炼的招式‘一掷荡坤’,此招一出,如天星陨落,承受之躯若同大地震荡,裂纹成逢,受招之穴更同大地陨星坠地,穴道即时变为死穴……”王仁还是有所顾忌,心想:“攻击他的穴道,当然要用叔叔授我的一招一掷荡坤,可是叔叔说此招威力达到顶峰之时,即时掷翎飞羽,也可以穿墙开地,他的肉身真的受得了吗?不管了,叔叔是这么说,可是我穷尽所有的力气,也动不了他分毫,此人既然和叔叔齐名,想必功力应该不弱才是……”   他闭上眼睛,按照他叔叔口中所说的神功的第三层稍稍运气,顿时,曾经反制乌痴的热气又从丹田不断涌出,延及四肢全身。他将内力灌于右臂之上,左臂自然下垂,脚下冒起了热气,不过他没有陷下去,反而是将马步慢慢收起,猛然一跃,翻身而起,双臂张弛,如同雄鹰翻空。他又猛然睁开眼睛,扫视到诸葛明的穴道所在,将通臂上早就准备好的真力转运于掌内,手呈握拳状,好似龙王吞珠一般,又似握着一个轻盈无比的球一样,猛然将身体下压,盯准诸葛明的穴道,手臂像旋风一样卷过去,将凝聚于掌中的真气朝前抛出。顿时,从他手中掷出的真力顿时像天星陨落一般,朝前坠去,劲力所至之处,正中诸葛明的紫宫穴。同时,七根细如牛毛的针从诸葛明的中府穴、天府穴、中院穴、关元穴、地机穴、三阴交飞出,要不是三人躲得快,恐怕都钻入他们三人身体中了。   就在此时,诸葛明身体朝前扑去,口中浓血、血块朝前方喷出,眼球突出,似乎像是爆裂一般,浑身的经脉像小蛇一样摆动前游,身体像是浸了水的绵布,渐渐膨胀,身体周围似乎有一层层的雾气不断冒出,好似虚幻的泡影一般。他似乎承受不了刚才王仁灼热异常的劲力以及火珊瑚酷热无比的药力。他连忙将左右手拇指腾出,双指相接,连连吐息。忽然间,他又将双指分开,手成爪状,从三阴经脉运出寒气,从四肢朝上转移,将热气不断从口中逼出。王仁一眼就认出了这种爪法,就是他在秃泉沼对付张达虎的“结焰神爪”。他真没有想到他叔叔、诸葛明都懂得远在飞剑崖的剑飞的绝技“结焰神爪”。   乌圣、乌狂也将内力收了起来,可是却傻傻地盯着王仁,万万也没有想到他年纪轻轻,却有如此深不可测的内力。   诸葛明终于开始笑了:“呵呵……好,火珊瑚的药效果然奇特。元坤神功习成皮毛,灼热之气却丝毫不减,你们歇一歇,等我用剑飞阴寒的内功镇住体内热气之后,就可以自行调节了。”   王仁甚是好奇,俯下身子道:“这药有这么神奇吗?才这么一会儿,你就好了?”诸葛明又是微微一笑:“呵呵,不错,药效奇特,起初我还担心,我的身体受不了它的热气,不过,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第二,七巧神针非常厉害,你别看它小,但是它封住了浑身的经脉。我的真气在体内不能任意流动之后,冲破我的经脉而出,所以我浑身的经脉断的差不多了,现在火珊瑚帮我接上了经脉,只要过个三五天我就可以恢复一半的功力了。从现在起,我的武功将逐步恢复。”   且说七巧神针,本是源于佛家七宝金、银、琉璃、砗磲、玛璃、珍珠、玫瑰中的金针、银针、琉璃针、玛璃针、玫瑰刺五针,以及由最为奇特的砗磲、珍珠的粉磨研制而成的细如牛毛的两根针,共称为七巧神针。此七针细如牛毛,江湖人士本来将其藏在指甲之中,涂上剧毒,杀人于无形。然而,北地霸王却根据其有锁心、安神之效,用其深不见底的功力将针逼入高手的体内,用来封住其功力,废掉其武功。诸葛明的师兄北地霸王,就是利用七巧神针的特性,废了他的武功,将其重伤。   虽然封在诸葛明体内的七巧神针已经逼出,可是他的功力一时之间也难以完全恢复,而乌圣和乌狂也元气大伤,王仁的功夫是时强时弱,根本难以抵挡言风和休雷师兄弟两人的卷土重来。 第13章 去而复返   却说休雷和言风二人去而复返之时,却发现诸葛明等人已经不知道去向。就在他们万般无奈,而在附近进行地毯式搜查之时,一中年书生纵马找来了。只见此人身着灰色长袍,虽然个头矮小,一副书生打扮,可是俊朗不凡。此人正是北霸步震的小舅子骆先生,骆先生本是一介秀才,后来迷上了奇门卜卦之术。俗话说,疏不间亲,他跟着北地霸王,就以卜卦数算之术成了他身边的左右手。北地霸王知道诸葛明想要逼出七巧神针的话,一定要火珊瑚这个药引,更或者是找到诸如南隐客、炎空大师一样厉害的高手,将神针逼出来。于是,北地霸王又将他的小舅子骆先生派遣而来,相助言风和休雷。   骆先生一见到言风和休雷,二话不说,就问他们追寻诸葛明的情况。   “我下船之后,跟着你们留下的标记追踪至此。你们追寻东侠,可有进展?”   休雷引以为耻,低头沉默,一言不发。言风道:“骆先生,本来我们已经找到师叔了,可忽然间,有三个人偷袭我们,带走了他。现在,我们也不知道他们跑哪儿去了。”   骆先生似乎并未感到惊讶,微微一笑,又道:“你们的师父说的真是对极了。你们才入江湖,又是孝义当先,要从你们师叔的手中得到那件东西,实在是不易啊。哎……你们江湖经验不足,我现在赶来相助,你们俩先与我说说刚才之事吧。”   休雷提到他们在一户农家找到诸葛明,骆先生二话不说,又直奔骆山家中,寻找蛛丝马迹,当他们来到骆山家门前时,门口用泥做雕塑的一群孩子引起了骆先生的注意。   骆先生下马,笑嘻嘻地问那帮小孩:“你们当中可有人是这家的孩子?”骆先生指着骆山家里问道。   小阿旺站起来,双手插在腰间,挺着胸膛道:“就是我。”   骆先生接着问道:“你们家里是不是有个病人啊?”   “有!”小阿旺的一句一字都很干脆。   骆先生从袖口中拿出一锭银子,又是笑眯眯地对着对阿旺道:“小孩,那他现在在什么地方?如果你帮助我找到他,我就把这锭银子送给你,它可以买许多的好吃的。”   阿旺看到有别人给他东西,立刻转过头去:“我爹跟我说,作人决不能贪图小便宜,意外之财,须防横祸,我不要。”   看到阿旺如此有骨气,骆先生立刻感觉到颜面扫地,言风和休雷还在旁边看着他,又不好意思下台,又继续向阿旺追问道:“好的,你不要,咱就不给,不过,你们家那位伤者是我们的亲戚,他现在受伤了,我们要帮他,不然他可能会有性命之忧啊。”   “可是爹说昨天我仁叔就把他带去医治了,我现在也不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了。”   就在此时,阿旺的另外一个玩伴狗豹争着道:“阿旺,我知道你仁叔在什么地方,昨天我和爷爷去山上砍柴时碰到你仁叔了。”   骆先生又拿着银锭,笑眯眯指向狗豹道:“那你现在能不能帮我找到他们吗?”   “能,可是我……我想要你的银锭子,嘻嘻……我娘说了,银锭子是世上最好的东西。”   骆山大喜,马上把银锭子交给狗豹,让他带路。   话说在王仁帮乌圣、乌狂把诸葛明体内的七巧神针逼出来之后,众人元气大伤,都在休息。   黄昏时分,一丝残阳掠过竹林,橙橙淡雅,不失朦胧气息。在狗豹的带领下,骆先生和言风、休雷顺利的找到了山洞。虽然黄昏时分,但是洞中已然漆黑一片,三人点起火把,拥火以入,不料,骆山一脚踩到了一只小山兔的腿上,山兔嘶嘶乱扯,发出令人恐怖、窒息的杀猪似的参加声。   “有人来了”诸葛明异常警觉。四人本来正在火堆旁烤着烧鸡,听到诸葛明这么说,连忙放下手中的鸡肉,附在洞口,朝洞外寻去。乌圣顺势用一脚一勾,勾出一堆土盖住了火堆。   少顷,三人顺着山洞的内壁摸到的山洞的里层。   “大师兄、骆先生,我觉得这个山洞甚是奇怪,看来前面没有路了。”休雷甚是沮丧。   乌圣虽将篝火用土盖住了,然而却无法遮住烤肉的味道,真所谓百密一疏。随着骆先生三人往内洞而去,洞中飘来了一股很浓的肉香味。骆先生道:“不,这儿一定有什么入口,难道你们没有闻到一股很浓的烤肉味吗?”   言风四下闻了闻,着实闻到一股很浓的肉香味:“是啊,是有烤肉的味道,看来这洞中应该别有洞天。世叔你真是心细如尘,这都能发现。”   众人在里面听了之后,惊慌失措,原来他们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这山洞虽然封住了,可是封不住气味。   就在此时,诸葛明将他们叫到身边,轻声言道:“我此次受伤,全是因为中了骆先生的离间奸计。此人武功平平,没有什么好怕的,不过,外面的言风、休雷武功非常厉害,现在你们都元气大伤,恐怕敌不过他们三人。”   乌狂初入中原,不知三人武功之强,蔑视三人道:“放心吧,师父,他们俩反应太慢了,不足为虑,既然能够被我们打败一次,那肯定就有两次、三次……”   听到乌狂这样说,乌圣立刻驳斥,可是又不敢大声说话:“五弟,你千万别这样说,师父的担心,必然有他的道理,况且上次全是因为他们俩不曾防备,咱们兄弟俩才偷袭得手的。这次,他们不会给咱们任何机会的。”   诸葛明点头称是:“恩,你们的师兄陆显武功尽失,这都是言风的毒手,虽然显儿没有学‘隔空三式’,不过他的武功毕竟是我亲自指导练出来的,不会在你们二人之下。”   听诸葛明这样说,乌狂又好奇地问:“师父,那我们有什么办法没?”   诸葛明沉默了。   就在骆先生快要找到他们藏在山洞中的准确位置之时,乌圣利用一技之长,急中生智,想到办法了:“唯今之计,我们只有‘置之死地而后生,陷之亡地而后存’。”乌狂不解,不过,王仁立刻明白了,反问道:“你是不是想模仿咱们在秃泉沼的情形?本来冰窖就已经够冷了,咱们给门继续释放冷气,本来秃泉沼里面就是一条绝路,咱们偏向里面走,不过最终都找到了出路。”   “恩,不错,现在咱们先找好掩护,然后,我用我的霹雳锤将这个山洞砸一砸,到时候,我就不相信他们还不出去,等他们出去之后我们将这个内洞封死,到时候即使他们卷土重来咱们也不怕,等到咱们恢复差不多的时候再出去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   诸葛明对乌圣的注意拍手叫好:“真不愧是我诸葛明的弟子,呵呵……”说完,诸葛明让乌狂收好所有的食物,然后抱头藏起来。就在言风准备用弥罗风行掌打开内洞入口之时。乌圣拿起霹雳锤,配合自己独特的击打之法‘霹雳一击’,将入口处的石块砸了出去。   三人刚准备攻击洞口,没想到巨石从里面飞出来,连忙闪躲。看到巨石不断涌出,三人也顾不了多少了赶快向洞外退去。就在他们退去的同时,乌圣继续追击,将洞的两侧石壁砸烂,追在三人屁股后面而去。就砸这样猛烈的攻击下,乌圣顺利的将整个内洞封死了,不过他自己也累趴下了。   乌狂、王仁立刻将乌圣抬入内洞歇息。   骆先生和言风、休雷退出去之后,见天色已晚,在山上打了一些野味补充体力,骆先生也在乌圣猛烈的攻击下受了伤。   却说乌痴、乌魔、乌颠从汾山绕道南下,准备从泉州码头离开中原,回到该去的地方去,不过,就在他们他们进入泉州地界时,遭到了伏击。   龙百石从天而降,扬言要替龙家的死去的人报仇。   提及龙家,三乌总是感觉非常后悔,正是因为愤怒冲昏了头脑,失去了理智,所以才酿成了五龙山的惨案。现在,百石说要为龙家复仇,三乌内心着实非常矛盾。   龙家兄弟步步紧逼,但是,乌痴仗着迎心刀在手,他们的兵器左右摇摆,来回晃动,无法很难使用,皆有所顾忌。乌痴人称红面重掌,除了掌力惊人,出手如闪电破空般迅速;乌魔号称入骨柔辫,鞭法早已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除此之外,他的拳法亦是高深莫测,难以捉摸;乌颠号称梁下蝙蝠,内功深厚,对诸葛明的绝技“谍影诀”领会最深,因此他的武功是三乌之最。然而,眼前炎空大师武功绝顶,拳法以至人形合一的地步,罗汉十巧手和五行拳的连击更在乌魔的拳法之上。三乌之中,乌颠和炎空大师连连拆了一百多招,然而,亦为炎空大师所击败。   龙百石虽然武功不弱,八卦刀刀法非常厉害,不过此次,乌圣在秃泉沼外面夺下了他的高大威猛的坐骑“红日驹”,将他的兵器链子刀一同带走了。此次,龙百石未曾带随身兵器,因此,他只得借了一把极不顺手的钢刀,可是在他和乌魔的对阵下,两人激战过了一百余合,也不分高下。   就在这万般无奈之际,乌痴使出迎心刀,在场所有的武器全都不听使唤,在空中乱舞,兵器纷纷朝迎心刀飞来,又因乌痴猛然用“化磁掌”封住迎心刀的磁性而是兵刃掉落在地上。众人见识了迎心刀的威力,大为震惊,不敢上前。三乌趁机欲逃,龙家兄弟借助地形布下疑阵,将其困住了。   且说王仁、乌狂、乌圣、诸葛明被困在山洞里面修养元气,而骆先生和言风、休雷也一直守在洞口等他们出来。本来乌圣食量惊人,因此在打猎物的时候多准备了一点,不过他的食量真的很惊人,不到一天,他们的食物就没了。在众人商议之下,决定离开山洞,出去和骆先生决一死战。   五月十一,阳光如刺,蓝天胜海,白云若羽,天柱之影,似长剑遮天。骆家村同以往一样,在闽国的匪盗之兵经过之后,村民又从地窖中爬出,恢复了以往的平静,然而,就在骆家村北面的竹林里,处处透漏着逼人的杀气。   这次,他们决定先让乌圣慢慢的搬开石块,然后由王仁和乌狂两人对付言风、休雷,由诸葛明和搬开石块而真力大损的乌圣对付骆先生。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终于把挡在眼前的石块搬完了。乌狂飞袭而出,玉笛直指守在洞口的言风。   看到诸葛明居然站了起来,骆先生和休雷都非常惊讶,不敢上前。就在他们犹豫之时,诸葛明开始咳嗽了,吐出了一口淤血。骆先生大喜,知道诸葛明是强撑着,笑道:“呵呵,诸葛兄,我们不想为难你,只想让你交出那件东西,只要你把它交出来,亲戚之间,哪会有什么仇恨啊?”不等他说完,乌圣使出全力偷袭休雷,不料,休雷早有警觉,脚踏马步,口吐真气护体,一掌挡走了乌圣的攻击。同时,飞步上前,向诸葛明出招。 第14章 针锋相对   就在此时,王仁按捺不住了,他为了出洞一战,早就将“一掷荡乾”的运气之法书记于心,一掷荡乾的功力也是蓄势待发,看到休雷跳上前来出招,他蓄存已久的真气抓在爪内,微微跳起,朝休雷扔出,打出一招一掷荡乾。休雷万万也没有想到眼下这个不足起眼的黄毛小子居然有如此深厚的内力,像是已经练了数十年的功力一般,在王仁的内力压过来之时,但觉的此人此招将自己的“呼雷气功”反压下去,真气返回腹中,腹胀难受,似乎要将小腹胀裂一般,连忙用足内力,接住王仁的“一掷荡乾”的功力,将自己弹开,于半空之中,吐出真气,将周旁的林木吹得连连摇摆。王仁刚才出招,实是酝酿已久,现在又临阵御敌,反而不知如何应对,无招可出。然而,他倒也不急,提腿上前,用行云腿的步伐躲闪着休雷的攻击。休雷本对王仁的内力大为钦佩,自知不是敌手,可不料王仁未曾乘胜追击,反而提着腿,大有逃窜之势。休雷曾上了王仁的诱骗之当,以为王仁又有诡计,站在原地,观察着王仁的路数,以静制动。   骆先生见诸葛明旁边没有了帮手,立即向他出招,不料,他刚刚上前,就被诸葛明的重击打晕。   乌狂和乌圣虽然是同座岛、同一个师父、同样的兄长训练授武,然而二人天性相异。乌痴曾言,乌狂似火,乌圣若水,二人性格截然不同。也因此,乌狂从诸葛明、三乌手中所习的武功都是三三两两,自己喜欢的武功招数,则烂熟于心,练熟于手,自己不喜欢的招数,学过三五天后,就会如怒涛击打在岩石之上,要重新回到大海之中,又需要很长的一段路了。然而乌圣则恰巧相反,乌圣醉心于武学,对诸葛明、三乌所教的武功皆融会贯通。乌狂和言风打得难解难分,乌狂先用乌痴教他的残缺不全的凝锤爪和化磁掌跟言风对打,但是言风长于的弥罗风行掌,除了招式上密不透风之外,功力亦是相当深厚,对于乌狂的花哨的招数尽皆化解。随后,乌狂又用乌魔教他的“散风神掌”和“六截柔拳”中的七招来对言风的弥罗风行掌,不过,即便是他所使的“散风神掌”中的最后一招“空穴无风”,也是无法攻破暴风神掌。正当他准备用诸葛明的成名绝技谍影决时候,言风居然停止了对招。他摆出马步,左手收于胸前,右手向后收起,忽然间,他的偏历穴开始跳动,经脉之上好像有一条游蛇朝手指攒动。乌狂知道言风是想速战速决,看到他这么厉害的招数,心中已有三分惧怕,连忙聚气凝神,将全身的内力运到了合谷穴、劳营穴。这是“隔空三式”里面的最后一式“隔空穿穴”,也是他融会贯通,最为得意的招数。乌狂和言风准备完毕之后,两股真力在二人胸前相聚,乌狂显然占尽了上风,可是乌狂的此招却像是年迈之人所发,虽然威力十足,可功力不纯,时间越长,对他越不利。   乌狂习得的武学都是一些自己兴之所至的招式,因此他的武功不全,威力难以达到最强,然而,“隔空三式”却是他最为喜欢、最为自豪的招数。诸葛明曾经去三绝岛之时,见乌狂为练“隔空三式”,见三绝岛上大大小小的石块上都被乌狂的指力打穿,对其“隔空三式”所发出的指力是既喜又惊。现在,已经时隔数年,可想乌狂的“隔空穿穴”的指力有多么强了。虽然乌狂又惊天指力,可是他每发完穿石一指之后,便会元气大损,内力衰弱,难以进行久战。   与此同时,王仁未曾运气,已是无招可使,用行云腿围着休雷窜跑。休雷盯着王仁的步伐,看他虽然步伐轻盈,猛然生出一个大胆的猜想:“莫非此人只有深厚的内力,不会打架?”休雷盯着王仁的步伐,猛然跳起,劈空一掌,朝王仁打去。王仁又惊又急,加快步伐,才勉强躲过了休雷的真气,然而真气所产生的余力却将他推过去,重心不稳,连连旋转,差点翻倒在地。王仁又猛然拾起,朝前逃窜,休雷确定王仁不懂招式,只顾逃命之时,穷追猛打,跟在王仁的身后赶去。王仁常年在外,轻功步伐练得非常纯熟,再加上他家传神功所练得的内力,几番下来,将休雷落在身后,依然是步伐如飞,游刃有余。休雷追赶不上,便生出懈怠之心,在王仁身后雷鸣一声,大呼道:“你到底想不想打?我看你还是出招吧,这次我会用上我的呼雷气功,吐纳之处,山林尽毁,你避无可避。”   王仁听到他这么说,脸上升起了惧怕之色,不过大丈夫技不如人的话,自已也无话可说,况且只顾逃命,也不是他的性格,不然他也不会在胡寇南下中原之时,孤身北上,意图退敌了。他答应休雷道:“好,那咱们也像言风和乌狂一样,一招定胜负。”休雷回过头来,原来,言风和乌狂正处于互拼内力的相持阶段,看到乌狂的内力如此惊人,居然可以和言风僵持,不由对眼前的这些人有些惧怕。   休雷也摆出马步,渐渐地,他的胸腔开始膨胀,王仁看到也丝毫不敢留情,因为这是生死攸关的时候,想要生存,就必须把眼前的这个人给击败。   他也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招数,不过他刚才存蓄真气,猛然使出的一招“一掷荡乾”却将休雷从半空逼退,要是再出此招,应该不会落于下风,又开始聚气凝神,催动真气使出替诸葛明逼出七巧神针的一招,也就是元坤神功当中的“一掷荡乾”。他将家传神功才练到第三层,目前可用第三层功力打出的招数中,就属这招“一掷荡乾”和“坤元滚滚”最为厉害,然而坤元滚滚的力量如同长棍仗击,那么一掷荡乾便如同金针直刺。这两招各有千秋,面对数十强敌之时,当然是困云滚滚的波及范围更大,然而面对北地霸王的嫡传弟子之时,却应用“一掷荡乾”,才可集中力量,全力一拼。此次,他将内力提到了最高。两股力量相撞之下,休雷的“呼雷气功”由于真气分散,被一掷荡乾的力量从中穿出,正中休雷前胸,将其震到了数丈以外。   王仁大惊,他一直都不知道他的武功究竟练到了什么地步,可是此招一出,如同抛出一个千斤铁球,势不可挡,更如蛮牛发狂,朝前撞去。王仁虽不知道这招对休雷的伤害有多大,可是他听他叔叔言过,“元坤神功”灼热无比,不过美中不足是掌力分散,伤人容易杀人难。他连忙赶上前去道:“你先别乱动啊,我叔叔说中了元……中了我的掌力,就要赶快用内力将体内的热气逼出来,不然会口舌生疮,食不知味。”休雷猛然一怔,想起了他师父临行前的吩咐:“你们此次南下,若是遇到南隐客的人,一定要避而远之,莫要与其硬碰,否则,热毒入体,口舌生疮可不是那么好受的。”   王仁先撇下休雷,立即赶过来帮乌狂,他站在一旁,发现乌狂似乎已经用尽了全力,难以支撑,然而言风却是稳如泰山,呼吸自如,不知言风究竟意欲何为,为何对乌狂手下留情,连走到言风身旁道:“你敢快住手,否则我就要帮乌狂了。”言风根本没有想过跟他的师兄弟正面为敌,此次只为试一试乌狂的武功,现在胜负已经显而易见,若是再拼下去,乌狂会力竭而亡,也是该停手的时候了。在王仁喊完一、二、三之后,二人同时收力,这才避免了误伤。   他们好不容易赢得了这场战斗,非常兴奋。这或许是乌圣、乌狂在初入中原的首场正规比武,也正因为这场小辈之间的较量,才救了诸葛明的性命。   休雷对自己的失败非常沮丧,在言风替他逼出热毒后,立刻走了。言风担心休雷可能想不开,把骆先生扔在一旁,跟在休雷的后面走了。   王仁刚刚赢了,这或许是他在江湖上打赢的第一场仗。乌狂号称狂人,即使是输了,也不想让王仁帮忙,深深地吐喘息休息,又跟王仁道:“哎,我说王仁啊,你真是多事,你要不帮忙,我早把他打败了,哈哈……不过,还是多谢你了。”乌狂的话引得大家开怀大笑。   就在他们高兴之时,诸葛明开口询问王仁的背景了:“小兄弟,你师父到底是谁,你小小年纪如何练得这么厉害的武功?还有,你的柳剑到底是从何而来?你和南隐客又是什么关系?”   王仁本来也挺高兴的,可是听到“南隐客”这三字,即使变了脸,似乎有点生气:“你别问我,我要是想说,你别问我都会说,如果我不想说,你问也没有用,况且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为何还多次一问?”“呵呵,那么可否带我前去看望钱兄啊?”诸葛明显得特别尴尬,不过王仁也算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只好微微一笑泯恩仇了。   “肯定不行,希望你按照武林规矩来办,送上‘南隐帖’。还有,即使我救了你,但是咱们俩没有任何关系,既然你们都安然无恙,那么,我要走了,咱们后会有期。”王仁纵身而去。乌圣、乌狂感觉到非常奇怪,他好像说生气就生气,喜怒无常,忙向诸葛明询问原因。   诸葛明对着东南方叹息了一会儿,跟二人细细说道:“六年以前,是七年一度的武林大会,由西方武林盟主,西域怪僧毕摩子在西域主持。他邀请了武林中各大门派,各个高手举办武林大会,想找到武林至尊、天下第一。当时,武林大会举办了三天两夜,最后武林中只剩下了十大高手,都有北地霸王步震、西域怪僧毕摩子,南隐客钱央,幻实幻虚诸葛明、寒梅傲雪、飞剑剑飞、少林神僧舍空大师、南方泉州少林的炎空大师、天地浪子田浪以及阳间阎王成守志。然而,武林至尊只能有一位,因此,我们十人相互挑战,又大战了将近一月,到最后只剩下北地霸王步震、西域怪僧毕摩子、南隐客钱央和我四人。我们四人本已是四方武林盟主,为了不让这种局势持续下去,我和你们师伯采取了行动。当时,我是北地霸王的师弟,也是他的妹夫,因此,我自然和他连成一线,准备联手将钱央和毕摩子击败。然而,这样做有失公正,在钱央得到了消息后,一怒之下,不辞而别。现在想起来,钱央已经消失了六年了,不想他这六年没有白费,培养出了这么厉害的传人。” 第15章 南隐客   话说诸葛明回忆当年往事,在钱央得知诸葛明和步震联手之后,钱央不辞而别。可是王仁离开与这件事有关系吗?   片刻沉默之后,诸葛明向双乌圣、乌狂提出了一个问题:“你们可知道武林奇人王四奇?”   对于这中问题乌圣、乌狂曾听乌痴、乌魔、乌颠说过,很是清楚:“王四奇?几十年以前的武林奇人,上一位武林至尊。大哥说他研究乾坤养气之道,且自创了一种很厉害的武功,将其修炼,结果打遍天下无敌手。”   “不错,就是他,为师幼年时,便从你们的师公游散人习武,曾跟王四奇有一面之缘。他性情孤僻,心高气傲,目空一切,不轻易收徒,可是,他对南隐客钱央却另眼相看,而钱央也就是王四奇元坤神功唯一的传人。”   二人非常吃惊,曾经名震江湖的王四奇的传人居然会是一个不在江湖上露面的生意人:“什么?南隐客钱央原来是王四奇的传人,也难怪他能和师父齐名,想必他的武功一定是惊世骇俗,和师父你有得一拼吧。”   诸葛明满意地笑了笑:“呵呵……还有更让你们吃惊的,依我看,王仁应该就是王四奇的后人。”   二人更加吃惊了,他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原来这几天帮助他们的人竟然是曾经的武林奇人、上一位武林至尊王四奇的后人。乌圣点头应是道:“听闻三位哥哥说,‘元坤神功’以练起修身著称,其所修炼到最高境界的内功,简直是超凡境界,这也难怪他给师父你逼出‘七巧神针’之时,所发出的内力像是已经有十数年以上的功力,想当惊人。”   诸葛明继续说道:“王四奇除了根据对元气”“乾坤万象的研究而自创了的名叫‘元坤神功’的武功之外,还创了一种剑叫作柳剑,我曾经见钱央佩戴于腹部。前些日子,我又看到王仁也就有这样一把剑,而且南方武林本属钱央的地盘,这一切应不是巧合,看来我们就快见到南隐客钱央了。”   二人算是明白了,不过乌狂对于王仁变脸而别,又说以武林规矩办事,甚是不解,继而追问道:“那我明白了,照此看来,他离开就是因为,师父你和北霸师兄弟于六年以前,联手对付南隐客和西域怪僧的原因吧。既然如此,那么他说按照武林规矩是什么意思?”   “那不是武林规矩,是南方武林的规矩、南隐客的规矩,凡是想见他的人必须在一月之前送上拜帖,如果钱央想见,那么他会跟你约定准确的时间、地点,如果一月之内没有回复,那么就说明钱央不想见他,这就是武林中的‘南隐拜帖’。”   时光如梭,转眼间,乌圣和乌狂已搀扶着诸葛明出了骆家村。现在,诸葛明的武功正在逐步恢复,需要静养,等再过几天,言风、休雷将奈何他不得。当务之急,他们去一间宽大安静的客店住下,休养身体,恢复元气。而此时,骆先生也从睡梦中醒来,不过他被诸葛明一记重击,血脉不畅,依然是头晕目眩。骆先生鬼使神差地摸着墙壁,遥遥晃晃地朝洞内寻去了。当他走到内洞的时候,一个瓶子绊倒了他。他拿起来一看,乃是装白药的瓶子,不过,他倒出来看时,那药丸呈红色,而且甚是烫手。骆先生觉得很有趣,因此把那瓶药收起来。不错,他捡到了乌圣不小心落下的火珊瑚提炼的药丸。   就在此时,言风、休雷去而复返,又找回来了。三人商议之下,认为,现在诸葛明武功已经开始逐步恢复,而且他手边的帮手亦甚是厉害,索性先将找东西的事情搁置到一旁,返回延州复命去了。   却说王仁在离开之后,回到了骆山家,跟骆山、阿旺道别完后,当天正午,冒着灼热的太阳,就回去了。当天下午他回到了长乐府旁郊外竹林深处的双玄居。   “叔叔,我回来了,叔叔……”王仁像个淘气的小鬼,到处寻找他叔叔,可是很显然,他口中的叔叔并不在屋子里。既然诸葛明说南隐客是王四奇的传人,而王仁也是王四奇的传人,那么他口中的叔叔又何南隐客是什么关系呢?他又是从何处学得“元坤神功”?   忽然间,浑厚的声音如晴天之雷一般,从空压下,在竹林上方回荡:“仁儿,接住。”王仁迅速转过身,只见好多铜钱从十丈之外的竹林中,朝他飞来。铜钱如闪电一样,朝前击来,依常理来断,如此之远的距离,铜钱应渐向地面飞去,可是此人所扔的铜钱,笔直而来,丝毫没有朝地面掉落之势。此人所扔铜钱,劲力之强,实在是世间罕有。王仁对于这种试探之法,早已习以为常,他早就练得眼疾手快,连忙腾空跃起,用尽全力,在空中抓钱,没有被王仁抓到的铜钱,尽皆射入了双玄居前面的墙壁之上,一字排开,狠狠地扎了进去。看到墙上一排排深深的痕迹,就猜到这种试探之法,对于王仁,早已是司空见惯了。   王仁轻轻落地,看了看手中的铜钱,满意地笑了笑,朝周围的竹林深处大呼道:“叔叔,出来吧,仁儿都有好些天不曾见到你了,此次还给你带了礼物。”   话音刚落,只见竹林摆动,一道黑影从竹子上方迅速的闪了过来,竹叶受振,从枝干上脱落,缓缓飘下,然而未曾下落一节竹竿,黑影早已落在十丈外的双玄居面前。黑影坠地,好似竹叶轻轻飘落在竹林中一般,未曾溅起一丝尘土,更没有任何声响,实在是非常之奇。黑影落地,提起灵巧而又似铁镰一般的手臂,竹叶刚刚下落一根竹节,对面墙壁上的铜钱早已捏在此人手中。王仁曾见他大师兄使过此人刚才使过的元坤神功中的“坤位移位”,可是此招是运气甚是复杂,使出此招需要先缓缓运气,方能发挥其威力,可是却不想此人居然在眨眼之间,就使出了这招“坤位移位”,而且威力惊人,将深深扎在墙壁之中的铜钱用内力尽数吸出,握在手中。王仁还未及反应,只觉得耳畔响起短暂的呲呲声,眼前此人早已握紧了拳头。此人正是诸葛明口中的四大高手之一,南方武林盟主,南隐客钱央。他正是王仁口中的武功不在诸葛明之下的叔叔。王仁自幼丧父,得蒙自己的师叔钱央照顾,因此,一直住在双玄居,而王仁也一直以叔叔称呼自己的养父、师叔。钱央钱央生的魁梧高大,健壮如牛,虽是中年人,可是满头黑发似漆,弯眉细却浓,杏眼有神,略带忧愁,鼻梁高挺,虎牙下垂。由于他所修炼的是至阳至勇的元坤神功,吐纳之时,透露着温热之气。   且说这双玄居,乃是在十几年以前,钱央刻意建造,四周为竹林包围,里面养着数以百计的白鸽,四季如春,环境清幽。所谓“双玄”,一指元坤神功至高无上的武学;二指钱央冠古绝今的经商手段。然而,随着王仁的长大,双玄被人误解成为钱央和王仁二人。   “仁儿向叔叔问安,我这次可是给你带了礼物啊。”王仁向钱央鞠了个躬,同时将寒气之源拿出来递给他叔叔看。细细瞧来,只见他叔叔好像更加高大魁梧了,不过,面容还是像以前一样,略带忧愁,看似凶猛,唯一不变的是抑制不住的内心的喜悦和身上苦练出来的强壮的肌肉。   “仁儿,原来你知道双玄居是你的家。”   王仁微微笑了笑,又将刚才抓到的铜钱抵到钱央面前,笑呵呵地道:“瞧!叔叔,此行受益良多,武功也进步了,难道你还不高兴?”   钱央刚才用一招“坤位移位”收回了剩余的铜钱,单凭触摸,已经知道了剩下的王仁所抓到的铜钱的数量。他没有看王仁手中的铜钱,闭上眼睛,转过身去,背着手冷冷地道:“抓到了十三枚铜钱,武功是进步了。你上次你不告而别,跑去抵抗耶律德光的入侵,端阳节当天,给你做生日,你又在我和你三位师兄酒兴正酣之时,跑去骆家村看你侄子,看来你是长大了。可现在,闽国战祸连连,外加江湖人马勾心斗角,你元坤神功没有练好,就跑出去多管闲事,这不是去闯荡江湖,是给元坤神功抹黑。”   王仁又转到钱央面前,笑着说道:“呵呵,叔叔,这次可要比上次多多了。也正是我出去闯,才将那招‘一掷荡乾’运用到得心应手的地步。所以,此行是利多弊少。”钱央看到王仁武功进步了,很是满意,不过又感觉到不可思议:“好样的,仁儿,是不是又闯祸了,所以武功才进步了?”“叔叔,你就别绕弯子了,我的行踪你肯定是了如指掌,还这么问。”钱央笑了。   王仁将寒气之源放在钱央面前,可是钱央却顾不上看它一眼,急得王仁在地上连连跺起了脚道:“叔叔,我都跟你说了,我有礼物给你,你怎么都视而不见啊。”   钱央这才转过头来,稍稍扫视,却发现原来是一块形如鸡蛋、晶莹剔透的玉石:“仁儿,你怎么给我这种东西,难道说我还……”钱央仔细一瞧,只见此玉石上面寒气不断地冒出,他恍然大悟:“哦,这一定是传说中的寒气之源,用它练功,尤其是至阳至刚的‘元坤神功’。若是用它来平衡练元坤神功所产生的热气,那真是物尽其用啊。”   听钱央这么说,王仁故作叹息道:“哎……看来以后要送别人礼物的话,一定要是有用的才行,这‘千里送鹅毛礼轻人意重’,那是给那些无礼可送的人说的。”   钱央对王仁是再了解也不过了,笑了笑道:“哈哈,仁儿,你去骆家村找那个小阿旺,也变得像个小孩子了,叔叔反复跟你强调,你已经长大了,任何事情都要自己拿主意,不要顾虑太多了,畏首畏尾,岂是大丈夫行径?你只管送你的礼物,我怎么想那就是我的事情了。”王仁听到自己作主,但是钱央却对他连番离开很不高兴,便自言自语道:“哼,说是我自己作主,可我离开馨馐阁,去给我侄儿过生日,回来后你就不高兴。”钱央听到王仁的抱怨,笑呵呵地道:“哈哈,仁儿,要是我想干涉的话,那么你还能离开吗?你回来后,就呆在石屋中练功去吧。”   钱央接过寒气之源,用内力将其寒气封住,先放在了桌子上。王仁跟着走了过去,翘起腿,随意地躺在了椅子上大呼道:“哇,双玄居,竹林,王仁又回来了。”王仁转过头,依然很随意地躺在椅子之上,跟钱央道:“叔叔,我这次出去救了一个人,你猜猜是谁?”   钱央控制着整个南方武林的命脉,他的三大弟子更是分布在长乐府、齐昌府、泉州,在王仁离开之后,为了王仁的安全,他会号令南方武林将南方所发生的所有的事都飞鸽传书通知与他,此次也不例外。 第16章 义不容辞   “我当然知道,幻实幻虚的东侠一向重礼教,现落至这步田地,你对他施以援手,日后他必然会感恩图报的,还有,五龙山的人大仇得报,希望以后不要再把南方武林弄的乌烟瘴气的。”听到钱央提到五龙山惨案,王仁将腿放下,坐了起来,向钱央询问道:“叔叔,五龙山庄的血案究竟是怎么回事啊?”“你都跟他们共患难了,你还不知道啊?”王仁越听越糊涂。钱央又接道:“仁儿,自从诸葛明乘着从蓟州逃出来的大船至此,被闽国人马屠杀后,乌痴、乌魔、乌颠又重返江湖,同时,北地霸王的人马也出现在了长乐府。我担心他们会对你不利,所以马上出去找你,不过等我赶到秃泉沼的时候,你们早已安然离去,而三乌也遭到龙家兄弟围攻,我也就放心了,回到了双玄居。”   王仁恍然大悟:“叔叔,你的意思是有一群人为了报仇,将乌痴、乌魔、乌颠三位大哥围困起来了?而乌痴、乌魔、乌颠三人就是这个五龙山惨案的凶手?”   “是啊,杀人偿命,龙家兄弟为龙家人报仇,亦属天经地义。”   听到这儿,王仁听不下去了,连忙起身,走到钱央面前道:“叔叔,你就救救他们吧,他们虽然容貌古怪,名字难听,可绝不是泯灭天良、死有余辜之徒,我们还在一块儿共过患难。”   本来钱央爱侄情切,是不会轻易拒绝王仁的要求的,可是这次却拒绝的非常干脆,好像是事先安排好的。无论王仁说什么,钱央都不予理睬。就在此时,王仁使出了在秃泉沼对付白衣男子赵呼南的一招,跟钱央道:“叔叔,你就说要怎么样才肯去救他们吧?”   钱央立刻变了脸,笑了笑道:“仁儿,叔叔经常跟你说,长大了,就要有主见,我不会干涉你的任何事情,可是这次是交易,与我干涉你无关。你也知道,‘元坤神功’毕竟是天下武功之首,你经常半途而废,要是不练好武功,明年又会有一场北地霸王举办的武林大会,如何重振元坤雄风?”   王仁犹豫了,心想:“这武功确实是挺管用的,况且救人如救火,以后待安心习武了。”王仁答应道:“好吧,叔叔,‘救人如救火’,大不了半年不出双玄居。”钱央大喜,跟王仁示意寒气之源道:“或许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我和你的三位师兄练了近二十年元坤神功,也不曾练成,而现在,你要修炼的时候,寒气之源又从天而降。看来此次你必能一蹴而就,练成武林绝学元坤神功。”   当天晚上,钱央便带着王仁直奔泉州。   话说乌痴为了救乌魔、乌颠,拔出迎心刀,展现出了迎心刀举世独有的强磁性,让众人手中的兵器难以使用,进而吓退了众人,可是就在他们准备逃逸时,却被龙家兄弟借助地形摆出的天晕地眩阵困住。虽然这种阵法不会伤及性命,可是一旦置身其中,便立即头晕目眩,好像地震袭来一般,不能自由行动。龙家兄弟就是想用这种借助阴阳五行混乱而摆出的天晕地眩阵,等三乌筋疲力尽之时,再攻进去,到时,即使乌痴有迎心刀在手,也可以一举拿下。   且说王仁和钱央当晚趁着月色前行,天还没亮之时,就已经赶到泉州了。经过一番打探,他们最终找到了龙家兄的围困三乌的地方。   眼看着天已经快亮了,钱央和王仁不想让别人认出,而招惹不必要的是非,因此换上了夜行衣,戴上了面具,慢慢迂回到了困着三乌的天晕地眩阵中。王仁轻轻入阵,不想忽然间觉得头脑眩晕,天地颠倒,混沌一片,支持不住了。钱央连忙让王仁闭上眼睛道:“仁儿,你赶快闭上眼睛,在阵外等候,我一人前去救人。”   钱央进入阵之后才发现,三乌早就晕倒在阵中,旁边是一滩滩呕吐之物,发出作呕的臭味。他二话不说,将自己的真气输入乌颠的体内,先将乌颠救醒。乌颠虽然醒过来了,然而看到身着夜行衣的钱央,以为是敌非友,强行凝聚真气,将浑身的内力运往右手拇指,打出一招“隔空穿穴”,直至钱央胸口。钱央眼疾手快,早就看出了乌颠的招式,连忙甩开手臂,腾出右掌,用掌心挡在乌颠的拇指之前,稍稍运力,将其指力反震回去,打在旁边的一棵大树之上。指力从树干中间穿过,打出一个拇指大的洞。乌颠的意识渐渐清晰,看到此人刚才轻易将自己的指力反震,却显然留手,将指力推到了一旁的树干之上,应无加害之意,傻傻地盯着钱央,看他究竟想干什么。   钱央并未因乌颠偷袭而生气,直起身来道:“赶快闭上眼睛,你右手是东,后面是南。赶快带上一人往东走,听到烈火燃烧的声音之时,再往南走,就可以出去了。”钱央扶起乌魔,乌颠扶起乌痴,按照钱央所说的方法行走,果然顺利地走出了阵中。   王仁、钱央、乌颠三人扶着乌魔和乌痴向泉州码头而去。不过,他们刚刚离开,就被起来解手的龙千溪发现了。千溪连忙敲锣打鼓,将守在一旁休息的人马叫醒,带着他们去追。   钱央和王仁带着乌颠、乌痴、乌魔步伐很慢,到了码头才发现,原来官府早就把海封了,所以此处没有船只。就在此时,乌颠清醒得差不多了,跟二人说道:“两位恩公,我和我五弟来时乘的船就藏在前面的草丛中。”钱央和王仁又将三人扶着继续前行。就在此时,范仙华、龙百石、红缨战士踩着树干,从后面追上来了,紧跟在他们后面的是龙家兄弟率领的大队人马。   王仁放开他手中的乌魔,把他交给乌颠,顺便跟钱央道:“叔叔,你们先走,看仁儿阻挡他们。”虽然说钱央很不放心,不过,有他在此,没有人可以伤害到王仁,况且他也想看看王仁的武功练到什么地方了,便让他前去阻挡。钱央扶着乌痴,乌颠扶着乌魔,好不容易找到了乌颠所说的船只。钱央还记着王仁,怕他出什么事情,连忙跟乌颠道:“赶快离开这儿,剩下的路就要靠你们自己走了。”乌颠欲问此人何人,不料此人什么也没有跟他说,反而跟他要迎心刀。乌颠大怒,想要和钱央拼命,可是钱央出手就像风一样迅速,早就封住了他的穴道,让他一点真气都提不上来。眼看着大队人马来了,乌颠还是不把刀交出来,钱央真有心硬抢,不过还是忍住了,与乌颠耐心地道:“迎心刀是这一切的祸端,现在你们把迎心刀带走,即使逃到天涯海角,他们也会把你们找出来的。如果你们想结束这一切,就把它交给我,让我来处理。”   迎心刀乃是乌痴最为心爱的东西,乌颠当然不会轻易给他:“不行,迎心刀本来就是我大哥之物,即使是祸端,那也是由于龙腾的背信弃义,贪得无厌而起。”   钱央见乌颠还是不肯将迎心刀给他,恐吓乌颠道:“如果现在有两条路,一条是你们三人全部被龙家兄弟所杀,然后让龙家兄弟夺走迎心刀;一条是交出迎心刀,然后,由我将他封起来,谁也拿不到,而你的两位哥哥也有活命的机会,你选哪条?”乌颠犹豫了半天,终于交出了迎心刀。   钱央刚把迎心刀从乌痴的手上拿下来,然而自己小腹上佩带的柳剑及其他铁器均开始剧烈晃动,受到了迎心刀强烈的吸引。钱央甚是惊奇,虽然他见多识广,却也不曾见过磁性如此之强的刀,连忙用自己的内功封住了迎心刀的磁性。   原来乌痴即使是在眩晕的状态下也依然用自己的内力封住迎心刀的磁性。   钱央拿到迎心刀之后,手臂轻轻一甩,卷起一阵狂风,朝前袭过去,将整条船抛起,推进了海里。这招正是秃泉沼成守志的柔梢摘叶拳。成守志的柔梢摘叶拳可甩袖成风而割喉杀人,钱央长居南方,对秃泉沼的武功也是知之甚祥,此招只是用自己的元坤神功的内力催动出来的柔梢摘叶拳的招式,虽然招式相似,然而内功却完全不同,吹出来的风力分散,如此才可将船推入海中。钱央此举,为的就是迷惑龙家兄弟,掩人耳目。或许是为了生存,乌颠划着船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第18章 天柱之弈   话说钱央带着王仁找醉雾喝完酒之后,王仁留下了新悟出的武功心法“幻象四式”,就离开了。   二人快马加鞭,很快便赶到了天柱山。   话说天柱山,江湖上有个传说,说当年李天王下界捉拿万年狐妖,由于狐妖法术高强,李天王被逼无奈,将自己的宝塔从天扔下,将狐妖压在了长乐府西北方向的须弥山之下,而宝塔就变成了一根通向云霄的柱子,所以当地百姓称之为天柱山。由于它是托塔李天王的宝塔所变,因此,又有人称之为宝塔山。骆家村就在须弥山山脚下。   钱央正是知道天柱山形似擎天之柱的特点,因此,若将迎心刀藏在天柱山之上,普通人根本爬不上去。即使爬上去了,在高耸入云的天柱山要想找到一把刀,那可真是比爬上天柱山还要困难。   钱央和王仁到达须弥山山顶、天柱山山脚时,钱央猛然想起了曾经在天柱山下的事情,有意考一考王仁,问道:“仁儿,你能否将天柱山的高度测出来啊?”   王仁真是一头雾水,一点儿想法都没有,围着天柱山一圈又一圈,眼看着都快要日落西山了,还是没有想出来个所以然。   钱央见王仁还没有想出办法,都快要失去耐心了,在一旁提示道:“仁儿,不能直接测量,那么总有间接测量的方法吧。”   虽然王仁精于心计,但是对于几何测量之法却不是很在行,无奈之下,只能跟钱央提道:“叔叔,要是你的话,那么肯定可以测出,你在向上跑的时候,一步能多少,然后在乘以你跑到天柱山之巅的步数,那么不就出来了吗。”   钱央听了之后,很不满意,背着身子道:“这虽然是一个办法,不过,江湖上有几个人可以像我一样跑上去啊,要是跑不上去,那么天柱山的高度便没有办法测量了吗?”   王仁无言以对。   就在此时,钱央又问道:“我曾经亲眼目睹一人测出了天柱山的高度,你知道此人是谁吗?”   王仁当然不知道了。   “是北地霸王。”   王仁大吃一惊,没想到诸葛明和钱央口中的北地霸王步震除了武功了得之外,连几何测量之法也是如此之强。   钱央又道:“那是十几年以前的事情了,当时,我让你的三位师兄带着你去了你的奶娘家,而诸葛明、步震、我,舍空、炎空两位大师还有雪狐飞剑剑飞、天地浪子田浪受圣棋手弈然山庄庄主聂威贤和南泉居士赵呼南的邀请,在此处观棋。”   说到这儿,王仁不明白了,他们下棋,怎么邀请的都是武林中人啊?   钱央继续解释道:“邀请我,是因为我从北方把你带过来,刚在南边建立起基业,成为南方武林盟主,换句话说,这儿是我的地盘;邀请诸葛明和步震是因为他们俩是游散人的徒儿,江湖地位非常之高,武林中的任何大事,都少不了他们二人;而舍空、炎空二人都是佛门中人,除了武学修为高之外,棋艺也不同凡响,因此,他们二人实际上是仲裁者;本来剑飞远在辽东飞剑崖,并不在邀请之列,不过当时他却来到了中原康化军,听闻此次盛会,也从康化军赶了过来,和老朋友叙旧;而田浪却是那次事件的制造者。”   原来在当年,天地浪子田浪去弈然山庄游玩,不料却被聂威贤的大夫人所阻,说只有会下棋的人才能进入弈然山庄。田浪向来追求自由自在,无拘无束,那次居然有人拦他的路,他引以为耻,闯入山庄找到聂威贤,说南泉居士赵呼南要找他在天柱山下一决雌雄,看看到底谁才是真正的棋王。聂威贤见南泉居士前来挑战,当然不会拒绝了。   同时,田浪又跑到秃泉沼跟赵呼南说聂威贤想找他切磋棋局,赵呼南也欣然接受了。本来田浪也只是玩一玩,想撮一撮聂威贤的锐气,没想到聂威贤的夫人,却邀请了诸多的人来观战,由此,便出现了十三年前天柱山下、须弥山上的对弈。   钱央紧接着回忆道:“步震来了之后,邀我们一同上天柱山游玩,可是当时我们都不知道,天柱山到底有多高,能不能爬上去,可不想步震却一口说出了它的高度,我们都大为震惊,问步震是如何得知天柱山的高度的,虽然步震当时没有说,可是就在步震离开的时候,他将他测量天柱山高度的过程演示了一遍。”   原来步震先拿起一根三尺长的木棒,等到木棒的影子和棒本身一样长的时候,找到了天柱山的影子的另外一端,然后将天柱山的影子的直线距离测出,也就得到了天柱山的高度,经过步震的测量得到的天柱山的高度为一千零八十尺。   王仁听完钱央的话之后,不由对步震心生佩服之情。说完,钱央抓住王仁的手臂,腾空而起,从天柱山跑上去了。   二人登上天柱山之后,钱央二话不说,一掌将迎心刀打入了天柱山内。看着眼前的美景,一览众山下,群山为阶的感觉,钱央不由开始吟诗:气止峰极,浩云茫茫,厉雪飘飘,望峰远至极,止其苍皑,苍鹰欲穷滚翻之浩云,白鹭于争撑天之紫气,仙鹤一鸣,冻雪将崩,寒土欲倾,再鸣而震,三鸣危矣,论绝险之势,仅天柱可称,谈天地极物,唯天柱当云,问九重人物,却不世豪侠之士……   念到这儿,钱央不再往下念了,王仁甚是不解,在后面跟着念:“唯南隐敢应。”   钱央哈哈大笑:“仁儿,你这篡改的功夫真是一绝啊。不过,你这样乱改,步震可是会生气的。”   王仁又不解了:“怎么,这是北霸写的?”   “不错,当年,我们七人比试轻功,谁先登上天柱山,就算谁赢,结果,步震以半步的优势先我们上了天柱山,于是乎,就吟出了我刚才所念的诗,不过他的最后一句可不是这样的。”   “那最后一句是什么啊?”   “本来平平无奇的一首诗,全靠最后一句出彩了,他的最后一句是‘举坛笑仙神,闲踏牛斗弥罗尊’。”   听完之后,王仁非常生气:“什么?这也太猖狂了吧,当着你们的面,居然说弥罗为尊。”   “哈哈,仁儿,男儿大丈夫,愿赌服输,既然连我们都输步震一步,那么他说‘弥罗神掌’为尊,也是理所当然的。”   就在王仁刚要反驳的时候,突然看到前方狼烟狼烟袅袅升起,直入云霄。   王仁对这些东西不是很了解,疑惑的问钱央道:“叔叔,这是什么东西啊,这么浓?”钱央发现了之后,不由低头感伤,随即吟道:浓雾初散衅旗展李子树下起狼烟。待到宝炉成丹日,策马挥剑销国线。   王仁听完之后,知道了钱央的意思,也不由感慨道:檐下小雄利心然,征徭四起戍新边。半缕花梦半渠血,一滩腐尸一家怜。   虽然天柱山高耸入云,可是,渐渐地,太阳也消失在二人的眼前,无论是王仁的矛盾,还是钱央的气愤都随着温度的降低,慢慢的压下来了。   王仁猛然想起了天地浪子曾经跟他说过的话,只有圣明的君主才能够统一乱世纷争。此刻,他却没有咬牙切齿,反而陷入了无尽的沉思……乱世的流血厮杀,究竟如何才能够终结?真要等到圣明的君主出现吗?   不知不觉中,二人开始头晕,钱央了解这种现象,因为他们曾经在十三年前经历过,钱央也知道,天柱山是好上难下,因为他们曾经在十三年前登山天柱山,不过上去之后才发现原来从天柱山下来,要比上去困难多了,不过,幸亏雪狐飞剑剑飞肯将自己的成名绝技结焰神爪相授,否则,七人很难全身而退。   至于结焰神爪,是一种以练气为主的爪法,它最主要的特点是在战斗的过程中将敌人和自己的双手冻结在一块儿,由于对方的神经被冻结,当再次解冻之后,对方在短时间内,身体难以自由活动。这种爪法练到最后阶段时,甚至连火焰都冻结。因此,称为结焰神爪。他们正是利用这种爪法慢慢地爬下来的,而此次钱央早有准备。   钱央和王仁戴上两双特制的鹰爪状的手套,二人顺势跳下,就在他们感觉速度太快而难以控制之时,立刻去抓天柱山,而同时,由于手套很坚硬,一下钻入天柱山体内,二人顺势慢慢滑下,速度也慢慢的降了下来。就这样进行了几次,二人感觉快到地面之时,纵身一跃,从天柱山跳下,稳稳地落在了须弥山山顶。   王仁已经答应钱央好好习武,因此,二人没有逗留,星夜兼程赶回了双玄居,王仁从此正式开始练武。   此后,钱央亲自为王仁护关,王仁则在内关里面安心的练习祖传绝学、王四奇的成名绝技元坤神功。正如诸葛明所言,元坤神功乃是王四奇当年自创的一种神奇武功,由于王四奇天资过人,跟着元坤神功修炼,结果打遍天下无敌手,就连当时被公认为天下第一的游散人也败在王四奇手上。现在王仁所修炼的就是当年王四奇独步武林的元坤神功。   元坤神功入门很容易,不过越练越难以参透,目前,就连钱央也只是练到第九重而已。至于钱央的三个弟子由食、醉雾、茶魂也就修炼到第六层。不过已经是武林中一等一的高手了。   元坤神功本来分为上下两卷,一卷内功心法,一卷根据配合内功心法来修炼的招式,其中包含掌法、拳法、行气要诀,十层功力当中,每一层都有与之相应的招式来修炼,达到举一反三,事半功倍的效果。如果功力尚浅,而强行修炼后面的招式,对身体有百般损害,甚至油尽灯枯而亡。   这天,是王仁闭关的第一天,他正在参悟元坤神功的总纲:天元地坤,无极之中,阴阳相克,五形可生,‘芒芒昧昧,因天之威,与元同气’‘德均载物,比大坤维’‘至哉坤元,万物资生’‘坤厚载物,德合无疆’,神然吐纳,灵动归中,神庭逆转,体魄无关,两脉互补,经络将乱,四分五裂,浴火飞凤。虽然总纲中的精髓王仁已经在秃泉沼的时候参透了一部分,不过,只有循序渐进,步步深入,才可以练成无上神功,否则很容易走火入魔。因此,本来已经练到第三层的王仁在总纲的指导下,又从第一层慢慢练起。   且不说王仁如何练功,先谈谈骆先生等人的情况。 第19章 北霸点将   话说骆先生自知不是诸葛明的敌手,而且又惧于诸葛明身旁的乌圣、乌狂,因此和言风、休雷回延州见步震去了。   不过,当他们回去之后,步震居然出奇的坐在院子里对酒独弈,听其口中念道:揪心裂肺游魂碎,腐腮暴颅迷魄飞。   拜卧神前三日祭,风扫神堂赶香灰。   老鹤折翅盼天宇,壮士身残雄心泪。   虎踞乱林朝天祈,龙盘延北何日归?   三人细细瞧来,原来步震正坐在轮椅之上。言风不知出了什么事情,先向步震一旁的步雨询问道:“雨儿,这是出了什么事情?师父为何……”言风不问还行,一问步雨就低下头去了,好像闯出了什么大祸似的。   原来步震前几天晚上练功的时候被步震的女儿步雨打扰而走火入魔,因此双腿残废了。   言风和休雷不知道该说什么,在一旁呆呆地盯着步震的双腿。步震见二人都盯着自己的双腿,笑了笑道:“哈哈哈哈,江湖中人,没有经历过三磨五难就轻易连成绝世神功的,你们看毕摩子被舍空震断经脉,练成了易经波形功;钱央丧妻,习得元坤神功;炎空坐了十年枯禅,将五行拳和十路巧手练到了形神合一的境界;剑飞在关外苦练数年,才练成了节焰神爪和两仪飞剑,为师现在只不过是多一种经历而已。”   言风上前摸了摸步震的双腿道:“师父,你让我们试一试吧,我还真就不相信结合咱们众人之力,还没有办法把你治好。”   就在此时,步震的女儿步雨开始哭泣了:“都怪我不好,要不是我闯进去,爹就不会分神,要是爹不分神,那么也就不会走火入魔了”。   休雷听得是步雨闯的祸,也不管她是不是步震的女儿,甚是生气:“师妹,你说你啥时候进去不好,偏偏要在师父练功的时候去打扰”。步雨哭的更加厉害了,言风一直喜欢步雨,连忙走过去安慰。   且先不言他,咱们先来谈谈步震的四个徒儿。原来早在几十年以前步震得知自己的特殊身份以后,就下定决心要干成一件大事。可是不久之后,他的夫人得了头痛之症,久访名医,却始终不能解除骆氏之顽疾。步震比较迷信,因此请一个江湖术士为他们家祭院。祭完院之后,术士跟步震说出了步震的特殊身份,也找到了骆氏的得病的根源。   原来由于步震想干的事是惊天动地的大事,无奈他身份卑微,实力不足,因此,导致宅心虚落,北方七宿中的女宿偏移,因此才造成了骆氏的顽疾。唯一的解救之法就是借助风雷雨电提升自己的实力,顽疾方可除去。不过步震当时并不明白风雷雨电所谓何意。直到他后来作了一个梦,梦见自己骑着麒麟,带着名叫言风、休雷、步雨、万电的四名将军,这才恍然大悟,将自己的大弟子、二弟子的姓名改为言风、休雷,将所生的女儿命名为步雨,后来又收了万电。   却说短暂的见面之后,步震把言风和休雷叫到了内堂:“风儿、雷儿,你们怎么样,找到你们的师叔了吗”?   言风和休雷派去寻找东西,却毫无所获,反而被打败而归,忙跪在步震面前道:“师父,都是徒儿没用,本来已经找到师叔了,就在我们逼问那件东西的下落之时,半道上杀出来三个人,把师叔就走了。”随即二人将详细的过程跟步震说了一遍。   步震大吃一惊,沉默了良久道:“此三人中,打败雷儿的那个少年应该与南隐客脱不了干系,此人内力在雷儿之上,南方武林中,我看八成是南隐客的人。至于那位神力惊人的人还有那个和风儿不分高下的人,应该是你们的师弟”。   听了步震的分析,休雷更加生气了:“师父,这可不行啊,这样的话,我们不就给你丢人了吗?这不是说东侠和南客打败了你吗”?   步震没有任何反应,不过,言风却立即接道:“师父,如果那位少年要真是钱央什么人的话,那么不就说明东侠和南隐客走到一块儿了吗”?   步震笑了笑道:“哈哈哈哈,风儿,你太老实了,要知道,凡是像你们师叔、南隐客这种江湖地位非常高的人,他们都非常的自负,凡事都想靠自己的双手,不到万不得已之时,是不会联合起来的,况且,你师叔他一心想保守那个秘密,断然是不会让其他人知道的。”   虽说听了步震的分析,言风和休雷踏实多了,可是,这件事情关系重大,他们绝对不会掉以轻心的,因此,步震让他的排行最低的徒儿万电去请一个人。   这个人就是萧清。   萧清乃是诸葛明从死人堆里面找出来的一个孤儿,诸葛明看她和自己的女儿诸葛红婷甚是相像,而且年纪相仿,就把她留在了身边,收为义女。可是就在不久前,步震实在是憋不住了,因此,伙同心术不纯的小舅子骆先生骗萧清给诸葛明下了迷药,诸葛明才被步震用七巧神针锁住了经脉。就在萧清明白的时候,已经晚了。眼看着诸葛明大势已去,她不得以抛弃自己的未婚夫陆显跟着万电来到了延州。   再说万电此人,乃是步震曾在送两个二子去少林寺的路上遇到的,见起虎背熊腰,使得一手好暗器,甚是喜欢,因此,将他纳入门下。可是在步震和他接触的过程中,发现此人乃是一个攀龙附凤、油嘴滑舌之徒,不由心生厌恶之情。本来步震想将其赶走的,不过,万电已习得他所授的闪电刀刀法,惜其是个人才,才留了下来。   万电敲开萧清的房门,萧清见到自己的情郎来了,无法掩饰内心的喜悦,二人你侬我侬,早就把步震交待的事情给忘了,直到步震等不住让休雷来催。   萧清刚刚沐浴春风,本来应该高高兴兴,可是步震很少找她,一直觉得忐忑不安。萧清和万电牵手而入,远远地就望见了步震毫无表情的脸。浓眉大眼,鹰鼻下勾,嘴角上翘,目光之中透漏着一股霸气。   步震见萧清姗姗来迟,勃然大怒,不过却是怒向万电道:“电儿,你到底有没有把我说的话放在心上”?   万电急忙跪倒在地:“师父,弟子错了,我刚才看到北面有几朵祥云,正跟萧清妹妹商量着你怎么复原,二师兄就来找我了,我怎么敢讲您说的话忘记呢?”   “呸,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你要是再油嘴滑舌我就把你的舌头割了,为师言出必行,你自己割吧。”   万电傻眼了,抬起头来看看步震,只见步震浓眉紧锁,绝不像是开玩笑。就在此时,萧清连忙跪倒在地,哭着跟步震求情:“师伯,千万不要啊,万大哥可是您的弟子啊,你怎么能这么无情啊?”   “哈哈哈哈,江湖人称我为北地霸王,一是因为我在北方势力庞大,二是因为我向来我行我素,独霸北方,你凭什么让我停手啊?”   “我……我也不知道,不过你可以帮我回答的。”看来萧清好像知道步震的计谋,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着诸葛明久了,人都变精明了。   步震哈哈大笑,笑完之后,让万电从地上起来:“电儿,你先下去,待会儿为师有事让你做”,万电连忙撒腿跑开了。   待万电跑出去之后,步震对屋内的步雨道:“雨儿,待会儿为父修书一封,你让人交给舍空大师,把你的两位哥哥从少林寺叫回来”。   休雷甚是不解:“师父,难道你又有什么计划?”   步震没有立即回答休雷的问题,反而跟萧清道:“萧清,你真是冰雪聪明,我就跟你实话实说吧,你看我这双腿已瘸,行动不便,上次误信他人谗言才将我师弟的经脉锁住了。可是,你师父现在好了,我想亲自跟他道歉,可是行动又不便,本来我想派一人去的,不过你也知道,风儿、雷儿打伤了陆显;电儿又把你从陆显身边抢跑了;雨儿要照顾我,抽不开身;伯延、仲归去少林未回。因此,我想来想去,这个任务只能落在你身上了。我想请你回碧泉山庄去一趟,见到你师父之后,把他请来,我好当面跟他道歉,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我愿意,只要你不伤害万大哥,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好,就冲你这句话,等你返回来的时候,我一定亲自为你们俩筹办婚礼,不过,记住了,为了表达我的诚意,你一定要见到我师弟本人跟他说才行。”   萧清应允而去。   步震又让休雷把万电叫进来,跟万电说了说好话,安抚了一下他。   休雷性子比较急,想着步震刚才说的新的任务,不过还是等不住跟步震问道:“师父,你刚才说有新的事情让我们做,到底是什么事情啊”?   步震笑了笑,从旁边拿起一杯茶慢慢地品起来了,言风、休雷、步雨、万点都静静地看着步震慢慢品茶,真是心急如焚啊!   步震看四人都等的差不多了,笑了笑道:“年轻人,性子急躁,这本是平常之事,不过可不要因此而误了大事啊。你们听好了,风儿、雷儿、电儿,你们三人找上骆先生,让他陪你们一块儿尾随着萧清而去,上碧泉岛仔细地寻找一下,看看咱们上次是不是落下了什么地方,那件东西很有可能还在碧泉岛。”   逝者如斯,时光飞逝,白驹过隙,王仁已经入关一个多月了,而这一切进行的非常的顺利。这天,钱央正在喝茶之时,信鸽给他送来了南隐帖。   钱央打开一看,原来是诸葛明想要来拜访他。钱央没有考虑就应了南隐帖,答应了诸葛明的请求。由于他还要替王仁守关,因此,钱央在回南隐帖的时候,将地点定在了双玄居。可是正是他的这个决定,却惹出了祸端。   就在诸葛明前来拜访的当天,王仁练到了第九重。本来根据估计,以王仁的资质练到第九重至少需要半年,不过,王仁的天资很高,而且又在秃泉沼悟出了总纲的精髓所在,因此,练起来非常之快。   就在钱央接到南隐帖的一月之后,诸葛明来了。 第20章 幻实幻虚   话说这天是钱央在南隐帖里面回复跟诸葛明见面的日子。本来这种风云两虎相会之事,应该是值得高兴,不过当天,钱央自从早上起床的时候,总是觉得心神不宁,似乎有一股不祥之兆。起初,他以为会是王仁练功出了问题,不过,向关中的王仁询问,乃知王仁这天居然准备攻破第九层的元坤神功。事实上,王仁已经参悟第九重的心法三四天了,还是有几句不懂的心法:“圆舛状,逝止异归,浑象尊于行健,与日月之精相继,而关元不歇,与天地乾坤相扶,而元气自如,与阴阳之气、五行运行相连,而十四经脉澎湃不休,四分五裂,凭山川以载物,大道归宗,顺应坤典,神然吐纳,灵动归中,神庭逆转,体魄无关,两脉互补,四分五裂,浴火飞凤,神功自成。”王仁跟钱央提了提,钱央也甚是惭愧,他正是因为这几句无法参透而只练到第九重了。听到王仁这样说,钱央心中的石头落了下来,因为他了解元坤神功,凡是练到这个地步,元坤神功已经可以收放自如了。这天中午,钱央吃完饭,沏好茶,品完之后,像往常一样打坐练功。忽然间,双玄居前面的竹林里百鸟离巢,就在此时,远方传来了一个久违的声音:“哈哈哈哈,钱央,你让我好找啊……”话音落下,只见三个人影一闪一闪从竹林顶层窜了过来,宛若风起叶随。中间一人不是别人,正是东侠诸葛明。在他的左边是一风度翩翩的少年,气宇轩昂,手持一根玉笛,好不潇洒;右边亦是一少年,虎背熊腰,眉宇之间透着一股浩然正气,两个牛头霹雳锤扛在肩上,好不强壮。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乌圣和乌狂二人。听到了诸葛明的声音,钱央连忙起身,迎上前去道:“哈哈,明兄,一别六年,别来无恙啊,这两位少年是?”“哦,虽然你不知道,不过,高侄和他们却熟悉的很啊。前不久他们还在一块儿并肩作战,圣儿、狂儿,还不赶快见过钱央叔叔?”乌圣、乌狂连忙上前请安,不想却被钱央挡住道:“你们这是何意啊?要知道男儿膝下有黄金,怎么能轻易向别人弯腰?”他又面向诸葛明道:“明兄,你这可要改一改啊,不要把不世英雄都教的像个姑娘似的,不失礼度,却有失风度。你是不是还没有将绝世武功谍影诀传给令千金啊?”听到钱养这么说,乌狂、乌圣羞得低下了头,诸葛明也深知钱央的性格,笑了笑道:“哈哈,钱央,没想到这六年没见,你这说笑的功夫恐怕快赶上你的内功了。”钱央斜身前去笑道:“哈哈,明兄,你这么说是不是想说我现在内功很差啊?”四人争相开怀而笑。钱央带着几人进入双玄阁,随便聊着家常,也顺便跟钱央细说了一下王仁、乌圣、乌狂。钱央对乌圣乌狂的武功非常好奇,欲试试乌圣和乌狂的武功。乌狂站在一旁,没有反应,可是乌圣却甚是顾忌,不敢轻易接受,直到诸葛明点头应允,才答应试一试的。乌狂早就想跟真正的高手交手,较量一番,连忙扔下玉笛,抢在乌圣前面跳出双玄阁向钱央叫阵。钱央微微一笑,跳上前去。乌狂用他所学过的各种招式来攻击钱央,即便是谍影决中的最厉害的谍影斑斑、移形换影、如影随形,在钱央面前,也是物不能尽其用。考虑到乌狂也是一位小辈,况且诸葛明又在旁边观战,肯定会看看他的武功到底练到什么地方了,因此,钱央没有没有打算直接打败二人,只是想试试他们和自己徒儿的武功,究竟谁更胜一筹。乌狂拼尽全力,跟钱央出招,可是难以沾到其衣衫。忽然间,乌狂摆好马步,握好拳头,腾出拇指,准备朝钱央发出自己惊世骇俗的一招。然而,钱央却率先赶上前来,搅扰到了乌狂。乌狂未曾运好真气,便着急忙慌地将“隔空穿穴”打出去了。钱央看到乌狂已乱慌乱,轻易地躲开了乌狂的指力,便和他叫停了。乌狂的指力虽未发挥到极致,然而力道之强,却足以穿墙凿壁。王仁在双玄居练功,本来无人可以叨扰,因此练功房间异常普通,被乌狂的指力穿透,从王仁的耳畔穿过。即时,王仁体内的真气受扰,难以按照心法在体内游窜了。随即,乌圣赤手来战,可是钱央听闻他天生神力惊人,霹雳一击威力无穷,有摧枯拉朽之势,却要试试他的兵器霹雳锤。乌圣拿起霹雳锤跳往双玄阁外和钱央切磋,只见乌圣手使双锤,确实是有摧枯拉朽之势,势不可挡。钱央虽然武功盖世,但是对这种天生神力之人却也有所顾忌,不敢硬碰,因此,在乌圣全力以赴使出霹雳连环击的时候,出奇不意,使出一招剑飞曾经在天柱山之巅赠与六大高手的结焰神爪。此招一出,钱央将乌圣手上将霹雳锤打飞。本来胜负已分,可是乌圣遇到真正的高手,打得兴起,一时收不住手。可是他明白乌狂的招式对钱央都不起作用,因此,使出了王仁的技巧性的招式“幻象四式”。钱央身为四大高手之一,自然是身经百战,近身作战,总觉得乌圣欲擒故纵,寸进也尺退相伴,实则诱敌深入,制造杀机。这正是王仁字创的幻象四式。自然是瞒不过钱央的双眼。他甚是惊奇,没想到此人也会自己侄儿所创的“幻象四式”,毫不犹豫,顺势使出一招炎空大师的“罗汉十巧手”中的“刮”式,配合自己深不可测的内功,从乌圣的胸前刮下去,好似一把烧红的铁扫帚一样,灼热坚硬的铁掌将乌圣逼开。钱央停了下来,朝向里面的诸葛明道:“哈哈哈哈,不瞒明兄,今天早上我起来的时候心神不宁,本来我感觉好像有麻烦要出现,不过,刚才试了一下两位师侄的武功,令我精神倍增啊。明兄好福气,高徒武功不弱啊。”诸葛明微微一笑:“呵呵……,哪里?钱央你说笑了,你才好福气啊。前些日子,我一时误中奸计,险些丧命,正是高侄不辞辛劳,将我从黑白无常的招魂幡下抢过来的。他走的匆急,我都没有来得及跟他致谢……不过,说实在的,高侄的武学天赋真是令我大开眼界啊,不知他现在何处?”“你说仁儿啊,他生性懒散顽劣,不好好习武,嘴上总是挂着平天下之乱,但自己却常常出去闯祸。现在,我和他有约,他就在后堂闭关练功,估计很快就会出关。”不想此时,乌狂却抢出来道:“钱大侠,前些日子,我们在泉州一带找人的时候,发下了鬼影杀手红缨战士的尸体。看他面相干枯,好似火烧过一般,而且浑身经脉全部都被内力震断了,经过我师父的查看,认定他是死于您的元坤神功手下,不知可有此事?”诸葛明大吃一惊,真没有想到自己的徒弟居然在南隐客面前这样说话,赶紧瞪了乌狂一眼。不料钱央却毫不推辞:“哈哈,不错,他是死于仁儿的手下,你问这件事干什么?”乌圣怕乌狂向来口无遮拦,说出什么不应该说的话,惹钱央生气,连忙抢在乌狂面前道:“钱大侠,既然你这么爽快,我们也就开门见山了。前些日子,我们沿着汾山绕过秃泉沼找我们三位哥哥的时候听到了一件事情:说是岭南山脉上的五龙山庄的龙家兄弟率领南方武林许多高手追杀三个怪人,不过后来那三位怪人被两位蒙面黑衣人给掳走了,同时一个黑衣人一招杀死了红缨战士,然后不知去向。不过,最奇怪的是蒙面人扬言要把迎心刀风在天柱山上。”钱央领诸葛明又进了双玄阁,看到面前的水已经烧好了,开始泡茶来招待远来的客人。听乌圣这么说,钱央坦然一笑,左手拿着紫砂壶的盖子,右手提起开水,将水缓缓冲入茶壶,同时,亦背着三人道:“不错,是我和仁儿把把三乌放跑的,也是我把迎心刀封在天柱山上的,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吗?”乌圣连忙走了过去,举起一杯钱央刚刚泡好的茶,端到他面前道:“钱大侠,你们叔侄俩对我们师徒的大恩大德,我们没齿难忘。现在,晚辈就用这杯茶聊表谢意,等以后有机会,再跟王仁小兄弟当面致谢”。钱央接过乌圣手中的茶,可是看了看诸葛明,连忙跟乌圣说道:“你们可千万别误会,救你们师父的是仁儿,与我没有任何关系。至于乌痴、乌魔、乌颠三人,也是仁儿让我救,所以我才插手的。我没有丝毫值得你谢的地方,如果真要谢,那就去谢他吧!”此时,乌狂也站出来道:“钱大侠,说实话,真的很感谢你们救了我师父、三位哥哥,不过,你们也不应该随便拿走我大哥的东西啊。我大哥视迎心刀比任何东西都重要,没有迎心刀,他会发疯的。”钱央立即变了脸,没有丝毫表情,虎牙下垂,看似凶恶之极。乌圣觉得不妥,连忙跟钱央解释道:“钱大侠,您千万别误会,我五弟只不过是……”钱央打断了乌圣道:“你们别说了,看来我真应该彻彻底底地成为南隐客。”就在此时,沉默了一会儿的诸葛明忙让乌圣、乌狂坐下道:“你们二人这是想干什么,还嫌给为师丢脸丢的不多吗?要不是钱央,你们那三位哥哥恐怕早就已经命丧黄泉了。他们三人私自离开三绝岛,这算是给乌痴的惩罚吧。钱央拿走迎心刀自然有他的道理,哪容得着你们两位小辈前来在此恶意相向。”诸葛明又上前跟钱央道:“钱央,你千万别误会啊。乌狂年少轻狂,不过说的话往往是有口无心,所以才在离开他三位哥哥的时候把江湖名字命为乌狂。”不料,钱央却收起虎牙大笑道:“哈哈哈哈,明兄你真是太小看我,想钱某怎么会和两位贤侄评长论短呢。两位贤侄性情豪爽,和仁儿很是相像。我早就已经习惯了。”诸葛明也跟在钱央后面发笑,让乌狂和乌圣很不自在。诸葛明亲自上前接过钱央沏好的茶,请钱央入座后,自己才将茶放好,坐了下来,笑对钱央道:“钱兄,幸亏有王仁贤侄的相助我才从阎罗殿走回来了,我为贤侄准备了一份礼物,希望他会喜欢。”诸葛明跟坐在一旁的乌圣使了个眼色。乌圣拿出一个很精致的铁盒子上前递给钱央,同时,诸葛明又解释道:“我曾经在东海救了一个渔夫,原来他出海打渔,不料捞到一块鸡血田黄。他为了感谢我,将血田玉赠送与我。我将它打成了两尊弥勒佛,一块在小女身上。现在,我将另外一块赠与贤侄,希望他像这血田弥勒佛一样,笑口常开。”钱央还以为诸葛明此举还有他意,疑惑地问道:“怎么,你想跟我提亲?”“钱央你误会了,送个东西怎么能算是提亲呢?如果真要提亲的话,我自会差红娘带着小女本人来的。不过说实话,要是我们东侠和南客结成秦晋之好,那么必定会传为武林的一段佳话。”钱央笑了笑道:“明兄你说笑的功夫都快赶上你的谍影决了。要我说人家小辈们的事情,咱们不要插手了。对于仁儿的事情,我是不会过问的,全由他拿主意。你也应该跟我学学,也落得逍遥自在啊。”诸葛明笑了笑,站起来跟钱央使眼色。当然了,钱央也等了好久了,知道这是诸葛明向他宣战的表情,也起身笑道:“好吧,不过,明兄大病初愈,小弟要是此时和你较量,未免有失公正,所以我们还是点到即止吧。”当即回答道:“钱央,你和我的两个徒儿已经经过一番比试了,虽说他们对你没有任何损伤,不过,你也难免消耗了诸多体力,我看就扯平了。”诸葛明从椅子上面站了起来,面向钱央神秘地笑了笑,渐渐地,他身体似乎隐隐出现了一层热气,整个人好像处在迷雾当中一般,虚幻、飘渺。乌狂和乌圣还未及反应,诸葛明又向一面战旗甩过,划到了双玄阁之外。诸葛明不愧为幻实幻虚,他整个人像是虚渺不在,不过刚才出去之时,他的身体划出一道很强的气流,朝堂中涌过去,吹起了乌狂和乌圣的发梢。钱央知道诸葛明步伐精妙,举世无双,向来都是以不变应万变,出招之时,往往不留余地。在诸葛明移形换影,闪出双玄阁之时,他却是不慌不忙,深深地吐了几口气,尽量让自己心情平静下来,好应对绝顶高手的不败绝技。诸葛明所长的武功,乃是当年名震一时的游散人的绝技“谍影诀”。谍影诀向来以举世无双的轻功步伐和傲视天下的指力见称。不过,也就是“谍影诀”中虚无渺飘的身形和指力,已让南隐客、北地霸王、西域怪僧骇然。诸葛明在练成“谍影诀”之后,为了弥补招式上的不足,躬行天下,遍游四海,见多识广,可以说已无弱点。可是,此时他面对的对手是和他齐名,以内功著称的南隐客钱央,当年的武林奇人王四奇的唯一传人。时隔六年,他们俩到底谁会更甚一筹?诸葛明身法如风,每每移动,犹如疾风刮过,在身体周围聚起了阵阵热气腾腾的风潮,从外面传到双玄居,在乌圣和乌狂的耳畔呼呼作响。乌狂和乌圣赶步出去,想一睹两大高手的风采,可是此时,诸葛明早已站在十丈之外的竹林之端运气。乍一看,他好像羽毛一般,站在竹林顶端。此时,竹子却并没有因为他身体周围的风而摆动,反而坚硬如铁,纹丝不动。他站在了双玄阁外面的竹子上,开始运气凝神,顿时他的手足三阴经和手足三阳经开始剧烈搏动。钱央看诸葛明要出招了,面对真正的高手,在他平息了心境之后,反而饮了一杯刚刚泡好的茶。脚尖轻轻踮地,从乌狂和乌圣二人的头顶穿梭而出,双脚扎进了双玄阁前的草坪,在草坪之上,开始运气。钱央先将真气提出来运在了手足三阳及阳维脉交会的地方,只见气从他的紫宫、天突之处分成两股,源源不断。二人准备完毕,只见诸葛明使出一招“谍影诀”中最为以身形闪烁见称的“谍影绰绰”在竹子顶端开始移动,步步逼近钱央。只见诸葛明身旁的竹子像是被狂风扫过一般,前后闪动,左右共舞,发出“唰唰”的声响。然而,诸葛明本人却始终如羽毛落到竹子顶端一般,没有拂动其分毫。他脚下的竹子依然像梅花桩一样立在双玄阁前面。钱央眼疾手快,锐利的眼睛观看者诸葛明步伐的变化,将他脚下未曾晃动的竹子观察的一清二楚,趁势如鹊起猿跳一般,腾空而起,迎了上去。诸葛明变化也是相当迅速,步伐之中,藏着绝招,趁势将右手握成拳状,腾出拇指,从胸前急速打出一招“隔空三式”中的“隔空毙穴”。诸葛明真不愧为四大高手,其武功修为,远非乌魔所及。乌魔的指力好似远处抛出的长枪,然而诸葛明的此招之力,却如同近前弩弓射出的疾箭,速度之快,可比流星,力道之强,实有弓弩出射之力。此招指力,再配合其独有的步伐,可谓是如虎添翼,威力倍增。好在钱央眼疾手快,早防着诸葛明的指力,于半空之中,翻身而起,避开了诸葛明的指力。诸葛明的指力从钱央的额头、胸前、双腿之间擦出,真力如同一根弩箭射出,深深地扎进了竹林下面的草坪之上,打出了一个深达一尺的洞。钱央在躲避之时,反客为主,在翻身的同时,顺势使出一招“纬坤三入”。这招“纬坤三入”乃是元坤神功修炼到第四层才可以修炼成的招式,此招精妙之处,在于发一掌,连续三次出力,且一掌比一掌的力道要强数倍。纬坤三入初学之时,三次发力的时间间隔较大,如果面对高手,第一次发力不能将对手打倒,那么对手便很容易避开,或者反扑。然而钱央出招,三掌之间的间隔极为短暂。如此,此招既可以对付武功平平之辈,利用第一次出掌将其震开,免受下面两掌之伤,也可以速度之快,利用后两掌跌浪而起的掌力对付绝顶高手。钱央的“纬坤三入”虽然相当精妙,三掌之间的间隔,也是相当短暂,然而,他毕竟是凌空出招,未能将此招的全力发出。诸葛明在打完一招“隔空毙穴”之后,当即换了方位,以逸待劳,在竹子顶端摆好马步,在钱央的掌力到达之时,用一己优势,向下出掌,打出虚有其表的北地霸王的绝技“弥罗神掌”。诸葛明用“弥罗神掌”化解了钱央的纬坤三入,不想钱央早已趁此机会站落于竹子顶端,朝自己再次出招。转眼之间,二人已经交手近两百招,依然胜负难分。不料忽然之间,诸葛明又使出一招谍影诀中的“形影不离”,进行连续的攻击。不过,钱央也不干落后,他在跳出了诸葛明的招式攻击范围之后,又迅速赶上前去,使出一招“坤元滚滚”。此招乃是元坤神功中最为简单的一招,练成元坤神功第二层之时,便可修炼,实则平平无奇。然而,用元坤神功滔滔不绝的内功催动出来,往往可以化腐朽为神奇。此招一出,气势如虹,有翻江倒海之势,不但化解了诸葛明的“形影不离”,还像他进行进攻。诸葛明已经跟钱央交战上百招,虽然不至于落败,可是旧伤所造成的元气不足便显现出来了。他不敢再跟钱央耗下去,否则,“元坤神功”滔滔不绝的内功必然会让自己落败。他索性快刀斩乱麻,趁着自己内力未衰之时,跟钱央斗一斗内功。他直接上前用掌力接住钱央的攻击。由此,二人开始比拼内力。钱央的元坤神功内力源源不断,诸葛明的谍影决又妙用无穷,二人一直这样对峙着。顿时狂风呼呼刮了起来,在竹林中旋转,鸟兽惊叫之声,如同临死前的挣扎之声一样吓人,塘中游鱼,跳出水面,痛苦的摆动,有的甚至落到了泥土之上。此时,天气依然灼热不减,然而在二人周旁却不断有热浪往外袭来,像是蒸笼之中的蒸汽一般,烫手难挡。乌圣、乌狂被这股强大的内力弄的头晕目眩,更是被袭来的热浪给逼到了双玄阁之内,席地而坐,用自身真气来缓解身体不适。 第21章 雾中老道   王仁正在关内练第九重元坤神功,刚刚受到乌狂指力的惊扰,血脉已经开始不受控制。现在,又感觉到了两大绝世高手内力激撞而的影响,早已无法将心神集中起来。终于,他体内相互冲撞的真气像火山一样喷发,血气乱行,经脉错乱,最终走火入魔。   正在二人都得你死我活,忘了时间之时,忽然间,双玄阁里面的墙壁被一股很强的热浪冲塌了。乌狂、乌圣正在打坐抵御这强大的内力,忽然间觉得背部有无比灼热的气浪袭来,连忙转身寻视,却发现双玄阁后面的一间屋子被热气冲散。木板、竹竿纷纷断裂,在热浪的冲击之下,溅到了四周的墙壁之上。二人本能地向后闪躲,不想王仁随着热浪仰面飞出,摔倒在地。   此时,钱央才反应过来,原来王仁还在里面闭关练功,连忙跟诸葛明叫了停手。就在二人停手之时,王仁体内的真气开始膨胀,痛苦欲绝,冲出双玄阁将体内的真气尽数排除,随即晕倒在地。   钱央、诸葛明连忙跳下竹子,乌圣、乌狂也从里面赶了出来。众人走到王仁面前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王仁的浑身上下都是血,尤其是冲脉、督脉、带脉、阳跷脉、阳维脉所在之处肿的特别大,一看便知是练功走火所致。钱央大惊,快步上前,摸了摸王仁的脉搏,可是王仁手臂发烫,热气从毛孔不断涌出,更甚于自己的体温,连忙将王仁抱进屋子里放在了床上。   钱央用真气为王仁疗伤,可是王仁的经脉阻塞,真气在王仁的身体里没有任何反应。钱央着急的在屋子里打转,此时,诸葛明、乌狂、乌圣三人也寻到了内堂。钱央看到乌圣、乌狂满脸酷热的样子,知道他们是受了元坤神功火气的影响,立刻将随身携带的药瓶拿出,给乌圣、乌狂每人一颗像珍珠似的药丸,然后又拿出三颗给王仁服下。   且说钱央给乌圣、乌狂服用的药丸乃是天冬雪黄丸。由于元坤神功属于至阳之功,因此,人很容易被元坤神功烧伤。如果不及时医治很容易引起口舌生疮、咯血等症状。当年,长居关外飞剑崖的剑飞发现了这点之后,特地研制了这种可以解元坤神功所引起的上火之症的天冬雪黄丸。   诸葛明上前安慰道:“钱央,你休要着急,既然这件事情是因我而起,我一定会竭尽所能把王仁贤侄治好。”   诸葛明在熟读各种古今文学的同时,也了解过各种奇书杂谈,这也是为什么他知道秃泉沼的火珊瑚可以治好他的原因了。诸葛明仔细替王仁检查了一遍后发现,原来王仁除了诸多经脉受损的同时,就连三焦之中的中焦、下焦也都已经受损,如果不及时医治恐怕会有性命之忧。   听诸葛明这么说,钱央更加着急了。虽说诸葛明对各种疑难杂症了解甚多,可是他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症状,虽然浑身各大器官受损,可是上焦心脉所在之处却异常活跃。诸葛明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什么解救之法。因此,连忙去医书上查看。可是,他刚要把王仁放下之时,却发现王仁头部也有淤血。因此,诸葛明猜测王仁感觉会受到影响,严重的话部分器官会瘫痪。   诸葛明检查完之后立即去从医书中查询救解之法,钱央在乌圣、乌狂的帮助之下给王仁擦身子,把淤血擦掉。   这天晚上,钱央依然在照看着王仁,乌圣、乌狂在外堂休息,而诸葛明依然在翻阅着医术。钱央和诸葛明大战了一场,又给王仁间断性的输送真气,因此体力大大受损,实在是坚持不住,就靠着床睡着了。   迷迷糊糊的王仁做了一个非常奇怪的梦。   他来到了充满迷雾峡谷,前无去路,后有沼泽阻挡。乍一看,和秃泉沼却有几分相似。正当他急于寻找出路之时,忽然间,听得峡谷之中,回荡着三三两两的毛驴的哼哼声。他顺着声音,朝迷雾深处慢慢寻去。忽然间,毛驴又大哼两声,靠着他的后背上下招呼。王仁连忙转过身来,却发现有一头半黑半白毛驴就站在他身后。顺着迷雾,朝毛驴后背寻去,却发现在毛驴身上,还坐着一个身着白衫,手持拂尘的长须老道。老道估计已经过百高龄。看到王仁,轻甩拂尘,连笑三声道:“瑛瑶其质兮,美玉无瑕;神机天成兮,不知谁家;明静如水兮,终成孤寡;土中沃苗兮,结果开花;清水秧蒜兮,叶繁无牙。”王仁不解其意,想要深究,却不想老道又渐渐远去,毛驴的哼哼之声又在瞬间远逝。虽然王仁紧追不舍,但是只能听到毛驴叫声在峡谷中不断回荡,却再也找不到它的身影了。   正在他身陷迷雾,不知何去何从之时,远处的一朵莲花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徐徐俯上前去,却怎么也看不清这朵莲花,总觉得在它周围萦绕着一股神秘的气息。忽然间,这朵莲花旁边出现了一池清澈见底的池水,池水之畔,又是一朵莲花,白净如玉,明亮似月。王仁大喜,慢慢地蹲了下来,想要慢慢欣赏这两朵莲花,不想谷中刮起了狂风。顿时,一切又消失在峡谷之中。   就在此时,王仁惊醒了,虽然他记得这个奇怪的梦,可是在他看来,这个梦充其量也只不过是一个梦罢了,便没有深究。然而,出人意料的是,他却地从窗户中溜走了。   原来王仁在昏倒的时候,隐隐听到自己会变成一个残废,不想连累钱央,因此,他便又修书一封,再次离开了双玄居。   午夜时分,钱央醒了,可王仁却不见了。而同时,诸葛明也大笑着跑进来。钱央发现王仁不见了,出门欲找,可是却发现自己的怀中放着一封信,连忙打开,大致浏览了一下才知原来王仁怀疑自己的了不治之症,不想浪费大家的力气去救他,这才决定离开,独自面对。可是同时,诸葛明笑着跑进来,必然是对王仁的病情有了新的认识。钱央来不及听诸葛明的新见解,就跑出去寻找王仁了。诸葛明也叫醒乌圣和乌狂一块儿追上去帮着找王仁。   诸葛明追上钱央道:“钱央,我翻遍了所有的医术,都没有记载,不过,在我重新看了《素问》、《灵枢》之后,根据我的理解,练武之人,上焦可以轻易地和十二经连在一块,现在看来,想要联系起来共有两种方法:一种是滋阴,这种方法可以使他在五年内恢复,另一种是还阳,虽然说还阳这种方法较好,不过如何还阳,还阳会不会使他的病情恶化,这都是非常棘手的问题”。   钱央不通医道,忙向诸葛明问道:“那么用什么方法滋阴,用什么方法还阳呢”?诸葛明也不得而知了。不过乌圣却回答道:“钱大侠今天跟晚辈使得那一招冰冻之法,至阴至寒,和元坤神功完全对立,甚是厉害,不知可否滋阴?”诸葛明恍然大悟:“哦,对了,雪狐飞剑剑飞的结焰神爪的确是不二之选”。   钱央也觉得剑飞的结焰神爪是非常好的滋阴之术,不过,只恨当年剑飞教了他们一些简单的皮毛,根本不能达到滋阴的要求。不料乌狂却放出话来:“既然你们不会,那就把剑飞请来让他给治不就行了?”   诸葛明立即应允:“对,剑飞此人,只要满足他的要求,他什么都肯干的,而且此人的武功至阴至寒,更难得的是他对医疗之道也是颇有研究,要是能把他请来,他一定可以将王仁贤侄治好的”。听到这儿,乌圣、乌狂明白了,原来剑飞此人,表面是乐意助人,可是想要他帮忙是要有条件的,他必须跟对方提出一件事,等对方帮他完成之后,他才会帮忙,因此江湖人还有人称他为礼尚往来。不过,他早年去辽东极寒之地练节焰神爪时,研究百草,对医疗之道颇有独到的研究,没准儿真能救王仁。   本来钱央想要亲自去辽东找剑飞,不过,现在王仁下落不明,他抽不开身,因此,寻找剑飞的重担就落在识大体,多智慧的乌圣身上了。   临行之时,钱央送了乌圣一只信鸽。   就在乌圣刚刚离开之后,诸葛明又跟乌狂吩咐道:“虽说滋阴之法可行,不过毕竟太慢了,等到将王仁贤侄治好你我估计也过半百了,我看我们还需准备一下养阳之法,而养阳之法那必须是要将身体中的阳性之脉继续膨胀,加速血脉运行,到时候我们在意真气相助,便可复原,不过,养阳之法已不能借助内力了,王仁贤侄现在奇经八脉损的损,伤的伤,真气进入里面好似泥牛入海没有任何作用,因此,我们只能用药补”。   乌狂当即想到了火珊瑚,不过火珊瑚早被诸葛明服用了,世上上哪儿去找火珊瑚呢?乌狂真不愧是狂人,对数字之道算的是非常清楚,他记得诸葛明一共服了两次,每次只服了三颗,不过瓶子里面应该有十三颗药丸,换句话说,还有另外的七颗药丸不知去向。诸葛明仔细回忆了一下关于当天他服用火珊瑚的情形:“我记得当时在圣儿把洞封了之后,狂儿对我进行第二次疗伤时,我有服了三颗,然后就将那个瓶子顺手放在了他所坐的地方,而狂儿、圣儿也都没有动过那个瓶子,换句话说,那个瓶子必然在骆家村外的山洞里面”。   乌狂恍然大悟,如梦初醒,连忙朝骆家村外的山洞中查看。   就在乌狂走了之后,钱央向诸葛明询问道:“我听仁儿说你们曾经在天柱山下面的山洞里面和骆先生交手,那么那瓶火珊瑚会不会被骆先生拿走了?”诸葛明笑着跟钱央说道:“钱央,我看你是爱侄情切,太多虑了。骆先生除了一张好嘴之外,百无一用,怎么可能会去捡一个他根本不熟悉的破瓶子?”   面对这种事情,钱央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多虑了,就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不过,他们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没有意义,只有找到王仁。为了能够更快的找到王仁,钱央当天夜里让他的三个弟子齐昌府由食、泉州醉雾、长乐府茶魂派人四下查找王仁的下落,不过,为了能够保护王仁,这一切都是在暗中进行的。   为了找到王仁,诸葛明和钱央两人一个往北,一人往西。就在快到建州的时候,慢步前行王仁差点被钱央找到。钱央一路顺着自己的感觉和分析直奔建州,快到建州之时,王仁在山顶山向下看时,发现了钱央,连忙躲起来了。王仁好想跑出去,跟他叔叔谈笑风声,可是在他看来,他这要是一出去,那么就是拖累钱央,为侄不孝,因此,站在暗处望着钱央落泪。可怜的王仁觉得他的体内的热气越来越集中,更让他难以接受的是他的整个身体的右边行动起来特别困难,听力也越来越差,种种迹象表明,他大限将至。 第22章 中秋之逸   话说王仁在走火入魔之后,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钱央,准备独自承受这所有的痛苦。王仁的伤势越来越严重,除了听力下降之外,就连他的右半边的身体也渐渐地失去了知觉。   这天是中秋节,他来到了建州。在通往建州的林荫小道上,黄叶斑斑,时不时有轻风送爽,在这蓝天白云下,寒来暑往时,建州城里热闹非凡。王仁不想见太多的人,不过,他也懂得珍惜并享受剩下的时光,因此,老早的便带着酒,拿着最喜欢喝的茶叶去了建州以东的凤凰山。王仁行动极为不便,爬了好久,终于来到了凤凰山顶。   王仁爬上建州以东凤凰山山顶,忽然眼前一亮,一块高约十二三丈,宽约十丈的岩石放在眼前,王仁看着甚是高兴,因为他找到了这晚赏月的最佳地点。   王仁躺在上面,先沐浴着这秋日的残阳。渐渐地,夜幕降临,满月从眼前升起,洒在王仁的脸上。看着这金黄的月色,心里特别舒坦,望着星空,赏着月色,沐浴在这寂静之中,王仁拿出白天从建州城里弄到的酒开始饮起来。看着眼前的美景不由诗兴大发,随即念道:月洒人间中玉盘,巨岩赏月乾坤欢。虽无嫦娥飞天饼,却抱美酒是剑南。   喝着美酒,王仁不由想起曾经的种种,想起钱央曾经跟他的教导以及诸多为人处世之道:少壮残年又几秋,辉煌绝顶似蜉蝣。   风云傲物归黄土,效的隐逸南山寿。   此时此景,激起了王仁内心世界对于一种恬淡的生活的信仰与渴望,不由傻傻发笑:“哈哈哈哈,造化弄人啊,时不与我啊,叔叔跟我说‘少壮残年又几秋,辉煌决定似蜉蝣,风云傲物归黄土,效的隐逸南山寿’,当我有这种感觉之时,却不想我的半个身子已经被黑无常抓走了,哈哈哈哈……真是好笑”。   王仁沉默了片刻,看到这金黄的月色,努力地听着各种自然的声音,臭着自然的味道,心里舒适了很多。望着月下朦胧色,心情豁然开朗:“哈哈,功名利禄世人惜,熟知逍遥我独最!”就在他念完之后,隐约传来了一个女子的声音。由于此时的王仁听力下降,听的断断续续,不过真有一个女孩的声音从巨岩下面传来。   王仁提着右腿跳下岩石,只见一个白衣女子,手提竹篮站在下面。细细看来,乃是一个和自己年级相仿的姑娘家,肤如月透美玉,目如月照古井,眼神之中,更是透着一股莫名的神秘,好似深谷可望而不可及的雾中之花,在月光下显得更加迷人。王仁不由心中一怔,呆呆的看着,好似魂儿都丢了一般。这女子发现王仁这样看她,不由含羞遮掩,侧过身去。   王仁这才发现原来自己正在盯着一个女孩看,甚是惭愧,笑着跟女孩道:“姑娘,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在此何为啊”?那女子伸出她的篮子,对着王仁神秘一笑道:“今夜乃是中秋之夜,你说我跑到这儿干吗?”   王仁立刻反应过来,原来此人和他一样,同是来凤凰山赏月来的,不由笑着道:“哦,姑娘,原来你也是来此赏月的,我在这块岩石之上赏月,风味独特,不知姑娘你想不想上去”?   女子娇羞的说道:“我是想上去赏月,不过,我上不去啊。”   王仁稍加犹豫,伸出左手,拦住女子的腰,抱着她跳了上去。女子娇羞不已,连忙从王仁的手臂上下来。王仁也向女子道歉:“姑娘,在下也算是武林中粗人一个,不知礼数,还请见谅。”   就在女子想要回复王仁的时候,被眼前的景色怔住了,因为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圆、这么亮、这么美的月亮。   王仁邀请她坐了下来一同赏月,心想:“上天真是待我不薄,在我临死之时,让这么漂亮的一个女子陪我一同赏月”。忽然间,这个女子开始问话了:“不知这位哥哥如何称呼”。   “王仁!”   “原来是王仁哥哥啊,我刚才听你在此吟诗,颇有韵味,不知你所念的是哪位高人手笔?”   王仁的听力下降,刚才没有挺清楚她的话,附耳过来道:“姑娘,你看我这身体就知道是受过重伤的,我现在听力下降,未及听清姑娘方才所言,可否再说一遍”?女子稍稍提了一下声音,又问了王仁一遍。   王仁附耳而听,惭愧地笑了笑道:“呵呵,哪是什么高人手笔啊,是我一时有感而发的涂鸦罢了,你可千万不要见笑啊”。   女孩笑了,王仁像丢了魂似的,心跳不知不觉的加快。二人继续赏月,大概过了一刻钟,王仁发问了:“姑娘,你怎么这么晚了,怎么会一个人出来赏月啊”?   “我家就在旁边。”   “那你怎么不让人陪你一块儿出来赏月啊,你一个人出来多危险啊,这山上没准儿会有什么野兽也说不定啊。”   “他们都不懂的赏月。”   突然间,王仁的肚子开始叫了。女子笑了笑,从身后提过篮子递给王仁道:“吃吧”。   王仁不好意思的接过篮子,打开一看才知是一只板鸭、几块月饼和一些酒水。王仁见眼前的此文弱女子居然也喝酒,拿过酒水,笑了笑对女子说道:“姑娘,你也喝酒?”王仁尝了一口才知是红酒。   女子跟王仁解释道:“这是建州风味,麻油和板鸭,在品一口老红酒,实乃人间美味佳肴”。听女子这么说,王仁忍不住撕下来一块开始吃。吃着板鸭,喝着老红酒,赏着中秋满月,带着自然的气息,更有美人相伴,王仁忘记了身体上的痛苦。   看王仁狼吞虎咽般地吃着,这女子不由发笑,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开始打饱嗝了。   王仁吃完之后,擦了擦嘴,真是憨态可掬,不过忽然间,想到他还不知道此女子芳名,又是不好意思地向女子询问道:“你看这都把你的东西吃完了,还不知道姑娘芳名,可否告知?”   女子笑着说道:“同是天涯赏月人,相逢何必曾相识,你就叫我瑛儿吧。”   听瑛儿这么说,王仁立刻想到了“婴儿”,不由发笑,跟瑛儿开玩笑道:“你都这么大了,怎么还是婴孩啊?”   听王仁这样说,瑛儿满脸通红,在这月夜之中,显得更加漂亮可人。   瑛儿跟他解释道:“‘金沙逐波而吐瑛’,却不是你说的那个婴孩的‘婴’。仁义礼智信,‘仁’乃五常之首,仁者无敌,我就知道你的那个‘仁’字。”   王仁猛然一怔,顿生一种莫名的熟悉。在他梦中出现的那位老道所说的话不停的在耳畔回响:“瑛瑶其质兮,美玉无瑕;神机天成兮,不知谁家;明静如水兮,终成孤寡;土中沃苗兮,结果开花;清水秧蒜兮,叶繁无牙。”   可是此时,他却想不起这些话究竟来自何处。他九霄之外的眼神又回了过来,道:“原来你的名字是取自于东晋庾阐的《涉江赋》,你的这个‘瑛’字中也有个‘王’字啊。瑛瑶其质,美玉无瑕,自古瑛瑶不分,你既然叫瑛儿。那么你是不是有一个叫瑶儿的妹妹?”   女子听了王仁的分析,甚是吃惊,不过面相之上,还是一股神秘的气息,就好似梦中无法看清的莲花一样:“你怎么知道?我是有一个孪生妹妹,不过,我爹在早年跟人下棋的时候,把她弄丢了。”   王仁听了,亦是非常吃惊,不过又对瑛儿不负责任的爹有点生气:“什么,天下竟然有这么不负责任的父亲?我叔叔待我,胜似亲生,而况与亲爹乎?”   瑛儿睁大眼睛看着王仁,王仁立即感觉到自己说错话了,急忙跟瑛儿解释:“不好意思啊,我一时冲动说错话了,希望你不要见怪啊。”   不料瑛儿又笑了笑跟王仁道:“呵呵,我并没有怪你啊,你又何必道歉?”王仁和瑛儿都笑了。   忽然间,王仁的右手、右腿开始抽筋,痛苦难耐,翻倒在岩石上。瑛儿吓坏了,他一碰王仁,感觉到王仁的身体像火烧一样。王仁痛苦之极,向瑛儿求助道:“瑛儿,赶快从我的怀中取出一块玉石,快啊……”   瑛儿小心翼翼地寻找,终于在火热的身体上发现了一块宛若鸡蛋般大小的玉石。这就是寒气之源。   王仁用左手慢慢地接过寒气之源,使出浑身的力量让寒气之源散发出寒气,渐渐地,他的疼痛缓和了许多。瑛儿在一旁看似非常着急,见王仁的症状缓解了,终于松了一口气道:“王仁哥哥,你没事了吧?你的身体这么烫,应该去看大夫啊。”   王仁从岩石上爬了起来,收好寒气之源,放在怀中道:“呵呵,我是练功走火入魔,无药可治,现在听力也越来越差,右边的身体快完全失去知觉了,上焦的真气越来越强凝聚在心脉附近,如果再不释放出来,我会炸掉的,不过临死之前,能有姑娘相伴,同赏明月,也可以安然而去了。”   瑛儿也顾不得什么害羞了,连忙向王仁询问可有解救之法,不过王仁自暴自弃,跟瑛儿道:“我是没有办法可以治好的,天下之大,上哪儿去找人把这种奇怪的病治好?我看还是活一天是一天,今朝有酒今朝醉,得快乐时且快乐罢了。”   王仁又拿出寒气之源,把它的寒气封好,递给瑛儿道:“瑛儿,你我同时在此赏月,总算有缘,就算临死之前,王仁也会记得你、记得今晚,不过王仁还有一事相求,请瑛儿你帮我完成。”原来王仁是想让瑛儿把寒气之源转交给钱央。   瑛儿听完之后,很是生气:“还真是少见,世上居然有人巴不得自己死,你怎么知道自己会死?我看就你现在这种想法,即使身体健康的人,也都撑不过几天,这快形如鸡蛋的玉石还是你亲自交给你叔叔吧,我是不会帮你的。”   王仁听完之后无言以对,低下头傻傻的坐着。就在此时,瑛儿站了起来,说她要回去了,王仁理解她的意思,又用左手抱住瑛儿的腰,将她送了下来。就在瑛儿转身欲走的时候,她转过头来,跟王仁道:“王仁哥哥,希望你不要生气,我只是希望你能够明白,如果你不够主动的话,你会失去很多,就好比如果你不来此的话,你是不会欣赏到今晚这么漂亮的美景的”。说完从自己的口袋了拿出一个纸包递给王仁,王仁接过纸包一看,原来是两块月饼:“哈哈,看来我刚才说错了,不应该是‘虽无嫦娥飞天月,却抱美酒是剑南’。”   他认真地望着瑛儿,跟她说了声“谢谢”。瑛儿笑了笑,消失在这朦胧的月色下。   忽然间,王仁担心夜晚可能会有野兽出没,连忙前去寻找瑛儿的下落,欲陪她而去,可是苦苦寻找,瑛儿却像这朦朦夜色一样,找无可找了,简直和她的眼神一样,神秘!   王仁又躺在岩石上,想着刚才瑛儿跟他所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好像着了魔一般,睁着眼,眼前是瑛儿的身影,闭眼,脑子里也是瑛儿。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不过瑛儿的话让她很受触动:“如果你不够主动的话,你会失去很多。”王仁思考着她的话,久久不能入睡……   月亮渐渐往下沉,王仁又如梦乡,不过此时,又一奇怪的梦出现了……   此次,他似乎神游太虚,来到了仙境之中。这儿,到处雾气朦朦,潺潺流水之声,甚是清脆,如玉器相遇,叮咚作响。正当他不知作何之时,忽然间,被眼前的一池清泉吸引住了。他倍感欣喜,欲饮泉水,近前而去,却发现在池边立着一通体碧绿的玉碑,上面刻着“瑶池”二字。王仁顿生疑惑,四下观望,却又发现在瑶池之上,坐落着一座亭子。亭中坐着两人,身穿白袍,纹丝不动,乍一看,以为雕塑。他慢慢前寻,走进亭中,只见亭前亦立着一通体碧绿的玉碑,玉碑上面刻着“瑛棋”二字。王仁并未在意,慢慢附上前去,朝二人打量一番,发现二人眼中虽有神,却视王仁于无睹。王仁见二人如此专注,甚是诧异,也立在一侧,看二人下棋。当他看到棋盘上面的棋子之时,终于明白“瑛棋”二字的含义了。白子白净如玉,通透无暇;黑子之上,好似有一条无底深渊,乍一看,没有尽头,不过却吸引着他的目光不断的陷进去。他的眼睛越看越深,似乎发现棋子之中拥有无限的吸引力,让他无法自拔。就在此时,一阵槐花的香气袭来,槐花飘过他的脸颊,沁人心脾,肺腑顿感清凉舒爽。他猛然一怔,又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处在一片槐林之中……   槐林之中,处处槐花飘落,奇香萦绕,着实让他流连忘返。他再细细一望,却发现槐树上面的刺细而长,并且在刺身之上,还有一行行的斜刺。斜刺由根部指向顶部,顺着刺的方向,不会受伤,可是如果逆着的话,便会受到刺中刺的影响了。王仁倍感亲切,因为他的柳剑和这种刺的原理甚是相像,便试着触碰槐刺,可是一不留神,被刺给划伤了……   此时,王仁恰被惊醒。对于近日来奇怪的梦,他已经习以为常,没有深究,可是却被刚才梦中仙境吸引,顿时诗兴大发,随口念道:古月深潭弄影,瑛棋瑶池生露,溪流畔,古亭住,软玉温香,满怀抱无骨。轻拂裙钗罗袖,看天外飞星引火,杯酒笙歌,同吻温酒玉壶。月中仙娥,你可羡慕?醉醒不知时,月映清波生雾。可惜了,忘询美人何处。人生真如天上月,毕竟聚少离多。 第23章 龙凤再会   次日早晨,天朗气清,惠风和畅,王仁告别了一贯的懒惰,因为这个神秘的瑛儿,让他彻夜难眠。后来,他索性不睡了,便直接向山下蹒跚走去。由于他右边的身体基本上没有知觉了,因此,时不时跌倒,弄的特别狼狈,走着走着,一个不留神滚下山去。   王仁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座豪宅旁边,不过,看他眼前的豪宅陈设,到处都是黑白之色,甚是怪异。一般的府邸都是坐北朝南,此宅亦不例外,王仁观看了一下地形,确定他应该是在豪宅的东面。   王仁向前走了走,发现了一个门,门旁没有家丁看护,因此直接走了进去。本来他现在口渴难耐,想找一点水喝,不过,他走了半天,也没有看到任何人,不过黑白二色相间的院中,处处布满了棋盘。一个念头在王仁心中萌生:“瑛儿说她爹下棋时候丢了她的孪生妹妹,那么这儿会不会是瑛儿的家呢?”   忽然间,一位中年壮汉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打断了王仁的思绪。王仁细细一看,觉得特别面熟,但是一时之间,竟然想不出这人是谁。壮汉看到王仁装束甚是狼狈,领着他到自己的房间去拿点吃的。王仁跟着进去之后,发现了一件熟悉的灰色的衣服与一把熟悉的宝刀,终于想起了此人:“哦,我认识你,你就是那天晚上我在去泉州的路上救得那位壮汉”。   壮汉一听,心中一怔:“不错,是由一个少年在汾山上救过我,这人如此落魄,真的会是他”?壮汉也不能肯定,盯着王仁仔细地看了看,终于想起了当时救他的人的模样:“哦,是的,你是那位英雄,当时你走的太急,我连一声谢谢都没有说,你先在怎么这……”   王仁笑了笑道:“呵呵,一言难尽啊。”王仁刚想向壮汉询问庄上是不是有个叫瑛儿的人,不想壮汉从刀架上取下宝刀,跟王仁道:“好吧,那你先别说,等到我回来了,你跟我慢慢将,不过千万别乱跑,否则要是被大夫人发现,我也帮不了你了。”   王仁不解,想要追问,不想那位壮汉立即带着宝刀跑出去了。他想要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于是跟上前去看。   王仁努力地挪动脚步,好不容易跟着壮汉的后影来到了前堂,只见有好多官兵包围了前堂。王仁观察了一下厅中陈设,最引他瞩目的应该是厅堂之上高悬的金匾,上面刻着三个大字“圣棋手”。王仁终于明白了,原来此处是圣棋手聂威贤的弈然山庄。难怪到处都只有黑白两色,不过,现在这些官兵是来干嘛的,他就不得而知。   就在王仁努力思考着这重重关系的时候,一位威武不凡的将军站起来了道:“聂威贤,时间到了,你家小姐呢?你要是不交出你家小姐,那么,我立即血洗弈然山庄”。王仁终于明白了,原来这些人是来此抓人的,顿时气愤难平,血脉翻腾。   就在此时,一位清秀脱俗的白衣女子从后面出来了。王仁一看,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瑛儿。   瑛儿走上前跟那位将军打招呼:“王将军有礼,小女子正是聂瑛,烦劳您将您的士兵撤走,我马上跟你走。”   “好的,只要你跟我走就行。”那位将军说完,转身欲走,不想王仁刚才遇到的那位壮汉拔出宝刀向他砍去,救下了瑛儿。   这位王将军大怒,拔出佩刀跟壮汉开始激战。虽然壮汉刀法精妙,不过那位将军的刀法也不差,就在双方打得难解难分的时候,那位将军扔出一把飞刀,飞刀所到之处,正中壮汉小腹,壮汉应刀而倒。王将军举起佩刀,竖着劈下去。在此危急关头,王仁欲出手相助,可是他一着急,忘记自己右手用不了了。   就在此时,一位身披黑袍,底衬白衣的老人从内堂出来叫道:“住手。”   王将军停下刀,彬彬有礼地跟老者说道:“聂庄主,我家主公特地差我前来接聂小姐,你可别不知好歹,激怒了我家主公啊,我们这些手下,还都要靠你家小姐飞黄腾达,也不想得罪她啊。”   王仁明白了,原来这个看似病怏怏的老者正是聂威贤,而这些军人也正是来此强抢民女。想到这儿,王仁非常生气,刚欲上前教训这位将军,不料聂瑛却先她而去。   “你家主公好不厚道,我才刚帮他大破南唐,他就差你们来这儿放肆,不过,幸亏我早有准备,我已差书一封,送给南唐,上面全是如何攻破建州的关键,一炷香之内,你们撤出奕然山庄,否则,等南唐大进攻建州的时候,可别怪我不帮你们。”   听完聂瑛的话,这位王将军大怒:“你这般通敌,还想让我放过你们奕然山庄,那是不可能的”。   聂瑛道:“你只有一炷香的时间。”   “好的,只要你现在跟我走……”   聂瑛再次说道:“机会只有一次。”   王将军有心撤兵,不料,他身旁的一位士兵在他的耳边轻声道:“将军,你可要想清楚啊,军令状可不是开玩笑的”。听了那位士兵的话,王将军好像被什么敲醒了,他没有下令撤兵,反而下令抓人,并且凡是阻挡者一律格杀勿论。王仁看着实在忍无可忍了,跳上前去。   聂瑛一看此人虽然狼狈不堪,不过正是昨晚和她一同赏月的王仁,不由心中大喜。王仁拖着右边身子上前大骂道:“我喊三声,如果不离开,格杀勿论”,说完喊起一二三来。   王将军听了哈哈大笑:“哪儿来的快要死的要饭的?敢在这儿放肆,看我杀了你,让你在地狱里后悔。”   王仁喊完了一二三,可是王将军依然没有退兵之意:“好的,我现在怒火中烧,你可不要怪我无情了。”王将军又是哈哈笑:“小子,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吗?我姓王,乃是武林奇人王四奇的传人,打遍天下无敌手,你就准备受死吧”。   王仁听完,更加气愤了,没想到居然有人借着他的名义在此胡作非为。王仁转过身去,上前跟聂瑛道:“瑛儿,我现在右边的身体动不了,麻烦你将我的左边的衣服解开”。聂瑛不知他到底想干嘛,不过还是看了看周围诸人的表情,慢慢地将王仁的左边的衣服解开,露出左臂。除了经脉受损的痕迹之外,左臂上面缠绕着一个温热的铁环也闪闪发亮。   王仁看了看自己左臂之上的闪闪发亮的柳剑,跟王将军冷笑道:“既然你是我爷爷的传人,那么你的柳剑哪儿去了?”说完震动左臂,铁环立即甩开变成一把柔韧性很强的宝剑。王将军当然不会相信眼前一个如此落魄之人会是王四奇的传人,也压根儿没有听说过什么柳剑。他看到王仁拿出武器,立刻拿起佩刀向王仁砍去。王仁左手抓住柳剑,剑尖指向王将军的喉咙刺去,王将军眼疾手快,转过头贴着王仁的柳剑躲了过去。不过,在贴着柳剑的时候也是最危险的时候。王仁看柳剑走的差不多了,向后一拉,反向排布的斜刺狠狠地刺入了王将军的咽喉。士兵见王将军被杀了,仓皇逃窜。   王仁松了一口气,倒下了。聂瑛忙跑上前去看。原来,王仁行动不便,也被王将军砍了一刀。就在此时,聂威贤的夫人站了出来让家丁赶快把王仁和王将军的尸体扔出去。聂瑛忙叫住了家丁,跑到聂威贤夫人面前跟她说道:“你也听见了,他是王四奇的传人,如果让钱央得知你这么对此人,即使你真是九尾狐也不够她砍。”听了聂瑛这么说,聂夫人忙收回了她刚才的话。壮汉和聂瑛忙将受伤的王仁抬了进去。   王仁杀了王将军,这可折磨死聂威贤的小妾,也就是现在的聂家之主扈夫人了,因为她知道,闽国皇帝王延政必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可是另一方面钱央也不能得罪,她都快急疯了,也没有想出一个办法,于是乎,她想到了聂瑛。   扈夫人让下人去找聂瑛,不过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最后终于在那位壮汉的房间发现了她。聂瑛跟着下人去见扈夫人,只见聂夫人笑脸相迎:“瑛儿,我知道,以前的事情是我不对,是我对不住你们母子,我现在立刻叫下人到附近的庵堂打探你娘的下落,然后再把她请到正堂居住,不过,你快帮大娘想想办法,不然等到王延政带兵攻打我们的时候就晚了”。   聂瑛没有理她,转过头去。看聂瑛没有反应,扈夫人又开始说道:“瑛儿,你可要放聪明一点,我们死了无所谓,可是要是让王延政把你爹杀了,那么损失就大了”。   聂瑛也不想因此而连累自己的家人,有转过身来道:“很简单,立刻修书一封,差人联系南方武林盟主南隐客钱央钱大侠,南方武林是他的地盘,我就不相信还化解不了这件事情”,说完二话没说,就离开了扈夫人的房间。   当时钱央正在建州寻找王仁,他在建州城里听到王延政的一些士兵说有人拿一把奇怪的剑在奕然山庄杀了王延政的手下。钱央当时就感觉到此人很有可能是王仁,就在他前往弈然山庄的路上,他碰到了给他送信的聂家家丁。了解之后,飞步赶往了弈然山庄。   第24章 神鬼莫测   话说钱央收到了扈夫人的书信,得知王仁就在弈然山庄,火速赶往。等他到弈然山庄的时候却发现有许多的下人都带着包裹逃跑。钱央没有心思理会,直奔庄内。   这些人就是怕王仁杀了王将军会让王延政迁怒,因此才携带者包裹逃跑。   刚进弈然山庄,只见聂威贤夫妇独坐在厅堂发呆。看到故人钱央来临,聂威贤也激动不起来,不过他的夫人真的是很热情啊。   扈夫人跑了过来,差点摔倒。钱央着急地向她询问王仁所在:“扈夫人,仁儿现在何处啊?赶快带我去见他。”   扈夫人哪有心思管王仁,这王延政都要兵临弈然山庄了,顾不上跟钱央说王仁的地点:“钱大侠啊,你可要救救我们啊,那个小子杀了王延政的手下,王延政一定会报复的,你一定要帮帮我们啊”。   “扈夫人,你别着急,他们要是赶来进犯弈然山庄,我让他们有来无回,你赶快告诉我我侄儿的下落。”   虽然听到钱央这么说,可是她还是闷闷不乐,心神不宁,见到钱央虎牙下垂,微微一笑,亲自带着钱央来到壮汉的屋子里。   钱央非常激动,轻轻推开壮汉的屋子,只见自己的侄儿正昏睡在里面。他连忙跑过去,开始检查王仁的身体。此时,扈夫人又开始在旁边吵了,吵的钱央心里发慌,只得先将她请出了房间,这引得站在一旁的聂瑛和壮汉发笑。   钱央让壮汉把王仁扶起来,试着给王仁输送真气,不过真奇怪,他的情况和原来差别很大,此时,进入他的真气好像慢慢地开始向全身各处流窜,虽然上焦活跃异常,不过到最终还是因为经脉断损,真气不济,而从口中散出。钱央对此,是百思不得其解。   壮汉轻轻放下王仁,让他躺下去。钱央从王仁的怀中找出寒气之源,聚气凝神,用自己的内力将寒气送入王仁的体内,好让他可以舒服一点。就在此时,王仁醒来了。   “叔叔,你怎么来了?我……”   钱央收起真气,将寒气之源收好,又放入王仁的怀中道:“傻小子,我行走江湖几十载也没有见过像你这么傻的孩子,当今世界中有两大高手陪在你旁边为你疗伤,可你却不想受用,又幻实幻虚相助,更有叔叔绝顶纯阳真气给你疗伤,你还跑?记住,这样的事情绝对不能够再发生”。   王仁笑了笑,点头应允,忽然间,又开始剧烈咳嗽,不过,也奇怪,他咳出居然是许多凝结的血块。钱央立刻试了试王仁的脉搏,发现王仁心脉之处的真气开始散开了,不过,经脉还是受损。虽然这有点像练功之时的自然反应,可是钱央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   忽然间,钱央注意到王仁的胸前有一条新的刀伤。立刻向壮汉问这刀伤是怎么来的,聂瑛详细地跟钱央说了一遍刚才所发生的事情,钱央拍桌而起,虎牙外露,气愤难平地对聂瑛道:“以前的王延羲、王延政兄弟相残,建州和福州之间是白骨累累,血流成河,现在又如此小人,我看王延政的时候到了。”   不料此时,聂瑛却道:“钱大侠,你就安心地在这儿替王仁哥哥疗伤吧,十天之内,管家他王延政主动降向南唐。”   钱央怀疑地看了看聂瑛道:“丫头,你是?”壮汉在一旁道:“钱大侠,她就是弈然山庄的大小姐聂瑛。”钱央细细一瞧,果然是端庄清秀,神秘莫测,自己也神秘地笑了笑道:“丫头,你刚才说王延政投降是怎么回事啊?”   聂瑛神秘的笑容后面露出了莫名的自信。   聂瑛说的是真的,她本来有一个哥哥,名叫聂传弈,是聂威贤的发妻所生,后来聂威贤下棋,赢得了聂瑛的娘,再后来,出于莫名的原因,聂威贤有娶了扈夫人。本来聂传弈和聂瑛的兄妹之情相当好,尤其是传弈丧母,聂威贤更是不理世事,只顾棋局,聂瑛只得和传弈相依为命,感情甚好。   不料,永隆五年二月,王延政称帝,为了扩大势力,他向周围征丁,而聂瑛的哥哥聂传弈也是名列其中。可是,传弈从军不到三月,就忍受不住痛苦而自杀了。聂瑛对此怀恨在心,一直找复仇的机会。经过长时间的策划,聂瑛将一份写着攻克王延政的计划送到了李璟的手中。为了让王延政相信聂瑛,她与南唐在本年七月演了一场苦肉计,以此来骄兵。王延政对聂瑛非常欣赏,想要封她妃子,因此才派人来弈然山庄接她,不过,就在此时,按照聂瑛的计划,南唐早就率兵包围了整个建州城。   话说王延政在得知自己的手下被杀时,非常生气,欲派兵血洗弈然山庄,可是就在他发兵的同时,得知南唐军队去而复返,而且兵分三路杀来,王延政御驾亲征,可是连连败退,无奈下,只得高挂免战牌。   王延政将这所有的一切都归咎于弈然山庄,因为弈然山庄杀了他刚刚花重金聘请的虎将,江湖败类杀手盟的一流杀手快刀王钧。可是,现在南唐步步紧逼,他根本没有办法报仇,于是乎不惜再花重金聘请了一伙杀手前去血洗弈然山庄。   同时,话说乌狂在诸葛明的指引下去骆家村旁边的山洞寻找火珊瑚,可是他把整个洞翻了个遍,就是没有见到火珊瑚,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接到了钱央的飞鸽传书,让他在找到火珊瑚后,赶快赶往建州弈然山庄。乌狂没有找到火珊瑚,因此,只得空身赶往弈然山庄了。   却说诸葛明在北上的时候,也接到了他的弟子陆干、陆显的书信,说是萧清已还,不过骆先生率领言风、休雷、万电潜伏在碧泉山庄,好像在寻找什么东西。诸葛明得到这个消息之后非常震惊,深怕自己的两个徒弟再出个什么闪失,也怕他苦苦保护的重要的秘密被言风等人找出来,不得不先赶回碧泉山庄。   转眼间,已经过去数日了,王仁还是老样子,不过令众人奇怪的是他居然没有病死,这多亏了聂瑛在八月十五晚上的当头棒喝,才让王仁反复用元坤神功的总纲练功,这才勉强撑了这么久。   黄昏时分,王仁正在想晚上该吃点啥好,来享受着最后的几顿晚餐。忽然间,聂瑛进来了,只见他又提着一个篮子进来,神秘兮兮,王仁紧锁的愁眉立刻舒展了。   聂瑛闭上房门,转过身来道:“王仁哥哥,你是不是饿了?”王仁笑了笑,点头应允,提着脖子往过去一看,这才发现聂瑛又给王仁拿来了建州风味板鸭红酒:“那天晚上看你吃的那么香,今天我又给你买来了”。   王仁又跟聂瑛开玩笑道:“你堂堂弈然山庄庄主的千金,给我送饭,这不是着我的寿吗?”   聂瑛反跟他说:“你这堂堂的武林奇人王四奇的传人王仁少侠肯吃我的东西,那不是给我加阳寿吗?”二人大笑。王仁边吃边跟聂瑛问一些关于弈然山庄的事情,经过聂瑛的解说,他才知道原来聂威贤的圣棋手的称号、府邸、还有御赐金匾都是由几十年以前唐昭宗赐的。   唐朝末年,唐昭宗给自己的九个儿子请了一位名叫聂麒的人教下棋。聂麒棋艺精湛,在他的指导下,唐昭宗的儿子个个棋艺精湛。唐昭宗大喜,在聂麒的老家建州给他建造了一座府邸,名曰弈然山庄,同时也赐了聂麒圣棋手的称号。后来武林中出现了七年举办一次的‘博弈’,聂麒经过连番激战,终于夺魁,唐昭宗大喜,又赐他一块镶有圣棋手三个金字的牌匾。聂威贤继承了祖业,精心研习棋艺,曾经两次在‘博弈’上夺魁,理所当然,成了圣棋手的继承人。   不过,由于聂威贤此人,一心只有棋局,因此,山庄上下的大大小小的事情全部是由他的三夫人扈夫人负责。自从聂威贤娶了这位小妾之后,她将弈然山庄治理的井井有条,不过,此人,妒忌心很重,进弈然山庄不到三年就将聂威贤的二夫人,也就是聂瑛的娘亲逼着挪到了后院常伴青灯古佛,而这一切,聂威贤都置之不理。   后来,聂瑛明白事理了,总是跟在聂威贤一旁听他讲解各种棋局,各种棋盘上面的谋略,各种棋局之外的妙用以及变化。聂瑛将这些从棋局中所学到的谋略运用在生活中时,发现棋局中的各种布局非常精妙。不过,她却常常拿这些棋局中所学的东西来赶跑自己的丫环,或者教训扈夫人。就在前些日子,聂瑛的哥哥充军自杀后,聂瑛才将这些谋略用于军事争战。   听完聂瑛的讲解之后,王仁对眼前的这个漂亮而又神秘的女子有了重新的认识。   话说王延政雇了一队人马前来奕然山庄报仇之后,又找了五千敢死之士趁着夜幕降临,出城突袭南唐大军,然后化成普通百姓,趁着南唐大军外出,突袭金陵。可是,不料,聂瑛在献给李璟的计策中,也有同样的一条。   李璟的大军把建州城围得水泄不通,当晚,王延政的五千敢死之士前来劫寨,不料南唐早有准备。敢死士进入寨中,发现空无一人,却有硫磺干柴等诸多易燃之物。忽然间,喊声大震,火箭如天火般飞来,敢死之士欲逃无路,全部被活活烧死。   王延政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大惊,当场晕厥。等他醒来的时候,身边空无一人,所有丫环侍卫全部逃跑了。就在此时,有人送来书信一封,他打开一看,乃是一封匿名信,不过,观其笔迹,似乎是出自女子之手。   看完书信,王延政傻傻的坐在地上哭泣,直到次日清晨,主动率领部将向南唐投降。南唐李璟封他为羽林大将军。   就在当天晚上,弈然山庄正在为王延政的失败而庆贺之时,一队杀手杀来了。   钱央功力深厚,老早便听到了四面全是才嘈杂的脚步声,连忙让扈夫人带着下人躲起来。忽然间,寒光闪闪,有成百个黑衣人从屋顶跳下,挡在扈夫人面前,扬言要血洗弈然山庄。钱央跟他们说王延政已经失败,让他们赶快离开,然后找个地方隐居,否则不会给他们第二次机会。不料杀手们却说:“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说完一齐向钱央杀来。   钱央在别人家里,不想多伤人命,只是将他们打伤,然后点了他们的穴道。不过,人马太多,而且又很分散,钱央往往是顾此失彼。   这些杀手毕竟是杀人惯犯,他们看钱央难以对付,因此先跑去对付一些老人妇孺。王仁看着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想起他曾经一招杀死红缨战士的时候的惨状,心中甚是难受。看到那些倒下的丫环的呻吟,内心无比的痛苦,让这些杀手住手,可是这些都是杀人惯犯,哪会听他的。王仁大怒,震动左臂,柳剑破衣而出,踮动左脚起跳,抓住柳剑,剑所指之处,两个黑衣人应剑而倒。   黑衣人大惊,不过,他们看到王仁拖着右边的身体,行动又甚是不便,一同朝他杀了过来。王仁刚战了不到十合,突然间,右边的身体又开始抽搐而倒在地上。而此时,钱央和王仁两个打得分开了。眼见杀手们杀来,躲在旁边的聂瑛急了,跑上前去挡在王仁面前。眼看着刀向护在自己身上的聂瑛砍来,王仁心中一急,发出狠招。将浑身所有的力量全都聚集起来凝于左手手掌,待真气自然释放之时,聚气凝神,补了一掌。不错这正是他杀死红缨战士的一招。   掌风所至之处,两个杀手当场毙命,聂瑛慢慢地将王仁扶起来。此时,旁边的一个杀手认出了王仁的招式。   “好你个残废,你就是那天在泉州码头杀手我师兄红缨战士的人,血债血还,你准备受死吧。”   王仁刚才发出了这么一狠招,身体的血气开始乱窜,吐了好多的鲜血,当场晕过去了。就在此时,那位出现在弈然山庄的壮汉拿刀杀来。壮汉前几天被王延政的手下用飞刀暗算,受了伤,战了不几个回合,就败下阵来。杀手们见此天赐良机,立刻向王仁杀来,不料却尽数被点了穴。 第25章 浴火飞凤   钱央把前面的人统统制伏后,立即赶来过来,只见王仁晕厥在地,而乌狂就在旁边。原来就是乌狂在紧要关头用隔空点穴把他们统统制伏。钱央替王仁诊脉发现王仁的各大经脉全部裂开了,而同时乌狂也跟他说骆家村以北的山洞里面根本没有那瓶药。   钱央冷静了一会儿,忽然间,又想起了骆先生,连忙向乌狂询问道:“你们当天在救你师父时候,和步震的人激战过,他们是不是当时就跑了?”   乌狂仔细的想了想:“不是,当时我师父使出浑身之力,一招把骆先生打晕了,然后在我们把言风和休雷打败之后,自己先离开了。”   听了乌狂的话,钱央更加肯定了,他确定火珊瑚必定是被骆先生拿走了。   钱央跟乌狂吩咐,让他迅速联系乌圣,如果乌圣把剑飞请回来了,就赶快让他们来弈然山庄给王仁疗伤,而自己则独闯延州,去找北地霸王。乌狂听了,想跟钱央一块儿去会会步震,可是眼下把王仁放在这儿,钱央怎么放心的下,因此,让乌狂留在这儿保护他。   乌狂看着满院子的杀手,不知道该如何处置,不过他又不能轻易地放了。就在他处于两难之地时,壮汉帮他想了一个主意:“这位兄弟,这些杀手是江湖上的一个地下组织杀手盟,一旦他们收了别人的银子,就会死缠到底,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绝对不能够放了,放了他们必定会卷土重来,因此,必须废了他们的武功,然后再把他们赶走,这样他们就会被杀手盟赶走,不会再卷土重来了”。   乌狂笑道:“哈哈哈哈,想不到这位壮士这么了解这个杀手联盟,你不会也是一个杀手吧?不过,就按照你说的办”。   “这位小兄弟,你可真会说笑!”   乌狂按照壮汉的主意,将杀手的武功全部废了,然后将他们赶出了弈然山庄。乌狂把王仁扶到屋子里之后,乌狂跟壮汉吩咐了几下立刻跑走了。   乌狂被诸葛明捡到的时候身边就带着一张棋谱,乌狂常年钻研,棋艺精湛,也正如乌圣所言,乌狂除了武功不弱之外,他曾称自己为狂棋手。现在好不容易来到弈然山庄,当然是找聂威贤来切磋了。这晚,弈然山庄可是非常热闹啊!   就在王仁昏厥了将近一个时辰之后,他醒来了。王仁的身体变得非常奇怪,全身的真气全部都散开了,由于刚才的重击,经脉的损伤也更加严重了,整个身体就像火烧一样,非常难受。   王仁慢慢爬起来,从身上找出寒气之源,想要用内力将寒气之源的寒气释放出来,让自己好受一点,不过,他现在比普通人的情况更加糟糕,浑身根本使不出任何力量。就在他怀疑自己是不是武功尽失的时候,聂瑛进来了。   一看到聂瑛,王仁立刻从床上挣扎着爬起来,聂瑛连忙过去帮忙。王仁甚是奇怪,钱央居然不在身边,连忙向聂瑛询问他的下落:“瑛儿,我叔叔哪儿去了?我有事请向他请教。”   聂瑛跟王仁实话实说,王仁担心钱央的安慰,非常激动,想要赶往延州,可是聂瑛跟他陈述了利弊之后,只能乖乖地在床上发呆。   忽然间,聂瑛跟他说了声谢谢,王仁甚是惊奇,抬起头看着聂瑛,深情地道:“瑛儿,你千万不要这样说,好吗?我现在对不起的人太多了,我叔叔、东侠、乌圣、乌狂两位哥哥,他们个个为了我到处奔波,废寝忘食,而今晚你又挡在我面前,要知道,那些人可是泯灭人性的杀手,他们不会因为你是女孩而对你手软的,如果你在出了什么事,我一辈子都不回原谅我自己的。话又说回来,我真的不想让你有任何损伤。”   聂瑛心理面好像吃了蜜一样甜,神秘之色消退了许多,笑了笑道:“呵呵,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您可是名震一时的武林奇人王四奇的传人,神秘的南方武林盟主南隐客钱央的侄儿,不能有任何闪失啊,不像我们这种人,有个妹妹,丢了,有个哥哥,自杀了,有个娘,被逼着去念佛了,有个爹,棋迷心窍了。”   “你这是在挖苦我,还是在损你自己啊?您可是堂堂的弈然山庄庄主圣棋手聂……的女儿,又用这么厉害的计策把建州王延政赶走了,神鬼莫测,王仁佩服的可是五体投地啊!”   不想聂瑛牙尖嘴利:“那你是不是要说什么‘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最毒妇人心’‘宁可得罪小人,也不可得罪女人’之类的话啊?”   王仁忍不住笑道:“呵呵,你看我现在一个将死之人怎么敢啊?我要是说了,那我还能活到明天吗?”   不料聂瑛生气了:“好啊,那就是你有这么个想法了,你要知道,女子为凰,鸟有凤凰而鱼有鲲鹏,凤凰‘五色具备,出于东方君子之国,翱翔四海之外,过昆仑,饮砥柱,濯羽弱水,暮宿风穴,见则天下大安宁’,多神奇啊,你们应该仰慕崇拜,而且凤凰可以可以浴火重生,多美啊!”   王仁听了,自言自语地道:“这句话我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聂瑛看王仁傻傻发呆,又跟她开起了玩笑:“好啊,被我说的无言以对了吧。”   王仁终于想起来了,不错,这就是他的元坤神功的总纲,先让聂瑛出去,帮他看着门,不要让任何人打扰他。聂瑛不解,甚至对王仁有点生气,埋怨他。   在聂瑛离开之后,王仁立即开始回忆元坤神功的总纲:“天元地坤,无极之中,阴阳相克,五形可生,‘芒芒昧昧,因天之威,与元同气’‘德均载物,比大坤维’‘至哉坤元,万物资生’‘坤厚载物,德合无疆’,神然吐纳,灵动归中,神庭逆转,体魄无关,两脉互补,经络将乱,四分五裂,浴火飞凤。”   王仁恍然大悟,:“原来元坤神功的总纲中最后一句话德的意思是凤凰的浴火重生,那么,把我练到经脉大乱的这个地步,也应该是练成元坤神功必然要经历的一个过程了,看来是时候练第十层了,不过,我现在一个半死人练还有用吗?爷爷也正是的,为什么不直接记载到元坤神功里面了?现在把他的孙子快要害死了,就是因为练这么危险的武功。”   王仁不知道总纲的意思他到底是不是猜对了,不过,他知道的是他的叔叔现在为了他独闯延州,面临危险,他绝对不能坐以待毙,而且他也知道,正如聂瑛所说,假如说你不争取的话,你会失去很多。他想了很久,最终决定冒险一试。   王仁根据元坤神功的第十层上面所记载的心法试着运气,结果奇迹发生了,他感觉身体的热量开始向左边转移,而且督脉和冲脉的真气渐渐地从上焦运出来转往全身各地。他知道起作用了,因此,加大力度,将真气凝聚起来然后又缓缓地往浑身各处进行释放,而体内的真气也将凝聚在经脉要处的所有淤血从全身各处的毛孔排出来了。王仁顿时变成了一个血人。 八`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0 2 . c o m   渐渐地,王仁感觉体内的真气运行起来越来越顺畅,更加奇怪的是好像有东西从他的耳朵附近溜走了。大约过了两个时辰,聂瑛见王仁在里面没有动静,想推开们进去看。可是,她又是个女子,不好横冲直撞的进去,于是在外面敲门。可是不管聂瑛怎么敲门,里面都没有反应。   聂瑛从门缝里看进去,吓了他一大跳,只见王仁浑身是血,都变成了一个血人了。她也不顾什么规矩礼仪,连忙忙推开门进去,不料,王仁凌空跳起,冲破屋顶而去。聂瑛忙追上去查看。王仁跑到后花园,见有一条湖,纵身一跃,跳进湖里。湖水立即变为血红色,发出一股腥味。   少顷,王仁跳出湖水,此时,乌狂也看到动静赶过来了。王仁觉得真气迅速膨胀,越来越多,急于释放,因此将真气凝聚起来之后,向湖水中间的假山打去,掌力所到之处,假山变为一块块石子。众人都被这么强的内力惊呆了,傻傻的站在湖边看着王仁。   就在此时,一个声音大笑道:“哈哈哈哈……兄弟武功如此之强,不知可否跟愚兄赐教一二啊?” 第26章 意外之喜   话说王仁试着用元坤神功的第十层进行疗伤,不料,效果却出奇的好,就在王仁无法忍受体内乱窜的真气而将其排出之后,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乌圣。   话说乌圣自从在王仁离开的当天晚上离开双玄居之后,立刻快马加鞭赶往剑飞所在的辽东飞剑崖,不料,乌圣在经过池州的时候碰到了一件异常奇怪的事情。   这是王仁离开的第二天晚上。乌圣在快到康化军(现在的池州)的时候,有很多的棺材从城里面抬出。看到这么多的棺材从池州城里面抬出,乌圣不免觉得奇怪,于是乎,他停下马,向一位老人打听。   “大爷,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这么多棺材从池州城里面抬出?”   老人看起来很不高兴:“怎么,没有见过死人啊,你不知道人死了要装在棺材里吗?”   乌圣笑了笑,跟老者解释道:“老人家,你不要这么说,我没有恶意的。”   “乱世之中,每天都有无数人惨死,现在不就死这么点,有什么奇怪的?”   乌圣听了之后大吃一惊:“什么?这还少啊,那要死多少人才算多啊?”   “看你慈眉善目的,应该不是军中之人,我就跟你说吧,老实说,小伙子,老朽见过的死人比你吃过的米还要多”。   乌圣听了,不由发笑:“您是不知道啊,我从来不吃米的。”   “哎,小伙子,你还别不相信,我有十三个儿子,最小的也快你这个年龄了,他们全部被抓去打仗,个个都战死了,我就跑到战场上给他们收尸都去了不下十回了,你说我见过的死人少吗?”说着说着,老人干枯的眼睛湿润了。   乌圣听了老人的话,甚是同情,同时,也对当代的乱世充满了厌恶之情。乌圣安抚了一下老人,也不好再问,只能站在一旁看老人有什么反应。老人伤心了一会儿,心情终于平静下来了:“小伙子啊,你是不知道啊,刚刚抬出城外的这些个死人不是官兵杀的,他们是死于池州客栈的一位江湖人手里”。   经过老人的细说,乌圣了解了实情。   原来最近来了一位疯疯癫癫的武林人士,说自己的父亲是曾经的池州刺史,现在来此想要继承父业,代替康化军节度使池缪为官。池缪当然不会将官位无故想让。那个武林人士跟他打赌,说他会将官位乖乖的让出来的。于是乎,那个武林人士便扬言,一天不把池州刺史的位置让出来,到了晚上,便杀十人,一直杀到他俯首称臣的时候,而刚才的那几个人正是死于那位武林人士之手。   乌圣大怒,上马扬鞭而去。由于一路奔波,顾不上吃饭,他来池州客栈后,先要了一些肉吃。就在他吃了将近一半的时候,有位身着白衣,手提宝剑的年轻公子从楼上下来了,不过看起来却和有三分女子神韵。乌圣见此人风度翩翩,难道会是那个杀人魔王?   不料,这位手持宝剑的公子慢慢下楼,屁股一扭一扭的,身上香气袭人,左手挽着兰花指,走到他的桌边坐下了道:“这位壮士不是康化军人士吧,不过,如果你明天晚上还在这儿的话,那么可就有性命之忧了”。   乌圣听了大怒:“好啊,你这不男不女的妖怪,乍一看,一表人才,却生成了娘娘腔。你泯灭人性,居然在此无故在此杀人,意欲霸占康化军,你说我有性命之忧,不过,我倒要看看你还能不能见到明天的日出?”   白衣公子大笑道:“哈哈哈哈,你知道吗,我这人从不看日出,看你也是武林中人就跟你讲一个故事吧,你知道什么地方造的兵器最好?”   “即使你有轩辕剑在手,我也不会让你有机会见到明天的日出的。”   “答案错误,是连州以北、岭南山脉的五龙山庄”。   “五龙山庄?即使龙腾复生,再摆出四方阵,你还是没有机会活下去。”   白衣公子看起来不慌不忙,一点害怕之意都没有,依然是谈吐自如:“哈哈,龙腾根本算不上什么,厉害的是龙韦。康化军矿产丰富,有许多制造各种神奇兵器的资源,所以,龙韦贿赂此处官府,将康化军的矿产偷偷地运往五龙山,然后制造出各种兵器有卖给各地军侯。他们还真是不会客气,将我们康化军的东西当做自己家里的一样,这些人啊也真是麻木,看到这样的事情也不过问,所以我打算来作现在的康化军节度使,来保护我爹以前费尽心血在保护的池州,可是,周围的这些傻子怎么就是不明白啊?”   听完他的话乌圣倒有点疑惑了:“那么你为什么不把康化军节度使杀了,而要杀一些无辜的百姓。”   “呵呵,这就是游戏,实中有虚,虚中有实。”   乌圣大怒:“我看你是疯子一个,准备受死吧。”   没想到,白衣公子大怒:“你真是活腻味了,我最讨厌别人叫我疯子了。”   白衣公子刚欲拔剑,不想王仁说道:“且慢,我的霹雳锤下不杀无名之鬼,报上名来。”   “池霰”。   乌圣拿起霹雳锤,池霰拔出宝剑二人开始激战,没想到池霰武功真的不弱,不过乌圣在最近几个月里得诸葛明的指点,武功进步非常之快。二人激战二十余合之后,乌圣将池霰的剑打飞了,池霰见难以抵挡,急忙跪下来求乌圣放过他:“大侠,你就看在我一片孝心的份上放过我吧,我这是向你求饶。”   乌圣怒气冲天,对池霰的行为已是发指,态度很坚决地说道:“杀人偿命,血债血偿,你有任何理由也不行。”说完拿着霹雳锤向池霰砸去。   就在此时,一把寒光闪闪的宝剑破窗而入,挡住了乌圣的霹雳锤。乌圣曾听诸葛明讲述过剑飞绝技飞剑,猜想此剑很有可能是剑飞的飞雪剑,而这种飞剑剑法应该是剑飞的绝技,不由喜出望外。   此时,客栈的门被推开了。乌圣望去,亦是一个手提宝剑的白衣男子,衣服很白,可是肤色却很黑,眼角多纹,浓眉毛很浓,狮鼻肥大,仰日口,年纪和钱央相仿,此人正是剑飞。   从他的武功来看,此人很有可能是剑飞,不过乌圣不敢确定,因为剑飞远在辽东,哪有这么巧他想找剑飞,剑飞就在康化军出现。于是乎,他决定试一试。   乌圣放下霹雳锤,一招影随风动绕道剑飞左侧出招,不想那位剑客也将剑插在了地上,以爪法来攻击乌圣。乌圣天生神力惊人,不过此人武功非常之强,过了不到二十合,那人使出一招乌圣非常熟悉的结焰神爪。乌圣自知此招威力很强,不敢硬碰,因此使出一招移形换影,让那人扑了一个空。二人都识得了对方的武功,随即叫停。   剑客拿起地上的剑,往空中一抛,三尺长剑变得有筷子那么长,将其插在了右腿剑囊之中,面无表情地道:“你从何处学到了幻实幻虚的谍影诀,又为何伤我徒儿?”   乌圣大吃一惊,没想到眼前这个不男不女的池霰居然会是大名鼎鼎的武功绝顶高手剑飞的徒弟,不由心中一怔,不过他很快眼珠子一转,似乎有了主意,当着剑飞的面道:“我知道你是雪狐飞剑剑飞前辈,不过,请你别阻挡我,此人视杀人如儿戏,泯灭天良,我非杀不可”。   不想剑飞依然是面无表情地道:“我看你拿什么来阻止我救我徒儿?”   “你一代剑客,又是武林中数一数二的高手,跟我这小辈在此叫什么劲?真是枉称飞剑。”   这句话说的剑飞面目惭愧,乌圣又道:“早就听说你有一个叫作礼尚往来的称号,今天我放你徒儿可以,不过,咱们待做一个交易。”   剑飞听了,不由冷笑道:“想我剑飞一生,只有我跟别人谈生意,没想到今天居然有个小辈来找我谈生意,我倒是很想听一听你拿什么来找我谈生意”。   “剑飞前辈,我现在可以放了他,而且也可以将你徒儿在此肆意杀人的丑事帮你隐瞒,不过,你待跟我走一趟,去南方用你的结焰神爪救一个人。”   本来乌圣也没有多大把握,不料剑飞却很爽快的答应了:“好啊,我就陪你走一趟,看诸葛明的高徒能耐我何。”   不料,池霰却站起来大骂剑飞道:“你这个疯子,我才不要你救,你最好一剑杀了我,否则,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池霰看起来非常激动,又非常害怕。他又走到乌圣旁边,指着剑飞道:“这人是个疯子,你千万别和他在一起,我不就杀了几个孕妇,他就骂我是疯子,这真是太侮辱我了,我的人格是那么高尚,岂容他玷污,他居然说我是疯子,你说他是不是疯子?”乌圣听了,不由毛骨悚然,原来眼前的池霰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看着池霰疯疯癫癫的表情,乌圣也有了怜悯之心,准备放了他。不过就在他迈步上前,准备跟剑飞离开的时候,池霰拿起被乌圣打落的宝剑,自刎了。乌圣和剑飞双双大惊,想要救他,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看到自尽的徒儿,剑飞伤心不已,傻傻地自言自语道:“没有了……妻子没有了,剑飞注定要孤独一生,注定要孤独一生。”乌圣甚是不解,难道说武林高手剑飞娶了这个叫池霰的不男不女之人?谜团不断从脑海里冒出。   剑飞从客栈中找到一些酒,倒在池霰身上,放了一把火烧了他的尸身。看到这种情况,乌圣也于心不忍,不过他也开始担心,担心剑飞是不是会履行诺言,跟他南下救人,而池霰已死,乌圣的心又悬了起来。   剑飞烧完尸体之后,转身欲走,乌圣见剑飞如此伤心,只是傻傻地道:“妻子没了”,本不忍心打扰他,不过,最终还是叫住了他:“你准备就这样走吗?你答应跟我跑一趟的,可不能食言啊”。剑飞转过身来看着乌圣,面无表情地道:“交易的条件不满足,交易被迫取消。”   听剑飞这样说,乌圣连忙挡在面前问剑飞条件:“那么要什么条件你才肯去?”   “徒儿。”   “那好,就当我欠你一个徒儿,我日后给你,不过,救人大事,容不得耽误,你就赶快跟我走吧,况且我听说您当年在天柱山之巅那么慷慨,义传绝技节焰神爪与六大高手,这种胸襟岂是一般人可比?”   听完乌圣的话,剑飞心中美滋滋的,微微一笑道:“你这小娃最真是甜,我剑飞乃是一个慷慨之人,怎么会见死不救呢?好,我就跟你走一趟,不过你可不要言而无信,你一定要还我一个徒弟,否则我就要孤独终老了。”   不过,就在他如此轻易的请到剑飞的同时,诸葛明也赶往碧泉岛、碧泉山庄。 第27章 碧泉山庄   话说诸葛明在接到陆干的书信之后,上面说萧清回到了碧泉山庄,而且,信上还说骆先生率言风、休雷、万电潜伏在碧泉山庄,好像在寻找什么东西。诸葛明听到之后大惊,立刻飞速赶往碧泉山庄。   却说碧泉山庄位于东海之上,距离海岸线约有二十里。关于碧泉岛,渔民们之间有一个传说。   据说,王母娘娘在插花的时候,将一片带有灵气的叶子从天上扔下,仙叶掉在了东海一座孤岛之上的温泉中,不料,仙叶生出了仙草,碧绿之极,将整个泉水都映成碧绿色的了,因此,当地渔民称该泉为碧泉。据渔民们的说法,喝碧泉之水,神清而气爽,心境平和,以之泡茶,茶香扑鼻,以之酿酒,酒醇而厚,常饮碧泉之水,可以延年益寿。   十几年前,诸葛明出海游玩,发现了孤岛上的泉水,心中大喜,把此岛命名为碧泉岛,同时,在碧泉岛上建了一座宅子,名曰为碧泉山庄,此后,碧泉岛成了诸葛明私人所有。为了方便联系,诸葛明花了三年功夫,在碧泉岛和普陀山之间的海面上架了一座桥,名曰踏浪叠云。不过,可惜的是,后晋天福五年(闽永隆二年)(940年),东海的巨浪将普陀山的桩子拉到水里,从此,踏浪叠云沉入海底。   这天,诸葛明刚到达碧泉山庄,就觉得有人跟踪他。听其呼吸吐纳,武功不弱,诸葛明急于看看碧泉山庄的情况,因此,也就没有将他们找出来,不过当他踏进庄内之时,倚门西北而望的萧清让他怒火中烧。   萧清看到诸葛明来了,心中非常矛盾,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干吗,傻傻地站在原地,看着诸葛明,脸上尽是惭愧之色。诸葛明看到萧清如此表情,尽毫不留情地骂道:“亏你还有脸来这儿,我当年把你从死人堆里找出来,费尽心机,养你成才,可你倒好,连养你十几年的义父都能出卖,我教你的待人之道你都学到哪儿去了?我待你胜似亲生,你却连同我师兄前来设计我,我真是想不通你是怎么想的,你赶快走吧,我如果杀了你,那么就是和我过去的种种作为作对,那是对历史的否认,所以你还是赶快离开吧”。   听诸葛明毫不留情的大骂,萧清也颇知廉耻,连忙忙跪倒在地哭道:“师父,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我不希望能够得到你的谅解,不过,我还是想跟您说清楚,我不想终身呆在一座孤岛上,我想出去,我想嫁一个可以依靠的男人,就像万大哥一样,而在您和万大哥之间,我只能选一个,请你恕罪!”   “我看你真是鬼迷心窍,你跟显儿从小就有婚约,他对你一心一意,哪点不好,哪儿比不上万电那油嘴滑舌的小畜生?”   不想萧清却说:“师兄现在已经是一个废人了,万大哥可比他强多了。”   听萧清此言,诸葛明大怒,一个耳光闪过去,打得萧清的嘴角出血了。   就在此时,陆干扶着陆显出来了。见到身体如此虚弱的陆显,诸葛明心中更加难受了。却不料,陆显跪倒在地,哭着喊着,让诸葛明赶快把萧清送走。诸葛明快步上前,将陆显扶起来,正着脸色跟萧清道:“你赶快回去,以后不要来碧泉山庄了,不然,我不杀你,可不代表干儿不会杀你,还有,你告诉言风和万电,是他们俩毁了显儿,显儿武功尽失,可是干儿却好好的,以后东方武林之首和北地霸王的人马势不两立,早晚,我会找上延州,讨回公道。”   萧清看着生气的诸葛明,怒目相向的陆干,心中有点害怕,跪在诸葛明面前说起了她的来意:“爹,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爹。你的养育之恩,他日我一定会报答。我现在就离开,不过,我这次来是传达师伯的几句话,师伯跟我说,让你去延州一趟,他要当面跟你道歉,不过,爹,你要小心,虽然师伯现在双腿残废,不过,他把他的两个儿子从少林寺叫回来了。我听师伯说,他的两个双胞胎儿子在少林寺打败了少林舍空神僧,武功必定不同凡响,虽然,我身在延州,可是我是不会做出伤害你们的事情的,你们一定要保重啊,恕清儿不孝了。”   性如烈火的陆干甚是生气:“你真是无耻之尤,已经把我们伤害的这么深了,还说不会伤害我们,你赶快走吧,若不是我大哥相阻,我看你有没有命从这儿出去,另外,把你叫来的帮手也带走,现在师父来了,他们如果不走,就埋在碧泉岛上吧。”   萧清更加惭愧了,她知道自己已是一个不受欢迎之人,向诸葛明磕了三个响头,又朝陆显一拜,随即跑到屋子里,拿着行李走了。   虽说陆干对萧清刚才的话很是生气,不过,他的话也同时引起了诸葛明的注意,因为,诸葛明听到萧清说步震的双腿残废了。   就在此时,诸葛明听到了山庄北边、自己的房间内有门扉之声,萧清住在东边,这北边出现声响,引发了诸葛明的疑心。诸葛明凌空起跳,站在房顶,惊奇地发现原来骆先生、言风、休雷、万电四人就在自己的房间外鬼鬼祟祟的。诸葛明大怒,让陆干照看好陆显,飞奔而去。   骆先生带着言风、休雷、万电近日来在碧泉山庄上下寻找,可是始终没有找到步震要的东西,现在又看到诸葛明回来,他们如果不赶快开溜的话,恐怕会有性命之忧。在他们发现萧清离开之后,正准备开溜,不料,诸葛明却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诸葛明站在四人面前大骂道:“一群鼠辈,私闯我碧泉山庄,我今天要是不教训一下,那日后传在江湖上说我碧泉山庄是旅游胜地,人人都可以随意进出了,不过,要是我真的教训了你们,那武林人士难免说我欺负后辈,我看这样吧,你们四个人互相打,打到每个人都受伤了才准离开。”   不想万电站出来,跟诸葛明嬉皮笑脸地道:“师叔,您误会了,您这碧泉山庄有景色秀美、风景怡人,实乃人间仙境,我们来此只不过是受了师父之托,来此向您问安的,没有恶意。”   万电抢走了陆显的未婚妻,已经让诸葛明非常震怒了,他现在又这般油嘴滑舌,诸葛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油嘴滑舌之徒,一点骨气也没有,你师父他最痛恨你这种人,可是却偏偏收你为徒,真是荒谬!我还真想不通萧清那个逆徒为什么会喜欢上你。”   不料,休雷站出来向诸葛明大骂一通,说诸葛明只顾自己,不顾别人,仗着自己武功盖世,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诸葛明听完后,甚是生气,没想到受伤害的是他,反而把所有的过错都归结到他的身上。一般的武林高手都特别要面子,他们会为了自己的名誉而战,诸葛明也不例外。让休雷这样一说,诸葛明觉得颜面扫地,也顾不得什么前辈小辈之说,就在他想出手教训休雷时,陆干赶过来了。   “师父,既然您怕江湖人说您欺负后辈,那就让徒儿来教训他们吧,这几天,他们四处躲藏,今天既然逮他们个正着,就让我用您的绝技谍影诀教训他们吧。”   听陆干这么说,诸葛明也只能点头应允了。陆干看了看四人,认出了伤害他哥哥的言风,点名要单挑言风。诸葛明大惊,言风的大弟子,步震待他视如己出,将弥罗神掌拆分得来的暴风神掌亲囊相授,武功最为厉害,这次,陆干跟他打,不可能是他的对手。不想言风却不愿迎战,站出来道:“陆干,我那次误伤你哥哥,实属无心,不过,既然是比武较量,那么受伤也在所难免,你也要明白,如果你不够强大,那么,就只能被淘汰了。”   虽说言风的话很有道理,不过,自古以来就有“大老好,二倔骨,三蝎子,四赖子、五阎王、六和尚”之说,这陆显乃是一个仁义出众、颇知礼仪的少年,不过,陆干却非常倔强。听言风这么说,他更要较量一番了。   陆干跳上前去,朝言风出招,本来言风已经胜券在握,不想万电居然使出暗器偷袭,可是被诸葛明发现。诸葛明用隔空三式中隔空毙穴的力量把暗器的力量卸掉之后,又将暗器直插万电的心脏。   本来萧清已经离开了碧泉山庄,不过,听到有打斗的动静,还是决定来看看,不料,却看到了暗器直逼万电心脏的一幕。萧清连忙扑上前去,替万电挡住了暗器。暗器从萧清的左肩穿入。   看到萧清受伤,言风和陆干二人立刻停了下来。虽说诸葛明对萧清很生气,但是萧清毕竟是他一手抚养长大的,而自己号称东侠,也是由于从不滥伤无辜,而且颇守礼仪,这一看到萧清受伤,心中的怒火立即被浇灭了。   诸葛明不再追究,让骆先生带着他们赶快离开了,同时,他也收到了乌狂的书信。信上说,他们曾经疗伤的山洞中没有找到火珊瑚。诸葛明大惊,没想到火珊瑚真如钱央所说不知去向了。   他立刻找到陆显,跟他要了一块羊皮。原来这块什么也没有的羊皮就是步震一直以来想要的得到的东西。步震很可能做梦也没有想到那块羊皮居然一直以来都由陆显保管着。在拿到羊皮之后,他跟陆显传授了一套行气之法,让他跟着练习,同时,用碧泉之水酿酒、泡茶,每日服用,三年之内,武功必定会恢复。同时也将隔空三式传授给了陆干,希望陆干可以帮陆显报一掌之仇、夺妻之恨。 第28章 离尘避世   话说诸葛明在拿了一块羊皮之后离开了碧泉岛。难道那就是诸葛明一直想得到的东西?不过说来也奇怪诸葛明拿着它一直北上到了延州。   自从诸葛明受伤之后,一直在打听他的妻儿的下落,前不久,终于在步震门客的手下得知了他妻儿就在延州以东的桑树庵的消息。因此,此次赶往桑树庵就是为了接她的妻步氏和女儿诸葛红婷。   话说诸葛明的妻子步氏乃是步震的义妹,曾经,步震和诸葛明一同在游散人手下研习武功,二人关系非常之好,相处得也很融洽,而诸葛明对步氏更是魂牵梦萦。后来,在游散人的主持下,二人结为夫妇,迁往碧泉山庄,生了一女名叫诸葛红婷。而在步震和诸葛明反目之后,她居然带着女儿来到了附近的桑树庵。   再说桑树庵,顾名思义,由桑树而得名。在延州以东,有个村落,名曰桑树村,当地人以养蚕为生,因此,村子所在的山上种着了漫山遍野的桑树,一到春天,村民们便会开始养蚕,以此维持生计。由于当地民风纯朴,生活和谐,而村里人为了驱邪祈福,就在山上修了一座名叫桑树庵的小庵堂。   由于诸葛明赶到桑树庵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所以在山下的农家里面借宿了一宿,第二日早上才去桑树庵寻找妻儿。   第二天清晨,他连饭都没有来的及吃,就直奔桑树庵,不过,意想不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他在桑树庵门口看到的事情把他惊呆了。   远远地,诸葛明就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形,那就是他的妻子步氏和女儿红婷。却不料,他的妻子步氏身穿尼袍,已经削发为尼了。而现在,他妻子步氏正在打扫桑树庵前的桑叶,可怜的红婷也望着自己的娘,傻傻地一旁发呆。   诸葛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没想到自己结发妻子居然成为尼姑了,可是眼前此人确实是他的妻子,虽然看似有点愤世嫉俗,不过神情却和原来一模一样,总带三分忧愁。   本来红婷也知道自己的爹爹受了重伤,性命堪忧,每日在菩萨面前为他祈福,可是诸葛明却安然无恙的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欣喜之情,岂可言语?   红婷看到自己的爹爹,忙跑到诸葛明旁边,跟诸葛明大哭:“爹,你怎么不早一点来啊?娘已经削发为尼了”。诸葛明看到哭泣的女儿、削发为尼的妻子,伤心欲绝,迈着沉重的步伐来到了尼姑旁边,拉起尼姑的手,深情地道:“师妹,你这是何意?有什么想不开的,居然削发为尼,为什么,这是为什么?”,诸葛明变得特别激动。   尼姑显得很平静,她拨开诸葛明的手,继续扫着桑树庵前的早落的桑叶道:“大千世界,万物相争,而终归黄土,就像这桑叶一样,刚开始的时候,鲜嫩欲滴,欣欣向荣,可是现在还不是枯萎了,要归于黄土,如此,何不求心向之所,得以静安乎?”   听尼姑此言,诸葛明非常气愤:“那么终生皆苦,需我等助正除恶,你怎么能独自在此避世,而弃我和婷儿与不顾呢?逢此乱世,天下哪有安生之人,今天是李存勖的臣子,明天就成了晋国的君主,就像那石敬瑭一样,有权有势之人,尚且如此,更何况芸芸众生,你这是避世,不是求心安理得。”   不想尼姑却答道:“一切皆是命,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我哥哥与我夫君本是要好朋友,有兄弟之情,曾携手同学,可是也反目成仇,以常理而言,这样的事情是绝对不会发生的,只有天意如此这一种解释。我们都是凡夫俗子,决不能够逆天命,世间如此丑陋,我唯有常伴青灯古佛才可以让内心平静。现在红婷已经长大成人了,她不再需要我的照顾了,我自当在此祈求菩萨保佑你们,早日结束这人世间的所有痛苦。”   “这一切都是你那哥哥苦苦相逼,他如此绝情,不顾同门情意,对我出手,你又何必折磨自己呢?”   此时红婷跪倒在地,扯着尼姑的衣服,开始哭起来了:“娘,求你跟我们会碧泉山庄吧,婷儿需要你,爹需要你啊。”   看着跪倒在地哭哭啼啼的女儿,尼姑心理面也不好受,将女儿扶起之后推到诸葛明的怀中道:“自古以来,高处不胜寒,你们爬的越高,也就越孤独,而且你们的亲人也更容易受到伤害,毕摩子好斗成性,至今尚未安生暂且不提,我嫂子(步震之妻)为了我哥哥被大火烧死,钱央的妻儿也是惨死,田浪的全家都被官兵杀害,他们哪一个不是孤独之人?你以后还需保重,照顾好婷儿,不要让婷儿受到伤害,多行善事,菩萨自会保佑,望居士珍重!”   诸葛明又道:“师妹,你老是说世间人心丑陋,人心不古之类的话,可是你现在在此避世又有什么用呢?”   “贫尼眼不见,心不烦,请居士保重,好好照顾婷儿,多行善事,菩萨自会赐福”,说完,拿起扫帚,又开始清扫桑树庵前的桑叶以及桑梓。   看到步氏没有丝毫要离开的意思,诸葛明想出了狠招。他跑进桑树庵里面,拿出火把,准备将桑树庵烧掉。尼姑看着燃烧的火焰跟诸葛明道:“阿弥陀佛,居士这样做,会增加罪孽的,菩萨肯定会怪罪的,你还是记住贫尼的话,多做善事,菩萨必定会赐福”。   诸葛明再也无法忍受了,他刚想放火烧桑树庵,不料一阵北风吹过,火把熄灭了。诸葛明望着熄灭的火把,心中无比震惊,心想这难道真的是天意?他又看了看毫无反应的尼姑,气的吐血了。不料,尼姑依然没有反应,诸葛明心灰意冷,从怀中拿出从陆显身上取来的羊皮,对着它自言自语:“哈哈哈哈,一切都是这块羊皮惹的祸,不管江湖人骂我迂腐也好,还是北地霸王狼子野心也罢,我就撇开师父遗托,将这羊皮送交给你。师兄,你不是想要吗?我马上给你”。   诸葛明非常激动,二话不说,扯着诸葛红婷离开桑树庵而去。   步氏削发为尼,对诸葛明的打击非常大,中午时分诸葛明带着女儿来到了延州,准备去跟步震摊牌。他带着红婷在附近的客栈住下,诸葛明总是对着窗户东望,傻傻的发呆,时不时念两句:早秋寒蝉凄凄吟,欲别云妹魂自轻。   祥鸽舞动相思泪,万里孤鸣是半心。   且不说诸葛明,先看看钱央北上延州找步震取药的情况。 第29章 延北热情   前些日子,王延政雇的杀手奉王延政之命,准备血洗弈然山庄,打开杀戮,王仁为救聂瑛,冒着经脉尽断的危险使出了狠招,可是他本来早已七零八乱的经脉在强行运气的影响下,此损伤更加严重了,更加雪上加霜的是乌狂没有找到曾经落在罗家村外山洞之中的火珊瑚,因此,钱央断定火珊瑚必然被骆先生等人拿走了。为了救王仁,他决定孤身闯延州,由于救侄心切,快马加鞭,很快便赶到了北地霸王步震的老巢延州。   这天晚上步震正在院子中品茶,忽然间,北风袭来,风停之处,正是多年不见的老朋友钱央。见到多年未见的老朋友、对手,步震大惊,他做梦也没有想到钱央居然不远千里跑来了延州。   “哈哈哈哈,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钱央,愚兄今天早上还看到北雁南飞,不想今晚就见到你这南龙北游,哈哈……一别七年,你风采依旧啊!”   “步兄,七年未见,别来无恙啊!”   步震沉默了一会儿,叹息道:“哎,不好啊,前些日子,练功不慎走火,现在双腿残废,已是废人一个啊!”   钱央大惊,不过注意到步震的确坐在轮椅之上,不由大惊道:“什么?步兄你双腿残废了?”   “是啊,说来惭愧啊,练武最忌紧要关头分神,不想小女前来送茶水,一时不慎,走火入魔啊,不过还好,江湖上一等一的绝顶高手倒是没少。”   钱央还以为步震是在说自己:“怎么?步兄你又练成了什么上盘的绝世神功?”   “非也,只不过听小徒休雷所言,南方武林出现了一位武艺超群的少年,据他所形容的武功招式,我断定他必然是元坤神功的传人,想来他如此厉害,必然可以和西域怪僧毕摩子、我师弟、你、南方少林炎空大师、秃泉沼成守志、天地浪子田浪、飞剑剑飞、寒梅傲雪并称为新的绝顶高手。”   听完步震的话,钱央心中甚是疑惑,这少林神僧舍空大师,武功只在东南西北四方武林盟主之下,远在炎空、剑飞、寒梅傲雪、成守志之上,不过步震却不提舍空大师,不由疑惑询问:“步兄你真会开玩笑,北地霸王的弥罗神掌举世闻名,已入化境,小辈们岂可与之匹敌?且不说他,成守志早就死在秃泉沼的冰窖里面了,还有少林神僧舍空武功深不可测,他怎么不在这绝顶高手之列了?”   “什么?成守志死了?人称阳间阎王的成守志居然死了?北霸有六不赦,成守志屡屡触犯,我早就想除之,可是却不想老天替我收了他。不过话有说回来,看来你真是成为一位不理江湖恩怨的南隐客了,舍空大师前些日子被两个少林寺的俗家弟子给打败后,已经金盆洗手,退出江湖了,如此看来,这绝顶高手又少一个了。”   提到北地霸王的六不赦,分别是:不孝之徒杀无赦、不孝之子杀无赦、不忠之臣杀无赦、不义之人杀无赦、不仁之人杀无赦、不贞之妻杀无赦!也正是因为北地霸王的这六条规矩,让北方武林人人闻风而丧胆,送了步震北地霸王的称号。   听到有人居然把少林神僧舍空打败,钱央也大吃一惊:“什么?居然有人把少林神僧舍空打败了,他们是谁?”   步震笑了笑:“正是犬子。”   钱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没想到令人难以预料的事情不断地出现在他的耳边。就在此时,两位长得一模一样的孪生兄弟向钱央走了过来。   钱央细细看来,虽然二人长得一模一样,可是左边一人的眉毛和眼睛之间有一个很小的痣,若不注意,是不会发现的,同时,右边的人面相沉稳,左边的却带着轻浮之气。这就是步震口中的两个儿子、孪生兄弟步伯延和步仲归。   步震跟钱央介绍道:“这是犬子伯延、仲归。”又跟伯延和仲归吩咐道:“此乃南方武林盟主,人称南隐客的钱央,跟你们师叔、西域怪僧还有我齐名,虽然我已不复当年之勇,可是南隐客却是风采依旧啊,赶快向南隐客问好!”   虽说刚才所听到的事情令钱央非常震惊,不过,他根本没有心思理会这些事情,他刚欲跟步震说明来意,不想被步震打断了:“钱央,你好不容易来一回,旅途奔波、舟车劳顿,其它的事情先放一边,咱们先喝几杯,叙叙旧,等我好好招待一番,如何?”   江湖传言,步震出了霸气十足之外,还有两个特点,就是迷信和好客,这钱央也有所耳闻,眼下步震要招待他,要不是有要事缠身,他还真会有点迫不及待。   钱央有事情相求,也不好拒绝,只得答应了。酒席之上,步震总是说说笑笑,谈笑自若,说着曾经去天柱山、武林大会上切磋武艺的种种往事,可是钱央却始终是闷闷不乐。当然,步震也发现了这一点,待酒足饭饱之后,钱央又想跟他说明来意,不想又被步震打断了。   钱央有点着急,心思早就不在酒席之上了,步震见到这种情形,甚是生气,放下手中的酒杯道:“钱央,你真是太不给面子了,我步震向来真诚待客,你为何这般无礼?难道我延州酒水让你这南方富庶之地的商客喝不习惯吗?要知道,我步震一向很欣赏你是一个性情中人,与我很像,要不是有利益冲突,你我绝对会是最好的朋友,现在你好不容易来此,我真诚待你,希望你不要打扰这美好的气氛了,以后会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那可就很难说了,现在,我请你去听秦腔,我希望你可以一个老朋友的身份去听,而不是愁眉紧锁,好像我欠你钱似的。”   钱央非常惭愧,欣然接受了步震的邀请:“哈哈哈哈,步兄如此豪迈,小弟真是惭愧啊,刚才心神恍惚,未及感受步兄热情,希望你不要见怪。”   “哈哈哈哈,豪迈不敢当,李太白乃是陇西纪中人士,据此不远,可能是受了他的影响,哈哈哈哈。”   二人大笑。   步震本来在星斗山学艺,不过后来举家搬迁,来到了延州,对民间艺术秦腔更是爱不释手,在家中常年住着一个戏班子,不但自己听,还邀请门客来访之人同乐。   此次,步震让秦腔班子唱的乃是《白逼宫》,虽说钱央听不懂秦腔,况且民间艺术又是用方言来唱,可是听其唱到高潮的时候,心里却是大受震动,不由对此民间独有的艺术暗暗称奇。秦腔结束之后,步震开始进入正题了。   “哈哈哈哈,钱央,你本是北方人,不过却久居南方,想必现在已经听不懂秦腔了吧,小弟今天献丑,跟你翻唱一下,有唱得不好的地方还望指点。”   还没有开始,只见步震先交待自己的儿女下属们把耳朵塞上。当然,钱央也明白了步震的意思,虽然说步震的双腿残废,可是内功却没有受到影响,是可以切磋一二。   步震没有画脸谱,直接坐在轮椅上,放口大唱,不过却未曾听见陕北调子,只是感觉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渐渐扩散,只扑钱央。不错,这正是两大高手比拼内力的征兆。   刚刚开始放开嗓子,步震并没有用很强的内力,只不过是想先舒畅一下经脉,好为更强的真气运气热热身,渐渐地,他将内力增强,调子变得越来越高,从嗡嗡般的钟声越来越尖,好像民间在勒死兔子时,发出的惨叫,不但让人无法忍受,就连心灵上也会受到重创。渐渐地,钱央感觉步震越来越快,好像刚才所唱令他心血澎湃的高潮部分,很明显,步震将内力已经达到了顶峰。   不过,钱央也不干落后,他听得步震可以说给他指点,这摆明是让他回击,在步震唱的越来越快之时,调子越来越高之时,他也进入了状态,用口哨吹起南方民曲的调子,借此来抵抗步震无声的秦腔。   遇到真正的高手,让北地霸王心潮澎湃,只可惜自己已经成了残疾之人,一场南北文化交流,随着步震白逼宫的结束也告一段落。虽然二人功力深不可测,不过,他们身旁的秦川山脉却是塌陷的不成样子,步府附近的百姓,争相捂着耳朵,躲在地窖之中来让自己好受一点儿。   这场没有胜负的文化交流结束之后,也是时间跟步震说明来意了。钱央将他的来意细细说明了一边,令步震大吃一惊,不为别的,却是因为有人居然把元坤神功练到了第九层,而此人居然是个年纪轻轻的少年,更甚过曾经的钱央。不过,此时骆先生去了碧泉山庄,至今没有回来,他无法查明到底钱央所说的火珊瑚是不是真的在骆先生手里,于是让两个儿子去骆先生房间进行了一番仔细的查探,结果还是没有发现火珊瑚。   就在钱央犹豫不决,不知是该返回还是等找骆先生回来问清楚的时候,幻实幻虚东侠诸葛明来了。   诸葛明赶在骆先生之前回来,不过却错过了千古难得一遇的武林高手的文化交流,不由在一旁叹息道:“……你们在此吹拉弹唱,也不等我,真是太不够意思了。”   看到步震坐在轮椅上,更是幸灾乐祸道:“哈哈哈哈,师兄,您这是不是七巧神针一不留神插进自己的经脉里面了,很可能也是师父在天之灵,看咱们同门相残,所以才小惩大诫。”   听见诸葛明如此讽刺步震,伯延、仲归听不下去了,伯延上前道:“师叔,您真是为老不尊,我爹都这样了,你还来这儿讽刺他。”   诸葛明笑了笑,拿出羊皮跟步震正色而曰:“师兄,咱们名人不说暗话,你惹出这么多事情,无非是想要这张羊皮,现在咱们当着大家的面把话说清楚,只要你答应我三个条件,我可以把这张羊皮给你。”原来步震千辛万苦一直寻找的东西真的是由陆显替诸葛明代为保管的这份羊皮。   看见诸葛明手中的羊皮,步震的眼珠子都快要出来了,不过细细瞧了瞧诸葛明,并不像是开玩笑:“师弟,你为了它差点儿连命都丢了,怎么你现在愿意交出来了?我很想知道这是为什么。”   “你先别高兴,且听我的三个条件:第一,你要把火珊瑚炼成的药丸交出,不过,你要知道,你交出了火珊瑚,那么你的双腿就只能听天由命了;第二,所有的事情都是你我之间的事情,与云妹无关,与婷儿无关,希望你对她们可以像往常一样;第三,师父遗命,此羊皮不传心术不正之人、不传有野心之人,我要你对天发誓,得到羊皮之后,不要再滥杀一人,否则不得善终。”   听完诸葛明的条件,步震倒也觉的不是很为难,不过,他觉得这也得来的太容易了,不免有些生疑:“一,这腿上的疾病,我本可以自行调节,慢慢治好;二,他们一个是我妹妹,一个是我外甥,我带她们自然和以往一样;三,我北地霸王说话算话,以前所杀之人都是触犯了我的六不赦,滥杀之人很少啊”。   不想钱央此时站出来盯着步震冷冷地道:“步兄,那么照此说来,你真有火珊瑚了?我还以为你是一片好意,你为何这般瞒我?”原来仲归在刚才进去找的时候果真在骆先生房间里面发现了火珊瑚。   诸葛明在一旁跟钱央解释道:“我们都容易被他热情的外表所惑,虽然他好客,但是,那都是有目的性的。”   步震听了大怒:“我和钱央性情相投,要不是利益冲突,肯定会成为最好的朋友,师弟你乃正人君子,号称东侠,又何必在此挑拨离间?”   不想诸葛明却没有搭理步震,反而跟他说:“你知道剑飞除了教我一招结焰神爪之外,还教我啥吗?那就是如何做生意,我喊十声,你交出火珊瑚,我给你羊皮,然后再发誓,不然就没有机会了。”   诸葛明开始喊数,步震将信将疑,很难确定羊皮是真是假,即使他知道诸葛明在和他打心里战,但是他还是陷在其中,就在诸葛明喊道九的时候,步震跟仲归使了使眼色,仲归将装有火珊瑚的瓶子扔给了诸葛明,而同时,诸葛明也将羊皮扔给了步震。步震接过羊皮,对着它发誓,交易就这样结束。   伯延和仲归两人乃是名副其实的孝子,看到可以救他们爹的药被别人拿走,当然不会甘心,而且自从他们俩打败少林神僧舍空之后,自是不把诸葛明、钱央放在眼里。于是,二人相互使眼色,准备向诸葛明夺药。   看到步震的两个儿子强抢火珊瑚,钱央肯定不会袖手旁观,因为那是唯一可以救自己侄儿的药。钱央快速上前,挡在诸葛明面前:“明兄,烦劳你赶快赶回弈然山庄救仁儿,不要为了他,你们同门再次相残,这黑脸还是让我来唱吧”。   不等钱央说完,伯延、仲归一人使少林罗汉降魔拳,另外一人使少林寺地禅腿,上下夹击,向钱央攻来。   钱央救侄心切,无心恋战,总是双胞胎兄弟采取主动。不料诸葛明却突然道:“钱央,我有事抽不开身,火珊瑚只能由你拿回去了,你还是赶快拿着走吧。”   听诸葛明这样说,钱央立即变为主动,一招坤元滚滚使出,逼得二人无路可退。二人立刻转变为组合形式,使出一招出自于步震的绝技弥罗神掌的网罗天下,掌风所至之处,将坤元滚滚的力量全部化解。不料此时,钱央、诸葛明遭就没了踪影。   就在二人想要追赶的时候,传来了诸葛明的声音:“师兄,希望你说到做到,另外,你好自为之,不要把这一半也放在火上去烧,烧没了就永远没了。”   步震拿道诸葛明的羊皮之后,又从身边拿出了另外一块被火烧去了一个角的羊皮,做了做比较,才确定它是真的。   为了步震腿上的伤病,两个儿子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决定亲自去南方寻找钱央,夺回火珊瑚,不料,步震却让他们去各大门派发请帖,请武林高手来年再太原举办武林大会。二人虽然心有不甘,却也只能听命行事。 第30章 三少投义   话说钱央在拿到火珊瑚中取到的药物火珊瑚之后,即刻快马加鞭,星夜赶往弈然山庄,而诸葛明也和他分道扬镳,带着女儿诸葛红婷回碧泉岛去了。   另一方面,王仁在用元坤神功的第十层疗伤之后,得到了出人意料的效果。就在他将元坤神功的第十层练完之后,乌圣已经顺利请到剑飞而赶到弈然山庄来了。   乌圣看到王仁因祸得福,真可谓是浴火重生,练成了威力如此之强的盖世神功,不由想跟王仁切磋一下。不料,剑飞过来,却阻止了他们道:“乌圣,世间上没有任何一种正派武功可以在短短时间内,通过简单的运气心法中就将走火入魔到这种地步的重伤治好的,你们还是别轻举妄动,观察几日再说。”   不过,王仁感觉到真气充沛,不但听力恢复的差不多了,就连右边的身体上的经脉也冲开了,行动自如,再也不是那个残废乞丐王仁,因而让剑飞替他把了把脉,剑飞也惊奇地发现,王仁好像脱胎换骨一样,根本就没有乌圣所说的那么严重,反而,真气异常活跃,内力充盈,血脉通畅。虽然剑飞行走江湖几十载,也没有见过这么奇怪的病症。   见王仁病情难以确定,时好时坏,乌圣也就打消了跟他切磋的想法。   第二天,正是重阳佳佳节,乌狂依然意图打败聂威贤这个名副其实的圣棋手,可是遇此佳节,岂有一人独享之理,乌圣好不容易将他从棋盘上面拉下来,约着王仁,带着酒水去凤凰山顶游玩。   虽然现在的王仁表面上已经恢复正常了,不过武功却是时有时无,真气亦是像火焰一样,酷热难耐,这一切来的太突然、太奇怪,好像在什么地方出现了问题。   既然来到了凤凰山,王仁肯定是要带着乌圣和乌狂两人去曾经赏月、跟聂瑛相遇的那块巨岩附近游玩了。一路上,王仁跟乌圣、乌狂二人说着曾经与聂瑛一同赏月的情景,令二人好不羡慕啊!   三人站在巨岩之上,望着眼前的大好河山,虽不是处处秋叶,却不像春天那样生机盎然。王仁道:“我叔叔曾经说过,习武有这么几种人,一种是为了争强好胜,被武学戾气所控制,就像毕摩子一样;一种是为了达到武学修为的最高境界,就像少林寺的舍空大师,修生、参禅、养性;一种是为了打败天下所有习武之人,当武林盟主;一种是济世为民,就像天地浪子田浪一样;还有一种是为了他们所爱的人,为了保护他们,就像他自己一样;还有一种是非常可恶的习武之人,他们习武是为了杀人,就像曾经的成守志;不过,学武之人中,最后一种人最多,那就是没有理由得学,他们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学武。今天,小弟敢问两位哥哥,你们属于哪一种人,你们希望成为哪一种人?”   二人被王仁的话给问住了,乌狂思索了一下,跟王仁说道:“乌狂生平有三大愿望,不过,里面却是没有用的着武功的地方,看来我应该是属于不知道自己为何学武的一种人,不过,我倒是希望自己能够像晋国抵抗契丹的将士一样,保家卫国,干点有用的事情。今年契丹王耶律德光南下中原,这真是对我中原的极大侮辱,不思安抚国民,却穷兵黩武,南下中原,让我好不痛快,我有心为中原荣辱北上前线,可是来的晚了,大丈夫生当为国为民、惩奸除恶,不过,或许只有我学好武功,才会更有能力吧。”   乌圣笑了笑道:“想来惭愧啊,活了这么多年了,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学武,不过,五弟的愿望既是我的愿望,不过我倒是希望能够学得一身医术,到时候也好济世为民。在来中原之前,我对这个未知的世界充满了好奇,不过也亲眼目睹了乱世的惨状,群雄相争,我也不知道该帮什么人才好,不过,耶律德光乃是外族胡寇,我必定和他力战到底,不过,这样的话,好像也用不着武功啊”。   王仁叹息道:“想来两位哥哥都有如此博大的胸怀,我真是惭愧了,不过,我为什么习武,我倒是有答案,我叔叔待我视如己出,也不知道他引用的谁的诗句中有这么一句话叫做‘待到宝炉成丹日,愿提三尺销国线’。他一心一意想将我们祖传的元坤神功授与我,想让我可以继承我爷爷的衣钵,统领武林,重振雄风。为了不辜负我叔叔,我使劲地学武,努力地练功,所以我学武的目的可以说是为了报恩啊,不过我倒是更希望能够向两位哥哥一样,为国为民,成就一番大事。”   不想乌圣此时却提议:“好啊,既然咱们三人意气相投,那何不结为兄弟啊?”   三人连连称好。不过,在排大小的时候,却出现了问题。   原来乌圣、乌狂都是诸葛明当年出海的时候在海上捡到的。当时诸葛明刚刚把三乌救离了南方武林的围捕,不料,出海之后却遇到两艘船,两条船之间好像发生了一场激烈的战斗,所有人都死了,漂在海面上。忽然间,诸葛明看到海面上有两个木盆,里面都装着刚刚出生不久的婴孩。诸葛明忙让三乌把他们捞出来,发现婴儿还活蹦乱跳的,于是就将他们俩一块儿送到了三乌所往的三绝岛。   后来两个婴儿长大和三乌结拜之时,由于乌圣生的甚是强壮,力气国人,武功比乌狂高许多,因此,将乌圣定为老四,不过,他们至今也无法确定到底两人谁大谁小,甚至连乌圣、乌狂的生日也都是三乌乱想的。   现在四人中,很明显,王仁最小,可是到这次重新分排的时候,乌狂总是要争着当老大,乌圣拗不过他,便只能将自己的五弟变为自己的大哥,可是想到乌圣却是五乌中排行第四,因此乌狂将其称为小四弟,而乌圣也称乌狂为小五哥。   这老大、老二、老三确定好了,王仁跟三人提议要去天柱山之巅结拜,可是现在重阳佳节,等赶到天柱山之巅,恐怕误了时机,就在此时,聂瑛来了。   “三位哥哥结为兄弟真是可喜可贺啊,今天重阳佳节,我看你们就在这巨岩之下结拜吧,等日后再爬上天柱山之巅举行正式的仪式也不迟啊。”   乌狂连忙站出来反对:“在这儿结拜?不行,好歹我们兄弟三人也是江湖上的一流高手,而且我快要将聂庄主打败了,马上称为下一位圣棋手,怎么能在这破岩石之下结拜呢?”   刚刚听完王仁讲述他和聂瑛一同赏月之事,乌圣自然是知道巨岩的意义,站出来开玩笑道:“小五哥,这儿可是人家初次相遇的地方,意义非凡,怎么能说是破岩石啊?应该叫姻缘岩,或者赏月岩也好啊。”聂瑛当时就羞得转过头去了。   乌狂理解了乌圣的意思,也开起玩笑来了:“对,这句话说的对极了,老大我同意了,咱们就在这儿结拜。”   “苍天为证,我乌狂今天在此巨岩之下和乌圣、王仁结为兄弟,以后自当称呼乌狂为小四弟,跟我的两位弟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此心日月可鉴。”   “苍天为证,我乌圣今天在此巨岩之下和乌狂、王仁结为兄弟,我以后自当称乌狂为小五哥,称王仁为三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此心日月可鉴。”   “苍天为证,我王仁今天在此巨岩之下乌狂、乌圣两位哥哥结为兄弟,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此心日月可鉴。”   宣誓结束,三人抱成一团,相互开玩笑,乌圣叫乌狂为小五哥,让乌狂虽然成了大哥,但是还是没有摆脱他是乌圣的四弟的这个事实,而乌狂称呼乌圣为小四弟,这也是承认乌圣就是他的四哥。   这件事情在江湖上传开之后,有人称那块巨岩为兄弟岩,不过那也是王仁和聂瑛初次相遇、共同赏月的地方,也有人称之为姻缘岩和赏月岩。据说,兄弟反目,去岩石下面祈祷,便会摒弃前仇,握手言和;夫妻不和,在岩石下面祈祷,也会相亲相爱,举案齐眉。   忽然间,那位壮汉抱着几坛子酒来了,说道这儿,是时候重新认识一下这位壮汉了。   此壮汉名曰高薪博,乃是前些日子扈夫人所请的护院。当天晚上,在王仁前去泉州接应诸葛明的救兵时,高薪博正在和龙家兄弟血战,不过,到底是为了什么原因,目前只有他本人知道了。   看到高薪博的酒来了,乌圣忙跑上前去接住他的酒。不想高薪博拿的居然是红酒,这让乌圣很是扫兴,不过,就在此时,聂瑛从岩石背后拿出了板鸭,王仁当然对这是非常清楚了,跟乌圣解释道:“二哥,俗话说入乡随俗,既然这是建州,而且今天又是重阳佳节,咱们吃建州的板鸭,喝建州的红酒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你要喝烈酒,改天小弟给你找一个对手,必定让你尽兴。”乌圣听了,也只能说好了。   不过,见到聂瑛拿的板鸭那么少,乌狂又跟开玩笑了:“聂瑛姑娘,你这拿的也太少了吧,我的这位弟弟神力惊人,力量更加惊人,喂他那是远远不够的。”   乌圣品着红酒,不过,听到乌狂说‘喂’,气得他把喝在嘴里的酒都吐了:“好小子啊,敢这样说我,我看你是欠揍。”二人大打出手,惹得众人在一旁发笑。   看着乌圣和乌狂二人在一旁打架,王仁呆不住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打架也不叫上我。”   三人打成一团,这都过了几百回合,也没有见打出个什么结果来。于是乎,三人都拿出绝招来,乌狂、乌圣的谍影诀,王仁的元坤神功。在这样的打斗下,没想到王仁的真气的流动越来越旺盛,乌圣和乌狂看在眼里,联手来打王仁。没想到王仁的内力好像波涛汹涌的海水,时而巨浪滔天,威力无穷,时而走入低谷,是如常人。王仁也感觉到了身体上的异状,真气渐渐不受控制。   眼看着事情不对劲,乌圣和乌狂忙下重手,不料隔空点穴在王仁身上根本不起作用了。就在这个紧要关头,剑飞从天而降,使出成名绝技结焰神爪,不过,现在的王仁神志不清,武功根本不能和以前相提并论。三人联手进攻,好不容易,才用节焰神爪将王仁制伏,此时王仁的真气又像火焰燃烧一样,灼热无比。   乌圣将王仁背到弈然山庄,剑飞仔细地检查了一下,果真如他所料,王仁昨晚的情况只是一个幌子。乌圣求剑飞救王仁,可是剑飞的规矩是‘礼尚往来’,他没有收到礼物——乌圣承诺他的徒儿,是不会出手的。   就在这个紧要关头,乌圣跪倒在地,跟剑飞拜师:“剑飞前辈,我承诺你一个徒儿,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愿意拜您为师,求您赶快救治我三弟吧。”   不想剑飞大笑道:“哈哈哈哈,我从康化军出来,等的你这句话,没想到终于肯叫了。那好,为师先在就开始救治王仁,不过,你记住,在我把他医好之后,你要跟我回辽东,没有把我的绝学学会,让你师娘回家之前,绝对不准离开飞剑崖。”乌圣毫不犹豫地接受了。   剑飞将至阴至寒的真气送入王仁的体内,果然,王仁的身体上的血丝慢慢地变短了。   剑飞将乌圣、乌狂叫到外面跟他们吩咐道:“我至阴至寒的结焰神爪只能将王仁的疾病缓解,无法根除,想要治好,还待靠他自己,如果它能够醒来的话,让他自行疗伤,三年之内应该可以复原,不过他要是醒不来的话,那么就没有办法了。”   听到剑飞这样说,聂瑛的表情变得更加严肃了。众人都想不出用什么办法才能将王仁治好,只能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火珊瑚的身上。 第31章 辞兵赠计   就在他们苦恼之时,有一队南唐的官兵到了,说是要请聂瑛。众人一看,领头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王延政。   原来南唐在得知弈然山庄有一位奇女子之后,想将她接到南唐为南唐效力。不过,他们不知道此人是谁。但是,王延政归降之后,他却非常清楚把他害得成为一位的这位奇女子。即使有千百个不愿意,他还是来到弈然山庄请聂瑛。   此时,聂瑛根本无心理会王延政,不过,王延政在外面大骂,却也只能出去相见。   聂瑛走到正堂,原来此时的王延政只是一个小角色,真正来弈然山庄请她的人是攻克建州主帅、李璟的大将查文徽。   查文徽见到聂瑛,就发现与众不同,气质非凡,暗自猜想眼前女子就是聂瑛,王延政在一旁的愤怒也让他更加坚信。   查文徽甚是礼貌:“前些日子得姑娘暗中相助才能攻克建州,心中谢意,岂是三言两语可以表述清楚的,这是一些小意思不成敬意,还望姑娘笑纳。”聂瑛一看,原来查文徽给她带来了诸多的珍宝。   就在此时,扈夫人出来了,看到这么多的珍宝,心中大喜,忙让聂瑛谢恩。不想,聂瑛没有听她的话,反而跟查文徽辩解道:“军爷,小女子根本没有帮过你们,你们这是何意啊?”   查文徽看了看王延政,王延政急了:“你别听她胡说,正是她将我弄道这个地步了,不信你可以辨别一下她的笔迹和那封信匿名信上的笔迹。”   聂瑛否认自己识字这个事实,不想查文徽居然拔出宝刀,架在聂瑛的脖子上道:“既然你不是,那么我杀了你也无妨了?”   聂瑛不慌不忙地道:“军爷,假如说我是,那么你现在就是恩将仇报;如果我不是,你这一刀下去,就杀了一个无辜的人,你怎么会有这样的举动呢?”   听聂瑛之言,查文徽将报答移开,大笑道:“哈哈哈哈,有如此胆识,你想否认也难啊!我就实话实说吧,我们此行并无恶意,只不过当今天下,诸侯割据,各地称王,在我南唐周围北有晋国,吴越在东虎视眈眈,楚汉在东南,西有蜀国,此乱世之秋,我主李璟雄才大略,欲统一天下,恢复李唐江山,因此,特派我来请姑娘出山相助。”   聂瑛笑了笑道:“你也太抬举小女子了,小女子一介女流,怎么会是你说的人?”   “姑娘休要客气,你的计谋在下已经领教过了。”   “既然你领教过了,那还来此干吗?我是不会跟你去的,正如王延政派了一个王将军来接我,不过最终死在弈然山庄一样。”   听到聂瑛这么说,查文徽大怒:“怎么?你还要把我也杀了不成?”   聂夫人忙上前跟查文徽解释道:“军爷,你休要动怒,她向来说话没有分寸,你莫要气坏了身子。”   查文徽看了看聂瑛,只见聂瑛低下头不敢正视他,于是恐吓聂瑛道:“你若不去,那么弈然山庄所有人都要死,你可要想清楚了,千万不要图一时之快,而吃一世之亏。”   聂瑛转过头来,盯着查文徽道:“你知道为什么刘玄德可以从织席小儿变为蜀国帝王吗?那是因为他礼贤下士,三顾茅庐得到了诸葛武侯相助。你今天这么个态度,结果已经显而易见了,还有,你们现在的条件要比刘玄德当时的境遇好多了,刘玄德兴仁义之师,为的是光复汉室,你们现在是要光复大唐,可是你们兴的是仁义之师吗?”   听聂瑛这么说,王延政上前大骂道:“无知小儿,居然在此谈论国家大事,你懂个屁啊?”不想聂瑛反而道:“您这闽国帝王跟我一介女流较劲,真是太不知自重了。”   就在此时,乌狂跟着出来看,见外面吵得这么热闹,大笑道:“哈哈哈哈,弈然山庄真是个好地方,没想到有这么多人来弈然山庄,不过,第一拨人马被我三弟杀退了,第二拨人马被我废了武功,那么,第三拨人马会是什么下场呢?”   王延政又出来骂道:“我说我派的人怎么都是一去不返,原来是你们在暗中破坏,你到底谁?”   “小爷我就是狂棋手,打败天下无敌手的幻实幻虚诸葛明的徒弟乌狂。”   听到东侠诸葛明的大名,众人都怔住了,一时之间无话可说。就在这僵持阶段,查文徽站出来道:“敢问乌狂小英雄有没有兴趣跟着我帮助我主李璟打天下啊?”   乌狂虽号称狂人,可是明白事理,他知道如果他帮助李璟,肯定会有其他人帮助吴越、晋等国家到时候还是一片混乱,永远没有终结,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将所有的武林中人集结起来,这样才能减少伤亡,于是他当机立断,拒绝了查文徽。   查文徽见乌狂请不动,又跟聂瑛道:“姑娘,你可要想清楚了,你要是……”   查文徽被乌狂打断了:“喂喂喂,你赶快把你的兵撤走吧,不要在这儿放肆了,不然第三波人真的会吃亏的。”   查文徽见乌狂如此多管闲事,甚是生气:“小英雄,我敬重东侠,并不代表我怕你,这我和聂姑娘之间的事情,你最好不要管,否则,我和东侠之间就不好说话了。”   乌狂拍拍他的肩膀道:“什么叫你们之间的事情?应该叫咱们之间的事情,你知道她是谁吗?”乌狂指着聂瑛跟查文徽道:“她马上要和我三弟成亲了,你说她是谁,你说这能是你们之间的事情吗?”   听乌狂这样说说,聂瑛羞得转过了头,不过还是甜甜地笑了。   查文徽看他们毫不相让,有意血洗弈然山庄,就在他要下令的同时,旁边的军师在他耳边轻声道:“陛下让我们行仁义之师,如果我们把他们杀了,那么必定会引来附近的州郡的不满,到时候他们很难归降我们,况且东侠的江湖地位很高,武林中人无不对他敬畏三分,如果我们跟他作对,那就是跟整个武林作对啊。”查文徽细细考虑轻重,才肯罢手。   就在他要收兵回去的时候,聂瑛终于站出来了:“军爷,我不会出山的,不过我还是会帮你一把,但是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来骚扰我们弈然山庄了。如果以后还有你们的人来弈然山庄捣乱,那么我也会写一封书信,不过我会送给谁那就很难说了。”   聂瑛跟查文徽提起了当年郭嘉临死之前跟曹操留下平定辽东的计策,劝查文徽不要轻举妄动,主要安抚建州百姓,旁边的州郡如果听闻查文徽的大军是仁义之师的话,必然会相继归降。不过,假如查文徽毫不收敛,那么附近的州郡必然会拼死抵抗,到时候反而弄巧成拙。待附近的州郡归降的差不多了,然后趁势南下,攻取没有投降之意的州郡,则闽南统一,指日可待。   听了聂瑛的提点,查文徽茅塞顿开,当即下令大赦建州,免税半年。   查文徽终于走了,第三拨人马总算是离开了。听聂瑛此言,乌狂心中也是肃然起敬,没想到眼前的这位女子乃是一位天才将军。   聂瑛常常听圣棋手聂威贤讲述一些精妙无比的棋局,不过聂瑛却从里面学的是精妙无比的各种战术,天赋异禀,外加良师授术,自然有了这神鬼莫测之机。   按照聂瑛所说的,果然,在当年九月底,汀、泉、漳三州相继归降。而李仁达窃据福州自居,南唐趁势南下,不过李仁达死守长乐府,好几个月都没有将它攻下来。后来,李仁达向吴国借兵,击退了南唐,此后,李仁达归降吴国,而长乐府亦属吴国所有。   前几次,王仁昏过去之后很快就会醒来,不过这次,都已经快一天了,依然昏睡在床上,没有丝毫反应,剑飞所说的靠自己疗伤便无从谈起了。虽然剑飞生平见过很多的疑难杂症,可是王仁的这种病症却是前所未见,他唯一能做的也就只有用自己的至阴至寒的真气阻止王仁免受烈火焚烧之苦。   就在众人为王仁担忧之时,钱央终于从延州赶回来了。   剑飞熟知药性,不过王仁的病他生平未见,也不知道火珊瑚是否能真如诸葛明所说将王仁医好。不过,现在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   在给王仁喂食火珊瑚之前,钱央先找到寒气之源,让寒气释放出来,以减轻王仁的痛苦,同时,为了能让寒气灌入全身,钱央特地将王仁放在了水里,不想水立刻结冰。在给王仁喂食了火珊瑚之后,冰慢慢地开始融化了。大约半个时辰之后,王仁体内所产生的热气终于和寒气之源所散发的寒气平衡了。 第32章 喜聚悲离   话说钱央从延州把火珊瑚找来之后,立即对王仁进行疗伤,不过表面上看起来并没有多大的起色,就在寒气之源的寒气和王仁体内的热气平衡时,王仁的脉象终于发生了变化。   钱央虽然凭借着自己的理解将元坤神功练到了第九层,不过一直没有冲破,可是几十年的功力,让他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南方武林盟主、武林中的一流绝顶高手,身体自然很好,不过即便是铁打的身子,在南北奔波,数日未眠,也是难以支撑,王仁没有醒过来,不过他终于累倒了!   第二日中午,当钱央醒来之时,惊奇的发现王仁就坐在他的床边,面色苍白,不过笑容却还是和以前一样,像个淘气的孩子。   看到侄儿醒了,钱央乐坏了,连忙抓住王仁的手腕,摸了摸脉象,已经稳定多了,这才放心的下。   火珊瑚果然是疗伤神药,对于经脉受损的人果然是有神奇的疗效,也难怪可以让诸葛明被七巧神针封住的经脉恢复。   王仁将自己对于第冲破元坤神功第十层的理解结合总纲说了一遍,叔侄俩经过一番探讨,确信元坤神功的总纲就是指在人经脉大乱的时候,烈火焚身之时,再用第十层的心法来修炼,如此,不但可以将重伤治愈,而且还可以突破第九层,直接练成十层元坤神功,这便是所谓的浴火飞凤,也正是为什么王仁虽然经脉受损,可是上焦真气澎湃,内力却越来越强的原因。   然而,王仁受伤已经一个月了,而且中途又经过几次激战,所以经脉受损太严重,血脉炎热,所受的内伤很难在短时间内彻底复原,他必须反复的练元坤神功的第十层心法,用其疗伤,冲破玄关,到时候才能恢复如初,彻底复原。   就在叔侄二人聊得兴起之时,很少露面的真正的弈然山庄之主圣棋手聂威贤陪同他的夫人过来了。   扈夫人没有敲门,直接进来,手里拿着个十分精致的锦盒,笑嘻嘻向钱央问好道:“钱大侠,您身体还好吧,我们照顾多有不周,还望您见谅。”   王仁听聂瑛提过扈夫人,一向专横跋扈,曾经更是将武林中公认的当代大侠天地浪子田浪挡在弈然山庄外面,现在却这般殷勤,如此反常,倒是令王仁很不解。   钱央见扈夫人如此殷勤,倒也高兴:“扈夫人,仁儿多日来承蒙你们的照顾,钱某非常感谢,以后如果有用的着钱某人的地方,尽管直言,不必客气,我自当全力以赴,绝不推辞。”   聂威贤从扈夫人手中取过锦盒,递给钱央道:“钱大侠您客气了,聂某久居棋盘之上,很少理俗事,不过贤侄救了小女,我都没有亲自来谢,为了聊表谢意,我特地备了一对玉棋子,还希望笑纳。”   王仁接锦盒,打开一看,果真是一黑一白、非常精致的两颗棋子,冰凉入骨,剔透晶莹,灵光闪闪,甚是喜欢。   此时,扈夫人又道:“现在贤侄已经痊愈,不过,虽然如此,他的身体非常虚弱,而且有流了那么多的血,现在需要补一下,不过,我们弈然山庄不像馨馐阁和竹游轩(钱央的大徒儿由食所开的客栈)那样气派,要啥有啥,因此啊,我们夫妇俩建议你们应该带着他去馨馐阁或竹游轩,吃点好吃的,喝点好喝的,好好补一下,不然他面色苍白,身子都快要挺不直了,肯定会受不了的。”   这摆明了是下逐客令嘛!钱央也明白了聂威贤夫妇的意思,一口答应了。   虽然钱央答应了,可是王仁却非常生气:“什么?你们这不摆明赶我们吗?你们要是直接了当地下逐客令,我倒也可以欣然接受,不过你们绕这么大圈子,我却是无法忍受的。”   就在此时,在外面偷听的聂瑛跑进来,挡在聂威贤的面前道:“爹,王仁哥哥好几次帮我们解围,您总不能以怨报德吧。”   王仁向来快意恩仇,欣赏坦荡君子,人家这么赶,他也不能死皮赖脸地留下,于是,抓住聂瑛的手把她带走了。   王仁非常激动,带着聂瑛王凤凰山赏月石而去。一路之上,聂瑛担心王仁的伤势可能会复发,反复跟王仁强调:“王仁哥哥……剑飞先生说了,你不能太激动,你这样跑,身体会受不了的。”不过,他却是不管这些。   王仁又抱起聂瑛,带着她到了赏月石之上,认真地看着聂瑛,聂瑛有点不好意思,羞得低下头去。王仁抓着她的双臂道:“瑛儿,我现在要离开了,不论如何,我也要跟你说几句话再走。”   聂瑛忙抬起头来,挡住了王仁道:“王仁哥哥,你要说什么我都知道,你没有必要说出来,我喜欢那种朦胧的感觉。”   听聂瑛这么说,王仁高兴极了,大笑道:“你真的知道?哈哈哈哈……我真是太高兴了,瑛儿,你知道吗?要不是你,我说不定早就已经死了,你是我活下去的理由。我叔叔说早晚有一天,我会遇到一个拼了自己的性命,也要保护的人,那个人就是你。他说他习武的目的是为了保护他所爱的人,当天你用身体保护我,但我看到杀手的刀向你砍去的时候,我体会到了我叔叔所说的那种感觉,我恨不得将武功练到突破我的极限,突破我的身体障碍,将所有的力量使出去,去保护你,让你安全,不要受到任何伤害。”   聂瑛甚是害羞,转过头去,看着远方的建州。王仁拿出前几天钱央给他的血田弥勒佛,转到聂瑛面前,将血田弥勒佛递给聂瑛道:“瑛儿,这是东侠诸葛明为了感谢我的救命之恩而送给我的礼物,我现在把它转送给你,我叔叔说,我的伤半年应该可以痊愈,不过,我想用不了那么久,你等我几个月,明年元宵节是七年一次的‘博弈’决赛,到时候我来找你,咱们俩去天柱山之巅,去游三山五岳,我希望你能够在我不在的这些日子里面能够像这血田弥勒佛一样,天天开心。”   聂瑛接过血田弥勒佛,看它甚是可爱,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看到聂瑛笑了起来,王仁也甭提有多高兴了。   他又拿出刚才聂威贤给他的锦盒,从中拿出黑子跟聂瑛道:“瑛儿,这是聂庄主刚刚送与我的,我现在把黑子转送与你,到时候我一定将你从弈然山庄带走,带你去天柱山之巅。你不知道,那儿真是太美了,我听过步震作赋来表达他的心情,自己也曾经写过一首诗,不过,写了一半,写最后一句的时候,没有感觉了,等咱们俩登上天柱山之巅的时候,你帮我完成最后一句。”   听王仁这样说聂瑛倒是很感兴趣。王仁当即吟道:始上极峰览群野,遥睹雨露幻粼阁。   爽风袭腑游人醉,琼浆甘甜百病回。   九龙腾空云动舞,万凤归巢起晨歌。   聂瑛听了之后,大有感触,笑了笑道:“王仁哥哥,我想在天柱山之巅看过上面的美景之后,再给它加一句,不过我可不像你文武双全,才高八斗,抹黑了,你可不要怨我啊。现在,我也可以给它加个名字,就叫它‘幻梦’吧,我现在可以想象出那种美景,大地涌雾、乾坤吞云、星辰幻换,美极了。”   二人在岩石之上欣赏着日落美景,甚是珍惜。不想乌圣又找来了。见二人肩靠肩,手拉手,好不亲密,乌圣都不忍心打扰,不过,他不得不,因为他也要走了。   听说乌圣要走了,王仁呆住了,细问之下,知道乌圣是为了他,才拜剑飞为师的,更是觉得对乌圣不起,甚是惭愧。虽说剑飞为人特别现实,总是注重眼前最为实际的利益,不过乌圣拜剑飞为师,学到剑飞的绝学飞剑和结焰神爪也是练武之人梦寐以求的。   他心中真是百感交集,深情地握住乌圣的手,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就在此时,乌狂也赶来了。兄弟三人抱在一块儿,在此离别之计,抱头痛哭,惹得聂瑛心里也不是滋味。   临别赠言,乌圣拍了拍王仁的肩道:“三弟,此后你务必好好习武,尽快复原,等我从剑飞手中把他的绝学学好,再加上我师父谍影决,到时候咱们兄弟三人再大战一场,看谁的武功最好。”   看着满脸轻浮之气,向来口无遮拦的乌狂,乌圣又道道:“小五哥,师父身边现在急缺人手,听闻陆显师兄武功已经废了,你留在这儿好好帮他老人家吧,等我学成归来之日,咱们三雄闯荡江湖,惩奸除恶,弘扬正气,干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业,也不枉我们兄弟三人结义一场”。   听乌圣这么说,乌狂又不许了:“小四弟,三弟,你们这临别之言就不要再说了,再说我可真就受不了了。我听圣棋手聂庄主说明年的元宵节是‘博弈’总赛,我对此甚是感兴趣,而且聂威贤的棋风我已经了解了,现在我准备回秃泉沼找赵呼南下棋,等你们的老大我成为真正的狂棋手时,咱们行走江湖岂不多了趣味,哈哈……”   聂瑛听到乌狂说自己可以打败圣棋手,聂瑛在一旁道:“乌狂大哥,我爹的棋风虽然被你了解了,不过他老人家的将计就计可是令诸多前来挑战的好手惨败而归啊,你可要当心了。”   乌狂大笑道:“哈哈……我听我老三(乌颠)说,女子的胳膊肘一般都是往外拐,不过,你怎么就往内拐呢?”   四人谈笑风生,临别之际,何其欢快。   当晚,乌狂和王仁走马相送,迟迟不忍离别,直至建州以北三十里之外。乌圣反复劝说,二人才离去。乌圣的霹雳锤左重三百斤,右重五百斤,因此,乌圣另外赶着两匹马给他驮着霹雳锤。   送走了乌圣,王仁和乌狂心中甚是不悦,听到遍野的蛙声、虫鸣,秋风暖暖,吹得马脖子下面铜铃叮叮作响,王仁随即赋诗一首,表达当时的心情:蛙声连连秋风寒,三十里外铜铃乱。   回首望穿群山影肝肠寸断返弈然。   二人回到弈然山庄时,天都已经亮了,钱央也收拾好了行李,在弈然山庄等候王仁。   临走之时,王仁找到了那位壮汉高薪博。   高薪博看到王仁,立即赶上前来道:“小兄弟,上次得你相助,一直以来,都没有……”   王仁打断了他,笑着说:“呵呵,大叔,您客气了,这么多天,承蒙您相助,甚是感激,打扰多时,亦是惭愧万分。我现在就要走了,不过我还有一件事情放心不下,还需要大叔帮忙。”   “小兄弟,有什么事情,你就明说,只要我办得到,我一定会帮你完成。”   “你也知道,瑛儿家里面特别乱,等我伤好了之后,我会来这儿接她,所以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烦劳你多照顾她,如果有什么事情发生的话,只要通知附近的钱字号客栈、酒家、饭店或者是茶庄,我就会知道。”   不想高薪博却笑了:“呵呵,小兄弟,你有所不知,我来弈然山庄已经好几年了,表面上当家的是夫人,可是实际上却是聂瑛那丫头控制着一切,她的计谋可是一般人根本想不到的,你没有必要为她担心。”   “话虽如此,不过,她一女子现在又惹上李璟,我实在放心不下。”   “好吧,只要有我高薪博在的一天,她就不会受到半点伤害,你就安心疗伤。”   虽然高薪博这么说,但是王仁还是放心不下地离开了。   王仁跟着钱央回到了双玄居,终日想念着聂瑛,没有心思练功,钱央对此甚是生气,不过,他也理解,乌狂也向秃泉沼而去,寻求赵呼南切磋棋艺,意图战胜聂威贤。 第33章 先入为主   却说龙家兄弟在听黑衣人把迎心刀封在天柱山之后,反复尝试爬上天柱山寻找迎心刀,不过,他们的武功太弱,爬一半就上不去了。   龙百石出海寻找三乌,不过,根本没有找到任何关于三乌的踪迹,也被迫回来了。本来龙家兄弟以为他的武功可以爬上去,不过,也是枉然。   这天下午,须弥山之上已是秋风连连,而龙家兄弟却始终呆在上面,不肯离去。龙千山见这么久了还是没有想出爬上去的办法,都有点气馁了,不料在他观察了天柱山的地形之后,想到了一个狠招。   众人听了龙千山的办法,无不为之震惊,尤其是百石。原来他的想法是将天柱山给炸掉。   天柱山成柱形,五人合抱之经,如果用炸药把它的底座炸了,它必然会倾倒的。   龙韦连连称好,其他龙家兄弟也不敢多说一句,不过,除了百石。   百石对着龙韦的面大骂道:“我就真的想不通了,你们的脑子里到底是怎样想的?天柱要是炸掉,那倒下之后要砸毁多少东西啊,砸死多少人啊?你们就不要为一把迎心刀再作孽了,好不好啊?没有迎心刀,我也会让龙家名扬天下的。”   千江、千溪不同意了:“你以为人人都是你啊,你练得了大伯父的八卦刀,武功高强,可是你也不想想,我们的武功平平,不靠咱们龙家的阵法出人头地?况且,如果我们不把龙家的阵法传下去,就是不孝。”   听他俩这么说,百石都快气疯了:“你们俩有脸跟我提‘孝’这个字,当仇人就在面前的时候,是谁和他们拼命?当仇人逃了的时候,是谁冒着生命危险出海?你们要是谁敢再跟我提‘孝’这个字,我就撕烂他的嘴,还有,你们整天不好好练功,总是想着怎么害人,武功能好吗?现在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我的身上,我现在就把话放在这儿,天柱山如果倒了,那么咱们的兄弟也没得做了。”   不想龙韦却站出来道:“石头,他们是你哥哥,你怎么跟他们说话,如果你不想干,那就离开龙家吧,没了你,我们照样炸山,迎心刀照样可以拿到,没有你的八卦刀刀法,我还真就不相信龙家的各种奇门阵法布不了了。”   龙千海护弟亲切,忙上前劝道:“四叔,你别生气,难道你还不了解石头吗?他就这么个性子,你别忘心里去。”   龙千江也上前替百石说话:“四叔,你就别生气了,没了石头,即使有迎心刀,那么阵也布不了,没有八卦刀控制,那么还有威力可言吗?”   本来百石也不想离开自己的兄弟,不想龙千江居然这样说,更是心灰意冷,当众大骂道:“好啊,你们这群豺狼,居然把我当成你们布阵的工具,你们不必求这死皮赖脸的龙韦,四赖子说的就是你。如果当初龙家死的四位长辈中,个个都跟你们这副嘴脸一样,那我绝对不会找三乌报仇的,反而会跪下来感谢他们的深明大义。”   听了百石的话,龙韦当时就气晕了,等他醒来的时候,龙百石早就已经离开了。   虽说龙韦已经被利益熏昏,只想提高五龙山的地位,可是他毕竟还是有亲情的,反反复复地想着百石的话,意图找出他到底做的是对是错。忽然间,龙千江将他打断了。   原来龙千江早就派人去附近置办火药和磁石粉。迎心刀磁性非比寻常,因此,在附近遍洒磁石粉可以根据磁石粉的移动来寻找迎心刀的具体位置所在。   却说百石离开之后,心情甚是沉闷,想着自己到底是不是应该将阻止他们,在这矛盾之中,他被一位女子给叫住了,回头一看,原来是前几天和他一块儿并肩作战的武林中赫赫有名的唯一一位女高手、辽东女侠寒梅傲雪的大弟子范仙华。   “原来是范姑娘啊,别来无恙啊。”   “龙少侠,是好久不见啊,我看你闷闷不乐的,你这是要上哪儿去啊?”   龙百石心情沉闷,正想找个人一吐心事,见范仙华聪明过人,或许可以帮他开导一下,索性将最近所发生的事情跟她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   范仙华听到龙百石现在是无处可去时,帮百石找了一条事先安排好的路:“既然龙少侠现在无处可去,那么就跟我走吧。”   反正百石现在是无处可去,索性跟着范仙华走了,可是不想却被带到了丐帮的长乐府分舵。   龙百石甚是不解,心想:“这范姑娘难道跟丐帮有什么关系?”   丐帮是由范仙华的外公齐天福一手壮大起来的。当年齐天福练成家传武学大手印,加入丐帮,礼贤下士,行侠仗义,让乱世之中流离失所的各路好汉、各路英雄不断加入丐帮,势力从北方也渐渐扩展到了长江以南。现任丐帮帮主是齐天福的儿子齐扩,也就是范仙华的舅舅,此人担任丐帮帮主才不过五六年之久,不过少有建树,不过在易长老也米长老的帮助下,也是将丐帮治理的有条不紊,深受各路英雄的爱戴。   龙百石对丐帮也是早有耳闻,也曾几度想象过丐帮的情况,不过进去之后却发现,原来丐帮和自己想象中有天壤之别。   一个瘦骨嶙峋的中年人坐在正中间,面容祥和,慈眉善目,一点都不像江湖中人,他就是现任丐帮帮主齐扩。旁边是三个白发老人,应该是江湖上传言的丐帮的十大长老中的几个。虽说丐帮是天下贫苦人的聚集地,可是由于近年来,一直行侠仗义,总是得到江湖中人的接济,因此,丐帮的陈设还是应有尽有。   四人本来正在讨论着帮中大事,看有外人来,立刻停止了。   范仙华扯拉着龙百石跟丐帮帮主齐扩推荐:“这位就是我跟你提过的龙百石龙少侠,他今天是特地来拜会你的。”   齐扩立即从椅子上起来,上前握住百石的手笑脸相迎道:“龙少侠,我早就听说过你了,还听江湖上有一首赞扬你的诗,只可惜我粗人一个,早就忘了,不过,我这外甥女仙华可是背得滚瓜烂熟啊。”   龙百石终于了解为什么范仙华要带他来丐帮,原来丐帮帮主齐扩是她的舅舅,不过他更加困惑的是没想到有人给他写诗:“什么?有人还为我写了一首诗,不知道他是怎样骂我的。”   范仙华当场吟诵道:“‘腥风暖暖话凄凉,连北四龙中年丧,千古顽石为雪恨,凌寒独梅出大洋’虽然一看就是江湖中人所写的土诗,不过所书之事、所述之情却是千真万确。”   听到了父辈惨死之事,百石心情甚是沉重,不过就在此时,范仙华又跟齐扩道:“舅舅,这位龙少侠得知你最近在南方寻找能人异士,今此特来投靠,你就把他收留了吧。”   虽然五龙山经历了巨变,不过他们向各国出售兵器,谋取暴利,山庄上下个个锦衣玉食,百石也不例外,这听到加入乞丐聚集的丐帮,真有点哭笑不得:“什么,我啥时候说我要加入丐帮了?”   不想旁边的易长老上前大骂道:“我们丐帮济世为民、侠义为怀,拯救天下贫苦之人,你说这话是不是藐视我们丐帮吗?枉范姑娘极力举荐,否则我们早就北上了。”   百石甚是吃惊,心想:“丐帮人是特地在此等我的?这要是拒绝了人家,未免有失稳妥,丐帮向来侠义为怀,跟着他们济世救人,其实也挺不错的。”   百石勉强答应了,不过,就在他答应了之后,范仙华又跟齐扩道:“舅舅,龙少侠武功高强,肯定可以破了打狗阵而身居要职的。”   龙百石甚是不解,好像这一切都是事先安排好的,只等着自己往里面一步一步地钻。不过,骨子里那份出于对武学的追求,还是让他答应了,可是不想范仙华又道:“舅舅,我曾经破了打狗阵,就让我跟他打吧,假如说他能够打败我,那么他也必然也能够破了打狗阵。”百石不知道范仙华葫芦里面卖的到底是什么药,不过他曾经和范仙华并肩作战,范仙华的武功绝对不在他之下。   范仙华乃是武林中绝顶高手、唯一一位女侠寒梅傲雪的大弟子,习得其蒸焰梅花手,又机缘巧合,跟剑飞学过飞剑绝技,武功非常高强,远在百石之上,她这么做必然是有原因的。   话说蒸焰梅花手,顾名思义,必然和剑飞和结焰神爪背道而驰,完全对立,可想与结焰神爪必然有一番渊源,而现在范仙华还懂得剑飞的飞剑绝技,那么这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事情呢?   百石犹豫未决,在一旁发呆,不想仙华一招割袍断须向他攻来,他来不及反应,立刻凌空跳起,拔出随身携带的链子刀一招劈山救母向仙华砍去,不料仙华将剑立起来一招擎天刺术向他攻上来。百石轻轻翻转,脚面倒挂在横梁上,不想仙华又是一招灵狐飞跃向他刺来,招式非常快。   百石来不及多想就使出八卦刀刀法,破解了范仙华的这招,不料仙华抛出宝剑,用剑飞曾经教她的飞剑绝技向百石划来,百石一看招架不住,急忙将链子刀的铁链放出,用链子刀缠绕成一个八卦的形状,刀头直逼范仙华。   范仙华招式以快、巧为主,急忙扔掉宝剑,使出寒梅傲雪的绝招蒸炎梅花手直入八卦中心,抓住刀头朝百石砍去。百石闪躲不及,不料仙华却突然收手。百石趁势收起刀头,由于仙华没有及时放开刀头,被无章乱甩的刀头割伤了。   百石急忙放下手中的链子刀,上前去看,还好只是皮外伤,不知情的人对龙百石的武功的佩服之极。不过,百石他自己也清楚是范仙华是中途收手,他才侥幸得胜。   不料此时,齐扩当众宣布道:“哈哈哈哈,今天是个好日子,我们丐帮又得一良将,今晚大家不醉无归。龙少侠打败仙华,也就是破了我们的打狗阵,因此,他现在是我的右护法。”   百石听的稀里糊涂的,没想到刚才还在天柱山之下跟家人吵架,现在就成了丐帮帮主的右护法了,真是感觉像做了一场梦一样。   仙华甚是高兴,走过来恭喜。虽然百石知道这一切都是仙华安排好的,不过冲着丐帮行侠仗义这一点,自己也倒是无怨无悔。   不过,就在他们相互庆祝的同时,龙家兄弟正在策划着炸掉天柱山这个大阴谋。 第34章 天柱山倒   话说龙百石和龙家兄弟因意见不合而吵了起来,一怒之下,离开了龙家兄弟,不过在他遇到范仙华的时候,却被范仙华先入为主,步步设计好的路子扶持到了丐帮帮主齐扩的右护法的位置上,而与此同时,他的兄弟们也正在策划着炸倒天柱山,寻找迎心刀这个阴谋。   在龙韦昏迷的过程中,龙千江已经吩咐龙家的各个兄弟置办火药与磁石粉。次日早上,众人准备完毕,龙千江带着磁石粉、火药等器具爬上了须弥山顶、天柱山的脚下,就在千江埋好炸药,将要点火之时,忽然间,狂风大作,强烈的秋风从须弥山平地卷起,将点着的火苗吹灭了,顿时,天降大雨,雷电交加,将龙家兄弟所埋的火药浸湿了,众人不得不先撤下山去。   而与此同时,在百石成为丐帮帮主齐扩的右护法时,他找到范仙华,想将这一切问清楚。   范仙华一见到百石又上前恭喜,不想百石真乃顽石一块,面无表情,似乎还有些生气地道:“范姑娘,我不知道为什么你在比武的时候让我,不过,听易长老说,你们在这儿已经等我很多天了,我是不想让你们徒劳,所以才暂时当这个丐帮帮主的右护法,我不希望你牵着我的鼻子走,请你以后不要自作主张,我堂堂七尺男儿,岂能如此?”   百石的话,伤透了范仙华的心,仙华甚是生气,盯着龙百石,气不打一处而来:“你以为你是谁啊,从小到大,就没有人敢这么跟我说话,我帮你登上丐帮帮主的右护法之位,这是武林中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你除了不感谢我还跟我这样说话,你还真是块石头、大笨石、千古顽石。”   看到哭哭啼啼的范仙华,龙百石忙上前道歉:“范姑娘,你就不要哭了,我生平最怕见到女人哭了,你就当我一头不近人情的牛,天生顽石,又何必跟一块石头生气呢?为了此,今天还和我的四叔、哥哥弟弟们闹翻了,你还犯得着和一块石头生气吗?”   百石在路上遇到范仙华的时候,没有跟她说自己和龙家兄弟闹翻,只是说自己离开了龙家,不想这下子说漏嘴了。其实仙华此时,应该不仅仅对百石是欣赏了吧,见到百石低头叹息,自己擦了擦眼泪,停止了哭泣,反而追问道:“你和你的家人闹翻了,为什么啊?难怪我看你今天闷闷不乐的,你刚才为什么不跟我说啊?”   龙百石见说漏了嘴,一脸尴尬,不过见到范仙华深情的双眸,即使真的是顽石,也融化了,转过身去,望着眼前高耸入云的天柱山叹息道:“哎……镇住千年狐妖的宝塔山就要倒了,我们龙家的兄弟准备炸掉天柱山寻找迎心刀,我坚决反对,跟他们闹翻了,被我四叔赶了出来。”   范仙华大吃一惊:“什么,炸掉天柱山?亏他们想的出来,天柱山乃是大自然的杰作,五人合抱之经,据说步震测得的高度是一千零八十尺,真可谓是鬼斧神工。他们这么做真实太可恶了,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当初龙千江找我帮忙,我是不会帮忙的,可是你现在又在这儿欺负我。”   “范姑娘,你就不要这么小心眼儿了,现在都是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候,要是天柱山朝南倒过来,咱们都得砸死,你还在这人开玩笑。”   “哎,我看你这人不是石头,更是个猪头,出了不知……还连一点人情味也没有。”   就在二人谈笑之时,忽然间,狂风大作,天降暴雨。看到这样的天气,范仙华欣喜异常,又跟百石恭喜道:“恭喜恭喜啊,龙少侠,你的真心感动了天地,现在苍天帮忙,要保住宝塔山,你就放心吧,这种天气,不把他们从须弥山上赶下来才怪。”   听范仙华这么说,龙百石反而说道:“你真是女人,头发长见识短,雨挡得了一时,挡不了一世,难道为了不让他们炸山,大雨就一直要这么下?想要保住天柱山,还是要想一个永久的万全之策才行。”   听龙百石这么言,范仙华又开始生气了:“你怎么这么奇怪啊,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你的了?你总是跟我过不去,枉我一心一意帮你。”   龙百石没有搭理范仙华,望着眼前的大雨,只顾着急了,忽然,眼珠子一转,转过身跟范仙华道:“范姑娘,你这么聪明肯定可以想到办法,就当为天柱山下面的百姓,想个办法吧。”   不想,范仙华跟百石耍小脾气:“办法是有,不过,你先要跟我道歉”。   “好吧,范姑娘,爱使小性子的范大姐,我龙百石真是顽石一块,其笨如牛,您就大人大量原谅我吧,改天哪怕是赴汤蹈火,龙百石也绝不皱眉。”   “好吧,看你真么求我,我就帮你了,不过我不会要你赴汤蹈火,只不过你以后要我命是从,知道了吗?”虽然百石很不情愿,不过却也只能接受了。仙华又道:“南方武林可是钱央的地盘,你跟钱央说一说,他难道能置之不理吗?”   百石大喜:“范姑娘才思敏捷,真乃女中豪杰,不过,听闻南隐客不理世事,这次他要是不帮忙,我就号召南方武林把他这个武林盟主给废了。不过,我要怎么找到他呢?他很少在江湖上露面,想要见他的人都要在一个月之前送上南隐帖,最快也要一个月以后才可以见到他本人。”   “哎……亏你还是岭南五龙山人,我远在辽东都知道钱央在南方的基业很大,只要找到钱字号的酒家、茶楼、客栈,就等于找到了钱央,你把消息给他们,我就真的不相信他们会置之不理。”   百石还真是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忙穿起蓑衣去找钱字号的店铺。说来也巧,他误打误撞,却找到了茶魂所在的茶楼。在百石在跟茶楼掌柜说完之后,掌柜的连忙通知了茶魂。茶魂将信将疑,不过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欲通知钱央,可是天降大雨,信鸽飞不出去,因此,他不得不冒着风雨前去双玄阁打扰钱央了。   话说钱央的三个土徒弟中,茶魂对茶颇有研究,负责钱央在南方所有的茶生意,常居长乐府,虽然是钱央最为年轻的一个弟子,可是武功却不弱。   话说另外一方面,乌狂在发现秃泉沼已是人去楼空之后,也赶回双玄阁探望王仁。   大雨从早晨一直下个不停,到现在还是没有听,乌狂冒雨走进双玄阁,却发现王仁没有练功,反而在门口发呆。兄弟二人相距,二人甚是高兴,就在笑谈之间,钱央听到了高手的脚步声,乌狂连忙出去查看。   乌狂躲在竹林深处,忽然间,一男子以惊人的轻功跑了过来,乍一看,是行云腿的路数。乌狂也不知是敌是友,突施奇招,使出一招隔空点穴,岂不料,天降大雨,将力量削弱了很多,而且来着步伐轻盈,特别矫健,这一招打偏了。来者发现之后,一掌向乌狂打来,乌狂腾空而起,又使出一招隔空毙穴,虽然威力大增,不过,还是被来着躲开了。来者大怒,站在雨中大骂:“哪儿来的鸟人?敢在双玄居撒野,暗算我,还不速速离去,否则待会儿你想走都走不了了。”   钱央一听到这声音就知道是他的小徒弟茶魂来了,忙出门来看,果真的是茶魂和乌狂两人正打得火热,不分高下。钱央欲看看茶魂武功有没有进步,没有试图阻止,只是在一旁暗自观看。乌狂的谍影决妙用无穷,茶魂的元坤神功力量强大,一时半会儿没有胜负。钱央看他们二人打得难分难解,外面又是大雨倾盆,不得不让他们二人停手。   茶魂进入内堂,看到王仁身体虚弱、面色苍白,一看就是大病初愈,和王仁聊成一团,不过亲眼目睹了王仁起死回生,甚是高兴,早就把旁边的钱央和乌狂给忘了。   钱央看着他们二人聊得如此火热,走过来拍一拍茶魂的肩道:“茶魂,你不在茶楼里好好照看生意,跑这儿来干吗?刚才和乌狂在雨中良久,赶快用元坤神功的心法把雨水逼出来,以防着凉!”   茶魂终于想起来他来这儿的目的了,也顾不上将身上的雨水逼出,用已经湿透的袖子擦干了脸庞道:“哦,师父,你看我这一高兴就把正事情给忘了。今天有一个叫龙百石的少年说岭南山脉五龙山庄的龙家兄弟想炸毁天柱山,把天柱山里面的迎心刀找出来。我知道师父您不喜欢被打扰,不过,雨下这么大,信鸽又飞不过来,所以我就冒着大雨赶来了。”   钱央大怒,一为龙家兄弟如此放肆,同时也为茶魂连这点小事都来烦他,虎牙下垂,望着远处的天柱山道:“龙家小儿是不是眼里没有我这个南方武林的盟主?你马上前去警告他们,如果他们不听,就割了他们的耳朵。还有,你也真是的,这么点小事都不知道处理,跑来问我。你回去之后,通知你大师兄由食,让他从馨馐阁或者竹游轩送些补品过来,你师弟现在气血虚弱,需要好好调理。”   茶魂当即应允欲走,不料乌狂站出来说道:“钱大侠,迎心刀本来就是我大哥之物,我也一同去看一看,如果他们真的把天柱山炸掉的话,那么我就把刀夺过来,无论如何迎心刀不能落在他们手上。”   王仁也要跟着去,不料被钱央狠狠地训了一顿:“仁儿,我跟你说多少遍你才能听进去?你现在和普通的武林人士没有什么区别,你如果不把身体复原,把武功尽快恢复,别说是找那个丫头,就连双玄居也别想出去,除非你能够把元坤神功练成,打败我,不然就一辈子留在这儿陪我吧。”王仁只得退下。   一路之上,乌狂对没有打败茶魂甚是生气,本来好好的,说着说着,又打起来了。二人边打边走,走走停停,可是始终没有胜负。二人吵吵闹闹,不过却是越大越开心,越斗越兴奋,不过,在赶到须弥山下脚下时,因过度劳累,找了山洞睡着了。   龙家兄弟没有办法,见到这种天气,别说炸药点不着,就算点着了,也被狂风给吹灭了。本来龙千海、龙百森都有点犹豫了,认为天意如此,不过,龙千江在龙韦的支持下,不顾龙家其它兄弟的反对,还是冒着雨来到了天柱山之下。千江试了好多次,可是都是无功而返。   无奈之下,千江仰天大哭道:“想我龙千江一心一意想要振兴龙家,光大龙家阵法,泽福于后世。然而逢此乱世之秋,乞天垂怜,停止喷嚏,待我得到迎心刀之日,我必然三拜九叩,拜谢天恩。”其哭声响彻云霄,旁听之人亦为之慨怜。忽然间,狂风转向,吹散了所有的云雾,顿时天朗气清,阳光普照。   千江大喜,认为是他感动了苍天,连忙点着炸药,轰隆一声,响彻云霄,划破长空,延至千里。世间鬼斧神工之杰作天柱山倒下了。龙家兄弟忙转向另外一边,看天柱山倒了之后,带着司南,沿着天柱山跌倒的方向遍洒磁石粉,踏着淤泥,寻找迎心刀的下落。   乌狂、茶魂两人正在须弥山下休息,忽然听得一声响彻云霄的轰鸣声,连忙抛出山洞查看,不想又是一阵绵绵不绝的土崩瓦解之声,才知道他们来晚了。二人立马上山查看,发现天柱山倒在了骆家村里面。   乌狂大吃一惊,对着远处倒塌的天柱暗自落泪:“天啦,这么大的雨,骆家村村民必然躲在家中,如此,还有活人吗?这是天不作美,惨绝人寰啊!”二人连忙沿着天柱山倾倒的方向找去,鲜血、人肉串已经从昔日骆家村排水之渠壑流了下来,惨不忍睹,还夹杂着逼人的腥味。   龙家兄弟拿着司南和磁石粉,很快便确定了迎心刀的大体方位。当他们赶过去的时候,发现龙百石和范仙华就在一块巨石下面徘徊。 第35章 乌狂打擂   原来是二人见天柱山倒了,连忙过来查看,不过,就在接近那块巨石的时候,龙百石的链子刀居然不受控制,刀头一下子插在了上面。二人也对这种情况甚是不解,不过,正当踟蹰之际,龙家的大队人马就顺着司南和磁石粉的方向找到了这儿。   看着百石守在那儿,龙家兄弟大惊,以为百石已经拿到了迎心刀。百石看到龙家兄弟,不由怒火中烧,真是有点恨铁不成钢。然而,天柱山已经倒了,他也没有办法,生气也只是枉然,只能瞪大眼睛盯着龙家兄弟了。   龙家兄弟刚刚从被砸成废墟的骆家村经过,亲眼目睹了脑浆迸裂、血肉模糊、肉串随着山洪乱流、腥味逼人的惨状,更是没脸见百石,在一旁一言不发。   龙千山上前观察了一下,果真发现,巨石之上,真的有个像刀鞘一样的孔。待一番思考之后,龙千山跟龙家兄的道:“这必是有一位武功绝顶的高手用掌力打进去的,在我看来,除了武林中的绝顶高手之外,没有人能够做到,而今在南方武林中,我看钱央的嫌疑最大。”   龙家兄弟无不惊愕,恐惧之情,岂可言语。龙千海道:“如果真是钱央打进去的,就冲刚才砸死了那么多人,我看我们以后将永无宁日了,得罪了钱央,那就是等于自寻死路啊。”   事实上,钱央在南方武林中极少出手,出手的只是由食、茶魂、醉雾师兄弟三人,不过这三人的武功在南方武林之中,也就炎空大师可以跟他们较量一番,除此之外,没有对手,可想而知,他们对于钱央的恐惧到了何种程度。   不想龙千山道:“大哥莫要惊慌,此番我们得到了迎心刀,那么我们很快就可以完成我们龙家奇阵‘阴阳八风阵’,钱央的三个徒弟,仗着自己武功盖世,在南方欺负我们那么久,到时候第一个拿他开刀,用他血祭龙家大阵‘阴阳八风阵’。”   “哈哈哈哈,好大的口气啊,是谁在这儿说我师父坏话啊?”只见两个身手敏捷的高手沿着天柱山跌倒的废墟跑过来,众人当即感觉情况不妙。   “刚才是你说要用我师父的血祭你们的什么鸟阵,对吗?”茶魂站在巨石上,指着龙千山说道。   龙千山吓得魂不附体,直哆嗦:“是、是有怎么样?”   听龙千山说是,茶魂以风驰电掣般的速度,跑到他眼前,左手抓住他的头发,右手使劲的往他的嘴上打。   龙百石看情况不对劲,上前来救,不过被乌狂的一招隔空点穴点住了。范仙华见龙百石被点,也上前跟打,不想乌狂指法奇快,未及防备,也被点住了。   龙家兄弟大吃一惊,没想到他们所认识的两个武功最好人的都被乌狂一招制伏了,其他人自然是吓得不敢动。   就在乌狂制伏范仙华的同时,茶魂也打够了。   茶魂放开手中的龙千山,拍了拍手上的血水和唾沫道:“记住,以后不要在别人身后乱说坏话,这是你今天运气好,遇到了我,要是遇到我师弟的话,他早把你这种在背后说坏话的混球给灭了。今天打你一百下是为了让你长记性,你回去之后每天烧香拜佛,祝我师父长命百岁,万寿无疆,不然下次见到你,我不一定会只打你一百下。”   龙千山吓得一句话也不敢说,他咳嗽了几声,吐出一口血痰,里面有三颗牙齿。乌狂看了,心中不由发笑:“这差渣滓还真会整人。”   龙百石虽然被点了穴道,不过却在旁边破口大骂道:“有种放开我,再战三百回合,你这暗算我算什么本事啊?”   听百石这么说,茶魂倒有点兴趣了,往百石走了过去。不过就在此时,范仙华开始求情了:“这位英雄,龙少侠只是性子耿直,你不要和他计较啊。”茶魂会意,笑了笑跟范仙华道:“哈哈哈哈,原来他是你情郎啊,你放心吧,我这个人最欣赏快人快语之人了,他要是遇到我师弟,没准儿还会成为朋友呢,这种人我是不会生他的气的。”   茶魂走到巨石之下,使出浑身之力,朝巨石打去,可是巨石连裂纹也没有出现。看到这种情况,乌狂在开始讽刺了:“喂,差渣滓,你行不行啊,关键的时刻还是要看我的,看我怎么把他打碎吧。”   茶魂将元坤神功练到了第六层,内功深厚,不容小觑,刚才更是使出了七成功力来打巨石,可是却没有丝毫反应,深知巨石之坚,笑了笑道:“好啊,笛秀才,你行的话,你来打吧,你要是打碎了,我封你为武林盟主。”   乌狂笑了笑,走到巨石旁边,使出以柔克刚的谍影决,不料,一拳下去,巨石还是依旧。茶魂也开始在旁边讽刺了:“笛秀才,你就少来了,你的谍影决不行”。   乌狂又在巨石周围转了一圈,找了找容易下手的地方,闭气凝神,伸出右手,不断地将真气送到右手,渐渐地,乌狂的右手经脉开始跳动,喊声一出,一股强大的指力从右手食指和中指而出,将巨石穿了一个洞,同时,从巨石的另外一面,一根拇指般粗的石柱子从中分离而出,插在了地面之上,不过巨石还是没有碎,在场之人,无不惊骇,连范仙华也暗暗称奇。   这招正是诸葛明所演变谍影诀而来的隔空三式中最厉害的一招隔空穿穴。这招威力非常强,乌狂常年迷恋隔空穿穴,将这招隔空穿穴更是练得融会贯通,得心应手,就连创出此招的诸葛明在看到乌狂这招之威后也自愧不如。不过,这招威力虽强,却极其耗费真气,使用此招,会使人元气耗损。   茶魂见此招如此厉害,不由心生佩服之情,在一旁调侃道:“哎,笛秀才,你这招的确厉害,再出一招,肯定可以将它打碎。”   乌狂聚气凝神,连忙进行调息,顺便道:“差渣滓,你以为这招是好出的,这招隔空穿穴,我小四弟都不会。我出这么厉害的一招,耗费内力太多了,现在再出一招会损伤我的内脏的,现在你用元坤神功至刚至勇的内力打它,一定可以将它打碎。”   不想此时,千江站出来叫战:“这把迎心刀是我们发现的,凭什么让你们拿走?”龙家兄弟此时倒是非常团结,齐声叫骂。   茶魂想了想,他们说的也对:“好啊,你们说的也对,是你们把天柱山炸掉的,不过,既然你们不服我师父那么我也不能坐视不管了,江湖规矩,能者居之。”龙家兄弟听他这么说,虽然自知不是敌手,但是考虑到他们人多势众,可以用车轮战,倒也欣然接收了。   茶魂看了看乌狂道:“笛秀才,你不是自称武功盖世,在我之上吗?那么你就跟他们打吧。”   乌狂明知是个激将陷阱,但是欣然接受:“废话,我武功在你之上,这是显儿易见的,还用的着争论啊,你就躲在一旁,看真气耗损过后的我是如何收拾他们。”   龙家兄的眼光都投向了龙百石,乌狂也会意到了,突出两指,解开了百石和范仙华的穴道。   百石先走到龙千海旁边道:“大哥,这是我最后一次帮龙家了,以后我就是丐帮齐帮主的右护法,他日如果你们为非作歹被我遇见,我是不会手下留情的,是龙韦把我逼到这一步的,不能怪我。”百石又跟龙家兄弟大声道:“兄弟们,为了一把迎心刀,你们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等我帮你们拿到刀之后,但愿你们能够洗心革面,匡扶正义,像炎空大师所说的,度世度人。”   龙百石拿出链子刀,用八卦刀刀法跟乌狂开始比武,乌狂的武功本来是非常厉害,最近又得诸葛明亲自指导,武功进步更是神速。不过,他刚才使出一招必杀绝技隔空穿穴,让他大受影响。百石的八卦刀跟乌狂的谍影决大战一百多回合了,还是没有胜负。茶魂看到这种情况,不由开始担心起来了:“这小子刚才为了打巨石耗费的内力太多了,照这么下去,他很难赢的。”   不料此时,范仙华开始在旁边干扰乌狂:“诸葛明的武功也不过如此,人人都说谍影诀妙用无穷,可是想来也是浪得虚名。听说诸葛明前些日子被他师……”茶魂大怒,一招坤元盖天大下去,正中她的左肩。百石看到仙华受掌,一时分心,被乌狂打掉了链子刀。龙百石输了。   百石也知道乌狂刚才出招,耗损了太多的内力,因此,这么输了,也没有什么怨言,他扶起受伤的仙华,看了看曾经的兄弟们走了。   龙家兄弟看龙百石都输了,心中甚是担心,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商量之下,决定故技重施,布天晕地眩阵。   就在茶魂准备出掌打碎巨石的时候,龙家兄弟失去了踪迹。二人觉的不妥,四下观察,忽然之间,传来了千江的声音:“你们只知道我龙家的武功平平,却不知我龙家的阵法奇特,现在用天晕地眩阵困住你们,明天的这个时候,等你们呕吐至死,我们再进去取迎心刀。”   话音刚落,龙家兄弟从暗中扔出多种奇怪的镜子、树干围住了他们。忽然之间,二人头晕目眩,胃中翻江倒海,想要呕吐。茶魂识得此阵,忙叫乌狂闭上眼睛来抵挡种种幻觉。就在此时,两个少年从远处跳过来,看其身法,比刚才茶魂和乌狂的更加迅速矫健。 第36章 高手如云   话说就在乌狂和茶魂被龙家兄弟借助地形摆出的阵法困住之后,忽然之间,有两个少年来了。正所谓来者不善,他们二人正是步震的双胞胎儿子步伯延和步仲归。   话说伯延和仲归受步震所托,南下发武林帖,邀请各门各派、各路好手再来年端午节于太原举办武林大会,在来到南方之时,为了找到武林中卧虎藏龙之辈,故此前来到了长乐府。他们曾经听步震提及过七大高手曾经攀爬天柱山的事情,想上天柱山看看,可是被风雨所阻,故此在须弥山下的村落里面休息,却不料被一声巨响惊醒。等他们醒来之后,却惊奇的发现原来宝塔山已经被炸到了,于是二人才决定过来一探究竟,却无意中听到了他们所说的迎心刀,这才决定一睹迎心刀风采。   伯延和仲归刚刚打败绝顶高手炎空大师,甚是轻狂,对龙家更是闻所未闻,更别提及其精妙阵法,一来到此处,便毫不犹豫的闯进了龙家兄弟所布的阵中。二人立即赶到晕头转向,有呕吐的感觉,不过,他们立刻闭上眼睛,用内力封住自己的穴道之后慢慢地向巨石走去。看到这两位少年过来,茶魂和乌狂连忙前去阻止,不料乌狂占不到三合,就被仲归的弥罗神掌打趴下。茶魂使出浑身解数苦战,但是不到五十回合,也被伯延的弥罗神掌一掌即中。   伯延和仲归也难以经受这阵法的眩晕感觉,索性速战速决,聚气凝神,用曾经对付钱央的组合形式打出一招弥罗神掌,掌力所至之处,巨石变为齑粉,迎心刀破石而出。   二人拿到之后想出阵,可是却是越走越乱,没了方向,伯延和仲归心意相通,情急之下,心生一计,仲归将刚才打落在地上的石块全部传向伯延,伯延立即将石块用掌力向周围打出,在这毫无章法的攻击之下,竟然破了龙家兄弟依照地形所布的天晕地眩阵。   话说这天晕地眩阵,乃是按照五行你乱所布,世间万物,皆按五行运行,然而当五行逆乱之时,却会天地颠倒,人也不例外,内息紊乱,实则天晕地眩,产生强烈的呕吐感。   伯延和仲归破了龙家阵法,甚是高息,不过细细观看迎心刀,却发现甚是普通,根本没有任何异常之处,就连磁性也消失不见了。   龙家兄弟见迎心刀被伯延、仲归拿走,甚是着急,众人联合起来上前围攻。仲归想试一试迎心刀,因此拔出迎心刀和龙家兄弟对战,不料,迎心刀和龙千海的刀相碰之后,居然被龙千海普通的一把钢刀砍出了缺口。仲归大怒:“什么破刀,也值得如此,连把钢刀都不如。”仲归将迎心刀扔掉,气冲冲地走了。   龙家兄弟大吃一惊,没想到辛辛苦苦找到的迎心刀,居然是一把不堪一击的破刀。龙千江哭倒在地,千溪捡起迎心刀,细细地看了看,发现它真的是有了缺口,虽然它的磁性减弱了很多,不过磁性不假。   重伤的茶魂看到这种情况也傻眼了,没想打他刚才和乌狂拼死相护的迎心刀,居然是一把连普通的钢刀都不如的刀。茶魂尽力给乌狂输送真气,不过乌狂刚才被弥罗神掌所伤,胸前有个血手印,附近经脉都被震伤了,想树根一样扩散开。茶魂苦思冥想,也不知道刚才来的那两个人的身份,不过,看他们使得掌法必然和步震的弥罗神掌脱不了干系。   龙家兄弟个个扳着个脸,拿着残缺的迎心刀回去了,而乌狂却始终昏迷不醒。茶魂欲给乌狂疗伤,可是他自己也受了弥罗神掌,胸前也有一个血手印,虽然用内功抗衡,可是真气早就聚不到一块儿了。   就在此时,一装束奇异的秃头和尚从西北方向跑过来了。一看此人装束就知道是个假和尚。   怪和尚步伐轻盈,内息纯厚,绝对是个高手,一跑过来便向茶魂打听道:“喂,小子,有没有见到迎心刀的下落?”听此人呼吸吐纳,观其步伐,便知道此人乃是一个武林高手,因此,茶魂灵机一动,便跟此人开始了交易:“大师,我的这位兄弟他知道迎心刀的下落,不过现在受了重伤,快要死了,恐怕迎心刀的下落要随着他的英魂永远长埋地下了。”   不想和尚微微一笑道:“有我在,他死不了。”说完撕开乌狂的衣服一看,发现乌狂中了弥罗神掌,他倒也不是很惊讶,笑了笑,便开始给乌狂疗伤。没想到秃和尚的真气进入乌狂的体内之后,弥罗神掌的手印逐渐消失了,茶魂终于立刻猜到了此人的身份。   渐渐地,乌狂醒来了,看到眼前的装束怪异的和尚为他疗伤,甚是不解,也庆幸自己命不该绝。和尚停止了输送真气,直接向乌狂问道:“喂,臭小子,是谁把迎心刀拿走了,赶快说,不然,跟我打,打输了,我放火烧了你。”   茶魂心生一计,跟乌狂使眼色,乌狂也明白了茶魂的意思,因而跟和尚道:“哦,你是不知道啊,迎心刀被打伤我们的两个人给拿走了,他们两个长得一摸一样,武功惊人,你不会是他们的对手的。”   不想秃和尚居然轻易地就识出了二人的身份:“哦,原来是步震老小儿的龟儿子步伯延和步仲归啊,两个小辈弥罗神掌练到这种程度,倒也稀奇,不过,我现在就去找他们。”说完纵身而去。   二人刚刚松了一口气,不想他又回来,指着乌狂和茶魂道:“你们俩武功不凡,我要跟你们打架,打输了就自杀,别想跑啊,我很快就会回来的。”和尚说话特别快,二人还未及听清,他又消失了。   乌狂忙向茶魂询问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不料茶魂却晕倒了。乌狂撕开他的衣服,果然,茶魂也中了双胞胎的弥罗神掌,他立刻提真气给茶魂疗伤,不料,他刚才经过连番激战,真气早就所剩无几了,更何况给茶魂疗伤。   眼看着天已经黑了,可是茶魂还是没有醒来,就在此万般无奈之际,一个瘦瘦的高个过来了。   瘦高个一跑过来,就看到躺在地上的茶魂,忙检查了一下发现真气散开,很明显是受了高手的掌力,忙向乌狂询问:“他这是怎么了,是谁伤了他,是不是你啊?”   乌狂生气地道:“你这是怎么说话呢,你是他什么人,跑这儿乱吼乱叫的,你没看到我在这儿照顾他吗?”   瘦高个听闻乌狂在照看茶魂,知道自己误会了他,连忙跟乌狂道歉:“小兄弟,看到我师弟重伤,太激动了,你别忘心里去。”   听瘦高个此言,乌狂终于有了如释重负的感觉:“哦,原来你是茶魂的师兄,那么你就是我三弟王仁口中的大师兄由食了,负责南隐客的客栈馨馐阁和竹游轩的由食?”   原来此人正是钱央的大徒儿由食。他给双玄阁送完补药之后,听说茶魂天柱山了,可是天柱山已经倒了,忙赶过来看发生了什么事情,却不料发现了受伤的茶魂。   “对呀,敢问少侠是?”   “在下乌狂,咱们待会儿再说吧,先给茶魂疗伤,他现在伤的很重,而我现在一点真气也提不起来,所以一切就拜托你了,不过,咱们待先离开这儿再说,我和茶魂刚才撒了个谎,要是被那个疯和尚发现的话,咱们都得死。”   瘦高个连忙将茶魂放到了他赶来的马车中。由于他是特地给王仁送补药的,因此,此次赶的是马车,不想却派上了用场。   由食让乌狂驾车,自己给茶魂疗伤,渐渐地,茶魂终于醒了,师兄弟二人好久未见,却没有想到此次相见是在这种场合。   话说另一方面,伯延和仲归二人在见到天柱山倒,而所谓的武林中的迎心刀却是一把连普通的钢刀都不如的刀。二人闷闷不乐,在附近喝花酒,谈论着关于发放武林贴的事情。不过仲归突然之间有了新的想法。   “哥,既然来到了南方,我想咱们不如去找钱央,大败钱央可比打败舍空大师让人兴奋多了,而且如果我们将钱央手中的药抢过来,那么爹也不必每天耗费那么多时间去疗伤了。”   伯延正在犹豫,不料此时,外面传来一个声音:“哈哈哈哈,真是不知死活的黄毛小儿,自以为打败少林舍空就天下无敌了。”   伯延、仲归大惊,出门欲看,不料刚才那个秃头和尚破窗而入。   仲归大骂道:“又是个秃驴,你想死,我可以帮你,不过,不会给你全尸的机会。”   “哈哈哈哈,好大的口气,你们真是太目中无人了,莫说舍空年老力衰,不复当年之勇,就算是你们打败年轻的时候的舍空,也不至于猖狂道这种地步啊。”   听秃和尚此言,伯延倒是疑惑了:“你到底是谁?舍空虽然年老力衰,但是内功却要比年轻的时候深厚多了,我们打败舍空,难道还不能说明吗?”   “你们真是不知天有多高,还妄想打败钱央,你们对当今的武林了解多少,连自己的敌人的实力有多少都不知道,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听秃和尚此言,仲归更加生气,破口大骂:“死秃驴,还轮不到你到这儿来教训老子,今天就跟你实话实说吧,当你今天进入这间屋子的时候,你就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和尚笑道:“好啊,我正缺个对手打架呢,不过,打输了就要死,我以一敌二,也不算是欺负后辈,日后对步震也有交代。”   伯延和仲归的武功真的很强,三人大战三十多招,都没有胜负。突然间,秃和尚叫暂停,而且表情也变了,好像换了另外一个人:“哎呀,你们真是该死,我这次来不是来打架的,我是来找迎心刀的,你们赶快把迎心刀交出来。”   伯延和仲归听了之后真是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没想到眼前的这位假和尚竟然是个糊涂蛋。   看到这种情形,仲归骗和尚道:“等你打败了我们,我们就把刀送给你,不过,你没有机会。”   和尚大怒,又恢复了刚才的表情,忽然间,将自己的身体卷成一个球形。伯延仲归曾听步震说起过这种神奇的武功,不过很少有人练成,传言毕摩子在最近的这些年一直在苦练,难道眼前此人所使的是软骨功,而此疯疯癫癫的奇怪和尚会是毕摩子?   容不得二人多想,球形的和尚用自己的身体开始向伯延和仲归攻打。二人闪躲不急,差点被打到。此人的球形身法甚是奇怪,毫无招式可言。伯延、仲归无法应对,没有破解之法,不过眼看球形身体步步逼近,二人连忙摆出组合形式,以弥罗神掌向和尚的球形身体攻击。两股力量在空中相撞,周围的陈设全部都被破坏了。   忽然间和尚又恢复成人形,又叫暂停,笑眯眯地道:“哎,你们两个小娃真是可恶,怎么老是逼我打架呢,赶快把迎心刀拿来,不然我会抓狂的。”   伯延仲归怎么也没有想到眼前这么个疯疯癫癫的和尚居然有这么好的武功,也猜确认了此人的身份,一时之间,不敢上前。   伯延隐隐觉得不妥,万一要是战败,那么此人的规矩向来是输者引火自焚,这样下去可不妙,因而跟秃和尚说了实话。   和尚听了之后,甚是生气,没想到乌狂居然骗了他,又疯疯癫癫地跑出去了:“骗我、居然骗我……”。   看秃和尚走了,二人也松了一口气,不由叹息道:“看来,咱俩的武功还真是没有达到火候啊,舍空大师真是一个老和尚了啊。”   于是,二人打消了找钱央的想法,安心地在各地发放武林贴。   另外一方面,龙家兄弟拿着被砍出缺口的迎心刀,找到了龙韦,不想龙韦跟他们说了一个惊天大秘密。   原来龙韦知道所有关于迎心刀的事情,因为迎心刀就是由他和毕摩子的徒弟巴多贤亲手所铸造的。迎心刀共有两部分,一部分是龙百石随身携带的链子刀,而另外一部分就是乌痴曾经夺走的迎心刀。当迎心刀遇到链子刀的时候,他的磁性会变得非常小,而且非常脆,而龙家所研究出的阴阳八风阵正是利用这种不经意将磁性进行转移、改变控制着两个正反八卦,以此为基所布的神奇阵法。   现在迎心刀被龙千海的钢刀砍出了缺口,实在是很正常,因为龙百石的链子刀将迎心刀的磁性给镇住了,让它变得非常脆,而当初他们在围困乌痴的时候,龙百石恰好没有拿链子刀,龙韦也没有跟他们说,所以说根本不知道这其中的曲折。   既然他们得到的迎心刀是真的,那么当务之急就是赶快返回连北五龙山将阵法练纯熟,不过,没有百石的链子刀和八卦刀刀法他们得到迎心刀也没有用。   龙家兄弟开始四处打听,不过,百石心灰意冷,早就和丐帮人马返回了北方。龙家兄弟迫于无奈,让龙复北上寻找百石,而他们在五龙山凑够十六个人先慢慢熟悉布阵要法。   时光飞逝,白驹过隙,王仁的武功逐渐恢复,身体也越来越稳定了,不过由食为了救茶魂,险些走火入魔,好在钱央发现及时,才将由食和茶魂救了回来。   乌狂留在双玄居也无事可做,赵呼南不在秃泉沼之中,找不到下棋的对手,只好先回碧泉岛,找诸葛明修习谍影诀,以备来年武林大会。 第37章 飞剑寒梅   却说乌圣跟着剑飞前往辽东飞剑崖,剑飞看似非常心急,自从出了建州地界,就跟乌圣传授着飞剑和结焰神爪两大绝技的心法,同时还说着许多蒸焰梅花手的破绽,让他对付三个女人。   乌圣堂堂男子汉,自然是不会轻易跟女子动手,连忙拒绝道:“师父,我天生神力,怎么能跟女子动手呢?要是蛮性大发,打伤了她们,那么如何是好啊?”   不想剑飞怒吼道:“混蛋,要是你打伤她们,我就杀了你,只能点到为止。”乌圣越来越不理解了,这剑飞身后到底有什么秘密?   由于晋国皇帝石敬瑭将幽云十六州割给了契丹王耶律德光,酬谢契丹帮助他攻陷太原之恩,因此,在二人经过定州之时,已经到了契丹王耶律德光的地界。   乌圣悟性很好,在剑飞的精心指导下,结焰神爪和飞剑已经入门了,武功也是进步神速。   转眼间,二人已过了契丹都城南京,乌圣长年居住在三绝岛上面,没有四季之说,终年如春,景色怡人,即使吹大海风之时,也不会冷,可是在上了辽东之后,却首次见到了鲜明的四季,明显感觉到了寒风刺骨,和三绝岛的暖风完全不同。   已是伯冬时分,临近辽东飞剑崖之时,剑飞再三跟乌圣强调道:“你记住,等你在飞剑崖之时,遇到女的,一定要躲得远远的,除非我跟你约定了日子。”   不想此时,一女子声音从旁边高地后传来:“师伯,阴阳人池霰跑哪儿去了?怎么没有同你一块儿回来?这下子你没有希望了。”   乌圣忙转过头,朝高地看去,只见一黄衣女子咯咯一笑,消失在了高地之后。乌圣未及看清,忙向剑飞询问道:“师父,她是谁啊,怎么管你叫师伯?”   剑飞瞪了他一眼道:“你只管练好你的武功,帮我打败三个女子,其他的事情无须多问,她就是第一个,以你现在的武功对付她是绰绰有余,不过真正的高手还在后面呢。”   乌圣越来越不解了,心中的一团简直像沸水中的气泡一样,不断冒出,谈笑之间,二人已经到了飞剑崖了。   乌圣细细观察了一下,却惊奇地发现原来飞剑崖分为两半,崖下是湍急水流,在两崖之间,是由七根铁索连起来的一座桥,上面的木板已经腐朽了。朝对面望去,绝壁之上,尽是含苞待放的梅花;在桥头钉着一块木板,上面写着梅花崖,在字下面还刻着一朵梅花。忽然间,对面炊烟袅袅,想必有人家,而且乌圣也隐隐感觉到此人必然和寒梅傲雪有莫大的关联。   不想剑飞又跟乌圣安排道:“记住,小子,不要跑到对面去,要是你师娘要是生气,你就别想回来了。你现在还不是她的对手,等以后咱们光明正大的迎亲,我要将花轿从这水火桥上面抬过去,把她给抬过来,不过不是现在,知道了吗?”   乌圣总算是明白了,原来剑飞心爱的人就在水火桥连接的对面,也就是飞剑崖的对面梅花崖,照这么看来,对面的人很有可能就是范仙华的师父寒梅傲雪,而剑飞想要娶她,肯定与徒弟有关,不然他也不会在池霰死了之后,总是莫名其妙地说自己的妻子没有了。   剑飞让乌圣牵着马往飞剑崖洞外的马厩而去,不过又跟乌圣吩咐道:“小子,只要你看到女人,就要俯首躲开,知道吗?我一路奔波,太累了,现在去睡一觉,除了过水火桥,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要来烦我啊。”   乌圣点头应允,将马匹牵到马厩之中放好,忽然间,听得外面有一女子在叫喊:“师伯,我师父让我来跟你说一声,要是你的宝贝徒弟池霰没有找到的话,只要你跟我师父磕头认输,她就会收回成命。”   乌圣赶步出去看,不想又是刚才邂逅的黄衣女子。飞剑崖上面寒风吹过,眼睛睁不大,乌圣半眯着眼走过去一看,怔住了。只见眼前此女子柳叶眉、瓜子脸,杏眼之中,透漏着天真烂漫,微微一笑,露出了酒窝,细细看来,在其眉毛和眼睛之间,有一颗小痣,应该是个有福之人。   她就是寒梅傲雪的小徒弟,古幽!   古幽见乌圣肩上扛着两个牛头般大锤,在水火桥对面喊道:“喂,你是谁呀?你的锤子有多重啊?”   乌圣这才意识到自己正在盯着古幽看,连忙回过神来,笑道:“姑娘,你是?”   “古幽,我叫古幽,你呢?你的锤子有多重?还没有回答我呢。”   “在下乌圣,乃是剑飞大侠新收的徒弟,你问我霹雳锤有多重,说来惭愧,原来左右都是五百斤重,可是曾经贪玩,左手骨折,现在左边只有三百斤了。”   古幽大吃一惊,傻傻地在一旁道:“没有想到世上还真有天生神力之人,你和池霰不一样,过来吧,我请你喝梅花、鹿茸、虎骨、千年人参所酿造的梅花药酒。”   乌圣听到酒这个字,难免心动,可是剑飞吩咐过,不能越雷池一步,只好跟古幽道:“姑娘,这梅花酒留到下次吧,这儿风大,你回去吧,我师父睡着了,等他休息好了,我再跟他转达令师的话,不知令师是不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绝顶高手寒梅傲雪?”   古幽得意地笑道:“想不到你不仅力气大,知道的还挺多的,我师父就是武林中公认的绝顶高手。按理来说,力气大必然是个粗人,没有想到你说话还‘在下’‘姑娘’‘令师’如此有礼,真是奇怪……”   乌圣道:“不瞒姑娘,在下正是幻实幻虚、东侠诸葛明的徒弟乌圣,家师常年授礼仪之道,惭愧之极,乌圣毕竟乃是江湖粗人,若有言语唐突之处,还请海涵。”   古幽非常惊讶,想起诸葛明,似乎并没有惊讶之情,反而却有几分不快,心想:“江湖传言,诸葛明乃是一个及其迂腐之人,身在江湖,却不知通便,曾三番阻拦师父成为绝顶高手,现在他的徒弟也不会好到哪儿去。”   乌圣发现了古幽表情的变化,连忙道:“古幽姑娘,是不是在下说错话了,如果是的话,乌圣自当向你道歉。”   古幽笑了笑,扶着铁链子,从已经腐坏不堪的朽木上走了过来,途中,故作踩空之势,扶倒在铁链之上,乌圣一着急,扛着霹雳锤就走过去了,不想木板已经严重腐朽,再加上本身千斤之力,一下子踩空,将整条水火桥踩翻了。   古幽被乌圣这么一闹,不想真的掉了下去,乌圣大惊,顺势将自己的霹雳锤抛上了飞剑崖,借着反冲之力,跳上前去扯住古幽的衣衫,左手抓到了铁链之上,不想却被铁链上的铁钉深深刺入,连忙放开铁链,和古幽一同掉了下去。   剑飞和韩梅傲雪被刚才古幽的喊叫声吵醒,纷纷跑出来查看,却发现水火桥上面的木板全部被掀,飞剑崖上面只留下乌圣的霹雳锤,而乌圣和古幽掉入了崖底激流之中。   剑飞连忙跑到崖边查看,急流之中,已没有了乌圣和古幽的踪影。   第38章 梅林飘香   话说乌圣和古幽掉进了飞剑崖和梅花崖下面的急流之中,剑飞在崖上查看,可是却没有了乌圣和古幽的踪影。   此时,寒梅傲雪非常着急,在梅花崖骂道:“热剑客,你这个混蛋,要是幽儿有什么事情,我就跟你没完。”   剑飞连忙在飞剑崖道歉:“冷丫头,你别着急啊,我现在就用结焰神爪爬下去看看,要是幽儿有什么事情,我也不会放过那头蛮牛。”   剑飞聚气凝神,渐渐地,在手上结了厚厚的冰层,飞身跳下去,一爪抓住了崖壁,和崖壁冻结在一块儿,又迅速收起真气,翻身跳下,稳稳地落在了急流中的大石块之上。   却说乌圣和古幽掉进了急流之中,等乌圣醒来,却发现自己被冲到了河边的一块岩石上,四下寻古幽,可是却不见古幽的身影,连忙运气,先将腹中的水逼出体外,顾不得划伤的右臂,直接纵身而去,四下寻找古幽的下落。   乌圣沿着河水一直往下找,可是怎么都没有找到古幽的踪迹,心想:“若不是古幽姑娘被冲跑了,就是她没有从上游冲下来?”   想到这儿,乌圣又逆流而上,往上寻去,忽然间,发现在飞剑崖和梅花崖下面有一个小树林,里面秋叶乱舞,黄叶斑斑,时不时冷风袭过,阵阵夹杂着松香的梅林清香袭来,真是沁人心脾,然而乌圣却无心搭理,只是在苦苦寻找古幽的下落。   渐渐地,夜幕降临,古幽还是下落不明,乌圣更加着急了,深入林中去找。乌圣非常着急,一拳打过去,将一株梅花树打断了,不想此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混蛋,你居然敢毁我梅花树。”   乌圣转过身去,不想剑飞就在身后,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剑飞早已一拳打中他的鼻梁。乌圣非常生气,瞪大眼睛看着剑飞,不想剑飞不肯依饶,又动手朝他打来。   乌圣不再退让,跟剑飞大打出手。此时的乌圣不但经过诸葛明亲自指点,武功进步神速,而且就连剑飞的结焰神爪和飞剑也学到了三四成了,武功已非昔日可比,毫不退让,跟剑飞较量起来。   乌圣在暗夜中使用谍影诀,剑飞武功虽然高强,可是竟然毫无可趁之机。剑飞武功不弱,跟乌圣较量之下,这才发现乌圣的武功在天生神力的帮助下,竟然是如虎添翼,威力倍增,不由越打越兴奋,不过乌圣却只是使用谍影诀、化磁掌、六截柔拳、点水爪跟他较量,让他着实非常生气。   剑飞不由骂道:“你个混蛋,我一路上教了你那么多,你都学到什么地方去了?赶快用结焰神爪跟我对打,要是你还能坚持三十招,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乌圣根据剑飞所教他的结焰神爪一些法门跟剑飞对打,不过尚未学习招数,未及领会到其中精华,于是利用谍影诀的步伐、乌颠的点水爪的招式、结焰神爪的心法跟剑飞对打,不想威力不容小觑,就连剑飞也暗暗称奇道:“你这是什么爪法?居然用的是擒拿手和六截柔拳的路数。”   乌圣迈过头去冷冷地道:“我答应你学完你的武功后再离开飞剑崖,你太过无情,我也不想再呆下去了,还是赶快将你的武功传给我吧,我要尽快离开这个毫无人情的地方。”   剑飞连忙怒斥乌圣道:“再没有帮我打败冷丫头之前,你敢离开,我就打断你的腿,礼尚往来,我帮过你,你要是不帮我,那我现在就杀了你。你刚才毁了我一棵梅花树,我罚你去修剪梅林,三天不要吃饭,不然我这千辛万苦所种的梅林都被你给毁了。”   剑飞纵身而去,乌圣非常生气,呆呆地坐在一棵大松树下,对着南方的土星,暗自伤神。   “哎……也不知道三弟的伤势怎么样了?小五哥的棋艺练到什么程度了,会不会在‘博弈’中一鸣惊人?另外,三位哥哥在三绝岛上的情况……哎,烦忧之事还真是多!想我乌圣一世英雄,居然要沦落到这种地步,处处受人脸色。”   忽然间,乌圣想起了古幽还没有找到:“糟了,古幽呢?她失踪了,我怎么把最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不想此时,从松树后面传来一熟悉的女子之声:“想不到你心地还挺好的,自己都这样了,还记得我。”   乌圣识出这是古幽的声音,连忙绕到松树后面查看,果然是古幽。   “你……你安然无恙?真是太好了。”   古幽转过头去道:“你啊,还真是我的克星,我从水火桥走了十几年了,都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怎么你一来,我就掉下去了,早知道你被冲到那块岩石上时,我就应该给你补一刀,也省得你在这儿发牢骚了,更不会受师伯的气了。”   乌圣惭愧地笑了笑,这剑飞和韩梅傲雪必然有个秘密,于是跟古幽问道:“古幽妹妹,我师父和寒梅傲雪之间到底有什么关联,这又跟他的徒弟有什么关系呢?”   古幽望着周围的梅林道:“师父跟我说有情人难成眷属,这是天意,无法改变的。”   乌圣道:“我就不相信,怎么会呢?我看他们之间是不是有真爱还很难说。”   古幽冷冷一笑,露出了酒窝,乌圣又是心中一怔。古幽道:“在二十年前的武林大会中,我师父、师伯,你师父、北地霸王、西域怪僧、南隐客、舍空大师、炎空大师、成守志、天地浪子田浪十人被公认为武林中的绝顶高手,在那次的武林大会上,师父和师伯相识,师伯对师父更是一见钟情,可是当时,我师父喜欢的人是北地霸王,然而北地霸王已经成亲了,心高气傲的她也只好认命。然而,师伯为了讨好我师父,特地从中原有个叫鄂州的地方弄来了一万株梅花,在梅花崖下种了一片梅花林,同时,也向武林中宣称自己来辽东飞剑崖练结焰神爪,不过这都是借口罢了,真正的目的还是为了我师父而来。皇天不负有心人,师伯博取了师父的芳心,然而师父和师伯都是心高气傲,互不相让。在二人谈婚论嫁之时,师父却始终以男子汉大丈夫自居,不准让我师父再练武功,我师父非常生气,就跟师伯吵了起来,不想师伯居然说师父的武功是浪得虚名,是因为她是个女子,武功又练得比较高,才成了绝顶高手,就算他教出的徒弟也能将我师父打败。师父当时非常生气,亲手将自己的嫁妆封了起来,跟师伯说他什么时候教出一个可以打败自己的徒弟,她就什么时候跟师伯成亲。师伯当时也非常后悔,苦苦恳求,向师父道歉,可是师父心高气傲,怎么能够容忍师伯这样跟她说话,因此一直没有收回,而是苦苦等着师伯所教出的徒弟将她打败。可是这些年来,师伯的弟子池霰武功平平,连我都打不过,更何况打败我师姐范仙华和我师父了。在那件事情以后,本来好好的一座连心桥更名为水火桥,意思就是跟师伯水火不容,师父为了跟师伯一较高下,连自己的绝技散形梅花手也更名为蒸焰梅花手,意思是更甚师伯一筹。”   这也难怪剑飞总是将自己的徒弟和妻子联想在一块儿,并且因为乌圣打倒了一株梅树,而对乌圣大打出手,毫不相让。   梅林之中,二人对月长谈,古幽跟乌圣说着剑飞、寒梅傲雪、范仙华以及自己的事情,乌圣也跟古幽讲述着自己在三绝岛上的事情,以及在来到中原后的所见所闻,闲聊之下,二人居然发现彼此是如此投机,真有相见恨晚的感觉。   根据古幽的介绍,范仙华的武功已经快赶上寒梅傲雪了,不但深得寒梅傲雪真传,就连其外公的绝技大手印、剑飞的飞剑也都练到五六成了。其实乌圣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武功现在有多高,而古幽的武功又有多么强。   夜幕降临,古幽也是时候离开了,临走之前,跟乌圣道:“师伯生气的时候非常可怕,不过他最疼我了,我去跟他说说,保管你明天吃上饱饭,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要是他不答应,那明天我来帮你。”   不等乌圣回复,古幽纵身而起,攀爬着梅林柔枝而去。乌圣望着被古幽扰动的梅枝,忽然间萌生一种非常奇妙的感觉,非常不舍,不过奇怪的是和曾经在秃泉沼离开乌痴、乌魔、乌颠,在建州城外跟王仁和乌狂分别时却大有不同。即使他很明白,古幽就在他身边,就在旁边边不远处的飞剑崖,但是还是不舍。他对着这辽东的伯冬残月,虽然被剑飞再三刁难,可是心中却是如阳光普照般,从来没有过的温暖。   乌圣躺在梅树之上睡着了,等他醒来之时,已经是日出时分了,睁开眼睛,不想剑飞面无表情地站在梅树之上。乌圣吓了一大跳:“师父,你怎么这般没有踪影,要是胆小的人都被你给吓死了。”   剑飞看来是有备而来:“你赶快下来,去飞剑崖之上练功,我在你面前站了都有一炷香时间了,可是你却没有发现,习武之人,警惕心这么弱,如何行走江湖,要是我是你的仇人,你早就一命呜呼了。”   乌圣揉了揉睡眼,心想:“看来古幽还真是有办法,才一个晚上,师父好像变了,无论如何,我还是赶快练好他的武功离开这飞剑崖吧。”   乌圣纵身跳下梅树,朝飞剑崖的方向而去,不想刚出梅林,剑飞又从他身后用结焰神爪暗算。本来剑飞也只是锻炼乌圣的反应以及警惕心,不想乌圣却又是非常生气,转过身来骂道:“别以为我怕你,你怎么说也是我师父,等上了飞剑崖,看你挡不挡得住我的霹雳连环击?”   剑飞教乌圣武功,是为了让乌圣用自己的结焰神爪以及飞剑打败寒梅傲雪,从而将她娶到飞剑崖,不想乌圣居然说要用别派武功跟自己对打,不由非常震怒,将飞雪剑才从腿部拔出,直指乌圣鼻梁骂道:“你在打败古幽、仙华、你师娘之前,要是再敢用别处武功,我就将大卸八块,从现在起,你只能练我的结焰神爪和飞雪剑。”   乌圣不由冷笑道:“你还真是霸道,和桀骜不驯的韩梅傲雪真乃绝配,你的心法我练得差不多了,还是将招式传给我吧,我肯定在最短的时间内学会,就算学不会,我也有信心打败师娘。”   乌圣转过身去,从飞剑崖底跑了上去,自己的霹雳锤稳如泰山,安放在飞剑崖顶。   剑飞望着乌圣向上而跑的步伐,不由暗暗称奇:“谍影诀素有不败神功之称,练传人的步伐也如此轻盈,向来不是空穴来风了。”   剑飞猛然想起了十三年前在天柱山之下,七大高手同登天柱山的情形,不由叹息道:“若不是当年的幻实幻虚不服水土,在弈然山庄呕吐了三天三夜,想来是不会败给北地霸王的。”   如此,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乌圣在严厉而毫不相让的剑飞的指导下,渐渐将结焰神爪的招式和飞剑的要诀都融会贯通了,而这其中也有古幽的功劳。   在不经意的一次聊天中,乌圣了解到池霰是在小时候练飞剑之时,不慎被飞剑所伤,成为了一份名副其实的太监,所以才性情大变,恨自己不能传宗接代而痛恨孕妇,无心习武,终日在梅林中护花,不过真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去了康化军,不过这一切都随着他的死随风而去。 第39章 护花梅剑   这天,乌圣正在飞剑崖上练结焰神爪,忽然间,古幽在梅花崖叫阵,这让乌圣百思不得其解。   原来这天是剑飞和韩梅傲雪约定的每隔三个月,进行一次比武较量的日子,而乌圣和古幽也必须面对。   本来水火桥的木板已经被乌圣和古幽俩一闹,上面的木板全给掀了,为了方便联系,乌圣有从梅林后砍了几棵大树,将其削成木板重新铺在了铁索之上。   剑飞留下话,不准让乌圣跨过水火桥,可是这天例外,乌圣必须和古幽在水火桥上面进行一场比武较量。   是时,寒梅傲雪从古幽身旁转了出来,这时乌圣才终于见到了诸人口中唯一一位女中绝顶高手。细细望去,仔细打量,皮肤已然发黄,椭形脸的柳叶眉下生鹿眼,鼻尖上翘,唇长而宽,神情冷漠,嘴角微翘,下颚上仰,真所谓高傲不羁,腊梅傲雪寒!   乌圣望着崖壁上已然盛开的梅花,不由暗想:“看来传说并非空穴来风,寒梅傲雪真是高傲不羁,姗姗挪步,也是仰面而不顾脚下。”   忽然间,一阵寒风袭过,暴雪骤降,乌圣的宝剑还没有装入剑鞘,飞剑崖和梅花崖已被覆盖。   此时,剑飞飞身而来,从飞剑崖崖底跑了上来,看起来甚是高兴,从未有过的兴奋。   剑飞走向水火桥的大桩旁,对着寒梅傲雪道:“冷丫头,我刚从梅林回来,梅花盛开,处处幽香,想必你在梅花崖也能闻到吧。其实今天适合赏梅,却不是打架较量之时,然而我要今天把你娶来,带着你一同赏梅……”   寒梅傲雪回过头来,对着乌圣冷冷笑道:“热剑客,那就是你教出的徒弟?幽儿已经跟我说了,不过你想让一个蛮牛打败我,那是不是有点痴心妄想啊?”   乌圣收起宝剑,上前三步,微微一笑道:“前辈,在下乌圣,是我师父最近收的徒弟,您就是寒梅傲雪吧。”   听乌圣称其为前辈,寒梅傲雪立刻动怒,剑飞也意识到乌圣说到了她的痛处,连忙在旁边跟乌圣轻声道:“混蛋,不要叫前辈,要叫师娘。”   乌圣甚是不解,这他们俩还未成亲,怎么能称呼寒梅傲雪为师娘呢?这真是于理不合啊。   寒梅傲雪倒是想的很明白,也知道自己已经和剑飞争个高下,已经几十年了,早已不复当年,大笑一声道:“好,你敢说实话,我欣赏你,至少你比池霰像个男人,大雪纷飞,咱们废话少说,比武开始吧。”   寒梅傲雪话音刚落,不想古幽翻身而来,踏在铁链之上,宝剑直指乌圣,不过神情之中,又有无奈与不忍。   乌圣正在犹豫,不想剑飞又在一旁轻声道:“你迟早都要帮我打败她们师徒三人,不过你要是耽搁越久,你就要在辽东喝更多的寒风。”说完,剑飞将乌圣狠狠地一推,乌圣顺势使出一招结焰神爪中的迎风式,双腿劈开,也站稳在铁链之上。   古幽挥剑砍来,用寒梅傲雪的护花梅剑以梅花之势朝乌圣攻过来。乌圣闪躲不及,连忙使出一招结焰神爪的烈焰披霜式趁古幽捥剑花之时,抓住宝剑,将其和自己的手臂冻结到一块儿。   不想古幽内功不弱,急中生智,左手使出蒸焰梅花手,一招火梅斗艳朝乌圣攻过去,乌圣侧过身子闪躲,不想古幽居然用自己的内力将乌圣所结的冰块消融了。   古幽步步紧逼,不过每一招都是点到为止,乌圣却只是躲而不肯还手,这让剑飞和寒梅傲雪都甚是心急,在一旁跺脚。   大雪纷飞,已经将整个飞剑崖和梅花崖覆盖了,只有水火桥上面,因为二人激战,只有消融的雪水。   古幽用剑虽然缓慢,不过招数变化无常,常走梅花之状,逼得不肯换手的乌圣节节败退,不过她的剑招也用完了。   古幽见乌圣不肯还手,让宝剑插入剑鞘,扔在了飞剑崖之上,恰好落在了霹雳锤旁边。乌圣知道自己天生神力,要是和古幽正面接触,古幽更加危险,连忙止住古幽道:“古幽妹妹,我天生神力,要是和你接触,而我蛮性大发,那没准儿会伤到你。”   古幽倒是没有说啥,不过对面的寒梅傲雪却非常震怒,在旁边喊道:“幽儿,此人胆敢小看我们师徒,不要客气了,直接用蒸焰梅花手教训热剑客的劣徒……”   古幽从小就被寒梅傲雪收养,向来非常孝顺,现在寒梅傲雪这样说,只好遵从了,伸出右臂,左手架在胸前,右肘架于左手手背之上,这招正是蒸焰梅花手中最厉害的一招绝壁倚梅。   乌圣见古幽招式奇特,来势凶猛之极,又是结焰神爪的迎风式,迎上前去。这招下去,古幽的右手手背甩过乌圣的下巴,左掌正他的前胸,可是却被乌圣的重击再次打下了水火桥。   原来此招古幽并没有用内力,乌圣非常自责,知道自己出手重了一点,连忙扑上前去,右脚倒挂在铁链之上,爪法已经抓住了古幽的玉臂。   大雪纷飞,让剑飞和韩梅傲雪看不清眼前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古幽被乌圣打下了水火桥,连忙遮眼相寻,这才发现乌圣将古幽抓住了。   古幽非常生气,在下面骂道:“蛮牛,我都没有给你用内力,你却这么狠,两次都被你害的掉下水火桥。”   乌圣不好意思地傻傻笑了笑道:“古幽妹妹,对不起啊,我也没有想到……虽然我天生神力,可是也有个限度啊,你赶快上去,不然我的右脚一松,咱们俩又待泡在急流里面了。”   乌圣奋力一抓,将古幽高高抛起,稳稳地落在了水火桥之上,可是自己却松开右脚,翻身一跃,结焰神爪抓住铁链,飞身而上。   刚才的一幕,被纷飞乱雪所阻,剑飞和韩梅傲雪根本没有看清,不过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乌圣赢了。   为了拿回自己的宝剑,古幽回到了飞剑崖,不想剑飞却上前道:“冷丫头,刚才我徒儿已经赢了,现在是你出手的时候了吧,如果她打赢了你,今晚就是咱们俩就洞房花烛之夜,我发誓以后在飞剑崖陪你,绝不再跟你一较长短,要是你喜欢,我可以将这附近全部种满梅花。”   韩梅傲雪着实有些心动,当年剑飞就是给她建立了一座梅林而得到了她的芳心,现在可想而知有多么诱人,可是要是自己放下一贯作风,那么过去的几十年争斗不都付与东流了吗?还是得按照两人的约定来,如此才算是光明正大,亦是无怨无悔。   她径直上前,朝乌圣走了过来,鹅毛大雪已经封了整个飞剑崖和梅花崖。乌圣知道寒梅傲雪乃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绝顶高手,武功一定是深不可测,连忙接过剑飞的飞雪剑,平放在手心,准备用飞剑和结焰神爪上下夹击,来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打败寒梅傲雪。   寒梅傲雪拔出宝剑,剑上泛着一股灵光之气,剑鞘上刻着九朵梅花,飞雪落下,不过沾不到宝剑就已经化为蒸气了,反而,乌圣拿着的剑飞的飞雪剑却是沾满了白雪,不过都已经被飞雪剑寒气影响,结为冰霜了。   双剑相碰,在空中击起夺目的火花,飞剑悬空,结焰神爪为辅相助,不过寒梅傲雪不但内功深厚,护花梅剑和蒸焰梅花手都已经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了,的确比古幽所使的威力百倍而不止。   双双交战,过招拆招,已经过了一百多招,还是没有胜负,反而水火桥被二人纵横践踏,上面的木板四处斜飞,桥面再次被掀去。   二人有在铁链之上交战,剑飞甚是担心寒梅傲雪的安危,站在水火桥的木桩旁边,随时准备出手相助,可是又担心乌圣不是寒梅傲雪的对手,有待让自己多等一些时日。   或许是苍天垂怜天下有情之人,乌圣天生神力,内功也不弱,和韩梅傲雪相互对掌之时,将其弹开,不想寒梅傲雪却没有站稳,韩雪湿滑,梅花剑从手中脱落,掉了下去。   剑飞箭在弦上,见到自己心爱的女人从铁链之上倒下去,什么也顾不上,好似灵狐一般,飞身而去,将其抱住。乌圣见到这种情况,如何敢怠慢,飞身而下,抓住二人,将其抛到了梅花崖之上,可是自己却掉了下去。   正在古幽着急之时,乌圣飞身而上,落在她后面笑着道:“原来结焰神爪最大的用处是爬山。”   古幽两度担忧又两度放心,什么也不顾,就扑向了乌圣的怀中,让乌圣好不尴尬。   不想此时,剑飞在梅花崖喊道:“小子,多谢你让我二十余载的心愿得偿,赶快去准备,今晚我要拜堂成亲,洞房花烛。”心中欣喜,岂是可以掩盖的了的?   不想寒梅傲雪道:“是你刚才说的,说我要是败了,你就跟我金盆洗手,退出江湖,不理世事,我年近半百,嫁人之后再入江湖,岂不让天下英雄说我一年近百倍的老太太春心荡漾?”   剑飞为了寒梅傲雪在飞剑崖苦等二十一年了,更加难得的是将鄂州的梅花不远千里移植到了梅花崖下,为她建立了一片梅林,怎么可能拒绝呢?剑飞道:“什么绝顶高手,什么结焰神爪,什么武林至尊,什么天下第一和你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呢?当时年少轻狂,为了一时意气,说了让你伤心的话,咱们都为此受了二十年的折磨,难道我还不能放下一切吗?现在就是给我武林盟主,我也当它狗屁,我不管,今晚无论如何,你都要嫁给我,咱们共择良辰,金盆洗手,退隐江湖。”   当天晚上,寒梅傲雪就被剑飞娶到了飞剑崖,就当二人将要拜堂之时,范仙华来了。   原来范仙华在和龙百石在离开南方之后,甚是思念寒梅傲雪和古幽,此次正是来看望她们,本来要带龙百石一块儿来的,不料龙百石觉得师出无名,拒绝了她,她只好独上辽东,却不料赶上了她师父和剑飞的婚礼。   望着身着喜服的剑飞和韩梅傲雪,仙华自言自语:“师父终于得偿所愿,可是那块石头怎么就是不懂啊?”   不料这句话被一旁的古幽听到了,师姐妹闹成一片,倒是给这场婚礼添了不少色彩。 第40章 金盆洗手   日子一天天过去,王仁的身体已经复原的差不多了,他的元坤神功快功德圆满了,而在这些日子里,除了天柱山下爆发难以控制的瘟疫,武林中却是出奇的平静。步震在筹划新一次的武林大会,龙家兄弟躲在五龙山熟悉阴阳八风阵布阵之法,而江湖上人称礼尚往来的飞剑剑飞和寒梅傲雪的踪迹也越来越少了。要说最大的变化就是意料之中的事宜,因为七年一次的“博弈”即将在弈然山庄举办,有许多棋艺高手逐渐往弈然山庄靠拢,因为马上就是元宵佳节,新一代的圣棋手诞生的时刻。   话说剑飞和寒梅傲雪在成亲之后,剑飞答应寒梅傲雪金盆洗手。   这天是正月初一,也是他们原定的金盆洗手的日期。   乌圣站在飞剑崖顶端独自发呆,望着漫天的皑皑白雪,在这本应团聚的日子,不由想到了他的三位哥哥,想到了三乌曾经对他的教导以及发生在三绝岛的种种琐事;想到了建州凤凰山赏月石下的三结义,想到了王仁的伤势,想到了自己的师父,甚是思念。   此时处处梅花幽香,飘散在整个飞剑崖和梅花崖,乌圣一时兴起,跳下飞剑崖,朝梅林而去。   古幽看到在飞剑崖之上发呆的乌圣,跳下了飞剑崖,知道他必然是去梅林中了,连忙跟在乌圣后面而去。   梅林之中,更是幽香四溢,沁人心脾,望着四周皑皑白雪,看着眼前林汉独放的梅花,顿时心旷神怡,哀愁尽抛于九霄之外。   古幽躲在暗处,不想却踩在厚厚的雪中,发出声响,被剑飞训练的异常警觉的乌圣突施奇招,一招移形换影走到古幽身后道:“我就知道是你这丫头,你怎么跟来了?”   古幽望着眼前的梅林,从树丛后面转出来道:“你有你的原因,我有我的理由,不过,却没有想到你这头蛮牛还是挺重情义的,一定是想你的那些兄弟才来这儿了吧。”   乌圣微微一笑道:“等你以后离开了自己的亲人,比如说师娘,你就明白了,人谁无情?就算像我小五哥那样看似口无遮拦,狂傲不羁之人,却是重情重义,犹甚于我,所以说很多事情只有你亲历躬行,才会刻骨铭心。”   不想古幽却道:“那看来我是一辈子都不会有这种感觉了,因为我不会离开师父,我要服侍她到老。”古幽眼睛总往乌圣看,似乎另有所指。   乌圣的心骤然凉了许多,朝梅林走去。古幽急得直跺脚,在身后喊道:“你是不是除了身体像牛一样,连脑袋都变成大笨牛了。”   乌圣停住了,不过却没有转过身来,心想:“古幽妹妹都跟我这么说了,我还能怎么样?难道说让我留在飞剑崖?这绝无可能!逢此乱世,我七尺男儿,尚未建功立业,报效国家,泽福于武林,怎么能为一个女人而置天下于不顾呢?可是为什么我始终不想离开古幽呢?到底该怎么办?是回头还是继续往前走?”   乌圣迟疑未决,站在原地,不想范仙华的声音从一旁传来:“乌圣,你还真是不知少女心事。我师妹摆明了是在试探你,说反话,你还不赶快带她离开飞剑崖?”   被范仙华这么一说,古幽甚是羞愧,跑过来埋怨道:“师姐,你怎么在此偷听我们说话啊?”   范仙华笑了笑道:“师妹,谁说我偷听了,是我先在梅林赏梅的,你们是后来之客,不过话说回来,要是我不帮你,那小子肯定弃你而去,到时候你又要像师父一样再等二十年了,等你容颜憔悴,成为百八十的老太太,不知道他会不会像剑飞师伯一样等你、娶你啊?”   古幽娇羞不已,乌圣终于回过身来,看着娇羞如含苞未放的古幽,终于知道了古幽的心事,连忙跑过来,牵起古幽的纤纤玉手道:“你……你真的愿意离开师娘,跟我去中原?”   古幽依然是娇羞不已,低着头道:“我都说你像大笨牛了。”   范仙华在一旁笑了笑,不过又立刻想到了龙百石,心想:“要是那块石头能够知道我的心事,该有多好啊!”看着二人卿卿我我,想起了正事:“喂,你们俩闹够了没?今天是师父和师伯金盆洗手之日,师父特地让我来叫你们参加大典,以为人证。”   古幽立刻意识到了范仙华的破绽,当即道:“你不是说你在梅林赏梅吗,什么时候又受师父所托了?刚才明明是你偷听……”   范仙华知道谎言败露,灵机一动道:“你个小丫头,我帮了你的忙,你还埋怨我,早知道就让你的情郎自己走得了……”   谈笑之余,不知不觉,三人已经上了飞剑崖。剑飞在院子的中间架了一个黄金盆子,里面装满了水。   三人还真是及时,恰好赶上了金盆洗手的仪式。   剑飞和寒梅傲雪走到金盆旁边,先是剑飞向苍天宣誓:“我剑飞从十五岁便开始闯到江湖,所到之处,世人追捧,不过,在我和我夫人历经二十年磨练,我终于明白了,江湖上的腥风血雨的生活不是我想要的,我只希望能够用我的下半生陪我夫人。今天在此金盆洗手,希望老天成全,愿死在我剑飞手下的冤魂得以安息,从此江湖上的任何事情都与我无关,乞天垂怜。”说完将手放进金盆中洗干净了。   寒梅傲雪也重复了同样的话和过程。   剑飞拿出身上佩戴的飞雪宝剑,走到乌圣旁边道:“我对你太过严厉,常常大打出手,毫不退让,你要介怀也是应该的。不过我永远也不会忘了你帮我抱得美人归,现在我就把这把飞雪剑送给你作为纪念,你也是时候离开了。”   乌圣结果飞雪剑,风采更胜以往,这把稀世宝剑,有两个剑尖和一个剑柄,原长不过一尺,可是可以拉伸到三尺,寒气逼人,灵光闪闪。   乌圣甚是喜爱,不过他君子不夺人所爱,拒绝剑飞道:“师父,我的兵器是霹雳锤,这把宝剑我只怕用不到,我看你还是留下吧,这可是你的心血啊,赠与别人,岂不可惜?”   听乌圣此言,寒梅傲雪也劝剑飞留着宝剑,不过剑飞坚持如此,乌圣只好收下飞雪剑。   乌圣将飞雪剑收好,也绑在了自己的右腿之上,看了看古幽,跟剑飞和韩梅傲雪提道:“师父,师娘,我想带古幽妹妹一同南下中原,你们意下如何?”   本来乌圣以为应该会有一番挫折,不想韩梅傲雪甚是爽快,直接答应道:“好啊,世事难料,我想你们小辈更多的是能够在我和你师父身上学到点什么,而不是图一时之快,意气用事,错过大好姻缘。你和幽儿情投意合,我不会阻止,你要是能够好好待她,我也可以安享晚年了。”   乌圣、古幽双双大喜,不想韩梅傲雪又跟范仙华道:“仙华,你待会儿也随着他们俩一同去吧,终日魂不守舍,留在这儿也无意了。”   是日,吃完饭之后,乌圣、范仙华、古幽离开了,临走之时,红包岂能少了?   乌圣和来时一样,用两匹马驮着他的霹雳锤。三人刚出山海关,忽然有一手提链子刀的男子挡住去路。不是别人此人正是龙百石。   范仙华急忙下马,跑了过去埋怨道:“你跑这儿来干嘛?你不是说你师出无名吗?”   百石收起链子刀,不好意思地笑道:“今天大年初一,是帮主说你一定会来给他拜年的,而我恰好路过,就在此处等你。”   听龙百石此言,范仙华不免有些失望:“你真是块石头,要是我舅舅不说,那么你就不会在这儿等我了吗?”   “当然会啊,最近战争特别多,所以加入丐帮的穷苦人家特别多,你都不知道我现在有多忙啊,好在大年初一,我才偷懒出来找你的。”   听龙百石这么说,范仙华别提多高兴了。   古幽在一旁开始调侃:“哦,原来她就是师姐朝思暮想的情郎石头啊。”   此时,乌圣站出来相互认识:“兄台,在下乌圣,幸会”。龙百石望着乌圣的身形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甚是熟悉,可是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哦,在下龙百石,丐帮帮主右护法,乌圣兄弟,咱们俩以前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乌圣仔细想了一想,终于想到了,这就是那天在秃泉沼之外扬言要杀三乌的龙百石,不由心中来气:“哦,是的,咱们是见过,前不久,你还在秃泉沼之外扬言要杀我三位哥哥。”   龙百石仔细看了看,也想起来了:“哦,原来你是当日在秃泉沼之外帮助那三个魔头逃脱的人,真是狭路相逢。”   百石叫自己的哥哥为魔头,乌圣气坏了,不想百石也向乌圣打来。乌圣的武功本来就不弱,最近又得剑飞传授、寒梅傲雪的指点,武功更是进步神速,不出二十招就点了龙百石的穴道。   范仙华夹在中间,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乌圣点到为止,站在龙百石面前道:“记住,三乌不是魔头,我也不希望有人说他们的坏话。他们待我恩情重如山,无论如何,我都不希望有人说他们的坏话!”   龙百石居然毫无惧色,反而出口大骂:“三乌杀了我们龙家那么多人,骂他们是便宜的,日后被我逮到,我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乌圣辩解道:“你还真是死不要脸,龙家人霸占我大哥司南不还,那是他们自找的。”   “呸,霸占司南就要杀人,那么试问江湖上有谁没有霸占过别人的东西,有几个人是干净的,一点小错误至于杀人吗?”   乌圣也觉得百石之言在理,不过还是站在他三位哥哥的立场上,毫不相让:“那早知如此,何必当初?那是他们自找的,看在仙范姑娘的份上,我放过你,你好自为之,告辞!”   乌圣翻身上马,隔空点穴解开了龙百石的穴道跟古幽道:“让你夹在我们中间,乌圣对你不起,咱们赶快走吧。”   古幽倒是挺了解乌圣,跑到范仙华旁边跟她道:“师姐,对不起,乌圣大哥只是不希望有人在背后说他所关心的人的坏话,正如你关心龙百石少侠一样,师姐,你多多保重,咱们后会有期。”   古幽上马,跟着乌圣走了。望着乌圣的阵势,龙百石甚是吃惊,目瞪口呆。   二人快马加鞭,先赶到了碧泉山庄,不料却被陆干所阻。   乌圣知道此人必是他的某一个师兄,甚是礼貌地跟陆干道:“想必这位是师兄了,在下乌圣。”   陆干听闻陆显提起过五乌,知道乌圣是五乌之四,忙询问道:“你可是师父在东海之外收的徒弟乌圣?听说你是天生神力,可否展示一下?”   “正是,我只不过是蛮力大一点而已,又有什必要献丑呢?”   不料此时,乌狂居然从里面出来了。兄弟二人相聚,早就把古幽憋到了一边。古幽都等得不耐烦了:“乌圣大哥,你们这是有完没完啊?这哪是待客之道?”   乌狂看到乌圣领来一个女子,已然猜到了八分,不由开起了玩笑:“哈哈哈哈,小四弟啊,你这真快啊,没想到才几个月不见,收获这么大,看来三弟的魅力大,你的魅力也不小啊,哈哈……”   古幽欲上前理论,不想此时诸葛明和红婷也出来了。乌圣连忙赶上去,跪在诸葛明前道:“师父,弟子不孝,未经师父允许,就擅自拜剑飞为师,还望师父恕罪。”   诸葛明正色道:“圣儿,你和剑飞不顾江湖道义,实在是让为师脸上无光,江湖中人会说我东侠几个徒弟都留不住,先是萧清,现在又是你。不过我前几天接到剑飞和寒梅傲雪的退隐贴,既然他们不再是江湖中人,此事就这么罢了。”   众人相聚,诸葛红婷和古幽亲自下厨做菜,诸葛明使徒们总算是过了一个安稳的年。从红婷的闲聊之下,古幽更加确信了诸葛明的迂腐,因为他从来都是重男轻女,不将自己的武功传授于女眷萧清和红婷,只是让二人学做女工,她们俩的武功全是暗中偷学而来的。   饭后,乌圣跟乌狂询问关于王仁的消息:“小五哥,三弟现在的情况怎么样啊,他的身体复原了吗?”   不想乌狂笑了笑道:“哈哈……元宵节就是‘博弈’,到时候你肯定可以看到他的。”   乌狂都这么说了,乌圣倒也放心了,不过还是不知道王仁现在的情况。不想此时,红婷出来了,说诸葛明叫有要事吩咐。   原来是诸葛明接到一份钱央送来的帖子,一方面是说王仁拜谢他的救命之恩,另一方面是说南方现在出现传染性很强的瘟疫,希望诸葛明伸出援手,送一些碧泉之水过来,以解受瘟疫折磨的诸多南方百姓。   东侠让二人迅速带着碧泉之水前往长乐府,帮助受苦的百姓。   此次瘟疫爆发是在龙千江炸完天柱山之后,天柱山废墟之下的尸首弗兰变坏,腐尸臭血有顺着当天的雨水流到附近的村落、镇子,这才引起了瘟疫。   乌狂帮乌圣把碧泉之水送到福州之后,又立即赶往弈然山庄,参加“博弈”。 第二卷 世仇 他们一些小辈,小荷才露尖尖角,便有了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英雄豪气。可是前路漫漫,树大招风,又会有什么在弈然山庄等着乌狂?乌圣又会面临怎么样的挑战,王仁的元坤神功能够练成吗?   第01章 弈然山庄   却说乌狂快赶到弈然山庄时,听诸多人说弈然山庄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总是有军队前来弈然山庄捣乱。打听之下,乌狂了解到,由于聂瑛的计策帮助查文徽灭了闽国,现在江湖上出现了一种传言“得聂瑛者的天下”。这种传言引得了建州附近的蜀、楚、吴越、唐、晋等诸多国家的人马总是在暗中来弈然山庄捣乱。然而,聂瑛计谋奇而多,虽不敢说有经天纬地之才,不过亦有神鬼莫测之机,这才使得弈然山庄屡次化险为夷。   现在,又逢七年一度的“博弈”盛会,三教九流,无孔不入,即使会不会下棋,也都选择来此凑凑热闹。建州城中,摆满了各种赌局,赌谁会成为新的圣棋手,不过聂威贤的支持者却是遥遥在先。当乌狂看到城中各种赌局之上,他连提名的资格都没有之时,不免气上心头。   乌狂来到弈然山庄,发现山庄之中,远比建州城中热闹,到处张灯结彩,人潮涌动,好像客栈一样。然而,此次“博弈”之中,到处充满了杀气,虽有不少文人墨客,但是更多的是面目凶恶,身体强壮,有的甚至拿着兵器前来的武力人士。   乌狂打算直接去拜访聂威贤,可是当他穿过通往瑛棋楼的廊道之时,高薪博突然出现,挡住了他的去路,神秘兮兮地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走。”   乌狂感到非常奇怪,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虽有些不情愿,不过刚才目睹了弈然山庄的阵势,也只好跟着他走了。   高薪博把乌狂带到了一条小巷里面,附在乌狂耳边道:“此次博弈已经不是‘博弈’了,而是江湖中人的‘博人’。”   乌狂不解地问道:“博人?”   “对!最近江传言,得小姐者得天下。如今在院子中的人,大部分都是为了小姐而来。早在数十天前,就不断有武林人士前来,有的甚至为了口头之争,大打出手。初六那天,有一拨人马大打出手,死了十几人。直到前几天来了一位神秘的游先生,才将武林人士的争斗压了下去。不过,这也只是暂时的。昨天上午,还有人下了重礼,想要在元宵佳节迎娶小姐,不过被庄主当时就否决了。”   乌狂笑了笑:“呵呵,原来如此,那你们就不必担心了。即使聂威贤输了,还有我这个狂棋手压阵。聂姑娘早就将我三弟的心偷走了。试问,我三弟他,堂堂南隐客的侄子,怎么会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呢?”   “乌狂少侠,你真是太单纯了,要是凭实力,那么外面的跳梁小丑怎么可能有资格跟老爷下棋呢?不过,他们是有备而来,自然是会想尽各种办法夺得圣棋手之位,然后霸占弈然山庄,争夺小姐。”   听高薪博这么说,乌狂也开始担心了:“那你们家小姐呢,她现在何处?”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她现在在老爷的书房。”   乌狂刚到聂威贤的房外,就发现有两个人鬼鬼祟祟的在房外面猫着。乌狂大怒,急步过去,把二人唬跑了。   此时,聂威贤和扈夫人出来了。聂威贤愁眉不展,牵强地跟乌狂道:“乌狂小兄弟啊,你来的还算及时。‘博弈’要提前举行了,你好好准备一下吧。”   乌狂也大吃一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因此,跟着聂威贤出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还不曾到正堂,就听到各种三教九流的人在外面吵着要见聂瑛。乌狂惊呆了!看他们的装束有大部分都是武林中人,抑或是英姿勃发的官场之人,根本没有多少棋手,不过,现在生气也只是枉然。   为首的一位武林人士,年近半百,腰佩短刀站出来道:“聂庄主,我敬重你是几代圣棋手,不过博弈不是你一人的事情,而是天下棋手的事情,大家一致认为,谁赢了你,你就应该把聂姑娘交给谁,否则砸了你们弈然山庄。”   乌狂大怒,走上前去,站在那男子前面怒目相视:“你是棋手吗?”   一看那男子就是一个久经江湖之人,他没有被乌狂吓倒,反而道:“你别管是不是,我说的就是大家的意思。”   乌狂更加生气了,他心生一计,准备逐个击破,于是便向这些江湖人士,一个一个的开始问:“是不是你的意思?”这些人被乌狂的眼神吓到了,一个个默然无语。   乌狂问完之后,又回到刚才那个人的旁边道:“你不是刚才说这是大家的意思吗,为何无一人感应?”   那人刚想辩解,不想乌狂一掌下去,一个措手不及,将其震到三丈外。众人骇然,一时默然无语。   扈夫人忙跑出来圆场:“大家切勿生气啊,这小子与我们弈然山庄一点关系也没有。”   自己好心好意,真没有想到扈夫人居然这么说。乌狂气的真发狂了,睁大眼睛瞪着扈夫人。她倒是识趣,又退下了。   乌狂又道:“如果你们当中有想争圣棋手的,留下。如果想要在此放肆,你们看到刚才那个混蛋了吗?”   不想此时,从后面传来一个声音:“大家一起上,杀了这个臭小子。咱们人多势众,让他力竭而亡。”   被这个声音一煽动,众人立即跑上前来欲诛杀乌狂,不过,被聂瑛喊住了。   众人一看是聂瑛出来了,都挤着往前窜。   聂瑛看了看这些人的阵势,不由傻笑道:“好大的阵势啊,这么多人都是为小女子前来,小女子正是受宠若惊。不过,你们既然听信江湖传言,那么也应当知道我聂瑛的手段,如果你们得罪了我,我会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不过你们要是赶快离开,我也以不追究。明天中午之前,如果还有不该留的人留在此处,我不会对你们客气的。”   聂瑛依然如同一团迷雾笼罩,面容如同雾中桃花,难以视清,眼睛好似古井映月,明亮、深邃、难以捉摸,不知道她到底是随口一说,还是下定了决心。   元宵未至,缺月高挂,黑白两色的弈然山庄早已没有了平日里的宁静。此刻,夜半,冷风,胆寒……   众人即时变了表情,面面相觑,刚才的喧闹之声似乎被这简单的一句一扫而空。就在此时,有一位将军带着一大队人马来了。能光明正大的来到此处的军队,看来只能是南唐在建州驻扎的人马了。   为首的一位虎背熊腰的将军一进来就走到聂威贤面前,彬彬有礼道:“聂庄主,本将军是奉旨来弈然山庄主持博弈大典,如果有人前来捣乱,那么你只管跟本将军说,我把他们全部关起来。”   聂威贤立刻展开了愁眉,笑着谢恩。不过,聂瑛却并不这么认为。   为首的将军又跟聂威贤道:“聂庄主,此次博弈,意义非凡,因此,规矩要由我南唐决定。”   聂威贤的祖上的圣棋手之名乃是由唐昭宗的所封,因此,他也不好拒绝,只得应允。   原来这位将军乃是新任的建州总兵李勉。据李勉所说的规则,此次博弈的分为两个阶段。第一阶段是,先抓阄,两人一组,逐个淘汰弱者,选出四位最强的棋手;第二阶段是:圣棋手要同时和这四位最强的棋手下棋,如果聂威贤在一炷香内能将任何一个人打败,那么就由聂威贤继续做他的圣棋手,否则一炷香之后,谁留在棋盘上的棋子最多,谁就是新的圣棋手。   聂威贤大惊,这不是要他让出圣棋手的位子吗?他同时和四位高手下棋,到时候怎么找出某一个人的破绽。   乌狂虽然号称狂人,可是却也是心有余悸,聂威贤棋艺精湛,滴水不漏,不过同时和四位一流棋手下棋,那么如何不败?   他刚想上前跟李勉辩解,不料李勉让弓弩手在外面准备,说有不服从的,就地正法。众人骇然,只得应允。   聂瑛忙把乌狂叫到一边道:“乌狂大哥,来者不善,插手博弈的人向来是文官,而此次来了个武将,他们这么做,目的只有一个,那必然是想拉拢我去南唐。他们现在这么对我爹,很有可能是釜底抽薪之计。如此看来我们弈然山庄很可能会有灭顶之灾,至少如果让我出毒计的话,我会这么做。”   乌狂疑惑了:“不会吧,他们既然想邀请你出山相助,怎么会伤害你的家人,这样不是与你为敌吗?”   “他们当然不会光明正大的与我为敌,不过暗中那就很难说了,李勉只是傀儡,等李勉逼得我走投无路了,然后背后的人再杀了李勉,让我感谢他的恩情,到时候我还有不以死相报之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八成是王延政的计策,既报了灭国之仇,又可以逼我走投无路,到时候他伸出援手,我必感恩戴德,拼死效力,一举两得。”   听聂瑛这么说,乌狂也觉得合情合理,不过如此缜密的计划,聂瑛居然轻易识破,乌狂还是有点不太相信。   就在此时,李勉走了过来,笑脸相迎道:“聂姑娘,听说你老谋深算,有神鬼莫测之机,不知姑娘能否帮我一个忙?”   乌狂挡在前面,怒斥李勉道:“你莫不是想在毁掉弈然山庄之前,先死在我的手里吧。”   李勉大惊,好像乌狂的话刺中了他的要害,连忙笑了笑道:“这位小兄弟你真会开玩笑,我是奉旨来弈然山庄主持博弈大典的,岂有加害弈然山庄之理?”   聂瑛欲试探虚实,灵机一动道:“李勉将军,你知道什么是欲盖弥彰吗?当王延政跟你这么吩咐的时候,你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李勉大惊,表现得惊慌失措:“你……你不要胡说八道。”   乌狂大笑道:“哈哈……你果然是一个武将,不会骗人,看来聂瑛猜得真是一点儿也没有错,今天我放过你,如果弈然山庄的人有什么闪失,我把你们全部杀了来祭棋。”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 第02章 竹林映血   话说聂瑛根据李勉的种种表现就判断出了王延政的毒计。李勉一介武将,是王延政的心腹,也曾是武林中人,在王延政的力荐下,查文徽让他暂代建州总兵之职。此人除了固执,还有点愚蠢,他当然是不会轻信聂瑛的话的,于是将聂瑛所说的话,全部以书信的形式连夜寄给了王延政,向她询问其中的原委。   当时,王延政正在南唐都城金陵安安稳稳的做自己的南唐羽林大将军,虽然也是锦衣玉食的生活,不过百姓的官僚的歧视,让他这个终于郁郁寡欢,不敢出门,总是心怀鬼胎,算计着如何报亡国之仇。   在他接到书信后,非常吃惊,也对聂瑛的谋略深感佩服,于是更加坚定了赢聂瑛一回,以解怨气的决心。   李璟知道王延政心怀鬼胎,不仅将他安置在了金陵,虽然贵为羽林大将军,可是身旁只有曾经誓死追随的几十个心腹之人,已是无人可差。因此,他当晚让心腹再去联系江湖上的杀手,二上弈然山庄。   上次那批杀手被乌狂废了武功,一直以来怀恨在心,争相伺机报复,不料,王延政又用重金聘请他们前去屠杀弈然山庄。   这些杀手也听说了得聂瑛者得天下的这种江湖传言,对聂瑛也是畏惧三分,不敢出山。不过,王延政将价钱出到了两倍,他们也不免心动。   话说另外一方面,王仁虽然又像以前一样没有心思练功了,只是倚门而望,不过,他悟性奇高,而且练功有很有规律,更兼有寒气之源来平衡练功所产生的灼热之气,所以此时,元坤神功快大工告成了。   岁月如梭,白驹过隙,转眼间已经是元宵节了。   根据李勉的规则,也决出了四位棋艺惊人的高手,他们分别是好久没有出现在江湖上的秃泉沼三怪之一赵呼南,棋手世家出身的李弈,狂棋手乌狂、还有一人是聂威贤的死敌黑白子。在这个月圆之夜,也就是圣棋手诞生之时。   聂瑛拿着血田弥勒佛,望着悬挂在空的满月,心中不免有些失落,因为,他和王仁约定的时间已经到了,可是在他最需要王仁的时候,他却始终没有出现。   同样,王仁跟钱央承诺了,没有练成元坤神功,完全恢复之前,他是绝对不会离开双玄居,况且钱央也不会让他离开,而王仁再入关修炼第十层元坤神功之时,是在十天以前,为了不让任何人打扰,钱央亲自把关,拒绝了一切南隐帖。   这天下午,王仁又在用元坤神功的第十重疗伤,在快要完全复原的时候,他的胸口渐渐地热了起来。   钱央守在关外,随时注意着王仁的情况,以防上次之事再次发生。忽然间,王仁一声大叫,钱央还以为又是王仁走火入魔,连忙跑进关内看,结果发现王仁的身体周围隐隐泛着一股强大的真气,柳剑就盘在头顶上方,柔韧之力借以化解元坤神功的至阳之气。   钱央对这种现象太熟悉了,因为他的师父,武林奇人王四奇在元坤神功大成之日也是这种现象:身体周围出现一股强大的护体真气,一般的内力根本伤不得分毫。钱央大喜,不过他还是没有出声,生怕出什么差错。   忽然间,王仁睁开眼睛,看到钱央就在他面前,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得以地笑了笑跟钱央道:“叔叔,你认为我现在练成元坤神功了吗?”   钱央笑了笑,非常满意的笑,他欲试一试王仁的元坤神功练成之后,到底有多少威力,突施奇招,元坤神功的掌力直逼王仁。   王仁翻身而起,右手抓过柳剑,将其缠在左臂之上,同时,翻身而来,悬空朝下,掌力直逼钱央。钱央不慌不忙,举手相接,二人互拼内力,整间屋子片刻间成为废墟。钱央脚下的地面陷了进去,不料他却用左脚撑住地面,腾出右脚,踢向王仁。王仁连忙闪躲,将掌力撤走之后,转到钱央的身后,向钱央踢出一脚,不料,钱央动作更加灵敏,更加灵活,反身而起,又转到王仁的头顶朝他出掌。   王仁没有任何实战经验,刚才见钱央是不慌不忙来接他的掌力,自己也如法炮制,提起双手,接住了钱央的掌力,二人又拼斗成一片。王仁脚下的地面也陷了进去,他准备用刚才钱央的那一招来将钱央踢退,不料,他的下盘远不及钱央的稳,刚撤开右脚就站不住了,跪倒在地面之上,不过他却趁势将头顶的钱央甩下来。   二人一连拆分五十多招,没有胜负。考虑到王仁刚刚复原,练功已是元气损伤,钱央只得罢手,不过他也非常清楚,王仁若非毫无打斗经验,只是模仿着自己的打法来跟他较量,因此,让王仁躬行天下,变成了当务之急。   钱央非常满意,王仁练成元坤神功,自己也算是了一件心事,不由大笑道:“哈哈……,我终于将仁儿培养成一等一的高手了,他日仁儿成为武林至尊、一代英豪,钱央也算是居功至伟。师父,您的传人诞生了,您真正的传人终于诞生了,我真是太高兴了……”   王仁也非常满意,以前连钱央的一招都接不住,不过刚才却转眼间接住了钱央的上百招,心中非常高兴,跟钱央道:“呵呵,叔叔,现在想来,严师出高徒,确是如此,为了让我练元坤神功,咱俩没少起争执。叔叔,我现在可以接你这么多招,我算是一个多么厉害的高手啊?”   钱央笑了笑道:“高手?仁儿,武学之道,没有止境,元坤神功以内功而闻名天下,不过百家武学,各有所长,等你躬行天下,视野开阔,可以随机应变、博览众长,熟通比武之巧之时,你就会知道你有多么厉害了,这要你自己慢慢走下去……叔叔说话算话,你现在长大了,既然已经练成元坤神功,我以后不会再干涉你了。”   王仁望着自己的双手,将真气在经脉中运行,感觉非常奇妙,舒服极了。钱央笑了笑又道:“走,仁儿,既然你已经练成元坤神功了,我该给你讲个故事了。”   王仁欣然应允,跟着钱央进了双玄阁。   原来钱央现在所说的事情是关于王仁的身世以及自己的秘密。   早在二十几年前,钱央凭借着惊人的资质,赢得了王四奇的垂爱,将毕生所学传授与他。后来,他和一蜀中女子李氏相识相爱,结为夫妇。   在一个端午节,钱央带着妻子李氏和儿子前去蜀中探亲,那时钱央的儿子刚刚一岁。不料在蜀中的时候,却发生了一件令人发指的事情。   李氏的哥哥因欠赌债无法偿还,于是将钱央灌醉之后,要把自己的妹妹卖了为他偿还赌债。李氏被逼无奈,拿着匕首自尽了。李氏的哥哥见事情闹到这个地步,不可收拾,忙跟自己的母亲商量。李氏的母亲爱子情切,使出一招斩草除根的毒计。   李氏的母亲将钱央还有她女儿的尸首、外孙放进了柴房,放了一把火,火越烧越旺,醉酒的钱央被烟熏醒了。钱央见火烧的这么旺,连忙找自己的妻儿,不料儿子已被大火烧死,妻子也是危在旦夕。   钱央大惊,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连忙抱着儿子的尸首和奄奄一息的妻子冲破房顶而出。钱央使出浑身之力欲救李氏,可是李氏终因失血过多而亡。   临死前,李氏求钱央留他哥哥二十年寿命,然后帮他们的儿子报仇。钱央不忍看妻子死不瞑目,当时就答应了。后来钱央才明白,原来李氏这是一箭三雕的妙计:其一是怕自己伤心欲绝而殉情,等二十年之后,感情淡了,殉情之事将不会发生;其二是为了顾及兄妹情意;其三也算是给自己的儿子报仇雪恨。   钱央怒火难熄,当时就一掌打死了李氏的母亲。他将妻儿火化了之后,带着他们的骨灰来到了王四奇所在的万花山。   两年以后,钱央的师兄王冠豪,也就是王仁的爹生下了王仁,不过,王仁的娘当时就难产而死。王冠豪得了一场大病,也郁郁而终,因此只留下钱央来照看王仁。   钱央看着王仁,甚是思念自己的妻儿,不过,为了离开伤心之地,他才特地离开北房,跑到南方建立起来了如此庞大的基业。   王仁终于明白了,原来钱央这二十年来,都是在漫长的等待中过来的。细细算来,今年端午节,就是钱央和李氏的二十年之约。   说完之后,二人皆泪流满面,王仁抢着跟钱央道:“叔叔,我现在已经练成元坤神功了,那个禽兽不如的畜生就让我来杀吧,你们守二十年之约,我可以不守。”   钱央擦拭了眼角下的泪珠道:“呵呵,仁儿,我跟你说过学武之人的目的,你学武是为了什么,你知道吗?我学武是为了保护我爱的人,可是我连自己的妻儿都没有保护得了,我是一个很失败的人,现在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二十年之约,报仇雪恨,一刻也不能耽误。”   “叔叔,这我了解,我也曾经跟我大哥、二哥认真考虑过这个问题,我们学武都是希望四海升平,干出一番大事业,保护更多的人。不过,叔叔,你对我这么好,我真的希望可以干点什么啊。”   钱央笑了笑道:“你可以干的就是赶快把聂姑娘娶进门,给我生一个孙子,等我报了仇之后,也有事情可做啊,不然我一人留在双玄居,那待多么孤单。不过,你务必要重振你爷爷当年的雄风,不要给他老人家丢脸抹黑。”   说起聂瑛,王仁立即想到了他们俩之约,可是他在关中修炼第十层元坤神功,早就忘了时日,连忙向钱央询问:“叔叔,今天是什么日子啊?”   听钱央说今天是元宵节,王仁气的在地上直跺脚:“什么,今天是元宵节?今天是我和瑛儿约定见面的日子,瑛儿那么要强,如果我没有赶到,她一定会非常生气的,不行,叔叔,我得赶快去找她。”说完,急忙穿好衣服。   钱央让王仁等了片刻,从药箱里面拿了几瓶药,让他随身携带,并吩咐道:“仁儿,此次出门,务必小心,聂瑛那丫头是个好姑娘,不过,你缠上她可有你受的。以后你多跟人切磋,增加比武经验,等你的元坤神功可以收放自如、得心应手的时候,你就知道一览众山下的感觉了。”   不等钱央说完,王仁就接过药瓶,飞身而去,不过,他现在真气充沛,跑起来可比以前快多了,自己都不敢相信,练成元坤神功后的变化居然会这么大。   本来他打算在骆家村找自己的大哥骆山借一匹快马,不过,在他经过骆家村的时候,眼前的景象让他惊呆了。   整个骆家村成了乱葬岗,污浊不堪,一片废墟,好像是天上下了石块,将骆家村砸成了这个模样。王仁大吃一惊,凭借着记忆找到了原来骆山家的位置,不过,骆山的家早就已经被飞石淹没,什么也不剩。王仁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沿着废石慢慢寻找,终于找到了一位老人。   王仁问老人发生了什么事情,不想老人居然回答这是半年以前老天发怒,将天柱山砸向骆家村,一半的人都被砸死了,没有砸死的,也早就搬到其他地方去了,像他一样跑不动的,就只能在这儿等死了。   王仁朝天柱山的方向望去,天柱山果然不见了,连忙向老人打听骆山夫妇及阿旺的消息,只可惜他们都被砸死了。王仁大惊,哭倒在地。   老人见王仁如此伤心,安慰道:“你就别伤心了,虽然骆山夫妇被砸死了,可是万幸的是骆山的孩子还活着,没有受伤。”   王仁又向老人打听阿旺的消息,不想老人道:“我见阿旺可怜,就收留了他,不想就天柱山倒了两天后,来了一个疯疯癫癫的和尚,他看阿旺伶牙俐齿,甚是聪明可爱,要让阿旺当他的徒弟,阿旺不肯,就被那个和尚抓走了,至今下落不明。”   王仁听完更加伤心了,从废墟下面找到了骆山夫妇的遗物,为他们二人做起了一个衣冠冢。 第03章 斗勇打擂   却说另一方面,这天晚上,一年中的第一个月圆之夜,乃是新的圣棋手产生的日子。所有三教九流的,不管是不是会下棋,都跑来此处凑热闹,弈然山庄热闹非凡啊。可是现在李勉的规矩摆明了是要将圣棋手聂威贤逼死。在下棋之前,聂威贤找到了聂瑛,跟她聊起来了。   聂威贤道:“瑛儿,你是不是还在记恨我?你娘的事情我真的是没有办法,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你没有办法?可是我有啊,你为什么不听我的?我娘本来一个那么善良的女子,她现在真的出家为尼了,你难道不觉得羞愧吗?”   “瑛儿,你现在还小,很多事情都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一个人做出什么过激或者反常的行为,有羞愤、有失意、有无奈、有两难、有绝望等等,你以后会明白的,只要你知道你娘、聂瑶、我都是被围困的棋子,路是逼出来的,就行了。”   “为了这所谓的虚名,你丢了我妹妹;为了这所谓的虚名你赶走了我娘;为了这所谓的虚名,后娘将多少前来投奔你的棋手赶跑了?为了这所谓的虚名,您还想干什么?”   聂威贤很坦然地道:“我准备赎罪,准备扛起一切,不过,在我赎罪之前,我希望咱俩可以好好聊一聊。因为你是我的女儿。”   聂瑛沉默了,坐在一旁一言不发,然而聂威贤又道:“你后娘一直无所出,你哥哥去年又死在军中了,我现在不敢奢求你的原谅,不过,我希望你可以一个聂家人的身份好好的活下去,不要让聂家绝后。”说完,聂威贤出门而去。   事实上,此次就赵呼南一人的棋局幻象也够聂威贤下一炷香了,不过,还有乌狂、黑白子以及李弈。乌狂心中也非常矛盾,一面是自己的棋王的梦想,另一面是聂瑛的爹,如果聂瑛的爹此次真的被逼死了,那么,他就是帮凶手。要是在这一炷香之内,他输给了聂威贤,那么聂威贤保住圣棋手的位子,自然就不会死了。因此,可以说,今晚的结局全在与他的抉择。   乌狂想了半天,还是无法决定,不过忽然间高薪博的一句话让他清醒了。   高薪博见他闷闷不乐,在一旁开解道:“乌狂少侠,当你有心事的时候,你想一想自己的亲人,想一想自己的兄弟朋友,想一想某些人跟你说过的很有令你铭记于心的话,那么你就会豁然开朗。”   乌狂不解:“那我该想什么呢,想我的三位哥哥,想我的师父,还是想我们三兄弟结拜?”   高薪博说知道三人在赏月石结义之事,灵机一动道:“那就想一想你们为何结义?”   “为了干一番大事业,为了救助更多需要救助的人。”   “那么你还犹豫什么,你不是有答案了吗?”   乌狂如梦初醒,毫不犹豫的走进了棋堂。   聂威贤和四位高手对弈,引来了无数的围观者,许多江湖人士因挤不下,趴在横梁上观棋。   博弈的最后之战刚刚开始,赵呼南就跟聂威贤摆出了自己精心研究的幻象;黑白子也是步步紧逼;李弈棋艺以守为主,在刚开始的时候并没有多大的杀伤力;乌狂此时明白自己要做什么,因此,他的棋局一直很稳,并不像他的话语一样。不过,虽然如此,聂威贤不愧是圣棋手,棋艺高超,计谋是更甚一筹,总是用最为擅长的将计就计化解各种进攻,反客为主。不过,想要取胜,挑战真是太大了。   眼看着就快一炷香了,没想到乌狂居然自填一子,断了自己的后路,聂威贤乘胜追击,保住了圣棋手的位置。   众人大惊,没想到在快要赢了圣棋手的时候,乌狂居然跳入火坑,引得黑白子、李弈甚是不满。   李勉见事情出现了变化,忙吩咐手下不要轻举妄动。不想,就在此时,一路黑衣人杀到。高薪博一眼就认出了他们杀手的身份,在旁边道:“他们是杀手盟的人。”   乌狂刚才救了聂威贤,甚是高兴,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让他神清气爽,微微一笑,玉笛直指杀手。只可惜双拳难敌四手,根本抵挡不住他们。   聂瑛着急了,眼看着弈然山庄的人一个个地倒在血泊之中,可是来观棋的武林中人,居然撒手不管。   忽然之间,计上心头,她站出来对那些个武林人士喊道:“谁将这批杀手杀了,我就跟谁走。”   话音刚落,所有武林人士纷纷冲上前去,勇猛难当,杀手盟被杀的一个也不剩。   不料,有青袍男子趁乱想将聂瑛抓走,幸好有高薪博在一旁保护聂瑛不过他和青袍男子战了不到二十回合就败下阵来。   就在此时,以和钱央年龄相仿、俊武不凡的男子在一旁轻轻一指,速度之快,远过于隔空穿穴,将青袍男子杀掉。   乌狂骇然,没有想到弈然山庄居然来了这等高手,刚欲上前询问,那人已经没有了踪影。   众武林人士杀完那些杀手,纷纷跑来强抢聂瑛,乌狂大怒,但是对方人多势众,根本无法应战。   聂瑛喊住那些武林人士道:“我聂瑛只是一人,如何跟你们这么多人走,我看你们就在比武吧,谁是最后的赢家,谁是今天的擂主,那我就跟谁走。”   听聂瑛这么说,众人立即在弈然山庄的大院中摆起了擂台。不想此时,又有几路人马赶到,不过,此次赶来的倒像是官宦人家的子弟,个个气宇轩昂,仪表不凡,和刚才的那帮武林人士简直是两个极端。   这群人吵着也要参加比武,不想这群江湖人异口同声,说没有有帮聂瑛杀敌,就没有资格。刚来的那群人大怒,杀掉为首一人,众人才纷纷退下。乌狂也不知道聂瑛的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   这么多人打成一片,你打我,我杀你,都打了两三个小时了,还没有打完。乌狂看这种情形,不是自己所能控制得了的,劝聂瑛赶快逃走,往东逃去,寻找王仁,到了南隐客三个徒弟所在的地盘就安全了。   让人无法揣测的聂瑛终于说出了她的想法:“几个月以前,我和王仁哥哥约定在今晚见面。他让我等他,那么他一定会回到这儿的。他来了,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怕。我之所以这么做,完全是缓兵之计。等王仁哥哥到了之后,我立刻跟他走,再也不管什么是非恩怨了。这么等下去太痛苦了。我也不想卷入什么乱世之争。我现在只想赶快见到王仁哥哥,其它的什么事情都与我无关。”   听聂瑛这么说,乌狂的气真是不打一处儿出:“你不知道啊,我三弟他正在练元坤神功,在没有功德圆满之前,南隐客是不会让他离开双玄阁的。你赶快逃走,否则等擂主出现之后,我们有言在先,根本阻挡不了他。”   聂瑛微微一笑:“如果到时候王仁哥哥还没有出现,那么我就死在这儿。我真心待他,而他却没有遵守我们的约定,我活着也没有意义了。这世间太复杂了,我没有活下去的理由。”   乌狂大吃一惊,原来聂瑛居然有了寻死的打算,难怪她毫无惧色,只是心神恍惚。不过,他现在是毫无办法,只得祈求王仁赶快回来了。   就在二人谈论之时,又来了三个人。这三人正是步伯延、步仲归、休雷。三人就吵着要见聂瑛。休雷一眼认出了乌狂,来跟他挑衅。伯延和仲归兄弟俩向来尊重他的两位师兄言风和休雷,尤其是言风。现在休雷想要找乌狂晦气,跟他挑衅,伯延和仲归兄弟俩本该支持。可此时,诸葛明已经恢复如初,他的势力也不容小觑,顾及到同门之义,伯延也只好拜托休雷先行罢手了。   仲归生性好色,环顾四周,发现了面相神秘,忧愁却不乏自信的聂瑛,也想去参加比武。   三人来此,也是听说了江湖传言“得聂瑛者得天下”。本来是想探听一下虚实,顺便继续发放武林贴,可是没想到弈然山庄同时还举办着七年一次的博弈。三人兴致勃勃而来,却不料又赶上了这场比武。   仲归跳上擂台,一掌就把擂台上面的两个人打伤,踢下了擂台。   台下武林人士议论纷纷,仲归止住众人道:“本人乃是北地霸王步震之子。今天特地来此发放武林贴。今年端午佳节,家父会在太原召开七年一度的武林大会,选出一位才德兼备的武林盟主。到时候必然是群雄毕至,少不了令尔等大开眼界的绝世神功,你们莫要辜负了家父一片盛情。”   不想台下有人喊道:“你先下来,一事归一事,我们还要比武争聂姑娘。”   仲归笑了笑道:“一群小丑还敢在这儿争聂姑娘,好,你们先争吧,待会儿我再来收拾你们。”仲归跳下擂台,落到了伯延身旁。   李勉奉王延政的命来此招纳聂瑛,不料事情的发展已不是他所能控制的了。为了完成任务,他只能上台和这群人士比武。   李勉武功不弱,上台之后,连战九场,也没有人能够打败他。   休雷在下面忍不住了,跳上台去跟李勉切磋起来。 第04章 剑若游龙   话说李勉为了能够向朝廷交待,孤身上台打擂。他曾是武林人士,被王延政重金聘请,一直忠心耿耿,成了王延政的心腹,现在又作了建州总兵,除了王延政的保举,还有过人的胆识以及高超的刀法。他武功不弱,居然连胜九局,眼看着胜券在握,休雷却忍不住上台跟他切磋。   休雷曾经一招毙五霸,剿灭了太白山的山贼,武功自然是非常厉害。休雷跟他交战,顾忌他是一位将军,更是建州总兵,不能让他输的太惨,因此,一直跟李勉纠缠,不料,仲归看不下去了,在下面催休雷速战速决。   休雷不再迟疑,将真气凝聚,胸膛鼓胀,一招呼雷气功出去,将李勉震下了擂台。   眼看着休雷要成为擂主了,可是,王仁还是没有出现,乌狂迫于无奈,只好再帮聂瑛拖延一下,上台打擂。   乌狂纵身一跃,跳上擂台,休雷看到他甚是生气,想起曾经被乌狂暗算,才没有从诸葛明手中拿到他师父要的东西,以致他在万电面前抬不起头来。想到这儿,休雷一声雷吼:“今天不但要报你曾经的一招之仇,还要将你在武林人士面前打败,颜面扫地。”   休雷一出手就放出狠招,呼雷气功不但有雷破晴空快,所发出的真气还像空气一样,弥漫各处,网络四周,威力不凡。好在乌狂的谍影决妙用无穷,才不至于被呼雷气功所伤。   二人各显神通,二十几招下去,不分胜负。不料乌狂换了招式,使出一招他最新练到的“谍影斑斑”。休雷难以确定乌狂的准确方位。乌狂乘胜追击,趁机使出狠招隔空毙穴,一招下去,休雷吐血而倒。   伯延大惊,这确实是谍影诀的招式,仔细回想,终于记起了乌狂。不错,乌狂正是他们曾经在须弥山之下抢夺迎心刀时打伤的那个人,不过,当时他因承受不了龙家兄弟的阵法而紧闭双目,没有记清伯延和仲归的相貌。   伯延跟仲归说了之后,仲归斗心骤起,上台跟乌狂较量。   二人交手,乌狂记得曾经打伤他和茶魂的两人的招式,回过头来朝台下一看,这才发现伯延和仲归这对双胞胎兄弟,向仲归询问道:“你们兄弟俩可是北地霸王的两个儿子?”仲归甚是蔑视,仰头不答。乌狂大怒道:“好极了,在我杀上延州之前,先解决你们两个混蛋,为我和差渣滓报仇,为我师父出气。”   乌狂怒气冲天,使出狠招,和仲归大战,不过,仲归的弥罗神掌已经练到了非常纯熟的地步,乌狂渐渐地落于下风,在将近一百回合的时候,他的真气快要消耗殆尽了。眼看着仲归的弥罗神掌向自己打来却无力还击,乌狂绝望了。   就在此千钧一发之际,一把甚是柔韧的宝剑从空飞来,直逼仲归,仲归连忙撤掌。   台下有人识得此剑,不由在下面开始嚷嚷:“这是武林奇人王四奇的柳剑,难道是王四奇来了?”   看到柳剑来了,乌狂终于松了一口气,瘫坐在擂台边缘歇息,他终于坚持到王仁回来了。   聂瑛也四下张望,看王仁究竟身在何处。不料,柳剑回撤之处,正是她的身后。聂瑛转过头,却不料王仁就站在她的身后,笑的合不上嘴。   王仁面色红润,昂首挺胸,比几个月前粗壮了一圈,身体周围泛着淡淡的热气,浓眉虎眼狮子鼻,眉目深情,难以掩饰内心的喜悦;嘴角上翘,唇小而厚,由于元坤神功的至阳之气,让他胡茬满颚。他已不是曾经因练功走火而浑身残疾的王仁,却是俊朗不凡,神情自若的武林高手了。   聂瑛终于坚持到了,看到王仁,什么也不顾扑到王仁的怀里开始哭起来了:“你终于来了,你个王仁,你要是再不来,我就被别人给逼死了,你知道吗,你真不知道这些日子我是怎么熬过来的……”   看聂瑛哭的如此伤心,王仁内心实在是非常难受,拍着聂瑛的后背安慰道:“瑛儿,你不要哭了,我以后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看到眼前这么多人在争聂瑛,不由大怒,王仁帮聂瑛擦干了眼泪道:“我也有好多话跟你说,咱们待会儿再聊,不过现在,我要帮你出气,好吗?”聂瑛点头应允。   王仁牵起聂瑛的纤纤玉手,带着她来到了擂台之上大喊道:“你们在此争瑛儿,实在是罪该万死,不过,今晚乃是元宵佳节,我不想杀人,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把弈然山庄收拾干净,然后不管是谁,全部给我滚蛋,否则,在午夜之后,我让你们全都身首异处。”   众人在下面开始嘲讽:“小子,你凭什么啊?你还真以为你是王四奇。”   王仁大怒,震动左臂,柳剑飞出,同时跟众人道:“我凭柳剑。”柳剑所指之处,许多人的头发衣衫都被割破了。众人无不骇然。   王仁又道:“要不是我刚才手下留情,那么割下来的就是尔等狗头,我不管你们是受了谁的指使,晋、吴、越、周、楚、南唐,还是其他鼠辈,马上离开,否则,等南唐严查的时候,你们当中有多少人是奸细,你们自己清楚,等被杀的时候,可别嫌自己的命短。”   众人惧于王仁的武功,又被王仁说中了要害,无言以对。   此时,仲归还没有离开擂台,见王仁如此嚣张,又和聂瑛如此亲密,上前大骂道:“小子,你搅了我的好事,我劝你还是赶快放开聂姑娘,然后逃命,否则,你会后悔。”   王仁没有理他,反而扶起瘫坐在地上的乌狂道:“大哥,感谢你为我所做的,为瑛儿所做的,现在我已经彻底恢复,你下去休息一下,接下来就看我怎么为你出气。”   王仁让聂瑛和乌狂现在台下等候,自己却回到仲归身旁大骂道:“我今天心情很不好,你最好快点滚,否则就冲你这么对我大哥,我也不会放过你。”   仲归大怒,欲上前相斗,不料,休雷喊住了他:“少主,此人曾经在骆家村外打我一掌,今天就由我来向他讨回,不劳烦你动手。”仲归欲看看王仁的武功到底有多高,先让休雷迎战。   此时的王仁得知骆山夫妇的死讯、阿旺失踪,本来就已经很伤心了,又看到这么多人欺负聂瑛、围攻乌狂,早就已经怒火中烧了。   休雷使出呼雷气功,向王仁攻击。不料,王仁根本没有闪躲,反而从呼雷气功的力量中冲出,轻甩右臂,手背打了休雷一个措手不及。   伯延、仲归双双大惊,没有想到此人居然可以承受住呼雷气功的攻击,倒是有点像练过北地霸王最近全力修炼的绝技天罡罩。   打败休雷后,聂家院子里面的人也慢慢开始散了。不想仲归又跳上台跟王仁叫阵。伯延欲上台助他,不过,仲归生性要强,尤其是遇上这么厉害的高手之时,更是斗心骤起。因此,伯延先在一旁观战。   仲归用少林地禅腿跟王仁对战,招式之上,显然占据了绝对的优势,若不是有护体真气,几番被仲归击中,早就重伤了。   王仁临阵磨刀,看着仲归的步伐招式,随便学了两招,配合自己元坤神功的内力,一脚将仲归踢下擂台。   伯延大吃一惊,接住仲归,二人又跳上台来,联手对付王仁。   王仁见此二人长的甚是相像,不过一人上肢有力,双壁之上,气势如虹;一人步伐沉稳,下盘功夫非常厉害,在打斗的时候更是相互变换,难以捉摸,一时之间,很难抓住二人的进攻套路。   伯延、仲归更是心意相通,伯延的罗汉降魔拳和仲归的地禅腿配合的天衣无缝,两人组合简直到了完美的境界,毫无破绽可言。王仁临场学武,却被二人连番打倒。   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王仁聚气凝神,觉得右臂真气沸腾,毛孔骤然膨胀,连忙打出一掌,不想确有摧枯拉朽之势,差点击中伯延和仲归。   三人就此僵持,又战了近一百回合,伯延的罗汉降魔拳和仲归的地禅腿的连番攻击,让王仁体外的护体真气渐渐消失,逐步开始消散。   不想忽然之间,二人当中一人居左,一人居右,成八字排着。二人凝神运气,将浑身内力凝聚起来,手掌之中,热气腾腾,双臂之上,经脉剧烈颤抖,内力像滔滔江水一样往双掌之上涌。伯延赶步上前,一掌朝天压下,只扑王仁面门。王仁看二人是组合形式,一时不知如何应对,更不知如何出招,傻傻地站着,待二人来攻之时,侧身出掌,二人皆扑了个空。王仁没有打到刚才之人,正为之着急,不想另一人又从侧面飞扑而来。王仁想起曾经替诸葛明疗伤发出的一招“一掷荡乾”,急中运劲,将其逼开。   王仁侧目寻望,却发现二人掌风打在擂台之上,掌下台上打出了密密麻麻的小洞,数不胜数。王仁曾经听钱央提及这种武功,真是北地霸王的弥罗神掌。弥罗神掌向来以真气弥漫,掌力分散而成的力道著称。虽然弥罗神掌的掌力分散,可是分散而成的九九八十一股真气,每股力量都如同钢刺一般,直插对手。   聂瑛和乌狂在下面捏了一把汗。不想此时,王仁居然震动左臂。顿时,柳剑宛如一条游龙从他的手臂之上飞出,在空中飞舞。王仁运起真气,于半空之中掌控着柳剑。即时,柳剑缠绕成一个圆环。柳剑环被王仁指挥着朝伯延和仲归进攻,宛如曾经毕摩子的球星身体。二人行动迅捷不够,难以抵挡其利,可是又无法将柳剑从半空中打落,顿时,摆出组合的形式,一人于前用招,一人在其身后运气,组合而成的一招弥罗神掌,力压朝前,直奔柳剑。   王仁甚是惊讶,将柳剑环压下来,提起真气,也将内力凝聚在柳剑环里面,两股力量在空中相遇,顿时,擂台开始晃动,渐渐裂开了。   王仁知道这并非长久之计,得想个办法将他们俩的组合克制住。他仰天一望,发现满月如盘,顿时,想起了元坤神功第十层之中的心法“浑象尊于行健,与日月之精相继,而关元不歇,与天地乾坤相扶,而元气自如,与阴阳之气、五行运行相连,而十四经脉澎湃不休”。他恍然大悟,深吸一口气,利用这股气配合元坤神功的心法,开始运气,顿时内力像是开水一样膨胀,朝柳剑环涌去。   王仁突涨内力,伯延、仲归抵挡不住,被震出十余丈远。二人口吐鲜血,好在他们身后有休雷接住了,否则,就撞到墙上去了。   伯延仲归真不敢相信这居然是真的,仲归趴在地上哭泣道:“想我兄弟二人自练成弥罗神掌以及少林绝技罗汉降魔拳、地禅腿以来,罕逢敌手,连少林神僧舍空都被我们二人打败,没想到今天却败在这个小子的手上。我们怎么面对天下的英雄?又有什么脸见爹?”仲归痛苦流涕,哭道在地,伯延也是连连叹息,真不敢相信居然会输。   王仁过来怒斥二人道:“我知道你们兄弟俩了,你们一定是北地霸王的儿子,几个月以前在须弥山脚下打伤我师兄茶魂,我大师兄为了救他,真气消耗过度,导致受了很重的内伤,要不是我叔叔拼死相救,恐怕二人现在都已经残废了。你们滥用武力,还想让我放过你们?”   二人脸上虽有惭愧之色,不过毕竟受步震熏陶,向来仗势欺人,也只是等闲之事,仲归道:“要杀就杀,何须多言?不过,你到底是谁,还请明言。”   “怎么,你们真的不认识柳剑,不晓得上一位武林盟主?本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王仁是也。”   二人大惊,怎么也没有想到眼前打败他们二人之人居然真是武林奇人王四奇的传人。   王仁又道:“本来你们这么做,实在令人难以饶恕,可我学武的目的也不是为了杀人。今天这就叫做小惩大诫,不要独霸延州,还想着在我叔叔的地盘上耀武扬威。你们走吧,以后不要让我知道你们再做出害人之事。”   王仁从钱央给他的瓶子里面拿出了两粒天冬雪黄丸给二人服下,然后让休雷带着重伤的二人离开。   有一些想趁着王仁和伯延仲归大战到两败俱伤的时候浑水摸鱼之人,看到王仁安然无恙,也纷纷下山去了。   聂瑛跑过来,又钻进了王仁的怀里。王仁看到乌狂过来,感觉挺不好意思的。   乌狂性情中人,笑了笑道:“三弟,你身体恢复如处,更甚以往,实在是太好了,不过,你刚才穿过休雷的呼雷气功,又被那兄弟二人重招击中多次,怎么一点儿事也没有啊?”   王仁笑了笑道:“大哥,你有所不知,我现在已经将元坤神功练成了,体外有元坤神功独有的护体真气,一般的内力是伤不了我的。”   乌狂大笑道:“哈哈……,好,不愧是我三弟,不过,你那最后一招真厉害,也是元坤神功吗?”   原来王仁在须弥山下埋葬骆山夫妇时,一时伤心过度,拔出柳剑来练,可是他却惊奇的发现将柳剑用内功控制之时,威力非常强大,柔韧之力和至阳之气相互融合,进可攻退可守,无坚不摧,威力剧增。刚才他就是利用无意之中发现的柳剑环将伯延和仲归打败的。   看到自己的女儿安全了,聂威贤也跑过来看。不料,聂瑛依然是紧紧的抱着王仁,生怕失去王仁,不肯回到聂威贤的身边去。聂威贤不由在一旁感叹道:“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出仇啊。”   三人来到了内堂,不想黑白子、赵呼南、李弈三人却依然在内堂等候。   原来三人认为没有决出真正的圣棋手,始终不肯离去,想等聂威贤的琐事结束之后,再和他公平一战。当然了,四大棋手之战,也少不了乌狂。对这种难得一见的棋手之战,王仁倒是很想观看,可是二人一别数月,锁言杂语,胜过一切。   王仁和聂瑛两人相互诉说这这些日子他们是怎样过的,直到深夜,王仁才看着聂瑛睡着了。王仁一路奔波,又经过连番激战,在一旁打坐休息。 第05章 集思广益   第二天天朗气清,惠风和畅,王仁和聂瑛被乌狂给叫醒了。王仁向来赖床懒惰,午时起床,也只是等闲之事,此时睡意正浓,不过被乌狂盯上,那可就惨了,王仁被搅得受不了了,迷迷糊糊地问道:“大哥,什么事情让你这么高兴?我睡醒了咱们慢慢说。”   乌狂叹息道:“哎……,你大哥技不如人,成为这天下第三棋手,败给赵呼南和聂庄主了。本来我已经将黑白子赢了,而赵呼南也赢了李弈,可是却不想赵呼南的幻象是一个无底深渊,将我诱入了必败之地。”   聂瑛在一旁笑了笑道:“我爹最为擅长的就是将计就计,想必赵呼南败给他老人家了吧。”   乌狂点头称是。被二人这么一吵,王仁早就睡不下去了,只得起身。聂瑛在一旁道:“王仁哥哥,你还真是懒,这般赖床。”   看到王仁和聂瑛你侬我侬,乌狂又想到了乌圣,在一旁笑道:“三弟,你可能还不知道,小四弟已经回到中原了,而且身边也带着一个姑娘,将小四弟整的服服帖帖,你们俩真让我这个作大哥的好不羡慕啊……”   王仁听了,不由喜上眉梢:“真的,那么二哥二嫂现在何处?”   “本来我们在接到钱大侠的信之后,往福州北部送碧泉之水,以解百姓瘟疫之苦,可是,为了参加博弈,我和小四弟分开了,现在他还应该还在那儿吧。”   “好,既然弈然山庄呆够了,那么我们即可启程去找二哥,然后去泉州喝酒,顺便商量一下,咱们三人如何行侠仗义,干出一番大事。”   聂瑛连忙抓着王仁的衣角道:“我再也不要离开你了,这次我要跟你一起走。你都不知道没有你的日子我是怎么熬过来的。”   王仁大喜,乌狂会意地笑了笑,关上门出去了。   王仁带着聂瑛,来到弈然山庄正堂找聂威贤,只见聂威贤正在唐昭宗所赐的圣棋手的金牌匾之下饮酒,喝的是昏昏沉沉。   见王仁和聂瑛来了,他从桌子上拿了一个酒杯,倒满了酒递给王仁道:“小兄弟连续几次帮小女解围,我敬你一杯,谢你恩情。”   王仁接过酒闻了闻,酒香而醇,不由叹息道:“真是举杯未饮三分醉。”   他一饮而尽,拉起聂瑛的手,跟聂威贤道:“聂庄主,瑛儿不可以继续留在弈然山庄了,现在有瑛儿的地方就有危险,而我和瑛儿两情相悦,我现在要带她走,还望聂庄主你成全。”   聂威贤甚是震惊,又开始饮酒,久久不语。聂瑛见聂威贤没有表态,跪倒在地他面前道:“爹爹,我知道您很爱我娘,我娘虽然冷漠,可是也是古道热肠。她出家为尼,我不知道是不是真被后娘逼的。可是我却万全可以体会到您爱着我娘,可是又见不到她的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心理面憋着一块东西,你放不下,拿不出。现在,我长大了,很多事情,我知道该怎么做。在没有王仁哥哥的这段时间里,我熬的真是太不容易了。我不想再熬了,我想跟着他,生生世世,生死不离。求爹您成全吧。”   聂威贤又开始喝酒了,忽然间,他突然放下酒杯,笑了笑跟聂瑛道:“瑛儿,俗话说的好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出仇,爹还不想成为你的仇家。”   二人非常高兴,不过聂威贤又提了一个条件说是他们俩一定要在弈然山庄拜堂才行。   当天中午,趁着天气温暖,王仁、聂瑛、乌狂启程朝福州以北进发。不过,就在他们出了建州城的时候,王仁隐隐觉得有人跟踪他们。三人走到一个树林之中,突然间,喊声四起,王仁和聂瑛所乘的马被绊倒了,乌狂硬是冲出了锁马绳。   王仁将聂瑛抱起,腾空而上,不料头顶又有巨网洒了下来,二人被困住了。   就在此时,一阵得意的笑声传来,李勉带着诸多士兵现身了。   乌狂从后面又杀回来,玉笛直指李勉,怒斥道:“好你个李勉,在弈然山庄偷鸡不成,现在又在此处偷袭,还不赶快把人给我放了?”   李勉大笑道:“哈哈哈哈,这件事情与你没有任何关系,我只要聂瑛,不然我如何交差?”   王仁甚是生气,把李勉叫到身旁附着他的耳朵道:“你知道吗,瑛儿不喜欢干的事情,任何人强求都没有用,我喊三声,如果你们还不撤走,那么我就不客气了。”   李勉大笑道:“哈哈哈哈,这些士兵都是我连夜挑选的精兵,你今天插翅也难飞。”   不等李勉说完,王仁开始喊数。三刚刚喊出,柳剑飞出,割破了网子。众人大惊,欲忙上前围剿,不想乌狂早就利用隔空点穴神不知鬼不觉的点了一半。   王仁左手抱着聂瑛,右手拿着柳剑直逼李勉。李勉欲拔剑抵挡,可是柳剑已经架在他的脖子上了。   王仁用柳剑指着李勉的喉咙道:“你们如果激怒了瑛儿,那么,她真的会帮助吴越灭掉你们南唐,你知道吗?你们不要逼人太甚。”   聂瑛上前一步,让王仁放下柳剑,与其道:“李将军,我知道你一片忠诚,可是你要明白,当年刘玄德三顾茅庐才请到武侯,你们为了我一女子,处处相逼,不觉得你们太过分了吗?虽然说这只是一些小事情,可是生活中处处都可以以小见大,由此观之,南唐的命运是什么样的,也不用小女子多说了,我是不会帮助你们的,不过,你让李璟放心,他帮我攻破了建州,灭了闽国,推翻了王延政,我是不会帮助别人对付他的。”   李勉傻傻的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好像也认为聂瑛的话有道理。二人换了一匹李勉骑来的棕色骏马走了。   三人快马加鞭,很快来到了瘟疫重地。   王仁让聂瑛别进去了,可是聂瑛非要跟着进去,王仁拗不过她,只得带着她进去了。   进去之后,乌圣身边果真有一个女子,王仁悄悄迂回到乌圣身后附着身子笑道:“二哥,你猜猜我是谁?”   乌圣一听就是王仁的声音,异常欣喜,扔掉手中的药罐,转过身来跟王仁拥抱在一块。   经了解,此次瘟疫波及范围甚广,不过,由于碧泉之水的奇效,福州以北的瘟疫很快就控制住了。不过,现在碧泉之水已经快没有了,要是没有良药能够彻底根治,那么恐怕还会有更多人死于瘟疫。   想到这儿,众人不由开始担忧,聂瑛甚是疑惑,在一旁问道:“难道这附近没有良医吗?”   乌圣叹息道:“哎……附近大夫很多,可是没有一人有解救之法。”   聂瑛又道:“如果江这所有的大夫放在一块儿,集思广益,互补不足。共同寻找一个良方,这样还不行吗?”   乌圣如梦初醒:“对呀,我问过那些大夫,他们各执一词,没有办法,但是如果将他们的想法放在一块儿,没准儿还真的会有奇迹出现。”   乌狂连忙将附近所有的大夫找到,把他们带到一块儿,在病区之外,设立了一个临时的药舍。   奇迹出现了,就在这些大夫研究了三天之后,真的找到了一种治愈这种传染性很强的瘟疫的配方。   兄弟三人将药方传到了附近的镇子,就方抓药,整个福州附近的瘟疫全部被治好了。   三兄弟大喜,在福州最大的茶楼找茶魂宴谢那些大夫,不过,这还多亏聂瑛一语惊醒梦中人。   到了茶魂的茶楼,笛秀才和差渣滓又争起来了,各不相让,惹得众人捧腹大笑。   谈笑间,乌狂又提到了茶魂被弥罗神掌所伤的事情。茶魂低头不语,王仁笑了笑道:“师兄,你还是别为那件事情伤神了,我已经帮你教训了那两个人,要是你想提升武艺,寒气之源就在双玄居,你可以找我叔叔借来练元坤神功,事半功倍。”   茶魂道:“师弟,你有所不知,昨晚我接到一份帖子,说是步震广发武林贴,想推举一位武林盟主,我知道曾经伤我的人肯定与步震有关,因此,我套他的话才知原来伤我的人是一对孪生兄弟、步震的儿子,他们俩连少林神僧舍空大师都打败了,这次武林大会,师父势单力孤,恐怕难以对抗北霸。”   听茶魂这么说,王仁和乌狂都笑起来了,乌狂道:“哈哈……,茶渣子,你真是无知,刚才我三弟所说的帮你教训的人就是步震的儿子,况且你师父既然号称南隐客,想来也不会在乎什么武林盟主,你这不是杞人忧天了吗?”   茶魂算是明白了,原来王仁的元坤神功居然突破了第九层,连元坤神功的第十层都练成了。   此次欢聚之后,三人决定去干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情。 第06章 深入虎穴   话说乌狂、乌圣、王仁兄弟三人以及聂瑛、古幽经过重重困难,最终将福州附近所有重患瘟疫的百姓治好了。王仁和众人来到了茶魂的茶楼,可是茶魂说他收到了端午节在太原举办武林大会的帖子,虽然众人无所畏惧,步震为人也古道热肠,可是他向来独霸一方,更有令武林人闻风丧胆的“六不赦”,半年前更和自己的师弟闹翻,这次会不会又隐藏着什么阴谋呢?   三兄弟之中,王仁练成了元坤神功,真气日趋膨胀,延及全身,轻易出掌,内功有如大浪滔天,汹涌之极;乌圣又在辽东走了一趟,不但得到了剑飞的真传,连寒梅傲雪的武功也学到了不少,武功自然是一日千里,而乌狂又号称狂人,对这样的事情本来就不会上心。   茶局过后,乌圣听闻王仁武功倍增,元坤神功大成,有意切磋,将他拉到茶魂的后院中。听闻乌圣在辽东学得了诸多绝技,王仁也有意切磋,跟着乌圣去了后院之中。   二人会意一笑,在后院中大战,王仁用的是不纯熟的元坤神功,乌圣则是谍影诀、结焰神爪、化磁掌、点水爪、六截柔拳互相变换,无章可循,招式上占了绝对优势。   乌圣的武功果然是进步神速,二人战了将近五十回合后,点到为止。乌圣越大越兴奋,停下来大笑道:“哈哈……三弟武功果然惊人,不过你刚才所使的那一招柳剑环和剑飞师父的飞剑有三分相似,看来天下武功果真是一家。”   王仁也曾听闻剑飞的飞剑神奇无比,有意一学,日后也好更加熟练的掌握柳剑技巧,收起柳剑,笑了笑道:“呵呵,二哥你客气了,我的柳剑环和飞剑只是形似而已,这也是我前几天心情沉重,无意中找到的武功招式,还望二哥指点一下。”   乌圣笑了笑,从后腿拔出飞雪剑,抛入空中,将飞剑的御剑法门以及用力之道与王仁掩饰了一遍。   王仁获益良多,用自己柔韧的柳剑环使出的飞剑式,再配合自己刚刚练成的元坤神功,果然是威力惊人。   二人正在商讨飞剑的要诀,忽然间,乌狂大笑着出来了:“哈哈……真是两个武痴,武功这东西吗,够用就行了。”   乌狂和乌圣不一样,向来不思专心习武,总是跟着乌颠在三绝岛上想着怎么学习一些与众不同之术,和诸葛明背道而驰。乌颠睡觉时,像蝙蝠一样,倒挂在房梁之上,乌狂也不例外;乌颠称乌痴、乌魔为老大、老二,乌狂亦是;乌颠精于隔空三式,乌狂才有得心应手、让诸葛明惊叹不已的隔空三式。   乌圣笑着道:“小五哥,哪有人像你这样?你要是专心学武,早就成为一等一的高手了,不要总是到危急关头才想着学武,你把隔空三式练得炉火纯青,要是也能将谍影决练好,那么咱们三人行走江湖,谁人还可以是敌手,就算千军万马,也不足为惧。”   乌狂得意地笑了笑道:“等以后有机会了慢慢练吧,咱们兄弟情重,甚于一切。想当初,咱们兄弟三人在赏月石下面结义之时,武功还不是平平无奇,三弟更是身受重伤,命悬一线,然而豪言壮志,怀有天下的胸怀,那岂是一般人比得了的?现如今,咱们三人都已经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了,何不先像那田浪一样,济世为民,或者是为武林除害,等到武林大会的时候,再在天下群雄面前一露头角。要是能让步震在武林大会的时候,当着天下英雄面输给了我们,那该有多好玩”。   王仁拍手称好:“好主意,那我们现在是杀昏君贪官,还是行走江湖,惩奸除恶?”   三人正在争论不休,不料聂瑛出来道:“你们三位想干大事,我倒是有一想法,可让你们名满江湖?”   原来聂瑛的想法是让三人攻破杀手盟。   杀手盟是最近这些年在江湖上逐渐壮大起来的一个地下的神秘组织,专门收人钱财,帮助别人杀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逢此乱世之秋,杀手盟利润丰厚,赚钱特别容易,因此,许多名门正派的人也成为杀手盟的杀手。如果杀手盟的杀手刺杀失败,他们会卷土重来,一直到完成任务为止,除非这些杀手残废或者死了,因此,一旦被杀手盟的人盯上,那么基本上可以说是一个死人了。   三人真没有想到聂瑛居然想攻破杀手盟,申请骇然,一时无言以对。   王仁走过去道:“瑛儿,杀手盟我也听师兄说起过,他们为钱杀人,而且又连番上弈然山庄捣乱,实在是罪大恶极,不过,杀手盟势力庞大,要是不将他们一次性剿灭,他们必然死灰复燃,卷土重来,伺机报复。我们倒是无所谓,可是连累了你们或者是弈然山庄,那就追悔莫及了。”   聂瑛笑了盯着王仁道:“王仁哥哥,难道你是第一天认识我了啊?我常常观看爹爹所布的各种精妙棋局,他最为擅长的是将计就计,不过我更欣赏釜底抽薪之计。此次我要借刀杀人,咱们只需要坐山观虎斗,等适当的时机帮他们收拾残局,一网成擒即可。”   三人不解,一脸盲目,不晓得聂瑛的葫芦里面买的什么药,不过,三人见过聂瑛的手段,对她自然是深信不疑。   次日晌午,王仁还在睡觉,就被聂瑛给叫起来了:“懒猪,别睡了!”   王仁睁开惺忪睡眼,一把抓过聂瑛的手,将她抱在怀里道:“瑛儿,你知道我现在有多么开心吗?这种感觉从来没有过,有你在我的身边,我总是特别舒坦,就好像刚刚喝完茶的那种感觉,简直是太奇妙了。”   聂瑛甜甜地笑了笑道:“呵呵,王仁哥哥,你就少贫嘴了,起来之后还有正事,赶快起床,咱们还有正事要办。”   聂瑛为王仁、乌圣、乌狂三人每人准备了一个锦囊,让乌狂在手足无措的时候打开,乌圣和王仁在遇到杀手盟的人的时候打开,然后按照里面记载的方法各行其事,则杀手盟指日可破。   以前只是在听评书的时候,听过未卜先知,决胜千里之外的锦囊妙计,不想聂瑛居然也写了锦囊,王仁不由发笑道道:“瑛儿,你这丫头,还真是个鬼灵精,神鬼莫测机让我们三个男子颜面尽失啊。”   聂瑛脸上的神秘依然不减,又是甜甜一笑道:“小女子一介女流,得蒙武功高强的王仁少侠称赞,真是三生有幸啊!”二人的戏言引来了轰堂大笑。   王仁和聂瑛朝杀手盟经常出没的朗州;乌狂根据聂瑛的指示,去到蜀地找蜀国镇东大将军孟叔之;而乌圣和古幽二人,一路上可有事做了。二人一路上散出风声,说杀手盟被官府围攻,现在全部被困在朗州太阳山中。   王仁和聂瑛快马加鞭,赶到了朗州,整天暗中调查与杀手盟相关的各种事情,不想,连日来不断有行踪鬼祟的武林人士出入太阳山下的平易山庄。   话说平易山庄乃是杀手盟的总坛所在,里面所住的人物个个武功高强,相传于武林败类穿心门有关,乃是杀手盟的腑脏所在,更是整个杀手盟的运行枢纽,王延政就是通过心腹找平易山庄去弈然山庄杀人的。   聂瑛正是听闻朗州和杀手盟有关,因此才和王仁来此一探究竟,可是不想却发现了武林人士云集的平易山庄。   现在平易山庄突然之间有这么多人来此到底是有什么事情呢?   为了一探究竟,王仁夜探平易山庄,不想里面机关重重,而且里面的看家护院更是武林不凡之辈,神秘之色,骤然而起。   他躲在大堂房顶窥看,听得一面目凶恶之人提道:“最近江湖传言,说杀手盟被官府困在太阳山了,我等此次赶来,为的是一探究竟,查清此事,不料平易山庄稳如泰山,依然是屹立不倒。”   坐在最首的一带着百色面具之人起身怒斥几人道:“你们真是愚蠢之极,无可救药。朗州位于楚国的地界,楚国大臣有多少人收过我们的银子,怎么可能被官府围攻呢?不过,空穴来风,可能会有大事发生,你们还是别离开了,保护总坛要紧,等查清谣言由来,再行商议吧。”   王仁大喜,心想:“这儿必然是杀手盟的总坛无疑,这些人果然中计了,要是杀手盟的人全部来到他们的总坛平易山庄,那么一网打尽的时候也就到了。”   忽然间,王仁看到一位非常面熟的人从外面慌慌张张跑进来了。这人正是王仁和聂瑛下榻的朗州客栈的掌柜。   不料这位掌柜的一进来就跟那蒙面人慌慌张张地道:“高老大,大事不妙,看来有人真的想进攻总坛。最近在我的客栈中来了两个年轻人,总是打听关于杀手盟、平易山庄的一些事情,属下觉得可疑,想将那两人扣押,不料就在我动手之时,那个男子却不见了。因此,我只能把那个女子抓住了,现在我把她带来了。”   王仁大吃一惊,他这么说,莫不是将聂瑛抓走了?他心急如焚,少时,那人果然带着一个女子进来,正是聂瑛。他如何能忍?柳剑飞出。   面具人大惊,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抓着聂瑛的那两人就被柳剑割倒在地。   王仁身穿夜行衣,破门而入,忽然间,看家护院全部围上来了。   他倒是毫无惧色,帮聂瑛解开绳子,关切地问道:“瑛儿,你没事吧,他们有没有欺负你?”   聂瑛看来在路上已经深思熟虑过了,连忙跟王仁使了使眼色,附在他耳边轻声道:“束手就擒,入虎穴方可得虎子。”王仁明白了,会意地笑了笑。   面具人起身下来,上前三步,指着二人破口大骂:“你到底是什么人?敢来此撒野,还不束手就擒。”   此人面具煞白,眼角血红,真如食人幽灵一般。王仁摘下面罩,笑了笑上前道:“我俩本为江湖上人人闻风丧胆的凤凰双剑,最近手头有点紧,想加入杀手盟,赚点酒钱,所以才在朗州客栈打听关于杀手盟的事情,得罪之处,还望见谅。”   面具人当然不会轻易相信了,在对面骂道:“你们是什么狗屁,我没有听说过。你们想加入杀手盟,我欢迎,可是一进来就杀我手下,真是胆大妄为,我岂能饶你?”   王仁灵机一动,连忙辩解道:“一,你死了几条狗而得到了一匹千里良驹;二,我是绝对不会容忍任何人伤害瑛儿,任何人都不行。所以,我非杀他们二人不可,到底留不留,你赶快决定。我喊三声,如果你还是犹豫不决,那我二人就另觅财路,相信也没有人可以拦住我们。”   王仁开始数数了,这是王仁的惯用伎俩,跟对手打心理战。   蒙面人迟疑了,不知道是否该相信王仁的话,眼看着三声已经到了,蒙面人连忙喊停:“你先等一下,你的武功究竟怎样,我怎么知道,我怎么知道你是良驹呢?”   王仁笑了笑,没有理他,又接着数数了。蒙面人难以抉择,最终还是被王仁唬住了。   蒙面人安排王仁和聂瑛两人住在平易山庄的北厢房,周围住的都是杀手盟的一等一的高手,其实很显然,蒙面人是想将王仁和聂瑛俩人软禁,然后再伺机试探。   王仁没有关上屋子,将大门敞开,借此告诉平易山庄的人,他们俩坦坦荡荡,无可遮掩之事。   王仁觉得是自己没有保护好聂瑛,非常愧疚,连忙跟她道歉:“瑛儿,我真是太大意了,把你一个人留在客栈,好在你毫发无损,平安无恙,否则,我会自责一生的。”   聂瑛傻傻一笑道:“王仁哥哥,你就放心吧,谁也没有料到那掌柜的居然是杀手盟的人啊!看来杀手盟还真是无孔不入,它的实力我还真是低估了。不过,你刚才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让你假装被捕,可是你却假意投诚,要是他们深究起来,你这谎话很容易就露馅了。”   “瑛儿,你就放心吧,我只是不想让你受丝毫委屈!不行,照这样看来,我得教你一点防身的武功,或者帮你找一些防身之宝,以免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有人对你不利。”   不想聂瑛居然道:“好啊,那你就教我一些可以把你制伏的武功吧,除了你之外,没有人是我的对手。”   王仁着急了,连忙附脸过去解释道:“瑛儿,我就算粉身碎骨,也不会欺负你的。”   聂瑛连忙堵上王仁的嘴:“瞧把你急的,我只是开个玩笑嘛,不过话说回来,我可对武功不感兴趣,我只想跟你在一起,你想干什么,我就帮你干什么,其他一概不管。”   王仁心里暖暖的,深情地握住聂瑛的手,吻了上去。 第07章 兵分三路   却说乌狂找到了蜀国镇东大将军孟殊之。   原来江湖上人人都知道,孟殊之的哥哥孟伯予因得罪了蜀国贵族。蜀国贵族买通杀手盟,将其全家,在三年前尽数屠杀。当时血流成渠,惨不忍睹,孟府上下尸积如山,死了将近百人。江湖人称此为孟家惨案。虽然孟叔之早就替兄报仇,可是杀手盟毕竟是刽子手。他一直处心积虑,想铲除杀手盟,可是杀手盟毕竟是江湖人士组建而成的,行动隐秘,巢穴分布各处。这些年来,孟叔之所杀的,只不过是杀手盟的一些底层杀手而已。   孟殊之在最近这几年,费尽心机追杀杀手盟的首脑人物,想为他兄长全家报仇,曾出价一万两悬赏,可是一直杳无音信。虽然他把雇佣杀手的主使杀了,可是一直却苦于没有办法对付杀手盟。此次,乌狂来找他,正是要说服他潜入朗州城里,灭杀手盟,报仇雪恨。   乌狂跟孟叔之陈述道:“孟将军,众所周知,三年前的孟家惨案,令兄一家遭到杀手盟的屠杀,实在是江山落泪,大地披霜,我等旁人听了也是异常愤慨,而现在我们查到杀手盟的总坛在朗州太阳山附近,据我得到的可靠消息,前些日子杀手盟的杀手损伤惨重,实力大减,正是天赐良机,此时不去剿灭他们,更待何时。”   孟殊之听完之后有些犹豫。乌狂发现了这点继而问道:“不知将军还在犹豫什么,难道你不相信我?”   孟殊之叹息道:“像杀手盟的杀手那种恶徒,人人得而诛之,我也知道杀手盟在朗州活动频繁,必然和杀手盟的藏身之所有关,可是朗州太阳山乃是楚国的地界,而且他们的势力又遍及整个武林,更是侵入到楚国的高官里面,实在是不宜妄动。现在正逢乱世,旁边的南平总是蠢蠢欲动,我要是离开,不免让南平趁虚而入。”   不管乌狂怎么跟他说,可是孟殊之就是不听。无奈之下,他想到了聂瑛的锦囊,忙打开来看。   在锦囊里面的纸条上居然只写着两个字“借兵。”乌狂茅塞顿开,又跟孟殊之道:“孟将军,那么您能否跟我借一支精锐之师,让我带着他们去剿灭杀手盟?”   孟殊之还是有点犹豫,想了想道:“小兄弟,你为什么总是想要剿灭杀手盟,难道杀手盟也跟你有不共戴天之仇?”   乌狂坦然而答:“孟将军,不瞒你说,在下正是狂棋手乌狂。或许您也听说过,当时弈然山庄被杀手盟的杀手围攻,而我就在弈然山庄之内,亲眼目睹了他们的暴行,凡是血性男儿,都会想着将杀手盟这武林败类铲除,免得他们危害江湖。”   孟殊之大喜,起身拍手叫好:“哈哈……好,乌狂小兄弟,就凭你刚才的话,我借你精兵三千,你们乔装打扮,分批入城,如果能够把杀手盟铲除,报了我兄长全家惨死之仇,我保你当副将。”乌狂大喜,忙跟着孟殊之去领兵。   乌狂借到了精兵三千,带着他们星夜兼程的赶往朗州。可是他们进入楚国地界后,行动异常不便,总是担心有楚国人将他们发现。走走停停,好不容易从小路赶回来朗州太阳山。   却说乌圣和古幽一路走走停停,散出谣传说杀手盟被南平、楚国、后蜀的官兵围攻,困在太阳山了。本来一路上很顺利,可是在路过长沙府的时候,当他们这么谈论时,被一个道士盯上了。   二人发现他行踪鬼祟,武功高强,已经跟了他们两天了,猜测很有可能是杀手盟的人,也管不了那么多,打开锦囊查开聂瑛的安排,只见上面写着:接应棋手,兵分三路,外路隐伏于朗州南门备持弓箭,中路手持长枪备持擂鼓,隐伏于太阳山上,待山下火起之时,擂鼓助阵,火熄之时,与太阳山之下搜捕余孽;内路持引火之器以静候。   乌圣看完之后,甚是惊讶,根本不知道里面说的是什么意思,简直就是一个传奇战术。不过,他知道,首要任务是去朗州接应乌狂。于是快马加鞭朝朗州而去,可是却被那个道士拦住了去路。   道士彬彬有礼地问道:“敢问这位兄弟是从什么地方听说杀手盟被围困的?”   乌圣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敌是友,不过行藏闪烁,面相更非修道之人所有,便谎称:“这是我昨天在虔州听人说起的。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道士即时变了脸色,得意地笑道:“你还是露出马脚了。我看你面相和善,怎么是一个撒谎之人呢?今天晌午,我刚从总坛出来,你散播谣言究竟有什么目的?快说。”   乌圣确信此人就是杀手盟的人,不由正色而言曰:“好啊,原来你真是杀手盟的人。真是冤家路窄,来一人我先杀一人,你可别怪我。”   古幽连忙躲到一旁,不料道士扔掉拂尘,从身后掏出一把杀手常用的匕首向乌圣刺来。   乌圣忙跳下马躲闪起来,却不料道士身法轻盈,速度很快,连忙跳起,道士又向他刺来。   古幽忙过来帮忙,挡住了道士的进攻。乌圣趁机从另外的一匹马上取下右手所使的五百斤霹雳锤,用护花梅剑的梅花步伐转到道士前面,往其胸前轻轻一锤,千斤之力震在胸前,即时让其吐血而亡。   乌圣本没有打算杀人,可是他的霹雳锤威力实在太大,或许是骨子里面的正气让他将心中的怒火一锤迸发,这才未曾收的住手,下了杀招。乌圣虽然悔恨,可是想到这位道士毕竟是杀手盟的人,悔意骤减,便装好霹雳锤,准备离开。不想此时,耳畔响起“嗖嗖”之声。此时,又来了两个身着黑衣的蒙面人。二人本藏在大树之上,看到道士被杀,乌圣和古幽没有了戒备,便发出暗器,暗算两人。   乌圣在飞剑崖经过剑飞的训练,反应极其敏锐,即时转身巡查,发现暗器只扑古幽后背。乌圣非常着急,电光火石间甩起霹雳锤,帮古幽挡住了暗器,可自己却被暗器射中了左臂。   乌圣非常震怒,转身寻来,有五六个道士藏匿在树上。左臂背上毒镖,乌圣蛮性大发,不顾暗器之碍,跑了过去,巨锤之下,大树倾倒。那些个小道士全部跳下大树朝乌圣出招。   乌圣已是蛮性大发,不能自已,一锤一个,不出一招,那五六人全部死在霹雳锤下。   古幽跑过来帮乌圣检查伤口,却不料,伤口的血是黑色的,这个暗器上面有剧毒。古幽着急的哭起来了:“怎么办啊,该怎么办啊……”   乌圣不慌不忙地,看着地上的尸首跟古幽道:“你别着急,他们有毒药,必然有解药,你赶快到他们身上找一找。”   古幽按照乌圣所说的,果然找到了一瓶解药。乌圣服下,调解内息疗伤后,立刻向朗州赶去。   经过聂瑛的安排,现在总算是万事具备,只欠东风了。他们二人虽然在蒙面人的监视之下,可是以王仁现在的武功,这平易山庄简直就是来去自如,连番探察之下,大致上知道了平易山庄的实力分布。   在这几天之内,有无数的杀手因为相同的原因赶来平易山庄。   这天,二人正商量着乌狂和乌圣赶到朗州该怎么和他二人取得联系,忽然之间,进来一个随从,说是他们的主人有请。   二人进去之后一脸骇然,面具人的身后站着一个他们的老朋友。那人正是曾经在弈然山庄扬言要为红缨战士报仇的那个杀手,没想到被乌狂废了武功之后,又在这儿出现,看来此人在杀手盟的地位不低。   面具人得意洋洋地道:“你们二人正是好找啊,我师弟红缨战士的死以及连北七雄武功尽失,原来都是你们出手,枉我还派人伺候你们这么多的日子,真想不到两个在背后捅我刀子的人居然还敢跑来送死。” ⑧`○` 電` 耔 ` 書 ω ω w . Τ`` X` `Τ ` 零` 贰` . c`o`m   王仁笑了笑道:“好啊,既然现在大家都清楚了,那么也就不必要隐瞒了。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们杀手盟近年来杀人无数,好日子现在到头了。我此次来朗州就是要将你们杀个片甲不留。”   面具人大笑道:“哈哈……你真是要笑死人了,你以为你是武林至尊啊?在得知杀手盟有难时,分散在各处的杀手都赶来了。现在,庄内上下有上千个没有失过手的杀手,你说铲除就铲除啊。”   聂瑛忙在王仁耳边说道:“平易山庄的地形我们也了解的差不多了。看来时机已经成熟,我们必须走了。”   不料,面具人大呼一声,叫出隐伏在周围的杀手向二人砍来。   王仁左手抱住聂瑛,右手随手打出一掌,将众多挡在门前的杀手打翻在地。趁此良机,他带着纵身一跃,没有了踪影。面具人连忙派人跟在王仁后面追杀。 第08章 火烧平易   话说王仁和聂瑛俩人在平易山庄伺机调查其中庄内诸事以及杀手盟真正的头目,可是还没有找出杀手盟背后的人物,却不料,冤家路窄,有一位被乌狂废了武功的杀手认出了他们。无奈之下,二人只得撤离平易山庄。   二人隐身于朗州平易山庄旁边,查找着乌狂和乌圣的下落,直到三天以后,古幽才出现了。   王仁悄悄地将古幽带到他和聂瑛藏身的地方。了解之下,原来乌圣也惹上杀手盟的人了,现在率领着两千人马在朗州城南暗中埋伏,而乌狂所部属的人也已藏在太阳山上;她率领的一队人马,购置引火之器,现在也已经准备妥当。   聂瑛大喜,连忙与古幽道:“好的,他们已经发现有人要对付杀手盟了,所以这些日子各地的杀手争相赶往平易山庄,估计七八成的人马已经到了,要是他们再分散开,反而不易对付,事不宜迟,今晚你带着火器将平易山庄的西边和东边烧着。经王仁哥哥探察,西边是粮草马厩,东边是平易山庄心脉所在,这两个地方起火后,北边擂鼓之声响起,他们必定向楚国内逃逸,到时候,乌圣大哥守株待兔,将他们一网成擒,杀手盟从此灰飞烟灭。”   杀手盟的人隐伏在朗州各处,却在最近发现了无数生面孔,隐隐觉得不对,可是又说不出,只能尽相赶往平易山庄,以防不测。   这晚面具人心神恍惚,说不出的恐惧,因而吩咐所有杀手不准离开山庄半步,拼死护庄,看到可疑之人杀无赦。忽然间,下属慌慌张张地跑进来道:“高老大,山庄西边和东边同时起火,请来打定夺!”   面具人大吃一惊,忙派人去救火,可就在此时,火箭从墙外射进来,西边马厩之中的粮草瞬间起火,而东边射进的火箭上带有硫磺等引火之料,也是越烧越旺。   山庄上下大乱,火焰把半边天都烧红了,众人不知道如何应对。忽然之间,鼓噪雷鸣,太阳山之上,喊声四起,吓得杀手们魂飞魄散,肝胆剧烈。   面具人一边差人救火,同时又派出一队人马杀出去看何人放火,最后留下一队人马注意北边太阳山动静,防止官兵下山围剿。   被派往查找火源的人马立刻从南门而出,不想门刚打开,一威武不凡的青年男子挡住他们的去路。此人正是王仁。   就在此时,太阳山上,喊声更加剧烈了,好像遍及整个太阳山,面具人不肯相信,心想:“楚国诸多大臣收过我们的贿赂,难道他们真的想将我们一网打尽来换取荣华富贵?”   手下一人苦谏道:“高老大,看来传言属实,好汉不吃眼前亏,我们赶快撤离此处,否则就要全军覆没了。”   高老大怒斥道:“如何撤离?要是真是楚国人围攻咱们,东西两边起火,北边是大军,往南走就是深入楚国,那不是找死吗?”   此人又道:“最近朗州有诸多陌生之人,应该不是楚国,他们身形矮小,八成是蜀国人马。现在,咱们只能拼一拼了,不然只能被大火烧死,那么盟主一生心血就付诸东流了,还是保存实力为重。”高老大犹豫了一会儿,只能下令所有杀手盟的人向楚国深处撤军。   王仁故意放开南边的路,让众杀手尽可能向南逃窜,钻进乌圣的天罗地网。   面具人下令撤兵后,又看到一夫当关,挡在门前的王仁,不由怒火中烧,跳上前来大骂道:“你到底是谁?我和你素无冤仇,你为何三番两次的杀我盟人?今天就算豁出性命,我也要拉你一块儿下地狱。”   王仁得意一笑道:“实不相瞒,我就是王仁,你和我好是没有仇,也不曾有恨,可是你们杀手盟的人无恶不作,杀人无数,我只是替天行道,你受死吧。”   面具人没有配武器,只身前来迎战,没想到此人被杀手盟的人称为高老大,地位虽高,可是武功平平。   王仁江湖经验不足,难以辨别他的武功出自何门何派。二人战不到三十合,王仁使出幻象四式,一拳打中他的左肋。   面具人立刻倒地,附近的杀手看到了,忙上前来救,王仁看他们人多势众,情急之下,一招乾坤归元打去,众杀手倒地吐血而亡。   面具人想要从地上站起来,不过,他左肋已折,根本使不上力气。王仁心地仁慈,看到自己又杀了人,又浮现出红缨战士惨死的影子,一时动了仁慈之心,欲先封住蒙面人的穴道,稍后处置。不想此时,一人从空跳出,向他暗施偷袭。   王仁连忙使出行云腿,躲过偷袭,不想偷袭他的人却让他瞠目结舌。此人他正是高薪博。   高薪博跪在地上,向王仁求道:“王仁少侠,你就看在小姐的份上,放过我哥哥吧,他不是杀手盟的头目,杀手盟的盟主另有其人。”   蒙面人怒斥高薪博道:“当日你割袍断义,退出杀手盟,现在他要杀我,只管动手,你我早就无兄弟情义,休要插手。”   王仁上前扶起高薪博道:“你放心,只要他改邪归正,我是不会杀他的,不过,我要知道杀手盟的头目。”高薪博连连叫好,不想面具人大骂道:“你要是出卖盟主,你会被五马分尸的,千万不要讲,我们决不能出卖盟主。”   高薪博不顾其兄长的阻止,刚欲讲出,不想暗器飞来,直逼其咽喉,好在王仁警觉,柳剑飞出,替他挡住了暗器。   王仁连忙转身查看,可是只有熊熊燃烧的烈火,院中杀手已经全部撤走,空无一人。偷袭之人应该早就逃之夭夭了。   高薪博不顾其兄长反对,最终还是跟王仁讲了出来:“是狄夫人。”   王仁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非常高兴,过去跟高薪博道:“高先生,还烦劳你在这儿先照看好令兄,不要让他离开,我现在去帮助我二哥诛杀逃逸的杀手,回来之时,再替他疗伤,等我杀了狄夫人,你们都会安然无恙。”   王仁翻身而去,而此时,乌狂也不甘太阳山打鼓的寂寞,跑下山来找杀手盟的人打架。   乌狂和王仁会合,一同赶往南门诛杀杀手盟的余孽。   乌狂得心应手的隔空点穴,一路之上边追边点,王仁的元坤神功独有的真气封体,废了他们的武功,古幽率领的后余部队将他们全部抓了起来。   从平易山庄套出的杀手刚出南门,不想喊声四起,火光满天,正中乌圣埋伏。   为首的乌圣站在前面大骂道:“尔等若不投降,让你们全部葬身于此。”   杀手们大惊,真没想到现在居然落到了前有埋伏,后有追兵的地步,真是进退两难。为首之人大骂道:“你们究竟是哪路人马?这么做简直是自寻死路,杀手盟门人何止千万,真正的杀手一个也没有现身,而且楚大人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乌圣笑了笑道:“记住,今晚将杀手盟一网打尽的聂瑛、乌狂、乌圣、王仁、古幽。”   杀手纷纷大惊:“莫不是狂棋手乌狂、银锤麒麟乌圣、王四奇的传人王仁、得聂瑛者得天下的聂瑛还有寒梅傲雪的高徒古幽?”   他们既然对几人如此了解,想必必然是武林中大有名望之人。乌圣刚欲追问,不想乌狂在后面得意地笑道:“哈哈哈哈,不错,算你们还有点见识,不过即便如此,为非作歹、杀人如麻之人也是无可饶恕。”   乌圣下令围攻,不到片刻,更有狂棋手的绝招隔空三式相助,不到片刻,杀手盟的杀手全部被抓了起来。   三兄弟兴奋不已,押解着杀手往平易山庄赶去,不想一队楚国官兵围了上来。   原来是朗州刺史楚效在得到平易山庄大火,特地去相救,可是却不料平易山庄早就被烧成废墟了,刚打算回府,可是冤家路窄,却在此地碰见兄弟三人抓了杀手盟的人。   乌狂见朗州刺史楚效挡住了他们的去路,心想:“杀手盟能够在朗州立住脚,肯定和此人密切相关。”上前兴师问罪道:“杀手盟的老巢在朗州,你身为朗州官吏,也是罪无可恕。”   楚效旁边的随从大骂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杀手盟,我们楚大人压根儿没有听说过,你们在这朗州城里杀人放火,今天我们大人是特地来平乱的,赶快束手就擒,我们大人仁慈,还可以饶你们一命。”   乌狂大怒,一招隔空点穴过去,点了那随从。王仁曾在平易山庄见过楚效,知道他在杀手盟背后撑腰,不由愤愤难平,腾空而起,落至楚效旁边,抓住他的喉咙道:“你前几天夜访平易山庄,我看得一清二楚,想抵赖也不成啊。哈哈……没想到今天还有意外收获,本来灭杀手盟,没想到连它的后台都揪出来了。”楚效的护卫早就四下鼠窜而去。   三兄弟非常高兴,不但剿灭了杀手盟,还将其后台、朗州刺史楚效也揪出来了。不过,事情往往不尽如人意,三人回到平易山庄,可是一蒙面妇人抓了聂瑛和古幽,正在等他们回来。   看到聂瑛和古幽被抓,王仁和乌圣非常着急,不过令乌圣不解的是古幽武功不低,这位蒙面女人连她都可以擒住?   王仁急忙跑上前道:“你知道抓瑛儿的人,下场都是什么吗?”   那蒙面妇人毫不惊慌地道:“知道,死的死,伤的伤,你放心吧,我和她们无怨无仇,是不会伤害她们的。”   乌圣又怒斥道:“那你还不赶快把她们二人放开?”   乌狂准备用隔空点穴制伏蒙面女子,不料却被她发现了,连忙拔出匕首,放在聂瑛的脖子下道:“乌狂,你们最好别动,万一你的隔空点穴打偏了,我可不知道我的手会不会颤抖。”   王仁连忙挡住了乌狂,又上前几步道:“狄夫人,那你到底想干什么?你现在放开她们,我可以既往不咎。”   听王仁叫她狄夫人,她慌了,吞吞吐吐地道:“你……你怎么知道我是狄夫人?”王仁笑了笑道:“你这蠢货,你刚才在杀高薪博时所使用的暗器,和你腰间的暗器一摸一样,我要是你的话,可不会留下这么大的破绽。你更加不知的是高薪博已经将你这杀手盟的首脑跟我说了。我本来只是想试探一下,可是你的表情出卖了你。现在连杀手盟的盟主都出现了,今晚可是将它一网打尽的好日子,不过,你现在放了她们二人,我们兄弟三人一诺千金,可以既往不咎。”   狄夫人看了看她腰间的暗器,不由傻笑:“不愧是王四奇的传人,难怪你能练成元坤神功,看来是有理由的,不错,我就是杀手盟的盟主,杀手盟是我一手建立起来的,你们今晚毁了我的心血,我可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就在此时,又有一个黑衣妇人从天而降,转移了狄夫人的注意力,乌狂趁此良机,突施奇招,王仁也趁此良机赶到狄夫人旁边一掌打断了她的肋骨,狄夫人吐血倒地。   另外一蒙面女子走到乌圣旁边二话不说,跟乌圣动起手来,乌狂欲上前帮忙,不过,他们细细看来,这位夫人的每一招都是点到为止。二人打斗了三十拆分了三十余招,那蒙面夫人突然叫停,让乌圣拿出兵器跟她打。乌圣不明白她到底是什么意思,只得根据她的要求,先看看她到底想干什么。不过,霹雳锤一出,威力无穷,战不三合,蒙面女子就败下阵来。   这妇人扔下宝剑激动的跑到乌圣面前问道:“你的左肩是不是有一块胎记,是不是天生神力,是不是在海上被人捡到的?”   乌圣大吃一惊,这人怎么会知道他的左肩上有一块胎记,刚想回答她,不料此时,又有一带着脸谱的白衣男子从天而降,抓住狄夫人的右臂欲将她救走。好在王仁反应比较快,放开手中的聂瑛上前挡住了面具男子,二人开始大战。   虽然王仁的元坤神功已经练成了,可是眼前的这个脸谱男子身手不凡,招式囊括了各门各派的绝学,好香故意隐藏自己的武功,绝对不是一般的高手,八十余合下来,竟没有胜负。脸谱男子毫不恋战,使出非常奇怪的招数,看似像是元坤神功的运气之道和弥罗神掌的组合,威力无穷,将王仁逼开,趁势带着狄夫人逃走了。   跟乌圣比武的那黑衣妇人顾不得向乌圣继续询问,连忙追了出去。   乌狂欲追,王仁连忙叫住二人到:“别追了,此人武功非常奇怪,而且出招非常连贯,肯定是一等一的高手,我们还是别追了,先把这些杀手送给孟殊之吧。”   乌圣跑过去看了看古幽安然无恙,这才放心的下,不过对于古幽被抓,还是疑惑不解,不由询问道:“你的武功要比那狄夫人强多了,怎么会被抓?是不是刚才那个带着脸谱的白衣男子?”古幽道:“不是,是狄夫人身边的另外一个高手,所使的武功很像以前名震江湖的穿心指,每一招都足以置人于死地,我是失手被擒。”   他始终觉得刚才和他比试的那位妇人绝对不是一般人,好像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更奇怪的是她居然知道自己的左肩有块胎记。   众人的商议之下,为了避免楚国追查,决定星夜离开朗州,将这些杀手送给孟殊之,交由他处置。他们仔细地找了一下,发现高薪博和刚才杀手盟的蒙面头目高老大都已经被杀了。乌狂回想了一下,高薪博对杀手盟的事情了如指掌,看来也真应该是杀手盟的人,可是现在的一切都随着高薪博的死成了一个谜。 第09章 漆麟认主   当晚,乌狂星夜兼程,带着所抓获的杀手送给孟殊之,王仁也无事可做,准备先去附近游玩一番。乌圣本来想跟着乌狂押解着杀手盟的人去蜀中,可是想起那位蒙面妇人,好像知道自己的身世,不由心事重重,于是想赶回碧泉岛找诸葛明,看他是否知道相关的信息。   王仁和聂瑛两人于第二日去洞庭湖游玩,可是却接到了钱央的飞鸽传书。王仁打开一看,原来上面说步震想在端午节,也就是王仁、阿旺生日的当天在太原召开武林大会,让王仁勤练武功,同时他去蜀中找李氏之兄报仇。   王仁得知后连连感叹:“哎,自古英雄多寂寞,我叔叔苦等二十年,就为了给我叔母、兄长报仇,他报完仇之后,又该何去何从啊?”   聂瑛在一旁道:“王仁哥哥,英雄寂寞,难道你和我在一块很寂寞吗?”   王仁急了,连忙解释道:“哎呀,瑛儿,你可真是太冤枉我了,和你在一起,我怎么会寂寞了?不过自从我进入你的世界之后,总是给你带来麻烦,先是王延政的鹰犬,然后是杀手盟,后来又是步伯延、步仲归兄弟二人、刚才又是狄夫人,我真恨不得和你融为一体,和你共同经历任何一切。”   聂瑛情难自已,激动地钻进王仁的怀里:“王仁哥哥,不许你这么说,你的那种感觉我也可以理解,瑛儿无论如何都不要跟你分开了。”   钱央也要去蜀中寻找仇人,兑现二十年之约,乌狂也是去了蜀中,因此,二人决定也前去蜀地转一转。   却说乌圣朝东而行,准备去找诸葛明,看能否找到关于自己身世的蛛丝马迹,却在经过江州的时候,碰到了一个有缘妇人。   那人一看到乌圣,就跑过来笑脸相迎道:“这位可是乌圣大侠?”   听其说话,他感觉似曾相识,特别熟悉,心理面进行着种种猜测。   乌圣笑了笑道:“呵呵,您客气了,在下确实是乌圣,可是大侠却是万万不敢当。”   “乌圣大侠,您客气了,我听闻东侠诸葛明有一个徒弟武功盖世,神力惊人,手使两个霹雳锤,有千斤之力,江湖人称银锤麒麟,我是仰慕之极,佩服之至!”   “这位夫人,您应该怎么称呼呢?”   “满夫人”。   乌圣道:“哦,满夫人,您误会了,这江湖传言大半是假,银锤麒麟之说纯属胡扯,在下虽然天生神力,只不过是蛮牛罢了。”   “大侠您说笑了,我知道你的兵器重达八百斤,再加你本人可达千斤,这样行动很是不便,因此,备了份薄礼,作为见面礼,不知你可否赏脸?”   满夫人拍了拍手,只见有四来个身形魁梧的随从从满夫人后面出来,其中三个比乌圣还要高大的人抬着一丈八钢矛而来,另外一人牵着一匹异常高大威武的黑色良驹走了过来。   满夫人对这兵器又道:“这是家传宝物,擎天慕月刀,重达五百斤,这匹马乃是漆麟驹,日行千里,足可以载你和擎天慕月刀。”   乌圣大惊:“怎么,这是你家传的宝物,您为何怎么想给我?”   满夫人笑了笑道:“自古以来,宝马配金鞍,宝剑赠英雄,我这两件宝物,非你而无人能使。”   乌圣看到漆麟驹,甚是喜爱。它果然是浑身漆黑,没有一根杂毛,高大威猛,膘肥体健,更难得的是宝马似乎生有灵性,一见到乌圣就连连点头。   乌圣爱不释手,只是盯着骏马称赞道:“果然是好马,‘漆麟’‘麒麟’,看来此马真是一匹良驹,多谢满夫人,这宝马我要了,可是这擎天慕月刀我就不要了,我有三位哥哥相赠的霹雳锤,又岂能喜新厌旧?”   就在此时,刚刚古幽打酒回来了,一看到乌圣旁边有这么大的阵势,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连忙赶了过去。   乌圣闻到酒香,知道是古幽回来了,连忙转身寻去,接过古幽手中的酒喝起来。   满夫人见古幽如此善解人意,笑了笑在一旁道:“这位姑娘应该是乌圣大侠的红粉知己?”   古幽笑了笑,露出了酒窝,乌圣放下酒坛跟满夫人介绍:“哈哈……夫人,这位是和在下有三生之约的古幽姑娘。说来惭愧啊,我带她从辽东出来,她就一直跟我受苦,还没有让她过上一天安稳的日子。”   古幽傻傻地笑了笑道:“满夫人,他就这样一个人,你别听他瞎说啊。”   满夫人笑了,乌圣也笑了,又拿起酒坛来饮。   少时,满夫人又道:“乌圣大侠,古幽姑娘,府上就在前面不远处,不知道两位能否赏脸去府上一叙?”   乌圣想去探查个究竟,可是古幽把他拉到一旁跟道:“这位满夫人是敌是友都不知道,不能冒险,现在咱们刚刚把杀手盟给铲除了,这武林中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为他们报仇,咱们还是别去了。”   乌圣觉得古幽说话很有道理,便婉言拒绝道:“不是乌某辜负您的盛情,要事在身,我们待赶路了,他朝有缘,自会相聚,谢过满夫人赠与漆麟驹的恩德。”   乌圣走到漆麟驹旁边,先将他的霹雳锤放在漆麟驹上试了一试,果然,漆麟驹比乌圣更加强壮,霹雳锤在漆麟驹背上,它却是雄风依然。乌圣大喜,谢过满夫人而去。   二人刚欲离开,满夫人又叫住了二人,走到古幽旁边,解下自己的手镯道:“古幽姑娘,你我相见,也算是有缘,我既然赠送了礼物与乌圣大侠,那么也应该为你准备一份礼物,这对手镯,虽然上面刻有一个满字,但是也能够表达我的心意,希望你不要嫌弃。”   古幽接过来看了看,晶莹剔透,甚是名贵,本来想要拒绝,不想乌圣坐在漆麟驹上道:“哈哈,今次承蒙满夫人相赠这么多礼物,乌圣和古幽感激不尽。当然了,我理解你的意思,等我查清楚之后必定登门拜访。”   满夫人望着乌圣的背影,迟迟不肯离开,直至下人叫她。   乌圣得到了漆麟驹,内心的喜悦岂是三言两语能够说清楚的?然而,他们到现在还不知道这位满夫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乌圣很清楚,这个人肯定和她的身世有着莫大的关联,不然怎么可能将自己家传宝物相赠呢?而且赠送给古幽的东西上面居然有个“满”字,这摆明了是在暗示着什么嘛,不过,乌圣不是很清楚,现在唯一的答案只能在三乌或者是诸葛明的身上了。   走远之后,二人细细回想,古幽终于记起这位满夫人的声音和当晚在平易山庄跟乌圣交手的那个蒙面的妇女的声音一模一样。   乌圣想着想着,头都快大了。忽然间,漆麟驹的鞍下面有一封信掉了出来。乌圣连忙停下马,和古幽两人一同看信。   原来信上讲了一个故事。安史之乱之时,有名震一时的两大家族狄家和满家,满家人中几代人中会出现天生神力的男子,满家人依靠着自己家族的这个特性和狄家人起了冲突,满家人杀了狄家人,然后狄家人又开始杀满家人报仇。如此一代又一代,已经传了几百年了。   在二十五年前,狄家人和满家人在东海之上相遇,又开始激战。双方交战了将近半个月,最后船上的人死的都差不多了,眼看着船快要沉了,满家夫人在船上生下了一个儿子,为了不让儿子沉下去,满家夫人将这个孩子放在一个木桶里,让他漂走,希望可以活下去。   乌圣读了之后,非常吃惊,简直不敢相信居然会有这么荒唐的事情,两个家族结仇居然结了两百多年。古幽也在一旁开始猜测:“二哥,如果这个故事是真的,那么那位满夫人极有可能是你的娘亲,难怪她会将满家的东西倾囊相赠。”   乌圣说什么也不肯相信,靠着漆麟驹沉思,虽然有古幽安慰,可是对他还是没有多大的作用。   忽然之间,乌圣变得非常兴奋,转过头来跟古幽道:“哈哈……如果这个故事是真的,那么,当时师父同时发现我和我的小五哥乌狂,也都是在一个木桶里面,照此看来,小五哥很有可能是我的亲兄弟!” 第10章 居心叵测   话说乌圣认为乌狂很有可能是他的亲兄弟,变得非常高兴,正在沉浸于此之时,不想古幽在一旁道:“当时有两路人马,还有狄家人,万一乌狂哥是狄家人的后代,那你们两人就是仇人了?而且还是身在几百年的世仇之中,你们该如何面对啊?”   乌圣怔住了,怎么也不肯相信,不过古幽说的在理,要是这是真的,那么他该如何面对呢?拿出霹雳锤朝旁边的额大树砸去,来发泄心中不忿。古幽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却说乌狂押解着杀手盟的杀手朝蜀中而去,由于他拿着朗州刺史楚效的令牌,一路之上,没有人阻挠,很快的便将杀手盟的杀手交给了孟殊之。   孟殊之在得知杀手盟的杀手全部给乌狂带回来时,非常高兴,亲自出城二十里外迎接。   乌狂初战告捷,看到孟殊之亲自相迎,也总算是不枉连日奔波,连好好睡一觉的时间都没有,稳坐在骏马之上,直接跟他交差。   乌狂慢慢下马,不想孟殊之跪倒在地,拜谢道:“乌狂大侠,你对我孟家的大恩大德,我孟殊之就算粉身碎骨也无以为报,请受我一拜!”   乌狂笑了笑,慢慢俯身,扶起孟殊之道:“孟将军,我不是为你,我也不会为你。师父常常教导我们,说除魔卫道才是世间大道。铲除杀手盟,我义不容辞。此乃助长正义之风。”   孟殊之起身言道:“哈哈,好一个除魔卫道,孟某说话算话,我保你为副将,你明天就上任。”   乌狂也知道自己的个性不是当官的料,况且现在乱世之秋,没有一个明主,他也不想踏上仕途,跟孟叔之道:“孟将军,这副将之事,我们稍后再谈,不过杀手盟的人虽然被我抓来了,不过一些头目都已经死了,这些人当中,有多半是被逼无奈,被迫投靠,还请将军网开一面,得饶人处且饶人嘛!”   孟叔之当然不肯轻易放过杀手盟的任何一人,不过乌狂就在他面前,也不好当着乌狂的面拒绝,因而跟他道:“乌狂大侠,这事情我们稍后慢慢谈,现在我在府上备下了酒宴,为你接风洗尘。”乌狂笑了笑,欣然而去。   来到孟殊之的府邸,他下令设宴狂欢。酒席之上,孟殊之终于抑制不住内心的好奇了,向乌狂问道:“究竟是什么方法让你一举将杀手盟击破呢?”   乌狂笑了笑,放下酒杯道:“孟将军你误会了,这次攻破杀手盟的有五人,我小四弟乌圣、三弟王仁以及聂瑛、古幽。”   孟殊之大惊:“莫不是那位的聂瑛者得天下的聂瑛?”   “正是她,孟将军你可能有所不知,她可真是有神鬼莫测之机,手段谋略之强前所未见。她先让我小四弟和古幽在江湖上散出风去,说杀手盟遭到围攻,杀手得知这一消息后,纷纷前往杀手盟的总坛朗州相助,当他们自以为人员增多,实力增强的时候也正是将他们一网打尽的最佳时机,我们火烧平易山庄的西边和东边,为了防止他们向北边的太阳山逃窜,特地在太阳山上造出有军队的假象,如此,他们在我和三弟的追杀下,全部朝拥有后盾的楚国深处而撤,岂不知,我小四弟早就在南门伏击,守株待兔,将他们一网打尽。”   听乌狂这么说,孟殊之连连拍手称好:“哈哈……真是传奇性的谋略,也难怪江湖上会有传言,说得聂瑛者得天下,看来所言非虚,不知勇破杀手盟的其他几位英雄现在何处,我好向他们另行封赏。”   “这恐怕就要令孟将军失望了,我小四弟、三弟还有聂瑛、古幽他们一心都只想像天地浪子田浪一样逍遥自在,是不会沾上官府的,乌某也是,这副将一职,难当大任啊。”   孟殊之转了转眼珠子,默然无语。乌狂自然是看在眼里,心想:“这孟殊之本来好好的,听了聂瑛,便像换了个人似的,看来也是一般人物,没准儿他也相信得聂瑛而得天下,这样的伪君子,我断然是不能接受他的封赏。”   孟殊之又道:“那好吧,我也不想打扰他们的生活,不知他们现在何处,真希望能够在他们当面致谢。”   乌狂可不像乌圣,要是乌圣的话,很可能会婉言相拒,不过乌狂向来口无遮拦,肆意而言,他认为孟叔之太过伪善,不由非常愤怒,将手中的酒杯砸在桌上道:“蒙将军有话不妨直言,得聂瑛者得天下,她是我三妹,你最好不要心生邪念,免得伤了和气。”   孟叔之大惊,可是他此时还不能和乌狂翻脸,连忙笑脸相迎道:“我不知乌狂大侠何意?看来咱们俩都应该是醉了,还是先歇息吧,我已经备了厢房,乌狂大侠你就安心的住下吧。”   当晚,乌狂倒挂在客房的房檐下休息。白天喝的酒太多了,他从房檐上摔下来,迷迷糊糊地去上厕所,不料,没有找到厕所,却确信了孟殊之的虚伪。   乌狂经过孟殊之的前堂,好奇心起,决定去探查一番,翻身一跃,轻轻挂在房檐之下,不想他跟几个心腹吩咐道:“此次乌狂出去倒没有什么,不过,一定要跟着他找到聂瑛,把聂瑛给我带回来,如果有谁敢阻拦,格杀勿论。”   本来乌狂也猜想到了,可是万万没有想到他居然下必杀令,这令乌狂勃然大怒。   乌狂气愤难平,不过想到孟殊之毕竟借兵与他,让他们铲除了杀手盟,便没有下去跟他摊牌。不过,他一刻也不想再呆了,于是收拾了一下行李,趁着夜色走了。   乌狂也不知道应该去哪儿,曾听闻蜀中美女如云,有心往锦城而去,要是孟殊之发现他不见了,必定会全力追查的。他思前想后,孟殊之一定会以为乌狂想要尽快离开蜀国,自己却反其道而行之,往锦城而去。   一路之上,乌狂漫步而行,骑着小毛驴,吹着玉笛,何其逍遥。不过,正如李太白所言‘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目睹了这奇峰险山的风情,真是令他心神舒畅啊。   在他快进锦城的时候,看到有一伙人正在追杀一个年轻女子。乌狂忍不住出手,轻弹手指,隔空点穴一出,众人悉数被点了。   让救下了那位女子,不想此女子已经身中剧毒。乌狂忙向追杀他的那些人寻要解药,可是那些人回道:“我们也是受人指使,前来追杀,向她寻求解药,怎么会携带解药在身?”乌狂再三逼问,但是他们异口同声。   那受伤的女子步履蹒跚,轻挪碎步,走到乌狂身边,态度甚是嚣张,跟他道:“他们没有解药的,你就别白费力了。”   乌狂转过身来,细细瞅眼前的这个女子,发现她虽然中毒了,但是依然是面若桃花,肤若凝脂,柳叶细眉,丹凤眼,如秋水皎洁明亮,高挺鼻梁似驼峰,微翘樱唇,鲜嫩欲滴,似有无限风情。乌狂乃是真正的性情中人,平时见过美女无数,可是此次,他却怔住了,既冷漠,又看似毒辣的女子,让他顿生一种微妙而难以言喻的感觉,没想到这么漂亮的一个女子居然被这么一群人追杀。   此时,眼前的这女子晕倒了。乌狂大惊,连忙把她抱起来朝锦城而去。   他带着中毒的女子找到一个大夫,经过大夫仔细地检查,发现此女子中了脉象很乱,应该是中了蛇毒。   乌狂忙向大夫询问解救之法,不想大夫摇头道:“老夫才疏学浅,不能判断出是哪种毒蛇,因此,暂无解救之法,不过,老夫可以用药物先控制住,不让她的毒性蔓延,伤到心脉内腑。”   “你就直接说该怎么办吧?”   “哎……在下愚见,还是先等她醒来再说吧,她或许能够提供什么线索。”   乌狂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得等她醒来了。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女子终于醒了。 第11章 玫瑰刺手   乌狂早就在她旁边睡着了,听得女子的咳嗽声,他惊醒了:“姑娘,你没事?你已经昏迷了半天了,你知不知道你是中了什么毒?”   不想这位姑娘的第一句话居然是埋怨她的救命恩人:“你这人怎么回事?我一醒来你就在我面前吵,真像个长舌妇。”   乌狂在一旁怔住了,这平日里只有他骂别人的份,没有想到自己反而被埋怨,更加没有想到的是,埋怨他的居然是自己亲手救下的这位貌若天仙的女子,甚是生气,不过救人要紧,也只能放下一贯架子笑了笑道:“哈哈……狂棋手是不会看着女子性命垂危而置之不理的,尤其是你这么漂亮的女子。我把你救活以后,只要你不要缠着我,就算给足我面子了哈哈……赶快告诉我你身中哪种蛇毒,我一定要把你救活。”   女子冷笑道:“我唐灵鲜听说圣棋手聂威贤,可是从没有听说过还有什么狂棋手。其实跟你说了也无所谓,唐门的黑尾蛇把我咬伤,我看你弄不到解药。”   乌狂笑了笑道:“哈哈,好,唐灵鲜姑娘,你说弄不到,那我现在就独闯唐门,在他们的大门之上留下狂棋手的名号,等我把解药拿来,救活了你,你可不要死缠着我不放啊,哈哈……”   俗话说,救人如救火,现在得知了伤她的是唐门的黑尾蛇,那上唐门必然可以找到解药。乌狂向大夫打听了一下,得知唐门就在锦城的东巷,可是他要是这样上门去找解药,唐门的人必定不肯给他,一时也没有办法,只得先去唐门然后见机行事了。   乌狂很快便赶到唐门,当着唐门人的面,在大门上刻下了狂棋手三个大字。等唐门大队人马赶出来时,他早已迂回到了唐门之内。   进去之后才发现,唐门好像经过一场恶战,里面有很多人受伤,他索性躲在角落里,跟着给这些伤者疗伤的人而去。看到四下无人,他抓住时机,隔空点穴出击,擒住唐门一人。   乌狂连忙赶过去询问:“黑尾蛇的解药到底在什么地方?赶快交出来。”那人吞吞吐吐,却说不知,乌狂再三逼问下,那人终于说了:“黑尾蛇乃是我家主人用特殊药材喂养的毒蛇,它的毒只有黑尾蛇的蛇血才可以解,而黑尾蛇就在后院的小林子里。”乌狂大惊,没想到唐门的毒居然这么独特,还要用蛇血来解,连忙朝后院赶去。   乌狂从屋顶悄悄绕到后院,果真发现了一个用铁皮围住的小树林。乌狂跳下屋顶,发现在铁门前面有许多网袋等捕蛇器具。   没想到这一切进行的这么顺利,他拿起一个网袋堵在铁皮门上,然后将铁皮门打开,有好多的蛇从门上的小口钻出,其中就有黑尾蛇。   乌狂大喜,扎好网袋的口,将黑尾蛇准备带回去,忽然间,一队唐门人马围了上来。   乌狂大惊,不过,救人心切,无心恋战,使出一招谍影斑斑,又连续出招,一招隔空毙穴打向铁门,上面出现了一个洞,各种毒蛇开始往外窜。乌狂趁乱,腾空而起,跳墙而走。   他赶到药堂时,忽然间觉得有点眩晕,自己用内力封住了穴道。   大夫不敢抓蛇,因此乌狂将网袋上面打开了一个小洞。洞口每爬出一条蛇,他就一刀两断,将其杀掉。终于等到黑尾蛇出来了。乌狂小心翼翼地用刀背压住黑尾蛇,然后用手抓起,拿到了唐灵鲜面前,用匕首将黑尾蛇的头割掉,让它的血液慢慢滴进唐灵鲜的嘴里。   渐渐地,唐灵鲜嘴唇上面的黑气开始散掉了,可是乌狂却晕了过去。   大夫将那些蛇身、网袋扔进了火炉烧了,不过,毕竟是培养出的毒蛇,它们的尸身在遇到火的时候冒出浓浓的黑烟。   唐灵鲜醒来了,可是乌狂却晕倒在她的身上,她抓住乌狂的手臂摸了摸脉象,查出乌狂脉象正常,猛然想起了唐门处处藏有毒气,可使人晕厥。仔细查看之下,终于放心了,原来乌狂中的是唐门到处都是的毒粉。一旦有人沾上这种毒粉,便会立刻晕倒,不过,好在乌狂功力深厚才撑到回来了。   乌狂终于醒来了,不过他的头还是有眩晕的感觉。就在此时,唐灵鲜进来了。她果真像辣椒一般,对这乌狂冷冷一笑,没有感谢,没有关心,反而数落道:“哦,自以为是的小子终于醒了,去唐门也不知道提防一下他们的毒药。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抓到黑尾蛇的。”   乌狂甚是惊讶,自己明明是她的救命恩人,却要遭到她的数落,便有心捉弄一下她。他下了床,穿好鞋袜,整理了一下衣服,走到唐灵鲜面前附在她的耳旁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救了你,不希望你谢我,不过你肯定会缠着我的,只要你别求我留在你身边,我就算烧香拜佛也愿意啊。”趁机吻了一下唐灵鲜的脸颊。   灵鲜大怒,出掌打去,不想乌狂早已一招移形换影退到了桌子之上,手挽玉笛,指着灵鲜大笑道:“我就是狂棋手乌狂。灵鲜姑娘,我亲了你一口。你一定会爱上我的。不过我提醒你,你可一定要忘了我啊,哈哈……”   “什么,你这淫贼真是狂棋手乌狂?”   “哈哈……多谢姑娘赐我雅号,不过,我就是勇破杀手盟的狂棋手乌狂。”   “你真是最近在江湖上声名雀跃的狂棋手乌狂?我看你这么傻,又对我如此轻薄,必定是冒充的。”   乌狂迈过头去,微微一笑,猛然转过头来,一招隔空点穴下去,正中灵鲜灵墟穴。唐灵鲜防不胜防。   乌狂跳下桌子,走到她身旁得意地笑道:“灵鲜姑娘,你可知道狂棋手的惊天地泣鬼神的绝技是什么吗?就是隔空三式中的‘隔空穿穴’。刚才这招,这是轻而易举,拿来卖笑的‘隔空点穴’罢了。你要是见到我‘隔空穿穴’的指力,想不爱上我,都难啊。哈哈……我救了你,不会让你以身相许来报答我的,不过我今天要让你叫我一声哥哥,哈哈……”   乌狂在屋子里面找了找,发现了大夫的药箱,从里面细细找来,有安胎药。   他拿出泻药,走到灵鲜面前道:“我向来怜香惜玉,你叫我一声哥哥。我就不把泻药给你灌了。”   灵鲜甚是生气,大骂道:“你要是敢。我就让你救生不能,求死不得。”   乌狂笑了笑,抓住她的嘴,将泻药给灵鲜吃了,然后解开了唐灵鲜的穴道。   唐灵鲜大怒,拔出宝剑朝乌狂砍来。乌狂轻轻一跃,跳到房梁之上,大笑道:“哈哈……你还是省省力气吧,泻药马上要发作了,赶快去找茅房吧。”   唐灵鲜特别尴尬,不知道该如何收场,在下面骂道:“好你个乌狂,让我逮到你,我非拨了你的皮不可。”说完转身而走。   不想乌狂又在房梁上喊道:“哈哈……真是笨女人,虽然你蛮横无理,但是我乌狂还是懂的怜香惜玉的。刚才那不是泻药,是安胎药,对你没有坏处的。灵鲜姑娘,不要忘了咱们已有肌肤之亲。你千万不要爱上我啊,哈哈……”说完纵身一跃,从窗子里面走了。   唐灵鲜非常生气,乌狂不但亲了她一口,还这么耍她,一时气愤难平,追了上去。她刚刚出了锦城,又被人围攻了。   乌狂发现唐灵鲜跟踪他。可是走着走着,她没了身影,所以赶回来看。岂不料,她正在被一伙人围攻,从他们的衣着来看,和唐门人所穿的衣服一样,应该是唐门人。   乌狂在旁边笑道:“灵鲜姑娘,你如果现在求我,叫我一声哥哥。我会出手帮你的。”   唐灵鲜边打边骂:“我要宰了你。你还想让我求你,简直是做梦。”   乌狂很想出手帮忙,可他要是出手,又会被唐灵鲜数落了,要是不出手,这么一个女子弄不好会吃亏的。容不得多想,那群人拿出毒针向唐灵鲜射出。情急之下,乌狂一招形同虚设,挡在了唐灵鲜的前面。不料,他出手还是有点晚,有一根毒针扎在了她的胸前。灵鲜当场晕了过去。   乌狂大惊,移形换影的步伐带动点水爪的手法,将众人手上的兵器卸掉了。众人大惊,连忙人四下逃窜。   乌狂替唐灵鲜检查了一下,发现并不是致命的毒药,看来唐门应该想活捉她。   乌狂就附近找了一个山洞,准备二救唐灵鲜。   终于,唐灵鲜醒了,看到乌狂,就好像看到仇敌一样,怒目相视,将他推在一旁,想要离开。   她中了唐门的毒针,要是不尽快逼出来,很可能会有性命之忧。乌狂当然不能让她走了:“你现在中了毒针,我要是不逼出来,很可能会引发后遗症的。你能不能别动,等我再准备一下,然后帮你把毒针逼出来。”   唐灵鲜非常倔强,宁可毒发身亡,也不想让乌狂再就她,当即干脆地拒绝道:“我不要你救!救了我,又那么对我,这次要是再让你救,那我以后还怎么行走江湖?”   乌狂真是想不到唐灵鲜居然如此倔强,不过,救人要紧,丝毫不能耽搁:“唐姑娘,算我怕了你了。等我把你救活了,你要怎样就怎样。乌狂绝不还手。而现在,情况紧急,我不得不救,毒针在你的胸前,你应该知道……”   唐灵鲜当然知道,乌狂必须将她的衣服解开,然后用内功将毒针吸出来,这样才可以救她。不过男女授受不亲,唐灵鲜尚未出格,怎能容一男子……不由又大骂道:“你这个淫贼,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我不用你救。”   乌狂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走上前去,站在灵鲜面前道:“我管你让不让救,反正你我已经有肌肤之亲。我再当一回淫贼,又有何关系?”说完,蒙上自己的眼睛,慢慢地将唐灵鲜的衣服解开,不过,他不知道毒针准确所在之地,只能慢慢找了。   乌狂使出谍影决,聚气凝神,让血气逆行,渐渐地,唐灵鲜体内的真气受到乌狂真气的吸引开始往外涌,在两股真气一吸一推的作用下,毒针终于被乌狂拿出来了,不过,乌狂因为血气逆行,又在面前天仙美女的影响之下,分神了,差点走火入魔。   唐灵鲜的毒针逼出体外了,可是乌狂却又不得不疗伤了。刚才用血气逆行之法疗伤实在是非常危险,差点儿就走火入魔。唐灵鲜娇羞不已,两腮通红,看到疗伤的乌狂,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连忙穿好衣服,走了过去。不料她一碰乌狂,他立即吐血。   唐灵鲜吓傻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在一旁道:“喂,你别以为我会感谢你,这是你自愿的。”   乌狂睁开眼睛,对这灵鲜微微一笑道:“谁对谁错,咱们待会儿再说。我现在要疗伤。你能不能先别烦我,去洞口守着。”灵鲜甚是不解,不过看到乌狂满嘴鲜血,只好先出去了。   大约一个时辰后,他终于出来了,唐灵鲜又开始数落,不过现在却笑得很甜:“喂,你说救完我之后,就会让我报仇,说话算话啊。我刚才见你都吐血了,才没有跟你算账,不过你现在面色红润,肯定死不了,是应该算账了。”   乌狂倒也并不惊奇,笑了笑说:“哈哈……你想的美。我刚才胡说八道,你还真信。我救了你两次,却伤了两次,没让你以身相许已经算对得起你了,还想整我?”   灵鲜大怒,指着乌狂的鼻子,不过看到乌狂嘴角的血渍,也只好收手了。   唐灵鲜如此蛮横,乌狂虽然号称狂人,很少对女子动真情,可是这位女子已经他甘愿冒险。不过,最让他不解的是为什么唐门的人总是揪着她不放啊。   反正他现在也是无处容身,四处行走,顺便惩奸除恶。乌狂便跟着灵鲜走了。   灵鲜带着他来到了锦城东边三十里外的一个名叫狄府的大宅子。此宅地处偏僻,四处荒芜人烟,人迹罕至。不过刚进这个宅子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细细看来,终于想起来了,这座庄园的构造和平易山庄非常相似,不由手里捏了一把冷汗。各种猜测在他的脑子中浮现。   乌狂挡在灵鲜面前问道:“这个庄园里面是否有一位受伤的狄夫人?”   灵鲜大吃一惊:“是啊,那是我干娘,前几天她被人打伤了,所以我才去唐门偷取疗伤圣药三色琼浆给她疗伤,难道你认识我娘?”   乌狂大惊,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真没想到这不知不觉,误打误撞居然闯到了杀手盟盟主狄夫人的老巢。不过,既来之,则安之,要是能够将狄夫人铲除,那么杀手盟可就真的灰飞烟灭了。   灵鲜带着乌狂来到了大厅,让他在大厅先等一会儿,自己去去就来。   厅空无一人,出奇的静。乌狂趁没有人发现他,根据自己对平易山庄的了解试着走了走,果然和平易山庄的地形一模一样。   忽然间,一个家丁找到他,说他们家夫人有请。乌狂甚为惊骇,跟着家丁走,拿好玉笛,手心里早就捏了一把汗。   一进屋子,乌狂就注意到了墙上挂着的暗器包,和狄夫人身上的一模一样,看来来这个宅子的主人应该是狄夫人无疑,而这儿说不定又是杀手盟的另外一个藏身之所。   乌狂随意坐下等候。忽然间,灵鲜从屏风后面出来了,笑了笑道:“我干娘的伤还没有好,她现在不想见外人,等过几天再让你见她,走,我先带你住下再说。”   乌狂倒挂在房梁上,怎么也睡不着,心想:“我是不是找灵鲜试探一下?”他犹豫了一会,终于从房梁上下来了。   他找到灵鲜,可是灵鲜因为最近比较劳累,已经睡下了。   乌狂好不容易才叫开了门,灵鲜甚是生气:“好你个乌狂,本姑娘已经睡着了,你还来烦我,这儿是狄府,你敢乱来,游先生会将你阉了。”   乌狂已经习惯了,腾空跃起,挂在灵鲜屋中的房梁之上开始睡觉。   灵鲜不知道乌狂想干什么,走过去问道:“喂,你这是干什么?像个蝙蝠一样,想吓死我啊!”   乌狂闭着眼睛道:“我向来是这么睡觉的,有什么好奇怪的,这可是我们老三教我的绝技。”   灵鲜围绕着乌狂转了一圈,好奇之心更加浓烈。不想乌狂又道:“我今晚就睡在你的房梁下了,你也熄灯睡觉吧,我顺便跟你询问一些事情。”   灵鲜对乌狂的无礼也已经习以为常了,对这个总是令自己难堪的男子顿生好感,吹灭了蜡烛,睡下了,顺便跟乌狂聊了起来。   经过乌狂的询问,灵鲜也听说过杀手盟,不过,她每次提到杀手盟的时候狄夫人就开始骂她,不让她过问。   乌狂基本上已经确定了,这就是杀手盟盟主狄夫人的庄园。不过听了狄夫人的身世,也不由惋惜! 第12章 冤家路窄   却说王仁在收到钱央的书信后,决定和聂瑛去蜀中游玩,顺便去找找乌狂,帮钱央报仇。   二人刚刚进入蜀国地界,不想始料未及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孟殊之在前几天将乌狂所擒拿的杀手全部处死,暴尸街头,三日之后,再将所有尸首运往乱林之中,让野狗吃掉。同时,孟叔之的大军倾巢出动,到处搜查乌狂的下落。   王仁非常震怒,没想到孟殊之不但如此残暴,竟然还是这等小人,不由怒火中烧。不过,想到乌狂武功高强,隔空三式更是得心应手,收放自如,便也放心了,先撇开孟叔之,一直朝锦城赶去。不过在二人快要到达遂州的时候,有一人,挡住了二人的去路。   王仁细细看来,这人正是当天救走狄夫人的那个带着脸谱的男子。   脸谱男子站在路中央,忽然间,转过身来以奇快的步伐,好似疾风刮来一般,直奔王仁面前道:“给我天冬雪黄丸。”   王仁对此人武功非常佩服,步伐更是轻盈无比,必然是个用气高手。王仁也明白,凡是被元坤神功打伤的人,若是不服用天冬雪黄丸,体内的热气会迅速扩散,虽不致命,但是会口舌生疮、咽喉肿痛,大便不通,极为痛苦。   自从在平易山庄见到此人,王仁便对此人的武功甚是敬佩。他打斗出招之时,如同乌魔的鞭子一样,随心所欲,看似大有破绽,实则密不透风。他免不了对这个神秘的脸谱人进行种种猜测,可是至今不知道他的底细,更不知道他的武功究竟是何路数。   王仁心生一计,有心试探,因而跟脸谱人道:“阁下武功,王仁十分佩服。可是若要是光明正大的打一场,你不是我的对手。狄夫人的杀手盟杀了多少人了,不必我说,想必阁下也很清楚,像这种人,死有余辜,以你的武功,完全可以不为她卖命,你这又是何苦?”   脸谱男子笑了笑,直指王仁道:“王仁,你别太过分了。别说你小小年纪,元坤神功的威力有限,就算你的元坤神功练到顶峰,可比武论剑,也只内力占优而已,我单手出招,也能轻易将你击败。”   脸谱人似乎对自己的武功非常自信,对自己的招数更是深信不疑,可是此时,听到王仁的狂傲之言,难免动怒,招式没有了以往炉火纯青的那种境界。他稍凝真气,劈空掌只扑王仁打来,宛如一头蛮牛直冲扑来,势如暗涌冲将而出。王仁学的倒是挺快,知道脸谱人被自己激怒了,索性后发制人,不慌不忙,未曾出招,只是借用自己内力的优势,接住了脸谱男子的掌力。   双掌一接,他才知道脸谱男子的内功如同茫茫大海,不见边际。他慢慢地将内力提上去,可是脸谱男子似乎有意隐藏本门内功,除了不发招数,反而不肯将真气完全释放,大有回收之势。渐渐地,他似乎支撑不住了。   王仁也发现了这点,忙跟脸谱男子道:“阁下武功果然深厚。你隐藏武功,也没有什么好拼的了。我也知道你在平易山庄的时候,每一招都是跟我点到为止。不过,我现在已经练成了元坤神功,你再隐藏身份,不肯使出本门武功的话,这样跟我耗下去,只会因真气耗损过多而损伤内脏。”   就在此时,聂瑛走过来在王仁耳边道:“王仁哥哥,你就把天冬雪黄丸给他。我看他一定有原因的。”   脸谱男子似乎只是想试一试王仁的功力,听了王仁之言,苦笑两声,只好收手道:“好吧,这次我输了,我们就此打住。”   二人同时撤掌。   脸谱男子苦笑道:“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也不知是他发音不准,还是刻意而为,居然将这句话说成了“长江后浪推田浪。”   脸谱男子转身欲走,可是却被王仁给叫住了:“阁下武功,王仁非常佩服,这天冬雪黄丸我可以给你,不过,你一定要劝狄夫人改邪归正,多行善事,否则,再让我遇到她,我必定亲手除害。”说完,将药扔给了他。   脸谱男子接过药丸谢道:“今次你肯放过狄夫人,日后我一定会报答的,这没想过小兄弟除了武功绝顶之外,还有一颗仁义之心,真是难得,咱们后会有期,告辞。”说完纵身而去。   望着脸谱人远去的背影,聂瑛在一旁道:“王仁哥哥,我本来要帮你把他的面具摘下来的,可是你这么轻易的把药给他了。”   王仁笑了笑道:“哈哈,瑛儿,你知道为什么咱们俩是天生一对吗?因为你有谋,我有智,这就是智谋姻缘,呵呵。”   聂瑛撅着嘴撒娇道:“你再贫嘴我不理你了。”王仁笑着道:“好好好,王仁遵命,不过我刚才说的都是真的,要是像我大哥那样的狂龙,我看就只能遇到颠凤了。”   聂瑛道:“你这样说你大哥,看他以后怎么收拾你,不过,说正经的,你说你有智,难道你已经猜出那个脸谱男子的身份?”   “猜出不敢,不过已经猜的七七八八了。他虽然极力掩饰自己的本门武功,可是出招之时,掺杂甚多,随心所欲,招数已经到了无招胜有招的境界,他的武功绝对在双胞胎之上。要是真动起手来,想从他的招数快攻之中守住护体真气,还真不容易。环顾当今武林之中,武功如此之高的,在名震江湖的绝顶高手之中,相信只有不多的几个人,我估计他很有可能是东南西北四方武林盟主、剑飞、寒梅傲雪、舍空、炎空两位大师、田浪当中的其中一人,不过,他的年龄和我叔叔差不多。那么,除了我认识的剑飞、诸葛明,他也不肯能是舍空、炎空、毕摩子,更不可能是已经退隐的剑飞、寒梅傲雪。当然了,双腿残废的步震也不会出现在这儿。此人应该是正派人士,那么他又会是谁,不是一清二楚吗?”   聂瑛大吃一惊:“难道他会是一个是非不分的人吗?”   “不,相反,他是非分的很清楚,这很有可能是为了爱情犯糊涂。”   聂瑛明白了,王仁的推理完全说的通,要是他真的和狄夫人之间有私情,那么,王仁的推理便毫无破绽。不过,这只能是猜想,具体还要等以后见了本人再说。   二人继续前行,一路之上,虽说蜀道艰难,但是郎情妾意,何其幸福。   二人来到锦城,发现唐门的人带着狗到处转,好像在寻找着什么逃犯,排场甚大。   聂瑛最怕狗了,这一到锦城,就有一条狗朝她跑过来,情急之下,王仁一掌毙了一条大黑狗。   唐门的人看到王仁击毙了一条大黑狗,带着狗围了上来大骂道:“打狗不看主人,你们死定了。”   王仁不理他们,护住聂瑛,继续前行。没想到这群唐门的家丁居然真的放开狗向二人咬来。王仁大惊,抱着聂瑛腾空而起,跳上了街道两旁的房顶,飞身而去。   家丁看着王仁跳上了屋顶,用很浓的树种口音在下面开始喊骂:“小子,你下来,你个龟儿子杀了我们主子的狗,一定要给我们家主子一个交待。”   就在此时,一名身着草绿色衣服的女子从人群后挤了过来。   王仁朝下一看,发现这位姑娘真怒气冲冲地看着他们二人。眼前这位女子,娇嫩如春牙,肤色如凝脂,乍一看,宛如一朵娇艳无比的玫瑰,虽婀娜多姿,千娇百媚,可是她的神情却告诉别人,她上面长满了刺。   绿衣女子指着二人骂道:“喂,你为什么杀我的狗?还不给我下来?”王仁见管事的来了,也知道自己出手太重,杀了人家的狗理亏,忙跟她道歉:“姑娘,刚才出手,实在是出于无奈,日后再向你赔罪。你赶快把你的狗撤掉,你的狗吓坏了瑛儿。”   不想此女子吹了个口哨,顿时从口袋中爬出一条蛇,缠在她的身上。她看着身上的毒蛇道:“我管你是谁,赶快赔我,不然我的毒蛇就要攻上去了。”   王仁不想跟他们耗,见他们不肯相让,处处相逼,只好带着聂瑛从房顶走了。   或许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不知不觉,王仁和聂瑛二人居然来到了县衙。二人商量了一下,决定上县衙问一问关于二十年前锦城的命案,看能不能问道关于钱央的仇人的详细资料。   王仁想要直接进去的,可是却被守卫挡住了,他想要硬闯,可是被聂瑛拦住了。聂瑛笑着跟县衙前的衙役道:“烦劳通报一声,就说王仁、聂瑛有要事需要面见县令大人。”本来应该按规矩办事的,可是聂瑛却不知此次按规矩办事,却引来仇敌。   原来孟殊之在东边查不到乌狂的下落,因此,怀疑乌狂西行,于是派手下西行,来通知自己的门客在西边搜寻乌狂的下落。而现在,他的亲信正在县令吩咐此事,可是,却听门卫说王仁和聂瑛来了。   二人喜出望外,本来想要邀请二人出山,可是想到乌狂说他们二人向来乐得逍遥,不会堕入官场,因此,二人决定来个瓮中捉鳖,擒住王仁和聂瑛去向孟叔之请功。   二人被请到了大堂,二人还没有坐稳,忽然间,喊声大噪,一群衙役从内堂冲出,紧跟着出来的是孟殊之的手下和身穿官府的县令。   此时二人才反应过来是聂瑛现在可是名满天下的神鬼莫测机。王仁对县令如此待客之道,颇为不满,心中燃起了愤怒的火焰,不过,他知道自己还有正事要办。   聂瑛抓住王仁的手,在一旁道:“王仁哥哥,待会儿咱们问完了之后赶紧走吧,我不喜欢这个地方。”王仁连连应允。   不等王仁回应聂瑛,县令便下令活捉。王仁大惊,左手护住聂瑛,右手使出前不久练得得心应手的坤位移位,将县令抓了过来,伸出三根手指,拿住他的喉咙,吓得众人不敢上前。   王仁瞪大眼睛问:“你是奉了谁的命来拿我们?”   县令吓得魂不附体,吞吞吐吐地道:“我……我接到镇东大将军孟殊之的命令,负责抓……聂……瑛。”   王仁大怒:“又是孟殊之?我现在问你几个问题,你赶快让人帮我调查清楚,然后你就跟孟叔之说没有见过我们,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两不相反,要是你再敢相逼,我就不客气。”   王仁跟他问二十年前的惨案,可是县令现在也就三十来岁,怎么可能知道二十年前的事情呢?   聂瑛想了想,在一旁道:“你赶快叫你的手下去查一下二十年前的卷宗,肯定可以查到的。”   县令连忙叫人把二十年前的卷宗拿出来一件一件地翻,在经过两个时辰的查看下,终于找到了李氏的娘家的所有资料。   原来李氏的哥哥名曰李笃,于二十年前突然失踪,这下失去了踪迹,想报仇也找不到了,更何况已经事隔二十年之久,查无可查。   王仁非常失望,只得退出县衙了,想办法到李笃的老家锦城南街去查查了。   不想二人前脚刚一离开,县令又下令追捕瑛二人。王仁大怒,随手打出一招万象乾坤,逼得众人退出百米之外。不过,他们追在后面,王仁有不想杀人,只能逃了,不想,却逃进了唐门。 第13章 伪蛇提亲   王仁抱着聂瑛越墙而入,却不料院子里面到处都是狗,吓得聂瑛又是魂不附体。王仁让聂瑛闭上眼睛、捂住耳朵,先别看,自己却带着她跳出十丈远,不想,有一个中年男子向他打了过来。   王仁用右手跟此中年男子大战,左手还得顾着聂瑛。经过最近数月的锻炼,王仁的招式已经非常纯熟,元坤神功也可以收放自如,要对付一个默默无闻的老人,即使一只手,也可以不废吹灰之力。二十合下去,他一掌击中男子左肩。   此时,又有一男一女从空中跳跃而出,看来也是花甲之人,三人排成一二阵势,摆出奇怪的阵法朝王仁打来。王仁也顾不了那么多,一招坤元滚滚下去,不但化解了攻势,反而反客为主。三位老人连忙挡住了王仁的攻势,开始拼内力。   忽然间,聂瑛也不知怎么的,晕了过去。王仁大惊,将功力提升,一掌将那三个男子震出三丈外。那三位老者又向向王仁攻打。不料此时,又从内堂里面走出来了一个男子,喊住了那二老一妇。   王仁仔细检查了一下聂瑛,发现她脉象正常,没有什么大碍。可是此时,他自己也感到天晕地眩,迷迷糊糊。他连忙封住了自己的穴道,用深厚的内功试着调息,可内息通常,这才想到可能是中了能使人晕睡的药物了。他自己也顶不住,靠在聂瑛一旁躺下了。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王仁醒来了,连忙查找聂瑛的下落,当他发现聂瑛就好好的躺在他旁边时,这才安下心来。他试了试内息,呼吸顺畅,已经安然无恙了。连忙跑过去跟聂瑛输送真气,直到她醒来。   聂瑛见王仁安然无恙,也放下心来,不过还是询问道:“王仁哥哥,你没有事吧?”王仁当然说好了。   忽然间,刚才阻止打斗的那个老头进来了。细细看来,他的左臂上面刺着一条毒蝎子,胸前的衣服上还带着一条五彩斑斓、大如鸡蛋的毒蝎。   按理来说,王仁和聂瑛擅闯唐门,他们应该非常震怒才对,不想这老头一进来就笑脸相迎,跟二人道:“两位没事吧,你们首次来唐门,这是正常反应,为了防御强敌,我们在各个角落都撒了眩晕散,两位千万别介意!”   看此人装束,应该是个用毒高手,而且善于毒蝎子伤人,王仁时刻警惕着他身上的蝎子,笑着道:“呵呵,前辈客气了,我们被官府追杀,迫于无奈才闯入宝府,情急之下,刚才下了重手,可能伤了你们唐门的某些人,得罪之处,还请见谅。”说着,从胸前拿出三颗天冬雪黄丸跟老者道:“这是天冬雪黄丸,能解元坤神功的酷热之症,希望对你们有所帮助。”   老头接过天冬雪黄丸,连连道谢:“小兄弟正是宅心仁厚。”   不想此时,刚才对王仁出手的那个老头跑了进来,细细看来,此人的身上左手之上刺着一只蜈蚣,在其肩上,有一只长约三寸的黑色蜈蚣。   此人一跑进来,就跟刺有蝎子的人道:“二哥,大哥不行了,快去看看。”二人匆匆忙忙地走了。   二人好奇心起,也跟了出去。四下乱找,终于找到了刚才那几个老头。他们正在给一个左手刺着毒蛇的人运功疗伤。   王仁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找了一个下人问道:“他们这是干什么?那个手上刺有毒蛇的人怎么了?”   下人回道:“那是我们的大老爷,他前几天被一个丫头暗算,身受重伤,现在,长老们正在给他疗伤。”   忽然间,这些个老人停了下来。聂瑛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他们每个人的左手上都有一个刺青,不过,不尽相同,分别是毒蛇、蝎子、蜘蛛、蜈蚣、蟾蜍。   看见王仁来了,这些老头出奇的高兴,忙跟王仁端茶送水。王仁感觉到了他们反常的举动,聂瑛也在他耳边轻声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   不知对方是何目的,只能随机应变了。王仁道:“俗话说不打不相识,刚才咱们都打了一架了,还不知前辈们该如何称呼?”   手上刻有蟾蜍的老头站起来道:“我们是唐门五毒,江湖人称百步蛇、夺命蝎、黑寡妇、阎王蜈蚣、追魂蟾蜍,怎么,你没有听说过?”   听他们的名字,真让王仁心中一怔,面带惧色,笑了笑道:“你们误会了,光看你们的刺青就猜到了,不过,百步蛇前辈这是怎么了?”   夺命蝎请二人入座后,在一旁解释。   原来前几天唐灵鲜来盗取唐门疗伤圣药三色琼浆,不料被百步蛇发现。他放出黑尾蛇咬了唐灵鲜一口,可是在唐灵鲜逃走的时候扔出毒镖,暗算了他。百步蛇中毒之后又被他放出的黑尾蛇咬了,所以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好在唐门五毒精于各种毒药,才勉强将百步蛇的性命保住,可是,想要彻底根治,除非有解药或者有内力深厚的人将毒逼出来。   刚才,王仁和唐门三老打斗的时候,夺命蝎发现王仁的内功深厚,所以才将他好好招待,目的就是想借助王仁的元坤神功替百步蛇解毒疗伤。   这等救人之事,王仁当然不会推脱,决定试一试。   唐门四老先用金针度穴,帮助百步蛇通活经脉。王仁试着将真气输入他的体内,不过,百步蛇中毒已深,很难控制。无奈之下,王仁使出元坤神功的纯阳之气,先打通因毒素影响而闭塞的经脉。   唐门五老在一旁捏了一把汗,聂瑛也怕王仁因一时不慎反而中毒。片刻之后,终于出现了转机。百步蛇体内的毒素开始窜起来了。王仁连忙加大真气的补给,将毒素从百步蛇的血液、经脉中聚集起来。渐渐地,百步蛇的毛孔有毒血开始渗出。   夺命蝎忙让下人帮忙打来热水,将毒血从百步蛇的身体上面冲下来。王仁也加大功力,加了一股真气,毒血又从百步蛇的口中吐出。   王仁用功过度,劳累之极,收了真气,累倒在椅子上。聂瑛忙跑过去看:“王仁哥哥,你怎么了,你有没有事啊?”王仁笑着说道:“呵呵,瑛儿,我没事儿,刚才真气消耗太多,体力不支而已。”此时,百步蛇睁开了眼睛。   夺命蝎赶快派人将王仁和聂瑛送走休息,不过对于官府没有继续追查,二人始终觉得静的出奇。   次日上午,二人猜测着唐门人的重重意图,忽然间,下人来报,说百步蛇有请,二人便跟着下人来到了大厅。   百步蛇稳坐在正堂中间,甚是魁梧,头上还缠着一条黑尾蛇,和早先中毒之人简直是判若两人。夺命蝎和追魂蟾蜍坐在百步蛇的右边,唯一的妇人黑寡妇和阎王蜈蚣坐在百步蛇的左边,甚是庄严,好似升堂公审。   一见二人来了,百步蛇忙上前迎接,不过,他毒素刚刚清除,身体虚弱,差点儿绊倒。王仁忙进步上前,将百步蛇扶住。百步蛇牵着王仁的手,看似甚是热情,笑了笑道:“昨晚得小兄弟仗义相助,将老朽从阎王手里抢回来,大恩大德,无以为报,请先受老朽一拜。”   王仁赶紧扶住百步蛇道:“呵呵,前辈,您言重了,救人乃我辈习武之本,倘若能够济世为民,救人于水火,义之所至,王仁又岂会置之不理?”   正在此时,一女子从外面吵吵嚷嚷的跑进来了:“大伯……我听说您的毒解了。”   王仁朝后寻去,这位女子正是昨天带着狗追踪王仁和聂瑛的那个女子。   此女子一看到王仁就出招上前,却被百步蛇喊住了。看到百步蛇安然无恙,能够站起来了,此女子甚是高兴,忙跑过去扶住百步蛇道:“大伯,您好了,您的毒全解了?我听丫环们说,昨晚有一个武林高手从天而降,将您毒全部逼出来了,这是真的?”   百步蛇笑了笑,跟那女子引荐:“琼儿,正是这位王仁少侠,仗义相救,我才能够活到今天,你怎能如此刁蛮,欲对大伯恩公出手?赶快向她致歉。”   原来此女子是夺命蝎的掌上明珠琼儿,百步蛇光棍一个,所以对夺命蝎的女儿琼儿宠爱有加。   琼儿不相信百步蛇的话,反而道:“大伯,正是这个人昨天打死了我的狗,我还没跟他算账呢?”   百步蛇大惊,盯着王仁。王仁连忙解释:“前辈,昨天纯属误会,瑛儿最怕狗了,可是一条黑狗朝她跑来,我出于无奈,才出手的,实属无心之过!”   夺命蝎笑了笑,站起来道:“哈哈……少侠,你无需介怀,不就是死了一条狗吗?昨天没有吓坏瑛儿姑娘吧?”   聂瑛在一旁道:“前辈,我没事,王仁哥哥也是为了保护我才下重手的,你们不要怪他。”   百步蛇微微一笑,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道:“王仁小弟,琼儿从小就被我给宠坏了,如果有得罪之处,还需多多包涵。”   百步蛇和夺命蝎纷纷为仁开脱,琼儿忍不住了,拔出阎王蜈蚣身旁的佩刀,向王仁砍去。身在唐门,王仁当然不能跟他动武了,边闪边躲。琼儿砍不到王仁,便将怒气指向了聂瑛,挥起宝刀,朝聂瑛砍去。王仁大吃一惊,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掌打出,将琼儿震出三丈以外。   他出手过重,琼儿朝墙上撞去,连忙使出一招坤位移位,将她拉了过来,稳稳落地。   王仁在一旁怒斥道:“琼儿姑娘,你要干什么我不管,不过,你想伤害瑛儿,你砍她一刀,我就将你千刀万剐。”   聂瑛怕他得罪唐门五老,连忙走过来规劝王仁,附在王仁耳边轻声道:“王仁哥哥,人在屋檐下,不要埋怨她了。”二人退下入座。   也不知为何,夺命蝎没有埋怨王仁,反而上前怒斥琼儿道:“琼儿,你这三脚猫的功夫也敢在高人面前献丑,还不快退下?”   琼儿最怕夺命蝎了,只能退到百步蛇旁边。   就在此时,百步蛇拍一拍手,下人们送上来了一个非常精致的盒子。   百步蛇接过盒子拿到王仁面前道:“小兄弟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这是我唐门的至宝五毒还阳丹,可解百毒,希望你可以收下。”   王仁接过五毒还阳丹,跟百步蛇谢道:“好的,既然前辈这么客气,那晚辈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说完将五毒还阳丹交给聂瑛,让聂瑛拿着。   百步蛇笑了笑,又回到座位上道:“王仁兄弟啊,我看你现在已经到了婚配年龄了,不知有无成亲的打算?”   王仁和聂瑛都大吃一惊,不知道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不过隐隐感觉不是什么好事。   王仁疑惑地问道:“不知前辈此话何意?”   “我看你和琼儿年纪相仿,老夫有意为你们二人牵红线,不知小兄弟意下如何?”   唐门四老好像已经商量好了,并未感到多大的意外,琼儿似乎也在一边偷着乐起来了,难道女人真是如此难以捉摸?   王仁连连拉起聂瑛的手上前跟百步蛇道:“前辈,在下和瑛儿情投意合,不得不辜负前辈的美意了。”   “大丈夫三妻四妾很正常嘛,更何况小兄弟你年少英俊,武功更是深不可测,自然会有无数女子倾慕……”   聂瑛忍不住了,拍桌而起,出来搅局。   说来也奇怪,这唐门五老似乎在策划着一个阴谋,他们明知王仁和聂瑛情投意合,还将掌上明珠琼儿姑娘与王仁牵红线,这似乎于理不合。 第14章 赌坊查凶   话说百步蛇跟王仁提亲,处处透着诡异,而二人在见唐门五老之时,也是怀着猜测而来,现在聂瑛站出来,她会怎么解决这间纠纷呢?   聂瑛道:“刚才我还和王仁哥哥猜想你们会用什么办法把我逼走,没有想到却是如此幼稚的把戏,枉你们在江湖上这么久,设局也是漏洞百出。”   唐门五老似乎有些惊慌,好像聂瑛说中了他们的心事。王仁在一旁看着诸人的表情,显然和君子坦荡荡相称,笑了笑道:“各位前辈,照此看来,我和瑛儿的猜想是正确的了?”   百步蛇吞吞吐吐地道:“什……么?我不明白你们在说什么。”   王仁继续道:“今天早上,瑛儿在你们家的后花园里发现了一种香气逼人的红色植物,我们曾经在县衙里面见过那种植物,这或许是巧合,不过,衙役们亲眼看着我们来到了唐门,可是却没有追进来,这也就罢了,可更奇怪的是县令既没有上门要人,也没有下令围攻唐门,这简直是出奇的静,种种迹象表明,你们绝对和县令暗中勾结,意图想方设法将瑛儿抓到。”   夺命蝎站起来道:“不错,县衙里面种的火香草是我们一手培植出来的,而且,我们和县令是比较熟悉,可是小兄弟,你是我大哥的救命恩人,我们当然要帮你跟县令说说情,让他放过你了,所以他才没有来骚扰。”   聂瑛笑道:“但愿是吧,不过,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你们为何对我们隐瞒?”见众人不语,聂瑛又开始道:“还是我来帮你们回答吧,因为你们的初衷是将我从王仁哥哥的身边调走,然后让县令大人在外面设伏,好将我抓住,本来王仁哥哥勇破杀手盟,江湖有传言说得聂瑛者得天下,可是你们对我们俩的身份不闻不问,很显然,你们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身份,因此,也就没有询问的必要。”   唐门五老一脸骇然,没想到眼前的王仁和聂瑛竟然比江湖上传言的更加令人难以捉摸,似乎心中所想在二人面前无所遁形。   王仁索性先坐下,慢慢跟他们解释:“本来,今天早上瑛儿跟我说她见到一摸一样的香草时,我并没有在意,可是,当我和瑛儿仔细地分析了一下之后,我们终于明白了。可是这一切只能是猜测,不料,你们真的要用这种愚蠢的办法,把瑛儿从我身边调走,实在是漏洞百出。”   夺命蝎眼珠子一转,又站出来道:“王仁小兄弟,你真是多虑了,假如说我们真的要帮助县令大人抓聂瑛姑娘的话,那么,当晚在你们晕倒之后,我们早就把你们送给先县令大人了。”   聂瑛坐在一旁冷笑道:“如果你们当晚把我们交给了县令,那么谁帮你们的老大百步蛇逼毒?这恐怕是在你看到王仁哥哥的武功的时候就已经谋划好了的吧。当然了,你们也不能把我一个人交出去,要是他发现我不见了,这笔账肯定会算在唐门的身上,不要说百步蛇的性命不保,就连你们其他的四老都有性命之忧,所以,你们唯一的办法便是将我从王仁哥哥的身边支开,然后再让别人抓住我,那么,你们便一点儿责任也没有。”   听王仁和聂瑛这么一唱一和,全部说道他们的心坎儿里了,众人面上尽是惭愧之色。   王仁怕把几人给逼急了,缓了缓在一旁道:“不过,五位前辈,你们本来可以将我和瑛儿同时暗害,然后交给官兵,可是我毕竟救了百步蛇的性命,可见你们还不是忘恩负义之人。不过,我还是要跟你们说清楚,任何人都不能打瑛儿的主意,不然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看你们一把年纪,我是不会计较的,不过,希望你们收回你们的想法,因为,你们目前面对的是攻于心计的王仁和有神鬼莫测之机的聂瑛,我们打扰也够多了,还有要事要办,这就离开,希望你们好自为之。”   唐门五老不知该如何是好,一边是救命恩人王仁,一边是县令,真是想的头都大了。   王仁带着聂瑛想从唐门的正门出去,不想百步蛇良心未泯,叫住了二人,惭愧地道:“小兄弟,我对你们二人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了,你们说的一点儿也不错,我们确实太过小人了,如果刚才聂姑娘被我们给气走了,那么,门外面便会有衙役等着抓她。你救了老朽的命,我却这样对你们,真是猪狗不如,你们从唐门的后门走吧,那儿没有衙役。”   二人不知是否该相信百步蛇,可是看他这么诚恳,也就欣然接收了。   二人前脚刚刚离开,不料黑寡妇纵身上前,扔出毒镖偷袭。王仁练成了元坤神功,自然是耳聪目明,更何况,黑寡妇的武功平平无奇,漏洞百出。   王仁震动左臂,柳剑飞出,将黑寡妇毒镖打飞,顺势将她割倒在地。王仁怒气难平,抓住柳剑,走过去指着黑寡妇道:“无耻之徒,居然暗施偷袭。”黑寡妇看起来无心理会,被王仁割破衣服,反而变得特别慌张,连忙护住自己的胸前,将脖子缩在了衣服里。   不想此时,追魂蟾蜍和阎王蜈蚣也跳了出来,挡在二人面前道:“你们俩不能走,你们要是走了,唐门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上立足,如何在蜀地容身?聂瑛今天必须要留下。”说完,掌力向聂瑛逼来。   王仁勃然大怒,甩过柳剑,将二人割伤。   王仁大骂道:“如果你们再不知趣,想要和我纠缠,我就一把火烧了唐门,我们走了,你们好自为之,告辞。”说完,带着聂瑛腾空而起,从房顶走了。   对于唐门五老的咄咄相逼,聂瑛甚是生气,一路之上,想着该如何对付唐门五老给王仁出气,而王仁却始终闷闷不乐,想着李笃深藏何处,无心搭理其他事情。   出了锦城之后,聂瑛想到对付唐门五老的办法了,挡在愁眉不展的王仁面前道:“王仁哥哥,你想不想报仇?你要是生气的话,我自然有办法教训唐门五老,帮你出气。”   王仁也不想再多生事端,跟聂瑛道:“瑛儿,我出来的时候已经教训他们了,我看还是算了吧,得饶人处且饶人嘛。”   不想聂瑛撅起嘴跟王仁撒娇道:“好啊,我看你分明是舍不得那位琼儿姑娘,枉我一路之上,绞尽脑汁帮你想对付他们的办法。”   王仁急了,连忙跟聂瑛解释:“瑛儿,我认识她是谁?我再三思量,我叔叔报完仇之后,一人独居双玄居,未眠过于寂寞。我想了想,百行孝为先,而自古以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所以此次找到我叔叔之后,咱俩就去弈然山庄成亲,帮我叔叔生个孙儿,他也有事可做,你说好不好?”   听到这般言语,她内心的喜悦岂是可以掩饰得了的?转过头跟王仁道:“你这个坏蛋,谁要跟你成亲?谁要跟你生孩子?”   王仁灵机一动,对着聂瑛道:“你不想嫁给我这个坏蛋,那我就去找炎空大师。”   聂瑛不解,追问道:“找他干什么啊?”   “你都不嫁给我了,我还不找他去当和尚啊?”   “没有本小姐的允许,你敢?”   在这蜀地的阳光下,二人幸福地拥抱在一起。   忽然间,衙役追来了,打破了这幸福时刻,二人连忙上路。   二人路过一个山坳的时候,发现两个老头在赌筛子,起初,并没有在意,可是王仁突然间想起钱央说过的,李笃就是在二十年前赌博输了太多的钱,所以才想把自己的妹妹给卖了。   王仁停下马,向两个赌徒询问道:“二位是否认识一个叫李笃的人?”   或许是天意如此,让王仁误打误撞,找到了线索。其中的一个山羊胡子非常气愤地道:“李笃,那我知道,很久以前输光了家底,还借了我的十两银子,到现在还没有还,那个挨千刀的。”   王仁大喜,连忙追问道:“那么你知道李笃现在在什么地方吗?”   另外一个光头接道:“李笃,说来也可怜,几十年前家里发生了一场大火,他娘都被烧死了,不过,自从那场大火之后,李笃好像从人间蒸发了,谁也没有见过他,想找他要账都没有地方要啊”。   王仁非常失望,没想到刚打听到李笃,他却从人间消失了。   聂瑛向二人询问道:“那这个李笃有没有什么特征?可以让我们一眼辨认出他。”   山羊胡子当即接到:“那小子啊,化成灰我都认识,他个头矮小,胸前刺着三颗骰子。”   话音刚落,一人从天跳下,王仁一眼就认出了他的身形。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叔叔南隐客钱央。   钱央落在王仁的前面,不等王仁开口就在一旁冷冷地骂道:“仁儿,你来这儿干什么?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这个仇我要亲自报,距离端午节还有两个月,你还不好好练功?”   王仁连忙道:“叔叔,我只不过是想帮你把他找出来罢了。”看王仁一心想帮助他,钱央也就不再怪怨了。   钱央走到聂瑛身旁,围在聂瑛旁道:“丫头,你现在可是名扬四海!得聂瑛者得天下,我真不知道是该替仁儿高兴还是该替他哭泣。”   聂瑛走到王仁身边,挽起他的手臂,靠在王仁的肩上笑道:“你当然是应该替他哭泣了,因为,我以后会缠着他,死都不放,不过,你应该为我感到高兴,因为有王仁哥哥在我身边,我就像那血田弥勒佛一样。”   钱央大笑:“哈哈……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小姑娘。你放心,以后要是仁儿敢欺负你,那么我自然会帮你教训他的。”   钱听央如此说来,聂瑛借着他的话,盯着王仁道:“听到了吗,有你叔叔为我撑腰,你要是敢欺负我,他肯定会教训你的。”聂瑛的话引得二人哈哈大笑。   钱央笑了笑,找到那两位赌博的男子,向他们询问,可是得到的结果却一样。无奈之余,钱央决定去李笃家的老宅去查看一下。   王仁也想跟着去看看,不过,钱央很固执,等了将近二十年,一心只想履行二十年之约,为自己枉死的妻儿亲自报仇,因此不肯让王仁参与。   无奈之中,王仁跟钱央承诺:“叔叔,我只是想跟着你看一看,帮你找到他。等找到他之后,你就把他杀了吧,然后咱们一块儿去拜祭叔母和哥哥,你看如何?”钱央虽然不情愿,不过也只好说好了。   钱央带着王仁和聂瑛二人又来到了锦城,虽说有衙役暗中追捕,可是毕竟姜还是老的辣,钱央用钱轻易的解决了。   一来到锦城,钱央就带着二人来到了一家赌坊。王仁算是明白了,像李笃这样的赌徒即使临死之时,也会赌博,更何况有二十年之约。   经赌坊的老板介绍,他也不知道李笃的下落。王仁开始怀疑李笃早就在二十年前牵走了,可是钱央认为:“李笃的财产全部都输光了,他要离开的话,不可能不向其他人借钱,不过,他连自己的妹妹都卖,那就说明他已经借不到钱了,如此,他不肯能悄无声息地离开,必定会留下蛛丝马迹。”   鉴于找不到任何线索,三人出了赌坊。   忽然间,钱央好像发现了什么线索,连忙跑进赌坊又向老板进行寻问道:“那么在李笃消失了之后,有没有其它什么人突然之间特别喜欢赌的?”   老板想了好久,也没有想出谁于二十年前突然喜欢上赌博,不过,在聂瑛身后一个正在摇骰子的老头却提供了一个非常有用的线索。   原来这个正在赌博的人说了三个人忽然间特别喜欢赌博,一个是从外地来的女人,一个是南巷的白头翁,还有一个是唐门五毒里面的黑寡妇,可是白头翁早就死了,难道说李笃会是从外地来的女人或者是李笃变成了唐门五老里面的老妇人黑寡妇?   不想钱央又向赌坊老板问道:“那么你知不知道李笃以前最喜欢玩什么?”   “摇骰子赌大小。”   钱央又问道:“那他们三个人里面谁喜欢赌大小?”   “外地来的那个女人个头高大,是从西域来的,刚来之时,还不熟汉语,不可能是李笃假扮的。倒是那个唐门的黑寡妇,个头矮小,和李笃甚是相像,没准儿还真有这种可能。”   众人大吃一惊,难道说唐门五老的黑寡妇会是李笃?王仁仔细地回想了一下,终于想起来了,他曾经割了黑寡妇一剑,她看似非常慌张,而且极力掩饰,似乎在身体后面藏着什么不知的秘密。细细想来,黑寡妇从来都是一言不发,似乎在隐藏着自己的声音。   不过现在一切,都只是猜测,还须从这个极力隐藏的黑寡妇身上找出破绽。钱央纵身而去,王仁不放心,带着聂瑛尾随其后。 第15章 二访唐门   来到了唐门,众人大吃一惊,终于见到了唐门的正门,不过这扇门是新换的,旁边放着换下的旧门扇上写着三个大字“狂棋手”,细细看来,却是乌狂的笔记。聂瑛在一旁道:“王仁哥哥,看来乌狂大哥来过这儿。他不但睡觉奇怪,行事也是如此奇特。为什么他会在唐门大门之上留下狂棋手三个大字呢?”王仁也甚是不解,还是想进去之后再随机应变吧。   王仁叫住了钱央道:“叔叔,你先别进去,首次进入唐门的人会因为无法适应里面的环境而晕倒的,我已经去过一次了,里面也比较熟悉,就让我先进去把黑寡妇抓出来,交由你处置,你意下如何?”   钱央冷冷地对这王仁道:“仁儿,你行走江湖也有一段时日了,这元坤神功的妙用怎么就没有发现呢?本来要让你亲自去领悟,不过我今天先传你一招吧。等你的元坤神功真正熟练,可以得心应手之时,自然会发现它的妙用。今天,我教你的是用坤元归一将毒素逼出体外,经常运气,可以延年益寿,百病不侵。”   钱央聚气凝神,真气开始在经脉里面迅速窜动,钱央双手合十,真气开始在体内循环,而在双手之间,许多汗液、杂质全部被排除体外。   王仁连连叫绝:“叔叔,想不到元坤神功这么神奇,这要是每天这样练几次,那么,百病不侵啊,连撒尿也免了。”   钱央不高兴了,冷冷道:“胡说八道,这是你家传绝技,怎么能用来撒尿呢?以后千万别这样说,这是我师父当年亲自教我的,还有许多妙用,你以后自然会慢慢发现的。”   钱央敲开唐门的大门,家丁见王仁和聂瑛在其身后,吓得把门关起来了。三人只得跳墙而入。   刚一进院子,钱央又用刚才的坤元归一运了一边真气,不过,这次从他掌心流出来的居然是黑色的液体。   就在此时,唐门的家丁、唐门五老全部围了上来。   钱央盯着唐门五老一个一个的看,发现里面唯一妇人黑寡妇的身形果然和李笃的身形特别相似。   唐门五老看王仁去而复返,甚是不解。百步蛇上前问道:“王仁兄弟,你这去而复返,是为何意?”   王仁上前盯着黑寡妇仔细地看了看,然后又转向百步蛇说到:“前辈,此次是我叔叔前来找李笃来的,并不是我来找你们唐门五老。”   黑寡妇的表情一下子变了。   钱央稳稳地站在原地,瞪着黑寡妇,虎牙下垂,甚是吓人,在一旁跟王仁喊道:“仁儿,看好了,这是第二招坤位移位。”他还不知道王仁早就将这招领悟出来了。   钱央招式所至之处,将黑寡妇抓了过来,捏住他的脖子问道:“你这个寡妇,怎么会有喉结?”   唐门四老根黑寡妇日夜相对,可是也没有发现这点,刚欲上前相救,不想钱央手更快,将黑寡妇的衣服拔下,却不料真是个男儿之身。他想掩饰,可是胸前的三颗骰子已经露在众人面前了……   黑寡妇惊慌失措,终于开口说话了,而且还是男人的身影:“刺着骰子有错吗?我就喜欢骰子。”   唐门四老大吃一惊,却不料跟他们朝夕相对的黑寡妇居然是个男人,而且胸前还刺着三颗骰子。   百步蛇非常吃惊,上前跟钱央询问道:“这位壮士,你是如何得知我三妹居然是男子之身,他到底是谁?”   钱央不语,不过王仁站出道:“我是王仁,我有柳剑,那么你们说我叔叔会是谁呀?”   唐门上下无不惊骇,面面相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难道他是曾经的名震一时的武林奇人王四奇的唯一传人南方武林盟主、南隐客钱央?”   钱央不理他们,从旁边拿过一个水桶,泼在黑寡妇头上,将他的装束水粉冲了下来,成为了一个确确实实的男子。不错,正是当年的李笃。   虽然说他现在已经老了,可是李笃的身形还有害怕的表情,钱央是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唐门四老和黑寡妇形影不离,可是却从来没有发现黑寡妇的皮囊下面还有另外一层身份。   就在此时,夺命蝎站出来道:“哦,我知道了,他不是老三,二十年前,老三说中了自己的蜘蛛毒,去外地疗伤将近一个月,回来之后就变成了哑巴,还跟我们说他中毒太深,部分记忆丧失,而且发誓以后不再用毒,不但如此,老三从来不赌,不过,在那次中毒之后,居然连连上赌坊玩骰子,导致帐房里面总是出现亏空,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居然是假冒的。”   听夺命蝎这么说,百步蛇似乎也明白了:“是啊,这是如正是,难怪他假装中毒太深而变成了哑巴,同时也以记忆丧失来解释各种事情,原来真正的老三早在二十年前就被掉包了,我们真是瞎了眼了。”   夺命蝎走到黑寡妇旁边,抓住黑寡妇的头问道:“快、快说,我三弟呢?真正的唐门老三哪儿去了?真正的黑寡妇呢?”事实摆在眼前,容不得李笃抵赖,他不得不着了。   原来,在二十年前,李笃在得知他妹妹让钱央在二十年之后报仇的消息之后,惊慌失措,不知该如何是好,就在他举手无措之时,他发现了中毒很深的唐门老三黑寡妇。   李笃细细看来,他们二人身形十分相似,于是动了伪装之念。为了躲避二十年后的钱央的追杀,李笃紧随黑寡妇之后,将重伤的黑寡妇和他的随从全部暗害了。然后将尸首埋在了乱葬岗,悄悄混入唐门,以中毒太深为由,推脱推脱很多事情。可是,就在他冒充了三天之后,黑寡妇的夫君、儿子就发现了她的假身份,于是乎,李笃一不做二不休,索性连黑寡妇的夫君、儿女都杀了。   唐门四老颇为震怒,欲上前杀李笃,不过被钱央拦了下来:“李笃只能由我来杀,只能在今年端午被杀,唐门黑寡妇之死,我责无旁贷,会跟你们一个交代,不过今天,你们切不可动手。”   钱央大骂李笃道:“李笃,好个心狠手辣,我真不知道你的心是什么长成的,你简直是禽兽不如。我养一条狗还能帮我看双玄居,你留在这世上还能干什么,我真不知道怡妹(钱央的妻子)怎么会有你这么一个猪狗不如的哥哥,你们娘俩烧死了我儿子,逼死了我发妻,岂是死一次所能偿还的,等我杀了你之后,要看看你的心是什么颜色的。”   钱央已经被这种杀人如麻的人冲昏了头脑。李笃连忙跪向在他脚下,不等他开口,钱央一脚出去,将李笃踢飞了十丈远。   钱央追了上去,把李笃从衣服上面提起来道:“等你死了之后,每逢你的祭日我会回来鞭尸,让你死都不能消停,你就永远在地狱里面为你的罪责忏悔吧。”   钱央扔下手中的李笃,走到唐门四老旁边道:“虽说黑寡妇一家非我所杀,但是却是因我而死,我钱央一向恩怨分明,现在,我接你们每人三掌,希望可以平息你们的怨气。”   百步蛇连忙拜上前道:“钱大侠,我们怎么敢啊?要怪就怪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   追魂蟾蜍也站出道:“早就听说南隐客钱央钱大侠是非分明,今日一见,才知所言非虚,钱大侠,就凭你这气概,我们决定不打了。”其他三老也连连点头。   钱央说一是一,说二是二,就算他们草草了事,也要受了这几掌才行,又跟四人道:“是就是,非就是非,既然我钱央有错,你们要是不打,这不是陷我于不义吗?赶快动手。”   钱央再三坚持,唐门四老也只好动手了。   王仁连忙站出来挡在四人面前道:“四位,我叔叔有责任,可是孝乃人世伦常,我这个侄儿也有责任帮我叔叔分一半,四位前辈,你们就将六掌打在我身上吧。”   钱央大笑道:“哈哈……仁儿,你总是想为你叔母报仇,好吧,今天叔叔就成全你的孝心,你就帮我挨一半吧。”   聂瑛当然又不答应了,在王仁身边道:“王仁哥哥,不要啊,六位前辈打你六掌你怎么受的了?”   王仁笑着道:“呵呵,瑛儿,你就放心吧,其实你也应该了解,叔母之仇,理应由我来报,可是叔叔再三坚持,要是我不这么做,会内疚一生。要是我不挨这六掌,你也不会喜欢我了,要是我不挨这六掌,我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叔叔了。”   聂瑛虽然有千万个不舍,可是她还是理解大义的。 第16章 受掌之义   话说钱央认为若非自己跟李笃定下二十年之约,那么也不会连累的黑寡妇一家被李笃害死,自己是罪责难逃,于是决定让唐门四老每人打他三掌,来减轻自己的罪孽。王仁孝义当先,一心想为其叔母报仇尽自己所能,可是钱央只想亲自动手,不想让他插手。遇到这样的事情,王仁跟钱央进行协商,而此次,他也答应了,帮自己挨一半的掌力,也就是六掌,来让王仁尽孝来尽孝。   夺命蝎和追魂蟾蜍来打王仁,百步蛇和阎王蜈蚣去向钱央出掌。阎王蜈蚣也不知道钱央是否真心让他打,万一钱央中途反悔,那么他的一掌打上去,那么自己肯定会被钱央这种绝顶高手的身后内功给震伤。阎王蜈蚣内心非常矛盾,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只能先轻打一掌,试探一下虚实了,他轻轻一掌打在钱央胸前,钱央后退三步。   原来钱央真心赎罪,根本没有用内力抵挡,这才被阎王蜈蚣轻轻一掌,打退了三步。   阎王蜈蚣得知了钱央的虚实,不过,见钱央如此诚恳,又坦白认错,也不好多加内力,后两掌也没有使出多大的力。   钱央又接了阎王蜈蚣两掌,虽未受伤,但是元气却损,呼吸的节奏已经变了。   夺命蝎上前,摆开马步运气,不料,却被百步蛇叫住了:“钱大侠已经接了蜈蚣的三掌,你让他稍微休息一下,现在让老幺出掌来打王仁小兄弟。”   追魂蟾蜍一想起王仁割伤他,打伤他的兄弟,早就把王仁是怎样救百步蛇的给忘了,聚气凝神,一掌下去,王仁被打趴下了。   聂瑛忙跑过去看:“王仁哥哥,你没事吧,你怎么样啊?”王仁拾起身子,对着细眉紧缩的聂瑛道:“瑛儿,我没事,你放心吧,他们伤不了我。”   追魂蟾蜍见王仁根本没有受伤,又将真气凝聚起来,一掌下去,王仁被震到了墙上,好在有墙支撑,才不至于跌倒。   百步蛇大吃一惊,这钱央尚不可测,这要是出掌重了,打伤了王仁,那么他们都要吃不了兜着走,连忙跟追魂蟾蜍喊道:“蟾蜍,你是不是想要我恩人的命啊?”   追魂蟾蜍想了想,王仁的确有恩于唐门,这才收了收功力,将第三掌轻轻打去。   王仁已经练成元坤神功的第十层,体外有一层真气护体,一般的内力根本伤不到他,不过,连受追魂蟾蜍三掌,难免气喘吁吁。   看追魂蟾蜍打完,百步蛇上前跟王仁说:“小兄弟,你救了老夫一命,老夫即使万死也难以报答,怎么能打你呢?这三掌就让老夫替你挨。”   百步蛇聚气凝神,将内力凝聚在双掌之上,不过,他也知道自己重伤初愈,要是全力出掌,必然会伤及腑脏,也用真气护住了胸腔,朝自己连连出掌,打了自己三掌。   王仁欲上前拦下,可是百步蛇出手就像蛇一样迅速,还没等完全起身,三拳已经打完了。百步蛇口吐鲜血,重伤复发,王仁立即给他进行疗伤。   唐门三老看了,对百步蛇是更加佩服了,钱央走到百步蛇旁边道:“哈哈……老英雄真不愧是唐门之首,颇有君子之风,钱央真是相见恨晚啊。”   钱央又回到夺命蝎面前道:“百步蛇明白事理,令我心情舒畅,你出掌吧,要是留情,就是不给我面子了。”   夺命蝎全力只得出掌,先朝钱央打完了前两掌,不想就在他要出第三掌之时,琼儿来了。   琼儿看到百步蛇身手重伤,夺命蝎正准备出手打钱央,于是使出暗器暗算钱央。不料,一旁的聂瑛发现了,连忙上前,准备跟琼儿说明一切,不想琼儿出手更快,暗器已经出手,在聂瑛上前的同时,正中她的右肩。   正在给百步蛇疗伤的王仁发现了,忙放下手中的百步蛇,赶上去看聂瑛,钱央也接完三掌赶过来看。   夺命蝎仔细地查看了一下,中毒不深,赶快给聂瑛服下了解药。   王仁看着怀里的聂瑛,心中真是无比怜惜:“瑛儿,你真是太傻了,好在你伤的不深,要是你出了什么事情,你让我……”   聂瑛慢慢拾起,靠在王仁的肩上,笑了笑道:“王仁哥哥,你这顶天立地的英雄怎么像个姑娘啊,我这不好好的吗,呵呵,真是关心则乱。”   王仁盯着一旁的琼儿怒斥道:“你这蛇蝎妇人,怎么总是跟瑛儿过不去?要是她再伤一根汗毛,我就拿你去喂狗。”   王仁毫不客气,破口大骂,实在是有为君子之风。琼儿甚是委曲,在一旁哭哭啼啼地开始道歉:“对不起啊,我又不是故意的,我怎么知道你们这是在干吗,而且我又不知道她会扑过来。”   钱央看聂瑛没有事儿了,转身寻找李笃,可是他已经趁乱逃了。钱央大怒,在一旁跟王仁喊道:“仁儿,记住勤练武功,不可心生懈怠,元坤神功和柳剑还要你慢慢去领悟。我现在去找李笃,端午节当天,咱们再太原见。”说完,忙追了出去。   虽然阎王蜈蚣和追魂蟾蜍不知道钱央和李笃有什么过节,不过对于钱央这般敢作敢当的胸襟甚是佩服,连连叹息点头。   百步蛇自行调息了一下,在琼儿的搀扶下,站起来走到王仁旁边道:“小兄弟,你们叔侄俩对我们唐门的大恩大德,我真是无以为报。你们大可放心,如果我们找到了李笃那个不男不女的骗子,我们会交由钱大侠处置的。”说完,把一个象牙状的玉块从脖子上解下来,拿给王仁道:“小兄弟,这是御毒牙,戴上它,一般的毒都可以解,而且迷香、迷药都无法进入体内,我现在赠与你,感谢你救了唐门,帮我们找出来内贼。”   王仁接过,仔细地看了一下,果然是一块非常独特的玉,晶莹剔透,还有余香,连忙谢道:“前辈你真是太客气了,不过瑛儿不会武功,我还真希望有这样一件东西来让她戴上。”   王仁将御毒牙给聂瑛戴上,盯着聂瑛上下打量一番,笑了笑附在她耳边轻声道:“瑛儿,你真漂亮,简直是老天赐给我的仙女啊。”   聂瑛也在王仁的耳边道:“好你个王仁,我没有戴这块玉的时候,你可从来没有跟我说过这些话,难道我以前就不漂亮了吗?”二人不由开始傻笑,早就忘了身体上的伤痛。   御毒牙真是稀世珍宝,聂瑛带上之后,伤口上的毒气渐渐消散。   王仁望着聂瑛的伤口,忽然间,一个念头从脑海闪过:“既然我可以用元坤神功来将自己体内的毒物排出,那么假如说我和瑛儿双手相连,是不是也可以将她体内的毒物排出呢?”   王仁抓住聂瑛的手,和她双掌相对,不过聂瑛不懂武功,只得先将真气压下来,慢慢排毒。果然,在王仁的元坤神功的真气的牵引下,真气在两人的体内开始循环、迅速流窜,果然,效果真是出人意料,二人双手相接之处,许多毒素、污秽的杂物都排了出来。   王仁大喜,真没想到元坤神功的用途真的居然这么多。   既然聂瑛现在好了,也是时候告辞,去帮助钱央抓李笃了。王仁跟唐门四老告辞之后,立刻跟在钱央后面去找李笃。 八 零 电 子 书 w w w 点 t x t 0 2 点 c o m   王仁一走,琼儿就跟百步蛇哭起来了:“大伯,你为什么让他走啊?那么贵重的御毒牙,你都舍不得送给我,他怎么就送给那个聂瑛了?”   百步蛇安慰道:“琼儿,你就别傻了,王仁小兄弟武功高强,对我们有恩,我们万死也难以报答,况且钱央贵为武林四大高手之一,南方武林盟主,和西域怪僧毕摩子、幻实幻虚东侠、北地霸王步震齐名,在南方势力的非常庞大,更难得的是非分明,颇有侠者之风,王仁将来必然是新的南隐客,你还想奢望什么?你这丫头,还是别想了吧,王仁对聂瑛可是情根深种啊!”听百步蛇这么说,琼儿哭得更加厉害了。   王仁一出唐门,不想又遇上了官府的人。此时,二人才知道是那么讨厌这群整天拿着枷锁,却不往自己身上戴的人。   看到官府的人,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种厌恶的感觉。左臂的柳剑轻轻飞出,吓得为首之人滚落下马,王仁趁势抱起聂瑛,骑马而走。   就在此时,锦城的城门居然关了。不料,王仁却非常高兴,聂瑛不解地问道:“王仁哥哥,现在前有狼群,后又猛虎,你是不是吓傻了,居然这么高兴?”   王仁转过头来跟聂瑛道:“突然之间,来了这么多追兵,你说这是为什么?”   聂瑛想了想,眼珠子一转,想明白了:“哦,真不愧是聪明的王仁哥哥,我明白了,要是有一个人告密的话,那么此人现在必然在官府,也就是李笃现在在官府了。”   城门上的守卫在上面大喊道:“城下的聂瑛姑娘,我主有请。”   王仁坐在马上,指着守门将士怒斥道:“哈哈……我看这孟殊之在锦城里的势力也这么强,你们转告他,就说他这种忘恩负义之人把王仁逼急了。”   他又转过头来,跟聂瑛道:“瑛儿,天柱山被炸了,你没有经历过那种爬天柱山的感觉,不过,今天,我可以现让你体验爬城墙的感觉。”   据二人猜测,李笃现在应该在县衙,可是王仁却说要爬城墙,这难道说他不想找李笃报仇了?   聂瑛甚是不解,追问道:“王仁哥哥,那你现在不管李笃了?”“不管了,李笃就是再变成一个人,也逃不出我叔叔的法眼,端午节,也就是我生日的那天,我叔叔必然会履行二十年之约,为我叔母、哥哥报仇,他不想让我插手,我看我还是别管了。倒是大哥,他被孟叔之通缉,又在唐门的大门上刻下了‘狂棋手’三个大字,我倒是更加担心。”   王仁在城下发现了死角,抱起聂隐,从马上跳起来,顺着城墙跑了上去,等城墙上的士兵拉好弓箭准备射的时候,他和聂瑛已经站在了城楼之上。   守城的士兵见两人上了城楼,什么也不顾就挑枪来战。对方人多势众,王仁不敢恋战,迅速跳出城墙,不过却是在城外等着。   他们俩刚落地不久,城门又打开了,为首的官兵骑着一匹白色骏马,甚是健壮,王仁大喜,跳过去,抢了马带着聂瑛而去。 第17章 狄府诡异   待过了一个山坳之后,连忙下马,让马继续前行,他们却绕道而去,官兵才没有追上来。   眼看着天已经黑了,可是二人还是没有找到落脚之处。待转过一个小山谷时,二人眼前豁然开朗,没想到如此偏僻之地,居然有一座府邸。   远远望去,这座府邸处处透着诡异,非常庞大,可是已是天黑时分,却不见炊烟升起,难道这么大的庄子里面会没有人居住?二人走进一看,这才发现原来这座府邸名曰狄府,门前陈设以及瓦砾之风都似曾相识,却想不起是在什么地方见过的了。   二人上前敲门,开门的壮汉身形高大魁梧,一看就是武林中人,不过尽管是下人,可是衣着打扮却不像是贫苦人士,更加奇怪的是他见到二人居然流露出非常惊讶的表情:“你……你们,找……找谁?”   聂瑛更是觉得到此人的声音特别熟悉,她一定在什么地方听过。二人仔细想着这一切,忽然间,乌狂出现在前方的院子里,二人眼前一亮,忙跑了过去。   兄弟俩相别朗州,万万也没有想到居然在这么偏僻的地方相见,这实在是令人异常振奋。   “大哥,天下还是很小啊,没有想到在这么偏僻的地方居然碰到了你了,不过你在唐门大门上留下了‘狂棋手’三个大字,我可是百思不得其解,反而为你捏了一把冷汗。”   “哈哈……英雄难过美人关,唐门留字,现在想来当时的确是太冲动了,不过天下真是很小,巧合的事情还有很多,待会儿咱们私下聊。”这摆明了他话中有话。   就在王仁想要深究之时,唐灵鲜出来了。她一看到有两个陌生人,就开始骂刚才开门的家丁:“喂,你们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怎么随便把陌生人放进来,赶快给我轰出去。”   乌狂连忙抢上去跟灵鲜说道:“喂,你这人怎么回事?他们是我弟弟弟妹,你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灵鲜面无表情地盯着乌狂道:“是你的弟弟、弟妹怎么了,今晚我干娘就要出关了,她要是看到陌生人还不得把我骂个狗血淋头啊?就连你待会儿也要躲起来,等我跟干娘说清楚之后你再现身。”   王仁甚是气愤,在一旁道:“你要这么说,我今天还真赖在这儿不走了,看一看你干娘到底是谁,这么无礼、如此狂妄。”   就在此时,一仪表不凡的中年男子从正堂中出来,乌狂大吃一惊,因为这个人正是他曾经在弈然山庄见到的那位转瞬即逝的绝顶高手。他不由猜想:“此人曾在弈然山庄现身,武功深不可测,出招奇快,怎么会出现在这儿?我都在狄府好几天了,居然没有发现他。”   此人上前,跟唐灵鲜道:“灵鲜,你让他们进来,待会儿我跟你干娘说,她现在出关了,等着见你,你去看她吧。”   听此中年男子的声音,王仁甚是熟悉,可是又想不出到底在哪儿听过,不但如此,他对着三人的时候,一点儿也不像个陌生人,这点更是非常奇怪。   唐灵鲜听到她干娘醒了,也顾不得王仁和聂瑛二人了,直奔内堂而去。   聂瑛望着灵鲜走去的方向,各条走廊似曾相识,院中布置如指掌般熟悉,想起了曾经的杀手盟总坛平易山庄,连忙在王仁耳边轻声地说道:“王仁哥哥,你有没有发现狄府和平易山庄的构造简直是如出一辙?”   王仁仔细地观察了一下,不错,他们现在所在的狄府和曾经的杀手盟的总坛的构造如出一辙,不由心中一怔,提起护体真气,蓄势待发。   乌狂看着中年男子进去了,马上拉着王仁和聂瑛二人来到了一个偏僻的角落慌慌张张地道:“你们猜的没有错,这间狄府的构造和平易山庄简直是如出一辙,而且这个宅院的主人是个女人,更加奇怪的是她的房间中的暗器和曾经的杀手盟头目狄夫人身上的暗器一模一样。依我看,咱们现在闯进了狄夫人的老家了,我已经等了好几天了,就是为了见一见这个狄夫人的庐山真面目,如果她要真是杀手盟的头目,那我将她杀了,从此杀手盟就真正的土崩瓦解了。”   在刚才那个俊年男子出现时,乌狂脸上尽是惊奇之色,王仁攻于此道,当然也发现了这点,向乌狂询问道:“大哥,刚才那个气宇轩昂的男子武功不弱,你为何看到他那么吃惊?”   “他曾经在弈然山庄救过三妹,出招之快,着实令我大开眼界,武功非常厉害,不想却在这儿出现了。”   聂瑛细细回想了一下当日在弈然山庄的情形,也想起了此人。   又出现了重重谜团,王仁百思也不得其解,在一旁徘徊起来了,忽然间,转过身来跟二人道:“哦,我明白了,刚才那个开门的人的声音、身形,和杀手盟的面具人高老大简直一模一样,而且刚才出现的那个仪表不凡的中年男子的身形、身影,和救走狄夫人的那个男子也甚是相似,难怪连大哥你都对他佩服不已,看来我知道此人的身份了。”   聂瑛连连点头:“恩,我也觉得他们很像,可是那个蒙面人不是已经死了吗?”   乌狂立刻想到当天只是看到死了一个面具人,却不能确定死的那个面具人就是杀手盟的高老大,连忙跟二人道:“那么当天死在平易山庄的面具人就是他们随便杀了一个人,给他穿上衣服,戴上高老大的面具。反正咱们也没有见过他的真面目,随便杀个人都可以金蝉脱壳了,真是滴水不漏之计,不过,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咱们会闯到他们的老巢里面,今天必要斩草除根。”   就在此时,聂瑛的御毒牙上面不断有黑气出现,王仁当即意识到有人正在用毒,想把他们迷倒,立即在二人耳边轻声地道:“大哥,你赶快屏住呼吸,有人正在放迷烟,咱们将计就计,假装倒下,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乌狂连忙屏住呼吸,假装倒了下去。聂瑛有御毒牙护体,自然是没有感觉。王仁抓住聂瑛的手之后,也和她佯装倒了下去。   果然,他们三人刚倒下,刚才开门的家丁就带着人赶过来了,在三人身旁大笑道:“哈哈……即使你们再怎么厉害,还不是栽倒在我高薪谋的手中了,你们毁了杀手盟,我现在要把你们交给夫人去处置,你们准备好被五马分尸吧。”   原来此人真是高薪博的哥哥高薪谋,没想到曾经死在平易山庄的高老大果然是假的。   高薪谋带着三人转过了好几道门来到了狄夫人的房间,在门外求道:“夫人,我抓住了毁了咱们杀手盟的人,现在交由你发落。”   不想刚才的中年男子在屋里面骂道:“高老大,你真是太自以为是了,元坤神功怎么会让你有机可趁?”   既然又来到了狄夫人的房外,三人也没有必要再装了,睁开眼睛吓了高薪谋一大跳。   乌狂起身,踹开狄夫人的房门,直接往里面冲,却被高薪谋拦住了。   就在此时,唐灵鲜打开门,说是她干娘让三人进去。   王仁牢牢地抓住聂瑛的手,右手运气,随时准备出手,深怕有什么机关暗算他们。   进去之后,刚才的仪表不凡的男子盯着王仁看,而王仁看此人真是气宇轩昂,正气凛然,不过,他现在和杀手盟的狄夫人为伙,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王仁走到他面前道:“你曾经在弈然山庄救过瑛儿,大恩大德,王仁此生难忘。”   此人倒也不否认:“天下之大,游某去过的地方比你们知道的地方还多,人世多难,游某救过的人,比你们见过的还多,你们相信吗?”原来此人是很少在江湖上露面的游护。   王仁微微一笑道:“想必那天在遂州的面具人也是你了吧。”   就在此时,帘子后面传来一女子的声音:“呵呵,各位是为我游大哥而来的,还是为我而来的?”   乌狂道:“哈哈……非也非也,都不是,我们乃是为了杀手盟的狄夫人而来的,是为了彻底剿灭杀手盟而来的,不知道狄夫人有何想法?”   狄夫人笑了笑道:“贱妾真是荣幸,难得有这么多人为我到处奔波,游大哥、灵鲜、狂棋手、王四奇的传人、有神鬼莫测之机的聂瑛姑娘,看来我还真是不枉此生。”   乌狂早就忍不住想看看狄夫人的庐山真面目了,走上前去,欲揭开帘子,不想被游护挡了下来。   乌狂在中原经诸葛明的指点,谍影决的奥妙掌握的非常之多,可是游护的武功路数变化无常,武功之高,绝不容小觑,战不七十回合,就被游护一掌打倒。   王仁大惊,欲上前相救,可是没想到唐灵鲜居然跑的比他还快,游护连忙收了手。   王仁甚是生气,没有想到他居然为了狄夫人下手这么重,盯着游先生道:“你一个武林为了一个女人跟我们后辈较劲,真是令人心寒啊。”游护知道王仁的武功之高,很少有人这么数落他,尴尬的表情淹没了他的脸上的君子之风。   就在此时,狄夫人在里面蔑视地道:“哈哈,你敢跟游大哥这么说,那么你的武功一定很高了,你在平易山庄打伤我,让我尝尽了烈火焚烧之苦,这笔账我一定要跟你算,游大哥,你还在等什么,杀了他啊。”   不想游护居然不听狄夫人的命令,反而拒绝她:“醇浣(狄夫人的真名),我可不是你杀手盟的人,我说过,我会保护你,但是我不会帮你做违背侠义的事情。”三人即时心中增加了一份对游护的敬佩之情。   聂瑛在一旁道:“狄夫人,人家真心对你,你可不要利用他对你的感情,你这样未免太无耻了。”   听聂瑛这样骂她,狄夫人真是气爆了,揭开帘子,连鞋都没有穿就跑出来,对着聂瑛激动吼道:“什么?我无耻?你不知道比我无耻的人有多少。二十年前,满家人在东海之上布下陷阱,害死了我丈夫,你居然说我无耻,真正无耻的是满家人,是满家人……”看到狄夫人如此激动,聂瑛也顿生恻隐之心。   游护也连忙从里屋拿起一件披风给狄夫人披上。忽然间,狄夫人的目光停留在乌狂身上,在一旁怔住了,傻傻地走到乌狂身边,盯着他看。   灵鲜以为狄夫人要对乌狂不利,赶紧挡在他前面道:“娘,乌狂少侠救过女儿的性命,你就不要和他计较了。”   狄夫人没有理她,反而开始跟乌狂问起一些奇怪的问题:“当天在平易山庄,黑灯瞎火的,我就感觉到有点像,不想竟然是如此像,你是不是有一个海螺,里面藏着一张棋谱?”乌狂大吃一惊,盯着狄夫人看起来了。   他被诸葛明见到的时候,在他的木盆里面是一个海螺,里面也确实藏着一张棋谱。   不等他回答,狄夫人转过身,让大家看她和乌狂长得像不像。   众人一脸骇然,细细看来,乌狂和狄夫人真的是非常相像,虽然狄夫人看起来大多了,可是目空一切的眼神和乌狂简直是一模一样,还有她的鼻子和乌狂更是非常相似。   王仁开始明白了,乌狂是被诸葛明在东海之上捡到的,而且也是棋艺精湛,难道说乌狂真的和狄夫人有什么关系? 第18章 惊天之变   却说众人发现乌狂和狄夫人长得非常相似,更加令人匪夷所思的是,狄夫人居然知道乌狂当年的随身之物,就连乌狂他本人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只是傻傻地盯着她。   游护也觉得奇怪,可是天下相像之人,不知凡几,乌狂和狄夫人相像或许只是凑巧罢了,因而上前跟狄夫人道:“天下长得相像之人何其之多,他怎么回事你儿子呢?”   游护的这句话一出,简直让四人瞠目结舌,难道说乌狂真的会是狄夫人的儿子?   狄夫人非常,非常激动:“不……他虽然像我,可是跟狄大哥更像,他们的身形、语气、各种动作简直是如出一辙,他一定是我儿子。”   虽然乌狂看起来平时吊儿郎当,大大咧咧,可是却是大义凛然,他怎么会相信狄夫人这个杀手盟的头目会是他的亲娘呢?   他非常震惊,瞪着眼睛看着游护和狄夫人道:“什么?你们在胡说八道什么?我看你们真是疯了,正邪势不两立,我狂棋手怎么可能是你这杀手盟狄夫人之子呢?”   唐灵鲜对乌狂是渐生情愫,要是乌狂真的成了她的哥哥,这让她如何接受,更是无法相信:“不,他怎么会是我的哥哥呢?一定是你们弄错了。”   狄夫人又对着乌狂问道:“孩子,我就是你娘,你也是狄家人,咱们有共同的敌人,咱们不是对手。你一定有一个海螺,里面装着一张狄家棋谱,还有,你八成是被人在东海之上捡到的,是不是啊?”   乌狂一脸骇然,更是一脸无奈,似乎以此为耻,轻轻抬起右手,指着狄夫人和游护道:“我……我是有一个海螺,里面也有一张棋谱。那是当年我师父在捡到我的时候,在我的襁褓中发现的,我把它们落在三绝岛了。你真是我娘?不会的,我娘怎么可能是个十恶不赦之徒呢?”   狄夫人勃然大怒,甚是激动,眼睛瞪得比乌狂还大,异常激动:“我是你娘,襁褓中的海螺就是我在出海的时候亲手捡的,而那张棋谱是狄家的心血,是你爹亲手塞进海螺里面的,他希望你长大以后可以将满家人一举歼灭,从此安心过你想过的日子,为狄家扬眉吐气。你一心想大英雄,百行孝为先,你听过的,这英雄做的也算是实至名归,所以铲除满家,为你爹报仇,我们母子刻不容缓,此事势在必行。”   乌狂真不知道是否该相信她的话,不过灵鲜却急了,在一旁道:“娘,你说的是真的吗?乌狂真是我哥哥?此事关系重大,你们会不会弄错?”   游护知道乌狂没有否认,想必应该是狄夫人的儿子无疑,也知道灵鲜的心事,连忙在一旁撮合道:“你们二人先把私事放在一边,狂棋手,按照你们所说的,那你必是醇浣的儿子无疑,现在你娘就在你面前吧,你还不赶快认祖归宗?”乌狂犹豫了。   母子相认,实乃天大的好事,王仁也将狄夫人的背景忘了,欲上前劝他认祖归宗,可是没想到狄夫人看了看王仁和聂瑛,又转过身去跟乌狂道:“你这个逆子,你爹大仇未报,满家尚未铲除,这暂且不言,可是,我数十年躺在刀尖上,建立起来的杀手盟就被你眼前的王仁和聂瑛二人给毁了,你还在犹豫什么?还不赶快把他们两人给我杀了。”   本来乌狂也在和自己做着强烈的斗争,不想狄夫人居然连自己的结义兄弟、弟妹都不放过,实在是难以容忍,不由勃然大怒,跟狄夫人怒吼道:“莫说我现在还无法肯定你到底是不是我娘,就算你是,你这十恶不赦的杀手盟盟主屠杀孟叔之兄长一家也就算了,不过,就冲你想要杀我三弟、三妹这点,我也绝不会认你,你就死了这份心吧。”   狄夫人都快气疯了,后退三步,差点伤势复发,靠住了游护。   游护连忙安慰道:“醇浣,你别生气,狂棋手只不过是一时之间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而已,你让他仔细想一想,他会明白的,俗话说母子连心,难道你们会是例外?”   乌狂稍为缓和了一下情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狄夫人,乌狂这个名字是我大哥给我起的,我今生今世只会姓乌,不可能改姓狄,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狄家绝后的,道不同不相为谋,你走你的阳关道吧,我还是喜欢我的独木桥,你就当从没有见过我。”   狄夫人怒斥道:“什么?你说的轻巧,我怀胎十月,在大暴雨中把你生下来,海浪翻腾,可是你却奇迹般地活了下来,这是你爹保佑,他让你替他报仇,替狄家雪恨,灭掉满家是你的使命,你活着唯一的目的。你喜欢你的独木桥,可以,不过,先把狄家的仇人给杀了,把满家全部给除掉,一个不留。”   狄夫人杀人如麻,戾气这么大,如此残忍,乌狂简直气爆了:“你……你真是太残忍了,太残忍了!千万不要让我见到你杀人,否则,我是不会放过你的。”说完,独自而走。   见乌狂如此固执,狄夫人真是恨铁不成钢,在后面大骂道:“你这个不孝子,你怎么能丢下狄家的大仇呢?你快回来,跟我去除掉满家的人,快回来啊。”   灵鲜连忙在一旁安慰道:“娘,你别急啊,乌狂他只是一时想不开而已,我去把他找回来。”   王仁和聂瑛也跟了出去,想要陪乌狂散散心,可是乌狂此时心情沉闷之极,想要独自静一静,王仁也只好让他一人上路,自己却又回到了狄府,去找游护。   灵鲜追上乌狂,挡在他前面道:“乌狂,你怎么能这样呢?她是你亲娘啊,帮你爹报仇有什么不对的,赶快跟我回去。”   乌狂什么都听不进去,怎么可能跟着灵鲜回去呢?欲绕过灵鲜而走,灵鲜伸开双臂挡住了他。他突施奇招,点住了灵鲜道:“灵鲜,你回去告诉她,就说生我之人是她,不过育我成人之人却是我三位哥哥乌痴、乌魔、乌颠,我的家在三绝岛,就说乌狂欠她一条命,我迟早会还回去的。”   乌狂翻身而去,临行之时,突施奇招,隔空点穴解了她的穴道。灵鲜也不知该如何是好,这一边是她的干娘,一边又是两次救过自己性命,颇有好感的男子,面对两难抉择,真是难以为人,无奈之下,只得先回去了。   却说灵鲜去照顾狄夫人,游护腾出时间来招待王仁和聂瑛,而他的身份二人已猜测到七七八八了。   王仁故作试探道:“游先生,曾经田浪去弈然山庄,而你又于今年元宵出现在弈然山庄,这一切倒是看似很偶然啊!”   游护大笑道:“哈哈……真是入木三分,游某无话可说,今年端午,是北地霸王召开的武林大会,群雄云集,高手如云,你武功虽高,内功虽强,可是想要夺魁,就面临着西域怪僧毕摩子、幻实幻虚诸葛明、北地霸王步震三个绝顶高手,同时也不乏后起之秀,你现在内功虽强,可是招式简直是一塌糊涂,要取胜,你待像你叔叔年轻时一样,身经百战才行。”   王仁甚是钦佩,不想聂瑛在一旁道:“你的武功这么好,能不能给王仁哥哥指点一二啊?”   游护笑了笑,翻身而出,向王仁叫战道:“尽你浑身之术前来功我,有什么招式就用什么招式。”   王仁微微一笑,飞身上前,用自己的所领悟的招式跟游护交手。   游护一边打一边道:“招式无关紧要,关键是注意我的打法。江湖之上,数南少林炎空大师的招式最为厉害,五行拳和罗汉十巧手练到了无招境界,临阵出招,只为破敌之势,变化莫测,实为不知敌几,五行虽妙,却是无形更甚,此之谓随意而动。只要你记住‘灵’‘变’两个字,再结合我刚才所说的,循序领悟,招式上必会突飞猛进,到时候你就知道元坤神功有多么厉害了。”   二人继续打斗,王仁悟性很高,很快便将游护所说的领悟了,并以此来对付他,轻而易举地将他的各种精妙招式化解了。王仁突施奇招,模仿着曾经炎空大师的罗汉十巧手中的“抽”“推”,将田浪逼开,二人双掌相对,彼此震开。   游护大喜,没有临阵授武,却让王仁的打法变化如此之大,招式之上,已不是曾经的墨守陈规,反而是随机应变,招招破敌,实在令他非常惊奇。   游护大笑道:“真是武学奇才,悟性这么好,照这么看来,要打败毕摩子,不是没有可能的。”   王仁非常高兴,对这自己的双手发呆,聂瑛虽然不懂武功,可是对刚才王仁的变化也是看在眼里,在一旁向游护谢道:“游先生你真是厉害,王仁哥哥真是如浴火飞凤般,这变化这么大。”   王仁看着游先生,又想起他和狄夫人同流合污的事情,刚欲上前相劝,不想灵鲜慌慌张张地跑来了:“王仁、聂瑛,你们为什么把乌狂丢下不管?他心情不好,一个人走多危险吧,如此还谈什么结义之情?”   聂瑛从旁边走过来道:“灵鲜姐姐,这个时候乌狂大哥必然是想静一静,怎么会希望看到我们呢?但凡这个时候,应该只有一个人能够开解他,那就是他的红粉知己。”   灵鲜一脸羞红,连忙跑了出去。   狄夫人就住在此庄之中,要是继续留下去,没准儿她还会找机会再次出手,倒时候反而不知该如何是好,因此,王仁和聂瑛连夜离开。   月上山头,在此万物欣欣向荣之时,路上阵阵野花的芬香也是那么惬意,沁人心脾。二人想象着刚才所亲历的事情,忽然间,聂瑛发问了:“王仁哥哥,你知道这一切是为什么吗?”   王仁叹息了:“哎……就连他也称我为入木三分,我当然猜的七七八八了。”   据王仁分析,乌狂属于那种亲情比较淡的人,因为他长期住在三绝岛上,与世隔绝,没有见过、经历过任何与亲情有关的阅历,他所有的生活都是围绕着他的兄弟们乌痴、乌魔、乌颠、乌圣,因此,兄弟之情在他的心中才成了最重要的感情。   聂瑛连连点头:“呵呵……看不出我的王仁哥哥还真是入木三分。你了解乌狂大哥,不过,我也了解狄夫人为什么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王仁不解地问:“怎么,我的瑛儿除了谋略,也有入木三分的本领了?”   聂瑛甜甜一笑:“我看啊,这都是爱情的魔力,听狄夫人口口声声说为她丈夫报仇,杀满家人之类的,我看这应该是满家人杀了她的丈夫,所以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是啊,游护一表人才,对狄夫人更是百依百顺,可是她却没有嫁给他,这狄夫人对她丈夫的爱有多深,可想而知啊,她虽然杀人如麻,不过也算是个贞洁烈女。”   “王仁哥哥,想不到你这情圣还真是无孔不入啊,狄夫人二十几年前就丢失了自己的儿子,而且一心一意只想为自己的丈夫复仇,我看她早就体会不到当母亲的对子女们的感情了。现在对她来说,乌狂大哥更像一个复仇工具,可是乌狂大哥嫉恶如仇,狄夫人心狠手辣,杀人如麻,他们母子俩不要变成仇人就不错了。”   “哈哈,真不愧是我的瑛儿,和我想的一模一样,不过说实话,她也挺可怜的,失去了丈夫、儿子,真是‘自古多情空余恨’啊!”   这晚,好多人都彻夜未眠。   却说乌圣到碧泉岛之后,跟诸葛明仔细地询问了一下当时的情况。根据他的说法,当是确实是有两艘被打毁的沉船,一艘船上面标着满字旗号,还有一艘船上标着狄字旗号。他找了好久也没有找到活人,不过却发现了两个木盆,每个木盆里面都有一个婴儿,在茫茫大海上居然奇迹般地活了下来。   当时,正是他送三乌去三绝岛的时候,三乌见到两个婴儿甚是可爱,想要把两个婴儿都留在三绝岛,诸葛明当然不答应了,两个婴儿要是在三绝岛长大,谁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不过,当时诸葛明刚刚娶亲,还不曾有孩子,没有任何抚养孩子的经验,而且一个人照看两个婴儿安全出海的确是非常不容易,无奈之下,只得先将二人暂置三绝岛了。   后来,他去三绝岛时,发现乌圣居然是天生神力,敦厚聪慧;乌狂虽然狂傲不羁,可是正气凛然,嫉恶如仇,更难得坦坦荡荡。   他非常高兴,将二人收为徒弟,不过他想要把二人带离三绝岛的时候,二人和三乌的感情已经是非常好了,说什么也不肯离开,无奈之余,只得留二人在三绝岛了。   后来,当他再次回到三绝岛时,无法忍受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三乌居然让乌圣和乌狂二人称他们哥哥,在年龄上,他们完全可以作二人的叔伯了,不过乌狂却不拘一格,万事模仿乌颠,包括睡觉、练武,行事风格。   诸葛明仔细地将他当年遇到二人的情况跟乌圣说了一边。乌圣心中非常矛盾,不知道该不该接受这个事实,可是就在他离开碧泉山庄之后,满夫人又一次找到了他。   满夫人似乎早就猜到结果了,跟乌圣道:“怎么?现在知道一切是非了吧,咱们身处世仇之家,这是命,想躲也躲不了。算命的曾经说过:满字里面含水,狄字里面藏火,这叫水火不相容,咱们只能认命,不然会被狄家人给杀掉的。”   乌圣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满夫人,傻傻地望着她道:“你……真是我娘?”   满夫人太激动了,真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激动的泪水从眼角流下:“儿啊,你活着,满家的香火没有断啊。”   母子俩激动不已,抱头痛哭,一旁的古幽也潸然泪下。   少顷,二人收住了泪水,乌圣提道:“娘,我是您的儿子,但是我和古幽不想卷入狄家和满家的世仇之中,已经几百年了,难道不累吗?你现在说的狄家的后代,很有可能就是我小五哥乌狂,就算我们死,也是绝不会手足相残的。上天让我们以兄弟相称,这就是说明老天爷也想让狄满两家罢手言和。”   经过几十年的刀尖上的生活,虽然满夫人也是残暴不仁,不过为了她的儿子考虑,为了满家的后代,她却也想的比较长远,不想让乌圣卷入这世仇之中,连连点头道:“儿啊,娘也累了,我也是被逼无奈啊,两百多年了,我知道该怎么让你彻底摆脱世仇,就交给娘来处置吧,我还可以控制大局。” 第19章 智逼虎狼   却说次日晌午,又是聂瑛叫起了王仁。王仁睁开惺忪睡眼一看,聂瑛手中拿着一块写满字的布,连忙接过来一看。原来是聂瑛连夜写的孟殊之想要谋反的一封书信。   聂瑛道:“王仁哥哥,你觉得你要是蜀国国君孟昶,在看了之后,你会怎么做?”   “你这一招真是太绝了,要是我的话,我会将他关押候审,等证据确凿,依法惩治。”   “那是你,要是皇上听说他的臣子有谋反之心,那么这个臣子就死到临头了,况且孟殊之在南平、后蜀、楚国的三国交界之处,本来就是一个非常关键的地方,稍有差池,蜀国便会遭逢灭顶之灾。他孟昶想不相信都难啊,孟殊之的死期到了。”   “哈哈……好,孟殊之野心勃勃,身居要塞,本来想让他关押杀手盟的人,他却将所有人都五马分尸,如此残暴、泯灭天良,就让他的主子去收拾他。瑛儿,你这招可真绝,他三番四次想要抓你,此次真是活该。”   当天,王仁将书信用箭射到了锦城的城墙之上,守城的官兵发现之后,立刻向当时的蜀国丞相毋昭裔汇报。毋昭裔得到消息之后大吃一惊,立即召集其心腹前去见孟昶。孟昶得知消息后,非常生气,可是又不敢声张,如果惊动了孟殊之,他很有可能自立为王,或者投靠南平、楚国,在和心腹商量之下,决定派心腹率兵秘密地去将孟殊之杀掉。   然而,隔墙有耳,当时孟殊之早就买通了孟昶身边的人,细作把消息泄露给了他。他在得到消息后非常震惊,急忙和心腹商量,想要自立为王,可是又怕孟昶联合南平、楚国一块儿讨伐他,到时候他死无葬身之地。前些日子他刚把朗州刺史杀了,而且还派兵偷入楚国,楚国国君早就欲除之而后快,他也不能投降于楚国了。南平非常小,他是坚决不会投向南平的。长江以北不是他的地盘,如果向晋逃的话,是很难过重重关卡的,无奈之下,只好先率众逃离了。   孟殊之率众向北逃窜,希望可以过长江,然后再想办法买通守城的将士,逃往晋,可是在他逃到星斗山的时候,孟昶的追兵到了,他没有办法,也只能先死守星斗山了。   乌狂想一个人静一静,所以一个人上路,回三绝岛,而王仁和聂瑛也在赶往太原参加武林大会的路上。   这天,刚刚下完春雨,万物复苏,空气十分清新。二人还在蜀地游玩,看到眼前的美景,聂瑛在一旁道:“王仁哥哥,这么好的景色,你这土文人怎么不作首诗啊?”   王仁笑了笑道:“是啊,此时此景,的确令人心旷神怡,是应该写点什么。”说完,脱口吟道:浮烟吞绿幕,幽林雪槐香。   清空飞鸟鸣,可怜无鱼翔。   怀叹乾坤秀,感由江山芳。   徐风过阵舞,虹显换银妆。   聂瑛连连叫好:“好,王仁哥哥,好一个‘怀叹乾坤秀,感由江山芳’,你好记不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的一段话?”   王仁想了想,忽然眉头一展说到:“哦,我当然知道,你说的肯定是那次在巨岩上你跟我说的‘大地涌雾、乾坤吞云、星辰幻换’吧,你说的每句话我都记得,那么美的景色,已经刻在了我的内心深处。”聂瑛幸福地笑了。   当天下午,二人去附近吃饭,可是却发现城门紧闭,到处警戒,打听之下,才知道原来是孟殊之率众逃跑,被困在星斗山上了。   聂瑛大惊,真是没有想到这条计策居然把孟殊之逼上了绝路!二人商议之下决定立即赶往星斗山,帮助孟昶抓住孟殊之。   二人赶到星斗山之下时,孟昶的大军已经把孟殊之的大军围困在了星斗山之上。山上之缺粮少水,要是困个三五天,保准他们全部投降。王仁看大局已定,孟叔之必死无疑,因此给钱央写了一封信之后,立即赶赴太原。   却说乌狂孤身一个人上路,在经过江陵府的时候,决定回三绝岛,去看看他的三位哥哥。   就在他刚准备走水路的时候,灵鲜赶来了。乌狂见到了她,难以掩饰内心的喜悦,不过这似乎正是他所期盼的:“灵鲜,你终于来了。”   “我是背着我干娘出来的,你真是快把她给气疯了,现在她的杀手盟毁了,游先生又不肯帮他杀人,她唯一的指望就是你,你知道这对她打击有多大吗?”   “灵鲜,你知道我看到你之后,我最希望听到的是什么吗?我希望你可以不要提她,告诉我的选择是正确的。”   唐灵鲜看乌狂憔悴的样子,也只好收起架子道:“乌狂,你不要激动,我可以理解你心中的那份痛苦,换作是我,我也不会被逼着去杀人,更何况是自己的兄弟。”   乌狂打断了她:“灵鲜,不要提了,咱们不要提这方面的事情了,我现在准备回三绝岛看我的三位哥哥,你愿意陪我去吗?”   唐灵鲜毫不犹豫地应允:“我当然可以陪你去,不过,马上就是端午节了,这是七年一次的武林盛会,到时候肯定是高手云集,来争武林至尊、天下第一,这样的盛会错过了,可就要等到七年之后了,咱们还是等到武林大会结束之后再走吧。”   看来灵鲜并没有明白乌狂的意思,乌狂看似有点着急,又语重心长地道:“灵鲜,我去了三绝岛之后,不打算出来了,你真的原意陪我一块儿去吗?你理解我的意思吗?”   灵鲜迟疑了一会儿道:“乌狂,你是我哥哥,我们不能这样啊。”   “什么不能?你是狄夫人的义女,有什么好顾忌的?你就是我乌狂的女人,谁敢跟你谈婚论嫁,我就把他给阉了。大不了我收回曾经说过的话,我求你留在我身边,这样如何?”   灵鲜幸福地扑到了她的怀里:“这是我一直在等的答案,可是前几天干娘居然说你是我哥哥,我真是伤心欲绝,连死的想法都有过。”   乌狂兴奋不已,虽然发现自己的娘亲是个十恶不赦之人,可是却也抱得美人而归,星夜兼程,朝太原而去。乌狂跟灵鲜讲着三绝岛的生活,他的三位哥哥,两位弟弟,灵鲜彻底进入他的世界,不过斗嘴又重新开始了。   在二人到达邓州的时候,乌狂接到了乌圣的飞鸽传书,说是他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和乌狂商量,他们在太原汇合。乌狂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说的这么神秘。不过,就在他接到乌圣的书信后,又有一份诸葛明的信来了。诸葛明的信上说,此次轮到北方步震举办武林大会,必然是为了自己的勃勃野心,让他和乌圣会合后,在太原外面的崛教寺见面。   却说王仁和聂瑛二一路之上,你侬我侬,情意绵绵,行程甚是缓慢,这天,他们来到了金州。   聂瑛走得非常累了,在客栈里面休息。王仁好久没有好好的喝一回茶了,而如今正是产新茶的时候,他跑出去找找,看能不能找到符合自己口味的茶叶。真是冤家路窄,在他回来的时候,龙家兄弟居然也来到了他和聂瑛所住的这家客栈。   王仁看到龙家兄弟,立刻想起了他的大哥、大嫂骆山夫妇之死,一时怒气冲天,赶上前去挡住了他们。   龙家兄弟并不认识他,这下子却挡在他们前面,不由大怒。   龙千江大骂道:“哪儿来的鸟人,敢当我们兄弟的路,是不是活腻味了。”   王仁怒斥道:“一群鼠辈,今天你们老老实实的回答我的问题,我或许还可以放过你们,否则,我让你们兄弟全部为我大哥大嫂陪葬。”   龙家兄弟大笑道:“哈哈哈哈,他以为他是谁啊,在这儿逞英雄,他大哥大嫂是哪个冤死的,跑到咱们这儿寻仇闹事。”   王仁大怒,轻轻出招,根据游护的指点而随意发出的爪法,过去抓住了为首的龙韦的脖子,龙家兄弟大惊。   王仁向他问道:“你们可是炸掉天柱山的龙家人?”   龙千江大惊,知道是有人来寻仇了,连忙替龙韦回答:“不是……不是我们。”   王仁看着龙千江惊慌失措的眼睛,大笑道:“你知道什么叫欲盖弥彰吗?看来你们是龙家人无疑了。第二个问题,是谁炸掉天柱山的?我要他为砸死的人偿命。”   龙千江大惊,准备逃命,可是忽然听得客栈外面有一人喊道:“是我。” 第20章 五行巧手   话说王仁在金州的客栈中遇到了龙家人,想要找出炸掉天柱山、害几百无辜百姓枉死的罪魁祸首,可是当他正在逼问的时候,客栈外面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是我。”。真没有想到居然会有人替灭绝人心的龙千江承担。众人大惊,回头一看,原来此人正是现任丐帮帮主齐扩的右护法龙百石。   原来百石自从上次在山海关遇到范仙华后,现在已经和范仙华已经成亲了。龙百石深明大义,深得丐帮上下的爱戴,一向侠义为怀,让丐帮迅速壮大,现在已成为丐帮长老了。   齐扩对龙百石非常信任,许多大事都交由他处理。现在,龙百石率领丐帮的主力人马赶往太原,参加武林大会。虽然丐帮帮主齐扩的武功平平,但是齐扩的爹齐连山练得大手印非常厉害,齐扩发现龙百石武功在江湖上很难有威望,因此,将齐连山遗留下来大手印的武功传授于他,而现在,他的武功应验了一句话“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王仁对龙百石也是比较熟悉的,一听龙百石说是他炸掉天柱山的,放开了手下的龙韦,走到他面前道:“既然是你炸掉天柱山的,那么你自刎吧。我是不会和龙家其它人计较的。”   百石是千海的亲弟弟,即使泯灭天良,也不会让自己的亲弟弟送死,连忙上前去跟龙百石道:“石头,你是不是有病啊?把这样的事情往自己身上揽,你不欠龙家,龙家也不欠你。”   百石面无表情地道:“我是不欠龙家,龙家也不欠我,可是我还想让龙家死去的四位前辈能够在地下睡的安稳一点,不管是谁炸掉天柱山的,死了那么多人,总要有一个人出来承担。”   王仁大笑道:“哈哈……好一个总要有人来承担,君子坦荡荡,这么说天柱山不是你炸掉的。你放心,我王仁一向是非分明,你要是没有炸天柱山,我是绝对不会为难你的。”   百石一心想把这件事情往自己身上揽,听王仁这么说,有点急了,对这王仁大声道:“我说了是我炸的就是我炸的,你到底想怎么样?”   王仁更加气愤了,明明是他们炸掉天柱山,害死了那么多人,这反而却埋怨自己,不由勃然大怒,瞪大眼睛怒斥道:“我想怎么样?天柱山下的骆家村共有五百多人,死了至少一半,那些尸首没人处理,造成的瘟疫又死了三百多人,五百多条人命,五百多条人命啊,你说我想怎么样?”   听王仁这么说,龙家兄弟脸上倒也有惭愧之情,个个低头无语。   百石也默然无语,忽然间又抬起头道:“宝塔山是我炸的,你要杀的话就杀吧,我无怨无悔。”   就在此时,范仙华跑了进来。   原来她已经怀有身孕,因此,在后面随着百石所率领的丐帮的大部队赶来,却不料让她听到了百石居然把天柱山下的人命全部揽在自己身上,不由大吃一惊,当即跟王仁说出了实情,指着龙家人群道:“不是我夫君,是龙千江,是他炸掉天柱山的。”   王仁大笑道:“哈哈……果然是另有其人,谁是龙千江?站出来。”   众人不语,王仁朝龙家人群一个个看过去,仔细地查看着每一人脸上的表情,发现有一人双腿发抖,神情恍惚,此人正是龙千江。   王仁本来已经悟出了元坤神功的坤位移位,可是威力没有发挥到淋漓尽致,钱央在唐门亲自赠授后,王仁已经将这招练到了得心应手的地步,猛然运气出招,坤位移位早就在将龙千江从龙家兄弟里面揪出来,又接着轻弹右手中指,指力打中他的右腿,跪倒在地。   正所谓兄弟情深,不管千江再怎么无情无义,利欲熏心,可是他毕竟是和百石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情急之下,百石也不顾范仙华的阻拦,前来营救,王仁右手抓住龙千江的肩膀,左手应战。   经过游护的指点,王仁的武功进步神速,打法也是越来越灵活,招式上已不可和往日相提并论。百石一招打过去,王仁低下头,横出左手,打向百石的胸前,百石向前空翻,又朝王仁的头部出脚,王仁也补上一脚,踢中他的大腿。百石落在地上,可是还不死心,从腰后面拿出链子刀。   王仁见百石使出了兵器,连忙加大护身真气。百石使出一招八卦归位,威力不同凡响,以八卦网罗之势朝他围住砍来。   王仁一把手抓着龙千江,另一只手单臂接百石的绝招,实在是难以招架,情急之下,将七股真气凝聚在左手之上,一掌从百会穴打入,封住了他的穴道,却来战百石。   范仙华武功虽高,可是现在怀有身孕,也不敢贸然出手,不过她隐隐感觉到王仁的武功非同小可,在下面为百石捏了一把汗。   王仁腾空而起,来破百石的八卦刀,又出一招坤位移位,掌力所至之处,链子刀打落在地。   范仙华也顾不上自己和腹中骨肉,拿出短剑,向王仁砍去。   百石见范仙华跑出来帮他,一时着急,连忙跑上去前去,挡住了王仁的掌力,双掌相接之处,百石被震翻在客栈窗户上,吐血倒地。   丐帮人马大惊,连忙上来帮忙,不想被龙百石拦住了:“丐帮弟子退下,这是我们之间的私事,即使我今天死了,你们也不准寻仇闹事,帮我照顾好仙华就行。”丐帮弟子只得退下。   王仁知道自己出手过重了,看到百石鲜血直流,又想起红缨战士惨死时的情形,连忙将功力压了下来。看龙百石果然是一条好汉,自己深深地吸了几口气,上前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今天的这件事情与你无关,我敬重你是一条好汉,不和你计较,你快带着丐帮的人马离开吧。”   百石起身,用本来破败不堪的脏衣服擦了擦嘴角的血渍道:“鄙人乃是丐帮长老龙百石,也是五龙山五龙之首龙腾之子龙百石。宝塔山倒了,死了那么多人,总要有人承担责任,那么这个责任就让我来承担吧。”   百石颇有胆识,王仁更加欣赏,笑了笑道:“哈哈……果然是一条好汉,今天我王仁结识你可以说是三生有幸,不过,我是绝对不会冤枉一个好人的。”说完,拿出天冬雪黄丸递给百石道:“不好意思,我刚才出手太重了,这是天冬雪黄丸,可以治疗元坤神功所带来的烈火焚烧之苦,你先服一粒吧。”   百石乃是南方岭南山脉五龙山庄的人,虽然从未见过南隐客真正出手,当着众人之面使用元坤神功,可是对其武功还是颇为了解,这元坤神功就要数其最为厉害的武功。   百石何其震惊:“什么?你说你使用的是元坤神功,也难怪这么厉害,那么你和南方武林盟主南隐客钱央是什么关系?”   “正是家叔。”   龙千江更加绝望了,千山想起钱央,就想起自己的牙齿是怎么没的,摸了摸自己的嘴,简直是肝胆俱裂。   龙千海想趁着王仁转过身子的时候解开龙千江身上的穴道,帮助龙千江逃跑,可是尽管他用尽所有功力,也无法解开王仁刚才的一招之力。   王仁转过身子对着千海笑道:“哈哈,你就不要枉费力气了,我刚才的一招含有七股真气,同时封住了他的七个穴道,你得用七股力量为他解穴才行。”   聂瑛本来在楼上睡觉,可是却被下面的打斗声给吵醒了,她打开房门一看,原来王仁正在下面和别人打架,连忙跑下楼来。   王仁举目观看,发现聂瑛下来了,与她道:“瑛儿,我大哥大嫂的仇人找到了,现在我要为他们报仇,你先上楼去吧,这儿人多杂乱,血性残忍的场面你还是别看了。”   范仙华灵机一动,上前两步道:“王仁少侠,你都不忍心了,为什么还要管这闲事呢?”   王仁哥哥、嫂嫂骆山夫妇枉死,范仙华这么说可是彻底地激怒了他,猛然回过头,跟她吼道:“住嘴!你怎么能说这是闲事呢?死了那么多人,你让我放手不管?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我王仁不会枉杀一人,龙千江今天死定了,我要让他血债血偿。”   王仁被范仙华的无心之语激怒了,甚是生气,已经不知自己在干什么了,想要让龙千江生死不能,于是朝他轻轻一拳,让他被元坤神功的内力所伤,尝一尝烈火焚身之苦。   不想此时,百森趁着王仁不注意,抓住聂瑛来威逼他。   王仁大惊,顿时怒气冲天,一发不可收拾。百森的钢刀架在聂瑛的脖子上骂道:“我管你是谁的传人,赶快把千江放了,否则我就杀了她。”   王仁上前大骂道:“你知道抓我瑛儿的人的下场吗?王延政的手下王将军在弈然山庄抓瑛儿,被我的柳剑割喉而死;杀手盟的人去弈然山庄捣乱,被我杀了;朗州客栈的老板抓瑛儿,也被我的柳剑杀了;杀手盟的头目狄夫人把刀架在瑛儿的脖子上,就像你现在这样,被我打断了肋骨,尝尽了元坤神功的烈火焚身之苦;你猜你的下场会是怎样?”   听王仁之言,百森已经后悔他刚才的举动了,手不知不觉开始颤抖。王仁趁机挑起百石掉落在地上的链子刀,刀头直逼百森。   百森吓得魂不附体,连忙放开聂瑛逃命,王仁腾空跳起,出一招元坤禀气,直逼其后背。   龙家兄弟想救百森,可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百石刚刚被王仁打伤,也是行动不便。   就在此千钧一发之际,一长眉和尚接住了王仁的掌力。不是别人,此人正是南少林炎空大师。   此次炎空大师和龙家兄弟结伴而行,路上也好似有个照应,不料,却把百森从王仁的掌下救出。   王仁跟其叔叔钱央拜访过南少林,自然也是认识他,可是没有想到炎空大师居然和龙家兄弟为伍,压制住自己的怒火跟他道:“炎空大师,龙家兄弟欺人太甚,任何妄想伤害瑛儿之人都要付出代价。”   不等炎空大师张口,王仁继续出招,快步上前,掌力直逼百森。当然了,炎空大师可不会袖手旁观,用已经练到化境的五行拳和罗汉十巧手来跟他对打。   王仁所练的元坤神功乃是正宗的内家功,而五行拳奥妙无穷,招式之间环环相接,可谓是密不透风,再加上令游护也暗暗佩服之极的罗汉十巧手“刮”“捏”“挽”“抽”“勾”“掀”“拆”“插”“搀”“撕”更是配合的天衣无缝,毫无破绽可寻。二人交战不到五十合,炎空大师一招“拆”式连接着一招“抽”式,接近王仁胸前,继而变换成追星赶月,“插”式正中王仁前胸。   虽然在游护的指点下,王仁在招式上已经是突飞猛进了,可是面对真正的炎空大师,却也是避无可避,只能先提起自己的护体真气,伺机而出招。忽然间,他发现炎空大师出的招式换成五行拳里面的“横”招,连忙用一招乾坤散舞将真气凝聚起来,翻身而起,掌力向炎空大师逼去。   炎空大师果然在招式上已经没有破绽了,立刻变换成罗汉十巧手里面的“勾”式,轻易地绕过王仁的攻击,又立即使出“插”式,反客为主,朝他打来。   他立即提起真气,利用护体真气挡住了炎空大师的猛然一击,可是不料炎空大师没有收回招式,反而踩着梅花步开始击打王仁的各大穴道意图攻破他的护体真气。   王仁完全处于被动了,没想到炎空大师的招式真的已经到了这么厉害的地步,要是再这么下去,他必然会被炎空打成重伤。   聂瑛在下面捏了一把冷汗,龙家兄弟见炎空大师已经完全占据了主动,纷纷坐了下来,等待着炎空大师收拾残局。   王仁近战完全不起作用,决定采取远攻措施,翻身向后,跳出一丈,先是一招坤位移位,准备擒住炎空大师,不想却被他躲开了。接近着,他又是一招坤元滚滚,内力有巨浪滔天之势,这股势不可挡的力量直逼炎空大师。炎空大师避无可避,脚踏七星盘步,飞身而起,一招凤凰涅槃躲过此招,同时也出掌直逼王仁。   王仁大喜,见炎空大师露出了破绽,腾空跳起,凝聚真气,去接炎空大师的掌力。双掌相合之处,王仁很快占据了主动,炎空大师已经上了年纪,渐渐落于下风。   炎空大师真没有想到王仁的武功居然如此之高,虽然招式不纯,比武经验不足,但是武功之强真是令他从心底佩服。就在二人互拼内力之时,王仁道:“炎空大师,我敬你是一代高僧,今天暂且作罢,等武林大会的时候咱俩再分高下。”   炎空大师也同意道:“好的,小施主武功不凡,今日就此作罢,我们来日方长。”二人同时收掌。 第21章 毒狼离群   聂瑛忙跑过来,靠在王仁的肩膀上哭着道:“你这个坏小子,有没有受伤啊?你知不知道你打架的时候,我有多担心啊。”   王仁连忙安慰道:“瑛儿,我没事,你放心吧,要伤我可不是一件易事。我有元坤神功的护体真气,内功是无法将我打伤的。”   看着怀中哭哭啼啼的聂瑛,又跟炎空经过连番激战的发泄,王仁的怒火渐渐压下来了。   他牵着聂瑛的手走到炎空前面道:“炎空大师,天柱山下无辜枉死之人,我绝不能让他们死得不明不白。”   炎空大师很严肃地道:“佛曰,世上并无不可度之人,小施主武功惊人,可是武功越高,就意味着你肩上的责任也就更大,不过责任在于保护,而不在于惩罚。”   王仁听得稀里糊涂,不过他知道龙千江是该死。炎空大师看了看王仁的表情又跟他道:“老衲看小施主眉宇之间有一股浩然正气,如今你正是风华之年,施主还须了解自己才行。”   王仁又听不懂了,不过他现在怒火难平,意欲杀龙千江,为自己的哥哥嫂子报仇雪恨,已经不管什么高僧之言了。   他走到龙千江旁边道:“即使如雷佛来了,你今天也必须死,我现在解开你的穴道,你自尽吧,可以少受点元坤神功的烈火焚身之苦。”   王仁一指下去,七股力量在龙千江的体内开始流窜,千江的穴道解开了。   千江连忙跑到炎空大师的脚下哭道:“大师,您就看在和我爹爹叔伯相交多年的份上,救救我吧,我不想死啊。”龙家兄弟也个个跪倒在地求炎空大师。   范仙华本来也不想管这些闲事的,况且龙家兄弟把龙百石逼走了,她还巴不得为龙百石出气了,不过,龙百石亲自跟范仙华求情,她想置身事外也不行了。   范仙华答应帮龙百石缓一缓,又上前道:“王仁少侠,我刚才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你为天柱山下的人出头,是不是师出无名?”   听范仙华这么说,王仁又是勃然大怒:“什么?师出无名?我哥哥嫂嫂全部被砸死了,我师出无名?我的小侄子阿旺到现在生死未卜,我师出无名?龙家兄弟最好求神拜佛保佑我大哥的遗孤健健康康、长命百岁,否则,我也让龙家断后。”   范仙华大吃一惊,她腹中现在就有龙家的骨肉,不过她想了想,还是从王仁的话中找到了破绽:“这么说,那更不应该由你出头了,你应该找到你大哥的遗孤,让他报仇才是天经地义。”   王仁仰天大笑道:“哈哈……你想跟我耍心机?你的缓兵之计对我不起作用,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我是应该让阿旺为他爹娘报仇。”   王仁转过头去,怒斥龙千江道:“你这个禽兽不如、泯灭人性的混蛋,害死了那么多人,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多人为你出头,我今天可以不报哥哥嫂嫂的仇,不过,我要你接我三掌,用你的血来抵偿天柱山下其他人的性命。”   龙千江大惊,王仁武功如此厉害,别说是三掌,就算是一指,他也必死无疑,却没有想到炎空大师又站出来道:“好吧,既然小施主执意如此,那么就让贫僧来替千江施主接你三掌,也好让天柱山下的孤魂野鬼可以早登极乐,投胎转世。”   千江大喜,真没有想到炎空大师居然真的愿意为他豁出性命。百石也上前道:“大师,你过些日子还要参加武林大会,今日接王仁三掌,即使不受伤也会元气大伤,到时候很难夺魁,我看就由小侄代你受他一掌。”   范仙华着急了,连忙站出来骂龙千江道:“龙千江,事到如今,你还不醒悟?你看看,被你们逼走的石头豁出性命保护你,而你的所谓的叔叔兄弟竟然没有一人肯为你出头,你是应该好好反省一下了。”   龙千江抬起头看了看龙韦、龙家兄弟,他们面上尽失惭愧之色。龙韦轻声道:“千江,我们技不如人,帮你只是送死,你要明白啊。”千江痛心疾首,后悔莫及。   王仁刚想问谁要前来接他三掌,不想千江爬到他前面放声大哭:“王仁少侠,是我错了,的的确确是我错了,没想到我一心一意为龙家,却落到了这个地步,就由我来接你三掌吧,如果我侥幸不死,我愿意离开龙家,另谋出路。”   王仁看千江现在落到这个地步,也实在是可怜,不由起了怜悯之心。聂瑛也在他耳边道:“王仁哥哥,看他确有悔意,你就手下留情,放他生路吧。”   王仁想了想,拿出一颗天冬雪黄丸递给他道:“我今天放过你,你若弃恶从善,我会让阿旺放弃报仇。这是天冬雪黄丸,可以解除你的酷热之症,不过我警告你,假若让我发现你继续为非作歹,那么你会死无葬身之地。”   千江似乎真的意识到自己错了,拒绝服用天冬雪黄丸道:“死了那么多人,都是我的错,就让我烈火焚身之苦来洗刷一下我的罪孽,也好提醒自己。”   千江跪着走向百石,百石连忙上前扶起他道:“千江,你这是何意?”   原来千江是想加入丐帮,以后跟着丐帮行侠仗义,来抵御自己所犯的罪孽,百石他当然是欣然接受了。   王仁看着千江这可怜的模样,即使也血海深仇,也不忍心下手了,不过,看到千江能和百石两个共同为丐帮奋斗,他还是比较欣慰的。   聂瑛不想久留,因此王仁去找炎空大师道别。   炎空见到王仁,又跟他谈论起武学来了:“小施主武功不凡,钱施主真有福气!”   王仁笑了笑道:“大师,您的五行拳和罗汉十巧手已入化境,尤其是‘抽’‘插’‘挽’‘勾’‘刮’这五招,招式毫无破绽,王仁自愧不如。”   炎空满意地笑了笑:“没想到小施主这么谦虚,贫僧有几句话,不知道小施主愿不愿意听?”   王仁真不知什么话搞得这么神秘:“大师但说无妨,王仁洗耳恭听。”   “据贫僧所知,王四奇的武功是进可攻,退可守,刚柔相济,施主既然是王四奇的传人,武功何以尽是刚猛之势?柔可摧坚,如果施主遇到阴柔之力,难免会落于下风。”   王仁沉默了,仔细想想,他的武功还真是非常刚猛,忽然间,目光转向了柳剑。   他取下柳剑,跟炎空大师道:“如果要说阴柔之力,那么必然在柳剑之上了,可是我从来没有听我叔叔说起过柳剑还有什么特殊的作用的,他的武功路数和我的一模一样,也不怎么用柳剑,我看八成是我爷爷还没有把柳剑的用途传授于我叔叔,他就已经去世了吧。”   炎空大师接过柳剑,仔细地看了看,不得不佩服柳剑的精妙:柳剑柔韧性非常之强,在柳剑的一个侧面分布着一行朝向剑柄的斜刺,如此,即使缠在手臂上或者腰上,柳剑的侧面是不会伤到自己。   炎空大师试着舞一舞柳剑,不过它和普通的剑完全不同,舞起来稍有不慎就会伤到本人。他也无法控制柳剑,更不知道这背后藏有什么阴柔的武功,这一切看来只能问钱央找答案了。   炎空大师把柳剑交给王仁顺便道:“小施主,贫僧今天已经跟你说过了,武功越高,责任越大,希望你可以充分利用你这惊世骇俗的武功济世为民,泽福于天下。”   王仁接过柳剑,跟炎空大师诚恳地道:“大师,王仁今天气急败坏,得罪之处,还请大师见谅,以后定会遵循大师的教诲,伸张正义,惩恶扬善。”炎空大师满意地笑了。   王仁和聂瑛刚准备离开,可是龙百石和范仙华找上来了。   龙千江受酷热的折磨,已经开始口舌生疮,胸口发闷,甚是痛苦,此次二人前来正是为他求天冬雪黄丸的。   王仁将天冬雪黄丸交给龙百石,同时跟他道:“龙兄你武功不凡,八卦刀法甚是精妙,假以时日,必定是江湖中一等一的高手。”   范仙华抢在百石前面道:“王少侠不但武功绝顶,而且是非分明,我丈夫刚才还跟我说要引你为知交。”   王仁看了看百石的表情,就知道她的先入为主之计了,不由笑了笑道:“我听我二嫂古幽说,她的大师姐范仙华深谋远虑,甚是聪明,今日百石大哥娶得如此贤妻,真是艳福不浅啊。”百石真是非常的尴尬啊。   看似雨过天晴,可是新的挑战又来了,为了夺得武林盟主之位总会有人不惜付出惨重的代价。 第22章 三番遭阻   话说王仁和聂瑛二人离开金州向太原前进,一路之上,有无数的武林人士争着抢着向太原而去,去目睹这七年一次的武林盛会,除了为了亲眼目睹北地霸王步震的弥罗神掌、西域怪僧毕摩子的易经波形功和软骨功、南隐客钱央的元坤神功、幻实幻虚诸葛明的不败神技谍影诀以及诸多后起之秀的各种精妙绝伦的武学神技的风采,当然,也不乏有野心勃勃之徒想要争夺武林至尊、天下第一的美誉从而一统武林,坐上武林盟主的宝座,为了打败所有人,有的人难免会用一些手段。   二人刚刚离开金州,空中阵阵飞燕掠过,着实非常奇怪,不想忽然之间,却发现有人随后跟踪,而且跟踪他们的并不是一两人,而是一群人,来者来势汹汹。   王仁担心聂瑛的安危,不想恋战,只想赶快摆脱他们,可是奇怪的是这群人个个轻功非常之高,根本甩不掉。   无奈之下,王仁决定见他们一面。   王仁勒起缰绳,停下骏马,用内力大吼一声:“哪路朋友?请现身相见!”   话音刚落,只见数十个身轻如燕之人从树梢之上掠了下来,好似飞燕穿梭,身法甚是轻盈矫健,实在是令二人大吃一惊。   王仁一脸骇然,自愧不如,也难怪无法将这些人摆脱,原来他们的轻功如此厉害,更加不解的是数十人都是如此,轻功之强,世所罕见。   二人仔细瞧了瞧他们的服饰,原来,在他们的衣服上全都绣着一个黑色的燕子。王仁明白了,原来他们就是江湖上以不世轻功著称的飞燕门的人。   话说飞燕门乃是近些年来在江湖上出现的一个以轻功著称的门派,他们的门主燕梭以两大绝技燕巢锁骨和飞燕梭闻名于世。据说,飞燕梭有捕风捉影的本事,神鬼骇然,也难怪连几个小徒的轻功也是如此惊世骇俗。飞燕梭为辅,用绝技燕巢锁骨攻击敌手,对方不是骨断经裂而亡,就是被夹成残废,威力实属世间罕有。   然而,燕梭生平坎坷,在十四年前南隐客在南方举办的武林大会中,他在初赛的时候遇到的对手就是幻实幻虚诸葛明。   诸葛明有江湖广为传颂的妙用无穷的不败绝技谍影诀,即使燕梭真的轻功绝顶,绝技燕巢锁骨真的是任何人都无法逃避,可是诸葛明的远攻隔空穿穴,不下十招,就将燕梭打败了。   七年前的武林大会之时,他又遇上了西域怪僧毕摩子,败给了毕摩子之后,差点被对方用火活活烧死,也因此,燕梭一直无缘绝顶高手之列,而他也引以为耻,很少在江湖上露面,飞燕门也不为世人所知,可是此次他们数十名弟子出现在此,又是为了什么?   为首的一位年轻弟子骂道:“王仁,你真是丢进了王四奇的脸,想当年王四奇何等英雄,除了武功盖世,让天下英雄敬仰的是他为国为民的侠义之心,天下英雄无人不服,贼寇鼠辈闻其大名而丧胆,我师父还每天给他老人家上一炷香,可是却没有想到你却是这等恃强凌弱,仗势欺人的小人。”   王仁真是被骂的一头雾水,这被别人跟踪也就罢了,可是什么时候又变成恃强凌弱、仗势欺人的小人了?   聂瑛如何能够忍受有人如此侮辱王仁,甚是生气,不由上前道:“你们到底是谁?也太过分了,我王仁哥哥侠义为怀,勇破杀手盟,不知哪儿得罪了你们了却要这般侮辱他。”   此人看聂瑛如此漂亮,不由起了轻薄之心,笑着走向聂瑛道:“我就是打遍天下无敌手,马上要成为此次武林盟主的燕梭燕大侠的首徒邱贺联,人们口中广为传颂的邱燕子就是我了。”   王仁看邱贺联对着聂瑛傻笑,顿时非常生气,伸出右臂挡住邱贺联道:“那么敢问这位武林盟主的首徒、秋后的燕子,邱贺联少侠为何跟踪我们?而且一见面就出口伤人,把莫须有的罪名架在我身上?”   邱贺联怒目相视,正色而言曰:“王仁,你还想抵赖?昨天晚上,你偷入我飞燕山飞燕门飞燕堂,打伤了我们少主燕飞,我这次来是特地抓你回飞燕山去见我师父,跟我大师兄谢罪的。”   王仁勃然大怒,出招上前,邱贺联翻身而起,想要逃脱,可是王仁一招坤位移位上去,他如何能够避开这强大的内力,被王仁的奋力一招抓了过来,顺势用炎空大师的罗汉十巧手中的“捏”抓住了他的脖子。   飞燕门的人想要上前相救,然而王仁怒睁虎眼,睁大眼睛,吓退了诸人。一时之间,无人赶上前。   王仁怒斥邱贺联道:“你这个混蛋,居然把莫须有的罪名强加在我身上。我王仁向来坦坦荡荡,自问没有做错过一件坏事,对得起任何人,怎能容忍你侮辱?我王仁最痛恨别人冤枉我了,你回去告诉燕梭,是我做的,我王仁不会抵赖,不是我做的,若是想强加在我身上,我王仁必定找上飞燕山,跟你们门主讨回公道。”   王仁放开爪下的邱贺联,抚着聂瑛上马而走,不想邱贺联又率领飞燕门的人又追上来了。   王仁大怒,不过,飞燕门的人轻功绝顶,想发招打也打不到,他想要停下马来教训飞燕门的人,好让他们知难而退,可是聂瑛却不赞成这么做,回过头来劝道:“王仁哥哥,我看他们肯定和你有什么误会,如果你打伤他们,那么岂不是让误会变得更深?你就好好骑马,我来想个办法摆脱他们。”   聂瑛观察着前方的地形,忽然发现有一条十分险峻的峡谷,灵机一动,计上心头,又回过头来道:“王仁哥哥,现在天色已晚,等咱们进入前面的峡谷之后,各种声音在里面回荡,他们一定很难分辨出咱们的方位,等摆脱了他们,咱们还是向东走吧。他们以为我们赶去太原,可是我们却偏不往北走。”王仁连连称好。   进入峡谷之后,王仁用内力喊了几声,一时之间,山谷中到处都是王仁的喊声。天色已晚,他们无法看到二人,可是二人却早就下了马,离开了出谷,朝东而去,这才避开了飞燕门的追捕。二人在山上住了一宿。   次日清晨,阳光明媚,虽然他们已经到北方了,可是,温度却是很高。二人徒步而行,聂瑛的脚上都起泡了,王仁甚是心疼,非常自责,背着聂瑛上路。不过在他们快到邓州的时候,又有一个老道士挡住了二人的去路。   道士一见王仁就上前动手,王仁赶紧放下背上聂瑛,让她先休息一下,自己却来迎战这位看似怒气冲天的道长。   这位道士武功不弱,边打边骂道:“身为王四奇的传人,你真是太目中无人了,到处伤人,毫不留情,简直是丢尽了王四奇的脸。”   王仁真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刚刚躲开了飞燕门的追捕,可是现在又遇上一个道士,说着同样的话,冤枉他出手伤人,恃强凌弱,连忙追问道:“道长你到底是谁?王仁什么时候到处伤人了?”   道长没有停下来,继续出招攻打王仁,顺便道:“我就是你昨晚打伤的水淼子的师弟水淼子,人称四五行道中的老四,今天特地来讨回公道。”   王仁勃然大怒,使出从炎空大师的罗汉十巧手中的“抽”“插”,将火焱子打落在地。   他上前骂道:“你若再把子虚乌有的事情强加在我的头上,我不会手下留情的。”说完,从怀中取出最后一粒天冬雪黄丸给火焱子道:“倘若水淼子道长真是被我所伤,那么他现在应该受尽烈火焚身之苦,现在只有一粒天冬雪黄丸,看你们谁吃。”   话说这四五行道乃是金鑫子、木森子、水淼子、火焱子、土垚子,虽然出家在外,可是向来明白事理,深知国难,常常济世救人,颇有威望,他们说王仁伤人,真是蹊跷之极。   王仁背起聂瑛又走了一段路,终于遇到一个小镇子,在镇子上面找到一匹快马,这才上路。   聂瑛对此接二连三的莫名冤枉,甚是不解,跟他分析道:“偏偏在武林大会的时候,有这么多事情出现,如果是我的话,我这么做的原因不外乎两个,一是怕你跟我抢夺武林盟主之位,从而在败坏你的名声上面下功夫;二是让你知难而退,和天下英雄为敌。总之,你对他们是个威胁。”   王仁不解了:“正如炎空大师所说,我的武功还没有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对真正的高手是没有威胁的,那么他们还怕我干吗?”   忽然间,王仁反应过来:“难道说他们想把我支开,然后伺机对付我叔叔。”   聂瑛也觉得很有可能:“这完全说的通,这次武林大会是北地霸王步震举办的,你对东侠有救命之恩,他是不会冤枉你的,西域怪僧毕摩子想找人打架,求都求不到,怎么会阻止你北上太原呢?我看八成是那北地霸王无疑了。”   王仁恍然大悟,立即快马加鞭赶往太原。   二人火速赶往太原,可是在他们刚出邓州之时,又有一拨人马追了上来。   王仁现在心急如焚,毫不恋战,只顾赶路,不过他们的马却被绊倒了。   他连忙抓起聂瑛,腾空而起,才避免被马压伤。   就在此时,一位身披铠甲的将军从空中跳下,挡在了二人面前,后面的追兵也跟了上来。   前面的军官傻乎乎地道:“本将军乃是大晋国景延广景大人的侄子景扶,现在特地请聂姑娘回去辅助我主少帝,你们是莫大的光荣啊。”   乌狂、乌圣、王仁兄弟三人一心想保卫中原,为国尽力,对契丹常常侵犯的晋国甚是熟悉,也知道景延光通敌,以及晋国皇帝石重贵的无能,不由怒火中烧。   王仁大笑道:“我是听说过有一个任耶律德光为父,并将幽云十六州送给契丹人的石敬瑭手下养着无数条狗,也听说其中有一条狗还会说人话,听说这条狗在石敬瑭死了之后管契丹人叫爷爷,不知景扶将军有没有听说?”   景扶傻傻呼呼,怎么明白王仁的言外之意,傻傻地道:“本将军日夜陪伴我主,怎么就没有听说过会说人话的狗啊?你这分明是糊弄本将军吗。”   景扶之言惹得聂瑛在一旁发笑,聂瑛又恢复了以往的神秘,微微一笑道:“景扶将军,还不止,我听说这条狗的侄子也会说人话。”   聂瑛的话惹得景扶身后的士兵哈哈大笑,合不上嘴,景扶甚是不解,转过身去,正色而骂道:“都不要笑了,等咱们回去了之后,打听一下看到底有没有这么好的狗,有的话,你们一定要帮本将军抢来。”   王仁觉得和这么笨的人说话简直是浪费口水,四下环顾,忽然间,发现景扶的手下牵的一匹浑身黑色的骏马特别健壮,高大魁梧,不由心中大喜,向他问道:“景将军,你这匹马真不错啊,不知道能不能让我骑啊?”   景扶怒喝道:“做梦!这是契丹王送给我叔叔的宝马玄武流星,怎么能让你们骑呢?真是做梦。”   王仁没有耐性跟他磨了,反正也是契丹王送给景延光的不义之物,索性抱起脚上有伤的聂瑛,向前走去,放在玄武流星上面。   景扶一声令下,众士兵连忙将二人围住了。   王仁跟景扶嬉皮笑脸地道:“景将军,契丹王是你们皇帝的爷爷,那么耶律德光也就是你祖宗了,你就找你祖宗再要几匹好马吧,这玄武流星就让它姓王吧。”   景扶一声令下,众士兵拿起刀向王仁砍来,差点砍到聂瑛。王仁连忙出招,一招坤元滚滚下去,挡退了后面的士兵。   玄武流星似乎可以辨别杀气,连忙驾着王仁和聂瑛朝战圈外面逃去。   玄武流星跑起来果然像流星一样快,王仁大喜,扬鞭而去,不想景扶看起来傻乎乎的,轻功非常惊人,不比飞燕门的人逊色。   二人刚才还在猜测抓聂瑛的人应该有什么过人之处才行,现在终于明白了。   二人非常兴奋,看着后面追赶的景扶,王仁大大声喊道:“景扶,送你两句话,第一句是玄武流星以后姓王了。”   他刚想说第二句,不想聂瑛接着道:“第二句是:狗是永远也追不上流星的。” 第23章 积久水火   却说乌圣、古幽、满夫人三人结伴而行,同去太原,本来满夫人要给乌圣和古幽举办婚礼,让他们俩早日成亲,也可封住悠悠之口。可是乌圣坚持要在三绝岛上成亲,因此才告一段落。   乌狂和唐灵鲜二人一路打打闹闹,互不相让,这也顺利地到达了太原外面的崛教寺。   崛教寺还位于太原西北的崛山之巅。在几十年以前,李克用和李存勖父子来此寺庙礼佛烧香,使得它达到空前的兴隆。   乌狂和灵鲜提前到了崛教寺,可是寺中不收留女客,无奈之下,二人去太原城里了,可是当时的太原真是人山人海,处处人潮涌动,三教九流,鱼龙混杂。   二人想要投店,可是所有的客店全部爆满,就连柴房中都有人住着,不过,二人却听到了诸多消息,其中就有王仁恃强凌弱,打伤诸多武林高手的谣传。   乌狂非常生气,想要教训他们,可是被唐灵鲜拦住了。无奈之下,二人只得又回到崛山,在山脚下找了户农家住下。   就在二人赶到崛山的三天之后,乌圣、古幽、满夫人来到了崛山。   兄弟二人相见,相拥在一块儿说笑着,不料满夫人走过来指着乌狂道:“你……长得和狄家婊子一模一样,你是不是狄家人?”   乌狂大惊,自己不为人知的秘密居然被满夫人道破。   乌圣连忙笑着上前,跟乌狂道:“小五哥,这是我娘满夫人,我好不容易找到了她,原来我姓满。”   乌圣又跟满夫人道:“娘,这就是我跟你常常提起的我的小五哥乌狂,棋艺精湛,为人处事向来坦荡,可是我们俩一直没有办法确定到底谁比谁大。”   满夫人所说的解决世仇而不让乌圣参与的办法就是自己将狄家人全部杀死,那时候乌圣自然就不必卷在世仇之中,现在遇到了狄家的人,自然要拔刀相向了。   不想唐灵鲜出手更快,遇到了她娘的死敌满夫人,早就拔出宝剑在手,向满夫人砍来。乌狂傻傻地站在原地,愣住了。   乌圣连忙上前,挡住灵鲜道:“姑娘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一见我娘就要动手?”   灵鲜大骂道:“你们是满家人,我是狄家人,咱们势如水火,动手还需要理由吗?”   乌圣连忙解释道:“姑娘,祖先之间的恩怨不能让我们下一辈继续承受了,这样打打杀杀,没完没了,都已经两百多年了,你难道还想让你的子女和满家的子女继续打打杀杀,永无休止吗?”   就在此时,一人腾空而出,不是别人正是高薪谋。   高薪谋跟灵鲜道:“小姐,莫要听他妖言,我来帮你,咱们一块儿杀掉他们。”说完,出招直指满夫人。灵鲜也晃过乌圣,上前帮忙,和高薪谋共同对付满夫人。   乌圣也想帮忙,可是被满夫人喝住了:“儿啊,你与狄满两家的恩怨无关,休要插手,等我杀光狄家人,你就可以彻底从世仇之中解脱了。”   高薪谋和灵鲜联手,威力非同小可,战不到五十回合,满夫人就落于下风。忽然间,高新满拿出毒镖暗算满夫人。乌狂身在狄家,是杀人魔头狄夫人之子,引以为耻,现在又面对小四弟乌圣,自知无脸,更不想跟他为敌,跳上前去,用自己的胸膛挡住了高薪谋的毒镖。众人大惊,一脸骇然。   灵鲜忙扔下宝剑,上前查看,毒镖直插乌狂心脉。   乌圣连忙上前,扶住乌狂后背,先用自己的真气护住他的心脉,控制毒素蔓延。   灵鲜甚是后悔,着急地哭起来了,乌狂想向从前一样,仰天大笑,可是已经笑不出声了,咳嗽几声,帮她擦干眼泪眼泪道:“灵鲜,别哭,哭就不好看了,或许狄家断子绝孙,才能让小四弟离开世仇。”   乌圣连忙道:“小五哥,从来没有人让你卷入这世仇之中,就算我死,我也不会手足相残的,你这又是何苦呢?先别说话,我帮你疗伤逼毒。”   乌狂甚是不甘,仰天大呼道:“我号称狂人,为什么却生在狄家?”   灵鲜跟高薪谋要解药,可是高薪谋说这是无药可解的唐门秘制毒药三日断肠散。   乌狂自认为必死无疑,跟乌圣道:“小四弟,我最开心的日子就是在三绝岛上,无忧无虑,听你和老二吵个不休,联合老三整你们三人,我好想回去,好想三位哥哥还有三弟,你代我他们说,就说乌狂愿意跟他们生生世世作兄弟……”口吐一大滩血,意识渐渐模糊。   忽然间,古幽想到了剑飞曾经赠给她的清风油,连忙拿出来涂在他的人中以及伤口之上,可是他中毒已深,已不是清风油所能治疗的。   乌圣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能先用自己的内力将乌狂体内的毒镇住,阻止毒素蔓延,诸葛明这几天也快来了,到时候应该会有办法救乌狂。   就在此时,游护和狄夫人来了。狄夫人见到乌狂中毒,一脸骇然,不过又将目光转向了满夫人。游护立即上前相助乌圣,二人联手,先镇住了乌狂体内蔓延的剧毒。   满夫人一看到狄夫人,就幸灾乐祸地骂道:“当年东海之上,没有将你们母子淹死,没有让狄家断子绝孙,现在狄家人终于死绝了,你是狄家的千古罪人,哈哈……”   不想狄夫人大骂道:“呸,当年东海之上,你们满家杀了我丈夫以及狄家上百条人命,即使今天我也死在这儿,也要先把你们满家人杀光。”   “你既然提到死伤的人命,那我今天就跟你好好的算一算。咱们撇开前两百年的世仇不说,先谈这几十年的,二十四年以前,我嫁入满家,可是当天狄家乘机偷袭,我满家死了七十四条人命;二十年前,满家一百二十三人出海,本来打算从南海去关外游玩,可是在东海之上遇上狄家的阻截,除了我之外,所有人都死了;十二年前,你建立起来了杀手盟,开始到处残害我满家人,十二年内死了九十六人,你好好算一算。”   不想狄夫人也开始搬出狄家的伤亡人数:“二十三年以前,我公公六十大寿,满家人在他寿宴的前一天晚上偷袭,死了一百三十二人;二十年前,我们在东海之上大战,狄家一行六十三人,除了我之外,全部都死了;十二年前,我是建立了杀手盟,可是你却暗中以雇主为诱饵,杀了我一百零一人。”   众人真是不知道该怎样形容狄满两家的世仇。游护帮乌狂镇住毒性后,连忙站出来当和事老:“满夫人、醇浣,你们两家各有死伤,正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你们为何不心平气和的谈一谈,化解两家的仇怨呢?”   不想狄夫人大骂游护道:“你说得好听,两百多年的仇恨,要是能化解早化解了。不过,我丈夫死了,化不化解都无所谓,我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满家人的。”   满夫人也站出来道:“对,化解是绝对不可能的,不过,我是绝对不会让满家的后人重蹈我们的覆辙,太累了!因此,我一定要杀光所有狄家人,让狄家真正断子绝孙,这样所有的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话音刚落,狄满二夫人大打出手,二人招招狠毒,一时之间难以分出胜负,百余合之后,由于狄夫人刚受过重伤,渐渐落于下风。   满夫人见狄夫人出现了破绽,快刀相攻,狄夫人闪躲不及。就在此时,游护出手,将狄夫人从满夫人的刀下救出。   乌圣连忙上去帮满夫人,不料又被满夫人喝住:“不要插手狄满两家的事情。”   乌圣想了想回道:“我当然不想参与你们的恩怨,这是我和这位前辈之间的事情。”   游护使出奇怪的掌法跟乌圣对打,刻意隐藏着自己的武功,不过,战不十合,他就认出了乌圣的武功:“没想到你居然懂得诸葛明和剑飞两大高手的绝技。”跟游护交手,乌圣占不到丝毫便宜。   游护是越打越兴奋,不想乌圣叫停:“前辈除了气宇轩昂之外,没想到武功居然这么厉害,不过你刻意隐藏本门武功,这样打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要比的话等武林大会之日再比。”   游护甚是扫兴,不过,既然乌圣叫停,又岂有继续相逼之理?上前道:“好,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没想到我近日来居然连续遇到两大少年高手,不得不承认人才辈出啊。”   就在此时,乌狂又是口吐鲜血,晕过去了。   狄夫人终于走到他身边,不过想起他曾经不听自己的劝告,顿时非常生气,可是想到那是她的儿子,是狄家的后代之时,她又生出慈爱之心。   狄夫人检查了一下,跟灵鲜道:“灵鲜,你哥哥中毒很深,唐门的三日断肠散只有唐门人可以解,看来为娘要闯一闯唐门了。”   听狄夫人说唐门可以解毒,乌圣顿时非常激动,连忙向狄夫人问道:“狄夫人,那么我要怎样才能找到唐门的人?”   乌圣是满家人,狄夫人非常清楚他们之间除了杀戮,别无其他,大骂道:“狄满两家势不两立,我儿子的死活与满家人没有任何关系。”   乌圣甚是生气,在一旁道:“与我没有任何关系?他是我五弟,又是我小五哥,怎么会没有关系?我们一块儿在三绝岛生活了二十年,早就超出了你们所能理解的那种兄弟之情。”   灵鲜听不下去了,哭着大喊道:“你们别吵了,好不好?别吵了……再吵你们的儿子、兄弟就死了。”   灵鲜啥也不说,跳上乌圣的漆麟驹朝东而去。   满夫人又在一旁嘲笑道:“哈哈……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看来这个丫头还是一个明智之人啊。”   高薪谋深知乌狂和灵鲜的感情,知道灵鲜不是那种人,在一旁怒斥道:“你这毫无感情之人,我家小姐对乌狂少爷痴心一片,绝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原来灵鲜快马加鞭是想去太原。   现在马上就要召开武林大会了,唐门五老必定会来太原,这才想起去太原等待唐门五老,不过,她前些日子用毒镖伤了百步蛇,差点要了他的性命,这百步蛇还能帮助她吗? 第24章 情深似海   话说乌狂被高薪谋的毒镖所伤,中了唐门不解之毒三日断肠散,性命垂危。灵鲜听满夫人说唐门人可以解毒,立即乘着乌圣的漆麟驹赶去太原,看能否找到唐门的人。   灵鲜快马加鞭赶到太原,在太原城中的各大客栈打听唐门五老的下落,可是却始终杳无音信,毫无线索,无奈之下,只得先回崛山脚下照看乌狂。   却说灵鲜两次被唐门人追杀,全是因为王仁打伤了狄夫人,让她尝尽烈火焚身之苦。灵鲜向来孝顺,和游护商量了一下,决定兵分两路,自己去唐门求取唐门圣药三色琼浆,给狄夫人解除酷热之症,而游护则去找王仁要天冬雪黄丸。   早先的灵鲜受狄夫人熏陶,甚是狠毒,不光明正大求药,反而闯入唐门偷盗,却不料被百步蛇发现,这才发出毒镖,暗算了百步蛇,让他身中剧毒,这才引来了唐门的几番追杀,为的不仅是复仇,更是为了找灵鲜要解药。   双方视为仇敌,这下即使找到百步蛇,他真会伸出援手吗?   可巧,就在她出城的时候,唐门四老、琼儿带着唐门弟子向太原赶来了。   灵鲜大喜,可是知道自己重伤百步蛇,若非王仁仗义出手,早就一命呜呼,连忙下马跪在大路中央。   百步蛇看路中女子长得很像曾经暗算他、让自己身中奇毒的唐灵鲜,怀疑其中有诈,准备好胸前毒蛇,随时出击。   不料,他还没有走到灵鲜面前,灵鲜就开始给他磕头了:“前辈,灵鲜上次用暗器射伤你,致使你差点毒发而亡,实在是罪该万死,不过,我哥哥乌狂现在中了你们唐门的三日断肠散,还请您相救。”   百步蛇也不能肯定唐灵鲜说的是真是假,是否故作姿态,让他防不胜防,然后再暗施毒手。   追魂蟾蜍近日查出了狂棋手就是乌狂的这个消息,现在听灵鲜这么说,不由勃然大怒,两件事情合二为一,大骂道:“乌狂就是狂棋手,拿个狂妄的小儿,居然在唐门的大门之上刻下了‘狂棋手’三个大字,让我们唐门颜面扫地,这先且不谈,可是上次害我大哥,差点让他死于剧毒之下,看我如何饶恕你?”说完,上前欲打。   灵鲜抬起头来,眼睛红肿,面色憔悴,甚是可怜,追魂蟾蜍也不忍心下手了,慢慢收起毒蟾蜍。   琼儿和百步蛇的亲胜父女,上次百步蛇差点毒发而亡,她一直在寻找灵鲜报仇,可是却没有想到她自己送上门来了,不由上前骂道:“你这个妖女,上次用暗器射伤我大伯,现在还有脸来这儿,难道你就不怕我们拿你喂我们的五毒吗?”   唐灵鲜哭在百步蛇的脚下道:“上次我大哥在唐门的大门上刻下‘狂棋手’三个大字,是中了我的激将之法,与他没有任何关系。我自知罪孽深重,可是我哥哥中了三日断肠散,如果不治,三日之内就没有活路了,求求你们了……”   夺命蝎也甚是生气,上前道:“唐灵鲜,好你个妖女,当初害我大哥的时候,你怎么不知道你哥哥也会有今天的下场?我看这是报应,你就等着受吧,自作孽不可活。”   唐灵鲜揪着百步蛇的衣服哭道:“一切都是我的错,你要怎么惩罚我都行,可是求求你救救我哥吧,他再不治会死的。”   阎王蜈蚣从肩上拿下蜈蚣,递给灵鲜道:“好的,既然你说惩罚,那就先把我这条蜈蚣吞下去吧。”   灵鲜望着阎王蜈蚣手中的蜈蚣问道:“是不是我吞了它,你们就会救我哥哥?”   百步蛇现在安然无恙,本来已经把对灵鲜的仇恨忘得差不多了,现在又见灵鲜如此诚心认错,更加心软了,跟阎王蜈蚣道:“老四,你把蜈蚣收起来吧,乌狂再怎么说也和王仁有八拜之交,这他的脸上不好过啊。况且要是传了出去,说咱们欺负一个小辈,这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立足?”   不料,灵鲜不等阎王蜈蚣收起来,一把将长约三寸的大蜈蚣抓过来,吞入口中。   百步蛇大惊,连忙抓住唐灵鲜的嘴,让她吐出来,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唐灵鲜擦了擦眼泪道:“我现在吞了蜈蚣,请救我哥吧!”   百步蛇惭愧地道:“姑娘,你这又是何必呢?想必你也听说过,唐门的三日断肠散是无药可解的,三日内必定肝肠寸断而死,所以才叫三日断肠散。”   唐灵鲜大惊,又哭着恳求道:“前辈,我愿意一命抵一命,你们为什么不肯救我哥呢?求求你们了……”   百步蛇叹息道:“不是我们不救,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灵鲜怔住了,伴随着一阵冷笑站了起来,怒视唐门四老道:“你们如此绝情,我就算化作厉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琼儿刚才看她还挺可怜的,心生怜悯之心,可是她又这样说话,顿时火冒三丈:“你这个妖女,刚才看你一心一意为你哥,我还心生怜悯,没想到你这是这么不可理喻。实话跟你说吧,三日断肠散无药可解,即使用我们的圣药五毒还阳丹和三色琼浆同时服用也不见得能将他救活,你这样无礼,我们是不会插手的。”   唐灵鲜听到五毒还阳丹,顿时喜出望外,连忙跟百步蛇问道:“前辈,求求你,将五毒还阳丹给我吧,一定可以救我哥的。”   “姑娘,虽然你曾经用毒镖射伤我,但是你现在也吞了我四弟的蜈蚣,命不久矣,我是不会和一个死人计较的。我们的圣药可解百毒,没准真能救你哥哥,可是圣药五毒还阳丹我送给我的恩人王仁了,不在老夫这儿,三色琼浆也被你给盗走了,或许这就是冥冥之中的定数吧。”   灵鲜大喜:“可是王四奇的传……”她还没有说完,忽然痛倒在地。   阎王蜈蚣识得这种症状,正是蜈蚣在她体内开始游走,蜈蚣毒发作的征兆。就在此时,古幽找来了。   古幽一看唐灵鲜痛倒在地,赶过去看,结果发现灵鲜白皙的皮肤暗了下来,知道这是中毒之兆,立刻向唐门四老问罪道:“你们怎么能这样欺负一个弱女子呢?快点把解药交出来。”   夺命蝎道:“姑娘你误会了,唐灵鲜为了救她哥吞下了我四弟的蜈蚣,我们可没有下毒。”   阎王蜈蚣也道:“放心吧,这条蜈蚣是我练过药的,一时半会儿还要不了她的命,你赶快找些樟树叶,然后让她冷饮,再喝点鸡血就没事了。”   听他们这么说,古幽也无话可说,连忙扶起地上的唐灵鲜,看她甚是憔悴、可怜,也暗自叹息。   漆麟驹认识古幽,一看到她就非常亲热,走了过来。古幽和唐灵鲜共骑一马向崛山而去。   漆麟驹速度非常快,二人很快便赶到了崛山下。古幽从附近找了一些樟树叶,按照阎王蜈蚣所说的方法给灵鲜服下,果然,她的症状一下子缓解了很多。   二人进了乌狂所在的屋子,乌圣正在给他输送真气,可是乌狂却始终是毫无起色。   乌圣收起了真气,将乌狂放倒在一张头朝下脚朝上的床上,整理了一下衣服,向灵鲜询问道:“灵鲜姑娘,此去找到治疗之法了吗?”   唐灵鲜跑到乌狂身边,又开始哭起来了:“没有,唐门四老说哥死定了,无药可医。”   古幽连忙安慰起来。灵鲜看着面色苍白、印堂发黑的乌狂,真恨不得躺在床上的是她自己,不过现在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乌圣也不好打扰,先和古幽出去了。   古幽跟乌圣说了一下方才灵鲜为了救乌狂,吞食蜈蚣,差点丢掉性命的事情,真让乌圣好不感动!   唐灵鲜趴在乌狂的胸膛之上,跟他说着二人相遇相识的一切,诉说着乌狂曾经救她、欺负她的点点滴滴,都快哭成一个泪人了,可是乌狂依然如故,没有丝毫反应,又有谁会想道曾经刁蛮无礼、毫不相让的灵鲜居然会如此多情?   乌圣在外面不断徘徊,一时之间,真不知道该用什么方法救他,只能先传信给诸葛明,让他赶快赶过来了。   就在此万般无奈之时,一身穿白衣的面具男子从天而降,身法轻盈,落至他的面前。   面具男子一见乌圣,就上前问道:“你可是江湖上人称银锤麒麟的乌圣?”乌圣不知此人是敌是友,不过却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正在细细端量眼前的这个神秘的面具男子,猜测着他的可能身份,不想古幽上前道:“他是乌圣,那么你又是谁,来此何干?”   面具男子大笑,似乎说话的声音是刻意用内功控制过的:“哈哈……初出江湖的小娃,也难怪你们不认识我,我就是天地浪子田浪。”   二人双双大喜,没想道他们生平最为崇拜的田浪居然就站在他们面前,乌圣连忙上前道:“原来您就是人称天地浪子田浪的田大侠啊,晚辈久仰多时,你来这儿是来找我的?”   田浪笑着道:“世间有太多不平之事,世间有太多要杀之人,不过世间亦有很多公平之事,很多该救之人,我听闻狂棋手乌狂小娃身中剧毒,现在就在此处,特来相助。”   乌圣大喜,连忙谢道:“真的?看来我小五哥命不该绝,乌圣先行谢过田大侠。”   “哈哈……放心吧,我的四象无极功和你的结焰神爪相互配合,肯定可以将狂棋手小娃体内的毒清除掉。”   乌圣大喜,连忙引着田浪进去,替乌狂疗伤,不过向来聪明过人的灵鲜怀疑起了田浪的身份:“你怎么消息这么灵通,我哥哥他刚刚中毒,你就替他来解毒,知道我哥中毒的人可都在这儿,你究竟有何目的?”   乌圣觉得灵鲜说的很有道理,连忙问道:“对呀,田大侠,既然你是田浪,为何不用真面目示人?”   田浪道:“你们两个小娃还真是多疑!难道你们没有听说过田浪本无身份,就连天地浪子田浪的名号也是武林中人赠与的?田某从来都是戴着面具示人,这是江湖人人皆知的事情,我需要向你们解释吗?你们还真是罗嗦,一点都不像武林中人。”   乌圣没有别的选择,乌狂的性命危在旦夕,如果不及时救治,恐怕等不到诸葛明来,就已经先走了。他只能选择相信眼前此自称田浪的白衣、面具男子。   灵鲜虽然很不情愿,但是她也是毫无选择啊。   田浪跟乌圣吩咐道:“银锤麒麟小娃,田某先用我的四象无极功将狂棋手小娃体内的毒素跟血液分离,然后你再用结焰神爪的阴柔寒气试着将毒素转移出来,如果成功的话,他就可以活过来,如果失败了,那就准备三口棺材,不对,应该是五口,古幽小娃和灵鲜小娃必然会殉情的。”   田浪让古幽和灵鲜二人把这门口,千万不要让别人进来,否则不但救不好乌狂,他和乌圣也是性命堪忧。   田浪先脱下自己的鞋袜,又让乌圣脱下了乌狂的鞋袜,把乌狂的手脚都朝向天,乌圣照做,不过还是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准备好之后,田浪聚气凝神,手足上面有四股非常强的真气迅速流窜,田浪腾空跳起,站在乌狂朝上的双脚之上,又迅速用自己的双手接在乌狂的双掌之上。虽然说这种疗伤之法甚是奇特,可是却惹得乌圣在一旁发笑。   大约一刻钟之后,田浪给出信息,让乌圣迅速引出毒素,乌圣将结焰神爪的寒气从乌狂的百汇穴打入,又迅速将真气从乌狂丹田向上引,可是毒素已经深入奇经八脉,很难引出。   古幽和灵鲜甚是着急,生怕乌狂救不了,再把田浪和乌圣的性命搭上去,那就得不偿失了。   忽然间,听得屋内一声噪乱,二人忙跑进去看,只见田浪和乌圣全都躺在地上。   古幽忙跑过去看乌圣:“乌圣大哥,这是怎么了?你的小五哥治好了吗?”   田浪翻身拾起,拍了拍衣服上面的尘土道:“哎……狂棋手小娃的命不好啊,毒素已经深入奇经八脉,只引出来一部分。看来刚才也只是帮他延长一两天的寿命而已。”   唐灵鲜趴在乌狂的身上,又开始哭起来了:“为什么,这是为什么?我哥他快意恩仇,惩奸除恶,勇破杀手盟,帮过多少人?如果真的有报应的话,为生么要报应在他的身上?难道世上真的没有解药了吗?”   忽然间,她又想起了琼儿跟她说的五毒还阳丹,立即跑过来跟乌圣道:“我知道有解药,刚才唐门的人说他们的圣药五毒还阳丹和三色琼浆可以救我哥。”   田浪恍然大悟:“是啊,江湖传言,五毒还阳丹可解百毒,是以五毒为原料,然后用处子血和童子尿滋润驴宝,在地下埋藏了九年才进行精炼而成的圣药,珍贵无比;三色琼浆是由唐门培育出的红、黄、绿三种蜜蜂所产的蜂蜜酿造而成,呈现三色,在不同的角度看,可以成千千百种颜色,不过这并不是神奇之处,最为神奇的是三色琼浆可以滋阴润肺,乃是大补良药,据说闻一闻就可以和千年人参的药效相提并论,可是几年前唐门的三色蜂灭绝了,这三色琼浆也所剩无几,即使唐门真有,五个老顽固也不见得能给你。”   灵鲜激动不已:“五毒还阳丹不在唐门,在他们的三弟王仁那儿,唐门的一位姑娘亲口跟我说的,我娘吃过三色琼浆,她的鲜血应该可以起作用。”   乌圣大喜:“什么?解药在三弟那儿,真是太好了。三弟在这几日之内肯定会赶来的,到时候小五哥就有救了。”   田浪连忙问道:“你们的三弟可是那个江湖人称入木三分的王四奇的传人王仁小娃?”   乌圣不解:“什么入木三分?我怎么就没有听说过?”   “哈哈……亏你们还是兄弟,连江湖人怎么评价他都不知道。江湖传言,王仁可以观其言行举止而看清其人心中虚实,所以才叫入木三分。不过,我看他现在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什么?我三弟神功盖世,元坤神功已经练到顶层了,又有护体真气保护,怎么会自身难保?”   古幽的表情一下子变了,低着头道:“乌圣哥,对不起,是我隐瞒了你。最近江湖上传言,王四奇的传人仗着武功盖世,恃强凌弱,到处伤人,引来武林中诸多高手的围攻,我是怕你担心才没有告诉你。”   乌圣拍桌而起,一掌将身旁的桌子震成碎屑了,怒骂道:“胡说八道!三弟怎么会是恃强凌弱之人?要是让我发现谁敢陷害三弟,我就拆了他。”   就在此时,乌狂口吐鲜血,从活死人中醒了过来。   众人连忙赶过去看,他昏昏沉沉地直叫冷,田浪立即给他服下了一颗药丸,然后又跟乌圣道:“乌圣小娃,这么等也不是个办法,我看你们要找人去接应入木三分小娃才行。”   忽然间,狄夫人和高薪谋推门而入,没想到游护不在狄夫人的身边。   乌圣见狄夫人进来,更不可能离开了,只好拜托古幽去接王仁:“古幽,这儿我放心不下,只能拜托你出马了,你是天生的有福之人,必能接三弟到此。”   不想狄夫人大骂道:“荒谬,你和他什么关系?狄满两家势如水火,他又是我儿子,你们将来肯定是仇人,就算救他,也应该由我来救,与满家人没有任何关系。”   乌圣毫不客气怒斥道:“就是你这疯子害了我小五哥,要不是看在你是他的娘亲的份上,我不会放过你这杀手盟盟主的。他的伤势由我全权负责,你马上给我滚出去。”   狄夫人勃然大怒:“黄毛小儿,居然这样跟我说话。”   高薪谋欲上前教训乌圣,不料灵鲜买过头来大喊道:“求求你们别吵了,好不好啊?我哥他快要死了,你们快想想办法。”   乌圣、狄夫人惭愧地退下。   看到大家消停了,古幽跟乌圣应允,骑着漆麟驹而去。 第25章 千江弑叔   她骑着漆麟驹而去,就在她刚出太原地界的时候,碰到了丐帮人马。   为首的百石识得古幽,连忙下马问道:“前面可是古幽姑娘?”   古幽大惊,仔细想了想,终于记起了百石:“哦,我记得你,你就是我师姐的情郎,上次就是你带走了我师姐。”   忽然间,一人从后方的马车里出来。古幽大喜,此人正是她师姐范仙华。   姐妹二人相见,甚是欢喜,忽然间,古幽注意到范仙华的异常,好奇地问道:“师姐,你是不是怀有身孕了?”   龙百石笑了笑,走过来道:“古幽姑娘,不,我应该叫你师妹才是,你师姐已经是我夫人了。”   古幽道:“好啊,师姐,没想到师父刚刚成亲,你就忍不住了。不行,我要作这个孩子的干娘。”   范仙华笑着说道:“算我怕了你了,师妹,你这是要去哪儿啊?这么急。”   她这才记起自己原来还有要事要办,连忙跟范仙华告辞道:“师姐,我现在要去找王仁救一个人,等到我回来的时候咱们再聊啊。”   范仙华大惊:“什么?你找王仁,我们前两天还在金州见到他呢。不过最近江湖上连连出现王仁恃强凌弱、出手伤人的事件,我看他现在躲都来不及,你上哪儿去找啊?”   古幽也觉得甚有道理,不想范仙华又道:“师妹,我看王仁虽然武功高强,可是喜怒无常,稍有不慎,就会品尝他的烈火焚身之苦,你找到他,也不见得他会帮你啊。”   百石虽然被王仁打伤过,可是他还是选择相信他,连忙跟范仙华道:“不会的,我看王仁是非分明,听说他和他的两位哥哥还剿灭了杀手盟,能做出这等事情的人,怎么会对救人之事漠然处之呢?”   古幽也接着道:“对呀,况且要救之人还是他的大哥狂棋手乌狂。”   听百石和古幽这么一唱一和,范仙华也无言以对。   看古幽愁眉紧锁,范仙华决定帮她一把:“这样吧,师妹,丐帮弟子遍布天下,就让他们帮你去找王仁吧,肯定可以在最短时间内帮你找到他,总比你瞎撞的要强。”   百石连忙叫出身后的丐帮弟子,让他们帮忙寻找王仁,有任何下落,及时通知他们。既然如此,她也不能到处奔波了,只能静候丐帮弟子的佳音了。一路之上,姐妹二人相互诉说这几个月来的经历,何其欢快。   岂不料,他们放松了警惕,正好给龙千江以可趁之机。   原来当日千江是为了躲过王仁的追杀,才假惺惺的投靠丐帮,目的就是为了伺机偷取龙百石的链子刀,好早日完成龙家的阴阳八风阵阵法,不过,他对龙家人现在又有了新的看法,到底他要干什么?   当夜,丐帮为了等候王仁的消息,就在原地安营扎寨。百石、仙华和古幽畅谈着最近他们遇到的种种大事以及武林大会会花落谁家的种种猜测,可是,他们放松了警惕心,却让龙千江在酒水中洒下蒙汗药。   众人未曾防备,全都被龙千江的药迷倒。千江趁机偷走百石的链子刀,连夜找龙家人会合。   他在丐帮身后百里之处,发现龙家人的联络信号,轻易地找到了龙家人的容身之所。   千江进去之后,众人面上尽失惭愧之色,不想千江和原来的表情完全不一样,走到龙韦面前大骂道:“我为龙家尽心尽力,你还有资格坐在这儿统领龙家人吗?”   龙韦大惊,千江从来没有这么跟他说过话,今天这是怎么了?笑了笑站起来跟千江道:“千江,你还在为当天的事情生……”   千江打断了龙韦道:“你到底是让还是不让?”   龙韦大怒,一巴掌向千江打去。   千江勃然大怒,链子刀刀头直插龙韦的心脏。   龙家兄弟纷纷大惊,目瞪口呆,怎么也没有想到龙千江居然杀了一直以来最宠爱他的四叔。   龙千江转过身大骂龙家兄弟道:“以后敢跟我作对,就是这个下场。记住,龙韦是自杀的,你们以后乖乖听我的,以前的事我既往不咎,如若不然,我照杀不误。”   龙千溪大怒,指着千江的鼻子骂道:“你这个王八蛋,居然连四叔都杀,你还是人吗?我是断然不会听你的。”   千江怒火中烧,走了过来,瞪着龙家兄弟大骂道:“你们一个个毫无心肝,还跟我谈亲情?当初我被王仁快要逼死的时候,是谁用性命帮我,不是你们,不是龙韦。既然你们不把我当兄弟侄子,我还用跟你们讲亲情吗?”   龙千山连忙挡在他前面,附在他的耳边道:“大哥,四叔对待咱们兄弟不怎么好,你杀了他,龙家兄弟是不会怎么样的,可是你要是杀其他人,那么你肯定会被龙家兄弟围攻,到时候炎空大师可是不会帮你的。”   千江觉得有理,收起了链子刀,对着众人道:“龙家有千古奇阵阴阳八风阵,而现在我已经把链子刀和迎心刀都拿到了,很快就可以练成龙家大阵阴阳八风阵。到时候,就是龙家扬眉吐气、一统武林的时候,你们觉得龙家是应该由我当家,还是由大哥当家?站出来表态。”   龙家兄弟想了想,果真是如此,千江不但炸断了天柱山,找到了迎心刀,现在又从百石手中偷到了链子刀,功绩甚大,而千海一直默默无为,是应该让龙千江当家。   从此,龙千江通过弑叔夺权,掌握了龙家。 第26章 祸不单行   话说千江怒火难平,用百石的链子刀将龙韦杀了,两把宝刀在手,威逼龙家兄弟让自己成为了新的五龙山之主,不过事后,自己也追悔莫及,将龙韦火化后,把骨灰送给了他的三个女儿龙拟雪、龙拟霜、龙拟露,并且通知她们三人赶快赶来添补阴阳八风阵的不足。不过,即使如此,还是差三个人,他们只能先找外人代替了。同时,要布龙家奇阵阴阳八风阵,必须要同时有两个人会使百石的八卦到刀法,一个用正常的方式来打,另外一人倒着使用阴阳八风阵,而这两个最佳人选,只能是百森和千江本人了。   话说回来,百石在次日天早上发现千江不在了,而且自己的链子刀也不见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连忙派人到处寻找,不想范仙华跟他道:“龙千江心怀鬼胎,我早就怀疑他混入丐帮是动机不良了,当初,你的链子刀遇到迎心刀时,出现过非常奇怪的反应,我看八成藏着什么秘密,现在它和龙千江都不翼而飞,必然是回龙家找你那些兄弟布阵去了。”   百石豁出性命才将龙千江从王仁的掌下救出,当然不会相信他会真么无情无义,不但欺骗他,反而成了梁上君子。   范仙华又道:“我知道你认为兄弟情重,又三番四次救过他,是一定不会相信的,不过等到日后,你自然会明白了。”   就在此时,丐帮弟子传来消息说找到王仁了。   据丐帮得到的消息,王仁和聂瑛本来打算从石家庄迂回到太原,可是他们快到石家庄的时候被大火烧死了。   古幽大吃一惊,这王仁和聂瑛死了,乌狂也必死无疑,真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个消息告诉乌圣。   古幽赶回崛山脚下,乌圣看她满面愁容,又孤身回来,就知道没有找到王仁,连忙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情。   古幽也不知道到底是该不该说,不想此时,狄夫人哭哭泣泣的跑进来了:“真是天亡我狄家,我的儿子就这么死了,狄家绝后了,满家赢了。”   乌圣大道:“哪有你这么当人家的娘的?小五哥还有救,你怎么能在这儿诅咒他?”   “没救了,最后的希望,王仁也死了,没有救了啊,没有想到狄家居然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香火就这么断了,夫君的仇报不了了。”   乌圣大惊,快步上前,抓住狄夫人的衣襟问道:“什么?你刚才说什么,我三弟死了?你要是再在这儿妖言惑众,我就把你扔出去。”   古幽知道这件事情瞒不住他,况且她已经瞒过乌圣一次了,这次又如何忍心,在一旁低着头轻声道:“乌圣哥,她说的是真的。你三弟和聂姑娘被人用火烧了。”   乌圣顿时晕倒在地,古幽连忙掐乌圣的人中,将清风油擦在他的额头上,他好不容易醒过来了。   乌圣目光呆滞,傻傻地自言自语道:“三弟死了,小五哥也快死了,而我却独活。”   忽然间,他拿过霹雳锤,跳出窗外,耍了来了,借以发泄心中不快。看到乌圣如此痛苦,古幽真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扔下霹雳锤,又跑了过来向古幽询问道:“你知不知道到底是谁害死三弟的?”古幽摇头沉默。   乌圣又把目光转向狄夫人,大骂道:“为什么你的消息这么灵通,是不是你害死我三弟的?”   狄夫人看到乌圣凶狠的眼神,心中甚是害怕,而他的保护神游护又不在身边,吓得直哆嗦,吞吞吐吐地道:“不……不是我,我也是今天早上去太原城里的时候,听一些武林人士说的,现在太原城里都传遍了。”   乌圣哭倒在地,大骂老天不公。   真是冤家路窄,不想此时,仲归带着万电、休雷来了。   休雷和乌圣、乌狂有过一面之缘,并且曾在罗家村外大打出手,见到乌圣,一眼认出了他,又想起曾经被乌狂和乌圣暗算,心中甚是不快,上前大骂道:“真是冤家路窄,上次在南方,让你们救走诸葛明,我倒要看看这次诸葛明会不会救你们。”   乌圣此时正在气头上,没想到休雷却来碰,怒火难以平息,冷冷四字出口“你是找死”,说完,霹雳锤已经朝他扔了过去。   本来霹雳一击也只是匹夫蛮力之勇,可是乌圣却将隔空三式的力道融入在自创的这招之中,正所谓大巧若拙,外力和内功合二为一,实在是威力无穷。   休雷大惊,见霹雳锤力道惊人,自知难以正面抵挡,翻身腾空而起,意图躲开,不想乌圣紧接着一招隔空穿穴,正中他的前胸。   乌圣的武功虽然比乌狂要高出很多,可是乌狂精心钻研隔空三式,对其力道的把握以及运用要比诸葛明熟练百倍,隔空三式在乌狂手上才有真正的威力,因此乌圣的隔空穿穴并没有要了休雷的命,只是将他打晕了。   仲归大怒,使出地禅腿上前跟他相斗。乌圣腾空而起,躲过仲归的地禅腿的绝招,左手故技重施,又出霹雳一击,砸向了他。   仲归闪躲不急,聚气凝神,使出弥罗神掌,一掌将霹雳锤接住,顺势将其力量卸掉,掉在地面上,砸出了一个大坑。   乌圣大吃一惊,没有想到眼前此人武功如此之高,居然连自己的霹雳一击都接住了,而且还是如此轻松就卸掉了所有的力量,连忙使出谍影诀,一招谍影斑斑趁仲归没有落稳,站落至他的前面。   万电见乌圣武功高强,决定暗施偷袭,准备好飞刀向他的后背袭来。   不想此时,仲归又出重掌,乌圣连忙使出一招移形换影,躲过了仲归的重伤,飞刀直入仲归的小腹。   乌圣没有料想到万电居然如此卑鄙,颇为震怒,又是一招移形换影,来到万电身后,将他举过头顶,大叫一声,准备撕裂,而万电的骨头也开始嘎嘎作响。   就在此时,听得有人念道:“迦叶尊者捏花笑,一念成佛一念魔。”   乌圣立刻惊醒,扔下手中的万电,转过头一看,原来是一位白髯飘然,年过八旬的老和尚。   古幽也跑了过来看,看乌圣没有受伤,这才放心的下。狄夫人见乌圣发狂的时候居然如此厉害,心中不由一怔,心想:“要是这下子真的跟我做对,那么我如何破满家,替我夫君报仇?看来以后还是避开他为妙。”   老僧手掠长髯跟乌圣道:“观施主面色容颜,不知心怀何事,导致施主差点堕入魔道。”   乌圣虽然将戾气压了下来,可是想起王仁、乌狂、聂瑛已死,顿时又是悲痛非常。   古幽在一旁道:“大师,乌圣哥的一位哥哥快死了,另外一位弟弟被别人烧死了,他只不过是一时无法承受心中的痛苦,所以才会这样,请大师千万不要责怪。”   和尚笑了笑道:“阿弥陀佛,出家之人又岂会责备他人?不过,看施主面色渐渐转过来了,老衲也就放心了,告辞。”   乌圣连忙叫住老僧道:“多谢大师提点之恩,乌圣感激不尽,不知大师如何称呼?”   和尚又是手掠长髯,笑着道:“虚实有道,无有为常。”   乌圣不解,像这样的问题王仁最拿手了,想到这儿,乌圣内心又是非常的痛苦。   乌圣走过去扶起中了万电暗器的仲归,跟他道:“你们曾经欺负我师父他身负重伤,后来又连续两次打伤我小五哥,这次我教训你们之后,大家算是扯平了。”   仲归根本不知道乌圣口中的小五哥是谁,不由怒骂道:“呸,我知道谁是你小五哥,我现在输了,要杀就杀,休得多言。”   乌圣打伤了人,也是理亏,不好再恶言相向,只能沉默了。不想仲归又说道:“兄台年纪轻轻,不但神力惊人,内功之高,步仲归也深感佩服,武林大会之时,再决胜负,一洗今日之耻。”   万电刚才误伤了仲归,不敢过去,只是傻傻地站在一旁发呆。仲归瞪大眼睛,看着万电大骂道:“还不赶快把二师兄扶起来?”   万电吞吞吐吐地道:“好……不过我们不去黑白二长老了吗?他们现在快到了。”   原来仲归、休雷、万电三人是去接武林中威望最高的黑白二长老的。   却说武林中的黑白二长老乃是江湖上被公认为德行最为高尚的七个年过七旬的老人,想要成为武林盟主,如果有二位长老的支持,那必然是事半功倍,即使没有赢得天下第一,如果被二位长老认可,那么也很有可能也在考虑范围之内。   此次的武林大会轮流到北方举办,当然是由步震这位北地霸王一手筹办的,接黑白二长老的事情当然要让他来干了,可是没有想到他们三人在此遇到了发狂的乌圣,个个身负重伤,这还怎么去接?只能先回到太原了。   乌圣傻傻地坐在门前,想着兄弟三人曾经的一切,泪水从眼角流了下来。古幽走过来,坐到乌圣的旁边道:“乌圣哥,你知道为什么我决定跟着回中原,而不留在我师父身边吗?”   乌圣擦去眼角的泪水,强作欢笑道:“我知道,但是我却说不清楚,不过,肯定是贵乎知心。”古幽靠到乌圣的肩膀上,他一下子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   古幽又道:“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觉得那样作是对的,我告诉自己要跟着你,所以就跟着你了,因此任何时候去做自己认为是对的事情,不要顾虑太多了。”乌圣似懂非懂,不过他知道古幽肯定是想帮他摆脱眼前的痛苦。   二人对着夕阳坐着,享受着久违的幸福,忽然间,听得乌狂大叫一声:“灵……鲜。”   二人大惊,连忙跑进去看,映入眼前的一幕让二人目瞪口呆:灵鲜浑身是血,爬在乌狂的身上,而乌狂却奇迹般地醒来了。   他看到身上的灵鲜浑身是血,挣扎着爬起来。乌圣连忙跑过去把唐灵鲜翻过来一看,原来灵鲜在得知王仁的死讯后,知道乌狂无药可医,割腕自杀了。   乌狂使着浑身力气喊着唐灵鲜的名字,可是她已经没有知觉了。   乌圣连忙点了灵鲜的诸大穴道帮她止血。   乌狂非常着急,又吐了几口浑浊的血道:“灵鲜……赶快救灵鲜,不要让她做傻事。”   古幽见乌狂这么激动,在一旁道:“放心吧,乌狂大哥,唐姑娘只是失血过多晕过去了,你不要担心,我马上给她去太原找大夫。”乌圣也跟着道:“小五哥,你不要担心了,还是先好好休息吧,三弟快把解药带回来了。”   不想乌狂居然道:“没有……我刚才做了一个梦,梦见三弟和聂姑娘站在火堆了求我救他们。我想救啊,可是伸不出手,我挣扎着,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量,终于抓到了一只手,可是我一看,原来是灵鲜拉住了我的手,浑身是血。不知怎么回事,我突然大叫一声,就醒来了,三弟必然有事,这一切都是这么真实。”   乌圣大惊,没有想到乌狂的梦竟然这么准,看来王仁真是凶多吉少。   他又将乌狂抚着躺下,输了点真气,而古幽也带着灵鲜火速赶往太原求医。   此时城门已经快要关闭了,古幽费尽唇舌才进到太原城内。   她在城西找了个大夫给唐灵鲜诊治,大夫在切脉之后,发现她失血过多,不过好在发现的及时,没有性命之忧,不过,她在抓药的时候发现少了一味药。   大夫跟她建议道:“我师弟的城东黄记药铺里面有这些药,你赶快去给她抓来,晚了恐怕有变。”古幽应允而去。   古幽抓完药,刚想赶回城西,不料被两个老人挡住了。   老妇人看起来很不自然,笑着跟古幽道:“姑娘长得这么漂亮,能不能考虑一下去当我的孙媳妇啊?我是不会亏待你的。”   古幽大怒,不想老头看起来也很不自然,呼吸吐纳,听其呼吸吐纳,应该是个武林高手,而且虽然极力伪装,可是声音却带着年轻的稚气:“这位姑娘是挺漂亮的,不过我记得有一位叫聂瑛的姑娘也很漂亮,而且面目之上,全是神秘之色,我要是年轻五十年,肯定把她娶回家,不知道姑娘认识吗?”   不想老妇人居然没有生气,反而在一旁傻笑,像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实在是憨态可掬。   古幽大惊,听的此人居然提到聂瑛,又见二人如此奇怪,疑惑地追问道:“聂瑛?你口中所说的可是那个‘得聂瑛者得天下’的聂瑛?”   老头连连点头,不想老妇人又道:“你是不是认为她们被大火烧死了?”   古幽甚是震惊,一脸骇然,面无表情,没想到这两人这么奇怪,连她心理面想什么都知道,就是入木三分的王仁也很难做到啊,不由怀疑起来了二人的身份。   她细细观察了一下,发现老头的胡子原来是粘上的,又连忙朝老妇人看去,笑起来一点儿都不像个七十多岁的老太太,倒像是个小姑娘装出来的。   不错,此二人正是王仁和聂瑛装扮的。 第27章 金蝉脱壳   原来王仁和聂瑛两个为了躲避各路人马的追杀,以及官府的围捕,从邢州赶到石家庄,然后准备迂回过去,赶到太原,可是一路之上,走到哪儿都有人追杀,也不知道自己得罪了谁,不过,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在快到石家庄的时候,聂瑛想到了一条金蝉脱壳之计。   说来也巧,当天在快到石家庄的时候,二人遇到两个欺压百姓的恶霸,王仁怒火难息,一掌杀死了二人,而与此同时,聂瑛计上心头:“王仁哥哥,元坤神功的总纲中有一句话叫做‘浴火飞凤’,现在我有办法躲开身后的猎人了。”   二人躲在一间打猎用的屋子,果然,有好几拨人追来了。二人在屋子外面向众人展示了真面目之后,又躲了进去。   外面的武林人士开始大骂:“王仁,你这个缩头乌龟,打伤我数十个弟兄,今天不给我们一个交待,你休想离开。”   王仁大怒,真想出去把他们给杀了,可是聂瑛还是把他劝下来了,他平静了一会儿,向外大喊道:“倘若是我王仁打伤你们的兄弟,那么我是绝不会抵赖。王仁向来坦荡,无愧于天地,你们所说的伤人之人绝不是我。凡是被我元坤神功所伤之人,都会口舌生疮,表现出酷热之症,日后,你们必会明白。我今天就给你们一个交待,不过,还要烦劳各位给我叔叔南隐客带个话,就说王仁被冤枉之死,求他帮我查明真相,还我清白,再告诉,王仁绝不会让祖宗蒙羞。”   说完,他点着了火,顿时,整个屋子烧起来了,众武林人士想上前相救,可是已经晚了。房子里面倒满了酒,燃烧起来特别快,可是与此同时,他早就带着聂瑛趁乱逃走了。   二人换了打扮,乔装成老头老妇人骑着玄武流星赶往太原,因为他们知道所有的这一切在太原之后肯定会有结果。   聂瑛又在古幽耳边道:“你别看了,我知道的要比想象的多得多,我还知道你有一个情郎叫乌圣,你什么时候跟他成亲啊?”古幽脸红了,不过被聂瑛说中了。   王仁也跟古幽道:“二嫂,不知道能否带我们去找我二哥?”   古幽大惊:“你们是王……”?   聂瑛连忙堵上古幽的嘴轻声道:“隔墙有耳,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   古幽大喜,不过刚才听到王仁叫她二嫂,虽然甚是高兴,可是对于她名节有损,又跟二人道:“你们活着,大家都很高兴,可是我和乌圣哥还没有……你们不要乱叫,坏我名声。”   二人笑了笑,又齐声叫道:“好的,二嫂,遵命。”   她把二人带到了城西,给灵鲜抓了药,大夫也给她包扎好了,也是时间回去了,可是现在城门已经关了,出不了城了,不过王仁和聂瑛已是成竹在胸,因为无数次的闯城经历已经让他们习以为常。   王仁沿着城墙走,发现了一个没有士兵把守的死角,抱起聂瑛腾空而起,将她送出城外,接着又和古幽共同扶着灵鲜跳出城墙。   至于他们的玄武流星和漆麟驹,都是有灵性的千里良驹,自然会找到它们的主人。   四人一路步行,甚是缓慢,王仁又背着灵鲜,行程甚是缓慢,四人走走停停,直到第二天清晨才赶到崛山之下。   乌圣还在屋中打坐,不想听到了熟悉的叫声:“大哥、二哥……”连忙出去查看,却发现有两个老人帮着古幽把灵鲜送回来了。   乌圣忙过去从王仁的背上扶下灵鲜,顺便跟二人谢道:“老人家不辞辛劳,帮助古幽,乌圣甚是感激,必当重谢。”   古幽和两位老人都哈哈大笑。乌圣不解,细细看来,老太太的声音和聂瑛的一模一样,在仔细查看老头的眼神和表情,和王仁的简直是如出一辙。   乌圣大喜,抓住王仁的肩膀道:“你们……安然无恙啊,我真是太高兴了。我刚才明明听到了你三弟的声音,出来却看到两位老人,还以为心神恍惚,听错了,没有想到你们俩真的活着,真是太好了,天不亡好人啊!”   王仁笑笑了道:“瑛儿的一招金蝉脱壳之计果然高明,连你们都骗了,须知我这元坤神功是怎么练来的,南属火,或是烧不死王仁的。”聂瑛在一旁笑起来了。   乌圣见王仁活着,那么意味着乌狂也就可以活下去了,不由又是大笑:“哈哈……真是太好了,三弟还活着,小五哥也可以活下去了,我真是太高兴了。”   王仁不解地问道:“二哥,你刚才说什么?你说大哥怎么回事,可以活下去,他现在出现什么事情了?”   古幽连忙解说道:“哦,我昨晚上见到你们太高兴了,忘了说了,乌狂大哥他中了无药可解的唐门剧毒三日断肠散,听唐姑娘说只有唐门的圣药五毒还阳丹和三色琼浆可以救他。”   王仁大惊道:“大哥中了毒?快带我前去看看。”   乌圣将灵鲜放在隔壁的一间屋子里,让她先休息一下。古幽带着王仁和聂瑛来看乌狂,屋子中一股很浓的血腥味,让二人呼吸不畅,有点不舒服。   王仁连忙跑过去看,却发现乌狂浑身发黑,毒素涌窜,胸前更有个伤口直逼心脏。他不必诊脉,单单观看乌狂脸色发黑就知道中毒不浅了。   乌圣进来跟王仁道:“三弟,听唐灵鲜唐姑娘说唐门的五毒还阳丹和三色琼浆可以解三日断肠散的毒,狄夫人吃过三色琼浆,可是我刚刚去找她,她和我娘都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而唐门五老说唯一的一颗三日断肠散就在你身上,不知是不是真的?”   王仁点头应允,虽然乌圣说到他娘满夫人,可是乌狂身患奇毒,又哪有心思理会。聂瑛从身上拿出那颗五毒还阳丹交给了王仁,他给乌狂服了下去,可是一时半会儿还没有反应。   众人等得不耐烦了,王仁劳累了一宿,和聂瑛去隔壁的屋子里面休息了,而灵鲜也醒来跑过来了。   她看到自己还活的好好的,而且伤口还包扎好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她首先想到的就是乌狂,连忙跑过去一看,发现乌狂还是没有任何好转,不过古幽却跟她说道:“唐姑娘你千万不要想不开了,乌狂大哥已经服下了五毒还阳丹,估计很快就会好了。”   就在此时,田浪又来了。   他走到乌狂的旁边观看了一下他的气色,替他仔细诊断了一下,大笑道:“哈哈……看来狂棋手小娃命不该绝,有门!他的体内的毒症反应没有原来那么强烈了。”   众人大喜,唐鲜连忙追问道:“田大侠,那我哥怎么到现在还不醒啊?是不是有什么新的问题?”   忽然间,乌狂体内有五股黑气开始流窜,田浪大惊,连忙替乌狂点了浑身诸大穴道。   乌圣甚是不解,知道田浪见多识广,连忙追问道:“田大侠,小五哥明明已经服下了五毒还阳丹,这是怎么回事?”   田浪又检查了一下道:“田某也不知道,不过我猜应该是原来的毒解了,却中了新的奇毒。”   “什么?怎么可能啊?难道说是五毒还阳丹是以毒攻毒的原理?”   众人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在此时,王仁和聂瑛又进来了。   王仁一见眼前的田浪,不由萌生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不过此时,他并不认识田浪,只是听说过而已。   乌圣先跟田浪介绍道:“田大侠,这位就是我三弟王仁,元坤神功比南隐客还厉害,此次武林大会,你可要小心了。”   说完,他又跟王仁介绍道:“三弟、聂姑娘,这位就是人称天地浪子的田浪田大侠,现在想来,我们兄弟三人赏月石下结义,也有田大侠的功劳,只可惜小五哥……”   王仁大吃一惊,难怪似曾相识了,得以地笑了笑,走到田浪前面道:“昔日我们兄弟三人在处理杀手盟的残局时,有一位身着黑衣的面具男子救走了杀手盟的头目,我看他的身形和你很像;后来在蜀中,又遇到了一位叫游护的高手,跟阁下身形也非常相像,不知道田大侠认识这些人否?”   田浪道:“田某行走江湖几十载,谁不认识我,我不认识谁,你这是何意?”   不想聂瑛又道:“我王仁哥哥没有别的意思,只不过想,如果田大侠认识那个救走狄夫人的面具男子的话,想必您一定会杀了他的,因为济世救人的田浪可是不会容忍恶势力的。”   田浪真不知道该怎么应付聂瑛的激将之法,不想灵鲜在一旁道:“你们能不能消停一点,我哥快要死了,你们还在这儿吵,省省力气去帮助你们的兄弟吧。”   王仁真是没有想到,乌狂一生狂傲,居然摊上这么“厉害”的人物,真是有的他受了。   他过去检查了一下乌狂的伤势,跟众人道:“看来没有狄夫人的三色琼浆,却反而让大哥中了唐门五毒,事到如今,我要找个清静的地方,闭关七日,专心为大哥疗伤,这样不但能将他体内的毒素全部逼出来,还可以将我大哥的内伤治好,要是顺利的话,可以帮大哥打通经脉,功力也可以在七日后恢复,你们可知道这附近有什么清静之所?”   灵鲜立即想到了崛教寺,不想古幽说道:“七日,还有五天就是端午节了,如果要七天的话,你们可能错过武林大会。”   田浪立即接道:“对呀,入木三分小娃,你现在的武功,说不定还真可以和毕摩子一拼,没准儿会成为武林至尊。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你不要错过,救乌狂的事情就包在我身上。”   不想王仁谢绝了田浪的好意:“田大侠,你们这么说,未免太小看我王仁了。大哥性命攸关,片刻也不容耽搁,怎么可以为了武林之争而置大哥生死于不顾呢?况且现在,只有我的元坤神功可以救他,我臭名远扬,好不容易用金蝉脱壳之计挡住了悠悠之口,别说我到不了擂台,就算是我打败天下所有的高手,他们也不会服一个在他们眼中,是恃强凌弱之人。”   不想聂瑛很支持王仁:“王仁哥哥,我支持你,虽然不能给你过生日,不免有点遗憾,不过我永远和你站在一边。”有了聂瑛的支持,王仁还缺什么呢? 第28章 庙前断刀   话说王仁准备带着乌狂上崛教寺疗伤,那儿环境清幽,鸟语花香,实乃世外桃源,无人打扰,着实是个疗伤的好地方。   乌圣让古幽和聂瑛二人在山下等候,顺便照顾好灵鲜,可是灵鲜非要跟上去,乌圣无计可施,只好先点了她的昏睡穴。   山路崎岖,可是乌圣天生神力,抱着乌狂,依然是步伐轻盈、健步如飞,王仁对此甚为佩服。   二人带着乌狂来到了位于崛山之巅的崛教寺,果然是处处鸟语,地地花香,清风送爽,密林深处,传来了寺中嗡嗡钟声。   王仁欣赏着这无边的美景,忽然间,在寺前一块昂首挺起的柱形石头中插着的断刀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走过去一看,发现这把断刀乃是军用朴刀的刀头,真不知为什么此处会有这样一把断刀插在这柱形大石之上。   此时,一个浑厚的声音传来:“施主对这把断刀如此感兴趣,可知它的来历?”   王仁转过头一看,原来是一位身披素色袈裟的长髯老僧。不错,此人正是在乌圣走火入魔的时候,及时出现,将他从魔道的边缘拉回来的那位老僧。   乌圣立即上前,向他行礼道:“大师,乌狂、乌圣、王仁三兄弟向您请安。上次承蒙您的相救,乌圣才免于走火入魔、堕入魔道,大恩未及言谢,今天又来打扰您的清修,实在是惭愧之至!”   和尚手掠长髯,仰天一笑道:“哈哈……我看三位施主的眉宇之间,正气凛然,虽然年少而显轻浮之色,可是眉目深情,必然是当代的年少英雄,不知来此崛山之巅所为何事?”   王仁鞠躬而答曰:“大师,我大哥现在身中奇毒,性命朝夕不保,我们兄弟此次前来,是想借贵宝地七天,给我大哥疗伤,不知大师是否方便?”   轻风从密林袭过,拂在老僧的长髯之上。和尚又掠因山顶微风吹拂飘然而起的长髯,笑着道:“哈哈……与人方便,乃佛之本心,若小寺可以帮你们,你们只管用。”   乌圣立刻上前感谢,王仁还记着刚才看到的断刀,可是还是不知道眼前的长髯和尚的法号,好奇之下,又向和尚询问断刀的来历:“请问大师该如何称呼,这断刀又是从何而来?”   和尚笑了笑道:“虚实有道,无有为常,贫僧正是崛教寺长老虚无。施主对这把断刀如此感兴趣,想必亦是武林中人了。”王仁点头称是,不想乌圣又道:“不瞒虚无大师,我三弟正是武林奇人王四奇的传人,人称入木三分的王仁。”   虚无大惊,围绕着王仁转了一圈,连连叹道:“哎……小施主真有当年的一代英雄王四奇的风采,是和上一任武林盟主有几分相似。”   王仁大惊:“怎么?虚无大师,您认识我爷爷?”   虚无大师叹息道:“哎,王四奇一连担任了三届武林盟主,为期二十一年,武功练到了化境。在他担任武林盟主之时,曾单枪匹马去五台山围剿山贼,一连打了三天三夜,身负重伤,在本寺之中修养了半年之久,老衲对他也算是比较熟悉。”王仁想要继续追问,不想乌狂咳嗽了几声醒来了。   乌圣连忙将他靠着石头放下,虚无大师上前给他检查了一下,大惊道:“小施主中毒很深,毒素已经深入奇经八脉,我看即使小施主武功绝顶,也不见得能够把他体内的毒素逼出来,不过老衲倒有一法可以一试。”   乌圣连忙问道:“不知大师有何良方可解我小五哥的奇毒?”   原来虚无大师的方法是将乌狂在药缸里面泡三天三夜,然后再借助药效才可能把他体内的毒素全部清除。他又让乌圣将他放在了后院的环境清幽的禅房之中,然后开了一个药方,让兄弟二人去抓药。乌圣见王仁要劳累七天之久,所以让他先休息,自己去抓药。此时的王仁也真的是很疲劳了,所以在虚无大师的招待下住了下来。   乌圣刚出了崛教寺,不想漆麟驹和玄武流星就在寺外等候。乌圣大喜,骑着漆麟驹而去。   王仁刚刚躺下,忽然听得外面有妈的嘶鸣声,一下子就识出了这是玄武流星的声音,立即跑出去看。   玄武流星看到王仁,甚是亲热,停止了嘶鸣,王仁正在扶弄它的鬃毛,虚无大师又出来了。   虚无大师看他和玄武流星如此亲密,一时赞叹道:“小施主真是当世伯乐,此马威武不凡,通有灵性,看来真是匹千里良驹。”   虚无大师走到马前面,掰开它的嘴,看了看牙齿又跟王仁道:“看来此马刚过两岁,小施主正是有福气啊,不知你是怎么得到它的?”   王仁抚摸着玄武流星的鬃毛,想起曾经一时意气从景扶手上抢来的马,甚是惭愧,低着头跟虚无大师道:“不瞒大师,此马乃是我抢来的。当时我想起石敬瑭、景延光背叛中原,非常气愤,又看它高大威猛,膘肥体健,甚是喜爱,于是从景扶手中抢了过来,现在想来,江湖人说王仁恃强凌弱,一点儿也不冤枉!”   虚无大师仰起头,长髯在微风下又飘起来了:“施主能够得到此马,也是与它有缘,人谁无过,过而能改,也不逊英雄本色。”   王仁很是惭愧,默然无语,抚摸着玄武流星的鬃毛,忽然间目光又投向了那把插在柱形居石上的断刀,随即又向虚无大师问道:“大师,我看那把断刀应该是军用的吧,何以折断,而且插在此处?”   虚无大师叹息道:“哎……既然有缘来此,那老衲就跟你讲一个故事吧”。   原来这把断刀是后唐大将周德威插在上面的。   当年晋王李克用和后唐庄总李存勖来崛教寺上香许愿,祈求四海升平、天下大统。李克用自知大限将至,于是在崛教寺前面跟自己的儿子李存勖赐了三支箭,同时跟李存勖说道:“朱全忠,是我的仇敌;燕王,是在我的扶持之下才建立起来的;契丹王与我订立了盟约,共同对抗仇敌,结果都背弃了我而归顺于梁。这三方,都是我生前没有消灭的,现在给你三支箭,希望你不要忘记我生平愿望。”庄宗接过李克用的三支箭之后,好好的收藏起来。   然后李克用又跟随行的大将周德威吩咐道:“镇远你跟随我多年,善于用兵,以后还须尽心竭力辅佐我儿,帮助他完成我的遗愿,早日一统天下。”   李存勖跪倒在地,跟周德威道:“将军身经百战,以后人前你我主仆,人后我称你为父,凡是望周将军多多提醒,多多协助。”   周德威对庄宗父子特别感激,于是拔出随身携带的宝刀,站在柱形巨石面前起誓道:“镇远以后愿意追随少主,恢复李唐江山,至死方休,若为此誓,犹若此刀。”周德威将刀插进了石头,刀被折断了。   虚无大师又说道:“在崛教寺中曾经有一首诗,据说是周德威所作,其内容贫僧还记得:浓雾初散衅旗展,李子树下起狼烟,待到宝炉成丹日,策马挥剑销国线。”   王仁大吃一惊,这不正是去年和钱央一块儿爬上天柱山时,钱央在天柱山之巅所吟颂的诗吗?看来钱央曾经也来过这崛教寺中。   虚无大师看着断刀跟王仁叹息道:“只可惜,前几年地震,刻有这首诗的石碑滚下山去,再也没有发现,现在就只有这把断刀了。”   王仁真是百感交集,望着眼前的大好河山,只可惜庄宗的辉煌不再,又转过头来,跟玄武流星道:“玄武流星,你现在回到瑛儿的身边,或许她会需要你。”   玄武流星似乎通晓人言,在王仁说完之后,立即下山去了。   虚无大师看着玄武流星远去,稍稍叹息,又邀请王仁进去,边走边道:“想镇远戎马一生,却最终在胡柳陂之战中战死,全因庄宗不用其计,虽然出家人四大皆空,可是老衲每次想起,都甚是心寒。”   不想王仁道:“对于庄宗此人,我叔叔也曾跟我提过,我也略知一二,俗话说‘满招损谦受益’,为人处世,还需有海纳百川的胸怀才是,五天之后,就会出现一位武林盟主,如果他有君子之风,能够团结武林,为世人谋福,那么将是武林之幸、天下之幸,如果他像庄宗一样,沾沾自喜,毫不收敛,那么我们三兄弟必将前去取他首级。”   虚无大师又是手掠长髯叹息道:“想当今天下,蜀孟昶在位初年,与民同息,国富而兵强,而现在,生活奢侈,荒淫无度,非可托天下之人;楚马希范一介文人,异常奢侈,不断加苛捐杂税,亦非可托天下之才;晋国景延广掌权,向契丹称臣,必非救世之国;李璟也是一介文人,奢侈无度,政治腐败,导致怨声载道,亦非救世之才;高无赖世之小丑,而南平兵弱地下,位于军事要道,不久必为人所夺;刘晟杀兄自立,残暴不仁,绝非世之良才。呜呼哀哉,乱世之中,何人才可统一天下,何人才可结束这乱世争斗?天下苦战久已!”   王仁真没有想到眼前这位逃离尘世之人,居然对天下大事了若指掌,看着虚无大师飘然的长髯,他也为此乱世愤愤不平。王仁走到虚无大师的正面,没想到虚无大师正在哭泣,看到虚无大师的悲天悯世之泪,他立即上前安慰:“大师,您视野开阔,熟知天下大师,可以看出您是一个关心民生疾苦之人。怎奈,天下事,何其复杂,王仁不像大师看的这么透彻,不过,我知道,当今武林之中,还是有很多人在努力地尝试着改变这一现状。我们兄弟三人就是有一颗救民于水火的心才在建州结拜的,像天地浪子田浪,一生之中杀过贪官无数,救过百姓万千,我们虽然没有他那么伟大,不过前些日子我们剿灭了杀手盟,也算是为武林略尽了一份绵力。”   虚无大师看着他甚是严肃地道:“施主,你真是佛祖转世、菩萨心肠,不过,老衲还有一言相赠,武林中人,难免性如烈马,冲动难以自制,老衲听说江湖上人称幻实幻虚的东侠诸葛明就极少杀生,可以克制心中的戾气,尔等还需向他求教,武功越高,肩上的责任也就越大,你们日后一定要渡人渡己,凡是三思而后行,如此,方可不违佛之本性。”   他真没有想到虚无大师居然和炎空大师说着同样的话,不过,他也明白自己的确是比较冲动、乌狂有狂性、乌圣有蛮性,有时候都难免有点不近人情。   就在此时,听得一声嘶鸣,他还以为是玄武流星回来了,结果是乌圣拿着药材回来了。王仁大喜,真没有想到乌圣居然这么快。   虚无大师让二人把药煎好之后,倒在了一个浴桶之中,乌圣将乌狂的衣服脱下之后,把他放进了进去。   王仁试着用元坤神功给乌狂疗伤,结果真的如虚无大师所言,用功将近一个时辰,也没有多大反应,毒素实在是难以清除,看来只能等到药效发挥,彻底浸入乌狂的奇经八脉之时,才能真正开始疗伤。   乌圣想要留下来帮助他,可是狄夫人和满夫人双双失踪,下落不明,很有可能又在某处大打出手,必然又会有一番流血。现在,他放心不下,只有下去,先震慑住二人,她们二人才可以消停一会儿。   乌圣独自坐在院子中发呆,这怎么能瞒得过人称入木三分的王仁呢?   他走到乌圣的旁边坐了下来道:“二哥,你有事就赶快下山吧,要是大哥醒来的话,他也不希望看到狄夫人和满夫人又在自相残杀,只有你下去,才可以镇服二人,如果有可能的话,先让满夫人回去吧,狄夫人孤身在外,势单力孤,想必不会冒然追去的。待七日之后上山来接我们就行了,到时候肯定是活蹦乱跳的狂棋手乌狂和入木三分王仁。”   王仁这么说,乌圣也只能离开了,不想王仁又叫住他道:“二哥,我有一事还要你帮忙。现在江湖上几乎所有人都认为我和瑛儿已经死了,你先不要把我们活着的消息告诉别人,等到武林大会的时候,暗中查看一下,看到底是谁在暗中贼赃陷害,想让我身败名裂,另外,我叔叔正在抓李笃,履行和我叔母的二十年之约,如果有可能的话,你就带我帮一帮他。”乌圣含笑而去。 第29章 四方备战   乌圣快要下山了,不想漆麟驹开始嘶鸣,他细细寻去,似乎听到了满夫人的大骂之声。   原来狄夫人和满夫人约好了在崛山之腰大战,也难怪在需要狄夫人的鲜血中的三色琼浆之时,她却消失不见了。   就在此时,游护出现了,然而,他只是站在一旁观看。狄夫人看到乌圣来了,立刻让高薪谋和游护去对付他,不过,游护还是不听他的。   高薪谋上前欲杀乌圣,还没有跑过来就被乌圣的隔空点穴制住了。   乌圣连忙将狄夫人和满夫人分开,顺便怒骂二人道:“你们两个清醒一点好不好?不要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狄满两家已经战了两百多年了,你们不累吗?而且因为你们所谓的世仇,我一个兄弟现在危在旦夕,另一个兄弟马上也要面临和剧毒做无休止的斗争。”   游护连忙上前解开高薪谋的穴道,顺便强行拉着狄夫人走了。   满夫人走过来道:“儿啊,为娘不想让你参与世仇,可是没有叫你来阻止我,我现在告诉你,以后在我杀狄夫人的时候,你若再出来阻止,我不杀别人,先杀古幽,满夫人说话算话,言出必行,你好自为之。”   乌圣大吃一惊,真没有想到这满夫人在面对世仇的时候居然也是毫不相让,如此狠毒,真是心寒更甚于结焰神爪之寒气,指着她傻傻地道:“你……你真是狠毒,我要的是一个娘,不是一个杀人魔王,既然你说满家人言出必行,那我也可以告诉你,你敢动古幽分毫,我不会杀你,可是我会拔尖自裁,让满家绝后。”   满夫人如掉入了无敌的寒潭,傻傻地盯着他和漆麟驹远去的背影,一言不发。   乌圣下山后,更加惊奇了,古幽被人暗算,被人点住了,连忙解开她的穴道。   古幽看似非常着急,抓着乌圣懂得双臂道:“赶快去找灵鲜,她拖着身体,上山找乌狂大哥了,聂姑娘也骑着马去追她了。”   乌圣大惊,让她先休息一下,自己骑着漆麟驹又朝崛山而去。   乌圣沿着路追,不过既然聂瑛骑着马追的话,他在下山的路上应该看到,这么说她和灵鲜应该是朝小路走了。   乌圣立即下马,腾空而起,踏着树枝而去,果然,追了一会儿,就看到聂瑛和玄武流星了。在聂瑛的帮助之下,她在灵鲜到达崛觉寺之前就找到了她,乌圣怒斥道:“你知道你现在上山意味着什么吗?你这是送我小五哥和三弟去死,他们闭关疗伤,稍有不慎就会走火入魔,到时候两个人一块儿死,你清醒一点儿吧。”   灵鲜现在只顾着乌狂的伤势,什么话都听不进去,一心想陪着他,指着乌圣道:“为什么元坤神功可以救我哥?我不信,我要去陪着我哥,就算死也要和他死在一块儿。”   乌圣又想骂她,可是被聂瑛止住了,不料此时,唐灵鲜因身体太过虚弱而晕过去了。   乌圣和聂瑛二人连忙把她带下山找大夫医治去。   三天之后,王仁开始给乌狂疗伤。这天早晨,他吃饱喝足,将乌狂从药桶里面扶了出来,然后将他放进了崛教寺后面山涧里的泉水之中。那里环境清幽,四下无人,是个疗伤的好地方,而且山涧中的水非常寒冷,应该可以帮助乌狂抵御由于元坤神功在疗伤时所产生的热气。   他试着将元坤神功的真气输入乌狂的体内,起初并没有多大的作用,不过,一个时辰之后,奇迹出现了,乌狂的体内的毒素开始迅速翻腾,可是毒素还是无法从乌狂的体内逼出。   在此万般无奈之际,他想起了钱央在唐门教他的逼毒之法,连忙将双手和乌狂的双掌相对,元坤神功的真气开始在二人体内迅速流窜,不过,毒素也随着元坤神功的真气,走到了他的体内。   王仁将功力提高,使出元坤神功的第十层功力,将毒素强行逼到了二人的双手相接之处,终于,带有剧毒的浑浊暗黑的血液从二人双手相接之处的毛孔渗出、滴下。   王仁大喜,这样又持续了一个时辰,可是奇怪的是,乌狂体内的剧毒好像会自动增加一样,虽然毒血不断的被逼出体外,可是还是有很多的毒素从手掌之间的毛孔中渗出,好像二人体内的血液遇到毒素自动增长似的,好在他用真气强行压住自己体内的剧毒,才没有影响他用功。   王仁心想:“看来我随便说的七天之期没准是真的,照这样看来,没有三五日是没有办法将毒素彻底逼出体外的,不过错过就错过吧,不能一睹天下高手的风采,不过可以救大哥一命,夫复何求?”   眼看着山涧之中的水的温度越来越高,乌狂快难以支撑了,不过他又不能撒手,要是此时收回功力,不仅乌狂性命难保,就连自己也难以全身而退,只可惜寒气之源在钱央的身上,要不然可以借助寒气之源的寒气来帮助乌狂。   第二天就是七年一次的武林大会,也是王仁和阿旺的生日,武林之中已经连续二十一年没有武林盟主了,这次会找到可以领到群雄,为国为民的武林盟主吗?   诸葛明约同乌圣和乌狂前来崛教寺商量大事,按理来说,他这天可能会赶来崛教寺。同时,这天也是所有武林人士报名参加武林大会的最后日子,乌圣前去太原报名,可是只有本人才可以在黑白二长老的手下登记,这想给王仁报名也没有办法啊。不想聂瑛居然女扮男装,向田浪一样戴上面具,以入木三分的名字替王仁报了名,乌圣真是自愧不如。考虑到乌狂也有可能复原,在第二天参加武林大会,乌圣也带上面具以狂棋手的名字给他报了名。   众人谈论之时,想起诸葛明和钱央都还没有出现,乌圣这时才猛然想起诸葛明约乌狂和他去崛教寺议事的事情,连忙上漆麟驹,赶往崛教寺。   乌圣赶到崛教寺,不想诸葛明也已经赶到了。他带着陆干、陆显兄弟二人和女儿诸葛红婷,为了顾全崛教寺的颜面,诸葛红婷女扮男装,来到了崛教寺。   陆干一见到他,就笑了笑,上前道:“师弟,师父说我现在的武功应该和你不想上下,不知道是否属实,希望可以和师弟你切磋一下。”说完,一招移形换影转至他的背后。   乌圣大惊,没想到半年不见,陆干的武功进步神速,也使出一招谍影斑斑,连忙躲过他的进攻,不想陆干又是一招如影随形,乌圣突施重掌,双掌相接之处,先把陆干给逼开,又腾空跳起,使出一招影随风动转至陆干的后面。陆干向后一脚,他欲使出节焰神爪,可是诸葛明就在眼前,万一用剑飞的绝招跟陆干对打,到时候诸葛明肯定不高兴,连忙收拳,不想被乱干一脚踢中前胸。   陆干大笑道:“师弟莫怪啊,师父亲自指点,帮我突击了半年,我也没有想到我的武功现在变得这么厉害,上次你来碧泉山庄没有来得及跟你切磋,真是非常遗憾啊,不过现在可好,没想到师弟的武功也是这么厉害,刚才那一掌的功力甚是深厚。听说乌狂师弟和言风是平手,而你又比乌狂师弟厉害,照此看来,我明天一定可以把言风打败,废了他的武功,替我哥出气。”   听陆干提到乌狂,乌圣连忙上前跟诸葛明道:“师父,小五哥现在身中剧毒,我三弟王仁正在给他疗伤,估计明天的武林大会参加不了,不过我还是帮他报了名。”   陆显忙问道:“师弟身中剧毒,不知是什么毒?这么厉害。”   乌圣道:“正是唐门的无药可解之毒,名曰三日断肠散,不过在吃了五毒还阳丹之后,毒好像变了,成了好几种毒。”   诸葛明大惊道:“中了三日断肠散无药可解,若强行解毒,毒素会将体内的血液全部转化为剧毒,直至血尽人亡。”   乌圣大惊,陆显又问道:“不知师弟现在何处啊?”   乌圣道:“就在此崛教寺中,按照时间来算,我三弟应该已经帮他解毒快一天了。”   诸葛明连忙让乌圣带路,不想乌圣却道:“师父,现在我三弟正在为小五哥解毒,如果稍有打扰,他们二人性命堪忧,我看我们还是相信我三弟吧,他一定可以将小五哥治好的。”   诸葛明见乌圣如此坚持,也只好先打住了。乌圣又向他问道:“师父,你到底有什么事情要我们师兄弟办的?”   原来诸葛明认为步震是一个狼子野心之人,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拿下武林盟主的宝座,虽然北地霸王的腿曾经受过重创,可是难报不会用自己的绝顶内功给治好,如果实在没有办法打败他,就借助官府的力量破坏武林大会,其他人成不了武林盟主,步震也休想得到,就像七年以前的武林大会一样,以四大高手,绝顶高手而终,不过他还是会想尽一切办法让陆干和乌圣成为绝顶高手之中的其中之一。   虽然乌圣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不过还是按照诸葛明的吩咐去准备。   就在他们这么商量之时,王仁和乌狂的疗伤已进入最为关键的阶段。 第30章 仙华断案   话说王仁帮乌狂疗伤到了最为关键的阶段,也是最危险的阶段,乌狂体内的毒素增长很快,虽然王仁将毒素转移到自己身上,然后将其逼出体外,但是,想要彻底清除真是不容易啊,搞不好在王仁会因为力竭而亡,乌狂也会因为失血过多而亡。   且不言他,先来看看龙千江所做的事情会不会败露。   龙千江在控制了龙家之后,本来想把龙韦的死嫁祸于王仁的头上,可是第二天听说王仁被火烧死了,他的计谋落空了,不想龙千山又跟他提到可以把龙韦的死嫁祸于龙家的公敌三乌手上,反正三乌已经消失在江湖上几十年了,即使嫁祸于三乌身上,其它人也无从查起。   千江大喜,连忙派人四下宣扬,说三乌重返江湖,杀了龙韦。   龙韦的三个女儿在得到龙韦的死讯之后,火速赶来了。千江举办了非常隆重的丧事来表现他的孝心,同时也是为了向九泉之下的龙韦忏悔,可是其它的龙家兄弟也都清楚千江就是杀死龙韦的真正的凶手,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敢向百石一样能够把心底的实话说出来。   龙拟雪、龙拟霜、龙拟露三姊妹听龙千江说是三乌杀死龙韦的,信以为真,登时怒火冲天,把所有的仇恨全都归结到三乌的头上,可是她们武功低微,不可能是三乌的对手,如此正中千江诡计。   千江把练阴阳八风阵的事情跟三姊妹说完之后,三姊妹也是非常愿意配合为父报仇。   这天上午,千江和千山正在研究着关于练习阴阳八风阵最为关键的环节,不想百石孤身而来。   百石一进门就看到龙韦的灵位,不过灵堂之前竟无一人守孝。   千江听闻百石来了,连忙把链子刀藏了起来,披麻戴孝,出去见他。   百石跪在龙韦的灵堂前一言不发,过了一会儿,千江身披孝服,嚎哭着出来了,一见到百石,就相拥在一块儿,同跪于龙韦的灵堂前哭倒在地:“石头啊,当晚我听说了这个噩耗之后,就是怕你伤心没有跟你说,没想到你还是知道了,是我对不起四叔啊,要是我没有离开龙家,那么四叔也不会被三乌所害啊,是我的错……”   百石看他哭道在地,感情看似真挚,竟信以为真。   忽然间,拟雪、拟霜、拟露三姐妹杀将而出,向龙百石问罪道:“好你个龙百石,你的武功最好,可是没有保护自己的叔叔,你对得起大伯吗?你对得起从小把你抚养长大的我爹吗,你还跑去当叫花子,试问天地之大,哪儿有你的容身之所?”   听龙家三姐妹的谩骂,龙百石惭愧地哭道在地:“是我、是我害死四叔的,我一定会为四叔报仇的。”   跪在一旁的龙千江收起哭泣声道:“百石,你的武功比不上三乌,三乌联合起来,武功非同小可,只有你回来咱们一块儿练成龙家大阵阴阳八风阵才可能杀了三乌为父辈报仇啊。”   龙百石想了想,千江说的也有道理,不过生逢乱世,正是丐帮壮大的关键时期,而他现在掌握着半个丐帮,这要是这样离开,不但对不起仙华,更加对不起的是丐帮以及齐扩的赏识。   百石再三考虑之后,拒绝千江道:“千江,父辈们的仇我一定会报的,不过,如果我今生没有办法打败三乌,那就只能说我技不如人,也说明三乌命不该绝,现在正逢乱世,天下有无数人流离失所,我丐帮不能置之不理,等我稳定了丐帮之后,自然会去把三乌找出来杀掉,为五龙山的五位前辈报仇雪恨。”   不想龙家三姐妹又怒骂道:“你的心是不是石头长的?不管自己的父辈大仇,居然跑去和叫花子为伍,你这一切都是借口,只不过你不想为他们报仇罢了。”   正在此时,从外面传来了一个女子的声音:“当在泉州码头围剿三乌之时,是谁挡在最前面跟三乌进行着殊死大战?当三乌逃跑时,是谁冒着风雨,划着独木舟出海追凶?当天柱山下被乌狂和茶魂逼迫而你们无力夺取迎心刀时,是谁第一个站出来被别人打?当王仁要杀某些人时,又是谁冒着生命危险把他从王仁的手下拉出来?是我相公龙百石,不是你们当中的任何一人,你们现在凭什么在此大呼小叫?也可能是龙韦作孽太多,死后居然连个守灵的人都没有,真是可笑。疯狗毕竟只知道乱叫,总不通人情,不晓大义,不辨是非,不辨正恶,要我看杀死龙韦的也不一定是三乌,没有查清楚就在此乱咬,而且还诬赖好人,真是荒谬,真是愚蠢!”   不错,此人正是女中豪杰范仙华,不放心百石一个人来此,特来相助。   百石连忙上前劝道:“仙华,他们毕竟是我的亲戚,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仙华没有理会百石,反而上前,转过身跟众人道:“当初,我相公已经被龙韦逼走,从那时起,已经跟你们龙家没有任何关系,你们如此辱骂相逼,到底意欲何为?”   龙家三姐妹无言以对,默然无语。   百石连忙上前扶住仙华,把她扶到一边坐下道:“我不是跟你说了吗,你现在怀有身孕,不能到处奔波,可你怎么就是不听啊?你再怎么说也是龙家的媳妇,不要为了我跟他们闹翻,你先在一旁休息,我来处理这些事情。”   仙华轻声地在百石耳边道:“我是来帮你查清你龙……四叔的死因的,只要我问几个问题,一切便可迎刃而解,现在你把龙家所有的人都找来,咱们当面对质。”   百石不解,不过还是让千海把龙家其它的兄弟全部都找来了。   集结完毕之后,范仙华当众而言曰:“四叔突然间死了,这真是太奇怪了,不是吗?”   范仙华仔细地观察着众人的表情,果然,龙家兄弟的脸色非常奇怪,她知道这背后可能有隐情,连忙跟百石道:“石头,我看杀人凶手或许马上就会出现,你还是准备好兵器,否则待会他要杀人灭口的时候,咱们可是防不胜防啊。”   百石大惊:“什么?你说凶手就是我们当中的其中一个,这怎么可能呢,大家都是四叔一手抚养长大的,你不要乱猜。”   范仙华走到龙千海旁边问道:“大哥,龙四叔是什么时候死的?是不是你亲眼看见他被三乌杀的?”   千海看了看千江,只见他手握双拳,看似非常紧张,想要说出实情,可是他要是说出来,而让千江溜掉了,那么日后必将后患无穷,只好跟范仙华撒谎道:“哦,那天晚上我们喝酒喝得太多了,在子时左右,我出来上茅房,结果发现三乌在逼向四叔逼问迎心刀的下落,四叔不肯说,所以就被乌痴一刀给杀了。”   范仙华立即掏出短剑,龙家人大吃一惊,百石也让仙华把剑收起来,可是仙华说他已经知道凶手了。   仙华走到龙拟雪三姐妹旁边道:“刚才是龙千江跟你哥哥说,他是在得到了四叔死了的消息之后才赶回来的,是吗?可是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当天晚上的二更天的时候龙千江还跟我们在百里以外喝酒呢,那么应该有两种可能:一种是龙千海撒谎,龙韦根本不是子时死的;另外一种情况是龙千江撒谎,他不是在接到四叔的死讯后回来的,那么,他也在撒谎,至于他们为什么撒谎,你们还是自己问吧。”   千江一向深得龙韦宠幸,在龙家地位远高于龙家老大千海,龙拟雪怎么可能会相信是千江杀了龙韦?   龙拟雪拍桌而起,指着龙千海的鼻梁大骂千海道:“龙千海,你这个王八蛋,我爹哪儿得罪你了,你连他都杀。”龙千海甚为震惊,一脸骇然,这生死攸关之时,还不说出争相?连忙站起来,跟百石解释道:“不……不是我,不是我,杀死四叔的人是龙千江,我们所有人都看到了,亲眼所见!不信?你可以问他们。”   千江亦着急地站起来跟龙家三姐妹解释道:“不是我,不是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大哥撒谎,可是四叔没有儿子,从小就把我当成亲生的看待,你说我会是那种人吗?”   龙拟雪还真是不会相信龙千江会是杀死龙韦的人,又把目光转向千海。   不想此时,龙鹰站出来道:“真的不是大哥,是千江杀死四叔的,我们在金州的一家客栈时,王仁要杀千江为天柱山下的亡魂报仇,可是四叔没有伸出援手,千江非常生气,当夜拿着链子刀来向四叔兴师问罪,一时愤怒,就把四叔给杀了。”   海在一旁连连称是,千江现在也已经是难以抵赖,不得不承认。   龙家三姐妹站在千江前面大骂道:“你真是猪狗不如!我爹待你胜似亲生,每次都在我们三姐妹面前夸你损我们,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你居然会杀了他?为什么?”   百石也上前大骂道:“龙千江,你这个混蛋,我真是瞎了眼,把你这么丧心病狂的禽兽从王仁手下救出,你连将你一手抚养成人的叔叔都杀,你还是人吗?”   千江跪倒在地,哭着道:“是我错了,是我对不起你们,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也是一时气愤难平,所以才下毒手的。”   龙拟雪颇为震怒,一脚踢过去,不想被千江逮个正着。千江抓住龙拟雪的脖子威逼百石和范仙华道:“你们让我安全离开这儿,我自然会将拟雪安全的放回去的,不然我们俩同归于尽。”   百石大骂道:“龙千江,你这混球,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否则我丐帮子弟遍布天下,无论你跑到天涯海角,我都会追到你的,到时候我不会放过你的。”   不想千江不理他反而跟千山道:“千山,赶快拿着迎心刀和链子刀,咱们不靠他们,也能找到可以练成阴阳八风阵之人,赶快去拿。”   千山可是千江的亲弟弟,当然不会扔下自己的哥哥不管,他从千江房中的暗格里面找到迎心刀和链子刀,骑着百石和仙华骑来的马逃跑了。百石欲追,可是被范仙华挡住了。   替龙韦查出了真凶,龙家兄弟想推龙百石为龙家当家的,可是龙百石帮务缠身,而武林大会迫在眉睫,只好推辞了,临走之时,千海跟百石说了关于迎心刀以及链子刀之间的秘密。   原来迎心刀上次在遇到链子刀的时候磁性被消弱了,只有结合阴阳八风阵的力量才能让迎心刀和链子刀的组合发挥出最强大的威力。   路上,百石向范仙华问道:“夫人,你是怎么知道千江是杀害四叔的凶手啊?”   仙华笑了笑道:“我也只是怀疑,可是没有想到你大哥和龙千江比你还蠢,说话破绽那么多,漏洞百出。我这招驱虎吞狼之计让他们兄弟俩无所遁形。”   百石真是对这位贤内助佩服的五体投地。   武林大会马上就要到了,二人也不敢再耽搁,尾随丐帮的大部队而去。 第31章 高僧成佛   话说龙千江带着迎心刀和链子刀逃逸,不想在路上碰到了景扶的军队。千江计上心头,决定投靠官府,到时候即使百石的耳目遍布天下,也很难与官府为敌。   景扶见千山虽然少了门牙,谈吐不清,可是颇有智慧,决定将千山引荐给他的叔叔景延广,而千江又身背迎心刀和链子刀两把宝刀,自然爱不释手,也决定为其谋取个一官半职。   却说王仁和乌狂已经进入最为关键的一个阶段,如果稍有不慎,二人将有性命之忧。眼看着王仁已经运功将近一天了,他的功力消耗非常严重,可是还是凭借着惊人的毅力坚持了坚持了十个时辰了。   此时,已是深夜时分,渐渐地,王仁体力不支,这样下去,不等他帮乌狂不毒逼出来,自己先倒下来了,得想个办法。   王仁对元坤神功已经是融会贯通,而且置之死地而后生,将元坤神功练成了,可是目前他用的正是元坤神功的第十层的功力,至刚至勇之极,还真想不出会有什么更好的办法能让他帮乌狂把毒逼出来。   王仁看着潺潺流水,忽然间想起了炎空大师曾在金州时跟他说过的话:“王四奇的武功是进可攻,退可守,刚柔相济,怎奈?施主和南隐客都是王四奇的传人,武功尽是刚猛之势,俗话说柔可克刚,如果施主遇到阴柔之力,那么难免会落于下风。”   他恍然大悟:“俗话说物极必反,既然刚猛之力不行,何不以阴柔之力化解?”   既然过于阳刚的力量太过勇猛,真气消耗太快,那么自然会想到用比较阴柔的力量来试试呢。他缓和了一下真气,大约一个时辰之后,奇迹出现了,乌狂的体温降下去了,而且体内的毒素翻腾的比较慢了。   他终于了解了,不由自言自语地道:“我用元坤神功的第十层功力给大哥疗伤,他体内温度迅速升高,血液翻腾的也更加快了,由此毒素越来越多,我若缓缓而试,明天没准儿还有机会参加武林大会。”   却说山下面也是非常的热闹,乌圣按照诸葛明的安排已经准备好了,如果要是步震占了上风,就立即领官兵前去捣乱,到时候让武林大会会像七年以前的一样,半路终结。   乌圣非常激动,真不知道来日会遇到什么样的高手,不过古幽还是在这天准备了许多好吃的,帮助饭量惊人的他补充体能。   可是聂瑛和唐灵鲜二人却整天对着山顶发呆。端午节这天,天都快亮了,灵鲜实在是等不下去了,决定悄悄地上山顶查看一番,可是乌圣要是发现他不见了,肯定会前往崛教寺追她的,于是灵鲜以狄夫人的名义给乌圣留下了一封书信。信上的大意是说她现在把唐灵鲜带回蜀中去,等到一年之后,必定再向满家挑战,到时候再争个你死我活。   他在第二天早上发现了信件之后,非常生气,大骂狄夫人道:“天下竟然有这样不顾自己儿子安慰的母亲?真是岂有此理,枉为人母。”   古幽知道乌圣待会儿肯定要面临大战,所以跟他道:“乌圣哥,你待会儿还要参加比武,还是别为那些无谓的琐事烦恼了,咱们现在还是赶快赶到太原,以防发生什么变故,你三弟不也说了吗?他让咱们帮他找出陷害他的幕后真凶。”   望着崛山之巅,乌圣感叹道:“我三弟和大哥现在生死未卜,可是我却弃他们而去,去参加武林大会,想来我真是惭愧之极,这一仗要是能够帮三弟查出陷害他的人则已,要是查不出我真是枉为人兄”。   灵鲜顺着小路爬向崛山之巅。初晓时分,天已经朦朦胧胧亮了。   她来到崛教寺中,竟找不到一个人,不过当她转到崛教寺的大殿之时,发现所有的僧人都在念经,可是上哪儿去找乌狂呢?   灵鲜毫无头绪,在寺院中乱转,忽然间看到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和尚,连忙跑了过去,拔出宝剑逼问道:“你可知道前几天跑到你们寺院来疗伤的那两个年轻公子现在何处?”   小和尚惧于灵鲜的宝剑,便向她透露道:“他们……在后山的山涧之中,不过师公说不能打扰,否则他们二人会有性命之忧。”   灵鲜顾不得其它,立刻朝后山而去。小和尚以为灵鲜是来寻仇闹事的,立即跑去跟虚无大师汇报。   此时,王仁已经把乌狂体内的毒逼得差不多了,乌狂也已经醒来了。   乌狂感觉胸口特别的闷,好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同时嘴唇也渐渐裂开了。   王仁大吃一惊,这正是被他的元坤神功内功所伤的征兆,看来是他昨天太过心急,用功太强,元坤神功的真气已经将乌狂的五脏六腑给烧伤了。   王仁连忙跟他道:“现在是最紧要的关头,你体内的毒素已经快要完全逼出体外了,不过你的五脏六腑已经被元坤神功烧伤,我的最后一颗天冬雪黄丸也给火焱子了,我现在只能用阴柔之力来帮你暂时压制住体内的元坤真气。今天是武林大会之日,我叔叔肯定会来的,到时候用他的天冬雪黄丸可以解除你体内的热毒,让你恢复功力,重振往日雄风。”   乌狂大惊:“什么?我已经昏迷了这么多天了?今天是武林大会之日,师父需要我的帮助,我不能让北地霸王再次暗害他,不行,我要离开这里。”   乌狂想要摆脱王仁,离开此处。王仁着急了,连忙跟乌狂道:“大哥,你先别急,现在正是关键时刻,如果稍有不慎,就会走火入魔而亡,到时候神仙都救不了你我,有二哥帮助诸葛前辈,你就放心吧。”   听王仁这么说,乌狂才肯安静下来,忽然间,他又想到王仁再次为他疗伤,那不是意味着就要错过这次的武林大会吗?又变得异常激动:“不行……你赶快走,赶快去参加武林大会,你的元坤神功已经练成了,天下之间没有人可与你匹敌,这是一鸣惊人的大好时机,你还是赶快去参加,你这样做,会让我抱憾终身,你知道吗?三弟。”   王仁说什么也不肯放开,跟乌狂道:“大哥,你别激动,我们俩的手要是分开,咱们俩都会被元坤神功杀死的,现在正是关键时期,你不要激动,等把你治好之后,咱们还赶得上。”   乌狂被元坤神功灼伤,又连日连夜受毒素的影响,说什么也听不进去,跟王仁道:“放开我,赶快放开我!”不想这些话竟然把正在寻找他的唐灵鲜找来了。   灵鲜在山涧之上听到乌狂说‘放开他’,还以为是王仁抓住乌狂想要把他怎么样呢,一时情急,射出飞镖,正中其后背。   王仁的功力立刻被打断了,刹那间,二人的身体开始膨胀,经脉充血变红,眼睛也变得越来越大。   王仁大吃一惊,连忙提高功力,不顾乌狂被灼烧的危险,连忙将他体内的真气往回收,否则他马上就会胀而死的。   就在此关键的时刻,虚无大师,从天而降,用佛陀引灯指的指法从乌狂的后背打去,王仁也借助这一指的力量把自己后背的飞镖逼出体外,迅速将乌狂体内的真气回收。   话说佛陀引灯指乃是一种戳、插为主的精妙绝伦的指法,据说练到顶层的时候,手指之上便会发出亮光,因此称为佛陀引灯指,实则威力无穷,指力可以和少林寺的大力金刚指相提并论。   唐灵鲜大吃一惊,真没有想到自己的飞镖下去,居然害得自己的心上人乌狂于生死之地。   在虚无大师的帮助之下,王仁终于把乌狂体内的真气卸掉了,可是虚无大师却口吐鲜血,瘫坐在地上。   王仁、乌狂大吃一惊,二人同时将真气收了起来跑过去看虚无大师,二人将真气输入他的体内,可是他已经油尽灯枯了。   虚无大师看着乌狂笑着道:“阿弥陀佛,恭喜施主死而复生,贫僧刚才的佛陀引灯指已经耗尽了所有的力气,也是时候乘鹤归西了。”   乌狂后悔不已,本来一声狂傲,很少真正在意什么,不过见到他舍己为人,心中更多的是悔恨,哭倒在虚无大师的脚下道:“大师,您舍己为人,一定会长命百岁,是不会死的,你一定要宽心啊!”   虚无大师握住二人的手道:“老衲知道你们都是少年英雄,怀有济世之心,希望日后多多泽福于天下,佛祖自然会保佑你们的。”说完,撒手而去,二人都哭成一片。   灵鲜连忙跑过来看,王仁怒火难平,怒斥其道:“你这个疯子,在最关键的时候偷袭我,现在害死了虚无大师,要不是看在大哥的份上,我就要你陪葬。”乌狂望着灵鲜,真不知道是该爱还是该恨。   灵鲜也是后悔不已,没有想到自己不听乌圣之劝,现在却真的害了乌狂的救命恩人,哭哭啼啼地道:“对不起,对不起啊!我刚才见那种情景,还以为你要对我哥不利,所以才暗示毒手,害死了虚无大师。”   王仁抱起虚无大师,把他放到崛教寺中,按照崛教寺的规矩,把虚无大师的遗体火化了。   乌狂都已经好多天没有进食了,可是却觉得体内真气充盈,真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于是跟王仁道:“三弟,不知怎么回事,我现在明明很饿,可是在我的武功好像比以前要强了很多,会不会是你把你的功力转移到我身上了?”   王仁大吃一惊,细细想了一下,终于明白了,跟他道:“自从我练成元坤神功的第十层之后,我知道自己是越战越勇,每次运完功之后,武功都会有长进,至于你的武功是增长,我猜很有可能是虚无大师用自己的功力将你体内的热毒镇住,由于我刚才回收真气,可能大师没有能将功力收回,所以才停留在你的体内,不过虚无大师现在已死,咱们三人都有责任,以后还需尽心尽力,为国为民,才不枉大师的救命之恩。”兄弟二人看法同一,何其亲切。 第32章 南隐惩凶   话说虚无大师用自己的性命帮助王仁治好了其大哥狂棋手乌狂,他们将崛教寺的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准备下山,可是玄武流星居然就在门外等候。王仁大喜,细细看来,原来玄武流星的背上有一个包袱,王仁打开一看,里面有两个面具,两件白色衣服还有一封信,他识得笔迹,正是聂瑛所书。   王仁打开信件一看,只见上面写着二十四个大字:入木三分,面具大侠,反客为主,旁敲北霸,端午贺寿,沉冤天下。   王仁大概理解上面的意思,是说让自己以入木三分的面具客的身份,想方设法帮自己洗清以前被别人冤枉的伤人事件,而这也是聂瑛给他的生日礼物。   小小五日别离,看到聂瑛的书信,却是让他心中无限的温暖,可是想到是自己的生日,就想起了和自己同属相、同日生的小阿旺目前还生死不明,又是眉头紧锁。不过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先找个地方大吃一顿,一来是为自己庆贺,二来也是等酒足饭饱之后,才有力气参加此次武林大会,慑服群雄、旁敲北霸。   这天端午佳节,一直尚未出手的北地霸王步震在太原城南摆设了一个大擂台,擂台周围人山人海,挤满了前来比武的武林人士或者是来看热闹的附近百姓。   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聂瑛特地女扮男装,和乌圣、古幽、诸葛红婷一块儿跟着诸葛明,坐在正东面的高台之上。   正南面的南方武林盟主南隐客钱央,正西面西方武林盟主西域怪僧毕摩子,正背面北方武林盟主北地霸王步震都还没有到。   乌圣不解地向诸葛明询问道:“师父,难道说钱大侠、毕摩子他们没有必要在武林大会开始之前赶来吗?若是错过了向黑白二长老报道的机会,那么如何是好?”   诸葛明解释道:“凡是江湖上公认的高手没有必要,记录参加比武之人,只是为了控制比武的时间以及次数,到时候他们三人如果都没有出现的话,那么就算他们输了。不过毕摩子好斗成性,即使来迟了,也会找人打架,直到变得疯疯癫癫,难以自制而离开为止,不过在这期间,若是有人输了,按照毕摩子的规则,败者要自焚而死。”   就在此时,听得一片排山倒海般的呼喊声:“北霸……”   只见北面出现一群人,不是别人,正是步震步伯延、步仲归、言风、休雷、步雨、万电、骆先生、黑白二长老几人。   诸葛明大吃一惊,自己曾参加过几度武林大会,十四年前在南方馨馐阁由南隐客钱央举办的武林大会和七年前由西域怪僧毕摩子在昆仑山举办的武林大会中,都没有如此阵势,可见步震应该拉拢了许多江湖豪杰,作为自己的后盾,看来武林盟主,他是志在必得。   本来诸葛明也只是等闲视之,因为在他看来,步震双腿已瘸,不再是自己的对手,可是却万万没有想到他师兄的双腿居然复原了。   陆显在一旁道:“师父,师伯双腿复原,又拉拢了这么多的武林人士来支持他,看来武林盟主之位,他是志在必得。”   步震上前,伸出了双臂,让众人安静下来,又大呼道:“又是七年一次的武林大会,可是我并不是像以前参加武林大会之时那么兴奋,为什么?是因为逢此乱世之秋,我看不到武林人士团结一致,为天下效力;是因为我步震年近半百,却始终没有帮助天下人,救民于水火之中。现在,又到了七年一度的武林大会,曾经的绝顶高手西域怪僧毕摩子、南隐客钱央、我师弟幻实幻虚诸葛明、少林神僧舍空、五行拳炎空大师、飞剑剑飞、天地浪子田浪、寒梅傲雪、阳间阎王成守志、北地霸王步震这些人之中,阳间阎王成守志已死,少林神僧舍空大师被无知的犬儿打败后金盆洗手,隐退江湖,剑飞和寒梅傲雪两位也喜结良缘、退隐江湖,不过,在最近的几年中,无数的高手又相继涌现。我听说武林奇人王四奇的第三代传人,武功深不可测,本来有望成为武林至尊,领导群雄,可是没有想到他居然恃强凌弱,仗势欺人,实在是令步某心寒!不过,他现在已经被大火烧死了,咱们也不便再讨论。”   听步震这么说,江湖人士纷纷开始议论起来了,有很多大骂王仁的,不过也有提及王仁兄弟勇破杀手盟,说他是被冤枉的。   步震见场下议论纷纷,无法控制,不想此时,一道蓝影闪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天而降,落在擂台之上,破大骂道:“是谁在咒骂我侄儿?”不是别人,来人正是钱央。   众人又纷纷开始议论了,有的说钱央失踪了好多年了,未曾在江湖上露面,正准备退隐江湖;或说钱央在追一个人;或曰钱央准备回南方做生意的……总之是以讹传讹,各种说法都有。   钱央转过身去,指着步震的鼻梁,对着他大骂道:“北霸,你欺人太甚,先是你儿子来我南方武林捣乱,打伤我徒儿茶魂,现在又在此地咒骂我仁儿,到底是何居心?我先杀一人,待会儿再找你算账。”   步震被他说的哑口无言,仲归和休雷形如烈火,想要上前回骂,不想都被伯延喝退了。   听到钱央说他要杀一个人,众人胆颤心寒,个个手握兵器,随时准备反击。飞燕门的掌门燕梭和四五行道五个师兄弟都以为是钱央想为王仁报仇,找他们算账,都在聚气运功,可是不料,他却朝唐门的人马而去。   唐门四老纷纷大吃一惊,心想:“这王仁之死与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他难道怀疑是唐门的毒手?”   阎王蜈蚣胆颤心寒,准备好肩上的蜈蚣,随时准备向南隐客反击。不过,四五行道和飞燕门的人倒是松了一口气,擦干了额头上的汗珠。   钱央看到武林中人个个手握兵器,蓄势待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不过,二十年前的端午,正是他的妻儿丧命之日,而二十年后的今日,是他向自己的妻子履行二十年之约的日子,就算是头断血流,也要先找出李笃,把他杀掉。   他走到唐门人马面前,跟百步蛇道:“李笃就藏在你们唐门之中,我现在要杀他为我妻儿报仇,履行二十年之约。”   百步蛇大惊:“什么,这怎么可能?李笃早就逃走了,他要是藏身在唐门之中,我们怎么可能一点儿都没有察觉呢?”   钱央反问道:“他杀了黑寡妇,化装成个寡妇,装疯作哑,潜藏在你们身边,将近二十年,难道你们发现了?”百步蛇无言以对,不过唐门之人终于放心了,因为钱央要杀的人是李笃。   钱央又道:“我在锦城的时候就发现他藏在官府,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他又偷偷溜进唐门了。被元坤神功的内功所伤,每天都会遭受烈火焚之苦,食不知味,因此你们唐门中常有一人在附近买蜂蜜吃,这一切焉能逃过我的双眼,我必须要在端午节才能杀他,这样才不违背二十年之约,索性我就在暗中跟着他,到了今天,把他找出来杀掉,岂不省去了很多麻烦?”   他朝着唐门四老身后的人群中去了,仔细看着每个人身形及表情。所有人都怕被钱央当成是李笃,吓得直哆嗦,可是有一身形和李笃差不过的驼背老翁,居然面不改色,只顾咳嗽。   钱央颇为震怒,冷冷一笑,虎牙外露,甚是吓人。   唐门四老也不知道这个驼背到底是谁,四人相互猜测,不想钱央已经伸出猿臂,抓住那人的脖子,扯开了他的衣服,胸前果然刺着骰子。   唐门四老也没有想到此人居然真是李笃,四人面面相觑,不想钱央早就一掌从李笃的前胸打过去,震破了其后被的驼峰,露出了许多的棉花。在元坤神功的酷热之气的影响下,棉花自己燃烧起来了,将垂死的李笃烧死了。   众武林人士无不骇然,盯着熊熊烈火,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钱央对着被熊熊烈火燃烧的李笃大骂道:“真是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当年你用大火烧死了我妻儿,现在就尝一尝垂死挣扎的滋味吧。”   北地霸王、幻实幻虚看着燃烧的熊熊烈火,真不知道钱央待会儿在知道王仁的死讯后会作何反应。   大仇得报,二十年之约一天不误,帮自己的妻子履行了,这要是三五年,他没准儿会殉情,可是时隔二十年之久,他又该何去何从呢?   钱央异常激动,仰天傻傻地呼道:“天啦!我终于等到了,等到履行了二十年之约的这一天,哈哈……”   就在此时,由食、醉雾、茶魂纷纷纵身而来,连忙将钱央搀扶着扶到了南边的高台上坐下。   聂瑛望着心神恍惚的南隐客,自言自语道:“这叔侄俩真是千古情圣。”不过,她还是怕钱央可能也听说了自己和王仁遇害的消息,怕他现在大仇得报,可能一时想不开,连忙朝南边高台跑了过去。   在三位徒儿的搀扶下,心神恍惚,面无表情的南隐客坐好了。忽然间,师兄弟三人站在他面前,醉雾语气沉重地道:“师父,有一个消息,您可能还不知道,不过我们说了之后,您一定不要激动啊。”   钱央双目无光,看着远处的擂台,傻傻地道:“什么消息啊?说吧!”   师兄弟三人相互推脱,竟无一人敢说。   他看着对面高台上面的步震,忽然间又想起了他刚才说过的话,看师兄三人如此推脱也猜得七七八八了,连忙向由食追问道:“莫非刚才北地霸王所言属实?仁儿遇害了?”三人不语。   钱央又是傻傻地从椅子上面站起来,自言自语道:“十八年前的今天,当我看到仁儿的时候,我就决定除李笃之外,不再杀人一人,宝炉成丹日,苍天不垂怜,为什么非要逼我杀人啊?”   茶魂见他如此伤心,也不顾什么师徒之别了,抓住他的双臂,盯着他的双眼道:“师父,你不要伤心啊,小师弟福大命大,说不定只是谣传。”   钱央勃然大怒,一掌下去,打碎了座椅:“到底是谁杀了仁儿的,是谁”?喊声如雷,将刚刚平静的众人的眼光吸引了过来。   对面的步震甚是担心,心想:“好不容易邀请诸位英雄来参加武林大会,已经连续三次没有善终,这次不会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吧,要是这样,一切都要成为泡影了。”   看着自己的师父如此痛苦,茶魂又道:“江湖传言,小师弟恃强凌弱、仗势欺人,为了争武林盟主,连续打伤众多高手,所以在石家庄外面被围攻。所以,他聂姑娘才引火自焚的。”   钱央似乎听出了什么,连忙追问道:“什么?你小师弟和聂瑛两人是引火自焚?”   三人点头称是:“是的,当时小师弟被围攻,走投无路,所以才引火自焚。”   钱央仰天大笑道:“哈哈……不可能,仁儿还活着,他一生多情,就算自己死,绝对不会让聂瑛给他陪葬的,另外,有那个鬼灵精的丫头在,我看多半是金蝉脱壳之计,元坤神功属至刚至勇,总纲之中,又有浴火飞凤这么一句,试问火怎么能烧死他们呢?”   此时,女扮男装的聂瑛,手摇折扇走了过来,轻轻笑道:“钱大侠果然聪明过人,对自己的侄儿了如指掌,看来我这金蝉脱壳之计只能糊弄一下一些庸人而已。”   茶魂见过她,一眼就认出了女扮男装的她,连忙围过去问道:“怎么?聂姑娘,你和小师弟还活着,那小师弟现在什么地方啊?”   聂瑛打住茶魂轻声道:“鄙人现在是王英,不是什么女子,请阁下注意称呼。”   她绕过茶魂,走到钱央面前道:“钱大侠真是旷世英雄,这都被你看出来了,你放心吧,他现在给他哥哥乌狂疗伤。今天是王仁哥哥的生日,他一定会出现的,到时候我还要帮他夺得武林盟主。”   钱央不解:“仁儿虽然练成了元坤神功的第十层,不过,他打斗经验不足,怎么可能打败天下高手呢?不知聂……王英兄弟有何妙计?”   聂瑛手摇折扇,笑了笑道:“随机应变,伺机而动,天机不可泄露也。”众人默然无语,不过听说王仁现在还活着真是比什么都高兴。 第33章 群雄比高   步震见对面南隐客这儿安静了下来,虽然不知道他们是用什么方法劝服钱央静下来的,不过他现在就站在高台之上,岂容多想,又跟江湖人士道:“既然现在又是武林中七年一次的大事,我们一定要推选出一位才德兼备的武林盟主出来统领群穷,也不至于四大高手割据一方,占地为王,把武林中弄的向这破败不堪的国家一样。不过,我还是希望我们可以找出几位智勇双全、人品过人的绝顶高手共同辅佐盟主,到时候天下武林一家,我们团结一致,必定可以保家卫国,不知有没有不同见解的?”   不想陆干站出来大骂道:“步震,要说才德兼备的话,那么最没有资格的人就是你北霸和你那些个弟子了。你步震为了不知名的目的残害自己的师弟,导致我大哥现在行动不便、武功尽失;还有,江湖上人人得知,你步震的两个儿子好色成性,常常在烟花之地鬼混,你说你们还有资格吗?”   江湖人士立即开始议论,步震无言以对,不想仲归站出来骂道:“人不风流枉少年,喝一喝花酒怎么了?再说了,江湖之人打打杀杀也很正常,难道说不打不杀,跑去家里面绣花啊?”   陆干刚欲回击,不想诸葛明站起来道:“哈哈……大家都是江湖中人,打打杀杀是很正常,不过,盟主总不能带着我们天天去喝花酒、去惹是生非吧,所以,武林盟主的人选必须要才德兼备,武功在绝顶高手的人,都有机会,不知大家意下如何?”   听诸葛明这么说,那么换句话说,在场的江湖人士的机会大大增加,只要打进九大绝顶高手,那么就很有可能凭借着德行成为新的武林盟主,自然是一呼百应。   步震见诸葛明出来搅局,不过他拉拢了众多的人为他的后盾,他和自己的两个儿子步伯延和步仲归应该都可以入选绝顶高手之列,到时候自己的机会还是最大,即使输给了钱央、毕摩子,或者是诸葛明,不过还是可以成为武林盟主的,自然也对他的提议赞同了。   想到这儿,北霸又道:“好的,既然我师弟这么说,而在场的英雄们又非常赞同,那么就这么定了,不知钱央兄弟、田浪、炎空大师你们有何高见?”   钱央在对面喊道:“既然大家一致赞成,那么钱某要是反对,未免太不近人情了,你是东道主,想怎么样都行。”   炎空大师接着道:“出家人本不应该参与这种纷争的,不过,为了造福武林、为了天下苍生,的确是应该选出一位才德兼备的武林高手领导群雄才是。”   其实江湖人人皆知,要是诸葛明这么说的话,那么最后的赢家有两个,一个是诸葛明,他和其门人极少杀生,目前为止,东侠就杀过三个人,又崇尚孔孟之学,颇知礼仪,是江湖中公认大侠,自然极有可能成为武林盟主;然而还有另外一人,那必然是天地浪子田浪。   田浪和诸葛明算是两个极端,他生平杀人无数,不过杀的都是无恶不作的贪官污吏,活着死有余辜的十恶不赦之徒,又向来无拘无束,有如草原上无缰之马,随心所欲,得到了江湖中人赐予的名号天地浪子田浪,要是这么看来,田浪应该稳坐武林盟主了,可是他会在意这一切吗?   田浪站起来道:“我田浪浪子一个,向来无所谓于世事,随你们怎么安排,不过你们可要三思而后行,因为,武林盟主之位会让田某发疯的,我倒是想自由自在。”   就在此时,毕摩子手抓一个小孩从天而下,落在擂台之上,盯着北霸、东侠、南客、炎空、田浪大骂道:“全都放屁,学武之人,不以武学定胜负,还学人家考状元,要我说谁的武功天下第一,谁就是武林盟主,谁敢不服?现在,谁上来跟我打,打输了就自焚。”   没想到还真有一为名叫吴勇的少年在台下大骂毕摩子道:“这是大家刚才商议后决定的,你要是不满意,就别参加了。”   毕摩子大怒,一掌过去,吴勇吐血而亡,众人骇然,不敢再言。   钱央觉得毕摩子手下的小孩很眼熟,可是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是谁了。不错,他正是王仁大哥骆山的遗孤阿旺。   上次毕摩子为了迎心刀,出现在天柱山下,可是被乌狂骗了,于是他沿着原路返回,可是却在天柱山下的骆家村的废墟里发现了阿旺。   毕摩子见他聪明伶俐,想起了他的徒儿巴多贤,于是决定收他为徒,可是阿旺就是不愿拜他为师。   他越是反对,毕摩子就越是想将阿旺收为徒弟,不过,阿旺已经被抓走半年了,还是没有向他屈服。   步震大怒,见毕摩子出来搅局,如果他出头,武林人士会纷纷向他靠拢,上前大骂道:“大师,如果你要比武,我们欢迎,不过,你要破坏捣乱的话,我作为东道主,是不会袖手旁观的。”   毕摩子大笑道:“哈哈……怎么?你要跟我打,实话跟你说吧,我就是来找人打架的,你们谁做武林盟主与我无关,我现在又练成了武林一大奇功软骨功,你们没有一个人会是我的对手,要是不服的话,现在就可以上擂台来领教我的软骨功和易经波形功两个绝世奇功,输了就当着天下人的面自焚。”   步震大惊,他曾经听两个儿子说起毕摩子可以卷成一个球,当时就怀疑是软骨功练成了,没有想到自己却猜对了,看来他除了易经波形功之外,又多了一门奇门武功。这下要是上前,赢了还好,要是输给他,那不是颜面扫地吗?想到这儿,他又跟毕摩子道:“你想找人打架?那就请遵守规则,否则,北霸、东侠、南客可不会坐视不理。”   毕摩子甚是不屑,抓着阿旺飞身而入座。   步震又呼道:“既然现在人都已经来齐了,那么我现在宣布,比武正式开始。”   比武都已经开始了,可是王仁和乌狂二人还是没有到,难道说聂瑛的感觉不准了?   话说此次比武中,是由武中威望最高的黑白二长老通过抽签决定比试的双方,以便能够在最后找出绝顶高手和武林至尊,而且,各位武林人士在比完武之后,又可以得到时间休息。   各门各派不断有高手出来打擂,忽然间,范仙华发现了古幽,连忙去找她,可是龙百石说什么也不肯去。仙华知道他的心事,诸葛明的徒弟乌圣和乌狂曾经三番四次的打败过他,而且听闻三乌又是诸葛明的徒弟,这一去不知如何面对,因此,仙华只好一个人过去了。   古幽发现仙华走了过来,跑了过去找她。   仙华道:“师妹,今天的比武大会你要参加吗?”古幽说点头称是。   范仙华又道:“咱们姐妹两人一定要有一个人出去为师父争气,可是我现在怀有身孕,不能上台比武,师父的绝技护花梅剑和蒸炎梅花手要靠你为世人所知了,待会儿我会祝你一臂之力,不过,你一定要加倍小心啊!”   古幽笑着道:“师姐,你忘了我是谁了啊?你看我眉心痣,我可是天生的有福之人!我和乌圣哥同时掉下水火桥,急流就把他冲走了,我却安然无恙;在福州城外救治瘟疫时,那么多人都感染了,我也平安无事;虽然说我的武功不及你的那么好,不过我会尽力的,让所有人都见识到师父的绝技的厉害。”   就在此时,骆先生站出来念下一场比试的名单,正是丐帮十大长老中的易长老和青海镖局的总镖头宁连波。   易长老跳上台去,甚是有礼:“老夫不才,今天用这把贱骨头,来领教一下宁总镖头的绝招。”   宁连波的武功乃是从源于西域,在这些年来根据自己的理解,演变了自成一家的武功大漠连环刀,威力很强。曾经在押镖的时候,单刀杀死了无数劫镖之贼而名满江湖。   易长老双手抓着缸口上面摔下去的瓷片,来对阵宁连波的大漠连环刀,战不三十回合,瓷片被宁连波的钢刀削成两段。   本来胜负已分,可是宁连波乘胜追击,腾空跃起,一招天狼吞日一掌把易长老震得鲜血直喷,打在擂台之下。   百石大惊,腾空而起,接住易长老。米长老看不下去,跳上擂台去欲帮易长老出气,不想万电出来骂道:“该你比武的时候自然会念到你的名字的,如果要打,下去打,阻碍比武的话,就地正法,以儆效尤。”   米长老可不会听万电的大呼小叫,不过龙百石现在可真有一派长老之风,跳上台去道:“米长老,你先且退下,咱们丐帮可不能落下笑话,教场之上,技不如人而被打败很正常,你就不要斤斤计较了,等大会结束之后,再教训宁连波也不迟。”   米长老想了想,跟宁连波约道:“大会结束之后,敢与我一战吗?”   宁连波自视较高,自然是不会把丐帮长老放在眼中,灰应道:“有何不敢?大会结束之后,我在万年醇等你。”   骆先生又出来宣布道下一场是诸葛明的弟子陆干和步震的大弟子言风。   真是冤家路窄,言风打伤了陆显,让他武功尽失,连萧清都失去了,一直以来陆干都想为陆显报仇,还言风一掌,没想到在初赛的时候二人就遇上了。   言风上去就跟陆干行礼,不想陆干大骂道:“你把我哥哥打成了废人,今天我不会放过你的,接招吧,让你看一看谍影决奥妙。”   陆干一招移形换影,跑到言风的后面,言风熟悉谍影决的路数,看出了陆干的移动规律,一招风行天下过去,陆干躲闪不及。   乌圣在下面甚是着急,随口道:“陆干师弟太过轻敌,可能会吃亏。”   诸葛明笑了笑道:“圣儿,干儿是轻敌,不过,你仔细看就会看到好戏的,现在的陆干已不能和昔日相提并论了。”   果然,真如诸葛明所说,谍影决妙用无穷,渐渐地,陆干控制了整个局面。仲归、休雷等人甚是着急,万电想要放暗器帮助言风,不过被伯延拦下来了:“这是一次谍影决和暴风神掌的较量,难得一见,还须公平,不要使用卑鄙技俩,大师兄应该可以应付。”万电只得收起暗器。   就在此时,陆干腾空而起,一招隔空毙穴向言风打来。言风向后退了几步,躲过了这一招,不想陆干又出狠招隔空穿穴,言风一掌打出去挡走了这招,可是陆干早已用一招影随风动,迂回到他的右边,顺手出了一招隔空点穴,正中言风。   步震在一旁看的稀里糊涂的,本来言风的武功高深莫测,所以才准许他修炼弥罗神掌。虽然言风常以德服人,较少用武,可是常和仲归切磋,可立于不败之地。按理来说,陆干紧追猛赶学到的谍影诀威力有限,这招不会避不过。然而,言风是他亲手养大的,从小视如己出,自然对他的心思了如指掌了,暗暗猜道:“风儿真是君子一个。”   陆干看言风被点住了,立即聚气凝神,将内力凝聚提到很高朝言风打去。   伯延大吃一惊,纵身而起,弥罗神掌的掌力早在途中凝聚于手掌之中,将陆干的重掌轻轻挡开,将其震出三丈之外。陆干只觉得自己好像被千斤铁掌打在手心,手臂经脉酥麻,骨骼隐隐作痛,一股真气凝于内息之中,腹中涨了起来。   众人无不骇然,就连诸葛明也暗暗称奇:“延儿的武功居然如此之高,真是小看他了。”   伯延转过身去,撇开一旁的陆干,替言风解穴,不想陆干暗暗将胀气从腹中化解,又凝聚掌力,再出重招,暗算伯延和言风,重指直指二人。   就在此千钧一发之际,柳剑腾空而来,挡走了陆干的攻击。 第34章 沉冤得雪   话说言风被陆干点住了,陆干为了给哥哥出气,竟然不肯放过毫无还手之力的言风,使出狠招向言风打去。伯延一时着急,也顾不了那么多江湖规矩,纵身上前,使出弥罗神掌,挡走了陆干的重招。然而,陆干毫不相让,居然又偷袭二人。就在此时,柳剑飞来,挡走了他的这一重指。   南方武林之中,无人不识此剑,因为这把剑让无数人都闻风丧胆。醉雾更是欣喜异常,在一旁道:“哈哈,小师弟来了,他真的安然无恙。”钱央也在一旁笑起来了。   聂瑛自言自语道:“我就知道你今天肯定会出现的。”乌圣非常高兴,抓着古幽的双臂道:“真是太好了,看来三弟把小五哥治好了,真是太好了。这就叫好人多福寿!”   田浪也颇为震惊,微微笑道:“看来这入木三分小娃真是不可小觑,居然把半死不活的狂棋手小娃给救活了。”   步震见伯延和言风要被暗算,刚欲出手相救,可是却没有想到有人先自己动手,刚刚放下悬着的心,可是却不想出手之人的兵器居然是柳剑,立刻感到了压力,不过王仁之死是言风亲眼所见,绝无虚假,以为是钱央出手相救,便不再深究。   诸葛明在一旁看在眼里,可是王仁已死是个不争的事实,还以为是钱央另收的徒弟,也只是在一旁看热闹,伺机而动。   飞燕门、金鑫子、木森子、水淼子、火焱子、土垚子五师兄弟立刻赶到了压力,当初就是他们把王仁和聂瑛逼死的,难道是他阴魂不散,前来复仇?不过现在是白天啊。   识得柳剑的江湖人士纷纷开始议论,有的说是王四奇来了,也有的说是钱央插手,破坏武林大会。   阿旺识得此剑,立刻反应过来,开始大叫道:“仁叔救我、仁叔救我啊。”毕摩子无法忍受阿旺的叫声,吓唬他道:“你要是再吵,我就把你泡在醋缸里。”阿旺立即停了下来。   不等柳剑回收,聂瑛又朝她的后面看去,果然,在她身后,站着一个带着面具的白衣男子,正是他准备的寿星的面具和白色袍子。不错,此人正是王仁。 %74%78%74%38%30.%63%6f%6d   柳剑回收,聂瑛立刻扑到他的怀里:“我就知道你会出现的,我就知道。”   王仁笑着道:“瑛儿不哭啊,我先拜过我叔叔,不然他一气之下不肯让我娶你怎么办啊。”   江湖人士纷纷开始议论:“这是怎么回事啊?两个大男人抱在一块儿,真恶心!”   王仁走到钱央面前道:“叔叔,仁儿让您操心了,真是对不起,不知道叔叔你有没有把李笃杀了?”   钱央面无表情地道:“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叔叔吗?来了不先来看我,却跑到姑娘家的怀里去,要是把她娶进门,我还有地位吗?”   王仁深知钱央,嬉皮笑脸地跟他道:“叔叔,算我不好还不行吗?今天是我的生日,你还没有给我生日礼物呢。你看瑛儿都帮我准备了这么好的寿星面具。”   王仁又转向他的三位师兄道:“向三位师兄请安问好,不知道三位师兄这次准备送我什么礼物啊?”   钱央笑了:“哈哈哈哈,仁儿,你的脸皮还真是厚啊,这样跟你的师兄要礼物。”   由食在一旁道:“师弟,老规矩,你要是能找到,那么就由你拿走,如果你找不到,那么我们就扔了啊。”   众人不知道钱央这儿在干什么,陆干也急了,在台上大骂道:“哪儿来的鼠辈?刚才坏我好事,速速上台来受死。”   王仁停了下来,跳上台去,不想陆干又骂道:“哪儿来的鼠辈?何不以真面目示人?今天端午佳节,也是屈平祭日,可是你却带个寿星的面具,是何意思?”   伯延见言风平安无事了,冷冷一笑,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之上。   言风倒是没有立即下台,在一旁拜谢王仁道:“多谢壮士救命之恩,如若不弃,今天晚上我做东,请壮士喝酒,地点由你随便挑。”   王仁笑道:“哈哈……酒是一定要喝的,不过,现在不是时候,既然你已经落败,那你下台吧,不要阻挡了人家比武了。”   休雷和步雨连忙赶上了擂台,把言风接应下去了。休雷便走边道:“大师兄,那陆干盛气凌人,我都知道是你让他。你为什么坐以待毙。”言风微微一笑,又看了看步雨。此时,他们已经来到了步震面前。言风刚欲开口,步震就止住他道:“风儿,你什么也别说了,难道你的性子我还不了解吗?”   王仁欲下台,可是被陆干挡住大骂道:“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还坏我好事,我颜面何存?”说完向王仁打来。   就在此时,又一个白衣面具男子从天而降,用虚无大师的“佛陀引灯指”挡走了陆干的指法,顺便道:“师兄,得饶人处且饶人,就此罢手吧。言风也是一条汉子,你没有必要以怨抱怨。”   陆干甚是惊讶,没想到此人居然称自己为师兄,连忙问道:“你是谁,怎么称我为师兄?”   乌狂低声道:“狂棋手乌狂。”   再怎么说,乌狂是陆干的师弟,也要给乌狂几分薄面的,也就此罢手了。   二人下台而去,此时,乌圣也赶过来了。三兄弟相聚,乌狂死而复生,王仁安然无恙,何其高兴。正在二人笑谈之时,唐灵鲜也骑着玄武流星赶来了。   王仁找由食要了一瓶天冬雪黄丸,给乌狂服了一粒。   就在此时,骆先生又站出来,宣布该龙百石和火焱子的大师兄金鑫子比试切磋。   火焱子师兄弟五人,个个武功高强,金鑫子的乾势拂尘、木森子的巽象散形拳、水淼子的坎形拳、火焱子的离阳神功、土垚子的艮形掌,都各有妙用,甚是厉害。尤其当五人联合起来组成五行大阵之时,更是威力无穷,世间罕有,不亚于龙家大阵。   他们每个人的名字都是用四个五行中的金、木、水、火、土拼成的,所以又被江湖人称作是四五行道。   百石的链子刀已经丢失,现在只能用齐扩新授的绝技“大手印”跟金鑫子对阵,然而他的武功今非昔比,即使遇到武功高强的金鑫子的乾势拂尘,苦战一百一十三回合,最终赢了。乌狂也对他的武功暗暗称奇。   就在此时,骆先生宣布一个叫做撵云剑的人跟百步蛇比武。众人都没有听说过有个叫撵云剑的人,不过诸葛明和步震两人大吃一惊。因为撵云剑正是他们的师父游散人在早年行走江湖时的神兵利器,已经消失多年,怎么会突然出现呢?   不过,看撵云剑主的武功的确是精妙绝伦,剑法变化多端,虽然百步蛇武功高强,可是三十多回合下来,渐渐落于下风。在第四十八招出来的时候,撵云剑主一剑刺中百步蛇的小腹,差点要了百步蛇的老命。   没想到撵云剑还不肯罢手,又出一剑,直逼其咽喉,王仁欲上前相阻,不过,乌狂早就抢在他前面,用玉笛挡住撵云剑道:“阁下已经赢了,何必夺人性命呢?”   撵云剑主道:“擂台之上,生死各安天命,你想当英雄,要先胜过我手中的宝剑才行。”   乌狂勃然大怒,忍无可忍,出招直逼撵云剑主。王仁趁机将百步蛇扶下擂台,交给唐门其它三老。   夺命蝎谢道:“敢问尊驾和擂台上的那位兄弟的大名,他日相见也好报答。”   王仁笑了笑道:“哈哈……我是入木三分,救百步蛇的乃是狂棋手乌狂,当初他在你们唐门的大门上刻下了三个大字,纯属意气用事,希望你们可以不记前仇。”   听此人言语,百步蛇当即就想起了王仁,可是王仁现在已死,怎么可能是他呢?跟其谢道:“兄台,狂棋手乌狂身中奇毒,现在逢凶化吉,实在是可喜可贺,他虽然在我唐门大门之上刻下了狂棋手三个大字,可是他们兄弟连番相救,我又怎么敢心生怨恨呢?”   王仁转过身,看撵云剑和乌狂都得难解难分,骆先生也在一旁催起来了,可是二人斗得兴起,焉肯罢手?   乌圣非常惊奇,因为此时的乌狂身手比以前更加敏捷了,而且招式的力量也大了很多,不由暗暗称奇,在一旁跟古幽道:“真没有想到小五哥因祸得福,在重伤之后武功大进,看来他又有一番奇遇啊!”   唐灵鲜知道原因,跟乌圣解释道:“是崛教寺的虚无大师牺牲了自己的功力,帮助王仁把我哥从鬼门关拉回来的,所以他现在是原来的他加上虚无大师两个人的功力,自然武功大进了。”   乌圣大惊,连忙追问道:“什么?虚无大师牺牲了,怎么会这样啊?”   灵鲜刚想说明原因,不想王仁又跳上了台去,使出“幻象四式”的打法,将乌狂和撵云剑分开道:“大哥,这位少侠请住手,我有几句话要说。”   撵云剑主不肯罢手,大骂道:“你说住手就住手啊,你以为你是武林盟主啊?等你先打赢了我的撵云剑再说吧。”   王仁勃然大怒,一招坤元滚滚过去,逼得撵云剑主避无可避。   钱央甚是满意,在下面笑着道:“真没有想到几个月不见,仁儿的武功比以前更加厉害了。”   撵云剑主觉得王仁的内力有巨浪滔天之势,势不可挡,心想:“好汉不吃眼前亏,我还是保存实力为上。”于是先且退了下去。   王仁对台下的江湖人士道:“各位在场的武林人士,大家都是江湖中人,可是擂台比武,刀剑无眼,很容易误伤,在此,我斗胆请各位英雄点到即止,不要像陆干,还有那位人称撵云剑主的少年,多伤性命,让诸多无辜之人受伤,更或者枉死,不知大家意下如何?”   陆干和撵云剑主纷纷大怒,在台下咬牙切齿!   炎空大师站出来道:“各位英雄,咱们学武之人,不是为了惩罚、杀人、或者释放心中怒火,更重要的是在于保护生者,济世为人,这位施主的提议,贫僧非常赞同,也希望各位英雄能够点到即止,以免多伤性命。”   虽然说很少有人能够明白炎空大师所说的话,可是他在江湖地位非常之高,在其号召之下,自然是一呼百应。不过,仲归站出来骂道:“比武要是没有人受伤,那叫比武吗?”   王仁没有理他,又跟众人道:“在下听说,前些日子在武林中多有王四奇的传人恃强凌弱的事件,如果步少侠这么说,那王仁技高一筹,打伤人就是情理之中了,可是你们为何要将他逼死?”   伯延也以为王仁已死,但是要是深究下去,可能会让南隐客和北地霸王决裂,到时候对北霸不利,轻声喝退仲归后,上前道:“既然炎空大师都这么说了,我们作为东道主,也赞成点到为止,请你赶快离开,比武还要继续。”   王仁笑了笑,转向众武林人士道:“诸位,既然如此,那么出手打伤各大门派的高手之人,就是违规在先了。为了一探究竟,我曾经暗中查访,果然,却发现王仁是被冤枉的,因为凡是被元坤神功打伤之人,必定会有酷热之症,口舌干燥。可是经过我的查访,江湖上一连串的伤人事件中,所有受伤之人并无此症,由此说明他真是被冤枉了。我希望大家可以还他清白。”   王仁仔细地观察者众人的表情,不想休雷居然站出来骂道:“你说被元坤神功打伤会口舌生疮,身患热疾,不知有何凭证?”   王仁笑了笑说道:“那么你敢让钱大侠打你一掌,咱们做个试验吗?”休雷无言而退下。   王仁又道:“现在他已经死了,我希望曾经被打伤的人可以站出来说句公道话,看看在下所言是否属实。”   飞燕门的门主燕梭站出来道:“不错,这位壮士说的是事实,本来我以为是王仁伤我儿子,可是我儿并无此症,由此说来,王仁是被陷害的,虽然现在说什么,也无法挽回他的性命了,不过,我也希望知道内情的人可以站出来说句公道话,替死者伸冤,也希望钱大侠节哀。”   范仙华在台下大声道:“不错,各位英雄,被王仁打伤之人,的确会口舌生疮,奇热无比,这是我亲眼所见。”   百石也跟着她道:“是的,王仁乃是当世豪杰,在下听闻他和他的哥哥银锤麒麟乌圣、狂棋手乌狂解救了一场瘟疫,还剿灭了武林败类杀手盟,像这样的人,怎么会是随便出手伤人,恃强凌弱之人呢?”   王仁大喜,没有想到自己还是深入人心啊。   就在此时,女扮男装的聂瑛登上擂台道:“不错,这位面具人兄弟说的都是事实,王仁现在已死,步震步大侠知道天下各种武功,对王仁的元坤神功也是比较了解的,想必也应该知道这点,现在证据就摆在眼前,想必您也认为他是冤枉的,是不是啊?”   被聂瑛这么一问,步震真不知道如何应答,不过,王仁还是深得人心,而且在他看来,王仁现在已死,也就站出来跟个路江湖人道:“如今事实俱在,看来的确是有心怀叵测之人陷害我贤侄,不过,死者已矣,说什么也没有用了,还是希望南隐客节哀啊。”   整个过程,钱央都表现的异常镇静,虽然步震隐隐感觉不妥,不过还是说不出什么原因。在他看来,王仁已死,而且参加武林大会之人的名单上面,也没有任何一个名叫王仁之人,所以,他对王仁之死更是深信不疑。   王仁和聂瑛双双大喜,相对而笑,不想黑长老站起来向二人询问道:“凡是参加武林大会的人员,在老夫此处都有登记,不知壮士和姑娘该如何称呼啊?”   王仁沉冤得雪,异常欣喜,大笑道:“哈哈……黑长老真是慧眼如炬,瑛儿女扮男装都被你看出来了,不瞒大家,我们俩就是死而复生的王仁和聂瑛。”   王仁解下面具,众人无不瞠目结舌,没有想到二人居然还活着,也难怪钱央如此镇静,这就是最佳解释。   步震瘫坐在椅子上,没有想到自己千辛万苦想削弱钱央的实力,这下子让他反客为主。 第35章 一战惊天   就在此时,王仁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喊“仁叔”,连忙细细从人群中寻找,骆山的遗孤阿旺居然被一个面目凶恶的和尚挟持着。   王仁大喜,飞身到毕摩子旁边去要人,聂瑛也下了擂台,比武继续进行。   阿旺欣喜异常,哭喊着想从毕摩子的手中挣脱,可是始终不起作用,尽管毕摩子诸般威胁,还是在他手中喊道:“仁叔救我,仁叔救我啊,这个疯和尚每天把我泡在醋缸子里练什么软骨功,赶快救我啊,仁叔。”   王仁见到阿旺,马上想起了骆山夫妇及天柱山下的惨案,心情低落,悲喜交加。不过他却被眼前这个装束、面向怪异的和尚吸引住了。此人坐在西方武林盟主的位子上,和他叔叔、北地霸王、幻实幻虚地位相同,八成就是西域怪僧毕摩子了。顿时,心中无比惊讶。   他指着毕摩子道:“想来你就是毕摩子大师了吧,你因何抓着我侄儿,快放开他。”   毕摩子当然不肯了,神情怪异地道:“恩……恩?什么你侄儿?你是钱央的侄儿。他怎么会是你侄儿,他是我徒儿。”   “赶快放开他。”   毕摩子不理他,反而拍手称擂台上的比武精彩:“哈哈……武功差了就放火……吼吼……”   王仁勃然大怒,伸手欲从毕摩子的怀中救出阿旺,不想毕摩子抓起阿旺,朝擂台而去。王仁连忙猛追上去,不想毕摩子突然回过身来,向他打出重掌,自己只能翻身退后,而避开他的猛烈一击。   王仁步步紧逼,用炎空大师的罗汉十巧手,跟毕摩子对垒。   毕摩子不愧为武林中最厉害的四大高手,王仁每一招都想把阿旺就出来,可是他怀中带着阿旺,居然还拆了王仁的五十多招。   不过此时,王仁经过连番激战,又经过游护的指点,灵巧更甚以往。毕摩子抓着阿旺,也快抵挡不住王仁的猛烈进攻,不得不扔下手中他来跟王仁较量。   阿旺趁机跑下台去,醉雾连忙把惊吓过度的阿旺抱在怀里。台上正在比武的两大高手被王仁和毕摩子这么一搅和,纷纷逃窜到台下去。   毕摩子倒是越打越高兴,反而没有因为王仁把阿旺救下而生气,大笑道:“哈哈,好样的,真不愧是元坤神功的传人。你跟我打,就要知道我的规矩。凡是输给我的人,我就会将他活活烧死,到时候你就怨自己不知天高地厚,意图跟我毕摩子一较高下。”   王仁知道毕摩子武功深不可测,不在自己的叔叔南隐客钱央之下,连忙将护体真气提起来,护住全身各大经脉穴道,先用元坤神功跟其对打。   毕摩子扑面而来,拳头握的紧紧地,宛如乌圣的霹雳锤直扑而来。王仁摆好马步,运起掌力,顺手打出一招坤元滚滚,内力像巨浪一样翻过去。不想毕摩子身手甚是敏捷,翻身而起,避开地面之上的劲力,朝下劈空打来。王仁打完刚才的一招坤元滚滚之后,也立即跳起,以行云腿的步伐朝毕摩子跑去,又朝毕摩子打出一招坤元盖顶。顿时,内力像飞瀑一般,朝天冲下,只扑毕摩子。毕摩子果然是绝顶高手,他倒是临危不惧,将身体卷成球形,左右旋转,身体像一把伞一样,将王仁的力道旋开,球形身体滚落至其身后。   王仁甚是惊讶,猛然想起自己也有一招和毕摩子的软骨功类似的招式“气元旋坤”,想拿出来试试。然而,他的这招毕竟重在化解敌方内力,现在施展,不过是空此一举,连忙收了招式。此时,毕摩子又放开球形身体,从王仁身后卷了上来。王仁将身子侧过,灼热无比的手臂像一把铁扫帚一样顺着毕摩子的身体扫下去……   他一上去,就非常专注,用的尽是元坤神功之中精妙绝伦的招式,而毕摩子招招非常奇怪,其力道有如春天的柳条般,尽是巧劲,功力虽没有提很高,可是每一招的绵绵之力让易经波形功的威力倍增。   转眼间,二人已经互相拆了过百招,可还是不分高下。众人看得是眼花缭乱,纷纷称道:“有生以来能看到这么厉害的两大高手的对垒,真是不枉此生啊。”   元坤神功之所以叫做元坤神功,就是因为打斗过程中,元气耗损甚是缓慢,而且真力就像茫茫大地一样,源源不断,不可消逝。   在二人对战到了一百八十招的时候,毕摩子怕功力消耗太多,让王仁占到先机,索性快刀斩乱麻,使出已经彻底融会贯通的软骨功。   毕摩子的软骨功是常年累月修炼而成,等修炼到最高境界之时,身体可以练到无骨境界。所谓无骨,说的是他的身体可以像是没有骨头,尽是血肉一样卷在一起,也可以任意弯曲,使出出人意料的招式。   忽然间,他的胳膊肘可以向后弯曲,打斗之时,变得毫无章法,所有的骨骼都好像脱臼了似的,只有经脉血肉相连,毫无骨骼相阻,真是让所有人都大开眼界,目瞪口呆。   王仁初入江湖,怎么会见过这种打法。因为这是毕摩子在讲软骨功练到第十层时才可以使用的章法,就连钱央、步震也只是听说过而已,却不想第一个来试其威力的居然是个初入江湖的少年。   软骨功一出,王仁很显然落于下风,这种用软骨功使出的平常招数,在没有骨骼的限制之后,防不胜防,威力如此强大。   他已经连续被毕摩子的重招击中好几次了,钱央、乌圣、乌狂、聂瑛手中无不捏了一把冷汗。   毕摩子笑了笑,大骂道:“小子,我今天就要破了元坤神功的护体真气,让武林人都知道我毕摩子才是能够打败天下所有人的第一高手。”   王仁已经开始担心了,将元坤神功的功力又提高一层,同时也加大功力护住了护体真气。   毕摩子又骂道:“小子,你的武功过于刚猛,遇上我的至阴至柔的软骨功,今天倒霉,看我如何用绝招把你打败。”说完,毕摩子开始变换身体,渐渐地,身体开始缩成了一个球体。   伯延和仲归曾经见过毕摩子使用此招,深知其威力,仲归在一旁道:“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早知道有毕摩子帮咱们打败王仁和钱央,何必跋山涉水去伤人呢?”   毕摩子卷成一个球体,向王仁击来,毫无章法可循,在内力的催动下,有几千斤之力,远甚于乌圣的霹雳一击,在擂台上砸出了巨大的坑。正所谓无招胜有招,王仁渐渐落于下风。   忽然间,王仁看到柳剑,恍然大悟,停了下来,笑了笑跟其道:“既然你说我的元坤神功过于刚猛,那么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至阴至柔的柳剑环的威力。”话音刚落,柳剑飞出,在功力的催动下绕成环形。   伯延、仲归甚为惊骇,在步震一旁道:“爹,正是王仁的这一招,在我们互拼内力的时候,攻破我们兄弟俩的弥罗神掌组合。它的威力非常之强。”   步震紧紧地握着双手,也为王仁捏了一把汗,顺口应道:“元坤神功的内力如同大地乾坤一样,滔滔不绝,极难耗损,胡拼内力,哪有不输之理。”他从椅子上面站起来,仔细观看着王仁的这一招柳剑环。黑白二长老也在下面开始议论:“真的是王四奇的传人,这位小兄的无论从神情、身材、还是武功招式,都和王四奇的非常相像!”   钱央深怕王仁会输,随时准备相救;聂瑛着急地在台下直跺脚;所有武林人士都为他们两人的大战捏了一把汗。   毕摩子的球形身体非常迅速,王仁根本追不上、避不开,不过,柳剑环却可以轻易地将他的各种球星身体的攻击化解。   眼看着二人又用各自的绝招斗了百余合,还是互在伯仲之间,虽然王仁在招式上连连受挫,可是内功运气上,却是丝毫不亚于毕摩子。   毕摩子知道元坤神功会越战越勇,要是照这样打下去,自己必败无疑,索性又还原了身体,跟王仁道:“一招定胜负。”说完,将功力全部凝聚在胸前,整个身体就像海面一样波动起来了。   王仁曾经听钱央说起过这一招,正是“易经波形功”之中的“易筋波元法”,丝毫不敢怠慢,收回柳剑,聚气凝神,使出元坤神功的第八层修炼的一招“先迷失道,后顺得常”。他从左侧进了两步,打出一招,又后退五步,将前一招的内力用坤位移位制出的一层气罩给控制住,顺势凝聚起来,准备抄毕摩子进攻。顿时,他的经脉开始剧烈颤抖,手臂开始充血变红,毛孔迅速变大,身上泛起了淡淡微光。   二人运功结束,双手相接之处,擂台出现了一条峡谷般裂缝。渐渐地,二人塌陷下去了。   众人纷纷瞠目结舌,这惊天地泣鬼神之战,以及二人惊世骇俗的绝技“元坤神功”和“易经波形功”“软骨功”真是让所有人目瞪口呆。不过,这么厉害的高手决斗,真是令包括四大高手中的北地霸王、幻实幻虚、南隐客纷纷大开眼界。   就在此时,台下窜出一人,跑到聂瑛后面,准备抓走她,其它人都紧紧地盯着擂台,眼睛都不敢眨一下,没有发现她要被抓走。   王仁就在聂瑛的对面,发现有一人想把她强行带走。关键时刻,他不能说话,跟乌圣、乌狂他们使眼色,可是二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情急之下,他索性收起了护体真气,全部集于掌中,突涨内力,一招下去,毕摩子被震出三丈以外,吐血倒地。   他立即腾空而出,落至聂瑛面前,那人立刻逃命,而他也终于松了一口气,跪倒在地上。   众人大吃一惊,真没有想到王仁居然连西域毕摩子都打败了。   乌圣和乌狂连忙跑过来跟他贺喜,不过,王仁也吐血倒地,席地而坐,开始疗伤。   钱央连忙上前,检查了一下。原来他是在收护体真气的时候太过着急,被自己的元坤神功所伤,不过,没什么大碍。众人这才得以放心。   钱央给他喂食了一颗天冬雪黄丸之后,翻身上了擂台,走到毕摩子旁边道:“大师,你今日和小侄双双受伤,我看就此作罢,你们是个平手。你的‘易经波形功’可以治疗天下各种内伤,不过你还是服下这颗天冬雪黄丸,也好过用自己的内力去疗伤。”   毕摩子接过天冬雪黄丸道:“好啊,真没有想到‘元坤神功’如此厉害,激战数百招,内力依然像没有耗损一般。看来江湖传言非虚。你告诉你侄儿,我现在回西域苦练,他日必定再来找他。我一定要赢了元坤神功,将所有的酒囊饭袋都活活烧死。”说完,毕摩子又卷成球形,朝天一滚而去。   仲归暗自窃喜道:“这下王仁重伤,毕摩子又走了,看来武林盟主肯定是爹您的了。”   此时,琼儿拿着一瓶药跑了过来,递给王仁道:“王仁大哥,这是我大伯让我给你的大还丹,很补的,你吃了之后很快就会痊愈的。”   王仁冷笑道:“替我谢谢百老英雄的好意,不过我是被自己的内功所伤,待我运气之后,自然会痊愈的,您还是请回吧。”   琼儿甚是生气地道:“王仁,你这是什么意思啊?看不起我们唐门的药吗?你是不是还为我上次误伤聂瑛的事情生气啊,我都说了,那是个误会。”   王仁正在运气疗伤,不能分神,可是琼儿却来打扰,又怒斥道:“你还真是罗嗦啊,我都说让你赶快去跟我谢谢百老英雄的好意,你还不去?”琼儿只得离开了。   王仁在原地聚气凝神,又开始疗伤,而同时,骆先生也开始念下一场比武的人员。   王仁在经过了一刻钟的疗伤之后,身体渐渐复原了,睁开眼睛,第一眼就看到了聂瑛。   聂瑛甚是生气,板着脸哭哭啼啼地跟王仁道:“好你个王仁,每次打斗都要我为你操心。你真不知道你叔叔还有你那些兄弟们心中有多么紧张?”   王仁连忙擦干了聂瑛的泪珠,笑着道:“瑛儿,都是我不好,又害你担心了,不过也是为了我的侄儿阿旺嘛。你就不要生气了,而且你现在也看到了。我可以和毕摩子打成平手,那么天下间之大,我想可以打败我的人已经是寥若晨星了。”   阿旺见王仁醒来了,也跑过来了哭道:“仁叔,那个疯和尚天天把我泡在醋缸里给我练什么软骨功,还给我起了名字叫巴多贤,我恨死他了。”   聂瑛看阿旺甚是可爱,跟他道:“小阿旺,现在有你的王仁叔叔在,以后不会有人再欺负你了。你放心吧,那个坏和尚已经被赶走了。你以后再也不必泡在醋缸子里面了。”   阿旺还没有见过聂瑛,跟王仁问道:“仁叔,这位姐姐是谁呀?”   王仁笑道:“小鬼头,什么姐姐,不要乱叫,这不是乱了辈分吗?你要叫叔母。”阿旺不解,疑惑地盯着他。   聂瑛急了:“好你个王仁,居然拿阿旺来消遣我,我不理你了”。   在这嬉笑之中,乌圣正在台上血战。 第36章 可怜飞燕   话说王仁使出柳剑环、元坤神功的第十层坤元无极的功力才勉强没有落败,然而自己也身受重伤。就在他疗伤结束之时,古幽正在上面和四五行道中的老二木森子道长打斗。   古幽是寒梅傲雪的徒儿,护花梅剑和蒸炎梅花手练得非常厉害,可是四五行道之中,个个武功高强,木森子的巽象散形拳招式看似稀散,可是大巧若拙,威力不同凡响。   古幽先用护花梅剑,跟木森子的不太成熟的乾势拂尘对阵,三十招过后,逐渐占了上风,可是就在众人认为尘埃落定之时,木森子扔掉拂尘,使出了巽象散形拳,将古幽的梅剑打掉。   古幽甚是着急,不知该如何是好,情急之下,又连忙使出了蒸焰梅花手,才不至于当场落败。忽然间,她听到自己的师姐范仙华在擂台下面嘀嘀咕咕地道:“石头啊,你说今年剑飞师伯没有来参加武林大会,大家还能见到他的绝技飞剑吗?”龙百石倒是直肠子到底,应道:“他没有来,自然是见识不到了……”   古幽当即明白了范仙华的意思。她师姐正是让她用剑飞的绝技飞剑来抵挡木森子道长的巽象散形拳。她连忙脚踏梅花步,虚晃一招,打出剑飞的“结焰神爪”中的一招“冰冻三尺”,趁机抓起被打落在地的梅剑。   古幽连忙将梅剑抛出,使出剑飞的绝技。木森子道长正在纳闷,一时没有防到这一招,被古幽的宝剑割伤了右臂。如此,古幽才险胜木森子道长。   乌圣、仙华正在为古幽庆贺之时,骆先生又宣布乌圣和飞燕门门主燕梭的对决。   诸葛明当时大吃一惊,其女儿诸葛红婷发现了他的变化,连忙问道:“爹,你这是怎么了,燕梭很厉害吗?比天生神力的乌圣还要厉害?”   诸葛明解释道:“虽然江湖人不了解燕梭,可是他的武功不在寒梅傲雪之下。十四年前的武林大会之时,他运气不好,第一场比试就遇上了我,败在我的绝技谍影诀之下;七年前的武林大会之时,他又在第一场就遇上了西域怪僧毕摩子,当时毕摩子还没有练成软骨功,软骨功没有练到无骨的境界,不过还是和燕梭大战了三百多招,才险胜他。时隔七年,燕梭的武功又会练到什么程度,他的绝技飞燕梭和燕巢锁骨的威力到了什么境界,可想而知啊!我看圣儿要输啊。”   乌圣上去,见燕梭四肢比常人的要长出很多,淡蓝色衣服甚是简单,没有披袍子,很可能是怕在使用绝技飞燕梭的时候拖泥带水吧,胸前绣着的样子异常醒目。   乌圣过去就跟他行礼道:“燕大侠,久闻您的绝技‘燕巢锁骨’和‘飞燕梭’非常厉害。能从你锁人经骨的绝学下逃出的人,寥寥无几。江湖上也传言,您的飞燕梭甚至可以踏雪无痕,乌圣早就想领教一下。今天不论我输还是赢,可以得见两大绝技,也是三生有幸,不虚此行。”   燕梭大喜,笑道:“哈哈……小兄弟过谦了,燕某人听说银锤麒麟双臂有千斤之力,霹雳锤更是威力无穷。今天咱们俩就比兵器吧,也省得江湖人说我欺负小辈。”   乌圣大吃一惊,连忙拒绝道:“燕大侠,乌圣右臂所使的霹雳锤有五百斤重,左臂所使的霹雳锤有三百斤重,要是用兵器打起来,那么一招下去的力量可就不止上千斤那么简单了,咱们还是比拳脚功夫吧。”   燕梭一怔,心想:“本来如果他拿着千斤巨锤的话,行动必定会变慢,如此谍影决威力必然大减,不过,他说的也是,要是他真的用霹雳锤跟我打,那么一招下来,我如何抵挡?”不容多想,他最终还是让乌圣用兵器跟他较量。   乌圣从诸葛明身后拿过来霹雳锤,临走时诸葛明交待道:“注意他的轻功步法。”乌圣拿着霹雳锤上擂台,轻轻放在擂台之上,底下的人也不以为意,燕梭连忙拿出随身携带的丈八牛筋鞭。   二人开始打斗,乌圣没有反应过来,燕梭就用惊世骇俗的轻功转至他的左方,一鞭向他打来,他来不及防备,被燕梭一鞭打到脸上。   乌圣勃然大怒,连出霹雳锤砸向他,可是燕梭早就用飞燕梭逃离了原地。他又出一招移形换影,跑过去拿起霹雳锤,将霹雳锤在手中转动,突施内力,霹雳锤所去之处,燕梭又换了位置。如此,乌圣总是落空,根本打不到行动如此迅速,像飞燕穿梭一样的燕梭。   就在此时台下又开始议论了,这小子天生神力,不过这就好比蛮牛抓蜻蜓,怎么可能赢呢?   王仁深知燕梭的厉害,连忙向聂瑛询问道:“瑛儿,二哥有危险,你有没有办法帮他一把?”   聂瑛想了想,在台下故作玄虚,大声地像问王仁道:“王仁哥哥,你知不知道为什么这位燕大侠的步法这么快,难道没有规律吗?”   燕梭大吃一惊,乌圣也记起了诸葛明的叮嘱,在打斗的过程中,仔细观看燕梭在使出飞燕梭的步伐,细细观察之下,原来燕梭是根据象棋中马的步伐来使用飞燕梭的,每一次所走的步伐都是一个‘日’字。   乌圣连忙守住燕梭正对的下一个角落,一锤砸下去,破坏了他的步伐。燕梭开始毫无章法的退避,乌圣使出全力向用霹雳锤跟他打,霹雳锤所至之处,擂台上到处都是大坑,他也只有退让的份。   燕梭惊慌失措,连忙扔下手中的鞭子,使出绝技燕巢锁骨。   乌圣见他扔下了兵器,自己也放下霹雳锤,空手相搏,而此时,擂台在王仁和毕摩子、乌圣的霹雳锤的连番打斗下,已经快要塌陷了。   双双再次交手,乌圣的谍影诀的影随风动牢牢地跟着燕梭的步伐,双双又拆了一百多招。忽然间,燕梭又使出绝技飞燕梭,破了乌圣的谍影诀,趁机在地面上转圈,好似龙卷风一样,将他团团围住。   钱央看出了燕梭的绝技,在王仁身后道:“仁儿,你二哥要输,这是燕梭的绝技燕巢锁骨,一旦中招,必定是骨断经裂,当今世上,只有毕摩子的软骨功和诸葛明炉火纯青的谍影诀才破解过,以后你遇到他之时,一定要用柳剑破解才行。”   燕梭见身旁的气团围得差不多了,大呼道:“春燕涿泥。”以无影无形之势伸出猿臂,将气团牢牢围住,锁住了乌圣。乌圣顿时只觉得骨头要裂开了,动弹不得。   燕梭大笑道:“小子,赶快认输,我就放开你,不然你的骨骼会被我的燕巢锁骨挤成骨头渣子的。”   乌圣不知该如何是好,不过就是不肯认输,反而在燕梭绝招的牵引下,催动蛮性,用内力催动蛮力,何止几千斤之力,意图冲开气团。   燕梭大吃一惊,连忙加大功力,不过还是支持不住了,只得将他放开,乌圣乘胜追击,朝气团使出重招隔空穿穴,力量从气团中飞出,将燕梭的燕巢锁骨破解了,顺势一招影随风动绕过他,同时划过他旁边。燕梭被点住了。   乌狂和王仁双双大喜,连忙跑上去接乌圣。   乌圣用右手抱着身子,左臂自然下垂,似乎已经脱臼了。   乌狂抚着他道:“小四弟,没想到你这蛮牛连燕巢锁骨都破了,真不愧是我狂棋手乌狂的弟弟啊。”   乌圣道:“你还消遣我?我的五脏六腑都快被他挤破了,要不是蛮力,都要被他夹死了。你们快帮我查看一下,我是不是有两根肋骨断了?”   乌狂和王仁连忙将乌圣扶下去,替他检查了一下,原来是乌圣左面的肩胛骨处脱臼了。   诸葛明见乌圣连燕梭都赢了,甚是开心,大笑着走过来,把他脱臼的地方接好。   步震非常惊奇,在一旁跟伯延和仲归二人道:“延儿、归儿,燕梭的武功远在银锤麒麟之上,可是他却败了。这头蛮牛武功不弱。你们俩遇到的话,一定要小心应付,只可远战,而不可近敌,知道了吗?”   仲归知道乌圣的厉害,不过在他看来,也只是等闲之辈,而伯延却对乌圣充满了好奇,想着跟他尽快一战。   却说诸葛明用自己的羊皮换来了火珊瑚,王仁这才得以复原,同时元坤神功大成。正所谓知恩图报,这下诸葛明就在身边,连忙跟他谢道:“诸葛伯伯,得您曾经仗义出手救,王仁竟然都没有跟您说一声谢谢,想来真是惭愧啊,希望现在谢你不会太迟。”   诸葛明笑道:“哈哈……王仁贤侄,这是哪儿的话啊,得你相救我才能活到今天。你对我是有恩在先。现如今,你练成了元坤神功,又有柳剑环之妙相助,连毕摩子都打败了,恐怕诸葛伯伯也不是你的对手啊。”   钱央走过来说道:“想不到明兄还是像以前一样爱说笑,仁儿的武功虽然高强,可是没有任何江湖经验,这要是跟身经百战的幻实幻虚相比,胜负就不得而知了。”   诸葛明大笑道:“哈哈……钱央,胜负要比过才能知道,今年高手如云,谁能力挫群雄,谁就是武林至尊。你们可要养精蓄锐,不然被别人捡了便宜,那就追悔莫及了。”   钱央笑了笑道:“上次得蒙明兄仗义相助,将碧泉之水送到福州,才可以将福州附近的瘟疫扫除,感激之情,岂言语可以表述。”二人大笑。   骆先生又出来宣布道:“乌圣进入下一轮,下一场是狂棋手和张达虎。”   王仁、乌圣又是大惊,这张达虎形如烈火,自从在秃泉沼之中败给后辈乌圣之后,就一直引以为耻,意图一雪前耻,可是却遇到了乌狂。   临行之时,乌圣跟乌狂道:“小五哥,这张达虎出手必定会打伤人才肯罢休,他是阳间阎王成守志的师弟,武功不弱,你现在对付他,是没有什么问题,不过你要知道,他们秃泉沼之中的火珊瑚救了师父和三弟,你下手不要太重了,没有人可以抵挡住你奋力一击的隔空穿穴。”乌狂应允而去。   看来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啊,就像燕梭武功高强,可是他每次遇到的都是自己的克星,也就无缘于绝顶高手之称,不为江湖人所知了。   乌狂感恩于秃泉沼之人,不想让他输得太惨,一直用简单的招式跟张达虎磨,直到武林人士在下面大喊速战速决,这才使出狠招,一招隔空点穴,正中其后背。   张达虎惭愧地说到:“哎,看来真是英雄辈出啊,以前我必定打伤一人才肯罢手,可是现如今,想再赢一把,然而事与愿违,最近连续败阵多次,看来我真是老了。”   看着张达虎的背影,乌狂真是说不出的滋味。   眼看着已经好几个时辰过去了,比武的结果也差不多了,不过最后一场,又出现了熟人。   一路过关斩将的木换和火焱子道长相遇了。二人交战数十回,忽然间,木换摆动手腕,伸出右手食指,处处直逼火焱子,没有十招,火焱子就被逼得退无可退。   乌狂非常生气,在下面自言自语道:“真是岂有此理,这个木换到底是何许人也?招招都是必杀之招,直指火焱子道长的心脏。”   不想古幽在一旁道:“你们兄弟还记得在平易山庄,我跟你们说过有一个帮狄夫人将我制伏的人吗?此人武功和他一模一样,极有可能是杀人秘术‘穿心指’。”   乌狂勃然大怒,翻身上前,出掌直逼木换。伯延刚刚向众人承诺过公平比试,已经跟其弟弟仲归吩咐好了,若是有人意图破坏,直接赶出会场。   仲归见到这种情况,焉肯罢手,正所谓名正言顺,跳上前去,顺势运功使出弥罗神掌,一掌将乌狂震出三丈外。   乌狂轻轻落地,自知内功不及仲归,在一旁傻傻地站着,不想此时,火焱子居然当着所有武林人士的面认输:“贫道的离阳神功在木换面前居然无法施展,贫道就此认输,心甘情愿,绝无怨悔。”   乌狂见自己多管闲事,又深知仲归刚才轻轻一掌,将自己的奋力一击轻轻震开,深知其威力,又下了擂台。   乌圣连忙过来道:“小五哥,你没事吧,没想到这个步仲归的武功就如此厉害。步伯延刚才也出掌,武功绝不在步仲归之下。”   乌狂倒是对仲归没有兴趣,反而怒目相视,看着木换,一副仇深似海的样子。   为了找出绝顶高手,黑白二长老特地找出了二十个高手,进入“针峰之战”。除了在场的绝顶高手之外,他们分别是金刚石龙百石、陆干、撵云剑主、入木三分、银锤麒麟乌圣、狂棋手乌狂、寡言孝佛步伯延、小霸王步仲归、小福星古幽、少林寺了无大师、宁连波、土垚子、邪派高手鬼面王、穿心指木换。虽然说毕摩子被王仁打败后,气愤离去,可是他的武功,无人不服。他和其他绝顶高手一样,不必比试,就直接晋级了。   比武刚欲继续进行,不想擂台因为众人的激战而倒塌了。经黑白二长老和步震的临时商议,决定将比武地点临时设在离此地不远处的悬瓮山之上,况且由于经过三番四次的激战,众高手都非常疲劳,等到第二日一早在悬瓮山比个高下,找出武林盟主,还未出手的绝顶高手也不算是胜之不武。   为了占得一个好的位置,观看最终的针锋之战,许多武林人士立即前往悬瓮山去抢占最佳视角。   话说这些个高手中,都有各自的绝技,熟悉的不必再言。了无大师算是继舍空之后的另一位少林高手,目前是少林罗汉堂的首座,练成四项少林绝技罗汉降魔拳、佛香功、佛陀引灯指、悲天悯世咒;宁连波所创的大漠连环刀也是威力无穷;土垚子是四五行道里面武功最好的一个,除了自己的艮形掌练得炉火纯青之外,就连其他四道的绝学也都运用的得心应手;龙百石虽然没有了链子刀,不过也凭借着齐扩所授的大手印,以及先入为主范仙华的帮助,战无不胜;邪派高手鬼面王的若水神功也是最近在江湖上兴盛起来的,据说,道家主张大道若水,以弱胜强,所以他的武功其实是道家的武功;木换的穿心指能杀人于无形,凡是被穿心指打中的人,表面上看不出任何伤痕,但是剖开尸体后会发现心脏上有一个洞,实在是阴毒之计,防不胜防。   不过,这样的比武也不能把天下英雄全部找出来,例如钱央的三个徒弟由食、醉雾、茶魂的武功非常厉害,而且最近依靠着寒气之源,将元坤神功练得更上一层楼,自然是高手中的高手,可是三人无心于这种纷争,此次前来之时凑凑热闹,一睹群雄风采罢了。   王仁牵着聂瑛的手,生怕又有人趁乱把她带走了。 第37章 万年醇饮   饮乌狂、乌圣提道:“既然今天是三弟的生日,我们何不去痛饮一番呢?”醉雾跑过来,连连称好。   王仁看了看钱央的脸色,钱央面无表情地道:“你现在长大了,不要像个小孩似的,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凡是要自己作主。”话音未落,步震带着双胞胎儿子伯延、仲归还有女儿步雨过来了。   只见他身形高大,皮肤甚是黝黑、粗糙,双臂比乌圣的还要粗一圈,双肩很宽,眉骨突出,两眼深邃,没有留下胡须,脸上尽显着一股霸者的干脆气息。   步震笑得合不上嘴,甚是热情地向钱央问道:“钱央,半年未见,风采依然啊,今天愚兄作为东道主,如有怠慢之处还请见谅。”   钱央笑道:“步兄你客气了,小弟刚才一时情急,如有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步震大笑道:“哈哈……钱央,刚才你说要杀人,真是吓愚兄我一大跳,我还以为是谁惹恼了你,现在大仇得报,真是可喜可贺啊。”钱央沉默。   王仁站出来道:“步伯伯,我叔母和哥哥在二十年前被李笃残害,喜从何来,贺又从何来啊?况且我叔叔只是履行二十年之约,并不是报仇雪恨,要是我选的话,我宁愿我的叔母和哥哥还活着。”   步震看了看钱央的脸色,连忙道:“钱央,愚兄刚才说错话,还请你不要见怪啊,你这位侄儿不但武功高强,没想到还深知大理,真是难得!”   钱央微微一笑,步震又道:“哦,你看愚兄真是失礼,居然忘记让子女们给你问好了。”   一番见面之后,步震接着道:“既然你们来了,愚兄做东,让你们尝一尝北方特产。”   七年前,东侠和北霸意图结盟,共同对付南客和西怪,争夺武林至尊之位。钱央怕步震故技重施,有意谢绝道:“步兄,我看今天就免了,我知道你的热情待客,可是今天是仁儿的生日。现在他的兄弟们准备去给他过生日,还是改日吧。”   “原来今天是贤侄的生日啊,那么我更要做东了。”说完,连忙让步雨去准备。   此时,诸葛明过来了,站在步震的左侧笑了笑道:“你要是想请的话就请我吧,我正好饿了,说不定我还可以帮你加点火,泡一泡水。”   他当然明白诸葛明的意思了,连忙跟钱央道:“既然如此,那么改日再跟钱央兄弟和王仁贤侄赔罪。”说完,又转过身去,跟诸葛明道:“好吧,既然如此,那么师弟,一个时辰以后,我们在西街梨园见面。”   诸人这才摆脱了步震的纠缠。本来王仁和阿旺差一象,二人更是同日出生,今天也是阿旺的生日,可是阿旺一个六岁的小孩子,怎么能喝酒呢?先让他跟着茶魂和钱央回去。   一路之上,王仁发现唐灵鲜一言不发,于是跟聂瑛在耳边说了轻轻说了几句后,问她有没有什么办法不要让唐灵鲜耿耿于怀了。   聂瑛埋怨道:“哎,王大侠,我对你真是无话可说,连女孩子都骂。”   马背上的阿旺问道:“小叔母,为什么女孩子不能骂啊,骆家村的女孩子常常被我骂啊?”   王仁笑了笑跟他解释道:“你个小屁孩,你懂什么,等你长大了你就知道了,记住,以后见到瑛儿,就要叫她叔母啊!现在,你还是先跟那位喝茶的叔叔去吧,待会儿仁叔再来找你,给你过生日。”阿旺只得在分手的时候跟着茶魂走了,而剩下的乌狂、乌圣、王仁、醉雾、唐灵鲜、古幽、聂瑛七人朝太原最大的酒家万年醇而去。   聂瑛先是走到乌狂身边道:“乌狂大哥,你还是先和你的好兄弟去聊吧,我和灵鲜聊一聊。”   乌狂走开了之后,聂瑛又跟灵鲜道:“灵鲜姐姐,我知道你为什么闷闷不乐,不过,现在乌狂大哥死而复生,你难道不开心吗?”   灵鲜冷笑道:“我哥活了过来,我真的很开心,可是要不是我心急,跑去见他,那么虚无大师也不会死,我害死了他的恩人,难道我应该高兴吗?”   “灵鲜姐姐,你要想开啊,你的初衷是好的,你为了乌狂大哥,不顾一切,这我很理解,不过,你要想想,虚无大师之所以用生命保护他,就是因为他希望生者可以快快乐乐地继续活下去,你要是这样自责下去,不止乌狂大哥不会开心,就连九泉之下的虚无大师也难以瞑目啊。”   听聂瑛这么说,灵鲜的心里舒服多了。   众人来到了太原最大的一个名叫万年醇的酒家。醉雾一看到招牌就感叹道:“哎,惭愧啊,我的醉雾酒家在泉州来说应该是最好的酒家了,可是还是没有办法跟万年醇相比啊,看来李唐皇族在他们老家可没有少下功夫。”   不想乌圣站出来道:“喝酒之人,看什么地方?主要是看跟什么人喝,喝什么酒,招牌大没有用,关键是要有好酒。”   醉雾大笑道:“哈哈……看来乌圣兄弟也是懂酒之人,难怪会和我小师弟结拜,不过,不知道你的酒量怎么样?”   “我的酒量怎么样你何必问我啊,咱们酒桌上见。”   众人欲进去,可是被酒家的老板赶出来了。乌狂很不解:“为什么要把我们赶出来?我们又不是没有钱喝酒,这位王公子的叔叔钱央在南方可是富甲一方。”   被聂瑛欺负也就罢了,王仁真是没有想到连乌狂也跟他开起玩笑来了。   老板看似非常生气,怒斥道:“就是这个该死的王仁,突然出现,害我输光了所有的钱。”   众人不解了,怎么王仁的出现,就害他把钱输光了。追问之下,老板道:“本来我押的是步震步大侠成为武林盟主,可是他的出现可能把步震打败,这不是让我输光吗?”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江湖人士都在利用此次的武林大会赌博。   王仁大笑道:“这你也能怨我啊?要怪就怪你自己贪赌,不过,你今天要是好好招待我们的话没准儿我明天会故意输给步震,到时候你不就把你所有的钱赢回来了吗?”   不想掌柜的倒不傻,跟王仁道:“你以为我是傻子啊?要是成了武林盟主,就可以号令天下,哪有人会故意输?”   乌狂大怒道:“你这人真是可恶,我今天就是要进去,你还想死不成?”老板被他吓退了。   就在此时,万年醇里面打起架来了。七人连忙跑进去看,原来是宁连波和米长老两个在按照约定进行着殊死搏斗。   米长老大骂道:“你伤我兄弟,真是太嚣张了,我今天要好好教训你。”   宁连波现在已经打进了二十个高手之中,只要明天他再打败一人,就可以成为九大绝顶高手了,自然是更加嚣张了。   他的大漠连环刀真是环环相扣,非常厉害,渐渐地米长老落于下风。忽然间,他出反手藏刀法,米长老防不胜防,大腿被砍了一刀。没想到这个宁连波居然还不肯罢手,又向米长老砍去。   乌狂忍无可忍,刚准备出手,不料一人从门跃入,挡走了宁连波的连环刀,不是别人,正是龙百石。   宁连波大怒,向他砍来,百石手无寸铁,渐渐落于下风。就在此时,田浪从楼上跳下来,轻轻一招阴阳相隔,就把二人分开了。   田浪怒骂道:“你们要打,上悬瓮山去打,人家掌柜的桌椅都是红木的,价格不菲,打坏了是叫花子赔钱,还是常常受雇于人的镖头赔钱?”   宁连波虽然嚣张,但也深知田浪的厉害,只能就此罢手了,怒骂百石道:“龙百石,你这臭叫花子,明天我要把你的手砍下来,还想跟我争?”   龙百石看米长老已经受伤,连忙扶起他,啥也没有说就离开了。   乌狂暗暗称道:“这龙百石半年未见,不但武功进步神速,而且成为丐帮一等一的高手。”   王仁接着道:“是啊,此人很有骨气,深明大义,不过更厉害的是他的妻子,也就是古幽的师姐范仙华。”   古幽连连称是:“是的,我师姐聪明绝顶,人称先入为主,更加难得的是,她连我师伯的飞剑和结焰神爪都学会了,武功非常厉害,如果光明正大的打,两个我也打不过她。”   七人进去之后开始喝起来了,乌圣早就饿得不行了,连忙叫了好多肉来补充体力。虽然醉雾喝尽了天下美酒,可是对这山西的汾酒也是情有独钟啊。   王仁欲饮,不想聂瑛在一旁道:“你受伤了,还是别喝酒了,不然内伤不容易好。”   乌狂在一旁笑道:“哈哈……三妹,你看灵鲜、古幽都不管我跟小四弟,你把我三弟看得可真紧啊,这要是以后过了门还了得吗?”   聂瑛羞得低下头去。王仁连忙笑着解围:“好你们两位哥哥,你们两位身强体健的,用得着灵鲜和古幽管吗?”   忽然间,王仁在一旁道:“我曾经听二师兄提起过著名的酒局,有饮中八仙的长安酒会、刘邦和项羽的鸿门宴会、曹操和刘备煮酒论英雄、周瑜所备的江东群英会、东晋新亭会、杜康醉刘伶、醉打金枝以及杨贵妃醉酒,现在看来,我们今日的此局也是独有风味啊。”   乌狂道:“饮中八仙个个洒脱,曹操、刘备、周瑜、项羽更是不世英雄豪杰,是无法与之相比,不过,想必天下之间绝对没有人能够像醉雾和小四弟这般能喝,别人都是千杯不醉,他们可是千坛不醉。你们看,刚才老板跑上来说他们的客栈中已经没有酒了,要去城外往来运。”   乌圣大笑道:“哈哈……李太白会须一饮三百杯,我和醉雾老哥可是片刻穷饮万年醇啊!”   醉雾放下手中的酒坛道:“他们饮他们的,咱们喝咱们的,无论他们是勾心斗角还是愤世嫉俗,也不管他们是酒壮怂人胆,还是酒入愁肠却添愁,有一点他们绝对没有,那就是兄弟情重,生死相交。”   聂瑛听到未有提及她们三位女流,甚是生气,站起来道:“什么啊?你们几个大男人把我们三人置于何地?我看应该是‘真情重,生死交’。”古幽和灵鲜连连称是。   王仁甚是高兴,似乎茅塞顿开,举着酒杯站起来道:“好,好一个‘真情重,生死交’,为了这句话,咱们连饮三杯。”   其它六人也纷纷站起来叫道:“好,‘真情重,生死交’,干杯。”   这喝感情的酒喝完了,乌圣和醉雾两人都不服输,硬是要拼个高下才肯罢休,他们七人都已经将万年醇珍藏的酒喝得差不多了,可是还是没有醉,不过王仁和乌狂两人早就上头了。   忽然间,伯延、仲归、言风、休雷、万电、步雨六人也来到了万年醇。 第38章 舌辩绝技   话说七人正在万年醇喝酒,不想却发现伯延、仲归、言风、休雷、步雨、万电六人来了。   言风发现王仁就在一旁坐着,连忙跑过去感谢他的救命之恩:“王仁兄弟,今日得蒙你仗义出手相救,言风和伯延铭记于心。这样吧,就由我做东,敬你三杯酒,聊表我的感激之情。”   王仁见言风如此坦诚,而且知恩图报,甚是高兴,站起来笑了笑道:“你要感谢我的话,那就把假借我的名义到处伤人之人给我狠狠揍一顿。”言风迟疑了。   从言风的表情他就可以看出言风绝对知道给他嫁祸之人,毕竟言风也是一个正人君子,王仁不想为难他,便笑着跟他道:“言风大哥,我开个玩笑,你不要介意,不过,我们现在还有要事相商,而你也有朋友一块儿来,那么何不把你的酒局留到下次呢?”   本来伯延和仲归听说有人捣乱,特地赶来查看,可是却发现了王仁兄弟在此,本来是冤家路窄,可是步震跟他们交代过,不要跟王仁等人正面冲突,因此,围着窗户旁边的一张桌子坐了下来。   仲归对王仁也不是很在意,不过,唐灵鲜、聂瑛、古幽三个漂亮的女子引起了他的注意。   仲归走到三个女子旁笑眯眯道:“这不是传说中得聂瑛者得天下的聂瑛聂姑娘吗,想不到你女扮男装还是真么漂亮,如此神秘,令人难以捉摸。”又对着灵鲜道:“这位女子应该就是唐灵鲜唐姑娘了,你娇艳出众,妩媚动人,应该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女子了。”仲归还是不肯停下来,又对着古幽道:“寒梅傲雪的大徒弟古幽姑娘,武功高强,你笑起来真是……”   王仁见仲归这般无礼,挡在他面前怒斥道:“够了!我不管你是步伯延还是步仲归,请你赶快离开,要是再敢无礼,我现在就把你扔出去。”   仲归大骂道:“王仁,你别以为打败毕摩子就天下无敌了,你现在身受重伤,自身难保,还想英雄救美?”   王仁勃然大怒:“你在这般无礼,莫要怪我。”   仲归也欲动手,步雨连忙上前,将二人分开劝解道:“哥,你要是再生事,我回去告诉爹,你不听爹怎么吩咐的吗?”   仲归想起步震的吩咐,让他们保存实力,明天一定要赢,收起招式,怒骂王仁道:“王仁,明天我一定要打败你,证明元坤神功只是浪得虚名,我弥罗神掌才是天下第一功。”   聂瑛从王仁身后转出来,上前跟终归道:“那么你可就别指望明天王仁哥哥会再给你天冬雪黄丸了。”   仲归忍无可忍,上前跟王仁动起手来。   就在此时,乌圣放下手中的酒坛子,一招移形换影,挡在二人中间,怒骂仲归道:“北地霸王的小儿,看来上次在崛山之下伤你们还不够,又到这个来生事。”   仲归看到乌圣,想起曾经被万电的飞镖打中,更加生气了,二话不说,跑过去跟他动起手来。   步雨连忙在一旁道:“二哥,你每次闯祸都让大哥帮你扛,你什么时候能清醒一点啊?”   步雨见她的话不起作用,又跟伯延道:“大哥,你赶快劝劝二哥啊,他最听你的话了。”伯延装作没有听见,转过头去,只顾独酌。   忽然间,万电放出飞刀,向乌圣的后背飞去。一旁的醉雾发现了,一招坤位移位过去,将乌圣拉开,飞刀又插入仲归的前胸。   王仁大惊,上前骂道:“好一个无耻之徒,居然敢暗害我二哥,真是不想活了。”   王仁欲教训他,不想仲归先他一步跑到万电面前大骂道:“万电,你这个混蛋,我哪儿得罪你了?你老是往我的身上发暗器,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万电连忙赔罪道:“我明明射的是乌圣,没有想到他被拉开了,你怎么能怪我呢?”   伯延放下手中的酒杯,走过来跟仲归道:“二弟,明天要面对高手中的高手,还不赶快下去疗伤?要是输了,就算爹不惩罚你,我也要你好看。”仲归只好先离开了。   话说仲归一生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不过最害怕两个人,一个就是步震,另外一个就是伯延。   兄弟两人同时在少林寺学武,不过,伯延是罗汉堂的,仲归是达摩堂的,伯延学到了罗汉长拳以及罗汉降魔拳,而仲归学到的是地禅腿。   本来二人的武功都在伯仲之间,可是伯延很稳重,而仲归比较急躁,所以伯仲比武,每次都是伯延取胜。不单如此,仲归每次闯祸都是伯延帮他扛,二人长得一模一样,平常人根本分辨不出,所以伯延总是当大好人,仲归自然对他是非常尊敬、害怕的。   仲归走了,王仁本以为可以安静一会儿,不想步雨又走过来道:“入木三分王仁,武功果然厉害,听说你喜怒无常,有些人还称你为红颜怒,谁要是敢动聂瑛姑娘的话,必然是非死即伤,看来这位聂瑛姑娘真是有福气啊!”   王仁冷冷地道:“怎么,你要找瑛儿麻烦吗?”   步雨笑了笑道:“王仁的元坤神功连毕摩子都打败了,我怎么敢啊?不过,遗憾的是,武林大会上根本看不到真正厉害的武学。”   乌狂已经喝得面红耳赤,坐在一旁,却还是稳如泰山,大笑道:“真是……女子之见,你懂武功吗?就在此胡说八道。”   “我的武功当然是不能和诸位相比了,不过我还是对武功略知一二,元坤神功至刚至勇,柳剑环的精妙绝伦更是让我大开眼界,谍影决妙用无穷,隔空三式伤人无形,此外,毕摩子的软骨功和易经波形功、田浪的四象无极功、炎空大师的五行拳和罗汉十巧手、剑飞的结焰神爪和飞剑、寒梅傲雪的蒸炎梅花手和护花梅剑、龙百石的大手印和八卦刀、宁连波的大漠连环刀,了无大师的罗汉降魔拳、佛香功、佛陀引灯指和悲天悯世咒,土垚子的艮形掌、木换的穿心指、鬼面王的若水神功、燕梭的燕巢锁骨和飞燕梭、我爹的弥罗神掌和天罡罩,都各有各的特点,也是精妙之极。不过,尽管他们的武功再怎么厉害,可还是不及我们风雷雨电的四人所使的弥罗神掌的组合。”   乌圣道:“步姑娘,我还以为你要说敌不过我的霹雳锤,没想到你却说敌不过的是弥罗神掌。”   乌狂跟着道:“组合的弥罗神掌是什么东西?没听说过,是不是在四个人身上都皮一张牛皮,然后吹啊吹,看谁吹的鼓,谁就赢了。”乌狂此言引得众人开怀大笑。   少言寡语的伯延终于开口说话了:“你们既然不相信我妹妹的话,那么尽管一试。”   步雨连忙阻止道:“大哥,今天我们四人比武的时候都受了伤,怎么跟他们比啊?”   伯延想了想,也却是如此,沉默良久的灵鲜上前道:“今天比武,双方各有损伤,要是此时较量,难道不怕两败俱伤,让其他人把武林盟主的宝座抢走吗?”   本来七人喝酒,无牵无挂,开怀畅饮,可是却总是有人搅扰,王仁甚是生气,又跟步雨道:“姑娘所言,似乎驴唇不对马嘴,所谓武林盟主,必然是武功天下第一,如果你要比阵法,那么你是不是还要和我大哥对弈,和我二哥比神力,和我瑛儿比计谋,和我师兄比喝酒?我看今天就此作罢,要比武的话,有的是时间,我们真情重,生死交,今天难得聚在一块喝酒,你们切勿搅扰了这美好的气氛。”   就在此时,老板从城外也把酒送过来了。   七人回到各自的座位置上,忽然间,王仁发现聂瑛的御毒牙上面黑气涌窜,立刻意识到客栈中有人放毒,连忙大喊道:“客栈之中有人放毒,赶快屏住呼吸。”   古幽连忙拿出清风油,让乌圣、乌狂、王仁、醉雾、灵鲜在各自人中擦一擦。   伯延听到客栈中有剧毒,连忙将四人带出了万年醇。   就在此时,屋里面的人纷纷倒下,王仁不知放毒之人在明还是在暗,也不好将计就计,正在犹豫之时,有人从门外以非常快的步伐跑了进来,向还没有倒下的人进攻。   可能此人以为王仁等人是用内功压制着毒气,不让毒气发作,交手之下,才知道他们根本没有中毒。   黑衣人大惊,准备逃窜,乌圣连忙用隔空点穴想要抓住此人,不想此人武功甚是厉害,几番下去竟没有打中,不过却把刚从城外送来的酒全部打撒了。   黑衣人看到洒满在地上的酒,由心生一计,停了下来,放了一把火,把地上的酒点着了,又迅速逃了出去。   伯延也算是半个东道主,有人在万年醇惹事,如何能够容忍,在黑衣人跳出火海之时,纵身上前,挡住了他。二人交手,此人似乎知道不是伯延的敌手,战不三招,就趁机逃离了。   刹那间,火光四起,窜到了客栈的各个角落。王仁连忙使出一招坤元滚滚向门口打去,可是他的元坤神功却助长了火势。眼看着地上还躺着很多中毒晕厥之人,可是火却烧的越来越旺。   王仁抱起聂瑛,腾空而起,破窗而出,跳出了火坑。   他稳稳地落在万年醇的门口,看到伯延和言风等人依然是站在门口犹豫,不由怒火中烧,指着五人大骂道:“里面有很过人,还在等什么?不赶快进去救人?”伯延等人这才肯进去救人,而王仁也因刚才强行运功,伤势发作,席地而坐开始疗伤。   没有想到黑衣人竟然没有离开,而是躲在角落里面暗中观察,看到王仁在疗伤,乃是天赐良机,腾空跳起,一掌打中他的后背,王仁吐血晕倒。没想到黑衣人还不死心,继续向王仁打来,聂瑛连忙跑上去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他。   就在此千钧一发之际,一人纵身而来,用四象无极功将他的力量卸掉,顺势出掌,将其一掌打跑。不是别人,此人正是天地浪子田浪。   黑衣人看来认识田浪,看到他出现了,连忙鼠窜逃跑。   田浪让聂瑛先照看好王仁,他先进去救人,待会儿再出来替他疗伤,此时古幽和唐灵鲜也跳出来了。   乌圣见这样救人太费时间,于是跟跟火场里面的人大声喊道:“你们所有人都赶快出去,我把他们从窗户扔出去,你们在外面接好。”   伯延等人也无法呼吸,连忙跳出了火场。   众人在窗户口准备好接人,忽然间,里面晕厥的人被乌圣像麻袋一样扔了出来,在外面的接应下,安全落地。   眼看着万年醇就要倒塌了,可是里面还是有许多无辜之人,无奈之中,乌狂又跳了进去,帮乌圣救人。   一楼的人已经全部被抛出来了,可是二楼还是数十人。古幽非常着急,纵身一跃,也跳进了火场。她想要爬到二楼,可是楼梯已经被烧毁了。   乌圣听得她的声音,连忙在上面大喊,让她先出去,可是古幽不听,跳上了二楼。   万年醇的大火引来了众多人前来观看。二楼都快要塌下去了,还有十来个人在二楼上。无奈之下,三人决定将二楼的人从楼上扔下去,毕竟摔个缺胳膊少腿总比被烤焦的要好。   田浪看人要从楼上扔下来了,在下面聚气凝神使出四象无极功,掉下来的人在四象无极功的作用下,全部被轻轻抛到了伯延等人的身上。如此,二楼的人才安全地被送了出来。不过,就在乌圣送最后一个人的时候,二楼塌陷了,万年醇也倒下了。乌圣、乌狂、古幽三人全部掉进了火海。   就在此时,一个人影闪过,把三人从火海中揪了出来。不是别人,此人正是炎空大师。   附近的百姓连忙往三人身上泼水,这才扑灭了三人身上的大火。   聂瑛和灵鲜跑过去看乌圣和乌狂,三人好好的,只不过被熏成了黑人罢了。   乌圣和乌狂看着古幽的样子,不由发笑道:“那么漂亮的古幽跑哪儿去了,眼前此人是谁呀?”   看聂瑛愁眉不展,二人连忙问王仁的情况:“三弟怎么了,他现在何处?”   聂瑛哭着道:“他被那个黑衣人打了一掌,现在旧伤复发,昏过去了。”   三人起身查看,原来炎空、田浪、醉雾正在联手为他疗伤。   聂瑛连忙跑过去看,忽然间,王仁醒了,三人也收回了掌力。王仁一醒来,就抓住田浪的双臂,激动地问道:“田大侠,火灭了吗,人救出来了吗?”   炎空大师道:“小施主不必担心,大家齐心协力,所有人都已经救出来了,无一伤亡。”   王仁慢慢站起来看着焦炭般的乌圣、乌狂、古幽,不由发笑,又跟田浪、炎空大师谢道:“明天是决战时刻,两位为王仁疗伤,王仁实在是过意不去啊。”   炎空大师笑着道:“若贫僧这身破皮囊可以多救几人性命,也可以早日成佛啊!”   田浪接着道:“入木三分小娃,你未免太小看田某了,我现在是天地浪子。”   王仁当然理解他所说的话了,不过灵鲜甚是聪明,听出了他的话里面的玄机,追问道:“田大侠,你现在是田浪,难道你待会儿就是别人了吗?或者说你就是我们认识的某一个人?”   田浪大吃一惊,不过,有面具遮掩,众人当然不容易看出这变化了,乌狂仔细地观看了一下田浪道:“田大侠的身形,好像真的在什么地方见过啊。”   王仁连忙出来解围道:“你们就不要乱猜了,还是先把那些晕倒的人救醒吧。” 第39章 百年一道   古幽拿出清风油给那些人闻了闻,那些人渐渐地醒来了。   伯延走过来道:“刚才那个黑衣人武功不凡,绝对是明天参加针锋之战中的某一个。”   王仁冷笑道:“没想到天下竟有如此丧心病狂之人,不过他的计谋可真够狠毒的,刚才要不是我发现的早,而且你弟弟被你骂走了,那么参加明天比武的人中,我们三兄弟、你们两兄弟、古幽,共有六人就被他直接害死了,要是我死了也就等于我叔叔也输了,你们死了,步震也就输了,换句话说,一招就解决了八大高手。”   唐灵鲜大胆猜测道:“四大高手中毕摩子已经被王仁打败了,而北霸、南客都输了,难道此人会是?”   乌狂连忙止住灵鲜道:“不可能,你不要乱猜,我师父武功比刚才那位黑衣人厉害多了,他老人家极少少人,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王仁也点头称是:“你要是这样想的话,那么正中此人奸计,你们不记得此时诸葛伯伯应该和步伯伯在西街梨园讨论什么水火之事吗?他这样做就是要让天下人误会东侠,如此,四大高手不就全都输了吗?”   伯延真是没有想到王仁居然连各种细节都记得这么清楚,这要这么下去,那么步震的秘密还不被他给猜出来?   聂瑛接着道:“不错,要是出毒计的话,那么这招可真够毒的,所有高手死的死,伤的伤,被冤枉的冤枉,那么武林盟主还不是囊中之物?”   王仁转向伯延问道:“你们为什么会来万年醇?”   伯延恍然大悟,王仁连忙捂住他的嘴道:“谜底不要这么早揭开,那就是答案,我已经猜的七七八八了,明天我要手刃此人,为武林除害。”   众人真是一头雾水,不知道王仁在说什么。忽然间,聂瑛晕过去了。   王仁大惊,连忙扶住她,田浪立即为她诊脉。王仁在一旁焦急地问道:“田大侠,瑛儿到底怎么了啊?你倒是快点儿。”   片刻后,田浪道:“聂姑娘没什么大碍,应该是刚才替你挡黑衣人的掌力的时候,被他的掌风所伤,休息一会儿就没事儿了。”王仁这才把悬起来的心放下。   就在此时,玄武流星来了。王仁把聂瑛架在玄武流星上就离开了。   乌狂和乌圣赶上来问道:“三弟,到底刚才伤你放毒、防火之人是谁啊?”   而此时,聂瑛也醒来了,转过头来,看着急的王仁,笑了笑跟他道:“王仁哥哥,我刚才也不知道怎么地就晕倒了,你不要担心啊,我没事儿的。”   王仁心疼地道:“傻瓜,那黑衣人可是非常厉害的高手,你挡在我前面,那还有命吗?我有元坤神功的护体真气护体,他伤不了我的。”   乌狂等人看王仁和聂瑛二人你侬我侬,也只好先走开了。   聂瑛撅着嘴道:“你骗我,要是他伤不了你,那么你怎么被他打晕?”   “瑛儿,看来什么都瞒不过你,不过,你要是受伤的话,我会痛苦一生一世的,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自己的。”   “王仁哥哥,你要是有什么事的话,我也会痛苦一生一世的,我也不希望你受到任何伤害。”二人你一句我一句,何其恩爱。   玄武流星识得回去的路,不知不觉中,已经来到了钱央暂居之地。   王仁把聂瑛抱下马,二人刚要进去,阿旺就跑了出来:“仁叔,我听爷爷说,你会成为武林盟主,非常威风,是不是?”   钱央走出来正色而言曰:“仁儿,你看你干的好事,他和你相差整整一相。现在一个小伙子称我为爷爷,真是让我浑身不自在。”   王仁笑了笑说道:“叔叔,你就慢慢习惯吧。他也是今天的小寿星,待会儿我带他出去遛马,给今天的小寿星过生日。”   钱央看王仁嘴上有血渍,连忙追问道:“仁儿,你是不是又受伤了,怎么嘴角有血渍啊?”   进屋后,王仁把刚才所发生的事情跟他细细讲了一遍。他真是气不打一地儿出,怒骂道:“想不到这样的小人真的就不会消失,二十一年前有、十四年前有、七年前也有、今年还有,真是气煞我也!”   聂瑛追问道:“那以前的武林大会时什么样的?”   钱央道:“想二十一年前,那时候我才刚刚成亲,由于我师父的武功天下第一,所以,江湖上的有人抓走我新婚妻子,逼我给我师父下毒,我绞尽脑汁,将计就计才把我仁儿他叔母救回。十四年前,我已经是武林四大高手了,当时我刚刚控制了南方武林,而那次武林大会是由我南隐客钱央在馨馐阁面前举办,不想武林中居然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许多收到我的武林贴的人都死于非命,江湖人士胆战心惊,有将近一半的高手都没有来参加那次大会,所以那场武林大会也就没有多少人参加,比了一个上午,不了了之。后来,诸葛明发现原来是邪派高手方统用杀人于无形的穿心指,把收到武林帖,想要参加武林大会的人杀了,而他也最终死于诸葛明手中。七年前的武林大会,也就是由西域怪僧毕摩子举办的武林大会,不过就在东南西北四方武林盟主、四大高手将要进入针峰之战时,北霸和东侠师兄弟两个居然结盟,想将我和毕摩子各个击破。我一怒之下,不告而别,毕摩子一心想破我的元坤神功,见我走了,追着我来双玄居,我们俩大战了一天一夜,最终以平手而告终。而四大高手中,我和毕摩子离开也让江湖人士很不满意,所以上次武林大会也就不得而终了。”   王仁慨叹道:“哎……难道世上就没有人能够置名利于身后吗?不知济世为人,真是枉为七尺男儿。”   聂瑛笑着道:“王仁哥哥,我知道有个少年英雄曾经说过一句话叫作‘功名利禄世人惜,熟知逍遥我独最’,我看他真是一位英雄,是我心目中的英雄,大英雄。”   钱央连忙问道:“此人是谁,到和我有点相似,能否引荐一下?”   聂瑛笑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是我的王仁哥哥。”   钱央大笑道:“哈哈……真是一个鬼灵精,我侄儿我还不了解?”   王仁笑了笑,走到钱央身旁,附在他的耳边轻声说了一些话。聂瑛看着他们叔侄俩神神秘秘,真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忽然间,听得钱央道:“你忘了叔叔经常是怎么跟你说的?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你现在是大人了,不是小孩了,一点主见都没有怎么行?”   王仁甚是欣喜,连忙拉着聂瑛的手,跟钱央谢道:“多谢叔叔成全。”   聂瑛真是一头雾水,不知道他们叔侄在干什么,将他拉出去问道:“你刚才和你叔叔说什么啊?弄的我一头雾水。”   王仁激动地抱住聂瑛道:“不是我叔叔,是咱们叔叔,我刚才跟他说我们俩的婚事,他让我自己做主。”   聂瑛真是欣喜若狂,将王仁抱得紧紧的,不过还是跟他使小性子道:“你想娶本姑娘,本姑娘还不一定答应呢。”   王仁笑着道:“你不答应也得答应,我要定你了,抢也要把你抢回双玄居。从此刻起,你就是我王仁的未婚妻,王仁的未婚夫人。”   聂瑛幸福地笑道:“你这个无赖,遇到你算我倒霉。” 第40章 王仁惩凶   话说王仁等人在万年醇被人下毒,不想那人想斩草除根,狠辣之极,连万年醇中饮宴的百姓也不肯放过,一把火将万年醇给杀掉了。然而,经钱央一说,原来这几十年来的武林大会都一样,每次在召开武林大会的时候,总是有人使出卑鄙的手段来争夺武天下第一的宝座。   王仁真是非常痛心,为了在第二天找出这个狠毒无比的杀人凶手,为武林除害,当天晚上他很认真地进行疗伤。炎空大师、田浪、醉雾又帮他疗伤过,所以已经恢复地七七八八了。   第二日早晨,王仁依然是赖在床上,不肯起来,不过乌狂整人自然是有一套的,为了叫他起床,热地扮作黑衣人去偷袭,这才好不容易让他起床,一同前往悬瓮山。   路上,众人发现悬瓮山果然是天下奇山,瓮瓮扣瓮瓮、盅盅对盅盅,真不愧是古书中连连提到的名山……《水经注》中载:“晋水出晋阳西山悬瓮山”;《山海经》:“悬瓮之山,其上多玉,其下多铜,其兽多闾麋,晋水出焉。”   乌圣和霹雳锤乘着漆麟驹行在最后面,中间是王仁和聂瑛二人乘着玄武流星,最前面是乌狂和唐灵鲜。忽然间,山上巨石滚了下来。   乌圣让乌狂和王仁二人保护好其他人,自己却从漆麟驹上面拿起霹雳锤,飞奔而上,将滚下来的三块巨石砸成了齑粉,众人对乌圣的神勇是连连称奇,佩服不已。   王仁看着山顶,疑惑道:“好好的山顶,好好的石块,早不滚,晚不滚,偏偏在这儿时候往下滚,这可真是巧啊。”   上山之后,发现黑白二长老早就在伯延和仲归等人的保护下上山了。山上漫山遍野的人,都是前来观看这最后的针锋之战的。虽然山上陈设甚是简陋,不过,就是如此,才可以比试出真本领。   步震又是站出来道:“昨天的比武实在是异常精彩,实在让我们大开眼界,看到了各大高手的绝技和后起之秀的风采,着实令人惊叹不已。然而,今天才是真正的高手之战,正如炎空大师所说,咱们还须点到即止,免得伤了和气。另外,待会儿大家看我眼色行事,在高手互拼内力之时,马上把口长大,把耳朵堵好。我听我儿伯延说,昨天有人耍小聪明,想要用卑鄙的手段获胜。不过,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他的计划还是被我儿识破了,这才没有酿成大祸。北地霸王有‘六不赦’,等我找到证据之时,也就是他的死期。现在,比武开始。”   乌狂真是气不打一块儿出,心想:“这明明是我三弟察觉的,怎么往他儿子身上揽?真是可恶至极。”   白长老又站起来道:“江湖规矩,打败天下无敌手的人,才有可能让天下英雄信服,不过即便是如此,也要有高人一等的品行,才能带武林走上正途。昨天的比武挑选出的十四人当中,不乏有品德高尚的英雄。不过,也即便是如此,在今天最后的较量中,他们要面对的是曾经被江湖所公认的绝顶高手中的田浪、炎空和四大高手东南西北四方武林盟主。由于西域毕摩子已经走了,如果他在最后的高手较量中,还没有出现的话,那么他将从四大高手中除名。”   骆先生出来宣布第一场比赛是龙百石和木换二人的战斗。   王仁看似非常吃惊,连忙站出来跟黑白二长老道:“二位前辈,昨日有人在万年醇放火、放毒,想用毒计赢取武林盟主之位,可否先让王仁查出此人,以正比武之风,不然说不定在比试的过程中,又会有人用卑鄙的手段伤人,这样对大家都不好,不是吗?”   黑白七长老连忙开始商议,片刻之后,黑长老道:“那么你知道是谁在昨天火烧万年醇吗?”   王仁当即答道:“王仁已经猜得七七八八了,如果一炷香时间我没有把他杀掉的话,那么你们继续比武。”两位长老答应了。   王仁走到昨天选出来的其他十三位高手旁边,仔细观看着每个人的脸色、身形特点。忽然间,他在木换身旁停下了脚步。   他转过身子跟诸多武林人士道:“诸位英雄,如果我这样杀掉他,别说他不服,你们也不会心服的。因为在大家看来,我没有丝毫的证据。我今天就在悬瓮山临时断案,说来也巧,昨天在万年醇同时出现了这十四人中的六人,双胞胎兄弟寡言孝佛步伯延和小霸王步仲归、我大哥狂棋手、二哥银锤麒麟、小福星古幽和我入木三分王仁。这要是把我们六人杀死,那么步伯延、步仲归的父亲北地霸王步震,我的叔叔南隐客,基本上就等于输了,而西域怪僧已经离开了,表面上看来,这对幻实幻虚的东侠最为有利。不过,要是你们这样想,也就正中凶手的圈套了,这一下子四大高手全都被击垮了,那么难道不是非常厉害的毒计吗?”   不想下面有人问道:“你怎么就知道不是诸葛明干的,要是诸葛明的话,其他三大高手被击垮了,武林盟主的宝座还不是他的?”   王仁笑道:“对,凶手就是想让你这样想,江湖人人皆知,东侠一生之中,只杀过三个人,更别说昨天会做出那么丧心病狂的事情,连普通百姓都不肯放过,而且昨天那人的武功虽然高强,可是在东侠妙用无穷的谍影诀面前,简直是小丑耍猴。不过,我还是最直接的证据,昨天东侠和步震在西街梨园商量‘水火’,当时根本不可能作案。”   步震大惊,一脸骇然,没想到王仁连昨天他们最私密的事情都知道,不过还是站出来替东侠解围:“不错,当时我和我师弟的确是有要事相商。我们可以相互作证,不可能作案。”   王仁又道:“既然如此的话,那么当时田浪、炎空大师又在场;百石大哥也在替重伤的米长老疗伤;宁连波宁镖头以刀法闻名,面对真正的高手,不可能不用刀;了无大师和鬼面王都是光头,而昨天的凶手很明显有头发。由此看来,凶手必定就是撵云剑、陆干、木换、土垚子道长中的某一人,不过,撵云剑身材高大,陆干的武功至阴至柔,轻功更是非常厉害,不可能会连自己的师弟都杀,嫁祸自己的师父吧。土垚子道长的头发是花白色的,而且双掌之上,有厚厚的老茧,而那人只是手指之上有一层厚茧,那么,你们说谁是真正的凶手?”   下面有人立即反应过来了:“木换,是木换。”   木换大惊,连忙上前大骂道:“王仁,你这也叫断案?凭空猜测我不比你差,要我说的话,我还可以说成是在场的任何一个人。”   王仁勃然大怒:“无耻败类,还想狡辩,我就跟你实话实说,即使没有证据,我王仁要杀你。你这杀手盟的败类也休想逃脱。不过为了让武林群雄心服口服,我就把证据放到你面前。昨天说巧也不巧,居然在我们喝得兴起的时候,北地霸王的两位公子和千金居然来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让他们来万年醇的人正是你。你想要在我们打得两败俱伤的时候,再将我们一网打尽,可是你却不了解我们之间的矛盾,没有利用好它,不然,我们真的要被你这滴水不漏的奸计烧死。还有,想必刚才的石头也是阁下推下山的吧。”   言风连忙站起来指证道:“不错,昨天正是木换跟我们说有人在万年醇生事,意图破坏武林大会,我们才前去查看的。”   王仁大骂道:“事到如今,你再抵赖也没有用,我本来也不打算杀你,可是你昨天伤了瑛儿,这是你死一百次也无法原谅的,受死吧。”   木换大笑道:“哈哈……是我干的又怎么样?你昨天被我用穿心指的功力所伤,已剩下半条命,我现在要杀你,易如反掌。”   古幽听到了他的笑声,猛然回忆起当天在平易山庄和狄夫人一起,将自己擒住的那个指力高手,确定那个黑衣蒙面人就是木换。她连忙在一旁喊道:“我认识此人的笑声,正是当日在平易山庄帮助狄夫人抓住我的人。他的穿心指招招都要置人于死地,狠毒之极,恐怕王仁不是对手。”   木换聚气凝神,见他手指肿大,朝王仁打去。伯延平日少言寡语,可是向来以孝顺闻名天下。此人既然在北方武林之中触犯了北地霸王的“六不赦”,又在万年醇耍阴谋,想要将他们一网打尽,自然是怒不可挡。他飞身而出,挡住木换道:“我爹有‘六不赦’,既然你触犯了,就只有死路一条。今天我要替父除奸。”   二人交手,未到十招,伯延就一掌将木换的右手手指震断了。   王仁对木换打伤聂瑛甚是生气,想要亲自动手,坤位移位将他从伯延的重掌之下拉出。   伯延非常吃惊,在一旁气冲冲地看着王仁。木换非常吃惊,没有想到王仁居然将自己救了。不想王仁却骂道:“你是我王仁找出来的,只能由我来杀。你受死吧。”   木换大笑道:“好的,这是你自找的。”说完,将穿心指的力量凝聚在右手拇指之上,飞身上前,朝王仁出招。   王仁大怒,大呼一声:“让你的穿心指见鬼去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跳到他面前,一掌打到他的右手拇指之上,然后突涨内力,用护体真气的反震力将他的穿心指功力挡了回去。   木换被自己的穿心指功力反伤,从空中掉了下来,口吐鲜血。王仁又迅速伸出左手,又是一招坤位移位,将他抓过来,罗汉十巧手中的“捏”抓住其咽喉,突涨内力,将其杀掉。   伯延在一旁傻傻地看着,有人帮他除奸,自己倒也落个清闲,反正待会儿还要面对绝顶高手,索性在一旁观战。   在场的人无不为之震惊,伯延的弥罗神掌已经有步震七八成火候,而王仁也居然如此轻易地就把木换杀了。   就在此时,王仁吐出鲜血,蹒跚后退。   聂瑛连忙跑上去看:“王仁哥哥,你没事吧。你怎么样啊?”   王仁笑着道:“放心吧,我刚才用功太急,没什么大碍,待会儿调息一下就好了。”聂瑛这才放心。   王仁对众江湖人士道:“如果还有人觊觎武林盟主的位置,而不遵守比武规则,下场就和木换一样。”   众人立刻在下面开始欢呼:“遵守规则,不耍手段……”王仁大喜,和聂瑛二人退下。   黑长老站出来道:“正如入木三分所言,大家在一块儿切磋武艺,为的就是武学的无止境界,推选武林盟主也是一样。既然木换已死,那么龙百石就和土垚子道长比试吧。”   为了光大丐帮,龙百石身上的责任可不小啊,他此战必须取得胜利,不然丐帮日后在江湖可就抬不起头来了。然而,土垚子道长的“艮形掌”甚是厉害,这下子百石的“大手印”可是有危险。   艮形掌素来以力道见称,虽不及“弥罗神掌”,无坚不摧,可是当艮形掌在火焰字道长的离阳神功的催动下打出来的掌力,足可以开碑裂石。大手印本是一门用来辅助出招的武功。百石以刀法见长,拳法掌力稍逊一筹。可是在丐帮帮主齐扩的家传武学博大精深,又有先入为主的贤内助相助。他取适用于自己的掌法精华,加以演化,将大手印这种辅助性的武功加了二十一路掌法。故此,大手印也有了它独有的招数,并非一贯只用来辅助的武功心法。然而,百石毕竟年少,见识有限,所创的大手印的掌法威力有限。现在,他的“大手印”对垒土垚子道长的艮形掌,又会有几分胜算呢?   百石上前道:“土垚子道长,在下丐帮龙百石,以大手印来领教道长的绝招艮形掌。”   土垚子笑道:“小兄弟,我知道你在丐帮很有成就,也深知大手印经过你的演变,确有独到之处。真没有想到‘艮形掌’和‘大手印’非要在今天争个高下,龙少侠请。”   二人开始恶斗。百石的大手印使用还不是很纯熟,一时半会儿,和土垚子道长没有胜负。   忽然间,范仙华在下面道:“艮形掌果然威力很强,一直虚守艮位。”   土垚子急了,大骂道:“台下之人,休要多舌。”   百石当然理解范仙华的意思,立即转攻乾位,一招过去,让土垚子防不胜防,扰乱了其步法。百石又紧追上前,一招蛟龙出海擒住了他。   王仁看在眼中,跟聂瑛道:“武林之中,我看好两个女子:一个是寒梅傲雪,她一介女流能成为九大绝顶高手,实在是女中豪杰;另外一位就是龙百石的夫人范仙华,此人向来先入为主,甚是聪明。龙百石有这样的妻子帮他,丐帮日后定会成为天下大帮。他们济世为怀,真是武林之福。”   聂瑛撅着嘴在他耳边轻声道:“好你个王仁,那你把我置于何地啊?”   王仁也笑着在聂瑛耳边轻声道:“你都已经是我的未婚妻了,你说我把你至于何地啊?她们不能跟你相比,你可是我生命的一部分啊。正所谓当局者迷,你说我又如何对我自己作一评价估摸呢?”   聂瑛满意地笑了,王仁又笑了笑道:“瑛儿,想我王仁不世英雄,在你面前竟然一点辙也没有。”   此时,骆先生宣布乌狂跟鬼面王比武。 第41章 福星无敌   诸葛明连忙把他叫道身边道:“鬼面王的若水神功乃是源自道家武学,待会儿你用更加阴柔的谍影决跟他对垒,必能取胜。”虽然乌狂得到了诸葛明的指点,不过鬼面王的武功真是非常厉害,虽然若水神功没有练到火候,不过已经可以让乌狂手忙脚乱,不知何为了。乌狂非常着急,索性赌一把,用自己最为擅长的隔空三式跟其对垒,看对方能否接住自己三招。他聚气凝神,忽然间,真气开始在全身游走,全身经脉开始颤抖,不过渐渐向双臂转移。片刻后,他又将左臂之上的内力转移到了右手食指之上,食指肿大,手掌也变得甚是肥厚,毛孔扩张得比芝麻还要大。鬼面王也不甘落后,运起真气,分散在全省各地,任由真气随意游走。乌圣识得乌狂的绝技,这是他很少使用的绝招隔空穿穴,就连诸葛明也无法使出这么厉害的一招,反而让乌颠和乌狂悟出了。此力一出,可以将整座山穿出一个鸡蛋般大小的洞,他也正是有这项绝技,才自称狂棋手的。两股力量相接之处,鬼面王迅速腾空挑起,不过却被乌狂的第二指隔空点穴点住了,不过自己也瘫坐累倒在地上。紧跟着是伯延和陆干之战,诸葛明和步震二人立即捏了一把汗。步震最厉害的传人伯延和诸葛明日以继夜的指点而出道的陆干,这可是谍影决和弥罗神掌的传人的精彩之战!伯延武功大家有目共睹,他轻轻一掌,就将陆干打向言风的狠招化解了,陆干也深知其利害。由于常年在少林寺习武,他的基本功特别好,不像集训而成的陆干。二人在这悬瓮山之上斗了五十多招时,忽然间,陆干变换招式,想出其不意地从伯延的身后攻击。诸葛明惊叫道:“不好,干儿要输。”果然,伯延腾空跳起,让他扑了个空,又顺势一招罗汉坐禅坐到他身上,将其打倒。步震大喜,在一旁笑道:“师弟,你看伯延的武功还不错吧,师兄毕竟是师兄。”诸葛明不语。却不料此时,又是仲归和古幽之战。范仙华大吃一惊,古幽武功虽然高强,可是步震的儿子武功深不可测,轻轻一掌,就将乌狂震出三丈外,那是必输无疑啊!王仁在一旁笑道:“二嫂真是有福之人,今天运气真不错,看来她要赢了。”众人不解,细细看来果然是她的护花梅剑占了上风。乌圣恍然大悟,终于松了一口气道:“哦,我知道了,肯定是前几天步仲归被万电的暗器射中胸前,昨天又被万电的暗器射中后背,看来他伤势未愈就来比武,不输才怪啊。”果然,在第一百四十四招之时,他的行动变得迟缓起来了,古幽抓住机会,用蒸炎梅花手一招寒梅昭雪下去,被打翻在地。仲归惨败而归,伯延甚是生气,大骂道:“你整天就知道惹是生非,连个小丫头都收拾不掉,以后爹怎么在江湖上立足?如何统领北方,甚至是整个中原武林?”步雨连忙在一旁道:“大哥,你就别怪二哥了,他最近连中两刀,本来就身受重伤,怎么可能打败寒梅傲雪的高徒啊?”步震冷笑着道:“寒梅傲雪算什么?当年我们见她是一介女流,武功高强才说服黑白二长老让她享有绝顶高手的美誉,她的徒儿也是武功平平,要是老二认真一点,怎么可能输?”战败的仲归自然是无话可说,无言以对。骆先生又站出来宣布了无大师和宁连波进行下一场比武。了无大师武功非常厉害,算是继舍空后的另外一位少林绝顶高手。宁连波手使连环刀,见了无大师手无任何兵器,欲扔掉兵器跟他比试,不想了无大师道:“施主既然擅长使刀,那么就用刀吧,贫僧赤手来领教你的大漠连环刀刀法。”宁连波虽然嚣张,可是深知少林武功的厉害之处,既然了无大师都说让他使用兵器了,他没有理由不用啊,连忙使出狠招向他砍来。了无大师使出罗汉降魔拳夹住他的宝刀,不想他却将刀转了一圈,向前推进。了无大师连忙松手运功,待他的宝刀砍来时,一招下去,宁连波的宝刀被毁。宁连波大惊,连忙追问道:“大师,你这是什么武功,这么厉害?”了无大师道:“阿弥陀佛,此乃贫僧自创的少林佛香功,施主承让了。”现在多人已经比武完毕,只剩下乌圣和撵云剑了。诸葛明又把乌圣叫在身边吩咐道:“圣儿,撵云剑乃是你师公游散人在早年行走江湖的神兵,你待会儿一定要快,用快招跟他斗,这样才有获胜的机会。”乌圣一上前去,撵云剑就开始骂道:“久闻你神力惊人,有银锤麒麟之称,不过,我见过的只有你被燕梭那老家伙的燕巢锁骨差点儿挤碎,不过,你能侥幸打败燕梭,可是在我这儿,你可就没有那么幸运了,我今天要用撵云剑收拾你。”乌圣笑了笑道:“口舌之争,又有何用?手底下见真招。”撵云剑大怒,轻轻起剑,向他刺来。乌圣将左手中的霹雳锤扔出去,撵云剑连忙躲闪,他又使出隔空三式,不想左手出招,很是陌生,打歪了,又将右手中的霹雳锤砸向空中的撵云剑,同时跑过去拿起地上的另外一个霹雳锤。撵云剑踩着霹雳锤轻轻起跳一招铺天盖地,向乌圣刺来,而他也连忙举起霹雳锤抵挡。王仁在下面自言自语道:“想不到撵云剑剑法如此精妙,今天真是没有白来,我的柳剑环要是这样用的话,必然威力大增,真是大开眼界!”不想身后的灵鲜道:“你怎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啊?”王仁笑了笑道:“我还没有说完呢,二哥的霹雳锤看似笨拙,可是将自己保护的密不透风,同时霹雳一击,让所有人都闪避,再配合上妙用无穷的谍影决,这种打法正所谓大巧若拙,巧拙兼及,要是二哥在第一次使霹雳一击的时候,用右手使出隔空点穴的话,现在已经赢了。”就在此时,撵云剑的身体在空中翻滚,诸葛明知道这是撵云剑的绝招,手中不由捏了一把冷汗。乌圣手举霹雳锤,左右相继使出霹雳一击,撵云剑在躲闪的时候,运气不当,自己伤了自己,从空中掉了下来。众人大喜,乌圣拿过霹雳锤,转身欲走,不想撵云剑居却突施偷袭。乌狂勃然大怒,连忙使出狠招,一招隔空毙穴过去,撵云剑吐血倒地。现在第一轮已经比试完毕,王仁、龙百石、乌狂、伯延、古幽、了无、乌圣七人顺利进入最后的大战。现在,只要在他们之中找出几个武功超众的人,那么新的绝顶高手就诞生了,而他们将和四大高手、田浪、炎空大师并称为新的绝顶高手,然后就可在这些人之中决出天下第一的武林至尊和武林盟主。此时,白长老站出来道:“本次武林大会原定找出九大绝顶高手,现在只需在七人中找出三人,那么九大绝顶高手就率先产生了,可是武林规矩,每次的绝顶高手中,必须要有个女子,现如今寒梅傲雪已经退隐江湖,不问世事,而进入最后决战的只剩一位女子,那就是人称小福星的古幽女侠,在我们二人的商量之下,决定在此等候一炷香的时间,如果一炷香的时间之内,有哪位女侠可以站出来打败古幽,那么她就直接晋级,否则,一炷香之后,古幽姑娘就是第一位绝顶高手,不知众位英雄意下如何?”众人自然是纷纷称好了。乌狂连忙站出来骂道:“还等什么啊,古幽现在时唯一一位女子,那她晋级就行了,你这样等,万一有一百个女子前来跟她打车轮战,那么她焉有不输之理?”此时,丐帮的人在下面起哄:“古幽晋级……”黑拜二长老见丐帮人多势众,看来古幽已是众望所归,片刻商议之后,黑长老又站出来道:“好的,既然古幽姑娘深得各位英雄的爱戴,那么她就直接晋级了,也就是说第一位绝顶高手诞生了。”乌圣大吃一惊,没有想到古幽居然如此走运,刚刚碰上重伤的仲归,现在黑白二长老又让她提前晋级,成为七位高手中第一位出赛的。范仙华连忙跑过来跟古幽道喜:“师妹,你真是天生的有福之人,今天居然这么走运,虽然师父她已经退隐江湖了,可是她要是知道的话,一定非常高兴。”乌圣也在一旁恭喜古幽道:“你现在已经是第七位绝顶高手了,待会儿要是我们三兄弟输了,那么你真要让我们无地自容了。”古幽露出了酒窝道:“呵呵,我就说嘛,我是小福星,你们就在一旁羡慕吧,我可现在可是绝顶高手了。”就在此时,骆先生也站出来宣布道:“首先恭喜第七位绝顶高手小福星古幽姑娘,真是想不到她居然如此走运,不过,下面还是有两位绝顶高手,江湖规矩,凡是针锋决战都要打擂,哪两位站到最后,哪两位就是剩下的九大绝顶高手,然后咱们再用打擂的形式决出四大高手以及武林至尊。”众人真是迫不及待,连连在下面叫好,开始喊起自己心目中的英雄的名字。了无大师嗜武成性,第一个跳上前去找人比武。乌狂号称狂人,即使刚才重招元气大伤,也不甘落后,纵身跳至少林高僧了无大师的对面,跟其挑战。了无大师道:“施主乃是诸葛明高徒,棋艺不凡,在本次博弈之时,仅次于圣棋手和秃泉沼的赵先生。又看到施主刚才突施奇招,打败鬼面王,一招打倒撵云剑,功力之强,贫僧甚是佩服,贫僧向来好武,对棋艺也略知一二,如果施主不弃,比武过后后,咱们对弈一局如何?”“想不到大师也是好棋之人,看来大家都是志同道合之人啊,为何在弈然山庄没有见到大师?”“哎……当日贫僧正在达摩洞闭关钻研佛香功,所以才错过了本次博弈,一直以来,都引为憾事啊!”“哈哈……那么想来令宁连波大为震惊的佛香功一定威力无穷了,请大师赐教。”   第42章 临阵习武   话说古幽果然天生的小福星,一路顺风顺水,不但赢了武功深不可测的步仲归,由此在最后关头,依照武林规矩以及其师姐,号称先入为主的范仙华的帮助,顺利地成为第一位诞生的九大绝顶高手。而现在,比武也变成了打擂形式,了无嗜武成性,首先上台接受高手的挑战,乌狂号称狂人,自然也不甘落后。   了无大师和乌狂在一番探讨后开始交手,了无大师的武功果然是非常厉害,一开始便用卸力化招的佛香功任由真气游走,即使乌狂的隔空三式打中他,他也好像没有任何反应,力量立即被卸掉了。   了无大师笑道:“虚空法界,尘化云烟,看来施主的隔空三式对贫僧的佛香功不起作用啊。”   乌狂大惊,一时之间还真找不出这佛香功的破绽所在。   乌圣甚是吃惊,在一旁道:“这要是我和他对垒,他的佛香功也不见得接得住我的霹雳锤啊,小五哥真是太鲁莽了,搞不好要输啊。”   乌狂见一时之间无法用隔空三式的点穴远战,战胜佛香功,一招移形换影下去,走到了无大师面前,使出乌颠的点水爪和乌魔的六截柔拳开始和他打近身战,可是,了无大师的罗汉降魔拳密不透风,更兼有佛陀引灯指,渐渐地,乌狂落于下风。   乌狂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了无大师会虚无大师的佛陀引灯指,他的这项绝技已经练到了最高境界,右手食指泛着淡淡的光,正如佛陀点灯引路。   渐渐地,了无大师彻底控制了局面,一拳打中乌狂的胸口,却将他反震开。   了无大师大惊道:“你的体内怎么有虚无大师的轮回真气?”   乌狂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只不过知道在自己死而复生之后,武功大有长进,根本不知道什么轮回真气,就算是佛陀引灯指也是模仿着虚无大师生前的指法,强行催动内力运用出来的。   他连忙停下道:“不瞒了无大师,虚无大师为了救我把自己的功力输进了我的体内,很可能是这个原因吧,现在虚无大师已经圆寂了。”   了无大惊道:“阿弥陀佛,虚无大师真不愧是得道高僧,舍己为人,无怨无悔,相信已经成佛了,施主还须将虚无大师的轮回真气发扬光大啊。”   乌狂不解地问道:“虚无大师的轮回真气的功力虽然在我体内,可是我要怎么运用啊?还请大师指点。另外,大师何以懂得佛陀引灯指?而且已经到了最高境界。”   了无大师笑了笑道:“阿弥陀佛,施主既然有轮回真气,也是与佛有缘之人,想必他日定可以领悟到轮回真气的妙用。至于佛陀引灯指乃是我传给虚无大师的,作为交换,他传给了我轮回真气,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才创出了佛香功,换句话说,我的佛香功和轮回真气算是一脉相承。”   二人又开始大战,三十招过后,乌狂又落于下风,无奈之下,只好用谍影决中的移形换影和了无大师僵持,整个人就想风过影动,不可捉摸。   不想了无大师不慌不忙,笑了笑开始念经。步震连忙站起来大喊道:“所有人赶快捂住耳朵,这是悲天悯世咒。”王仁连忙聚气凝神,护住聂瑛。   乌狂刚刚强行运功,使出绝招隔空穿穴打败了鬼面王,元气已经打伤,以现存的内功,根本受不了了无鬼哭狼嚎般的哭泣,席地而坐,捂住耳朵,用神功护体,以免被他的内功震伤。   顿时,在场所有人都觉得好像有无数在阿鼻地狱里面的鬼魂惨叫,曾经杀人、作孽之事历历在目。内功稍弱一点的人因无法承受了无大师的佛陀悲天悯世般哭嚎呐喊,更加遭受着曾经作恶杀人时的情景所带来的心灵上的折磨,痛苦不堪,在地上滚起来。   乌狂初入江湖,尚未杀人,只觉得胸口很闷,头晕目眩,难以抵挡。了无大师将功力压了下来,走到他身边道:“施主,想必你不必躲,贫僧也不比打了,等施主会使用轮回真气和佛陀引灯指时,届时,咱们必然可以真正的较量一番。有劳小施主现在下去歇息,等贫僧打完之后,待会儿来找你对弈一局。”   乌狂睁开眼睛惭愧地道:“想我乌狂,号称狂人,居然也敌不过大师的悲天悯世咒,大师武功之高,乌狂深感佩服,我输了。”   灵鲜连忙跑了上去,扶住乌狂道:“哥,你怎么样啊?刚才我好像听到了无数冤魂索命呐喊的声音,还好像看到了曾经被我杀死的唐门人的临死前的惨状,甚是恐怖,你没事儿吧?”   乌狂惭愧地道:“哎,了无大师的拳法罗汉降魔拳和佛陀引灯指已经是密不透风了,真没有想到连内功催发而出的悲天悯世咒也居然是如此厉害,少林寺真不愧是武林的泰山北斗。”   乌圣走过来道:“小五哥,你的武功比以前已经厉害多了,你就不要介怀了,我要在他发出悲天悯世咒之前,将他打倒,你就先下去歇着吧。”   乌圣欲上前,王仁连忙纵身而去,挡住他道:“二哥,你歇着吧,了无大师不但外家招式练得炉火纯青,佛香功奥妙非凡,悲天悯世咒更是绝妙无比的武林奇功,他的内功不在呢之下,你现在要是上去,那就输定了,反正我已经身受重伤,就用我残存的内功帮你打败其他高手,这样你才有机会进入九大绝顶高手之列,否则咱们三兄弟要是都要出局了,那可真就太丢人了。”   乌圣连忙止住他道:“可是你现在身受重伤,未必是了无大师的对手啊。”   王仁笑了笑道:“你们在下面照顾好其他人就好,我自然有办法破他的悲天悯世咒。”   了无见王仁上前连忙作揖道:“阿弥陀佛,小施主昨天连毕摩子都打败了,武功之高,贫僧真是大开眼界,不过,你现在身受重伤,未必是贫僧的对手。”   王仁笑了笑道:“大师,说实话,你的罗汉降魔拳非常厉害,佛陀引灯指也到了最高境界,要在招式上赢你,实属不易,然而,我却有赢你的办法,看看这少林绝技悲天悯世咒,在谁的手中才能发挥出真正的威力。”   钱央似乎明白了王仁的打法,在下面微微笑道:“呵呵,看来仁儿已经把了无的绝技学会了。”   王仁转过身大喊道:“所有人都唔好耳朵,这次是两大高手发招,如果有人支持不住就大喊,我们马上停下来。”   步震看着王仁,真不知道他的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   了无让王仁先出招,不想王仁却始终站在原地,摸着自己的嗓子,好像有什么东西卡住了。了无甚是不解,看着王仁的动作,不由发笑。   忽然间,王仁停了下来,对这了无大师道道:“大师,你的悲天悯世咒非常厉害,王仁深感佩服,我刚才看了一下大师的运功法门,自己也刚才摸索了一下,现在依葫芦画瓢,勉强模仿一二,如果有模仿得不好的地方,还请大师见谅。”   了无大惊道:“怎么?你刚才看我用功就已经学会了悲天悯世咒?”   王仁微微一笑道:“大师请。”   了无大师先开始发悲天悯世咒,他深知王仁的内功深厚,将功力提的非常高。王仁也聚气凝神,一边摸索,一边哈哈大笑,用内功催动出悲天悯世咒。一人乃是佛界悲天悯人的呐喊,另一人却是天地间清脆却又刺耳的大笑声。   顿时,悬瓮山上的石块开始剧烈晃动,向山下滚去。所有人都捂住耳朵,顺便用各自内功抵抗,尽管如此,还是有一些人因承受不了,在地上打滚,不过王仁的悲天悯世咒并不像得道高僧的一样,只是一股强大的内力,并没有让人产生幻觉,想起以往所做的十恶不赦之事,更没有产生幻觉,想起被自己害死的人临死前的惨状。   为了避免伤及无辜,王仁提起掌力,尽可能的将力道朝了无大师发过去。   了无大师果然是武艺高强,内功深厚,王仁穷尽所有功力,他也是稳如泰山,安心念经。   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王仁的伤势随时都有可能会复发,于是从地上捡起三颗石子,趁其不备,攻了过去,正中其胸前。   王仁收起悲天悯世咒,此时已经有上百人晕倒在山上。他担心了无大师有佛香功护体,可能刚才的一击,对他没有起作用,一招坤元滚滚打在地上,将地面掀起来,朝他攻了过去。然而了无大师却始终不动,王仁大吃一惊,心想:“难道了无大师收起了佛香功?”   不容多想,又突施掌力,一招坤位移位将他从波动而起的地面前拉了过来,纵身而去,解开了他的穴道。   了无大师望着王仁叹息道:“阿弥陀佛,没有想到我少林绝技竟然如此轻易就被施主学会了,不过你的应该叫作欢天弥勒笑,并没有悲天悯世般的呐喊,只是一股强大的内力。”   王仁笑道:“大师说笑了,本来王仁有一种看法‘千篇两律非变化,小丑执笔莫涂鸦’,可是今天看来,即使稍加改变,也可以出现旷世之作!”   了无大师开始低下头叹气,王仁连忙说道:“大师,您的武功非常高强,王仁甚是佩服。我也不是非要跟大师拼个高低,您武功想必和炎空大师不相上下,此次无缘于九大绝顶高手,不过,天下英雄自然知道你是败在少林绝技悲天悯世咒的手下,虽然败了,但是世人也自会记住少林神功。”   了无大师大笑道:“哈哈……真不愧是入木三分啊,贫僧真是高兴。”   了无大师下台了,忽然间,王仁又吐血倒地。   聂瑛连忙跑上前去看:“傻瓜,你怎么这么傻啊?都伤的这么重了,还要比武。”   王仁看着着急的聂瑛笑了笑道:“瑛儿,我有神功护体,你别担心了,元坤神功是天下无敌的。快回去,等我帮二哥打败众高手之后,我自然会回去的,听话!赶快回去。”   聂瑛当然不走,在范仙华建议下,百石先补充体力,在最后再上台比试,且不和王仁正面交手,不想伯延却沉不住起了,上台叫阵道:“王仁,我和我弟弟联手也不是你的对手,父命难为,请原谅我步伯延趁人之危,不自量力。”   聂瑛连忙挡在王仁面前道:“你都知道不是王仁哥哥的对手,还是赶快离开吧,不然你们两个都会有性命之忧。”   现在王仁身受重伤,要是趁此机会把他打败了,那么武林至尊的宝座八成就到步震手中了。机会难再,伯延大骂道:“真是可笑,一个只剩下半条命的人,我会怕他?赶快让开。”聂瑛说什么也不离开。   看聂瑛如此坚持,王仁真是于心不忍,就在此时,乌圣拿起霹雳锤,走上前道:“步伯延,你来跟我打吧,让我三弟休息一会儿。”   伯延大骂道:“真是荒谬,现在他是暂时的擂主,如果不把他打败,如何决出两大高手?”   就在此时,王仁晕过去了。   钱央连忙跳上前去,点了他的诸大穴道,帮他疗伤。   伯延怕钱央出手扰乱武林大会,在他对面道:“钱大侠,你身为武林前辈,怎么来此破坏武林规矩?你这样插手,如何再比?”   钱央正色道:“我管你如何比,你爱比不比。”   乌圣上前道:“步伯延,今天你要是能把我打败,那么你只管去当你的绝顶高手,不过,你要是怕的话,趁早滚蛋。”   万电曾被乌圣举过头顶,差点儿被其蛮力撕裂,深知其霹雳锤的利害,在一旁道:“乌圣,你凭借着天生蛮力,即使获胜,天下英雄也不会服你的,要是敢的话,不要比兵器,打拳脚功夫。”   乌圣大笑道:“哈哈……我会怕步伯延?好,今天就比拳脚。既然大家都已经见识过各种精妙绝伦的武功,元坤神功、软骨功、谍影决、弥罗神掌、燕巢锁骨、蒸炎梅花手、护花梅剑、若水神功、穿心指、大漠连环刀、佛香功、悲天悯世咒,不过,剑飞师父的结焰神爪好像还没有人使过,我今天就用剑飞师父的节焰神爪来破你的弥罗神掌。” 第43章 两败俱伤   钱央和聂瑛将王仁扶开了,而乌圣和伯延也开始了殊死搏斗。渐渐地,王仁醒来了。   古幽为乌圣捏了一把汗,乌圣蛮性大发时,不到三招,就打败了仲归、休雷、万电,步震也知道其的厉害,为伯延捏了一把汗。然而,诸葛明好像不怎么高兴啊。   乌圣在众人面前口无遮拦,说自己是剑飞的弟子,这让诸葛明很没面子,即使赢了伯延,那么用的也不是他所授的谍影决,而是已经退隐江湖的剑飞的绝技结焰神爪,这才导致诸葛明心中甚是不爽。   弥罗神掌也是至刚至勇的武功,然而结焰神爪却是至阴至寒的武功,可是乌圣的天生神力可是为其增添不少了威力。   双双交手,伯延知道乌圣在一旁观战已经很长时间了,他可能已经知道罗汉降魔拳的招式及其路数,因此一开始就先用暴风神掌跟乌圣大战。   双双一连拆分了八十多招,依然是不分胜负,然而伯延气势如虹,占尽先机,乌圣却始终是后发制人,不过却立于不败之地。   众人对二人的武功非常钦佩,看的是眼花缭乱。忽然间,伯延使出少林绝技罗汉降魔拳,双臂在内力的催动下,不下千斤之力,而且他从小就在少林寺习武,基本功甚是扎实,让天生神力的乌圣占不到丝毫的便宜。   又过三招,伯延忽然间转变了招式,改为用仲归的绝技地禅腿中的一招回眸旋风扫,将乌圣打趴下,又顺势使出一招罗汉参禅,双手合十,将他打翻在地。   乌圣勃然大怒,蛮性再发,聚气凝神,手掌又变成捏爪状,在一番运功之后,整条手臂上面开始结霜。   伯延摆好姿势,用呼雷气功为基,腹部开始鼓胀,又用真气提起暴风神掌的功力,用烈雨七式将它们组合起来,形成强大的气势,整个人看起来好像只有幻影。这就是弥罗神掌的最高境界网弥漫漫式。   忽然间,伯延将真气猛然收在双掌之上,以闪电之势飞奔而上,直逼乌圣。二人掌爪相接之处,开始结冰,从手臂蔓延而上。   寒气逼人,若非伯延的内功深厚,而乌圣的结焰神爪并没有练到炉火纯青,恐怕真的就要冻麻木了。   忽然间,乌圣将爪法变为谍影诀的指法,震脱了手臂上的寒冰,一指打下去,正中了其的左肩胛骨。然而,伯延出手也甚是迅速,身体右侧,一掌打在他的胸前。   伯延的骨骼被乌圣打裂了,左臂掉了下来,不过内功却没有丝毫损伤。   乌圣的结焰神爪缓解了伯延的力量,不然这奋力一击网弥漫漫式必定会让他全身经脉受损,不过,即便是如此,他的真气也开始翻腾、流失。   眼看着两败俱伤,伯延又用右手开始聚气,外观穴开始迅速膨胀,真气在五指尖端膨胀起来,这是弥罗神掌中的天罗地网式。   乌圣大惊,连忙运气,可是刚才的一击,使他真气受阻,情急之下,他强行提气,使出隔空穿穴,和伯延的最后一击在空中碰撞,产生剧烈的颤抖。   他见此大好良机,伯延又露出了破绽,左手出招,使出隔空毙穴,正中伯延鸠尾穴。然而,伯延也趁乌圣分力使出隔空毙穴之时,用脚踢起一块石子,用呼雷气功催动真气,从口中发出,吹动石子,好似满月弓箭一般正中乌圣前胸。二人双双吐血倒地。   步震、古幽、乌狂、王仁、诸葛明都非常震惊,可是他们现在在擂台之上,得遵循江湖规矩,不过,乌狂可不会去理会什么江湖规矩,跳上前去。   步震见乌狂先跳了上去,自己也纵身上前,扶起伯延。   乌狂扶起乌圣,转过身来对着父子二人道:“你连我小四弟的隔空三式都避不开,还想迎战我三弟?真是不自量力。现在都已经两败俱伤了,还不赶快下去疗伤?”   虽然乌圣没有赢,可是步震也没有赢,这足以告慰诸葛明。他站了起来,大笑着上前跟步震道:“哈哈……师兄,这少林寺出来的人果然是不一样,伯延的武功真是厉害,更甚咱们当年,比你手下那些酒囊饭袋厉害多了。”   仲归勃然大怒,欲上前来,步震喝住了他,笑了笑道:“呵呵,大家不必在意,只有真正的高手才可以成为武林至尊,等爹成为盟主之后,到时候再跟你师叔谈谈谁才是饭桶。”   诸葛明怒骂道:“真是不知羞耻,武林盟主是你的了?简直是痴人说梦!你把西域怪僧、南隐客和我至于何地?”   步震大笑道:“哈哈……咱们四人的武功本来就是半斤八两,不过毕摩子被王仁打败,羞愤而去,钱央为王仁疗伤,自然是消耗了许多功力。为了防你的谍影决,我在几年前就开始连天罡罩,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才会走火入魔,不过天佑大唐,让我练成了天罡罩,双腿也治好了,从现在起我可以肯定地说,你更不可能打败我,天罡罩不怕谍影决,哈哈……虽然看似手段卑鄙,更或者是趁人之危,不过是你跟我说的,北地霸王一向自以为是,就为了你这句话,我今天赢定了。”   诸葛明也准备了后招,自然是成竹在胸,冷笑道:“师兄,你真是天真的好笑,你以为就只有你懂得出奇制胜,鹿死谁手你很快就知道了。”   步震不解,不过,看诸葛明胸有成竹的样子难免有些担心。   黑长老见下面争得不休不止,站起来道:“请闲杂人等厉害擂场,比武还没有结束,既然二人都双双受伤,那就先带离擂场,龙百石少侠还没有比试,我们……”   不等黑长老说完,田浪就在下面哈哈大笑。黑长老甚是不解,停下来对着田浪道:“田大侠,你因何而发笑啊?”   田浪站了起来,走到黑长老面前,对着他笑了笑,又转过身来道:“诸位英雄,正所谓无所拘泥,万物自成。现在银锤麒麟小娃和寡言孝佛小娃都已经身受重伤,而入木三分小娃、鬼面王也只剩下半条命了,这最后的针锋之战,都各自大打出手,现在受伤的人数已经过半,为何还要继续比下去?越到最后,伤亡就会愈加惨烈。要田某来看,大家就各自绝顶各自心目中的绝顶高手的人选吧。想必在各位英雄当中,有人认为银锤麒麟小娃厉害,也必定会有人认为是寡言孝佛小娃更强,你们的规矩太多了,说是点到为止,可是现在大家斗得你死我活,这样又是何必呢?依我看,不必比了,东南北大打一场,找出武林至尊就行了,你们这可真是麻烦。”   黑长老立刻在后面道:“田浪,你休得多言,无规矩不成方圆,江湖中的头等大事,自然要按照江湖规矩来办,你这样搞破坏到底是何居心?”   乌狂在下面响应道:“对,我支持田大侠,咱们以乱之乱,岂不更加有趣?”   就在此时,休雷带着两个军官来了,说是有话相传。   王仁认识此二人,正是龙千山和景延广的侄子景扶。众人朝山下望去,到处都是官兵。龙百石怒视着龙千山,千山自然是肝胆俱裂。   景扶上前傻傻地道:“奉景延广景大将军之令,今天特来此地,向尔等招安,这是你们的福气啊!你们可莫要错过了这千古良机啊!”   丐帮米长老颇知大义,听闻景延光的名字,怒火中烧,在下面大骂道:“前晋主石敬瑭认契丹主耶律德光为父,现在景延广那只契丹狗向契丹人称孙不称臣,还有脸来招降?不思保卫中原,卖国求安,还算是人吗?试问世上哪有狗向英雄儿女诏安一说?你们马上滚下山去,否则定让你们血溅悬瓮山。”   景扶又傻傻地道:“你们这些人正是不知好歹,我给你们一天的时间考虑,明天此时,如果还不投降,为晋效力,那么我们就放火烧山。”   诸葛明甚是不解,连忙问乌圣询问道:“圣儿,你不是联络好何连战将军了吗,怎么他没有出现啊?反而出现个什么景扶来向我们招安。”乌圣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不想景扶又道:“哦,顺便告诉你们,那个何连战已经被我杀了。没想到他居然暗中调动兵马,跟你们这群反贼为伍,真是可恶之极,罪无可恕。”   诸葛明大惊,瘫坐下来,大哭道:“连战兄弟啊,是我害了你……”   陆干上前大骂道:“你居然敢杀我师父的至交好友,实在是罪无可赦,纳命来吧。”   陆干欲杀景扶,帮诸葛明泄愤,不想口齿不清的龙千山道:“你们千万不要轻举妄动,山下有三万大军围着你们,你们唯一的出路就是投降。”   就在此时,景扶注意到了聂瑛,连忙跑过去跟她道:“聂瑛姑娘,我主特地吩咐我,如果见到聂瑛姑娘你,一定要把你请到。此次你们被我围困在悬瓮山,看来你不想去也要去啊。”   不想邱贺联从人群中挤出来,指着景扶的鼻梁大骂道:“好你个叛徒,居然还敢来此?”   景扶大惊,吞吞吐吐地道:“大……大师兄,你……怎么也在这儿?”   燕梭从他的身后也了站出来,大骂道:“景扶,你这个欺师灭祖的叛徒,还敢来此?今天我要杀你以正飞燕门门规。”   原来景扶的轻功之所以厉害,是因为他曾经是飞燕门的人。后来,他偷习飞燕门绝技燕巢锁骨,不料被邱贺联发现,于是打伤了飞燕门数个弟子逃走了。失踪了将近两年的景扶遇上景延广,景延广看他也姓景,而且身手了得,就认为侄儿,封了官。   田浪有点不耐烦了,站出来道:“不管你们是要解决家事,还是门派之事,请滚到一边去,别妨碍了这最后的三大高手的针锋之战。”   景扶笑了笑,忽然间,纵身一跃,朝聂瑛过来,意图抓走聂瑛,不想被乌狂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一击隔空毙穴打落在地。龙千山连忙上前去扶起他。   龙百石也知道千山也千江是亲兄弟,他当日帮千江,也算是情有可原,在一旁跟他道:“千山,我可以不追究你跟着龙千江那个泯灭人性的混蛋,他毕竟是你的亲哥哥,不过,你回去告诉他,他害死四叔,我一定会把他抓到四叔坟前血祭。”   景扶一心想抓住聂瑛,在千山耳边轻声道:“赶快想个办法,把聂瑛抓走,到时候就可以得到天下了。”   龙千山灵机一动,眼珠子一转,站出来跟众武林人士道:“大家听着,江湖传言,得聂瑛者得天下,我主只是想请聂姑娘出山相助,平息这乱世纷争,并不想与大家为难,谁要是把聂瑛抓到,不但可以继续活下去,而且还能封官拜爵。”   众人一听,连忙向聂瑛围了上来,王仁勃然大怒,坐在地上的他,顺势朝地面上发了一掌,整个地面像海浪一样卷了过去,众人连忙四下退避。   王仁慢慢拾起身盯着龙千山骂道:“龙千山、龙千江,欺我太甚。龙千山,你赶快回去告诉龙千江,就说我已经找到阿旺了,他的死期快到了。”   不想龙千山不理王仁,反而又在一旁煽风点火道:“等到把聂瑛交出来之后,我们的三万大军自然会撤走的。”   撵云剑和鬼面王带头,大骂王仁道:“王仁,你不要为了一个女人葬送了大家的性命,赶快把她交出来。”   王仁甚是生气,怒斥二人道:“一个女人?你知道这句话的含义吗?这是不是意味着在危及你的性命的时候,你将会扔下你娘、你妻子、你女儿送入虎口?今天要不是我有伤在身,必定让你们这些毫无感情的畜生丧命于此。”   撵云剑羞愧不语,不想鬼面王又道:“她又不是你什么人,交出去又有什么关系呢?没准儿她去了晋国后,还可以帮中原抵御虎视眈眈的契丹。”   “她是我什么人?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你们这些无情无义之徒,今天赶快散去,否则等我待会儿恢复过来,必定将你们一个个杀掉,就像木换一样。”   众人大惊,一时不敢上前,不想仲归也在旁边煽风点火道:“连几个病猫都怕,还怎么在江湖上立足啊?”   这句话刚一说完,众人又围了上来,由食、醉雾、茶魂翻身上前,挡住那些武林人士道:“你们好像把我们师徒当作不存在啊。”   众人朝钱央脸上看去,只见他面无表情,虎牙下垂,对众人更是默然不理,甚是可怕,真是让众人肝胆俱裂!   百步蛇也带人赶了过来,举起双臂,止住众人道:“各位江湖同道,要是我们为了自身的安慰,而将别人送入虎口,那么还算是人吗?更何况聂瑛的功绩显著。据老夫所知,王仁兄弟三人和古幽侠女、聂瑛姑娘曾经智破杀手盟,把在江湖上杀人无数的杀手盟连老窝一块儿端了。这等侠义之举,实在是我等楷模,怎么能为一己安慰而忘却大义,做出无情无义之举呢?”   龙百石也站出来道:“众位英雄,人生在世,死当轰轰烈烈,损人利己之事,我们丐帮坚决不做。”   就在此时,沉默已久的聂瑛终于站出来了。 第三卷 水烫火燎 毕摩子迟迟没有出现,王仁、乌圣、步伯延、步仲归又重伤在身。此外,武林人士,元气大伤者,何其之多,看来武林大会是难以继续。乌狂和乌圣兄弟情深,在面对世仇之时,没有乱了阵脚,可是这毕竟是他们二人心头扎着的一根拔不掉的刺。这段孽缘究竟会怎么结束尚且不谈,可此时,官府介入,契丹又在北方蠢蠢欲动,意图二下中原。后事究竟如何,王仁所做的那个奇怪的梦又有什么深意? 第01章 少女挂帅   上卷说到景扶来悬瓮山向众人招安,可是无意之中发现聂瑛也在悬瓮山之上,于是起了歹心,想把她抓走,不过偷袭失手,被乌狂打伤。然而,他却还是不死心,又向龙千山求计。龙千山连忙献了驱虎吞狼之计,让怕死之徒这群狼和王仁这条猛虎相互厮杀。   正在众人争论不休的时候,聂瑛绕过王仁身后,上前跟众人道:“各位英雄,真是难得,你们为小女子在此争论不休。你们虽然是武功盖世的英豪,不过为了明哲保身,非常时期还得用非常手段。你们就把小女子交出去吧。”   众人听到“武功盖世的英豪”,纷纷面目无光,转身寻视景扶,然而此时,景扶早就已经趁乱下山了。   王仁接着道:“难道你们没有发现吗?是景扶在抓瑛儿失败后,龙千山才站出来使用群狼斗虎的毒计,难道一个小小的龙千山就可以给你们封官进爵吗?连这都看不出来,你们还真是一群蠢材。”   步震甚是着急,心想:“我好不容易等到七年一度的武林大会,把武林群豪召集在一块共同选举武林盟主,若是大家就此离去,那么我岂不是功败垂成了?”   他终于沉不住气了,上前道:“各位英雄还是不要逞口舌之争了,依北方武林看来,我们应该立即推选出武功高人一等,又可以领导群雄的武林盟主,率领这天下武林,难道还怕他一个小毛孩不成?到时,咱们可以轻而易举地攻下太原,然后联合契丹、南唐,先灭晋国,趁势夺取南平,攻陷江陵,待根基稳固之后,大军入蜀,则天下诸国必然相继投向于我等,到时中原大一统矣,各位自然也可以封官进爵。”   众人大吃一惊,原来这步震狼子野心,居然怀着打天下的野心。   诸葛明似乎总是要和他唱反调,连忙站起来骂道:“师兄,你还嫌这儿不够乱吗?你手下个个好手,可以轻而易举的走,没有人能奈何,可是这山上还有诸多受伤之人以及前来观看盛会的平常百姓,你要是真有心的话,那就想个办法,把他们也救下山去,不要添乱了。”   王仁看着步震和诸葛明二人的表情,一个往东,一个却要阻止,硬是要让他往西,大胆猜测此二人之间肯定有诸多不为世人所知的秘密。   就在此时,范仙华上前来道:“久闻聂姑娘有神鬼莫测之机,想必必然有突围之法吧。”   此话一出,江湖上有一些人开始喊道:“不要比武了,谁能帮咱们突围,咱们就认他为武林盟主,其他人都靠边站。”   诸人纷纷响应:“对,谁能帮我们突围,谁就是武林盟主,其他人一边站。”   步震着急了,连忙阻止道:“不……不行,女人向来头发长,见识短,如果聂瑛帮你们突围,那不是丢进咱们男儿的脸面了吗?我第一个反对。”   步震的手下立即在下面起哄道:“反对……”   自从步震和诸葛明师兄弟俩人彻底决裂后,总是相背行事,可是在武林盟主花落谁家的看法上,却是有相同的看法,站出来道:“诸位英雄,大家稍安勿躁,自古以来,就没有听说过女子担任武林盟主一说,这是万万不行的。咱们还是从长计议,选出一位才德兼备的英雄,担任武林盟主,不过,北地霸王向来独霸一方,我行我素,我是深有体会,更加让人发指的是,他对同门毫不留情,三番残害。他要是担任武林盟主,我第一个反对。”   诸葛明向来迂腐透顶,和步震沆瀣一气,说出这样的话,也是情理之中。钱央并没有感到意外,心生一计,上前大呼道:“诸位英雄,武林盟主向来是由武功绝顶之人担任,自从二十三年前,家师王四奇仙逝之后,武林盟主一职,已经空了二十几年了,一直以来,四方武林盟主割据一方,相安无事。现在,若非要推举武林盟主,我钱央倒有一法,可以解决你们的争端。”   众人不解,纷纷开始议论,王仁也盯着钱央,看他有何妙计,可以帮大家找出武林盟主。   钱央走到聂瑛身旁又道:“钱央之法就是……如果聂瑛真能帮你们突围,那么你们就认她为武林盟主吧,反正她马上要和我侄儿王仁成亲了,虽然聂瑛不懂武功,可是我侄儿大败毕摩子,怒杀木换,临阵习武败高僧,武功自是不在话下,大家有目共睹。到时候,他们夫妻俩一个主内,一个主外,必能带武林走上正途。”聂瑛大吃一惊,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一介不懂武功的女流担任武林盟主的要职,确是千古奇闻。   聂瑛掐了掐王仁的手,跟他示意。王仁转过头来,笑呵呵地道:“瑛儿,你不要担心,万事都有我。其实叔叔是想把武林盟主之位推给我,只不过借你的名义罢了。”   黑长老立即站出来反对道:“真是荒谬之极,如此荒唐之事,简直是亘古未有,女人怎么能当武林盟主呢?我们俩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不想有人站出来骂道:“你们两个老顽固,武周都可以有女皇,为什么乱世不能有女主?我们可以把你们选出来,也照样可以废掉。今天我们决定了,谁可以救我们,谁就是武林盟主,其他一概不管。”   黑长老年事已高,当时气得晕了过去。   步震跟仲归示意了一下。仲归知道步震的意思,连忙他他身旁的人使眼色,即时,仲归的人马开始在下面起哄:“北霸当武林盟主……”   聂瑛看情况这么乱,附在王仁耳边轻声跟他说了说。王仁会意地笑了笑,站出来道:“众位英雄,小小的三万人马,在瑛儿看来只不过是酒囊饭袋,台上做戏的戏子。如果你们相信我们,就站过来,咱们自然可以全身而退。”   遇到这种事情,墙头草肯定占大多数,因此,只有极少数的人站出来决定跟着王仁,支持聂瑛为武林盟主。   看大多数武林人士都不表态,他又上前,开始向诸位武林人士一一询问。   他先问龙百石道:“不知龙百石大哥是何看法?”   龙百石道:“我对王仁兄弟的武功非常佩服,你打败毕摩子,大家有目共睹。按照比武前的约定,凡绝顶高手,都有可能成为武林盟主。你的武功,必在绝顶高手之列。虽然聂姑娘不懂武艺,不过夫妇本是一体,有何分彼此呢?既然聂瑛姑娘是你的未婚妻,而她又可以帮众人脱困的话,我是不会反对的。”   王仁又转向飞燕门的掌门燕梭道:“不知燕掌门是什么看法?”燕梭向来缺乏主见,这下让他说看法,他必然会说无所谓的,果然,燕梭真的道:“老夫技不如人,无缘于绝顶高手,既然如此,你们谁当都是一样的,燕某人必定会遵循盟主号令。”   王仁又问鬼面王道:“不知鬼面王是想留在这儿还是想安全的山去啊?”   鬼面王想了想道:“如果聂瑛真的能够帮助山上的人脱困的话,我就听她的,无怨无悔。”   诸葛明刚才当着大家的面反对,王仁本来避免问他,可是他号称东侠,在江湖上很有号召力,自然是非想方设法让他同意不可。   王仁灵机一动,转向他道:“正所谓知恩图报,做人要饮水思源,王仁还未及报诸葛伯伯的再生大恩,你刚刚反对,我本不应该问你,可是你是武林前辈,既然你反对瑛儿担任武林盟主,那么我也会打消这个念头。”   诸葛明本来也是坚决不会同意的,可是现在聂瑛当武林盟主是和王仁当武林盟主没有什么区别,况且王仁这么说,摆明了是用曾经救他一命,让他感怀于心,不好反对,犹豫了片刻道:“王仁,你曾经有恩于我,如果你娶了她,以你的武功必然可以慑服群雄,然而这武林盟主之位,并不是我说了算,我保持中立。”   王仁果然攻于心计,不愧为入木三分,能让持有反对态度的诸葛明倒戈相向,实在是用心良苦。步震在旁边捏了一把汗,心想:“要是他这样问下去,谁还会反对啊?不行,我得想个对策。”   王仁又转向炎空、了无二位大师道:“两位大师都是有道高僧,此次来太原参加武林大会是为了追求无止之境的武学,自然是不会参加这江湖中的种种纷争了吧。”   炎空大师道:“正所谓众生皆平等,谁当都是一样的,不过就看谁能真正的泽福于武林了。施主宅心仁厚,通晓大义,老衲还是原来的话,武功越高,责任越大,只希望你们用慈悲之心济世救人,莫要再像刚才一样怒杀木换。佛要普度众生,更要度十恶不赦之人,让他们弃恶从善,一切重在救赎,而不在惩罚。”   了无大师跟着道:“施主武功之高,贫僧佩服的五体投地。施主你刚才突出重掌,掀起地面,本来可以将我打伤,可是你却中途将我拉开,可见小施主确实可以济世度人,而既然聂瑛姑娘是你的未婚妻,那么她当盟主也说得过去。”   休雷急了,在步震一旁道:“师父,照他这么下去,那么有谁会反对呢?还是赶快想办法吧,不然让聂瑛成为武林盟主,咱们就要处处受制于人了。”   仲归也急得直跺脚,在骆先生旁边道:“舅舅,你赶快想个办法,聂瑛要是当了武林盟主,那么我爹的大计要等到何年何月才可以实现?”   而此时,王仁又跟田浪道:“坐在我面前的,是人称天地浪子的田浪,乃是我辈楷模,我们三兄弟甚是佩服其侠义为怀的心,意气相投而结拜,也正是如此,我们五人破了杀手盟,相信他的话大家必然认可,现在就让田浪田大侠说句话吧。”   田浪冲着王仁神秘地笑了笑,又大声道:“各位,这入木三分小娃说的话很有道理,该怎么办,就怎么办,随心所欲,落个逍遥自在,又有何不可?我看咱们还是别犹豫了,这不懂武功的女子当武林盟主确实是千古奇谈,不过,田某倒是很喜欢这种千古奇闻,咱们创造一番又何妨?”   就在此时,骆先生站出来道:“众位英雄,咱们不妨和聂瑛作个交易,她要是能帮咱们脱困,咱们也帮她一把,不要把她交出去,这样很公平吗?何必还要给她武林盟主的宝座呢?这她要是成为武林盟主,众位英雄以后还怎么在天地间立足啊?”   乌狂勃然大怒,站出来指着骆先生大骂道:“无耻老叟,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们走了,以我们的武功,山下的官兵简直就是摆设。我们可以轻而易举地离开,不过,你们既然做起交易来了,那么你们就慢慢商量吧,等商量好了,官兵已经攻上山来了,到那时候想救也来不及了,你们想清楚。”   黑长老醒了之后,连忙和白长老私下进行商议,山上群雄的额性命攸关,只能先放下各种世俗观念:“众位英雄,这不会武功的女子当武林盟主的确是于理不合,不过,正如南隐客所言,王仁的武功可是惊世骇俗。这样吧,咱们就破例让聂瑛担任新的武林盟主,不过,我们有三个条件。”   王仁大喜,没有想到武林中的黑白二长老终于答应了让聂瑛当武林盟主,连忙询问道:“敢问三位前辈有何条件?尽管讲来。”   白长老道:“一,你们必须要把这山上的人毫发无伤地救离;二,你们俩必须马上成亲,即使聂瑛不会武功的事实传在江湖上,但是你王仁的武功却是惊天地了,泣鬼神,众人自然心悦诚服;三,聂瑛的武林盟主只是临时的,一年后我们要另择良才,当然了,她如果能够泽福于武林,办三件大事,那么她可以继续担任。”   聂瑛站出来道:“既然三位前辈这么信任聂瑛,那么就这么定了。小女子也不想把精力放在武林纷争上面,一年以后,你们另择贤才吧。”   王仁到聂瑛旁边轻声道:“瑛儿,我答应过你爹,要在弈然山庄举办婚礼的,咱们现在成亲,岂不是食言?而且我大哥、二哥还没有成亲,我这个做小弟的先他们成亲,于理不合啊。”   聂瑛道:“王仁哥哥,放心吧,我自然有办法的,咱们今天在这儿简简单单的成亲,等他日回到弈然山庄的时候再举行正式的仪式吧。”   王仁又追问道:“那么我大哥、二哥怎么办?”   聂瑛笑道:“哎……我的傻哥哥,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反正今天都已经这么乱了,何不将乱且乱,咱们三对一块儿成亲不就行了吗?如果要是他们不肯,难道他们打光棍,你就一辈子都不娶我了啊?”   王仁恍然大悟,连忙走到乌狂、乌狂、古幽、灵鲜四人旁边说道:“大哥、二哥、大嫂、二嫂,本来我是打算在你们成亲之后,再和瑛儿成亲的,可是现在这种情况,我也是始料未及,瑛儿的意思是咱们六人同时成亲,不知道你们准备好了吗?”   四人大惊:“什么?这也太令人匪夷所思了!兄弟三人同时在悬瓮山之上成亲?”   乌圣毫不犹豫地道:“三弟,我真为你和聂瑛姑娘高兴,不过三位哥哥一直盼着我们成家立室,所以我和小五哥打算在武林大会之后回三绝岛成亲。”   乌狂也道:“三弟,成亲嘛,你怎么也想凑热闹?你和三妹有情人终成眷属,还是成你们自己的亲吧,我还赶着闹洞房呢。”   王仁理解他们兄弟五人在三绝岛上相依为命的那种感情,他们既然打算回三绝岛成亲,那么当兄弟的,自然甚是支持了。   这生死攸关,撵云剑早就沉不住气了,又站出来道:“喂,你在干什么啊?这让你娶个盟主当夫人,你倒不乐意了吗?”   王仁走过去跟武林中威望最高的黑白二长老道:“好的,你们的三个条件我们答应了。”   王仁和聂瑛俩总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不像剑飞和寒梅傲雪,苦苦等待几十年,才终结连理。当时,在黑白二长老的主持下,二人在悬瓮山拜堂成亲。二人面北而拜,因为王四奇是北方人,此乃拜祖;面南而拜,聂瑛的家在建州,而且王仁也答应聂威贤在弈然山庄成亲。   钱央接过二人的茶水,甚是开心,跟二人道:“现在想来,我把仁儿从北方带到南方,然后苦苦等待,都已经十八年了,现如今,已经成家立室,一切真是恍如隔世啊!仁儿,你记得在你离开双玄居之前,叔叔跟你说的话吗?”   王仁想了想,终于想起来了,那必然是钱央等着抱孙子的事情,傻傻地笑了。钱央又跟聂瑛道:“丫头,仁儿对你痴心一片,更是一个至情至性之人。我不能说你嫁给他是你的福气,反正他是不会让你受到丝毫委屈的。如果以后他要是敢欺负你,你就跟叔叔说,我帮你教训他。” 第02章 疑兵呐喊   举行了简单的仪式之后,众武林人士上前来向聂瑛行礼,拜见新任的武林盟主,可是她哪有心情管他们,害羞地跑开了。   众人大惊,王仁连忙解释道:“你们现在这儿等待片刻,想要让瑛儿帮你们突围,待先了解地形吧。”连忙追了上去。   王仁追上了她,把她抱在怀里道:“瑛儿,事到如今,你都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武林盟主了,更是我的妻子,还这么害羞啊?以后就连我这个夫君都要惧你三分。”   聂瑛依然非常害羞,两腮晕红,靠在王仁的怀中道:“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了,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终于成了你的妻子了,我真是太开心了。”   王仁道:“瑛儿,我也不敢相信,王仁何德何能,居然真的娶到了你这神鬼莫测之机。正如叔叔所言,我不会让你受到丝毫的委屈,这是我今天对你的承诺。”   聂瑛抬起头,看着他,甜甜地笑道:“瞧把你美的,你以后要是敢欺负我,我这个武林盟主可是不会放过你的,你要知道,我手下现在可是高手如云,要教训你太容易了。”   王仁笑道:“好啊,那我现在就欺负你,看你舍不舍得。”二人嬉闹成一团,似乎早就忘了山下还有大军包围。   时至午时,蓝天之中,万里无云,骄阳灼烤整片大地,即使二人躲在树荫之下,更有山顶轻风拂面,可依然是汗流浃背。   聂瑛躺在王仁的怀中,闭着眼睛,享受着这敲门而来的幸福。忽然间,听得远处有人大声道:“我不等了,再等敌人都放火烧山了。”   这时,二人才想到二人身上背着整个悬瓮山上之人的性命,王仁轻声问道:“瑛儿,你可有办法破敌?”   聂瑛从他的怀中爬起来,对着他道:“像景扶这种傻蛋,即使他的三万大军能征善战,在我看来,也是一帮乌合之众,不足为虑,而这最简单的撤离的办法就是诈降。”   “诈降?”   “对,像景扶这种傻蛋绝对会信以为真,等混入他们的军队之后,不单可以杀景扶,而且还可以控制他的军队,正如步震所说,到时候攻下太原,联合李璟灭掉晋,再依次攻克南平、蜀国,则天下易安!不过,让那些死脑筋投降简直是痴人说梦,也为了让他们看看我这不懂武功的女流之辈的手段,我的计策要稍微复杂一点。”   二人又回到了原地,众人连忙上前问道:“不知聂盟主有没有突围之策?”   聂瑛笑了笑道:“你们现在是不是都听我的?”   众人当即应允,不过,这可气得步震等人翻白眼。   聂瑛又道:“那好吧,既然如此,众人听令。按时间来算,现在景扶应该刚刚到山下,他受了伤,此时应该在营寨中疗伤,而群龙无首之际,也正是突围的最好时机。丐帮长老龙百石率领丐帮人马在此山西面,准备擂鼓、摇旗、呐喊;东南北三位大侠各带一路人马也准备呐喊,壮大声势,什么时候呐喊,怎样呐喊,等待我的命令;其它老弱病残、行动不便亦或是身受重伤之人缓慢地向西走,佯作从西道撤离。半个时辰以后,丐帮人马先在西面叫阵,三圈过后,立即照顾好伤者向东撤离,咱们从东面光明正大的下山。”   众人不知道聂瑛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江湖传言聂瑛有神鬼莫测之机,而且昔日聂瑛火烧平易山庄,有许多人都是知道的,既然她这样吩咐,而且又是武林盟主,众人自然深信不疑,不敢犹豫怠慢。   步震看在眼里,不过自己的大计再次失败,气得瘫坐在椅子之上,跟儿女徒弟吩咐道:“这个女子要是真有神鬼莫测之机的话,要是有她的相助,我们何愁大事不成?以后如果你们见到他们夫妇,一定要善待,千万不可与他们为敌。”   吩咐完毕之后,众人皆依计行事,可聂瑛却发现琼儿在百步蛇的怀里面哭,自然是知道她的心事的,走过去跟百步蛇等人道:“前辈,我有一些话想和琼儿姑娘说,不知道……”百步蛇理解她的意思,带着唐门的人走开了。   琼儿见是聂瑛,瞪着眼睛道:“你都已经是盟主了,咱们之间应该没有好说的吧。”   聂瑛道:“琼儿姑娘,我知道你也喜欢王仁哥哥,不过,感情是无法勉强的。你知道吗,自从我第一次在建州凤凰山碰到他的时候,我就萌生了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好像不由自主地就和他融成一体了。当时,王仁哥哥身受重伤,右边的身体残废了,可是,我就是觉得他和其他人不一样。和他在一块儿,我看不到他的武功、看不到他的背景、外形相貌,只是有一种很亲切、很安全的感觉,我就知道他是我生命中的一切。以前的我,和现在判若两人,我几乎都不怎么笑,不怎么爱说话,不过,自从他在赏月石之上送我血田弥勒佛后,我的生命都开花了,就好像‘土中沃苗’,任由天荒地老,狂风暴雨,我的生命是欣欣向荣,日益旺盛。”   听了聂瑛的话,琼儿真是无比的自卑,她好像觉得自己更像是想让一个像王仁爱聂瑛的人爱自己吧,可是这个人很明显就不是王仁。   琼儿抬起头道:“聂……盟主,你们真是令人羡慕,一个是入木三分智,当之无愧的武林至尊,而另外一个是神鬼莫测机,也是众望所归的武林盟主,一个有智,一个有谋,真是令人羡慕!我没事的,说实话,我只不过是想不通他为什么那么爱你,不想让你受到丝毫的伤害,现在,我明白了,你中有他,他中有你。”   聂瑛笑了笑道:“呵呵,你知道就好,这也是王仁哥哥跟我说的话。”   就在此时,丐帮易长老过来说一切已经布置妥当,马上就要呐喊,虚晃疑兵的好戏要开演了。   丐帮喊完之后,聂瑛立即下令,让诸葛明在东面的人马呐喊叫阵:“景扶景扶,我等不服,出来决一死战。”   听得山上这么呐喊,本来被引到西面的景扶,又冒着伤痛从悬瓮山西面跑到东面去看,然而龙千山却认为这是调虎离山之计,不可上当。   景扶将信将疑,不想随行士兵道:“据暗中监视的人说,有许多老弱病残、重伤之人正准备在从西面往下撤,看来他们真的是要从西面突围。”   听了士兵之言,景扶立即下令道:“你们不必担心,我看他们是饿疯了,想跟我决一死战,传令下去,大军准备出击。”   行至中途之时,西面又开始呐喊了,他又带兵西去。然而,等他带领的主力部队又赶到西面时,悬瓮山的西面又停了下来,可是南面又开始呐喊叫阵了。   当时端午刚过,天气很热,日正当空之时,被聂瑛的虚晃疑兵之计弄的是晕头转向,疲惫不堪。   龙千山知道这样被敌人牵着鼻子走也不是个办法,连忙跟景扶苦谏道:“景大人,我看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咱们要反客为主。他们让老弱病残在西面,那么他们肯定是要从西面突围,况且悬瓮山的东面乃是太原,有重兵把守,他们怎么会冒险深入虎穴呢?所以我建议咱们用重兵把守悬瓮山的西面,等他们下来的时候再将他们一网打尽。”   景扶身受重伤,已经是疲惫不堪了,而且伤势又发作了。在大中午这么热的天气中,他的士兵早就受不了了,散坐在地方,各自找荫蔽之所避暑。   景扶下令,暂且不管他们如何闹腾,将大军调到悬瓮山的西面,暗中埋伏,团团围住。   而正是此时,乌圣帮了聂瑛一把。他见景扶过于可恶,轻舞霹雳锤,将山上的巨石砸了下去了,士兵顿时退避三舍。这更加坚定了龙千山和景扶的看法——他们要从西面突围。   东面人摇旗呐喊,向景扶挑衅的人马喊完之后,聂瑛立即下令让他们悄悄撤离。   一方人马喊完之后,迅速向东撤离,朝太原而去。待最后一圈晃过之后,山上的人马已经撤离的差不多了。   在东面的留守人马,无法忍受炎热的天气,纷纷放下兵器,丢下盔甲,敞开衣衫,躲在在树荫下面休息,看到诸葛明带着人冲下山来,立刻四下逃窜。   景扶已经累的不行了,正在营里面休息,忽然间听得喊声停止了,立即下令让士兵上马列阵,准备歼灭所有突围之人。   然而,他们等了半天,始终没有一人下山。就在他怀疑自己中计之时,有几个留守在东面的士兵跑来报道:“景将军,所有武林人士都已从东面撤向太原方向去了。”   景扶大惊,连忙下令追击。   众人见识了聂瑛不废一兵一卒,仅仅用三寸不烂的唇舌呐喊,以疑兵虚晃之计就帮助所有人全身而退的本领,真是对这位不一般的武林盟主心悦诚服,无不佩服的五体投地。   想惹是非的人可不多,在撤离之后立即四散而去,步震想邀请他们去延州做客,可是却是拉也拉不住,挡了挡不了。   在此乱世之际,即使王仁和聂瑛一战成名,可是南隐客在南方的生意还是不能落下。因此,在下山之后,钱央就吩咐由食、醉雾、茶魂三人先行离开了。   王仁、聂瑛、乌狂、唐灵鲜都已经撤出来了,可是迟迟不见乌圣出来。就在众人想要找回去的时候,古幽牵着漆麟驹来了。四人大喜,不过,细细看来,乌圣好像趴在马背上。   原来是乌圣本来就已经受伤了,刚才还从山上把巨石翻下去,这才导致伤势加重。   仲归扶着受伤的伯延过来讥笑道:“好小子,还妄想赢我哥,这就是下场。你们注意点,他中了我哥的弥罗神掌,现在应该快归西了。还有你个小丫头片子,趁我受伤,让我在天下英雄面前颜面扫地,我早晚会收拾你,一雪前耻。”   王仁、乌狂双双大怒,欲上前教训仲归,不想步震走了过来道:“王仁贤侄、盟主,此次你们俩名扬天下,实在是可喜可贺,不知可否随步伯伯去延州一聚?” 第03章 入木三分   话说时隔二十一年之久,终于又选出了一位武林盟主,然而这位武林盟主却始终没有参加比武,而且还是一个连武功都不懂的弱质女流。   在新任武林盟主聂瑛的虚晃疑兵之计下,所有武林人士全身而退,无一受伤。就在此时,步震来邀请王仁和聂瑛同去延州做客。北地霸王有两个世人皆知的特点,第一就是好客,第二就是迷信,而他招待不同的客人也会用不同的方法,不过王仁被冤枉,曾处处受人追杀,他都有难以推卸的责任,他会忘记前仇,去延州吗?   王仁本来是想教训一下狂妄的仲归的,这看到步震过来了,收起了掌力道:“步伯伯好客,天下闻名,可是王仁被冤枉,至今还没有找出栽赃嫁祸之人,我大哥被打伤,至今他还没有一雪前耻,心情很是不爽,可能要辜负步伯伯的盛情了,况且有些事情还是不说出来的好。”   步震道:“北地霸王一向不喜欢拐弯抹角,贤侄,想说什么,不妨直言。”   王仁看着伯延和仲归二人道:“你的双胞胎儿子两次打伤我大哥,不过我也在弈然山庄教训了他们,算是扯平了。不过,要我直言不讳的话,我可以告诉你,我很不喜欢总是出来耀武扬威的那个,我猜那个少言寡语,人称寡言孝佛之人,应该你步伯延,而总是出来惹是生非的那个,必然是小霸王步仲归。麻烦你让他们注意点,至少一年之内,瑛儿是武林盟主,他们都是瑛儿的下属,而且我的元坤神功越战越勇,我有信心在半年之内连步伯伯你都打败。”   步震笑了笑道:“哈哈……王仁贤侄,你真是心直口快啊!这今天是我在这儿,他们才如此平静,若是平常,有人如此跟他们说话,他们早就出手了。”   王仁大怒道:“难道他们出手可以伤我吗?手下败将,真是可笑!”步震立即变了脸色。   北地霸王向来我行我素,独霸一方,今天王仁倒是跟他毫不相让,又接着道:“步伯伯,我今天就跟你摊牌。所有的这一切,我没有丝毫对不住你,是你沉不住气,先下手为强的。相信我们都很清楚到底是谁冒充我的名义四处伤人,害得瑛儿跟着我担惊受怕,几次险些受伤,无奈之下,我们冒着烈火焚烧的危险,金蝉脱壳。想必这个人,不必我说,你也心里有数。你这样做,无非是惧于我们叔侄俩联手时的元坤神功,我和我叔叔联手,再加上我救过诸葛伯伯的性命,那么武林盟主必然是我们的囊中之物,然而你这么做的原因,无非是你的狼子野心。据我猜测,你肯定和李唐有什么莫大的联系,相信这一点你心里也很清楚。”   王仁的最后一句话刚一出口,步震一下子惊慌失措,瞪大眼睛看着王仁,一脸骇然:“你……你……”   聂瑛打断了他道:“难道你没有听说王仁哥哥号称入木三分吗?什么事情能瞒过他的双眼?”   王仁又道:“我知道的远远不止这些,说实话,当我叔叔说你在天柱山下的事情时我非常敬重你,感觉你和我的性格比较相像,而且我也听闻北地霸王虽然独霸一方,可是也正因为有他的六不赦约束北方武林之人,北方武林一直以来非常平静,没有出现过什么大事。不过,你的人冒充我四处行凶,还两次打伤我大哥、三师兄,连累的我大师兄差点真气衰竭而死,这让我先是失望、又甚是愤怒。现在,我就把你的秘密说出来,你可千万不要吃惊啊。你在天柱山随口吟出的断章中有一句是‘举坛笑仙神,闲踏牛斗弥罗尊’。起初,我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是偏偏是闲踏牛斗?就在前些日子,我无意中想起初唐王勃的《滕王阁序》中有一句话叫做‘龙光射牛斗之虚’,没准儿你还真是借助这句话来表述你有心成为真龙天子。我大胆猜测你有统一天下的雄心壮志,不过当时我并不敢肯定。今天,我看你和诸葛伯伯的眉来眼去的眼神,就断定你们俩之间肯定有什么不为世人所知的秘密,如果我没有猜错,那很有可能有一幅藏宝图,因为我叔叔跟我说过,诸葛伯伯为了向你换取火珊瑚,把一张羊皮交给了你。你不顾自己的双腿,也要得到它,这又是为什么?昨天,诸葛伯伯跟你谈到他可以帮你‘加水添火’的时候,你们的表情就彻底出卖了你们,你想一统天下!还有,你在无意中说出了一句让我印象非常深刻的话,你说了句‘天佑大唐’,照此看来,一切合情合理,现在还用说什么吗?你的秘密我已经知道的差不多了,可是不知道你的儿女们知不知道啊?我不会帮你的,因为是你先动用小人之心的,也是你先向我挑衅的。所以这延州之行,还是免了吧。”   步震一脸苍白,面无血色,傻傻地站在原地。   就在此时,身后尘土飞扬,众人意识到是景扶的追兵到了,立即朝太原而去。王仁连忙将聂瑛扶上玄武流星,又转过身来跟步震道:“步伯伯,北地霸王有六不赦,北方武林之中,一直平安无事,要是这四海之内,也可以像北方武林一样安静,王仁一定会帮你的,可是你居然想联合契丹,此事万万不行,王仁绝不会跟瓜分中原疆土的外族胡寇联手,而且有一天,我还要将幽云十六州从耶律德光的手中抢回来。有朝一日,假如说让王仁发现你和契丹联手,共同瓜分中原疆土,请原谅王仁不自量力,我一定会回来阻止你的。”   步震傻傻地站在原地,不由叹息道:“若敌若此,大事休矣!”   王仁、聂瑛、古幽带着重伤的乌圣前往太原,可是乌狂却叫住了他们道:“三弟,小四弟只不过是被步伯延的呼雷气功打伤,不碍事的,调息几天就会好的,你有元坤神功护体,也不会有事的。我和灵鲜商量了一下,决定去找狄……我娘,看能否化解狄满两家的恩怨。”   听到乌狂又要独自上路,不随他们而去了,王仁的心情一下子沉重起来了,不过,想到狄满两家却是有世仇急需化解,不然,乌圣和乌狂兄弟二人之间总是有一块石头。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上前和乌狂相拥在一块儿道:“大哥,好吧,狄满两家的世仇是急需化解,不过,你一定要小心啊,我听闻狄夫人和满夫人都是心狠手辣,一个为了她的丈夫,一个为了满家的后代,什么事情都做得出,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我猜天地浪子田浪一定会帮忙的。”   兄弟二人相拥在一块儿,吃吃不忍分开,可是后面尘土飞扬,追兵就要赶上来了,兄弟二人也只能东西相去。   乌狂和灵鲜二人抄小道朝着崛山而去,而王仁、聂瑛、古幽也尾随钱央而去。步震傻傻的站在原地,伯延、仲归二人喊都喊不动,眼看着景扶的人马追上来了,他才回过神来,抓起伯延、仲归腾空而去。   来到太原之后,一下子冷清了许多,各大客栈顿时冷清了很多,街道上的吵闹声也消减了,当景扶带着大队人马经过之时,街道两旁人更是空无一人,四下逃避,不过他还是挨家挨户的开始搜寻。   王仁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跟钱央说了之后,钱央很是生气,责备他道:“仁儿,你也太鲁莽了,怎么说步震也是北地霸王,一代枭雄,虽然他在北方是土皇帝,可也是一条有血性的汉子,让北方武林非常平静,没有起过什么大的风波,你今天这样跟他说话,他必然无地自容,羞愧万分,没准儿还会迁怒于你。真是太鲁莽了!”   “当时我也没想那么多,就觉得他的两个儿子太可恶了,所以才实话实说的。”   聂瑛连忙站出来替他解围:“钱大侠,你就不要怨王仁哥哥了,他也是看不惯北地霸王的儿子的嚣张气焰,以及他曾经陷害我们的小人行径,所以才那么激动的。”   “哈哈……真是夫妻情重啊!这么快就开始替仁儿说话了,不过你是不是该改口了?”   聂瑛立刻反应过来道:“叔叔,那你就别生王仁哥哥的气了啊,我现在是武林盟主,等过几天我们俩去延州一趟,跟他当面道歉,这总行了吧。”   王仁看钱央笑了,抓住机会笑着跟他道:“叔叔,既然你不生气了,那仁儿还有一件事情想让你帮忙,我奶娘的孙子阿旺现在孤苦伶仃,无依无靠,我想让你带他回双玄居,教他武功,他心地善良,非常有骨气,这样你以后也有事情可做了,不必整天闷在双玄居中练功了。”   钱央号称南隐客,不理俗事,也不喜欢被自己不喜欢的人打扰,犹豫了一会儿道:“他是他,你是你,此次回去之后,我让你三位师兄休憩双玄居,好好整理一下,等你们俩回来之后赶快替我生个孙子。至于阿旺,你二师兄喜欢和小孩子玩,就让你三师兄带着他吧。”   听钱央这么说,聂瑛羞的跑走了,王仁连忙追了出去。   王仁拉住她道:“瑛儿,咱们俩都已经在天下英雄面前成亲了,这生儿育女又有什么好害羞的?”   聂瑛撅着嘴道:“那叔叔也不能当着我的面要孙子啊,多丢人啊!”   王仁笑着道:“瑛儿,你也要理解,叔叔为了叔母的二十年之约,独自苦守双玄居将近二十年,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了,虽然有我常伴叔叔,但是我毕竟不是他亲生的孩子。现在看来,他应该是又想起了我已故的哥哥了,所以才这么说的。”   就在此时,诸葛明等人来了,笑嘻嘻地上前跟二人道:“盟主、贤侄,今天是你们俩大婚之喜,可是却偏偏在这种环境之下,我也没有什么礼物号送给你们的,等到他日你们来碧泉山庄时,我再送你们一份厚礼有一句话诸葛伯伯不知道是当讲还是不当讲。”   诸葛明一脸神秘,更甚于神秘莫测的聂瑛,二人好奇的道:“诸葛伯伯,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诸葛明背着手,立即变得非常严肃,转过身子道:“自古以来,夫为妻纲,聂瑛虽然是武林盟主,其实大家都知道,你技压群雄,有你担任武林盟主,无人不服,所以这武林盟主之职应该……”   诸葛明这么说,摆明了是不想让聂瑛行武林盟主之事,王仁号称入木三分,怎么可能听不出呢?连忙打断了他,转开话题道:“诸葛伯伯,您是仁儿的救命恩人,仁儿一直都没有来得及谢你,而且你还送我那么珍贵的血田弥勒佛,王仁怎么能再收你的礼物呢?您真是太客气了!”   诸葛明被如此打断,甚是尴尬,冷笑道:“哈哈……贤侄真不愧是入木三分。不瞒你们说,我这次来辞行的,在太原耽搁太久了,待会儿我会把景扶杀掉,为我故友何连战何将军报仇,然后我就会赶回碧泉山庄。久闻贤侄喜欢喝酒饮茶,我那碧泉之水却有奇效,以之泡茶,茶香四溢,以之酿酒,酒香扑鼻,醇厚而甘甜,诸葛伯伯在岛上等着你们。”   就在此时,钱央从屋子里面出来了大笑道:“哈哈……明兄这么快就要走?四大高手难得齐聚在一块儿,真正的高手之战没有开始,也不能就这么快就结束啊。”   练武之人,听到真正的高手之战,自然是热血沸腾,诸葛明也不例外,仰天大笑道:“哈哈……不错,确实如此。昨日,毕摩子和贤侄交手,他已经惨败而去,现在怕是参加不了,不过却又有贤侄可以替他,也不必遗憾。”   钱央笑道:“明兄你说笑了,仁儿的武功只不过是小荷才露尖尖角,他昨日侥幸和毕摩子打成平手,纯属为了他妻子,不然,他哪儿来的那么强的功力把毕摩子震伤?现在男的高手相聚于此,咱们要是不切磋一下,岂不错过了千古良机?”   忽然间,一人以敏捷的身法从门外跳入,不是别人,正是步震,顺便笑道:“哈哈……果然不出我所料,你们想要私下比武,怎么能少了我?这成不了武林盟主,天下第一总不能在旁落他家了吧。” 第04章 神鬼莫测   步震的话音刚落,又有一个球形身体,从外面滚进来。众人识得这种武功,正是毕摩子的软骨功,知道是他来了。   毕摩子怒斥道:“哈哈……真是恬不知耻!你们争天下第一,与我无关,不过待先要跟我打,能打败我,才能有资格。”   这毕摩子归来,四大高手齐聚,再加上后起之秀王仁,五大高手齐聚,着实令人兴奋。步震对着毕摩子道:“大师,你的易经波形功当真是武林奇功,看来重伤已经痊愈了,今天四大高手齐聚于此,又有后起之秀王仁,针锋之战终于要开始了,哈哈……不过,你已经败在王仁的手上了,如何又来挑战?按照你的规矩,败者不应该是要被对手烧死的吗?”   毕摩子大骂道:“放屁,谁说我昨天输了,王仁用柳剑和我手无寸铁之人对阵,我输他一招半式也很正常,要是他赤手空拳,我早在百招之内赢他了。”   诸葛明在一旁道:“大师,你昨日和王仁双双受伤,不可能这么快恢复的,即使恢复了内伤,元气没有个三五天,也是无法复原,今日如何再比?要真是真么切磋的话,江湖人必然会说我们是胜之不武,你这是陷我们于不义。”   毕摩子大骂道:“胡扯,那也叫受伤?易经波形功可以在短时间内化解任何伤痛,你们不知道吗?”   钱央有意让王仁也参加,可是他现在重伤未愈,没有三五天难以复原,心生缓兵之计,跟毕摩子道:“大师,即使你的伤恢复了,但是想必元气也损伤了不少,既然你想打,那我们七日之后到汾河之上大战一场吧,真正的比武在七日之后进行,不知是三位意下如何?”   毕摩子当时就不同意了:“不行!要比就现在比,要打现在就打,等那么长时间干嘛?谁输了,就被对手活活烧死,跟我比武,谁也不能破坏规矩。”   步震也知道钱央的缓兵之计,想看一看王仁的武功到底有多厉害,于是在一旁道:“好吧,既然如此,那么七日之后,汾河之上见,看武林奇功之中,南隐客和王仁的元坤神功、大师的易经波形功和软骨功、我师弟的谍影决和隔空三式、步某的弥罗神掌和天罡罩中,到底是哪一种武功才是更甚一筹?”   就在此时,田浪飞身而来,落在步震对面道:“哈哈……真是热闹非凡,虽然说我的武功不如你们四人,可是我的四象无极功天下无双,剑飞的飞剑、结焰神爪更是世之奇功,了无大师的佛香功、佛陀引灯指、悲天悯世咒更是精妙绝伦的武林绝续,燕梭的燕巢锁骨,杀人于无形的穿心指、鬼面王以柔制刚的若水神功、还有四五行道的各种武学都有其妙用,诸位怎么可以凭借着自己的武功高而断定你们所练得武功的就是最强的?”   毕摩子大笑道:“田浪,你真是大言不惭,你武功这么差,还有资格在此谈论武学,赶快走开,现在四大高手的时间,要是还不识趣,就跟我打。”   田浪冷笑道:“假如说你们不信,那么咱们打个赌,我现在将我的四象无极功传授于入木三分小娃,看看四象无极功的威力到底有多少。”   众人大惊,不想毕摩子在旁边骂道:“你真是蠢,四象无极功乃是阴阳交错的道家武学,元坤神功至刚至勇,你这样会使那个小娃的元坤神功的威力大减,到时候,这个小娃简直不堪一击,你说不练你的武功倒有几分威力,可是练了你的武功却不堪一击,到底四象无极功是什么样的一种武功,你也应该心中有数啊!”   田浪大怒,指着毕摩子骂道:“毕摩子,你欺人太甚,看我把四象无极功传授于王仁之后,让你看一看什么叫惊世骇俗,什么叫惊天地、泣鬼神。”   田浪又转向王仁问道:“王仁,你愿意拜我为师吗?”   王仁愣住了:“这……这我所有的武功都是由我叔叔亲自传授,我要跟着你学武,那太对不起我叔叔了,我看还是不必了吧。”   钱央也站出来道:“恩,仁儿,你家传武学博大精深,奥妙无穷,普通人根本无法参透,这你机缘巧合,练成元坤神功,也算是你爷爷赠福,希望你重振他往日雄风。不过,你要是练了田浪的武功,这以后在武林中还真说不清楚了,是元坤神功厉害,还是四象无极功更强,我看就不必了吧。”   田浪大怒道:“又是这些气人的规矩,想怎么干就怎么干,畏首畏尾,还是大丈夫行径吗?你们怎么都像个娘们似的?”   田浪乃是武林中公认的大侠,要是拜他为师,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可是若真是如此,那么自家元坤神功的神威便真的说不清楚了,他犹豫了一会儿道:“田大侠,既然你找不到传人,王仁心中倒是有一人选,此人武功颇高,更是一位铁铮铮的汉子,他帮助丐帮帮主齐扩让丐帮在半年来日益壮大,而且此人又有一颗济世为民之心,更是我们兄弟所不能及。”   田浪当然知道此人,疑问道:“你说的可是丐帮最年轻的长老龙百石?”王仁连连点头称是。   田浪当然知道龙百石的顽固,有点不屑,不过此人倒是不失为一个正人君子,最终还是答应了:“好,我马上去找他,保证他在最短的时间内学会,到时候肯定胜过你们的传人。”   步震站出来笑道:“田浪,你的四象无极功着实很妙,不过,我看即使是你教个三五年,也不见得能够胜过王仁的元坤神功。”   不想田浪反问道:“那么弥罗神掌的两个传人联起手来都被打伤,这又作何解释?那么这样说来,不知道弥罗神掌是花拳,还是传人太笨了?”   步震大怒,出掌向他打去。田浪的武功敌不过步震,五十招过去,差点被他打伤,幸亏他虚晃一招,才躲过了步震的弥罗神掌。   步震停下手来,怒骂道:“你如果想试试弥罗神掌的厉害,只管前来挑战。”   王仁想上前帮田浪说话,可是刚才被钱央骂,想到在步震这件事情上,毕竟是自己理亏,便止住了步伐。聂瑛还真是了解他的心事,看到他的表情,就知道心理面想什么了,在一旁道:“你们也太不把我这位盟主放在眼里了,我怎么着也是一年的武林盟主,你们也不让我说句话,虽然我没有练过武功,不过也听王仁哥哥说过一些,在我看来,武功这东西和棋艺再相似也不过了,要靠脑子,从生活中寻找,否则,整天盯着秘籍、棋谱,永远也成不了大器。田大侠躬行天下,足迹遍及大江南北,见识颇丰,倘若加以善用,必能成为一等一的高手,反之,整天练武,充其量只不过是个武痴而已,绝对不会了解到这神奇的世界的。”   众人连连称好,心中自然是对聂瑛的看法是非常认同,不过,聂瑛毕竟是个小辈,而且是个女子,他们怎么能说出来呢,田浪见聂瑛刚才帮他,在一旁大笑道:“盟主所言极是,看来田某在以后还要对自身条件善加利用啊。”   王仁站了出来,附在聂瑛耳边,轻声道:“能够娶到你,真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福分,看他们的表情就知道了,他们对你刚才的一席话真是深深赞同!”聂瑛笑得合不上嘴。   不想此时,毕摩子又变得疯疯癫癫,口口声声地道:“不打架,不打架,你们非逼我打架。真是罪过……,我怎么能打架呢?不行,我待赶快走。”说完,又纵身而去。   看着毕摩子的身影,众人真是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时候是正常的,不过,这个看似奇怪的人的武功却是不可小觑。   钱央想起王仁刚才对步震口无遮拦,跟他亲自赔罪道道:“步兄,仁儿向来口无遮拦,希望你不要见怪,改天我必定亲自带他去延州,向你请罪。”   步震笑道:“哈哈……钱央,你也太小看愚兄我了,我怎么会跟小辈一般见识呢?让他好好疗伤,七日之后,我的四个徒儿用我变化过的弥罗神掌跟他讨教几招,相信你们是不会介意的吧。”   最近这几天,王仁总是跟人打架,浑身是伤,自然是非常担心,又怕他受伤,婉言相拒道:“步伯伯,王仁哥哥现在身受重伤,怎么能在七日之后参加比武呢?你们要比的话,另择吉日吧。”   不想王仁却道:“瑛儿,没事的,我的伤三日之内必定可以恢复,既然步伯伯想要用组合形式的弥罗神掌和我切磋,那么比试一下又有何妨呢?”聂瑛在一旁急了。   待众人走了之后,聂瑛把他拉进屋子,跟他道:“你个傻瓜,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他们四个人打你一个,你怎么可能赢啊?你知不知道你每次打架之时,我有多么担心啊?”   王仁的武功现在可谓是一日千里,对四大高手现在的武功也是非常期待,可是又不能让聂瑛担心,于是随口跟她道:“瑛儿,此次步震的心事被我说中,想必他这样做必然是有了新的计划,我何不将计就计?不过,用什么计策才能引蛇出洞那就要看你的了。”   “真不愧是我的王仁哥哥,难怪江湖人称你为入木三分。”   “呵呵,瑛儿,你放心吧,我答应你,以后不会再让你为我担心。五天之后,我的护体真气就会恢复,到时候内功是根本伤不了我的,不过,说实话,我倒是希望把我的一身武功给你,这样我也就不怕你会受到伤害了,这样吧,待会儿我问一下我叔叔看有没有什么办法帮你。”   王仁找到钱央,自己还未开口,钱央就跟自己道:“仁儿,我已经差人把阿旺送到你二师兄那儿去了,让你二师兄教他武功,将来必定可已成为一个武林高手。”   王仁一直所担忧的事情终于放下了,真是感觉轻松了许多,谢道:“叔叔,这样我也就放心了。我这次来是想问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让人在短时间内练成一种很厉害的武功?比如说刀枪如入,或者是像我的护体真气一样可以抵挡一般的内功。”   钱央一下子就看出了他的心事,笑了笑道:“仁儿,你是怕那个丫头受伤吧?今天是你们俩的新婚之喜,作叔叔的要是不表示一下,怎么像话呢?我看那个丫头脖子上有个御毒牙,她现在是百毒不侵,我今天再送她一份礼物。不过我有个条件,必须让她尽快跟我生个孙子,我可不想一个人在双玄居住着。”   钱央从身手拿出一件晶莹剔透的衣服,递给他道:“仁儿,这是你叔母的遗物,在你她死后,我就把它埋在你叔母的坟前,所以你一直没有见过。前些日子,我去拜祭她的时候,把它取了来,现在我把这件衣服送给我侄媳妇。”   王仁接过衣服一看,果然是薄如蝉翼,非常轻盈,不过也非常结实,拉扯不断,可抗千斤之力。   钱央又道:“仁儿,这是当年有人进贡给朱温的宝衣,刀枪不入,可以抵挡一般的内力,由于是甚是窄下,朱温穿不进去,就让他的女儿穿着。当年,我也是怕你叔母受到伤害,所以才进宫盗走了这件衣服,可是你叔母还是……有些事情不是人所能改变的,当祸来临的时候,想避都避不了,不过,还是希望这件衣服可以给那丫头带来好运。”   王仁连忙谢过钱央,把衣服给聂瑛拿去。   临走时,他又叮嘱道:“不要忘了我的条件啊!” 第05章 幻实幻虚   话说在钱央的邀请下,四大高手决定七日之后,在汾河之上切磋武艺,看谁的武功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这针锋之战,即将开始。   诸葛明在离开之后立即追踪景扶,想要把他杀掉,为自己的知交好友何连战将军报仇雪恨,可是,陆干认为自己的武功完全可以轻而易举地帮诸葛明把景扶杀掉,为其师父已故好友报仇雪恨,于是跟他许下诺言,去把景扶的人头带给他,以祭奠何连战的在天之灵。   诸葛明也知道陆干心浮气躁,可能会轻敌,本来不想让他去的,可是心想:“我生平就杀过三个人,是江湖公认的东侠,若是再造杀孽,可能会引来公愤,既然干儿想帮我报仇,那我何不装作不知呢?”于是暗示陆干前去,刺杀景扶,为自己的好友报仇。   这天晚上,亥时时分,处处人家都应经入睡了,可是景扶为了逼太原百姓交出聂瑛,依然在敲锣打鼓,派人到处张贴告示,挨家挨户地搜寻她的下落。   忽然间,陆干从天而降,手握钢刀,寒光逼人,映在残月之下,直逼景扶。不想景扶却是得意地笑了,就在陆干猜疑之时,喊声通街,顿时火光通天,晋国士兵从四处杀来。陆干扬起钢刀,向景扶砍去,奈何寡不敌众,钢刀折毁,叮当落地,他也失手被擒。   是日,乌圣也恢复过来了,通过自己的调息,内伤已经好了六七成,然而古幽远离辽东多日,甚是思念其师父寒梅傲雪,想要回辽东去探望。现在中原大乱,盗贼四起,乌圣堂堂男子,也不想在中原武林最需要他的时候离开,可是君子气短,又怎么能拒绝自己至爱之人呢?只好来敲王仁的门,跟他辞行。   二人敲开了这对新婚夫妇的房门,只见王仁正坐在床上运气疗伤,见他们俩二人来了,连忙停下来。   乌圣过去,不要让王仁下床了,直接跟他道:“三弟,我们兄弟之间,你莫要如此客气,不要下床了!我这次来跟你说些事情,然后就离开。古幽离开飞剑崖已经半年了,甚是想念她师父,想把她成为此次武林大会唯一一位绝顶高手的消息告诉她。这儿离飞剑崖也不是很远,我们打算去辽东一趟,一个月之内赶回来。今晚是特地来辞行的。”   在乌圣进来的时候,看他犹豫的神态与满面的愁容,王仁就隐隐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没有想到却是乌圣要离开了,不由叹息道:“这大哥走了,你也要走!哎……相见难,三方三雄会崛山,别时愁肠断啊!”   乌圣笑道:“呵呵,三弟,这临别之际,你还这么文绉绉的,咱们真情重,生死交,可是难免有些事情是非人力所能改变,就像狄满两家的恩怨。”   古幽见他们兄弟满面愁容,在一旁道:“我了解你们兄弟之间的感情,可是你们又不是见不了面了。刚才乌圣哥还跟我说在回来之后,要将江湖上的两大贼王剿灭,继续锄强扶弱,济世为民,也算是不忘你们兄弟结义时的愿诺。”   聂瑛疑惑地问道:“你说的可是最近活动异常猖獗的白云洞的‘中天八国王’张遇贤等人?”   乌圣笑道:“聂……三妹,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张遇贤乃是为民谋福之人,我所说的是在江湖上横行霸道的洪州乱云山的洪枭、李谷、应三道的谪仙派;另外就是木换师叔萧诉的穿心门;洪枭的谪仙派瞒骗百姓,以谪仙自称,引得无数心地纯良之人争相投靠,可是却威逼他们落草为寇,打家劫舍,强抢民女,现在势力非常庞大,连官府都惧怕三分;还有,我前几天听说穿心门的人才是杀手盟最为精锐的杀手,木换曾经帮过狄夫人抓古幽,我猜杀手盟很有肯能没有彻底消灭。咱们看到的只是表象,具体,还有待向狄夫人证实。这些人近年来在江湖上杀人无数,横行霸道,我欲除之,也算是为武林再做一做好事。”   王仁沉默了一会儿,抬起头凝视乌圣道:“二哥,既然你的伤势已无大碍,我们作兄弟的也就放心了。你们快去快回,等你们回来之后,咱们把这些邪派全部给除掉,到时候让所有想要为非作歹之人听到狂棋手、银锤麒麟、入木三分的大名要让他们肝胆俱裂。不过二哥,万事还要小心啊。”   聂瑛又问道:“那么不知二哥和古……二嫂,你们俩什么时候离开?”   “现在就走。”   王仁大惊:“什么?连夜离开,很快就是四大高手比武之期,难道你们不打算一睹为快吗?这可是所有习武之人梦寐以求的比武啊”?乌圣笑道:“三弟啊,反正迟早都是要走的,留的时间越长的话,到时候说不定我更加不想离开了,所以还是狠下决心现在就离开,你们要保重啊”。   二人离开了王仁和聂瑛的房间后,又去找诸葛明,向他辞行,结果他的房间里面就只有陆显和诸葛红婷二人。他们二人看似非常着急,在地上徘徊。   红婷见到乌圣,连忙跑过来道:“乌圣哥,陆显哥刚才去找你们了,你们跑哪儿去了?”   不等乌圣开口,红婷又道:“陆干师兄去刺杀景扶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我爹去找他了,到现在也没有回来,陆显师兄武功尽失,行动不便,求求你们俩去找找他们吧。”   虽然陆干的武功和以前不可同日而语,可是他轻浮草率,和陆显截然相反,也甚是担忧,自言自语道:“景扶有三万人马,而且师出飞燕门,轻功了得,陆干师兄他年少轻浮,这样做太危险了!”   陆显道:“师弟,本来我也觉得不妥,可是你刚才在疗伤,我和师父都不忍打扰你,所以师父他亲自去找他了,不过也至今未归。”   乌圣大惊,连忙拿起霹雳锤,朝外而去,而他此时重伤还没有痊愈,古幽也甚是不放心,也跟在后面走了。   他提着霹雳锤,整个人足有千斤之重,然而从屋顶瓦砾上面行走,依然是健步如飞绕过两条街。   渐渐地,官兵敲锣打鼓的呐喊声越来越清楚了:“交出聂瑛者,可免一死……”   乌圣跳上房梁,在暗中偷窥,结果发现官兵正在押解着一辆囚车出城。   细细看去,关在囚车之中的人身着黑袍,正是陆干白天比武之时所穿的衣服,不由暗自猜测:“此人身形和陆干师兄很像,穿的衣服和他的更是一模一样。难道囚车中真是他?如果是他的话,他一定是被打晕了,否则,用隔空三式逃生,简直是易如反掌。”   容不得多想,乌圣抛出霹雳锤,霹雳一击直接砸向地面,只听得一声轰鸣,地面砸出了一个一丈见方的大坑。士兵连忙护住囚车,拔出佩刀,挑起长枪,准备应战。   乌圣纵身一跃,扛着另外一只霹雳锤挡住了官兵的去路。   忽然间,喊声打造,四下伏兵杀出,将他围困在垓心。   乌圣大惊,自知已然中计,连忙翻身挑起,落在囚车之上,不想暗器从囚车中飞出,自己根本未曾防备,被暗器射中。原来囚车中的人乃是有人穿着陆干的衣服假扮的。   乌圣大怒,霹雳锤起,囚车带车里面的人,咔嚓一声,成了碎屑。官兵连忙挑枪来刺,割伤了他的后腰。顿时,乌圣又是蛮性大发,霹雳锤一起一落,来犯的士兵身首异处,骨断经裂,血浆迸出,化为一滩肉泥倒在地上。   少时,乌圣终于回过神来,看到地上扔着的一滩滩血肉,心中一怔,霹雳锤从手中滑落,傻傻地站在原地。   士兵趁此良机,挑枪挥刀而来,在后偷袭,直插其后背。   乌圣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怒火,没有还手,口吐鲜血,倒在地上。就在此时,古幽翻身而来,挡退了来攻的长枪,将他扶起。不过,乌圣还是傻傻地看着地上的尸首。   古幽将他扶到墙角歇息,自己跳上前去,跟士兵血战。正所谓双拳难敌四手,苦战不胜,在一旁大喊道:“乌圣哥,赶快走。”   看到重伤的古幽倒在自己的怀中,乌圣终于回过神来,可是他不想多伤人命,想起王仁在白天跟了无大师对阵之时的一招大浪淘沙,强行催动真气,重掌打在地面之上,将地面掀起来,朝士兵卷了过去。   士兵们见到如此景象,不由大吃一惊,连忙退避三舍,乌圣趁机拿起霹雳锤,勉强爬了起来,将霹雳锤扛在肩上大骂道:“我不想杀人了,不要逼我造孽,赶快离开!”   众人惧于乌圣之勇,一时之间不敢上前,将他和古幽继续围困,等待援兵的到来。   乌圣左手扶着古幽,右手举着霹雳锤,慢慢地向后退去。官兵穷追不舍,古幽劝乌圣赶快扔下霹雳锤,不要管自己了,赶快逃命,可是乌圣说什么也不肯,反而跟她道:“你是我一生的挚爱,而霹雳锤是我三位哥哥给我的礼物,我怎么能随意遗弃,就算我性命不保,也要护你周全,让霹雳锤陪着我。”   官兵看二人已经站不稳了,又上前来攻,乌圣抛出剑飞所赠的飞雪剑,聚气凝神,使出了从剑飞手上学来的绝招飞剑。飞剑绕在空中,寒光闪闪,众人又退了下去。乌圣也支持不住,也跪倒在地。   就在此时,一道黑影闪过,似风又似一道鬼影,从人群中穿过,所有士兵尽数被点。不是别人,来人正是诸葛明。   诸葛明连忙替乌圣检查了一下,发现他后背上的刀伤很深,而且,和伯延大战所受的内伤现在又复发了,真可谓是雪上加霜。   诸葛明将真气输入到他的体内,将他救醒后,发现路面上躺着的一滩滩模糊的血肉,甚是生气,指着乌圣大骂道:“真是造孽啊,我诸葛明生平最痛恨杀人,你知道为什么三乌被我囚禁在三绝岛吗?其中一个原因就是他们三人不听我令,滥杀五龙山几十人,你可倒好,不但杀人,还如此残忍,你叫我如何留你?”   乌圣大吃一惊:“师父,弟子知道错了,我刚才蛮性大发,杀了无辜士兵,你要打要杀,徒儿绝无怨言,只求师父您别赶我!”   古幽也跪倒在诸葛明前求道:“诸葛师伯,求您不要赶乌圣哥,要是你把他赶走了,那么你的传人里面就没有一人可以北霸的传人相抗衡了,到时候颜面扫地,你如何面对北霸?”   诸葛明被古幽说到了痛处,心中一怔,心想:“却是如此,伯延也是身兼少林和北霸两门,圣儿虽然有剑飞的绝技,可是他毕竟是我的嫡传弟子里面武功最高的一个,以后对付伯延,就只能靠他了,可是他蛮性大发时,戾气这么重……”   他思之再三,又对着乌圣道:“好的,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不过你要跟我发个毒誓,从此不杀一人,还有,为了公平起见,我要把你囚禁到三绝岛十年,至于什么时候囚禁你,由我决定。”   古幽非常吃惊,刚想开口,不想乌圣却欣然接受了:“师父,只要你不赶弟子离开师门,什么条件我都答应,况且弟子杀了这么多人,实在是应有此报。”   不想诸葛明又道:“好,你听着,如果说你以后再杀一个罪不至死的人,你就永远别想离开三绝岛了。”   诸葛明听他发完毒誓,这才肯收回成命。古幽也叫来了漆麟驹,把乌圣和霹雳锤带走了。   诸葛明怒骂那些士兵道:“你们回去告诉景扶,我诸葛明一生只杀过三个人,他是第四个。这几天我现在还有要事要办,没空去杀他,过几天我自然回去取他狗命,祭我好友在天之灵,让他最好自刎谢罪。”说完,纵身一跃,影随风动,消失在夜色中。   却说步震对撵云剑主的身份非常好奇,知道他身上必定藏着许多秘密,不知道他到底是敌是友,想请他去延州作客,可是现在伯延和乌圣激战,双双重伤,而仲归身上也是有伤,其他四个传人言风、休雷、步雨、万电在七日之后又和王仁有约,于是亲笔写了一封信让人转交给撵云剑,约定一个月以后在延州相见。然而,却被撵云剑婉言拒绝了。   步震勃然大怒,当夜差遣仲归沿路追踪,就算是强行带也要把撵云剑带回延州,等七日之约过后,会让万电赶上去帮他。   时光飞逝,白驹过隙,转眼间,七日之期到了,却不料,这天早上是乌云密布,忽然间,大雨倾盆,迟迟不停。   钱央早就等不住了,穿着蓑衣提前走了,让依然赖床的王仁随后跟上来。   聂瑛本来要跟王仁一块去的,可是现在雨下的这么大,王仁当然不准了。   聂瑛一心想让王仁当武林至尊,临行之前,跟他道:“王仁哥哥,今日之战,点到即止,你可一定要小心,别再受伤了!记住,后来者居上,只要你在后面出手,保持不败,你就赢定了。”   王仁道:“瑛儿,你就在这儿等我的好消息吧,步震的弥罗神掌不是元坤神功的对手,而且你的夫君我可是越战越勇,现在的我要比七日之前更加厉害。”   说完,骑上玄武流星,朝汾河而去。王仁的元坤神功至刚至勇,身上总是有一股热气,护体真气更是灼热无比,将打湿的衣服能够很快烘干,因此他没有穿蓑衣,直接飞奔汾河。   钱央到达汾河之时,诸葛明、步震、毕摩子、伯延、言风、休雷、步雨、万电都已经到了。诸葛明站在汾河之上,脚踏一根木棒,这真是他的绝技一木游海,步震在一旁的亭子中饮酒御寒,而毕摩子却坐在亭子顶上打坐。 第06章 汾河对决   终于等到七日之约了,钱央早已热血沸腾,将蓑衣抛开,翻身而去,落在淤泥之中,大笑道:“哈哈……各位来的好早啊,你们三人打完了吗?谁来跟小弟我过招?”   步震放下手中的酒杯,起身上前道:“钱央,咱们半年前在延州交过手,我想我们俩今天就是打一天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的,而我们师兄弟之间招式彼此熟悉,就算再打个一年半载也还是谁也胜不了谁。我看就这样吧,就由我和毕摩子大师比试,你和我师弟切磋,不知你们意下如何?”   诸葛明翻身而来,也落在淤泥之中,跟三人道:“这样虽好,可是我和钱央在半年前交手时,也是以平手收场,我们俩争个三五日也不见得会有胜负。”   就在此时,田浪带着龙百石来了。   毕摩子从亭子顶端翻身而下,落在百石面前道:“田浪,这就是你所收的徒弟?不知这七天之内他把你的四象无极功练到了几成?”   说完,毕摩子突施奇招,向百石打去,不想百石居然躲开了。   毕摩子大惊不已,连连叹道:“好啊!田浪,这是你七天之内训练出来的徒儿?武功不错啊,居然能接住我的一招。”   田浪笑道:“哈哈……四象无极功是天下奇功,今天就是来向你们证实这一点的。等百石跟伯延比过之后,你们一定会大吃一惊的,只可惜短短七天,他只学了有一成。”   伯延飞身而来,像羽毛一样轻轻地落在地面之上,泥沼之中连丝毫涟漪都为溅起。他就落在百石身后,身上已是热气游动,功力早就凝聚于诸大穴道。   他向龙百石行礼道:“奉家父之命,领教了。”说完,弥罗神掌催动下,铁杆一样的手臂,直指龙百石。   百石转过身去,顺手将伞合上,将大手印的劲力运到掌心之中,在伞把上面轻轻一推。顿时,百石手中的雨伞像是劲弩射出的飞箭一样,在雨中嗖嗖作响,直逼伯延。   伯延的掌心像是盾牌一般,硬是凭借着深厚的内力,接住伞的顶端。不想雨伞向前的冲力很大,伞又在瞬间张开,挡住了伯延的视线。百石大惊,连忙将体内劲力运往手部诸穴,打出弥罗神掌中的一招“雨打风吹”。顿时,伯延的掌中像是同时飞出了八十根钢针一般,伴随着掌中的呼呼风声,在整个伞面中打出了九九八十一个洞。伯延又突施掌力,掌力将整个伞面撕碎。伴随着掌中的呼呼风声,伞面在雨中四下斜飞。   这招“雨打风吹”乃是弥罗神掌在演变之时,由步震所创造出来的招数。后来,这一招被演变为烈雨七式。之所以用“雨打风吹”来命名,是因为这一招打出之时,弥罗神掌分散而成的八十一股劲力像是冰雹一样打下,同时,掌心之中掌风旋转,真如“雨打风吹”一般。   伯延出招很快,又顺势变换招式,换掌为拳朝百石打去。   百石也不甘落后,聚气凝神,将真气化为四股,在四肢之上流窜,使出了他苦练七天的“四象无极功”。百石轻轻起跳,如猿猴一跃,双臂甚是灵活,像是水蛇一样摆动,掌力压将下来。   伯延看到他脚下泥水溅起,像是钢珠一样散开,倒也并不顾及,只扑过去,接住了他的重掌。   伯延的罗汉降魔拳中的一招“佛打哈欠”接住百石的掌力,不想他又换招式,双脚踹向自己的胸膛,有如一个蛤蟆,往自己身上爬一般。   伯延大惊,本来在他看来,龙百石的武功平平无奇,却不料招式内功上都有长进。他不慌不忙,深吸一口气,将胸膛高高提起,又猛然压下去,用呼雷气功将雨滴吹打过去。雨滴被呼雷气功吹过去,劲力十足,宛如飞射而出的弹珠一样,单看其速度,就知道可怕了。   百石识得这是伯延打败乌圣的招式,连忙退避三舍,翻身躲开。雨滴像是射出的钢珠一样,打在地面之上,几乎都没有溅起水花,就在地面之上留下了一行行的小洞。   百石的武功的确要比七日之前厉害多了,不过,从他的功力来看,并不可怕。伯延聚气凝神,手出弥罗神掌,将内力源源不断地送到劳营穴。百石识出这是弥罗神掌,连忙用四象无极功将自身大手印的功力运送到合谷穴、偏历穴,二人身旁都产生了热气,将水滴蒸发,渐渐出现了雾气,朦朦胧胧,不可辨认。   伯延飞身而上,出招的速度极快,百石的反应还算灵敏,连忙退开闪避。不想伯延又出一掌,好似虎啸深山,毒蛇伤人,一掌擦过他的左肩。   百石大吃一惊,翻身而起,利用四象无极功催动的大手印向伯延出招,好似一扇荷叶朝伯延盖去。伯延不慌不忙,朝天出掌,不想大雨坠下,难以睁眼而视,掌力打偏了,反而被百石的大手印打中肩头。   伯延出身少林,内功和根基非常深厚,百石的一掌根本没有撼动他分毫。反而,百石像是一座山一样,在上面压着,让他渐渐地陷在了泥沼之中。   众人对伯延和百石两个小辈的武功是连连叫奇,一时之间,二人没有胜负。步震倒是不怕伯延会输,不过倒是怕四大高手比武之时,将周近之人震伤,于是在一旁道:“今天是四大高手比武之日,你们两位小辈赶快住手,先在远处观看。”   田浪甚至伯延的武功非常厉害,怕龙百石会输,到时候丢人就丢大了,也在一旁叫道:“石头,赶快停手吧,今天不是你们比武的日子,是人家四大高手交手的日子,你们赶紧停下,躲在一旁观战。”   二人听得步震和田浪都这么说,也只好先停手了。   田浪又在一旁道:“其实,田某说句实话,你们四人之中,幻实幻虚的谍影决妙用无穷,今天更是大雨倾盆,占尽天机,是最不可能被打败的一个;南隐客的元坤神功气势如虹,有排山倒海之势,内功更是源源不断,不会衰减,如果一百招之内,还没有办法把他打败的话,那么你们就有输的可能性;北地霸王的弥罗神掌已经练得炉火纯青,再加上天罡罩,他也可以立于不败之地;西域怪僧的软骨功天下无双,易经波形功更是威力无穷,用它复原,只在片刻之间,更加难得的是他常年找人打架,身经百战,就此而言,你们三人已经输他半招了。因此,照田某人来看,你们四人半斤八两,就算打个三五日也不见得会有什么结果。”   毕摩子大笑道:“哈哈……田浪,看来我以前真是小看你了,你既然知道他们三人都输了我半招,怎么就知道我们没有胜负呢?等我把他们三人打败后,看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他如拧紧的麻花一样,将腰部拧在一起,又宛如弹簧一般张开,于瞬间像个转壶一样,转到了步震面前,向他进行挑战。   虽然步震深知毕摩子好斗成性,论实战经验,他们确实输了半招,可是他刚刚习成天罡罩,自然不会惧怕毕摩子的软骨功了,当即应战。   二人交手了大约三十招后,王仁骑着玄武流星而来,腾空跳起,以一招最为熟练的坤元盖顶出去,一道有闪电之速、泰山压顶般的劲力热气从二人中间滑过,逼得二人迅速散开。   毕摩子见王仁一来就破坏他们打架,甚是生气,指着他大骂道:“王仁小儿,你这是何意?我先把北地霸王打败,再来和你一决高下。”   大雨倾盆,越下越大,滴在汾河之中,咚咚作响。王仁如羽毛一般轻轻落地,停在了泥沼上方,冲着毕摩子笑道:“我无意打扰你们二人比武,只不过步伯伯跟我说要我破他的什么变换过的弥罗神掌的四人组合。我先跟他处理好此事,你们再打也不迟啊。”   步震给言风、休雷、步雨、万电四人使了眼色,四人意会到了,相继走出了亭子,挡在王仁面前。   步震和毕摩子又开始交手了。钱央等这一仗已经很久了,当然也是不会错过,和诸葛明跳上汾河。他们二人上次在双玄居的时候,就胜负未分,时隔半年,又大打出手。   言风特意将战圈拉开,跟王仁道:“王仁兄弟,你救我一命,我还欠你一顿酒,不过,师命难为,今天,我们点到为止。”   王仁体内的热血早就开始沸腾了,不由大笑道:“哈哈,好啊,我疗伤了七天,都快憋坏了,你们就放马过来吧,看一看四人组合形式的弥罗神掌到底有什么威力。”   休雷被王仁打败过两次,此次是仇人见面分外脸热,在一旁气冲冲地道:“大师兄,不必跟他客气了。王仁,你要是今天输了,就接我两掌,以报你曾经赢我的两掌之恨。”   “好啊,你现在就可以来打我,我可以先接你两掌,然后再跟你们对打,这样你心中的怒火少一点,弥罗神掌的威力也比会更强。”   休雷大怒道:“你太目中无人了,我先打你两掌,让你在地狱中去忏悔。”说完,朝王仁打去,言风想阻止都阻止不了,他虽然打在了王仁身上,可是却被王仁的护体真气震开,不由大惊道:“这……这就是传说中王四奇的护体真气?好的,王仁,我知道我伤不了你,可是任你武功再高,你也绝对无法抵挡我们四人组合形式所使的弥罗神掌,你就认命吧。”说完,四人摆出组合,运气向王仁发招。   言风的“弥罗风行掌”相当于是弥罗神掌的眼睛,休雷的呼雷气功主要是运气,步雨则用烈雨七式,将这股力量融合,然后由万电的电闪雷鸣之势催动并提升言风的掌力,发出出威力无穷的掌风,的确是不同凡响。   王仁甚是惊讶,还真没有想到四人用组合形式所使的弥罗神掌是如此厉害,不但密不透风,就连掌力也在四人之力的催动下,威力倍增,一招过来,有排山倒海之势,将地面划了一道深深的沟渠,好在王仁及时避开了。   四人的组合威力无穷,王仁根本不敢正面抵挡,想要利用自己移动自如迂回到四人身边破了他们的组合,可是他们的组合形式的弥罗神掌在万电的催动下,有如闪电破空,迅雷不及掩耳,自己被逼得无路可退。   渐渐地,弥罗神掌打出的沟渠中已经积满了水,溢在了地面之上。王仁轻轻落在沟渠之中,水已经淹到腹部了。就在此时,他灵机一动,趁着狂风暴雨、电闪雷鸣为他们助阵之时,闭上眼睛,仰天大笑,使出了自学的悲天悯世咒。   虽然王仁的并不是悲天悯世咒,不会让人产生幻觉,想起曾经所做的恶事,而且他们又距王仁有十丈之遥,功力减弱了许多,可是还是无法忍受这股强大的内力,连忙组合在一块儿,用四截阵的形式合起功力来抵抗。   受王仁内功的影响,四大高手也比不下去了。步震连忙唱收起了招式,唱起了秦腔,来抵抗这内功的滋扰。   诸葛明在一旁提道:“既然发展到这个地步了,那么咱们就用内功一较高下吧,看谁撑到最后。”事到如今,众人只得称好了。   王仁本来想凭借着内功的优势将四人所使的弥罗神掌的组合赢了,可是却没有想到这四大高手居然同时拼起了内功。   他一时兴起,渐渐地将内功提升,五大一流绝顶高手同时发功,他们的内力将地面上的雨水蒸发,变成成了雾水。渐渐地,众人深陷大雾之中,无法辨识他人身份,汾河之上,更是一片朦胧。   万电忍受不住,随手掏出暗器,凭借着自己的记忆,沿着沟渠将飞刀扔过去,然而,大雾漫天,根本无法辨识王仁的准确位置,暗器打歪了。   王仁加大功力,看看谁先倒下,结果四大高手依然是屹立不倒,而百石忍受不住,大叫一声,晕过去了。   为了避免伤及无辜,王仁赶快收起功力,将内力凝聚于胸前,上下推动手臂,又是一招坤元滚滚,打在沟渠之中。顿时,沟渠中的水像是海浪一样被掀了起来,朝四人卷过去。   大雾蒙蒙,伸手不见五指,等四人发现王仁的掌力卷过来了一道气势如虹的水墙之时,已经太晚了,四人被打翻在地。   四大高手见四人组合被打翻在地,而王仁的悲天悯世咒也收了起来。四大高手也相继停了下来。   此时,大雨终于停了。   田浪隔着大雾喊道:“你们都看到了吧,这样再斗下去,只能是以重伤而结束,当武功达到最高境界之时,是不会有胜负的。”   忽然间,听得杂乱的马蹄声朝这边而来。诸葛明知道是景扶带着大军来了,心生一计,跟众人喊道:“既然咱们分不出胜负,那么我倒有一个办法,让咱们迅速分出胜负。”   毕摩子连忙追问道:“是什么方法?快说。”   诸葛明笑道:“哈哈……学武之人,武学总要有个用途吧,待会儿我喊开始之后,咱们四人同时出击,看谁制伏的来犯的人马最多,谁就是最后的赢家,也就是此次武林大会所产生的武林至尊、天下第一。不过,就怕你们不敢。”   步震和钱央都有些担心,这诸葛明向来虚实不定,轻功更是影随风动,一招过后,即使有千百人,也会全部被点,这可该如何是好,就在他们犹豫之时,毕摩子呼道:“好,虽然你的谍影决可以移形换影,妙用无穷,可是也不见得能够胜过我的软骨功,你赶快喊吧。”   步震和钱央也只好应战。   诸葛明喊声一下,众人立即向前跑去。   钱央经过连番打斗,内功依然是游刃有余;步震的呼雷气功,一石三鸟;毕摩子的无骨神功卷成球体,一招过后,一片人马倒地;诸葛明的谍影决移形换影、影随风动,一招过后,百人被点。   千军万马见到四大高手冲出大雾,想勒马回缰,可是四人腾空而起,招式所指之处,景扶的人马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尽数跌倒。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景扶的大军纷纷坠马,全部被点了穴。   四人正在讨论者各自所擒之人的数目:毕摩子是两千零四个、步震是两千零三个、钱央刚好两千、诸葛明却是三千零八个。   三大高手愿赌服输,站在大雾之中,一言不发,而得胜之后的诸葛明得意地笑道:“哈哈……看来我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我的移形换影是你们无法想象的,哈哈……我是武林至尊……”   就在此时,王仁在他身后笑道:“呵呵,诸葛伯伯,我看未必啊,你有武功,我有智慧,看来是我赢了。” 第07章 不败高手   话说正在诸葛明制伏的士兵最多,要远远超出北地霸王、南隐客、西域怪僧所制伏的人马,三人虽心有不甘,可是诸葛明的轻功的确是神鬼难及,影随风动,移形换影更是难以捕捉,只好愿赌服输了。   按照他们的赌约,诸葛明应该是理所当然的天下第一,然而正当三人面面相觑而诸葛明自鸣得意之时,王仁也得以地道:“诸葛伯伯,我看未必啊,你有武功,我有智慧,看来是我赢了。”   顿时,大风扫过,吹散了重重迷雾,众人寻去,原来王仁抓到了景扶。   步震惊喜交加,当即大笑道:“哈哈,师弟,你的轻功惊世骇俗,其中不可捉摸的三招影随风动、如影随形、移形换影更是神鬼不及,然而,即使你制伏的景扶的人马数目遥遥领先,也只不过是匹夫之勇!制伏了景扶,就制伏了他所有的人马,这么简单,我们居然没有想到,看来‘人老而僵’真是亘古不变的事实。”   诸葛明虽心有不甘,可是事实俱在,他又是江湖上威望最高的大侠之一,岂容抵赖?惭愧地道:“哎,看来我们输了,真正的天下第一应该是王仁贤侄,看来聂瑛当武林盟主的确是天意啊!”   田浪踩踏着泥水慢吞吞地过来,跟四人道:“哈哈……看来我还真是有先见之明。你们四大高手的武功境界目前都差不多,在武功上来断的话,的确是在伯仲之间,棋逢对手。入木三分小娃虽然年纪轻轻,练成元坤神功的时日尚浅,可是足可以和南隐客几十年的元坤神功的内力相抗衡,所以他们俩的内功深不可测,应属天下第一;北霸的弥罗神掌威力无穷,力道所出之时,网罗视野,弥漫四下,力道更是无坚不摧,他分开的弥罗神掌的组合形式更是无法抵挡,所以在力道上应属天下第一;东侠的谍影决妙用无穷,移形换影、影随风动、如影随形三招确实是有神鬼不及之能,况且听闻一木游海之术,可敌达摩老祖的一苇渡江术,必能立于不败之地,应属不败神话;毕大师练武成狂,好斗成性,武功之高,软骨功已经快练到了骨肉归一的无骨境界,易经波形功可以化解任何伤痛,在极短时间内复原,必不亚于你们任何一人,要是他是天下第二,那么就没有天下第一了。你们五人的武功各有所长,想要一较高下?我看再打个三五百招,也不一定有结果,还不如都叫做五大不败高手得了?”   钱央大笑道:“哈哈……田浪,真没有想到你一向追求无拘无束,兴之所至,行之所至,毫无章法,就连天下第一的人选也不例外。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有五个不败神话也是挺有意思的,至少我们叔侄俩已经占了其二,元坤神功从此必将永垂不朽,流芳百世。哈哈……我今天真是太高兴了。”   步震大笑道:“哈哈哈哈,既然大家都这么开心,那么不妨去我延州,我那儿有两坛当年李太白亲手所酿的太白酒,是前几年武林中的盗墓高手穿山甲在盗墓的时候挖出来的陪葬品。我一直舍不得喝,要是五大不败高手齐聚延州,我肯定把它拿出来。”   王仁虽然跟着醉雾喝过不少酒,可是却从来没有喝过死人的陪葬品,更别说快两百年的佳酿了,不由大惊:“什么?墓中挖出来的?这怎么能和死人抢东西喝啊?”   诸葛明在一旁冷笑道:“哼哼,师兄,江湖中人人都知道你好客,可是同时,也无人不晓你向来迷信。我还真就不相信你敢把那坛青莲居士的陪葬之酒留着。我看如果要喝酒的话,去洪州滕王阁,那儿有珍藏了七十几年的郁金香,虽不比两百年的太白酒,但是亦是酒中极品,听说它的酒香飘遍了整个洪洲。”   王仁早已迫不及待了,听到有这么好的酒,真是口水直流。景扶趁他放松了警惕,使出一招飞燕梭,绕了个日字,想要逃跑,不想刚刚跳起,就被诸葛明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隔空点穴从空中打了下来。   诸葛明走到景扶的身边大骂道:“景扶小儿,我诸葛明最讨厌杀人,生平就杀过三个人,全都是罪无可恕、大奸大恶之徒,可是你欺人太甚,杀我至交好友,我今天要为被你所杀的何连战兄弟讨回公道。你就到地狱里忏悔吧。”   诸葛明仰天大呼道:“连战兄弟,你我从小相识,引为知交,不想你却因为我的连累,被这狗贼所害,我现在用他的血来祭奠你的亡灵。”   景扶连忙跪在淤泥之中,向诸葛明磕头,额头上都沾满了淤泥道:“大侠,饶命啊!大侠,千万别杀我啊,你们都是江湖侠客,怎么能滥杀无辜呢?”   诸葛明大怒道:“滥杀无辜?你还有脸跟我说,我连战兄弟为人正直,为民请命,去年和皇甫遇将军,慕容彦超、梁被、窦援等血性男儿多次击败契丹的进攻,你却杀了他。我诸葛明最不喜欢杀人了,除非是把我逼急了,你让我连战兄弟无辜枉死,我不杀你,难消我心头之恨。你是死在我手下的第四个人,受死吧。”   诸葛明一招隔空穿穴过去,在景扶身上打出了一个大洞,景扶血浆迸出,倒在淤泥之中。   王仁想要把他救下,可是诸葛明出手非常快,自己刚刚反应过来,景扶已经倒下了。看着惨死的景扶,他又想起了曾经在泉州码头的红缨战士临死前的惨状,心中甚是难受,觉得阵阵眩晕,连忙走到景扶旁边,看看能不能救活,不过,刚才诸葛明的绝招穿透了景扶的心脏,实在是回天乏术。   钱央把王仁叫起来道:“仁儿,现在事情告一段落了,我看你和那丫头跟我回去吧,也省得我一个人在双玄居无事可做。”王仁根本没有听清钱央在说什么,只是傻傻地点头。   就在此时,众人余光扫过,发现步震刚才喝酒的亭子着火了。王仁回过神来,寻了过去,不想却发现毕摩子在放火,准备将自己烧死。   众人甚是惊讶,连忙跳了过去,元坤神功、弥罗神掌、谍影诀、四象无极功朝亭子旁边的汾河出掌,溅起一道水墙,将亭子中的大火扑灭了。   钱央一招坤位移位,将毕摩子从里面拉出来道:“大师,你这是何苦啊?你有没有输,为什么要自焚?”   毕摩子道:“输就是输,赢就是赢,我答应了诸葛明,而他制伏的人马远远超出我的,那么就是我输了,我自焚才可以免去诸葛明的羞辱。”   王仁灵机一动道:“大师,没有人会破坏你的规则,你的规矩说是,和你交手,输的一方就要被对手自焚,可是刚才大家并没有交手啊。”   毕摩子恍然大悟,非常欣喜:“对啊,我没有输……”他又变得疯疯癫癫,魂儿似乎早就飞到了九霄云外去了。他话音未毕,又将身体卷成球形,从汾河之上滚过去了。   王仁拿出天冬雪黄丸,走到风雨雷电四人面前道:“诸位,不好意思,我刚才和四大高手交手,一时兴起,刚才的一掌可能出手太重,你们四人服下天冬雪黄丸,以防口舌生疮。既然我曾经打过休雷大哥两次,那么我收起护体真气,吃你两掌,解你心头之恨吧。”   休雷大惊道:“什么?你要不用功的话,吃我两掌必然会受伤的。”   钱央甚是满意,在一旁道:“好,仁儿,不枉为叔教你恩怨分明,你果然没有辜负我的期望。”   休雷知道王仁功力深厚,第一掌使出了一半的功力,以防王仁的护体真气没有收起来,反震力过强而伤到自己。   王仁乃是当时豪杰,岂会言而无信,收起了护体真气,被休雷的一掌震出了十丈远。   步雨看似甚是着急,在一旁道:“二师兄,人家王仁恩怨分明,你能不能也理智一点,也用海纳百川的胸怀宽厚待人。你要是再打他一掌,那么延州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立足啊?”   听步雨这么说,休雷也甚是惭愧,走过去将王仁搀扶起来道:“王仁,你走吧,要是第二掌下去,即使你武功再高,也难抵挡。”   不想王仁却谢绝道:“有劳挂心,还请发第二掌,这是我刚才对你的承诺。”   休雷见王仁如此固执,狠下心来,一掌过去,王仁吐血倒地。   钱央虽然深知王仁已经不可能被休雷的掌力打伤,但还是走过来看。事情真如他所料,王仁将非常雄厚的内力涌出,运气疗伤,渐渐地,护体真气又出来了。   步雨在一旁埋怨休雷道:“延州的脸都让你丢尽了,你以后少在江湖上行走了。”   忽然间,王仁站了起来道:“休雷,以后我不欠你,你也不欠我,咱们俩两清了。”   王仁站了起来,用内功将身上的水渍烘干了,又用手简单地搓了搓,将衣服上的泥巴拍掉,腾空而起,跳在玄武流星的马背上,又转过身来跟步震和诸葛明道:“步伯伯,留着你的两百年的太白酒,陪葬的酒肯定有人敢喝。诸葛伯伯,这滕王阁改日再去吧!‘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处是他乡’。”王仁吟诵的诗句,消失在了远方。   钱央也跳上马背,跟步震、诸葛明、田浪辞别道:“步兄、明兄,此番一别,不知何日再见,不过你们的好酒先留着吧,小弟就此别过。田浪,不枉仁儿向来以你为榜,无论武功、性格、气魄你都高人一等,我和仁儿会在双玄居静候你的到来。”钱央也尾随王仁而去。   就在此时,百石醒来了,依然是迷迷糊糊,本来他明察暗访,才得知三乌很有可能是诸葛明的徒弟这个事实,想要找诸葛明询问三乌的下落为五龙山报仇雪恨的,可是这下子被王仁的内功震晕,总觉得自己有什么事情要找东侠,可是就是想不起来。   伯延对百石的武功称奇,但是百石刚才连王仁的悲天悯世咒都没有承受住,可见他目前的内功也是平平无奇,平常少言寡语的他过来道:“龙百石,你的武功是有长进,不过,内功太差了,距离王仁那么远,都没有承受住他的悲天悯世咒,不过,四象无极功确实不可小觑,只要加以时日,你的武功一定会有所突破。你好自为之吧,下次见面时,我的重伤也必定会恢复,到时候让你见识一下真正的弥罗神掌。”   诸葛明在一旁跟步震道:“师兄,你的美梦破了之后,真不知道你的下一步会做什么打算,我看你八成会找出它的秘密吧,不过,你可要小心了,要是一个不小心你弄坏了,那么想后悔也没有地方了。”说完,一招影随风动,随风而去。   田浪也跟步震辞行道:“北霸,刚才你儿子说要日后跟我徒儿再一决高下,我可真不知道,到时候会是谁输输赢,不过,走着瞧了,四象无极功的最高境界绝对超出你的想象,还有,别忘了盟主所说的。”   见田浪诸人都已经离开,诸葛明立即跟万电吩咐道:“电儿,老二(仲归)已经尾随撵云剑而去,虽然他的武功不在撵云剑之下,不过他性情急躁,恐怕会吃亏,你赶快跟着他留下的记号,去助他一臂之力。”   却说聂瑛在暂避之地提醒吊胆,见王仁迟迟未归,刚欲出门寻去,不想玄武流星的嘶鸣声从外传来。她立刻出门查看,真是王仁叔侄俩安全的回来了。正所谓真是小别胜新婚,二人相拥在一块,真是让钱央好不尴尬。   王仁将刚才发生的事情跟她说了说,聂瑛也非常高兴,跟他道:“王仁哥哥,你现在是天下第一、武林至尊,有入木三分之智,而我则是武林盟主、有神鬼莫测之机。咱们夫妇俩一个武林至尊,一个武林盟主,将来一定会传为佳话。”   王仁道:“瑛儿,我早就跟你说过,我有智,你有谋,这就叫智谋奇缘,天造地设。现在事情告一段落了,刚才回来的时候,叔叔又跟我提到孙子了,我烦都快烦死了。你到底什么时候能帮叔叔生一个孙子?”   聂瑛害羞不已:“你……你敢欺负我?我就要你好看。还是先去看看二哥吧,他屋子里面等你。” 第08章 顿丘风云   王仁大喜,连忙跑进去看,只见乌圣坐在桌子旁边打坐,稳如泰山,不过面色苍白,应该是重伤还没有复原。   乌圣道:“三弟,别来无恙啊!”   王仁甚是疑惑,这飞剑崖据此何止千里,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而且古幽还不在他身旁,他的面色更是如此苍白,不由疑惑地询问道:“二哥,你这么快就回来了?真是令人始料未及。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乌圣甚是严肃地道:“三弟,现在形势危急,我就直接跟你说正事了。前天晚上,我和古幽北上,结果在中途得到一个惊天动地的消息,去年晋国的军队顽强御敌,让契丹没有可乘之机,不过现在,听闻耶律德光率领一帮契丹的绝顶高手为先锋,顿丘岌岌可危啊。”   就在此时,钱央也从外面进来了,大惊道:“什么,契丹高手?”乌圣连连称是。   看到钱央的表情,王仁就知道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不想钱央又道:“江湖传言,契丹有一门很邪门的武功,叫作魔心煞手。练功之人首先要走火入魔,然后再根据药物控制,练成的一种及其邪门的武功,更甚中原穿心指,这要是契丹高手作为先锋,那么中原岌岌可危,到时候咱们要受异族的统治,不行,得赶快阻止。”   王仁当即应允道:“好的,叔叔,那我这就火速赶往顿丘,前去解围,打退契丹的进攻。”   聂瑛也要去,可是王仁怕路途凶险,不想让她卷进这是是非非之中,不想聂瑛却道:“江湖传言,得聂瑛者得天下,我有神鬼莫测之机,难道你没有见过吗?”   钱央亲历过聂瑛的神机,赞成她去,于是跟王仁道:“仁儿,这丫头颇有心眼,我看你们俩一块儿去吧。”   乌圣在一旁道:“三弟,那好吧,古幽念师情切,估计已经回到飞剑崖了,中原有难,我也不必先急着回去了,咱们三人一块儿走吧。”   王仁见乌圣脸色苍白,说话之时,真气不济,知道他重伤未愈,连忙跟他道:“二哥,我看你舟车劳顿,沿途奔波,你就先把伤养好之后再赶来吧。”   忽然间,聂瑛道:“我有一个办法,咱们把景扶抓住,让他率领他的三万人马前去支援,到时候援兵到达,士气大振,要破契丹,轻而易举。”   王仁叹息道:“哎……难道说一切真的是天意?在需要打仗之时,何连战将军死了,景扶也死了。瑛儿,你有所不知啊,刚才诸葛伯伯把景扶给杀了,现在他的大军也被四大高手打得溃不成军了。”   聂瑛甚是惊讶,不过随机应变,可是她的强项,眼珠子一转,又跟乌圣道:“二哥,既然如此的话,你更要留下来了。你留在这儿,想办法把景扶的残军集合起来,然后再联络一些武林人士,就说是武林盟主的号令,让他们随后增援。我和王仁哥哥马上启程。”   这聂瑛出手就像一个军师,真是让所有人再次领教了其高招。   王仁在聂瑛旁边轻声道:“瑛儿,既然你要去,那你一定要听我的,千万不要离开我半步啊!”   钱央又跟王仁和聂瑛道:“此事关系中原存亡,你们二人速速前去,千万要小心!仁儿,以后你千万不要收起护体真气了,等你此番回来之后,武功必定更甚以往,为叔就在双玄居等着你们,记得我说过的话啊。”   王仁知道钱央的意思,神秘地笑了笑跟他道:“叔叔,你就放心吧,我应该算是个孝子吧!不过叔叔,我还有一事放心不下,希望你照看好我大哥的遗孤,他若有心报仇,就传他武功,若无心的话,那么还是别让他处在这是非当中了。”   聂瑛和王仁二人乘着玄武流星火速赶往顿丘,一路上王仁跟聂瑛说道:“瑛儿,你记住啊,一定要听我的啊,不要随便乱跑,这军营可不比江湖上,一定要非常小心。”   聂瑛笑道:“我的傻夫君,你就放心吧,你一路上都说了好多遍了。到时候我就是你的军师,你就是我的前锋,这总行了吧”。   当天晚上,二人赶往顿丘,一路奔波,甚是劳累,不过,在快到顿丘之时,时不时见到一些个逃兵。眼见城门紧闭不开,而天色已晚,二人索性在顿丘附近找了户农家住下来。   这户农家只有一个老人和一个和阿旺差不多大小的孩子。王仁细细询问下,才得知在去年契丹兵大举进攻之时,老者的三个儿子全部被抓走充军,这才让老人在家中与孙子相依为命。   王仁甚是愤慨,一时慨叹道:“真是半缕花梦半渠血,一滩腐尸一家怜啊,乱世之中,亲人背离,老者不养,真是天下之不幸啊。”   当晚,二人都彻夜难眠。   第二日早上,王仁拜别了老者,准备入城。不想又二三十个契丹骑兵居然来此杀人抢粮。   王仁勃然大怒,将契丹骑兵杀于马下,从中找到一个还没有断气的询问道:“赶快说,契丹兵是谁挂帅,谁为先锋?”   不想这个契丹兵宁死也不肯说,王仁见他也挺有骨气的,也不忍继续逼问,将他放了。   二人决定先去找到晋主石重贵,然后共同商量破敌之策,可是想到百姓多苦,就知道石重贵并非明君,而且虚无大师曾经畅谈国家命脉,并没有提到有明主出现,因此,王仁对石重贵并没有多好的印象。   二人欲进城,可是城门紧闭不开。忽然间,城上的士兵开始放箭,王仁勃然大怒,撇开玄武流星,带着聂瑛腾空而起,从城墙上面跑了上去。   士兵见王仁来到了城楼之上,剑拔弩张,上前进攻,不想被一人喊住了。   不是别人,正是晋主石重贵。   王仁回过头来,发现晋主石重贵甚是强壮,也应该是一个练武之人。不想他旁边的一个身穿紫袍,双眼连线的方脸老头大骂道:“你们二人究竟是何人?胆敢擅闯此地。”   王仁正色而道:“实不相瞒,在下王仁,这位是我的妻子聂瑛,我们此次前来,是为抵御契丹大军而来。”   不想那老头又骂道:“真是荒谬,我们有几十万大军驻扎在此,不能抵御契丹大军,要你们俩来帮忙。来人,给我拿下。”   王仁大怒,柳剑飞出,来犯的士兵的兵器全被割断了,众人无不骇然。   聂瑛上前一步道:“你们看到了吧,有我王仁哥哥一人,可挡千军万马。”   王仁好心帮忙,却遭刁难,甚是生气,指着对面的晋主及其群臣道:“你们当中可有一人是景延广老贼?”   刚才说话的紫袍方脸的老头勃然大怒,上前骂道:“真是不知死活,连老夫都敢骂。”   王仁细细看了看他的长相,不由发笑,放下指着他的手臂笑着道:“原来你就是耶律德光的孙子啊,怎么还没有死啊?真是苍天不睁眼,天妒英才而独留禽兽!这次契丹进攻,你是不是准备和你爷爷里应外合啊?”   石重贵大惊,连忙跟景延广道:“爱卿,想必你不会做出卖主以求以自保之事吧!”   景延广倒也不惧怕石重贵这样问,反而怒斥王仁和聂瑛道:“你们不要胡搅蛮缠了,我侄儿景扶现在何处,你们是不是他招降的武林人士?”   听景延广此言,看来景扶还真是他的侄子。忽然间,听得城下的玄武流星开始嘶鸣,景延广识得此马的嘶鸣声,朝下望去,果然是玄武流星,连忙追问道:“此马乃是我主赐予我的,我转赐于我侄儿景扶,怎么现在在此,是不是你们从他手里偷来的?”   王仁怒斥道:“人言老狗,休要诬陷好人!我王仁岂是偷鸡摸狗之徒?是我光明正大,找景扶借的,不过,他现在没有命拿回去了,可怜他的英魂要游荡在汾河之上。”   听王仁这么说,景延广真是气爆了,他旁边的一个方脸鹰鼻的少年大骂道:“我爹乃是我主所认的亚父,你们居然称他为老狗,简直是罪无可恕。即使你们武功再高,我今天也要将你们杀掉。”   就在此时,晋主石重贵终于开始说正题了:“江湖传言,得聂瑛者得天下,不知你这位夫人可是江湖上所说的聂瑛?”   聂瑛笑道:“得聂瑛者得天下,这纯属缪传,王仁哥哥一心只想锄强扶弱,济世为民,怎么会稀罕这乱世之争呢?不过,我倒是可以帮助他稍加谋划,让你迅速打败契丹大军,保卫中原万里河山。”   石重贵大喜道:“你们要是真能把耶律德光的铁骑赶跑,我封你们为江湖公和武林夫人。”   不知为何,王仁似乎总是想唱反调,怒斥石重贵道:“你们要是以为我们夫妇二人是为你你们所谓的那些个虚名而来,那你们就大错特错了。我们此次前来是为了保卫中原万里疆土,以免让中原人士接受异族统治。你们称耶律德光为父为祖,实在是丢进了中原人士的脸,尤其是这个人言老狗,看到他我就生气。我要先用他来祭旗。”   众人大惊,石重贵连忙上前,附在王仁耳边低声道:“景大人手握重兵,要是他有什么三长两短,那么拿什么来团结众将士,到时候咱们还没有战,就已经先输了,想必二位应该了解吧。”   王仁也不知军家要事,想了想还是先停手吧,又转向景延广道:“人言老狗,晋国上下个个惧你三分,不过你以后要是不知悔改,我必定杀你不赦。”   景延广自视甚高,对王仁更是不屑一顾,转过头去。王仁大怒,伸出左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他的脖子。   景延广的手下欲救,可是又怕王仁伤到他,一时不敢上前。   王仁怒斥景延光道:“我要杀你易如反掌,希望你记住我的话。”   景延广跟手下使了使眼色,有一身形魁梧、手握长弓的将军居然朝聂瑛攻过去。   王仁勃然大怒,放开手中的景延广,轻甩手臂,正中那身形魁梧的长弓将军的的心口,将他击晕在地。   王仁又大骂道:“两种人是我无法原谅的,一种是伤害瑛儿的人;另外一种是无耻之徒,身为七尺男儿,居然敢对弱女子动手,这叫小惩大诫。”   众人被王仁的神功吓得魂不附体,一时之间,谁也不敢上前说话。   就在此时,石重贵连忙站出来道:“好吧,既然如此,那么王仁侠士就是我的大前锋,等打败契丹之后,我们再商议其它的事情。眼下的首要任务就是将契丹的骑兵还有十三前锋摧毁,大家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先把个人恩仇搁在一边,国家之事才是头等大事。”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聂瑛连忙向石重贵询问契丹实力道:“敢问晋主可知契丹士兵的详细情况吗?”   景延广身旁的又一位虎背熊腰、满脸胡茬的将军站出来道:“二位,我乃是左前锋窦援,深知敌情,据探子报告,此次耶律德光亲征,命前锋赵延寿、赵延昭引五万骑兵入侵,后面还有十万人马以为接应,不过,契丹骑兵骁勇善战,实在不容易对付。另外,听说契丹的十三个绝顶高手也受耶律德光之邀,前来参战,他们的武功还真是不知道可不可以和王仁侠士相比。”   王仁笑了笑道:“哈哈,我就听说过辽东之地的两大高手剑飞和寒梅傲雪,还真没有听说过契丹有其它高手。”   窦援正色而言曰:“王仁侠士,你可能有所不知,据我所知,中原武林在举办武林大会之时,并没有契丹人参加,而且,剑飞和寒梅傲雪也是中原人士,乃是为了练各自的绝学,才跑去辽东飞剑崖的,所以契丹高手的实力到底有多少,谁也不得而知,只不过听说他们的武功很是邪门,与中原武术完全不同。”   就在此时,号角声响,契丹骑兵大举来犯。 第09章 魔心煞手   话说就在窦援解说敌情的时候,来犯的契丹的先锋骑兵在先锋管赵延寿、赵延昭的率领下大举进攻。   细细望去,契丹骑兵个个人高马大,身形魁梧。王仁甚是惊讶,心想:“二嫂和范仙华都是辽东人,身形已然很高大,却不料契丹骑兵如此高大威猛、如此强壮,这该如何破敌?”   景延广连忙下令,让弓弩手准备。   契丹骑兵士气正盛,气势如虹,一字排开,列好阵势。忽然间,一个身形魁梧、虎背熊腰的大将勒马上前,出来叫骂道:“我乃是契丹王麾下大前锋赵延昭,现在特来夺取顿丘,还不弃城请降,可饶尔等一死,否则,城破之日,屠城三天。”   窦援将军立即登上城楼大骂道:“契丹胡寇,真是痴心妄想,去年契丹骑兵犯我国,死伤无数、惨败而归,此次南下中原,你们也休得安生。”   赵延昭勃然大怒,挥着马鞭道:“好,顽固之徒,只管下城跟我一战。”   王仁欲下城与赵延昭一战,不想窦援先跟石重贵请缨道:“末将愿意前去取此人首级,如若不胜,甘愿受军法处置。”   石重贵大喜,让人取来酒跟窦援道:“将军之勇,可敌千军万马,此番前去,必能斩赵延昭于马下,此酒算是为将军壮行。”窦援饮完酒,立即带兵出城迎战。   窦援纵马上到战场上,对着赵延昭,举着朴刀大骂道:“契丹贼寇、赵延小儿,屡犯我中原疆土,还不速速下马受绑,免得人头落地。”   赵延昭大怒道:“来者何人?连本将大名都说不全,还不速速报上名来,我赵延昭手下没有无名之鬼。”   窦援道:“我乃是晋主手下大前锋窦援,此次必杀你和赵延寿,来祭奠死在契丹骑兵下的晋国将士,以慰皇甫遇将军在天之灵。”   赵延昭甚是惊讶:“皇甫遇,就是死在蓟州岸口的皇甫遇?”   “哼!凭你也配问皇甫遇将军的大名。皇甫将军的武功深不可测,如果他在这儿,杀胡刀法早将你砍在马下了。”   赵延昭冷冷一笑道:“呵呵,你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杀死皇甫遇的镔铁十三鹰中的李骁,现在也南下了。你们引以为豪的人在他面前都要落个引抉自裁的下场,看来中原已经没有人了。”   窦援怒气冲天,铁拳似乎要将刀柄给捏断了。他气冲冲地道:“皇甫遇将军的杀胡刀法或许失传,不过他的骨气丹心永远青山常在。”   赵延昭不屑地笑了笑,又引开话题笑道:“哈哈……说起来,你们真是太不孝了!想当年,你们的先主石敬瑭称我主为父,照此看来,你现在应该短我三辈,低我主契丹王四辈,换句话说你应该称我为太爷才对,哈哈……百行孝为先,你们真是逆子叛孙!”   窦援勃然大怒,拿起朴刀向赵延昭砍去。   王仁甚是生气,指着城楼之上的石重贵道:“瞧你们干的好事,你们拜祖宗,连累他人受屈,真是令人生气!”石重贵和景延广等人默然不语,只顾观战。   窦援武功不弱,刀法纯熟,攻守兼备,大约百余合之后,一刀劈下了赵延昭的头盔。   赵延昭立即回马逃跑,窦援亦是急于立功,穷追不舍。忽然间,契丹骑兵分成两路,成八字摆开,从缺口之处杀出三个契丹眉骨突出,瘦如麻杆、腰配弯刀的武士。   窦援知道已经中计了,连忙勒马回缰,准备入城,不想三个契丹武士所骑的马不但强壮高大,而且有风驰电掣般的速度,赶在窦援前面,挡住了他的回城之路。   窦援所带的亲信将士连忙从后杀出,来帮窦援,不想三个武士拔出弯刀,轻轻甩动,来救的士兵全被杀于马下。   窦援大吃一惊,只得高举朴刀,纵马上前,奋力苦战。这三个契丹武士真是武功高强,弯刀刀法纯熟,而且出招也比较快,三人夹击,围成一个战圈,将窦援夹在中间。   眼看着窦援已经支持不住了,王仁连忙飞身而起,好似灵狐一跃,跳出城楼,上去相救。同时,他打出一招坤位移位,将窦援从三人合围的战圈中拉出。   契丹武士见王仁身形矫健,步伐轻盈,刚才的一招坤位移位更是内功深厚,力道惊人,知道是个高手,上前大骂道:“来者何人?送死也不必抢啊,反正都是迟早的事情。”   王仁冷笑道:“只怕没命之人是你们吧,还不赶快下马受死,难道说你们契丹人不会走路吗?”   契丹武士勃然大怒,从骏马之上,腾空挑起,合力来围攻王仁。王仁也跳上前去,用炎空大师的罗汉十巧手跟三人对阵,不出十招,用“刮、捏”两式,将其中一人打翻在地,若非出招时留手,他的皮肤必然要被刮破了。   窦援连忙出刀,架在其咽喉之处,将其抓住。   其它两位契丹武士没有想到王仁的武功这么厉害,将弯刀装入刀鞘,仰天朝拜。忽然间,二人的眼睛开始充血变红,眉骨更加突出,本来瘦弱的躯干似乎就剩下骨头了,面无丝毫血色,非常可怕。   王仁猛然想起钱央和窦援口中所说的魔心煞手,心想:“难道说这就是叔叔所说的魔心煞手?看来是挺吓人的,不过就是不知道威力怎么样。”   忽然间,二人像木偶一样,面无表情,一言不发,向王仁打来。   二人招式纯熟,密不透风,上面好似猿猴攀树,臂力、爪力都很惊人,下面好似巨蟒猎食,出招奇快,一旦出招,巧力惊人。   王仁用罗汉十巧手跟二人继续对阵,然而一时不慎,被其中的一人打中了前胸,好在有护体真气,他并没有受伤。王仁见二人武功很是奇怪,而且招招毒辣,决定下狠招。   为首的契丹前锋赵延昭大骂道:“要是没有准备,怎么敢轻易进攻中原?这是我们契丹绝学魔煞门的魔心煞手,你就受死吧。”   不过,就在他刚说完的时候,王仁翻身上前,围着二人使出幻象四式,两式刚过,击中二人前胸,二人登时吐血而亡。   赵延寿、赵延昭大惊,连忙鸣金收兵。   晋军在城楼之上欢呼喝彩,不过王仁却是非常愤怒,和窦援压着抓住的拿个契丹武士兵入城而去。石重贵亲自率众下城迎接。   王仁大骂石重贵道:“你也是用兵之人,刚才契丹兵逃走的时候,何不趁势掩杀?”   石重贵登时变了脸色道:“侠士武功是很高强,可是难道没有听说过穷寇莫追吗?用兵我比你懂。”   景延广趁势怒斥王仁道:“再怎么说,我主也是堂堂天子,你一介匹夫居然敢这么跟我主说话。”   聂瑛不能容忍景延光这么跟王仁说话,上前道:“你们要是再这样跟王仁哥哥说话,不要怪我们无情,不帮胡寇,帮一帮李璟也行。”   石重贵当然明白聂瑛的意思了,连忙笑着道:“聂姑娘误会了,我们只不过是和王仁侠士开个玩笑,不过,兵法有云,穷寇莫追,克敌制胜不是一朝一夕之事,待来日逼得那契丹王耶律德光出战的时候,打败了他,到时候比赶走千军万马都管用。”   王仁依然是怒气难平,怒斥石重贵道:“我听说,今年在阳城和契丹决战之前,你不做战守准备,出外游猎,大建宫室,装饰后庭,广造器玩。为铺地毯,不惜用织工数百,为玩乐尽兴,对优伶赏赐无度,国难当头,难道说这在兵法中也记载了?这也是匡扶社稷之道?”   石重贵勃然大怒,不过想到王仁武功高强,自己也奈何不得,强行压制住自己的怒火,面无表情地道:“景大人,你火速叫令公子景为来此担任监军一职,让他全权负责这儿的一切,朕先回去休息,有什么情况立即向朕汇报。”   景延广吩咐随行士兵去请景为,又跟随行的士兵道:“把这位契丹武士押回去候审。”   王仁挡住景延光的士兵,怒斥道:“为什么让你审?我看还是交给窦援将军审比较合适,毕竟人是他抓的。”   窦援立即应允道:“好,王仁侠士救了我一命,这个契丹人就由我先帮你们看着吧,你什么时候要找他问话都行。”   不想那个契丹人说道:“王仁?你就是王仁?也难怪武功如此之高。对你,我们早有耳闻,不过,千万没有想到我第一次打仗居然就碰到你了,王四奇当年割掉了我们祖师右手食指。他老人家现在出关了,跟随我主前来,首先要收拾的人就是元坤神功的传人。”   王仁大惊,连忙追问道:“你们祖师是何等人?刚才赵延昭口中所说的魔煞门又是什么门派?”   契丹武士道:“我祖师就是魔心煞手,也是魔煞门的掌门,他叫什么名字,没有人知道,不过,他把我主从虎口救出,是契丹人心中的英雄,人人都称他为白眉天师。等他来了之后,你们所有人都要死无葬身之地。”   王仁大笑道:“一个年老体弱的僵老头,居然也上前线,看来契丹无人啊。”   契丹武士大骂道:“王仁,你这小子太狂妄了,别说是我们祖师白眉天师来了,就算是他老人家嫡传弟子,我的师父弯刀王,要杀你也是易如反掌。”   窦援对契丹武林,颇为了解,又追问道:“我没有听说过什么魔心煞手,不过,据说契丹高手镔铁十三鹰号称辽东武林的霸主,他们来了没?”   那契丹武士惊喜不已地道:“真没有想到在如此边远的中原地带,还有人知道我们镔铁十三鹰的名号,我就是排行第十二的十二鹰杨山,刚才被王仁所杀的分别是十三鹰和七鹰,等我师父来了之后,必定会杀了你,为我的师兄弟报仇,让你们个个死无全尸。”   窦援大怒道:“先不等你师父来,我先让你死无全尸。”说完,拔出军刀,欲将其杀掉。   景延广连忙上前,抓住了窦援的手臂,挡住了他道:“自古以来,战俘不杀,这位契丹人留着可能还有用。”   窦援才收回了朴刀。   王仁和聂瑛二人在城楼附近找了一间客栈住下了。   王仁一直忧心如焚,想着该如何破敌,聂瑛见王仁心事重重,在一旁道:“王仁哥哥,我看目前形式危急啊!你现在可是得罪了石重贵和人言老狗两个在晋国可以呼风唤雨的人。正所谓‘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我看即使咱们赶走契丹大军,你刚才那样跟他说话,他们也不会放过咱们俩的,至于那个景延广,我看他迟早会对咱们下手,唯今之计,只有我们先保持不败之势,然后再慢慢地得到士兵的支持,到时候没有石重贵和景延广,照样可以调动军队,我才可以突施奇机,把契丹军队打退,不过即便是如此,契丹王野心勃勃,难报以后不会再次侵犯中原。”   “看来真是危机四伏啊!听刚才那个契丹兵杨山说到,他祖师白眉天师应该是个非常厉害的角色,真不知道他此次随耶律德光出师会出什么事情,虽然我刚才那样说,可是我感觉此人武功应该很高。”   聂瑛笑道:“我还以为我们的王仁少侠是天地不惧,地不怕,真没有想到也有烦心之事,不过,放心吧,本人身为武林盟主,自然会照看你的,你要是不喜欢他,我就帮你帮他赶走。总之,我才不管其他什么事情,只要你喜欢的事情,我就要帮你完成。”   王仁幸福地笑了,将聂瑛抱在怀中道:“呵呵,好啊,瑛儿,人人都说自古红颜多祸水,可是我看世间英雄必有红粉相伴,有你这位有神鬼莫测之机的夫人,除了感谢苍天垂爱,我还有什么好奢求的呢?”   却说当天晌午,景延广找到了窦援,跟他去要杨山。窦援当然是不肯给他:“景大人,不是我不给,实在是王仁少侠说此人还有大用处,不要让我给任何人,还特别强调是给你。”   景延广大怒,拔出窦援的佩刀,逼窦援把人交出来,无奈之下,窦援只得让人把杨山交给他,却不料景延广居然让人把杨山送出城去。 第10章 怒杀景为   是日,午时刚过,二人正在喝茶,商讨着契丹下一步的行动,忽然间,听得客栈外面有人喊起来了。   二人大吃一惊,连忙上城楼查看,结果却被一方脸的少年公子挡住了。   此人将聂瑛美貌不凡,色心骤起,笑迷迷地对聂瑛道:“这位姑娘真漂亮,不知道如何称呼啊?”说完居然伸出手,伸向聂瑛的玉颊。   王仁勃然大怒,左手捏住他的手臂,伸出右手抓住他的咽喉,怒斥道:“真是无耻混蛋,居然敢对我夫人无礼,你去死吧!”   王仁欲杀此人,旁边的窦援连忙上前,跪倒在地替他求情道:“王仁少侠,住手啊!千万不要伤害他,他是景大人的公子景为,你千万不能伤害他啊。”   王仁大笑道:“原来是人言老狗的小狗啊,难怪这般无礼。”   王仁又怒斥景为道:“人言嫩狗,你注意一点,我今天不杀你,是因为窦援将军替你求情,不过,我要让你后悔你刚才的举动。”   他送开后手,轻轻一掌拍在景为的胸前,用元坤神功的内功把他打伤。   景为并没有发现自己有什么异常,连忙向后退去,让士兵抓住王仁和聂瑛。城楼之上的士兵识得二人,犹豫不前。   景为甚是惊讶,没有想到这些士兵居然不听自己的号令,在一旁恐吓道:“要是不把他们抓住了,我灭你们全家。”   士兵听了,连忙上前进攻。王仁睁大眼睛,怒目相视,众人不敢上前。   窦援连忙上前劝解道:“公子,他们就是王仁和聂瑛二人,咱们不能还没有打仗,就在此内讧啊!眼下契丹人就在城下叫阵,指名让王仁出战,公子切不可如此。”   王仁大惊道:“什么?契丹人在下面要我出战?”   王仁纵身一跃,跳在城楼之上,细细观看,原来只有不多的骑兵在城下叫阵,倒也不是很惊讶,细细看来,为首之人,居然是杨山。   他回过头来,向窦援追问道:“窦将军,杨山现在何处?”   窦援低着头,吞吞吐吐地道:“王仁侠士,是……我……对不起你,杨山被景大人带走之后,放了。”   王仁气愤不已,在城楼之上叹息道:“有此宦官、有此国君,亡国在即啊!”   景为上前大骂道:“王仁,你真是大胆,公然在此动摇军心,口出妄言诳语,实在是罪该万死。”   王仁冷冷地道:“怎么,我说了,你要是不服的话,我陪你过招。现在,我去城下会一会他们,窦将军,你好生照看好瑛儿,如果瑛儿少一根毫毛,你们都休想安生。”   王仁纵身一跃,跳下城楼去看一看来者究竟是何人。   杨山给为首的一人道:“大师兄,就是此人杀死了十三师弟和七师兄,他就是祖师的死敌王四奇的传人王仁,武功非常厉害。”   为首者也是面黄肌瘦,骨骼外露,在前面大骂道:“来者可是王仁?你杀了我们两位师兄弟,我苗青不杀你怎么对得起他们?”   从他们俩的对话以及神情长相,应该是同门师兄弟,极有可能是镔铁十三鹰中的其他人。王仁笑道:“你们赶快滚回辽东去,我还会放你们一条生路,否则,逃回辽东去,你们镔铁十三鹰的名声可就不太好了。”   苗青大怒道:“王仁,你休要猖狂,即使你的元坤神功再厉害,也绝对不是我们师兄弟十一人联手的魔心煞手的对手。”   “照你们这么说,是想要以多胜少了?”   杨山道:“是又怎么样啊?你杀了我们的师兄弟,此次是复仇,不是比武。”   说完,十一人同时从马上跳起,拔出弯刀,向王仁攻了过来。王仁大吃一惊,连忙叫住他们道:“好啊,要取我性命也行,不过你们十一人要是输了的话,就立刻滚回辽东去,终身别再踏足中原。” txt80.com   众人犹豫了,不想苗青居然道:“真是荒谬,我们镔铁十三鹰的联手,什么时候输过?”   这十一人联手攻击,威力真是不同凡响,刀法配合的有条不紊,天衣无缝,不到十招,王仁的衣服就被划破了。不过,这十一人并没有向上午所杀的那两人那么厉害,内功也是平平无奇。王仁连忙跳出战圈,边打边躲,利用远战,逐个击破。   镔铁十三鹰将王仁的武功非常之高,见一时之间占不了便宜,其中的三个人开始聚气凝神,运起功来,其它八人都躲开了。   忽然间,三人的眼睛充血变红,经脉开始颤抖。王仁知道这是魔心煞手的运功之法,不过奇怪的是,他们为什么不是十一人一起上,而是只有三个人,难道说其他八人不是镔铁十三鹰?面对三个出手狠毒的高手,他丝毫不敢怠慢,连忙聚气凝神,将内功提起来。   王仁腾空跳起,向三人出掌,又跳入了三人围成的战圈之内。不过,他此次并不像昨日跟三人正面拆招,因为三人在招式上明显占有绝对优势,而是用元坤神功苦守,寻找破绽,逐个击破。   聂瑛在楼上非常着急,不想景为色心不改,居然还在打聂瑛的注意,走到聂瑛旁边道:“聂瑛姑娘,你跟着这个粗人,他怎么懂得怜香惜玉啊?我看你还是跟着我吧,我爹乃是大晋国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跟着我,你肯定会得到幸福的,总比一个江湖痞子要好多了吧。”   聂瑛笑道:“景为,你爹向契丹称孙不称臣,你还有什么脸面跟我说话,我要是你的话,我就从这儿跳下去,也省得糟蹋了‘人’这个字。”   景为大怒,欲出手打聂瑛,不料,口舌裂开了,不能言语。   聂瑛笑道:“王仁哥哥小惩大诫,你就好好享受这酷热之症吧,让你尝一尝什么叫烈火焚身之苦。”   景为不能忍受这种酷热之症,连忙叫士兵拿水和蜂蜜来,在水的滋润下,景为的症状渐渐缓解了。   看到王仁正在和十一人拼的你死我活的,景为色心又起,又在聂瑛旁边开始动手动脚。   窦援向来了解王仁的在江湖上的名望,知道有人称他为红颜怒,连忙上前劝道:“公子,这王仁的武功天下无敌,为红颜杀人,江湖人人皆知,你再这么无礼,主公也保护不了你。”   景为怒斥窦援道:“你真是活该打一辈子光棍,有福不知道享用,我现在带着聂瑛姑娘去喝两杯,你在这儿镇守,记住,不要放王仁入城,让他直接归西。”   窦援几经劝荐,景为却始终不停,窦援只得在一旁感叹道:“哎,景为之死与我没有任何关联!”   王仁随着观察这城楼上的动静,看到景为居然色心不改,再次对聂瑛动起手来,忍无可忍,腾空而起,跳出战圈,顺势转过身躯,使出一招坤元滚滚,一掌将三人被震倒在地。   王仁趁势从城墙上面跑上去,一把抓住景为的脖子跟他道:“敢欺辱瑛儿之人,必死,人言小狗,你下地狱吧。”   王仁使劲一捏,景为气绝而亡,尸首从城楼上面翻下去了。   聂瑛吓坏了,爬在王仁的坏了哭起来了,王仁连忙安慰道:“瑛儿,放心吧,有我在,有我在,没事了,景为已经死了。”   看聂瑛平静下来了,王仁又怒斥窦援道:“窦将军,你让我很失望,好在瑛儿安然无恙,否则,杀光你们所有人也难以抵偿。”   窦援惭愧地说道:“王仁少侠,我要对我主忠,要对你义,你让我如何作择?”   王仁反问道:“那你的良心呢?”   窦援哑口无言。   聂瑛吓坏了,爬在王仁想胸膛上道:“王仁哥哥,我以后绝对不要离开你了,绝对不要了,我好怕啊!”   看着吓坏的聂瑛,王仁真是心如刀绞,他盯着聂瑛道:“瑛儿,你是我的妻子,以后你就算想离开我半步,我也坚决不允许,你看着我的眼睛,现在什么事情也没有了,我保证不会有任何人敢伤害你。”   聂瑛在王仁的怀中,久久不放。   城下的镔铁十三鹰又开始叫阵了:“王仁,我们还没有输,赶快下城,继续比过。”   王仁又跟聂瑛道:“瑛儿,现在我带你下城,咱们先把这群武士打发走。”聂瑛点头应允。   王仁抱着聂瑛,跳下城楼跟镔铁十三鹰道:“诸位,你们已经输了,为何还不肯离开中原啊?”   苗青道:“王仁,你的武功是很高,不过,要是我们镔铁十三鹰联合起来的话,你绝对不是我们的对手。”   王仁笑道:“哈哈,现在你们的师兄弟已经死了两个,你们想怎么说都行,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们,你们的武功如果这么差的话,即使三十个加在一块儿,也绝对不是我的对手,但愿你们言而有信,赶快离开中原。”   苗青得以地笑道:“我刚才明明说等你打赢了我们再说,现在你还没有赢我们,你连谈判的机会都没有。”   王仁笑了笑道:“好啊,看来你们根本不了解元坤神功,既然你们认为没有输就没有输吧,不过,等到热毒入体,你们食物无味,口舌生疮的而无法忍受的时候,再找我,我是不会伸出援手的。”   众人也不知道王仁说的是什么意思,不过契丹人生在北方最希望的就是热了,既然王仁说热毒,他们自然是不会惧怕的。   镔铁十三鹰联手之时武功的确非常厉害,可是在王仁刚才的一招只是随手一出,他们三人的功力并不是很强,而且刚才为什么其它八人没有使出魔心煞手,这一切都让王仁觉得不合情理。   就在此时,景延广从城门中跑出来,趴在景为的尸首上哭了起来,并且让心腹随从杀掉王仁和聂瑛为他儿子报仇,可是不出三招,全部被王仁制伏。   王仁走到景延广身旁道:“景为两次对我妻子无礼,这是他咎由自取,你要再无理取闹,休怪我无情。”   景延广哭倒在地:“天啦,即使我做错了什么,也不要报应在我儿子身上啊,为什么……”   就在此时,窦援也从城楼上面赶下来,安慰景延广道:“景大人,刚才是我亲眼所见,的确是公子无礼在先,我屡劝无用,而且他还不吸取教训,居然趁着王仁出城御敌之时,又无礼于聂瑛,王仁实在是忍无可忍,才狠下杀手。”   景延广大怒,一巴掌甩在窦援脸上道:“你这居心叵测之人,没有保护好我儿,让他惨死在此,我先不杀王仁,先把你折磨致死。”   王仁又他在一旁道:“你这没有骨气的通敌卖国的人言老狗,要是再不悔悟,等我大破契丹之日,就是你陪你儿子之时,我警告你,要是窦将军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王仁说的出,做的到,要你立即长长埋于此。”   就在此时,信使来报:“景大人,契丹人声东击西,在此故作诱饵,现在用主力攻打东门。”   景延广无心理会,怒斥信使道:“要打就打吧,我儿子死了,看他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王仁连忙唤来玄武流星,带着聂瑛和窦援赶去东门救援。 第11章 窦援劫寨   话说苗青带着是一个自称是镔铁十三鹰的人在顿丘西门点名让王仁出战,可是其中只有三个人的武功高强,其他把人简直像是普通士兵,内功根基甚浅,而且在使用魔心煞手之时,更是只有三人出招,其他把人躲在一旁观战。这让王仁隐隐觉得好像出什么问题了,可是又说不出,直到信使传话,他才恍然大悟,意识到了敌人的声东击西之计,连忙带着聂瑛和窦援前去东门救援。   王仁和聂瑛共骑玄武流星,窦援带着大军从城外绕走,一同赶往东门救援,忽然间,聂瑛叫住二人道:“王仁哥哥、都远将军,你们且慢,先等一等!”   窦援立即停了下来,回过马来追问道:“东门告急,何故做留?”   聂瑛道:“现在救城,想必已经晚了,而且景延广不在东门,士兵必然死战,想要破城反而不容易。既然契丹人可以声东击西,那么我们为何不来个釜底抽薪呢?”王仁、窦援不解。   聂瑛看了看二人又道:“他们派人在此作诱,佯作叫战,同时又派大军攻城,营寨必然空虚,现在,咱们若是带着精兵去劫营,烧掉他们的粮草,到时候他们前不可进,后不可退,看他们如何是好。”   王仁和窦援真是对这位有神鬼莫测之机之人佩服得五体投地,刚刚被景为吓得魂不附体,居然还能稳中求胜,想出这种釜底抽薪的妙计高招。   窦援火速将从镇守西门的城楼之上挑选了精壮士兵千人,骑着良驹朝契丹营寨而去。   王仁不放心聂瑛跟着他冲锋陷阵,可是现在聂瑛受过刚才的惊吓,说什么也不肯离开他半步,无奈之下,窦援提议:“这样吧,王仁侠士,你们俩就随我们一同前往,等我们去焚烧他们的粮草,把他们的营寨烧掉。万一遇到高手的阻挠,到时候你们再出手相助也为时不晚。”王仁也觉得可行,因此,和聂瑛共骑玄武流星,飞马直奔契丹营寨。   放哨地契丹兵发现了由窦援所率领的来势汹汹的晋国精兵,大吃一惊,连忙吹响号角,上下戒备,只可惜营寨中现在只剩下一些老弱病残及其一些火头军,唯一能打仗的就数苗青刚刚车回去的几千人。   虽然契丹人马高大威猛,可是窦援所率乃是千余精兵,所骑马屁都是千里良驹,冲进契丹营寨,如入无人之境。契丹兵连忙抱头四下逃散。   窦援领兵入营之后,见人就杀,到处放火,将粮草、营帐全部点燃。   王仁连忙上前阻止道:“窦将军,你烧掉他们的营寨就行了,何必见人就杀呢?这样未免太残忍了!”   窦援道:“王仁少侠,你是没有打过仗,战争就是如此,一旦两国交锋,必定是血流成河,尸积如山。现在,咱们人少较少,不杀他们,何以慑服人心?让他们处于惧怕之中,咱们才可以劫寨成功,不然深入虎穴,可是一步险棋啊!”   王仁觉得窦援说的也有道理,妇人之仁的确不应该放在行军打仗之上,只得袖手旁观,先退回到契丹营寨口等候窦援的大军。   忽然间,躲在角落里的契丹武士放出冷箭,射中聂瑛的后背。聂瑛大叫一声:“王仁哥哥,我的后背好痛啊。”   王仁连忙下马查看,原来聂瑛的背上背着一枝冷箭,不想她却笑道:“王仁哥哥,我今天运气还真是差,什么东西打得我好痛啊!”   王仁想起了钱央送的衣服大笑道:“瑛儿,你今天不是运气差,要不是叔叔赠与你的宝衣,冷箭就射伤你了。”   他立刻回过头来四下查看,不料一契丹武士正拿着弓箭躲在角落里面。王仁甚是生气,怒斥道:“暗箭伤人,你还想不想活了?”   那人似乎听不懂汉语,不过看到王仁凶神恶煞般的眼神,吓得魂不附体,连忙逃走了。 八 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0 2 . c o m   二人甚是好奇,决定尾随窦援去看看契丹营寨中的情况,只见整个营寨中,火光四起,血流成渠,心中不由升起了罪恶感。   对着地上的尸首与鲜血,王仁又想起了曾经的红缨战士惨死的情景,不过面对国仇与中原荣辱,此次罪恶感比较淡,只是慨叹道:“天下大乱,战争一旦发起,伤亡的是无辜的百姓,是被那些残暴不仁之人所支配的无辜的军队、无辜的士兵,可是活下去的却往往是那些造成战争的主子,真是可恶至极,四海升平难道真是浮光掠影罢了?”   聂瑛笑道:“王仁哥哥,可是那些帝王并不像你这么想,要是他们有你悲天悯人的特点,那么天下的杀戮就少多了。正如你所说的‘半缕花梦半渠血,一滩腐尸一家怜’,野心勃勃之人为了那些遥不可及的泡影般的野心让他们的子民死伤无数,可是每一个士兵都有自己的亲人,一场战争下来就是千家万户的哀鸣啊,不过,即使现在杀了个耶律德光,又会有新的耶律前来,中原安宁,谈何容易?”   能和自己挚爱之人把酒言欢,可想而知,二人该有多么兴奋,王仁更是笑道:“瑛儿,能和你把酒言欢,共话桑麻才是我人生中最开心的事情。”   二人纵马赶了上去,窦援已经把整个营寨烧的差不多了。忽然间,苗青、杨山、方骑三人猛然从营帐后面跑了出来,惊吓了玄武流星,好在王仁及时勒缰,才控制住了它。   不想三人跪倒地道:“王少侠、聂盟主,你们赶快救救我们吧,我们实在是无法忍受这口舌生疮,不能吃饭、只想喝水的滋味了。”   王仁怒斥道:“男儿膝下有黄金,大丈夫跪天地父母师,你们三人正是一点儿骨气也没有。不过,我好像记得有三个变脸客,刚才跟我说他们没有没有输啊,现在怎么跪倒在此。我可以救你们,不过,你们要是不回辽东,下次见面我决不留情。”苗青连连称好。   王仁找出三颗天冬雪黄丸给他道:“但愿你说话算话,还有,以后不要轻易给人下跪了,真惹厌。”   看到苗青师兄弟三人远去,聂瑛连忙在王仁耳边道:“王仁哥哥,咱们要赶快收兵,契丹主帅见这边起火,肯定会分兵来救,咱们人马太少,要是再迟延的话,恐怕难以全身而退。”   王仁连忙纵马而去,找到窦援,跟他说撤兵之事,窦援见契丹粮草已经焚烧殆尽,也怕迟则有变,赶紧下令,让所有迅速撤离。   果然,就在他们刚撤出被大火焚烧殆尽的大营时,苗青师兄弟三人居然又率领残军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王仁甚是生气,没有想到苗青又忘弃信义,刚想向其兴师问罪,不想苗青却先开口道:“王仁,咱们各为其主,你杀了我两个师弟,而且现在又趁势烧我粮草,要是我主怪罪下来,我们师兄弟每人有三个脑袋也不够砍。”   王仁怒斥道:“好!凭你这句各位其主,我不杀你,不过,你背信弃义,总是出尔反尔,我也很难放过你。”   苗青又道:“我知道不是你们的对手,不过现在,我们这些残兵败将要将你们拖延下来,等赵将军派兵前来相救,到时候你们一个也别想逃脱。”   窦援大怒,还真怕契丹的大军来救,连忙下令精兵冲过去,不想苗青居然下令摆起了御马桩。一时之间,千余人被困住了。   王仁大怒,腾空跃起,聚气凝神,双掌的毛孔急剧膨胀,朝地面发了一掌坤元无极,登时,地面被卷起来了,高达三丈,向海浪一样翻了过去,御马桩全部被打成齑粉。   苗青及其士兵被王仁惊世骇俗的武功怔住了,连忙四下躲避,避开了这招无极之力。窦援连忙下令,让所有精兵冲过去。   号令一下,窦援的精兵全部纵马而起,向前冲去,苗青的残兵败将,自相践踏,死伤又是无数。   王仁走到苗青师兄弟三人面前道:“今天我放过你,你转告耶律德光,正是他的野心让他的子民死在了这营寨之中。”   果然,和聂瑛所料丝毫不差,赵延寿真的派人前来查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带兵前来的正是镔铁十三鹰中的廖先业,也是一个非常瘦骨嶙峋,但是却甚是高大之人。   聂瑛看为首之人、苗青、杨山、方骑以及死了的那两个镔铁十三鹰都甚是高大,也异常瘦弱,甚是好奇,在王仁身后问道:“王仁哥哥,你有没有发现,那些镔铁十三鹰中的人都非常瘦肉,此人也是,没准也是镔铁十三鹰?”   “恩,我也发现了,他们的确瘦弱,这很有可能是他们常年联系魔心煞手那种邪门的武功导致的吧,当他们在运功之时,眉骨、肩、臂、肘、膝等身体各大骨骼都会特别突兀,好像好冲破皮囊,露出来似的,甚是吓人。”   窦援大骂道:“尔等胡寇,犯我中原,还不速速离去?”   廖先业大骂道:“我没空跟你讲理,前方何以起火?”   窦援大笑道:“哈哈……你们契丹军的粮草已经被我烧光,你们想不死都难啊。”   廖先业大惊,上前大骂道:“好啊!胆敢烧我粮草,看我把你们杀掉之后,再去向赵将军请功。”   窦援刚刚劫寨成功,甚是狂傲,一心想拿下廖先业,拿起朴刀直取廖先业。   廖先业乃是镔铁十三鹰中的二鹰,和其他鹰不同,手使双鞭,武功更在苗青之上。二人交手,大战二十多招,廖先业还未使出绝招魔心煞手,右手出鞭将窦援的马打死了,左手执鞭,险些打中其脑门。柳剑飞出,划伤了廖先业,这才将窦援从廖先业的手下救出。   廖先业大骂道:“大黑马上是何人?胆敢暗算我,是不是不想活了。”   王仁道:“识相的话,赶快带兵离开,否则你们的下场和镔铁七鹰、十二鹰一样。”   廖先业大惊,执鞭追问道:“你可是中原武林中的后起之秀,人称入木三分的王仁?”   聂瑛在王仁耳边轻声道:“王仁哥哥,真没有想到你的名声远至辽东,真是可喜可贺啊!”   王仁却回过头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他们上午一个说法,称我为王仁,甚至还不太熟悉我的名号,下午却又是另外一个说法,想必这中途必然遇到了某个中了解中原武林的人的提及,由此才有了转变。”   王仁跟廖先业道:“你赶快带兵撤走吧,如今我军刚刚借劫寨成功,士气大振,你不是对手。”   不想廖先业大骂道:“我们契丹人,个个如猛虎一般雄壮,一个顶你们十个,就算战死到最后,也要将你们打败。”   廖先业下令进攻,王仁怕聂瑛受到牵连,连忙骑着玄武流星,想要先离开战场,不想廖先业从后面追了过来大骂道:“王仁,你杀我师弟,我要你偿命。”   廖先业甚至王仁武功绝顶,连忙收起双鞭,使出绝招,在马背上开始聚气凝神,顿时,眼睛充血变红,身体上的骨骼外露,好似九旬老翁,没有一点血肉,甚是恐怖。   王仁连忙回过马来,伸出猿臂,使出炎空大师的罗汉十巧手中的“掀”式,打中廖先业的马。   马受惊而狂,将廖先业甩于马下,晋兵趁势将其强行控抓住。慢慢地,廖先业眼睛中的血色开始消退了。   王仁大喜,在战场外大呼道:“你们的主将廖先业已被擒住,尔等还不下马受降?”   契丹武士见廖先业被困了起来,敌方士气更甚,而契丹大军已无斗志,连忙逃窜。窦援有换了匹马,驱兵掩杀,契丹兵又是死伤无数。   王仁将廖先业交给窦援道:“留着他肯定有用,千万不要再让景延广那人言老狗把他给放跑了,否则,下次我绝不容情。”   窦援应允道:“王仁,你就放心吧,你们夫妇二人连番帮我,我虽然没有读过几天的圣贤书,可是也知道知恩图报,这次就是景大人杀了我,我也不会把人交给他。”   聂瑛却不这么想,忙跟窦援道:“窦将军,如果下次景延广前来要人的话,你就把人给他,然后立即派人通知我们就行了,我们在城门口等着他,捉贼捉赃。”   王仁恍然大悟:“对呀,当晋主看到景延广公然通敌之时,想要护短,恐怕他的百姓、士兵也不会答应啊,瑛儿,你真是神鬼莫测!”聂瑛甜甜地笑了。   窦援立即差心腹之人把廖先业秘密关押起来,然后又带着刚才劫寨成功,士气大振的精兵火速赶往东门救援。 第12章 皇帝犯险   却说东门情况,在东门之外,赵延寿和赵延昭二人率领大军,全力攻城,似乎是不得顿丘,誓不罢休。   是日午憩之时,石重贵正在休息,忽然听得信使来报,说是契丹军在西门扬言让王仁出战,石重贵置之不理,不过,大约一个时辰之后,东门传来消息说契丹大军从东门蜂拥而至,强行攻城,专攻一门。   石重贵大惊,亲自去东门查看,只见契丹骑兵个个人高马大,一场魁梧,冲锋陷阵,更是勇不可挡,连忙下令放箭抵挡,契丹骑兵这才不是人死,就是马亡。   赵延寿见强行攻城之法不可行,于是先停歇片刻,让留在自己身边的镔铁八鹰在城下叫阵。   东门守将杜重威派的得力大将霍磅忍无可忍,亲自上前去迎战。   当时杜重威乃是侍卫亲军都指挥使,又是后晋高祖石敬瑭的妹婿,因此,他也就是石重贵的姑父了。不过,在石重贵继位后,为了避开石重贵的“重”字之嫌,更名为杜威。不过世人十之八九都称之为杜重威。   霍磅使得双板斧,有过人之勇,战不三十回合,就被镔铁十三鹰中的老六李骁斩于马下。石重贵大吃一惊,没有想到如此瘦肉的弯刀小将居然武艺高超,连忙跟其姑父杜重威商量破敌之计。   石重贵惊慌失措地道:“姑父,眼下敌人来势汹汹,只有先用弓弩手固守城池,看看有没有身么办法解救,不知姑父你意下如何?”   杜重威当然连连称好了。   石重贵见敌兵气焰嚣张,决定御驾亲征,亲自出战。杜重威连忙劝荐道:“我主万金之躯,怎么可以以身犯险?”   石重贵笑道:“哈哈哈哈,朕好久都没有上战场杀敌了。今天,朕就亲自上战场,以为先锋,我大晋国将士必然死战到底,到时候还怕什么契丹骑兵?”   石重贵就这么决定了,站在在城楼上,振臂高呼道:“众将士听令,朕决定亲自出城破敌,尔等为我擂鼓呐喊,助我声势,壮我龙威,待朕得胜之时,尔等全力出城掩杀,剿灭契丹大军。”   石重贵的这一招果然起了作用,顿时,晋军气势大涨,喊声过雷,排山倒海不绝。   石重贵乃是沙陀族人,从小好骑射,有沙陀族的风骨,喜好武艺,从小就表现出过人之勇,在下属的吹捧之下,更是自以为武艺超群,穿着铠甲,背着弓箭,挑着镶有九颗宝石、一条金龙的长枪出城迎战。   石重贵出城迎战,顿时士气冲天,擂鼓呐喊之声响彻云霄,排山倒海。   他手持长枪,有晋国将士在身后擂鼓呐喊,又看到身形瘦肉的李骁,更是不屑一顾,尽显轻浮。   石重贵大骂道:“好一个契丹狗贼,敢犯我国土,此次朕御驾亲征,还不下马受降?”   李骁大笑道:“哈哈……久闻晋主有过人之勇,今天亲自出战,看来是到穷途末路了。晋国开国皇帝,也就是你的叔叔石敬瑭,把燕云十六州送给了我主,现在你就把剩下的也给我们吧!中原这么乱,还是让我们契丹人帮你们一把,统领天下,建立万世不拔之基业,也能给你们中原百姓千秋万世的幸福。”   石重贵大骂道:“好你个胡寇狗贼,先主仁慈,把燕云十六州割给你们。你们不思多谢先皇恩典,却屡犯中原,真是无情无义,罪无可恕。现在,我要一鼓作气,杀光你们这群背信弃义,无耻之人。”   李骁大怒道:“我今天并非和你做口舌之争,实乃为取顿丘而来。鉴于你并非武林人士,我赤手迎战,让你知道契丹勇士的厉害。我是镔铁十三鹰中的六鹰李骁,要是由我把你打败,整个晋国将颜面无存,中原将蒙羞,而我镔铁十三鹰则将扬名立万,名垂千古,哈哈……”   石重贵大怒,挑枪出战,直逼李骁。李骁将弯刀装入刀鞘,赤手空拳,纵马上前,和石重贵相搏,却也占不了丝毫便宜。   李骁曾经在蓟州岸口,让契丹大将皇甫遇毫无还手之力,现在遇到石重贵,却不料其虽贵为一国之君,武功却是如此了得,不由心生敬意。他灵机一动,止住石重贵,跟其道:“我有一套刀法,不知道你敢不敢应战?”石重贵既然敢在三军面前,挑枪出战,足见其胆识过人,又岂有不敢之理,挑枪指骂道:“有何不敢?但叫你刀折人亡。”李骁大喜,拔出弯刀,跟石重贵道:“你们晋朝第一勇士皇甫遇曾自创一种武功,名曰杀祖刀法。此刀法虽然凌厉无比,招式毒辣阴险,不过皇甫遇亦是死在我的手中。今天,我用你们晋国臣子的武功对付你这个晋国君主。”   石重贵大怒,挑枪上前,但听得李晓口中喊道:“这招叫做主王让步……这招叫做反劈阴山……这招叫做割地求和……这招叫做呈折拜父……”   李骁在前用皇甫遇的留下的杀胡刀法跟其大打出手,其威力之强,让石重贵只知闪躲,竟无还手之力。听得契丹阵中,有几个身形瘦弱,同如李骁的人士言道:“六师弟是我们镔铁十三鹰中的第一高手,他现在用皇甫遇留下的杀胡刀法大战石重贵,难得石重贵还可以接这么多招。”   忽然间,石重贵一枪刺来,李骁侧身闪躲,将宝刀藏于怀中,猛然偷袭出招,使出一招藏刀退马,横空划过,砍到石重贵的长枪之上。即时,长枪枪被折断,金龙尽毁,宝石散落在战场之上,石重贵滚落下马。   赵延寿大喜,连忙在阵后大呼道:“李骁,抓住了他,就抓住了整个晋国,速战速决。”   李骁刚欲出手,不想此时,北面浓烟滚滚,燃起熊熊大火,直通云霄,而该地正是契丹大军扎营之所。   赵延寿大惊,连忙分出一支小队,让廖先业带兵去查看。不过经此一事,契丹骑兵个个相互猜忌,军心顿时涣散了许多。   见到契丹大军阵型变乱了,而且个个面面相觑,石重贵连忙下令向前冲。   晋军听的石重贵一声大喊,杜威立即下令,全军出城抗敌。顿时,喊声四起,弓弩手从两侧冲出,帮助晋军掩杀。晋军个个手持长枪,在兵器上比契丹军有优势。契丹的阵型已乱,兵器士气不像刚才那么盛,而晋军士气大振,个个死战,把许多契丹兵都挑于马下。   赵延寿来回死战,但是,现在晋军士气大振,不可抵挡。李骁自恃其勇,远远地看到了石重贵,冲进晋军阵中去抓他,却被乱军所杀。   就在此时,又有六个身形瘦弱,形似李骁之人从乱军中冲过来,扬言要抓住石重贵,可是当他们看到李骁的尸首时,痛哭流涕,不过立刻停止了悲痛,因为他们还有更重要的国事要做。   为首一人大喊道:“镔铁十三鹰像镔铁一样,坚不可摧,向雄鹰一样,令人仰慕,今天咱们六个就要抓住石重贵,报效主王,战死沙场也无悔,冲啊!”   此人正是镔铁十三鹰中继苗青、廖先业之后的老三张冰。   听到张冰这么呼喊,镔铁六鹰骑着骏马向前冲去。   石重贵也上了马在血战,发现了来势汹汹的六人,也是胆战心惊。连忙在后面呼喊道:“将士们,打赢这场胜仗,人人有赏,为了你们的国家,为了你们的家人,为了大晋国的江山,给我杀。”   六人想要冲过晋国的大军,可是晋军气势如虹,实难冲过去,不想六人还是不死心,腾空跳起,越过这重重士兵的围剿,落到了石重贵旁边。   石重贵连忙向城内逃去,可是万一把契丹人领进城去,那可就得不偿失了,于是又铤而走险,折马回缰,向西逃去。   渐渐地,石重贵脱离了战场,真可谓是势单力孤。六人在后面穷追不舍,不料,石重贵的马被绊倒了。   六人立即赶了上去,擒住了石重贵。正在他们沾沾自喜之时,杜重威率救兵来了。   张冰抓着石重贵,其它五鹰拔出弯刀,跳上前去,片刻之间,就把杜重威带来的几十个将士杀光了。   张冰欲杀杜重威,将地上的一把长枪起,踢扔向他的心脏。   就在此千钧一发之际,柳剑飞来,挡走了长枪。   张冰大惊,向后观望,不料王仁就在他的身后。   王仁快步上前,将张冰点住,把石重贵从他的手中救出。   石重贵吓得魂不附体,杜重威也跑过来,藏在王仁的身后。   王仁大怒道:“看你们的身手身形,就知道是镔铁十三鹰了,契丹营寨已被我们毁了,粮草也已经烧光了,你们还不滚回契丹去?”   众人大惊,张冰大骂道:“你怎么会有柳剑,难道你是入木三分王仁?”   王仁笑道:“哈哈……王仁一文不值,我知道我杀你们师兄弟,你们恨我入骨,不过,我今天还是会放了你们,等你们啥时候练好武功了,再来找我吧。”   张冰大骂道:“你太狂妄了,镔铁十三鹰有三鹰足可以收拾你了。”   王仁大怒:“狂妄的人是我吗?我现在放了你,你们六个人联手,要是能赢我一招半式,那我就把石重贵交给你们,从此退隐江湖。”说完,伸出一指,解开了张冰的穴道,将张冰推了过去。   张冰又在对面大骂道:“王仁小儿,准备受死。”   六人开始运气,顿时,眼睛充血变红,经脉颤抖,甚是恐怖。   王仁已经领教过镔铁十三鹰的武功,自然是成竹在胸,先聚气凝神,用护体真气护住全身。   王仁快速跑到七人旁边,带他们没有摆好阵势,就将其逐个击破。片刻未到,六人全部倒地。不想他们又爬起来了,面无表情,好似僵尸一般。   王仁大惊,心想:“这六人武功比那刚才那三鹰的武功要厉害多了,打在他们身上都没有感觉。”   王仁聚气凝神,将功力凝聚于掌中,不想,此次六人的招式滴水不漏,配合的更是天衣无缝,实在难以攻破。   他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他们的手法都特别精妙,六人从六个方位出招,走的正是阴变之位,配合起来,好似枝繁叶茂的树干,毫无半点空隙,不由暗暗称奇。   王仁自知很难在招式上取胜,于是心生一计,让众人捂住耳朵,虽然石重贵、杜重威不知其意,不过只得照办了。   王仁见众人都已经准备好了,聚气凝神,发出悲天悯世咒。镔铁六鹰无法忍受这强大的内功,立刻清醒了,纷纷在地上翻滚。   王仁见悲天悯世咒起乱了他们的心智,连忙点了七人的穴道,收起功力。   就在此时,聂瑛和窦援也在后面赶了过来。王仁跟石重贵道:“想必你是不会介意我处置他们吧,我现在要把他们交给窦援将军。”   石重贵笑道:“少侠武功果然天下少有,救了朕和我姑父,我感谢你都来不及,怎么会介意?”   窦援连忙上前跪倒在地道:“窦援救驾来迟,万望我主降罪。”   石重贵笑道:“哈哈,窦将军来的正是时候,你就赶快把这六人关押起来,交由王仁少侠处置。”   不想杜重威在一旁道:“窦将军,打仗的时候你不来,现在王仁少侠救了我皇,你却来此领功,真是时候啊!”   王仁甚是生气,怒斥道:“杜威,你怎么这样说话呢?今天要不是窦援窦将军趁着契丹大军攻城,率领一千精兵去劫寨,烧掉了契丹大军的粮草,你们怎么能轻易取胜呢?今天,窦将军应该是首功。”   石重贵笑道:“哈哈哈哈,今天得以破敌,众人都功不可没,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还是边走边聊吧。”   一路之上,窦援仔细地跟石重贵讲了一下聂瑛是如何突施奇计,他们是如何顺利劫寨烧粮,石重贵真是惊叹不已。   就在众人将要入城之时,景延广跪在城门面前喊冤,石重贵连忙下马相扶,不想景延广却道:“皇上,我儿刚才被王仁所杀,请您务必为他做主!”   王仁大怒,上前大骂道:“好个人言老狗,你要是不想死就赶快滚一边去。”   石重贵看了看王仁,又跟景延广道:“爱卿请起,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景为是我的监军,可是王仁是我的恩人啊。”   杜重威也跟属下吩咐道:“景大人丧子,悲痛过度,你们赶快扶他去休息。”这才把景延广强行拉走了。   难道说契丹真的会就此离开中原吗? 第13章 三败契丹   话说聂瑛将计就计,趁着契丹全力攻城,反而让窦援带着一千精兵前去劫寨。窦援到处烧杀,不然让契丹没了营寨,丧失了粮草,还让攻城的契丹骑兵自相猜疑,士气低落而吃了败仗。   赵延寿和赵延昭率领着残兵败将回到营寨,见营寨尽毁,尸横遍野、血流成渠,而且粮草被焚烧殆尽,甚是悔恨,咬牙切齿,又下令在大营旁边另建营寨。二人仔细清点了一下剩余人马,伤亡及其惨重,五万骑兵折损了将近一半。   赵延昭甚是悔恨,一把折断了箭囊中的弓箭道:“眼下折损了这么多人马,我们如何再战?要是让弯刀王或者白眉天师知道咱们打败了,还将镔铁十三鹰损伤的只剩下三鹰,他们还不抓咱们去练魔煞门的绝学?”   赵延寿徘徊起来了,忽然间,他恍然大悟,连忙跟随行的士兵吩咐道:“赶快去把军事请来!”   赵延寿口中所说的军师乃是中原人士郝一谋,本来也是晋国贵族人士,其父更是对晋国开国皇帝石敬瑭忠心耿耿,然而后来却被石敬瑭冤杀了。一直以来,郝一谋都想报复晋国,这下契丹王二次引兵南下,于是才投靠了耶律德光,担任军事一职,在暗中为契丹出谋划策,这声东击西之计,正是他的手笔。   赵延寿向郝一谋询问道:“不知郝军师现在有何良策让我们重整旗鼓?在大军到来之前,拿下顿丘。”   郝一谋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因为他现在面对的人是人称神鬼莫测机的聂瑛和入木三分智的王仁,惭愧地道:“将军,此次郝某的声东击西之计失败,主要有两个原因:一是没想到此次会是石重贵亲自指挥,这使得晋军士气大振;二是没有想到有人居然给晋军出谋划策,趁我营寨空虚,前来烧粮劫寨,而将军您分兵查看,不但乱了阵型,而且士兵相互猜测,军心不齐,这才让晋军有可乘之机。如果我没有猜错,给晋军出谋划策之人正是中原奇女子,人称神鬼莫测之机的聂瑛。”   赵延昭追问道:“这聂瑛到底有何本领?你三番两次对她大加褒赞,我看他也不过是一般小女子罢了,怎么能和军师相提并论啊?”   郝一谋笑道:“人贵有自知之明,郝某还是知道自己的分量。将军或许有所不知,用徐庶的话来说‘郝某犹如萤火之光,聂瑛乃是皓月之明’,想聂瑛就给李璟的大将查文徽写了一封书信,就帮助查文徽把王延政给收拾了。后来,聂瑛又突施奇计,将中原为非作歹的杀手盟一举歼灭。前不久,她成了中原武林盟主,用虚晃之计,东喊一声,西擂一鼓,就光明正大的从悬瓮山全身而退,不损一兵一卒,这等能人的神鬼莫测之机,实在是令郝某望尘莫及,所以才有了江湖传言‘得聂瑛者得天下’之说。”   赵延寿连忙追问道:“中原有一句话叫做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既然军师如此了解聂瑛,那么有没有办法在我主大军到达之前,拿下顿丘?”   郝一谋叹息道:“如今晋军一日之内,已经连胜两次,士气大涨,而我军则恰好相反,很难再打。依郝某之见,我们应该先避其锋芒,在附近搜刮一点粮草,等待后面大军的接应,然而在伺机而动吧。”   就在此时,镔铁十三鹰中的老大苗青、十一鹰方骑、十二鹰杨山跑来了。   苗青向赵延寿追问道:“赵将军,为什么其它八鹰一个也没有回来?”   赵延寿大惊道:“怎么,他们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他们个个武功盖世,更是白眉天师的徒孙,他们要回来,难道还有人能挡住不成?况且我让二鹰廖先业带兵,前来此地查看究竟因何起火,而你们镔铁十三鹰中最厉害的六鹰李骁冲在最前面,大败石重贵,准备将他捉回去,不过,回来这么久了,我还真不知道他们去哪儿了,难道他们已遭不测?不可能啊,镔铁十三鹰武功那么厉害。”   郝一谋又叹气道:“哎,这还用想吗?王仁是聂瑛的丈夫,现在就在顿丘,看来他们是凶多吉少,也只有入木三分王仁,才可以把其他八鹰擒住。”   苗青大怒道:“又是王仁,此人怎么这么喜欢多管闲事啊,杀了我七师弟、十二师弟不说,现在又对其他八鹰下手,我与他势不两立。”   郝一谋笑道:“苗青兄弟,你要沉得住气,既然王仁能够抓住杨山而不杀,我想其他八鹰很有可能还活着。据郝某所知,前些日子在汾河之上,王仁为了消除北霸二徒弟休雷的怨恨,接了其两掌,可见他是非分明,应该不会轻易杀他们的。”   忽然间,郝一谋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仰天大笑,连忙跟赵延寿道:“我有办法对付王仁了。”   赵延寿大喜,连忙追问道:“不知军事有何良策?”   郝一谋笑道:“每一个人都有弱点,聂瑛的弱点是对王仁的依赖性,而王仁受南隐客的影响,是非分明,下次见面,要是跟他算起被他杀死的被王仁杀死的两鹰性命来,咱们也让他接咱们几掌,到时候,他不死也残废,王仁要是死了,聂瑛爱夫情切,说不定会殉情,即使不殉情,也会悲伤过度,无心理会这与自己关系不大的战争,到时候石重贵可杀,晋国的疆土可尽归于契丹。”   不想苗青在一旁冷笑道:“军师,我看你真是个读书人,咱们先不说王仁是不是会心甘情愿的让你打,即使他真的肯接我们几招,我看也伤不了他。”   杨山也接着苗青道:“对呀,郝先生,我们早就听我师父弯道王说过,元坤神功练到顶层之后,不但内功与日俱增,越战越勇,而且体外还会有一层护体真气,现在王仁已经练到顶层了,有护体真气,要打伤他,我看比登天还难。”   方骑亦是接道:“对呀,王仁的内功我们已经领教过了,我看即使我们的师父来了,也不见得能伤得了他。不过,要是我们魔煞门三代十五人,悄入顿丘,把石重贵擒拿,这样或许是最为简洁的破城之法。”   赵延昭大怒道:“你们三人怎么尽是在此长他人志气而灭自己威风?既然连你师父都伤不了他,那就你们的祖师魔心煞手、白眉天师亲自出马,还怕他王仁不成?”   忽然间,郝一谋眼珠子一转,又是计上心来,连忙跟苗青、方骑、杨山道:“我猜王仁很可能没有把你们的师兄弟杀掉,你们师兄弟感情甚笃,你们三位更是武功高强,可以轻而易举的入城,如果你们三人要是偷入城中,把你们的师兄弟救出,然后联合十一人之力,将顿丘西门打开,我们乘着夜色偷入城中,杀他一个片甲不留,夺下顿丘,迎接后援大军,只不过不知道三位敢不敢?”   三人犹豫了,不想郝一谋又道:“如果三位不敢去的话,那就算了。”   苗青沉不住气了,大怒道:“我们镔铁十三鹰有什么不敢的?去就去。”   郝一谋大喜,连忙跟三人道:“假如说你们得手了,就在东门放火作为信号,我们立刻攻城。”   赵延寿见军心涣散,士气低落,有心打退堂鼓,因而问道:“军师,现在军心涣散,我觉得这样不妥,万一有什么闪失,全军覆没,对手可是令你自惭形秽、望尘莫及的聂瑛。”   郝一谋笑道:“将军请放心吧,我还真就不相信聂瑛她真的能破我这奇招,她一定想不到我们会趁着惨败之时,杀个回马枪。”   苗青、方骑、杨山应允而去,趁着夜色,轻松入城。三人四下寻找其他八鹰的消息,忽然间,有一对人马朝西而去。杨山一下就认出了此人,正是在释放了他的景延广。三人商议之下,决定跟踪景延广,看能不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一直跟着他去了窦援的府上。   窦援一见景延广又来拜访,也猜到了他的来意,上前请安道:“景大人,令郎之死,实在是令人惋惜,您节哀顺变!”   景延广怒斥窦援道:“我儿之死,你要负责,不过,我今晚是奉皇上之命,前来提审镔铁十三鹰的,私事先放在一边。”   窦援笑了笑道:“哦,既然此次是奉皇上之命,那么您尽管提审就是了,我先在就去把他们带出来交给你,有劳你稍等片刻。”   窦援离开了大堂,立刻派亲信前去通知王仁和聂瑛,让他们在城楼之上,守株待兔,抓景延光通敌的证据。苗青等人也不知道窦援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不过,看他真的把王仁所抓的七鹰带出来,并且交给了景延广,也就放心了。   镔铁七鹰个个武功高强,为了防止他们脱逃,窦援给每人都带上了手链脚镣。景延广命令让他打开锁链,窦援怕王仁一时应付不过来,当然不肯打开,跟景延光道:“景大人,这些人个个武功高强,打开锁链后,要是他们发狂,个个都像骨怪皮囊,我们是无法控制的,况且您提升犯人,怎么需要打开锁链?”   景延广怕窦援生疑,于是停止了威逼,直接将他们带走了。   苗青等人跟踪着着景延广,果然,他真的把七鹰带到了西门,准备放他们出城,然而,他们不知道王仁早就在暗中监视着这一举一动。   王仁和聂瑛两人正在城楼上面对饮,忽然间,窦援的信使前来报信说是景延广提走了镔铁十三鹰中的七人,连忙派人去请石重贵,可是石重贵却再三推脱,说他身体有恙,不肯去西门。王仁甚是气愤,只得自己按江湖规矩办,亲自铲除景延光了。二人在城楼之上,一边饮酒、一边赏月,同时等着景延广,看他玩什么花样。   聂瑛眼尖,一下子就发现了藏在暗处的苗青等人,连忙阻止王仁道:“王仁哥哥,这次还有意味收获,他们跑到西门,假如说十人联手,将西门打开,而契丹又趁势来犯,那么顿丘怎么守?得赶快让弓弩手准备。”   现在顿丘城中入木三分智和神鬼莫测机的大名已经传遍了,人人都认识他们。二人让镇守西门的士兵迅速准备弓弩,自然是不敢怠慢。   果然,苗青、方骑、杨山三人出来接应七鹰。   七鹰见到同门师兄弟前来接应,纷纷大喜,拥上前去。苗青连忙跟杨山吩咐道:“你赶快去东门放火,越大越好,让大军知道咱们已经得手。”   聂瑛见杨山想要离去,连忙跟王仁道:“王仁哥哥,有一人想走,赶快把他抓住。”   王仁拿起桌上的酒杯,轻轻甩过去,将杨山点住了。   其他镔铁九鹰、景延光无不大吃一惊,连忙朝酒杯扔过来的方向寻去,无不一脸惊骇,没想到,王仁和聂瑛居然高坐城楼之上饮酒,等着他们自投罗网。   王仁放下手中的酒壶笑道:“哈哈……真是天助我中原,让我将人言老狗铲除,将契丹前锋虎将镔铁十三鹰一网打尽。”   说完纵身上前,在几人周围使出幻象四式,像一个铁通一样,将他们围在了垓心,趁势将苗青和方骑点住。   他先撇开镔铁十三鹰,走到景延光旁边道:“我看你这人言老狗此还有什么话好说?你通敌卖国,这城楼上所有人亲眼所见,现在就是石重贵拿个混蛋,也救不了你。”   景延广大惊,连忙带着手下逃跑,王仁欲追上去把他杀掉,不想聂瑛从城楼之上下来,叫住了他:“王仁哥哥,你莫要追赶了,景延广死定了,先处理这三个奸细。”   苗青、方骑、杨山三人闭口不言。聂瑛仔细回想了一下刚才的情景,恍然大悟道:“哦,我知道了,王仁哥哥,刚才他们说要去东门放火,而他们要是在西门打开城门,契丹必然会引兵而来,趁机攻城。我看八成又是声东击西,将晋军的注意力吸引到东门,他们却趁机里应外合,从西门杀进城来,那咱们就将计就计。”   苗青被聂瑛说中,惊慌失措,目瞪口呆。   正在此时,窦援率兵来了。聂瑛连忙赶上去,顾不上细说,就直接跟他吩咐道:“窦将军,速派一人前去东门放火,把所有弓弩手都调到此处,打开西门,我们瓮中捉鳖。”窦援不解,不过聂瑛在一日之内连续两次打得契丹溃不成军,现在这么做也必然有她的理由,还是按照她所说的做了。   果然,在东门火起之后,契丹骑兵从西门秘密驰来,悄入城中。看着无数的契丹大军入城,窦援有点沉不住气了,怕放入城中的契丹兵太多,到时候招架不住,连忙下令放箭。   赵延寿、赵延昭正在为郝一谋计策称赞,不想火光四起,喊声大作,同时,箭如雨下,向城中契丹兵射来。赵延寿自知中计,连忙让众人撤退,然而,为时已晚,尽管他们撤退,但是还是免不了被射成蜂窝的命运。赵延寿和赵延昭两个主将都被射伤了,好在有士兵拼死相护,这才杀了出去。   在聂瑛神鬼莫测之机的帮助下,晋军再次杀了契丹人马三千有余,一日之内,三破契丹,让契丹大军魂飞魄散,晋国上下,举国欢腾,彻夜庆贺不眠。   窦援又打了胜仗,甚是高兴,走到聂瑛面前亲自致谢:“聂盟主神机,真是让窦援大开眼界!一日之内,三破敌军,现在契丹的先锋队已经溃不成军,可以说是大获全胜!我看契丹的后续部队听到这个消息,必然引兵北归。”   聂瑛叹息道:“哎……窦将军,契丹王会不会北归我不知道,不过你刚才太心急了,要是再等一会儿,他们必定要全军覆没了,这估计他们还有一万左右的残余人马。”   窦援惭愧道:“哎……的确是我太急了。”   王仁在一旁笑道:“将军连连告捷,真是可喜可贺!你就不要自责了,这次不但歼灭敌军数千,而且还将镔铁十三鹰中的漏网之鱼抓到了,咱们是应该去喝一杯!”   赵延寿和赵延昭率领的契丹前锋大军,一日之内,连续吃了三次败仗,损兵折将,狼狈之尤,现在二人又双双身受重,镔铁十三鹰又尽数被擒,真不知道如何面见耶律德光和白眉天师。眼看现在毫无粮草,将士们疲困不堪,而且大都受了伤,赵延寿居然下令在附近的村落抢夺粮草。 第14章 王仁寻将   次日,王仁夫妇去找晋主石重贵。   石重贵一见二人,就上前吹捧道:“朕今日起来,才得知两位又替大晋国打赢了一场胜仗。你们俩一日之内,帮朕三破契丹,朕真不知道要怎样感谢你们?”   王仁正色而道:“既然你想感谢我们,那么就把石重贵杀了吧。昨天晚上,西门城楼的士兵亲眼所见,景延广通敌卖国,勾结契丹,想要把差点儿杀了你的镔铁十三鹰给放了,好在瑛儿神机妙算,在城楼等他,这才阻止了一场浩劫的发生。”   石重贵犹豫了一会儿,将身上的奴婢赶出去了道:“王仁侠士,你有所不知,景大人手握重兵,心腹将士很多,你杀了他儿子景为,我装作不知,他已经悔恨在心了,要是我把他逼急了,他率众叛逃,投降于契丹,到时候反而不妙。所以我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渐渐地削弱其兵权,再对他进行处置,这才是治国之道啊。”   聂瑛追问道:“据我所知,窦援窦将军并非景延光的心腹大将,你说他心腹将士很多,怎么没有见一个出战的?”   石重贵叹息道:“哎……你们有所不知,景大人手下有七大将军,个个都有不挡之勇,尤其是七大将军之首的何连战,用兵如神,颇有智慧,在去年契丹引兵南下之时,打得契丹魂飞魄散,不过他前些日子病死了,而现在的这六大将军之首名叫梁被,就是昨日想要伤害聂盟主而被王仁侠士打伤的那位将军。”   听石重贵提起何连战,二人都觉得耳熟,可是一时之间也想不起在哪儿听过。不错,他正是被景扶所杀的诸葛明的知交好友!   王仁想起来了:“哦,原来是他啊,那人武功那么差,怎么会是景延广手下最厉害的将军呢?”   石重贵笑道:“你们有所不知,他武功当然是没有办法和你们武林人士相必,不过此人射箭百发百中,有百步穿杨的本领,素有有小汉升之称,城墙之上的弓弩手全部都是他的人,由他一手训练出来的。”   王仁笑了笑道:“那好,契丹的前锋被打得溃不成军,可是大军必然会全力攻城,我现在就去找他,等下次契丹来犯的时候,就让他出战。”   不想石重贵又道:“王仁侠士,你们还是别去了吧,听说他口舌生疮、不能言语、不能吃饭,你们去了也是枉然。”   王仁终于记起来了,梁被被元坤神功所伤,现在正是酷热之症发作了。昨日,他一心跟想着打破契丹,居然忘了给梁被食用天冬雪黄丸了。   二人来到了梁被暂居之地,他的手下一见到王仁和聂瑛,就慌慌张张的向梁被去汇报。   梁被异常痛苦,嘴唇破裂,舌头上的疮足有豌豆大小,正痛苦的躺在床上,用蜂蜜败火,听说王仁和聂瑛来了,扔掉手中的蜜罐,背上弓箭,拿起随身的两个铜锤朝外面而去。   王仁见梁被拿着两个铜锤,想起了乌圣,不过对方来势汹汹,容不得王仁多想。   梁被大骂道:“上次一时不慎,才被你打了一掌,今天,拿出你的兵器再行比过。”   王仁笑道:“梁被将军,此次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也不是来打架的,而是来替你治病的。”   “猫哭耗子假慈悲,别假惺惺的了,快点亮兵器吧。”   聂瑛灵机一动,心生一计,上前跟梁被道:“梁被将军,架可以打,不过你要是输了怎么办?”   “要杀就杀,我绝对不皱一下眉头。”   王仁笑道:“梁将军,你言重了,我不会杀你,而且我还要替你治伤,你或许也听说了,武林中有人称我为红颜怒,任何胆敢伤害我夫人的人,我是不会轻饶的,你堂堂七尺男儿,居然对一女子下手,真是枉为大丈夫,所以我才下重手的。不管是王仁喜怒无常也好,还是仗势欺人也罢,不过契丹未退,你该分晓大义才是。”   梁被大怒道:“我管你是红颜怒还是黑颜怒,先吃我两锤再说。契丹我会抵抗的,我们晋国将士个个都是铁铮铮的汗子,去年没有你们相助,我们不也将契丹人赶回老家了吗?”   王仁真没有想到此人如此固执,只得迎战:“好,既然你执意如此,那么王仁领教了。”   王仁震动左臂,柳剑飞出,不出三招,柳剑就把梁被的铜锤缠住了。王仁使劲一拉,梁被的兵器被卸掉了,又连忙收起柳剑,迅速上前,点了梁被的穴道道:“梁将军,我的天冬雪黄丸已经没有了,现在只能用内功跟你疗伤,你忍耐一下,可能有点痛苦,待会儿你会觉得五脏六腑被刮了一遍,不过不要强行抵抗。”   王仁聚气凝神,用非常舒缓的真气从梁被体内开始游走。梁被异常痛苦,只觉得真好像有一把刀在慢慢地刮他的内脏,不过,片刻之后,变得非常舒服,冰凉透心,舌头上、嘴唇上没有原来那么干燥了,脓疮也破裂了,从嘴角流下。   王仁收起功力,不想又变了脸,当着他的面怒斥道:“梁被,我今天救你,是为了让你率兵抵御契丹的进攻,并不说明我原谅你了,倘若再让我发现你胆敢仗势欺人,跟景延光是一丘之貉,居然无耻到对女子下手,或者做出一些天道难容之事,我绝对不会轻饶你。”   王仁解开了他的穴道,梁被看似缓和了许多跟王仁道:“你救了我,咱们俩扯平了,你我互不相欠,契丹人我自会抵御,让他们瞧瞧我百步穿杨的神技,你们可以离开了,没有你们,我们照样破敌。”   王仁冷冷一笑道:“看来你还不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事情,你问问你的手下就知道了,我们后会有期。”   二人转身而去,忽然间,王仁又回过头来道:“顺便告诉你一身,我们抵抗契丹,只是为了中原荣辱,和石重贵没有任何关系,我想任何有血性的人,也不会甘心异族胡寇来统领中原吧。”   梁被听手下手聂瑛一日之内三破契丹,将契丹的前锋骑兵打得溃不成军,只是下残部几千人,甚是吃惊,坐在椅子上,默然无语。   就在此时,景延广的另外一个儿子景勋来了。   梁被的箭法高超,有百步穿杨的神技,更是现在景延光手下的六大将军之首,因此景延广让他所有的儿子都跟着梁被学习骑射之术。   梁被让手下奉茶完毕后,不想景勋将梁被的下属奴婢全都差出去了。景勋如此神秘,梁被已经猜出没有什么好事情,不想景勋看到四下无人,居然跟他道:“师父,我爹让你带人把王仁和聂瑛二人杀掉,为我哥哥报仇。”   梁被大吃一惊,真没有想到景延广居然是个如此之人,连三番四次帮助晋国之人都要杀。   景勋看到了梁被的犹豫,追逼道:“师父,你若是不杀他们,那么师娘怎么办?”   梁被大惊,连忙跟景勋承诺道:“好吧,七日之内我献上他们的人头。”   景勋又道:“好吧,师父,本来我爹跟我说让你三天之内取他们的首级,可是你毕竟是我们的师父,而且王仁和聂瑛连败契丹大军,确实不容易对付,就给你七天时限吧。另外,如果出了什么事情,你是知道你该怎么做的。”   梁被当然明白他的意思了,这分明是说,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就让他一人做事一人当,担起所有的罪责。梁被念及家人的安慰,只能冒险一搏了。   这天晚上,王仁和聂瑛正在讨论着契丹下一步可能的计划,不想忽然间屋顶之上,有瓦砾蹭蹭的声响,知道是有人在房顶之上,没有把蜡烛吹灭,就和聂瑛俩假装睡着了,而此时,房顶的声响也停了下来。   片刻之后,房顶上又出现了瓦砾被踩碎的声响,而紧接着,有五个黑衣蒙面人从房顶跳了下来,落在门外,拉弓上弦,冲了进来。   王仁见他们已经现身,起身怒斥道:“看你们这次还怎么活命?”   黑衣人大惊,没有想到二人居然真是是假装睡着了,连忙将弩弓射向王仁。   不等他们出手,王仁的柳剑早已飞出,从空划过,五人全部被割伤了,弓弩掉在了地上,蹬蹬作响。他又趁机将五人全部点住了。   他看了看地上的弓弩,想要摘下五人的面纱,不想嗖嗖一声响,又有三支箭向房内飞来。王仁大惊,防不胜防。聂瑛连忙跑到他前面,替他挡住了三支箭。   聂瑛倒在地上,连连叫痛。   王仁甚是着急,连忙解开聂瑛的衣服,细细查看,才松开了愁眉,深深地吐了一口气道:“瑛儿,幸好有叔叔所赠的宝衣护体,要不然可就凶多吉少了。”   聂瑛生气地道:“王仁哥哥,我没有受伤,可是打得我的肚子很痛啊。”   王仁大怒,跳出房门,发现有一高大威猛黑影从墙上蹿下去了,连忙追了上去。   他刚刚追到了墙角处,不想刚才那个黑影又被人像麻袋一样扔了进来,同时,还传来熟悉的笑声。 第15章 又遭暗害   话说王仁和聂瑛正在猜想着契丹接下来可能事宜,不想有两批人黑衣蒙面人前来行刺。第一批五个人被王仁轻易擒获,可是又有一个神箭手暗中偷袭,害的聂瑛身背三箭。好在有南隐客钱央所赠的宝衣护体,她才没有受伤。王仁对此怒发冲冠,前去追凶。不想刚出院中,追到墙角,刚才那个黑衣神箭手就被人从墙外扔了过来,摔倒在院中,同时,还传来了熟悉的声音:“三弟,你太大意了,还要我帮你擒住此贼。”   王仁识得此人的声音,正是银锤麒麟乌圣。果然,话音刚落,漆麟驹一声嘶鸣,乌圣携着两个牛头般大小的霹雳锤从墙的另外一侧跳了过来。   王仁大喜,连忙上前道:“二哥,你这么快就来了,你的伤好了吗?”   乌圣笑道:“三弟,放心吧,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王仁大喜道:“真是天助我也,看来要破契丹指日可待,只可惜大哥不在此处,不然,让契丹胡寇听到咱们三兄弟狂棋手、银锤麒麟、入目三分的大名,让他们胆颤心寒,不敢再图中原。”   忽然间,王仁注意到了蒙面人身上背着的弓箭,猛然一怔,当即就想到了梁被,连忙用元坤神功的内功催动罗汉十巧手中的“搓”,将黑衣人蒙面人的面罩拿掉了,那人果真是梁被。   王仁勃然大怒,指着梁被大骂怒道:“好你个无情无义的梁被,是景延光的手下,居然真和他是一丘之貉,我言出必行,你欺人太甚,不杀你,怎么对得起瑛儿?”   王仁欲出手杀掉梁被,可是乌圣已经向诸葛明发誓,不再杀一人,这看着王仁杀自己抓住的人,焉能置之不理,连忙挡住了他道:“三弟,你不要心急,要杀他还在乎这么点时间吗?问问他看看是不是有幕后主使,或者什么难言之隐也不迟啊。况且我已经跟我师父发誓,不再杀一人,这你当着我的面杀人,而我若置之不理,这又和我杀的又有什么分别呢?”   不想此时,梁被哭倒在地道:“你们赶快杀了我吧,我没有什么难言之隐,是我恨王仁入骨,才要杀他的。”   王仁神秘地笑了笑道:“梁将军,我又没有什么说,你急什么啊?江湖人虽然赏脸,称我为入木三分,但是我也不是能够看透你心理面想什么,你小心欲盖弥彰啊!”   “入木三分”和“欲盖弥彰”八个字简直就像钟一样敲在了梁被的头顶,让他不敢再正视王仁,只是吞吞吐吐地道:“你……害我饱……尝酷热之疾,难道我……还不能杀你了?”   王仁大笑道:“我知道答案了,你走吧,我亲自去找他算账。”   梁被连忙哭道在地道:“王仁大侠,你千万不要去啊,这事与景大人没有一点关系啊。”   乌圣在一旁暗自发笑道:“真是一个蠢货,不打自招,无缘无故冒出个景大人。”   王仁在一旁自言自语道:“看来景延广的死期到了。”梁被发现事情不妙,赶紧鼠窜而去,令觅他法!   王仁把刚才抓住的那五个刺客也放了,并警告他们今后如果再跟着景延广为非作歹,决不轻饶。三人秉烛夜谈,聊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可是在乌圣重伤之时,古幽不在他身边,总是令人难以置信,然而乌圣却总是避开这个话题。   乌圣对聂瑛的计策佩服的更加是五体投地了,大赞聂瑛道:“三妹你真是女中卧龙,在世凤雏啊!”   聂瑛笑道:“哪里,不知道二哥把景扶的人马带来了没有?”   乌圣惭愧地道:“哎……景扶的人马逃的逃,伤的伤,就只剩下不多的人了,不过,我倒是找来了新的帮手。”   二人不知乌圣说的帮手是谁,连忙追问道:“不知你所说的帮手是谁,是武林人士还是官兵?”   乌圣笑了笑道:“正是龙百石的丐帮人马,他听说契丹犯我边境,咬牙切齿,主动请缨,前来抗敌。本来他的师父田浪要和他一块儿来的,不过在我启程的前一天,田浪留了一封书信走了,说是他有要事要办。现在,丐帮的大队人马估计在三天之内可以赶到。”   王仁大喜道:“龙百石此人乃是五龙山出生,熟悉阵法,要是有他帮忙,要将契丹打退,指日可待啊!不知道他的夫人范仙华来了没有?”   乌圣甚是不解,疑惑地问道:“三弟,范仙华怀有身孕,估计是不会来了,你问她何故?”   聂瑛抢在王仁前面道:“二哥,难道说你三弟没有跟你们说吗,他最敬重的两个女子,一个是辽东女侠,绝顶高手寒梅傲雪,而另一个是人称先入为主的范仙华,像我这种人都没有一席之地,哎……”   乌圣大笑道:“哈哈……你们夫妻二人这是怎么回事?不过,作二哥的说句公道话,本来我们练武之人,难免粗枝大叶,都是粗人一个,可是我看得很清楚,三弟爱你胜过一切啊。”   王仁笑道:“呵呵,三哥,瑛儿当然知道了,这个鬼灵精总是要开我的玩笑,估计古幽也是这样对你的吧。”乌圣一下子怔住了,神情麻木,没有丝毫表情。王仁隐隐感觉到乌圣和古幽可能出了什么事情,可是他总是绕开话题,也不好继续追问,只能先绝口不提了。   三人秉烛长谈,快要天亮才睡下。   次日,王仁、聂瑛、乌圣三人又去见石重贵。石重贵见到乌圣扛着两个重达千斤的牛头巨锤,身形高大魁梧,比晋国大将窦援、梁被有过之而无不及,甚是殷勤,顿生生敬畏之情啊。   石重贵上前亲自搬了一把椅子让他坐下,乌圣乃是诸葛明的徒弟,颇知礼数,和乌狂截然相反,怎么敢做。不想王仁在一旁道:“二哥,你就坐吧,这晋国皇帝如此殷勤,非奸非盗,有什么好拘束的。”   看着乌圣坐了下来,石重贵又道:“乌圣侠士,朕欲封你为御北大将军,还望你可以为大晋国效力。”   乌圣大吃一惊,这初次见面,就如此殷勤尽显,还大加提拔重用,不由又想起了王仁刚才意味深长的一句“非奸非盗”,笑了笑婉拒道:“呵呵,乌圣粗人一个,恐怕难以当此重任,我倒是希望和我三弟并肩作战,共卫中原。”   石重贵想了想道:“好吧,既然乌圣侠士执意如此,那朕就如你所愿。不过你要是想通了,我大晋国的大门永远为你开着。”   王仁对石重贵的反常只是看在眼中,不过并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索性先撇在一边,上前跟他提起昨夜之事道:“石重贵,昨天晚上,梁被受景延广指使前来行刺,要不是瑛儿有天护佑,我看谁帮你抵御契丹大军。”   乌圣大惊,万万也没有想到王仁居然跟一国之君石重贵如此说话,连忙在一旁拉扯王仁的衣服,只听得王仁在他耳边道:“二哥,你就看我如何除掉中原之贼,人言老狗景延广吧。”   石重贵一脸惊骇,坐在龙榻之上默然无语,看到王仁怒目相视,盯着他看,这才派人将景延广、杜威、梁被、窦援叫来,当面对质。   石重贵指着梁被问道:“你昨天晚上为何要行刺朕的恩人?大晋国的恩人,是不是有人指使?”   梁被惊慌失措,跪倒在地吞吞吐吐地道:“是……我……痛恨王仁,他打伤了我,让我口舌生疮,异常痛苦,所以我才前去刺杀他的,求我皇赐我死罪,与任何人没有关系。”   王仁大怒,欲上前逼问,聂瑛连忙拉住了他轻声道:“王仁哥哥,他肯定有难言之隐,咱们没有证据,也无法指控景延广,还是将计就计,稳住景延广,然后暗中查访。”别人说话,王仁或许不听,不过,聂瑛的话,王仁却是无一不听。   石重贵见王仁也不反对,就把梁被收监,等秋后处决,而乌圣被石重贵留下来喝酒。   王仁把聂瑛送回去了之后,让窦援好好保护她,然后亲自前去梁被暂居之地查找线索。   王仁找到了梁被的亲信随从问道:“昨天在我和我夫人离开之后,有谁见过梁被将军,或者有什么人跟梁被将军说过什么话,送过什么东西?”   那人当即回道:“昨天在你们离开之后,景勋景公子来了,还神神秘秘地和老爷商量什么事情,将我们下人全部赶出来了。其它就没有什么人了,在景勋公子离开之后,老爷就一脸愁容,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直到深夜才出来。要说送什么东西的话,今天一大早景勋公子又给我们将军送来了一个手镯,那个手镯我认识,应该是我家夫人的,不过,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在景公子手上。”   王仁终于明白了,不由勃然大怒道:“好一群无耻之犬,居然利用梁将军的夫人威逼梁将军认罪,真是太可恶了,我不把你们杀掉,誓不为人!”   王仁偷入景延广的暂居之地,悄悄地找到了景延广的儿子景勋。   景勋见到王仁之后,大吃一惊,连忙逃跑。王仁跳上前去,回过身来抓住景勋的喉咙大骂道:“你赶快告诉我梁将军家眷的下落,否则,我让你去陪你哥哥。”   景勋不肯说,反而大骂道:“王仁,你杀了我哥哥,我大仇未报,现在你还想杀我不成?你想要我师父的家眷,行,一命换一命,你死了,我师父师娘就会安然无恙。”   王仁笑了笑道:“你没有成为剑飞的徒弟真是可惜了……不过你这么会做生意,在我叔叔的馨馐阁里面当个跑堂的,想必资格还应该是有的。用我武林至尊、天下第一的性命替一个人言小狗报仇雪恨,真是想得美!景为死有余辜,你想陪他很容易,不过要是我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呢?我的元坤神功可以让你口舌生疮,食物无味,五脏六腑都像被火烧一样,灼热无比,痛苦难当,到时候你连嘴都张不开,想拉屎都拉不出,你可想如此?”   景勋犹豫了,王仁见他还不肯说,左手出招吓得景勋连忙求饶道:“好好好,我说,她被我的心腹连夜抓到了顿丘,现在就在后院厢房里面关押着。”   景勋带他找到了梁被的夫人李氏。王仁把李氏救出后,扔下手中的景勋欲走,不想景勋突施奇招,三根毒针插到了王仁的后背。   王仁大怒,转过身来,轻轻一掌,打中景勋的左肩,景勋吐血倒地。   就在此时,剧毒开始发作,王仁连忙封住浑身的几处大穴,聚气凝神,将毒针逼出体外。就在他刚欲双手合十而逼毒之时,景勋的护院杀到了,而他顾不得逼毒了,冲破屋顶,带着李氏而去。   他用绝顶内功顶着剧毒,冒着剧毒发作的危险,将李氏先交给了窦援,请他先行照看。   回去之后,聂瑛发现他的脸色不太好,知道王仁出什么事情了,连忙追问道:“王仁哥哥,你到底怎么了,你是不是又受伤了?”   王仁微微一笑道:“瑛儿,我没事,待会儿调息一下就好了。”   王仁聚气凝神,将真气在体内运行,忽然间,将双手合十,真气开始在体内运行,渐渐地,他的手背上面的毛孔迅速扩张,清晰可见,渐渐出现了血红色,毒血从双手相接之处缓缓滴下。   聂瑛紧张地在一旁看着,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待王仁逼完毒之后,在一旁埋怨道:“你个傻瓜,我都说了要跟你一起去了,你就是不听,咱们俩是四只眼,你一个人是两只眼,而且我又御毒牙,要是我在的话,你怎么可能中毒?”   王仁连忙解释道:“瑛儿,无论我做什么,都是为了你好,我这也不是怕你有危险吗?”   就在此时,乌圣也来了,看到王仁的面色,又看到地上发黑、发臭的浓血,就知道他中了毒,连忙上前追问道:“三弟,你是不是中毒了?”   “二哥,你放心吧,没有大碍,我已经将毒全部逼出体外了,调息一下,喝点酒,品一下茶就好了。对了,二哥,石重贵留住你究竟所为何事?他今天对你那么殷勤,我看八成有什么阴谋。”   乌圣气冲冲地道:“晋国皇帝真乃小人一个,昏晕无道,你们俩此般帮他,还对他有救命之恩,没有想到他居然以高官厚禄为诱饵,想借我的手在破了契丹之后,杀掉你们二人。我假装答应他了,所以这才安然而返,要不然,我看他是不会轻易放过我的。”   王仁怒气冲天,真气顿时不畅,口吐鲜血道:“好啊,石重贵,真没有想到你居然这么小人,瑛儿说的对极了。真是‘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既然你护短,又如此无情,那么我就按照江湖规矩办,等我大破契丹之日,再和你细较长短。”   本来,王仁再将李氏交给窦援时,让他通知牢中的梁被,他的夫人已经脱险的消息,可是不想窦援这么快就慌慌张张地回来了口中喊道:“不好了,契丹大军已经兵临城下了。”   众人连忙上城楼观看,果然,契丹来势汹汹,更甚以往,虽然没有被打得惨不可言的前锋骑兵强壮,可是个个也是新来的契丹骑兵亦是人高马大,异常魁梧。   窦援不由在一旁惊叹道:“真没有想到破了契丹的前锋大军后,还有如此强壮,如此众多的精锐人马,看来顿丘危矣!”   就在此时,石重贵率领大小将士前来查看。景延广刚登上城楼,就认出了为首的耶律德光,不由惊叫道:“为首之人正是契丹王耶律德光。” 第16章 丧权辱国   王仁连忙让窦援把镔铁十三鹰带出来。   镔铁十三鹰看到眼前的阵势,大喜道:“哈哈……你们要完蛋了,此次是不仅是我主御驾亲征,而且我们魔煞门的掌门人、我们镔铁十三鹰的师父弯刀王和我们魔煞门的师尊白眉天师也来了,你们都死定了,还是趁早投降,明哲保身为妙。”   窦援勃然大怒,拔出宝刀架在苗青的脖子上道:“我们死不死尚未可知,不过,要把你们镔铁十三鹰爪子砍掉,再用热水把毛烫掉,却是易举之事。”   杜重威向来担心,这下更是惊慌失措、六神无主,在石重贵耳边轻声道:“皇上,契丹来势汹汹,我们还是趁机避其锋芒为上啊!”   就在此时,赵延昭在城下大喊,让石重贵下城,和契丹王耶律德光一叙。   窦援站在城楼之上大呼道:“想要我大晋国皇帝下城与你们叙话?先退兵三十里再说。”   不想赵延寿又喊道:“我主愿意在两国所有将士面前许诺,绝对不伤害负义之人石重贵一根毫毛。久闻你们中原豪杰注重气节荣辱,难道害怕了不成?”   石重贵乃是一国之主,契丹如此相逼,焉有退让之理,便有心出城去会见耶律德光。不过他想挑选一些武功高强的勇士相陪。当时,他首先想到了王仁兄弟俩。可是当他的目光投向王仁之时,他迈过头去,冷冷地道:“不好意思,我刚才受伤了,不能陪你下去。你还是另择他人吧。”   他又朝乌圣望去,不想反被乌圣怒斥道:“刚才你想要借我之手对付我三弟之时,怎么没有想过会有今天?咱们就等着看,是你一心维护的人帮你,还是你想杀的人会帮你?”   石重贵连忙道歉:“两位侠士,刚才是朕糊涂,朕死了没有什么,可要是契丹攻入城中,那么中原岌岌可危!”   王仁反问道:“你不是还有一个叫梁被的大将吗,你怕什么?”   石重贵恍然大悟,连忙下令将梁被释放。   此事关系重大,窦援连忙走到王仁面前道:“王仁侠士,现在私仇事小,国事是大,你就先把私仇放在一边吧。”   王仁回过头来道:“好吧,看在你如此诚恳,不向契丹趋附的份上,我们兄弟俩就勉为其难,帮你一把。”   乌圣连忙拦住王仁道:“三弟,你刚刚中了剧毒,元气还没有恢复,别下去了,有我去,相信他们也很难伤害晋主。”   “二哥,你就别骗我了,听你的呼吸吐纳就知道你的伤还没有完全复原,要不然你怎么会惧怕石重贵手下的一些随从呢?我看咱们兄弟俩谁也不要争,还是一块儿下去吧。”   王仁让聂瑛安心的在城楼上面等候,然后护送石重贵出去城,去会见契丹王耶律德光。兄弟二人一人手持重达千斤的牛头般大小的霹雳锤,脚踏浑身漆黑光滑,高大威猛漆麟驹;另一人气宇轩昂、风度不凡,脚踏玄武流星,何其潇洒!二人风头早就盖过了身着龙袍的晋主石重贵。   同时,也有两个身形高大而瘦弱的人护送着契丹王耶律德光上前叙话。一人正是魔煞门的师尊,人称魔心煞手的白眉天师;另一人是他的徒弟弯刀王,也就是镔铁十三鹰的祖师和师父。   石重贵大骂道:“耶律德光,你得到幽云十六州,尚且贪心不足,为何屡次入侵我中原?”   耶律德光笑了笑道:“哈哈……负义孙子,也难怪你不知道,我就跟你好好说一说契丹和晋国之间的关系。后唐清泰三年,你叔叔石敬瑭起兵谋反,兵发太原,当时的掌书记桑维翰起草了一道奏章,向我契丹求援,说愿意作我契丹的臣子,以父来侍奉我们契丹,同时还说,待我帮他攻下太原之后,愿意割卢龙一道及雁门关以北诸州与契丹。我履行了我的诺言,于同年十一月,作册书封他为晋国皇帝。”   石重贵怒骂道:“你说的对,不过我叔叔早就把幽云十六州割给你们了,你们这群狼子野心之徒,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耶律德光笑道:“是的,可是石敬瑭承诺于我的三十万布帛我最近几年都没有收到,所以,你是当之无愧的负义之贼,欺我太甚。还有,虽然我得到了幽云十六州,可是应州指挥使郭崇威、东都巡检张从宾二人谋反,还屡屡跟我为难,你说,这是你这个作臣子、做孙子的人暗中操纵的?晋国本来就向我称臣,我现在只是来取回我的东西,你还不打开城门,迎接我的大军入城。”   石重贵大怒道:“无耻之尤,凭借着一些莫须有的理由,想要霸占我大晋国疆土,进而蚕食中原,简直是白日做梦!”   弯道王在一旁大骂道:“石重贵孙子,你本来也向我主称臣,今天见了你家主子还不下马跪拜?如此太不合规矩了,真是枉为礼仪之邦。”   王仁在一旁,越听越生气,心想:“你们自己捅的篓子,就自己解决吧,我只负责把契丹人赶走。”   不想弯刀王又叫道:“石重贵,你要是识相的话就赶快把我的徒儿给放了,否则,等我契丹铁骑入城之时,尔等休想安生!”   乌圣勒马上前道:“想必你就是弯道王了吧,那你旁边这个总是咳嗽的老人一定是白眉天师了,看你们和镔铁十三鹰个个瘦弱如柴,怎敢来中原献丑?”   王仁也上前骂道:“镔铁十三鹰是我抓的,死了三个,一个是被乱兵所杀,另外两个是被我所杀,想要让我放了他们也行,不过,先退兵三十里,咱们再谈。”   白眉天师大惊,咳嗽了几声道:“你就是王四奇的传人?”   “不错,你我正是武林至尊、天下第一,人称入木三分的王仁。你们练魔心煞手练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一堆骨头堆在一块儿而成的,知道元坤神功的大名,又如何敢来中原献丑?”   白眉天师又咳嗽了几声道:“好啊,真是冤家路窄。你在战场之上遇到我,就自认倒霉吧。我要砍下你所有的手指。”   弯刀王又道:“王仁,你赶快把我徒儿放了。我向我师父求求情。你不可能是他老人家的对手。他老人家说到做到。你的手指,怕是保不住了。”   乌圣在一旁怒斥弯道王道:“好个公私不分之人,刚才你们叫晋国皇帝下城商谈要事,有什么话就赶快说。我们可没有功夫听你们在此胡搅蛮缠,明明侵吞了中原疆土,却还百般抵赖。”   契丹王耶律德光又道:“哈哈,果然快人快语,我知道你们中原人是非常注重气节的,为何还替石重贵这个像我契丹称臣之人卖命呢?青青子衿,悠悠我心,要是你们,还有那个叫聂瑛的奇女子肯向我契丹效力,荣华富贵,享之不尽,而且我最宠爱的女儿天和公主可是非常崇拜中原武林中的少年英雄啊!”   乌圣怒斥道:“你还真是白日做梦,连胡说八道都如此荒唐。”   耶律德光继续道:“天下本是一家,由谁统治都无所谓,重要的是看谁能让百姓安居乐业。据我所知,前几年出现蝗灾的时候,晋国百姓颗粒无收,而负义之贼石重贵,不顾百姓死活,加收苛捐杂税,向百姓征粮。若是由我契丹统治,这样的事情是绝对不会发生的。”   王仁怒斥道:“你还好意思说,自从你们的粮草被焚烧殆尽之后。你们四处烧杀抢掠,从晋国百姓手中搜刮粮草,所犯下的弥天罪孽,即使你死十次也是无法补偿的。中原的百姓是绝对不会容忍你这样的人来当统治者的,亏你还有脸说。”   耶律德光惭愧不已,不知如何应对,沉默片刻后又道:“好吧,既然如此,我就代表契丹人向你们中原再度宣战。我们契丹的铁骑要先收拾负义之贼石重贵,然后再踏平中原。”   石重贵大吃一惊,自己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不过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自己只能迎战,纵马上前道:“好,既然你们想打仗,那么大晋国奉陪到底,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是大晋国国威所在,然而我还要提醒你们,我手下现在有个聂瑛,俗话说得聂瑛者得天下,你们最好谨慎一点!”   听到聂瑛的名字,耶律德光立刻皱起了眉头。弯刀王不信聂瑛神机,在一旁道:“主公,我还真不相信聂瑛有那么厉害,你就放心吧,军师郝先生计谋颇多,足可以应对聂瑛,而我和我师父二人可以应付中原武林中的任何高手,您就等着看吧,我们就算肝脑涂地、马革裹尸,也要踏平中原。”   耶律德光大喜道:“好,有郝先生、白眉天师和弯刀王相助,何愁大事不成,现在收兵,我们来日再来向晋宣战。”   不想白眉天师又咳嗽了几声,在耶律德光一旁道:“不行,要速战速决,我可以感觉的到,那个手拿双锤人武功非常厉害,必然是中原武林中一等一的高手,不过他呼吸不均,很明显是受了重伤,还没有痊愈,王仁虽然武功绝顶,可是行气较缓,也应该是元气大伤,这两大高手都有伤在身,不是天赐良机吗?”   耶律德光如梦初醒,立即下令列阵,准备攻城。王仁大惊,连忙护送石重贵入城,不想后面弯刀王追了上来,直取石重贵。王仁欲回马厮杀,不想城上有三支箭飞来,直逼弯刀王,连忙仰头一看,原来是梁被被放出来了。二人连忙趁势将石重贵送入城中。   弯刀王在后面叫骂道:“中原无人敢来与我一战,看来中原无人啊。”   乌圣大怒,回马上前大骂道:“你说中原无人,我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我的霹雳锤。”   弯刀王大惊道:“霹雳锤?你可是中原四大高手东侠幻实幻虚诸葛明的徒弟,人称银锤麒麟的乌圣?”   王仁回过马来骂道:“看来你真是在关外呆久了,难道没有听说前些日子的汾河之战吗?现在是五大不败高手,幻实幻虚东侠诸葛明、南隐客钱央、西域怪僧毕摩子、北地霸王步震、入木三分王仁吗。”   弯刀王大笑道:“哈哈……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居然敢自封为五大不败高手?真是可笑!”说完,策马上前,直取二人。 第17章 白眉神技   话说乌圣和王仁两人护送着晋国皇帝石重贵到城下会见契丹王耶律德光,二人互诉理由,各不相让,从二人口中得知,原来是晋国开国皇帝石敬瑭将幽云十六州送给契丹,这才惹得中原被契丹胡寇屡屡侵犯,同时石敬瑭拜年龄比自己小的耶律德光为父,以臣事契丹,实在是丢尽了晋国百姓、中原群雄的脸面。   姜是老的辣,白眉天师年过七十,可是却发现了王仁元气大伤和乌圣重伤未愈的事实,连忙提议耶律德光全力攻城。弯刀王不服王仁上前跟王仁和乌圣,策马上前上前,跟二人挑战。乌圣大怒,拿起霹雳锤,上前跟他厮杀。   镔铁十三鹰在城楼上洋洋得意,不由大笑道:“哈哈,真是不知死活的东西,遇到我们师父、祖师,你们死定了,魔煞门的绝技魔心煞手和举一反三神功是不可战胜的,更别说是师尊的不传绝技三络分形手。”   乌圣脚踏漆麟驹,飞马上前,顺手抛出霹雳锤,使出霹雳一击。弯刀王眼疾手快,身手敏捷,立即腾空而起,胯下骏马却被砸翻在地。   弯刀轻轻落地,好似蜻蜓点水拿出弯刀直逼乌圣。乌圣欲再次使用霹雳一击,可是旧伤发作,后腰无力,行动不起来,连忙将霹雳锤扔下,砸在地面之上,溅起漫天尘土。   弯刀王见乌圣收起了兵器,疾步上前出招,王仁欲上前相助,不料,耳边响起了咳嗽声。王仁大惊,回头寻去,不知什么时候,白眉天师就在他旁边站着。   王仁下了玄武流星,走到白眉天师面前道:“前辈,你也一大把年纪了,怎么不去享清福,来此是非之地?”   白眉天师又咳嗽了几声道:“当年王四奇用柳剑割掉了我一根手指,老夫听说他的传人重现江湖,一来会一会元坤神功的传人,二来是为了完成当年的未了之愿,我和王四奇的第三场比武还没有打,他就已经死了,所以这第三场比武,不管是我和王四奇的也好,还是魔心煞手和元坤神功的也罢,是一定要较量一番的,输家断指!”   王仁严肃地道:“前辈,你和我爷爷有什么恩怨约定,晚辈不知,不过,你要伤我也绝非易事,而且你现在年迈气衰,绝不是我的对手,还是赶快回去吧,好颐享天年,何必被耶律德光牵着鼻子走呢?”   白眉天师笑了笑道:“你还真和你王四奇像,说着同样的话,不过,不知王四奇的元坤神功和柳剑传到你这儿还剩几成,老夫在关外苦悟绝技三络分形手一定要和元坤神功有个了断。”   王仁还真是无奈,没想到这老头这么顽固,和丐帮帮主龙百石无异,连忙将护体真气提了上去,准备接白眉天师的高招。   忽然间,白眉天师的眼睛开始充血变红,瘦骨嶙峋的他,变得更瘦了,面部的骨头凸显出来,特别可怕,如果说苗青是半骨半肉的话,那么白眉天师就是九分骨架一分肉,像一对干柴一样,真让人毛骨悚然。   王仁大吃一惊,真不知道他练得这魔心煞手到底是什么邪门武功,把魔煞门的人都练得瘦肉无比不说,还像干尸一样,如此不人不鬼。   忽然间,白眉天师睁大眼睛,好似一架骷髅上面吊着两个鸡蛋,朝王仁慢慢地道:“你不肯先行动手,那么让老夫就不客气了。”说完,将手变成爪状,好似九根枯枝一样,向王仁攻了过来。   王仁大惊,连忙腾空跳起,转在白眉天师的身后。白眉天师又调整了招式,一招老树盘根向王仁攻了过来。王仁也顺手使出一招坤势跌浪过去,不想白眉天师轻轻跳起,一招饿虎扑食,四根枯枝朝他插了过来。王仁见他的招式精妙,心生叹服,不过,行动毕竟由于年纪老迈而缓了许多,倒也不足为虑。   白眉天师虽然招式精妙,而且在几十年深厚内功的作用下,可谓是如虎添翼,招招威力巨大,然而他毕竟上了年纪,行动缓慢,在二人拆分了三十多招之后,他使出了一招风浪淘沙,双手互补,气势好似龙卷风一样涌起,左手出拳打中了王仁的前胸,可是他却被元坤神功的护体真气弹开了,不由大吃一惊。   白眉天师连忙换了招式,将魔心煞手收了,顿时,一副干骨之上终于再次出现了皮肉脂质,自行舒缓了一下真气跟王仁道:“你元坤神功的护体真气虽然厉害,可是我闭关几十年,并不是荒废度过的,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我苦心钻研的举一反三神功是如何破你的护体真气的。”   白眉天师聚气凝神,将手太阴肺经、手阙阴包经、手少阴心经,此条经脉上的真气聚成一股,在体内迅速攒动。忽然间,地面上的沙石开始悬浮起来了,白眉天师用内功催动沙石,又迅速将三阴经脉的真气释放分散,各归其位,由太阴肺经、阙阴包经、少阴心经上的三股真气将原来完整的沙石分成了三颗,朝王仁打来。   王仁大吃一惊,心想:“此人内功如此深厚,居然将手三阴经的真气控制的如此之妙,真是令人大开眼界,看来他的确是有备而来,应该小心应付才是。”   却说乌圣扔下霹雳锤和弯刀王大战,可是重伤在身,占不了丝毫便宜,自己虽然招式繁杂居多,点水爪和结焰神爪结合之后,更是威力不凡,然而弯刀王的玩到刀法纯熟,招式上已是炉火纯青,每一刀划过,都好像嫦娥拂袖,舞姿顺畅,而且尾招上提,让人难以提防。   乌圣觉得弯刀王的总是打近身战,而且自己劣势尽显,连忙跳出三丈外,用隔空三式来对付弯刀王。虽然如此,但是在他运气的过程中,伤势越来越厉害,渐渐地,身体难以支持了。   弯刀王趁此机会,腾空跳起,挥举弯刀,砍向乌圣。   王仁被白眉天师的举一反三功逼得束手无策,只顾翻身逃遁,但是在他闪躲之时,出现了很多的破绽,被白眉天师的魔心煞手和举一反三功功所分的石子打中。   这样闪躲下去也不是办法,王仁的护体真气已经出现了间断不济的之势,一时着急,不顾闪躲,直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跑到白眉天师旁边,出掌打向他。白眉凝聚起举一反三功的功力,将身旁悬浮的石子集结在右掌之前,凝聚起来,用这招三络归阴来接住王仁的掌力。   城墙之上的聂瑛非常着急,连忙找梁被让他用神箭助阵,可是四人都在移动,万一射偏了很可能射中王仁和乌圣,这才一直在找机会。   白眉天师的内功果然深厚,用举一反三功的三络归阴接住了王仁的重掌,还就此僵持。忽然间,王仁发现弯刀王的弯刀砍向乌圣,一时情急,提升功力,可是白眉天师居然没有反应,内功也在源源不断的往上涨。   无奈之下,王仁连忙借助白眉天师的深厚内功,将自己反弹开,顺势使出一招坤位移位,将乌圣从弯刀王的弯刀之下拉了出来。   白眉天师又从后面追了上来,出招直指二人。王仁听到呼啸之声,连忙回过身来,先放开手中的乌圣,扎蹲马步,聚气凝神,使出一招打败毕摩子的一招元坤归一,掌力以破竹之势涌了过去。   白眉天师大吃一惊,只觉得王仁的内功有巨浪滔天之势,将自己逼得无处可躲,连忙用举一反三功的阴柔之力,借助王仁的招式将自己弹开。   王仁趁机让他们打开城门,石重贵不作答,可是景延广在上面喊道:“王仁,要是打开城门,契丹兵攻进来,你担当得了吗?”   王仁勃然大怒,抓起乌圣。不想此时,白眉天师又出掌力向二人打来,王仁连忙转过身去,接住白眉天师的重掌,顺势将自己和乌圣反弹到城楼之上。   耶律德光见白眉天师和弯刀王大获全胜,契丹大军士气正盛,连忙下令全力攻城。   王仁连忙扶着乌圣回去休息,聂瑛也跟着二人走了。   他替乌圣查看了一下,惊奇地乌圣的内伤特别严重,细细查来,发现他的背部居然有一多处利器之伤,而且特别严重。   聂瑛找来了一些药材,王仁开始给乌圣疗伤,然而乌圣嘴里面却始终年道:“漆麟驹、霹雳锤……”然而,忽然间,又迷迷糊糊地道:“不要离开我……”   王仁猛然想起:“当初二哥在秃泉沼之时,死活都不肯扔下霹雳锤,二哥视其胜似生命,我是应该把它们拿回来,二哥现在迷迷糊糊,这不要离开我,想必八成是说二嫂了吧。”   王仁跟迷迷糊糊的乌圣承诺道:“二哥,你放心吧,我待会儿去帮你拿回来,你还是先好好养病吧。”   就在此时,有一群人抬着一个重伤的病人来找王仁。王仁一看,不是别人,正是景勋。景勋跪倒在王仁脚下道:“王仁大侠,求你大发慈悲,救救我吧,我现在快要难受死了。”王仁不理他,和聂瑛朝城门而去。   看契丹气势如虹,铁骑踏在顿丘城外,尘烟密布,喊叫声破天,连云梯攻城之术非常厉害,不过,好在梁被训练的弓弩手英勇不凡,神箭惊人,才没有让契丹军攻进来,不过晋军的死伤亦是非常惨重。   不想此时,景勋尾随王仁至此,跪在王仁的脚下求道:“王仁大侠,求求你了,赶快救救我吧,我实在受不了这酷热之症了,求求你了。”   王仁已经没有天冬雪黄丸了,这若是此时给景勋疗伤,必然会被白眉天师有机可乘,到时候可就危险了,因此大骂景勋道:“你还真是讨厌,现在契丹攻城,你不思御敌,却在此烦我,若然若此,我就把你扔下去。”   景延广也笑眯眯地俯下身子道:“王仁大侠,你就救救我儿吧,你已经杀了我一个儿子了,难道还要杀了我一个儿子吗?”王仁不理他们。   聂瑛在一旁道:“王仁哥哥,我看擒贼先擒王,你有没有什么办法把耶律德光杀了?”   王仁本来就已经是元气大伤了,刚才还和白眉天师激战,又替乌圣疗伤,现在元气损耗特别严重,根本不是白眉天师的对手,忽然间,他注意到了梁被的弓箭,连忙对他道:“久闻梁将军有百步穿杨的本领,不知道可不可以让我们见识一下射穿耶律德光的心脏的情形?”   梁被调整了一下位置,拉弓上弦,架上了三支箭矢,朝耶律德光对准。   不想此时,景勋又抱住梁被的腿求道:“师父,你就大人有大量,看在师徒多年的情份上,替我求求情吧。”   景勋抱住梁被的腿使劲摇,梁被一时不慎,还没有瞄准,又被景勋这么捣乱,就把箭射出去了,箭射在了契丹的旗杆之上。   梁被勃然大怒,一脚将景勋踢开,大骂道:“误国之贼,要不是你妨碍我,怎会射偏?”   景延广也是勃然大怒,一个耳光抽在梁被的脸上骂道:“好你个梁被,当年我是怎么栽培你的,你居然敢如此对待我儿,你还想不想活了?”   窦援连忙站出来圆场道:“现在敌兵攻势正猛,你们能不能先缓一缓?待会儿再吵!”   杜重威也在一旁道:“你们都别吵了,赶快想办法退敌吧。”   就在此时,镔铁十三鹰中的苗青、方骑、杨山居然冲开了穴道,在城楼之上厮杀起来。   王仁大惊道:“他们被我同时用六股真气封住上身诸大穴道,怎么还可以造次?”   聂瑛在一旁道:“王仁哥哥,我知道了,他们三人是那天晚上偷袭入城,准备打开城门,迎接契丹骑兵入城的。你当天晚上只是将他们点住了,并没有封住他们的武功。”   王仁恍然大悟,连忙跳上前去,准备制伏他们三人。三人看王仁冲了过来,连忙趁势跳下城墙,飞身而逃。   契丹的攻势越来越猛,城墙上面的箭支已经快没了,虽然攻上城墙的人全部被杀于城下,但是,如此源源不断的进攻,还真是令人精疲力尽,好不厌烦。   弯刀王见苗青三人逃回去了,怒骂道:“你们真是丢尽了我们魔煞门的脸,镔铁十三鹰,威震辽东,居然几番被擒,连个王仁都打不过,现在死了三鹰,又有七鹰被擒,还有脸回来?”   苗青跪倒在地道:“主公、师尊、师父,我们三人是趁王仁不注意的时候逃回来的,实在是有要事相告。据我观察,现在王仁和石重贵之间的矛盾非常尖锐,而且石重贵的姑父杜威胆小怕事,要事我们利用好,让石重贵把王仁和聂瑛赶走或者杀掉,那么要破晋军,指日可待。”   弯刀王怒斥道:“你这说了和没有说一样。”   不想郝一谋道:“烦劳苗青少侠细细说一番。”   苗青道:“石重贵见王仁和聂瑛一日之内三破我军,担心功高震主,同时对王仁的无礼之极悔恨在心,于是居然傻到利用高官厚禄为诱,让王仁的二哥银锤麒麟乌圣在不需要王仁的时候杀掉他,可是不料却被乌圣反将一军。据我们了解,暗中帮助咱们的景延广的儿子景为对王仁的妻子聂瑛无礼,所以被王仁杀了,我看景延广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如此,他四面树敌,还需要我们动手吗?现在这样强攻也不是办法,因为晋军中有个叫梁被的将军神箭惊人,训练了一批弓弩手,专门来对付我们契丹的骑兵,要是在这样下去,我们损失会更加惨重。”   耶律德光在一旁叹息道:“哎……真没有想到何连战死了,我们还是难以攻破晋军,这到底是为什么?”   郝一谋想了想道:“事到如今,我看咱们伤亡惨重,久攻不下,还是先行撤兵,回去好好研究如何激化他们的矛盾,然而再来破敌,方可不废一兵一卒。” 第18章 天和出逃   耶律德光听从了郝一谋之谏,下令鸣金收兵。石重贵大喜,就在他们箭支用完的时候,契丹撤兵了。梁被想要驱兵掩杀,不想被石重贵拦住了:“梁将军,如今我军受了大创,箭矢殆尽,还是不要轻易追击了,契丹的骑兵非常厉害,搞不好还会吃亏的。”   耶律德光带着大军回营,眼前一个身穿契丹服饰的妙龄女子让苗青等人大吃一惊。耶律德光连忙问道:“苗青,你们三人是怎么回事,这是朕的掌上明珠天和公主,你们何故如此惊讶?”   苗青吞吞吐吐地道:“公……主……和王仁的妻子聂……瑛长得简直一模一样。”   耶律德光大惊,连忙追问道:“你可看仔细了,要是稍有偏差,朕决不轻饶。”   杨山和方骑也壮起胆子,细细朝天和公主看了看道:“皇上,不是我们胡说,和聂瑛真是太像了,要是公主穿上汉妆,估计真可以以假乱真。”   天和公主走过来问道:“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我和谁很像吗?”   赵延寿又在一旁问镔铁三鹰道:“你们三人真的确定吗?公主可是咱们契丹最漂亮的女子,怎么会有人和她很像呢?”   耶律德光连忙追问郝一谋道:“郝先生,你可知道聂瑛的详细底细?”   郝先生道:“小臣知道的也不是很多,不过听说她是中原圣棋手聂威贤的女儿,从小观看聂威贤的各种精妙布局,不过,她没有学习如何下棋,反而将棋局中的各种计谋战术运用在生活中,屡试不爽,这才有神鬼莫测之机的。”   耶律德光大吃一惊,后退三步,差点晕厥,连忙吩咐亲信道:“速速把公主送回南京。”   天和公主大惊道:“不行,父王,女儿不回去,女儿要见一见中原武林中的高手再回去,你答应我的,怎么能出尔反尔呢?”   耶律德光很无奈,被女儿这么一搅和,六神无主,不过还是狠下心来跟弯刀王吩咐道:“弯刀王,你放心吧,镔铁十三鹰,我一定会帮你救回来的,由你亲自护送公主回去,要是他少一根汗毛,我让你全家人头落地。”   众人大惊,真不知道耶律德光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如此激动,又似乎很害怕的样子。   赵延寿谏道:“皇上,如今正是用人之际,要是让弯刀王离开,那么何人冲锋陷阵啊?”   耶律德光勃然大怒道:“难道你们想让天和一人上路吗?”众人只得退下。   耶律德光又下令道:“弯刀王听令,你们明天早上启程,务必尽快送公主回国,然后迅速来此,相助我们攻打晋国,完成一统大业。”弯刀王接令而去。   为了见一见中原豪杰,天和公主真是煞费苦心,当天晚上居然独自逃出营寨。大约走了一个时辰,天也快亮了。她又累又饿,于是靠着大树休息。   却说乌圣和丐帮龙百石约同武林人士,同来顿丘御敌。龙百石虽然初入江湖,威望有限,可是其妻范仙华却是足智多谋,将他是天地浪子田浪传人的身份公布。丐帮在一夜之间,就在太原招纳了近五千义士,同来顿丘御敌。此刻,龙百石招纳的人马已毕,刻不容缓,连夜率人赶往顿丘,恰好经过了这片林子。   天和公主又累又困,被丐帮人马的赶路之声惊醒,连忙赶跑了出去,挡在大路中间,挡住了龙百石人马。   龙百石见她是契丹服饰,刚欲出手。可是即使在此朦胧的黎明时分,他也发现眼前此人和聂瑛长得一模一样,以为她就是武林盟主聂瑛。他连忙收起掌力道:“原来你是聂……盟主。你怎么穿着契丹人的衣服,你夫君王仁少侠呢?”   天和也不知道百石到底在说什么,不过她听苗青等人说有个叫聂瑛的人和她长得一模一样,便在脑中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于是决定来一场鱼目混珠的好戏,傻傻地道:“恩……我就是聂瑛,你们这是要到哪儿去啊?”   听天和开口,百石心中猛然一怔,不解地问道:“盟主,你这是怎么回事啊,你明明是南方人,语音清脆婉转,怎么忽然之间,口音变化如此之大?好像不熟汉语似的。”   天和傻笑道:“哦,很有可能是在外面呆惯了吧。你们这是不是要去顿丘啊,带我一块儿去吧。”   百石被称作顽石,向来一根肠子到底,并未起疑,笑了笑道:“哈哈……你是我们的盟主,更是抵抗契丹的大英雄。你一句话,我们怎么敢违抗?不瞒盟主,我们这次就是去找你们夫妇的,帮晋国击退契丹敌兵。”   天和不解龙百石是什么意思,不过还是浑水摸鱼,假装成聂瑛,混入丐帮,前往顿丘。   一路上,天和总是以劳累为由,拒绝回答龙百石的许多问题,虽然百石觉得怪怪的,却始终说不出原因。   却说在契丹撤退之后,石重贵连忙召集众人商议破敌之计,不想景延广却先行提道:“皇上,我的儿子之中,现在一个死,一个伤,没有公道,我哪有心情破敌?”   石重贵看了看景延光和王仁的脸色,主动对着王仁笑道:“烦劳王仁侠士不计前嫌,帮助景勋把伤治好吧。”   王仁也对着石重贵笑了笑道:“你们放心吧,被元坤神功打伤,是死不了人的,反而是我被别人下毒,元气大伤,若是耗损真力替他疗伤,那么何人可敌白眉天师?今天若非我被人言小狗下毒,白眉天师怎么会将我们逼到这种程度?这或许就是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   窦援连忙站出来道:“兵法有云: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咱们要是在这样内讧,契丹破城,指日可待。”   景延广大怒道:“好你个窦援,敢在此煽动军心,我看要先将你杀掉,以正视听。”   景延光知法犯法,囚禁梁被之妻,不想不思悔改,反而如此嚣张,王仁勃然大怒,站起来指着景延光的鼻子骂道:“人言老狗,你真是太大胆了,你们父子俩擅自囚禁梁被之妻,又逼他刺杀我和瑛儿,现在还敢在此放肆?如今梁被之妻李氏已经被我救出来了,我看你们还如何抵赖。”   石重贵连忙站起来喊道:“朕现在找你们来是来商议退敌之策,不是听你们吵闹的。王仁,你赶快把景勋公子医好。亚父,你也不要为景为之死伤心了。如今大战在即,我们还是以后再另行商议吧。”   王仁闻之色变,勃然大怒,走到石重贵前面大呼道:“石重贵!我不是你的手下,也不是你的随从,休想命令我!你忘记是谁把你从镔铁十三鹰的手中救出的吗?你维护人言老狗景延广的滔天之罪也就罢了,居然对我吆三喝四的!”   石重贵的亲信欲上前救驾,王仁睁大眼睛,怒目相视,一时之间,他们也不敢上前。石重贵吓得魂不附体,生怕王仁再上前一步。   聂瑛连忙上前劝道:“王仁哥哥,你就不要生气了,他再怎么说也是一国之主,你就不要为难他了。”   王仁转过身,景延广连忙下令捉住王仁,不想石重贵却喊住了上前的将士道:“住手,王仁侠士只是和朕开了一个玩笑,大家无需介怀,还是谈论一下如何抵御契丹大军吧。”   待王仁和聂瑛又回到座位上后,梁被又道:“契丹所惧怕的是我军的弓弩,如今箭矢快用完了,我派兵在城下搜寻,也勉强收集了将近两万支箭,估计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众人沉默了,忽然间,丫鬟们上前给石重贵奉茶,不小心把茶水洒了,烫到了石重贵。石重贵勃然大怒,练练叫疼,欲杀该丫鬟。不想聂瑛却站出来道:“这位姑娘不但没过,反而有功,我想到抵御契丹大军攻城的防御计策了。”   石重贵大喜,连忙追问道:“不知聂夫人有何良策御敌?”   聂瑛神秘地笑了笑道:“我的计策很简单,用水火夹击。”众人更加不解了,疑惑地望着她,然而她又道:“现在天机不可泄露,你们就等着看吧。”   聂瑛私下里跟梁被和窦援吩咐道:“你们二人派人在城楼之上架起几口大锅准备好柴火,下次契丹进攻的时候,用开水泼他们,如果开水不起作用的话,就换油锅,没有箭矢,照样能轻易取胜。”梁被、窦援大喜,连忙下去准备,而聂瑛和王仁也再上城楼查看。   却说龙百石带着天和公主,快到顿丘的时候,后面尘土飞扬,天和公主并不笨,知道是弯刀王追来了,连忙跟龙百石道:“我是聂瑛,契丹人来抓我了,赶快带我走。”   就在此时,丐帮探子来报,说后面有十几个契丹人追来了。龙百石大惊,下令丐帮人马快速前行,保护聂瑛入城,可是即使丐帮人马跑起来,也不可能摆脱契丹骑兵。   王仁和聂瑛正在城楼上观看,忽然看到远方尘土飞扬,细细望去,丐帮大队人马像是逃命一样,往顿丘赶来,连忙出城迎接。   聂瑛道:“王仁哥哥,我这些日子都快在这儿憋坏了,我也要出去转一转。”因此,王仁也带着聂瑛一块儿出城去了。   龙百石见无法摆脱弯刀王,让米长老和易长老护送聂瑛先走,自己只身应敌。   弯刀怕无法向契丹王交差,又见百石孤身地方,甚是生气,上前骂道:“你是何人,敢抓我国公主?”   百石尚不知她就是天和公主,怒斥其道:“好个不要脸的契丹人,我乃丐帮长老龙百石,你们因何要抓我们中原武林的盟主?”   眼看着天和公主快到顿丘城下了,弯刀王非常着急,让镔铁十三鹰中的苗青等人困住龙百石,自己去追天和公主。   龙百石的武功可虽然厉害,可是四象无极功奥妙非凡,要慢慢体悟,他才学了不过是日,自然是威力平平,跟苗青、方骑、杨山三人交手,难以取胜,索性跳出战圈,尾随弯刀王而去。   弯刀王骑着飞马,赶在米、易二长老前面,挡住二人骂道:“速速放开公主,她是无辜的,想要交战的话,我们战场上见。”   天和公主在旁边煽风点火道:“你们两人的年龄加起来,都可以当弯刀王的太爷爷了,要是连个重孙都打不过,那也太丢人了吧。”米、易二长老听天和这么说,拿起缸缘瓷片直取弯刀王。   弯刀王知道对方人多势众,而且又在顿丘城外,无心恋战,跳出战圈,上前去抓天和公主。不想此时,柳剑飞来,割伤了他。   弯刀王大惊,回过头来一看,王仁和聂瑛二人正乘着玄武流星而来。他细细望去,坐在玄武流星前面的女子聂瑛和天和公主果然非常相像。 第19章 瑛瑶会   话说弯刀王一路追寻私自逃逸的天和公主的下落,直指顿丘城外,虽然有丐帮人马相助天和逃逸,可是契丹良驹难当,弯刀王势如破竹,就在伸手去抓天和公主的时候,柳剑及时出现,将弯刀王割伤了。   天和公主回过头来,只见夫妇俩骑着浑身漆黑、高大威猛的千里良驹玄武流星,不由心生羡慕,细细望去,坐在骏马前面的女子居然长得和她一模一样,再细细寻去,坐在聂瑛身后的王仁俊美不凡,目光深邃,元坤神功的纯阳真气更是让他满面胡茬,回收柳剑之时,神情自若,好不潇洒。   弯刀王被王仁划破了皮,甚是生气,不过倒也无所畏惧,上前大骂道:“王仁,今天不是战场之上,这是我们契丹内部的事情,希望你不要插手。”   王仁还没有注意到天和公主,不想聂瑛却拍了拍他的腿,异常激动地跟王仁道:“王仁哥哥,看……看……赶快看,那个穿着契丹人服饰的女子是不是和我长得一模一样?”   天和公主还在盯着王仁,目不转睛。王仁回过头来,大吃一惊,的确是非常相像,细细望去:聂瑛如果是一朵深渊之中神秘的幽莲,那么天和给王仁却更是一种出淤泥而不染的塘上芙蓉。两位女子都是养尊处优,地位尊贵,可聂瑛常年生活在弈然山庄,虽贵为圣棋手的掌上明珠,可处处提防着扈夫人,又研习棋局奥妙之处,不免如同处在迷雾之中,神秘之色渐长,难以将其看轻。然而,天和却常年受到其父王的保护,不知天下之事,不免像孩童一般,除了天真烂漫,更显明净无邪。王仁不由心中一怔。此时,龙百石也赶上来了。   龙百石见到有两个聂瑛,不由大吃一惊道:“这……这怎么回事?怎……怎么会有两个盟主?”王仁和天和纷纷回过神来。见到百石的丐帮人马前来相助,王仁不胜欣喜,上前道:“百……龙长老,得知你们丐帮前来相助,王仁感激涕零,咱们联手,将契丹杀个片甲不留,近来无恙吧,不知你的四象无极功练到几成了?”   龙百石见到两个聂瑛,还没有回过神来,傻傻地道:“本来无恙,可是这两个盟主,真是太令我吃惊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聂瑛上前,向天和公主询问的道:“姑娘,你叫什么名字,怎么和我长得一模一样?”   天和也百思不得其解,她只是听苗青等人提及,并没有亲眼所见,不想他们说的却是事实,傻傻地回道:“你……你又叫什么名字?是不是叫聂瑛?又为什么和我长得一模一样呢?”   弯刀王道:“各位,这是我国公主天和,我现在要送她回国,希望你们不要多管闲事。”   王仁见天和身着契丹服,也自知错伤了弯刀王,甚是惭愧地道:“哦,原来是家事啊,那我就不再过问了。你赶快带她走吧。他日战场之上,咱们决一雌雄。”   不想天和跑了过来,抓着玄武流星的缰绳,对着王仁和聂瑛道:“不……我不回去,我好不容易来中原。我不要这么快就回去。我还要见识一下中原的武林高手呢。”   王仁、聂瑛双双大惊,真没有想到二人虽然长得非常相像,可是声音、神情、动作确实截然不同,连忙闭上眼睛道:“弯刀王,你还是赶快把她带走,瑛儿完美无瑕,看到她,我都觉得瑛儿好像变了个似的,真是太有损瑛儿形象了。”   聂瑛掐了一下王仁的大腿,跟他道:“王仁哥哥,你还记不记得咱们俩第一次见面时的谈话?”   王仁细细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况,不由大吃一惊道:“瑛瑶其质,美玉无瑕,自古瑛瑶不分,难道她……她是聂瑶?”   忽然间,“瑛瑶其质……土中沃苗……清水秧蒜……”这些词不断开始在他脑海中回荡。他总觉得以前在什么地方见过聂瑛、聂瑶,听过这些奇奇怪怪的话语,可是此时,他却早已记不起这是他曾经在梦中听白衣老道念过的暗含深意的话语。   天下相像之人,何其之多,聂瑛也不能肯定:“我也不敢肯定,现在恐怕只有我爹娘可以判断了。”   二人下了马,聂瑛连忙走到天和面前道:“这位天和姑娘,耶律德光可是你是亲生父亲?”   弯刀王在一旁道:“你们这是何意?天和公主乃是我们主公的掌上明珠,契丹境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还有假?哦,我知道了,聂夫人,你一定是我家主公遗失在外面的女儿,还是赶快回去认祖归宗吧。不要再和你父王对阵了,这是忤逆不孝啊,会遭天谴的。”   王仁大笑道:“哈哈……弯刀王,你的胡编乱造功夫还真是厉害。记住,王仁之妻聂瑛,乃是弈然山庄圣棋手聂威贤之女。我岳父早年遗失了一个女儿,名曰聂瑶。我看,这位姑娘很有可能就是瑛儿的妹妹聂瑶,不然也不会如此相像?”   天和大吃一惊,后退而去道:“不可能,绝无可能,你们胡说,我是契丹王耶律尧骨的女儿天和公主。我是契丹人,我父王是契丹人,我娘也是契丹人。你们莫要在此胡言乱语,天下长得相像的人很多。”   聂瑛反问道:“天和姑娘,那么你娘叫什么名字啊?”   弯刀王在一旁道:“当年我们主公在中原躲避仇家追杀时,天和公主的娘亲为了救他,已经身亡了。”   王仁又追问道:“那么具体是在何时何地,被人追杀呢?”   弯刀王摇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谁也不敢提起这段往事,要是被国主知道,我就死定了。”   王仁细细回想了一下,在聂瑛耳旁轻声道:“瑛儿,你的后背有块树叶状的胎记,你说这位姑娘会不会也有啊?”   聂瑛恍然大悟,连忙追问道:“天和姑娘,你的后背是不是有块树叶状的胎记啊?”   天和大吃一惊道:“你……你怎么知道的?这件事情除了我和我随身丫环之外,没有任何人知道,难道……不,这不是真的,我是契丹人。”   王仁又道:“事到如今,一切都非常明朗,你就是聂瑶,你是汉人,你爹是弈然山庄庄主,圣棋手聂威贤,还不赶快认祖归宗?这是你姐姐,而我则是你姐夫。”   天和依然不肯相信,回到弯刀王身边道:“弯刀王,走,咱们先不回契丹,咱们回营寨。我要亲自问我父王,看看我到底是谁,而这个聂瑛又是谁?”   弯刀王吞吞吐吐地道:“公主,这……这主公让我把你送回去,我……我又岂能能违抗圣命?”   天和恳求道:“弯刀王,表面上你我是主仆,可是你一直都教我武艺,我一直待你都像师父一样,如今你的徒儿有事相求,你真的忍心拒绝吗?师父。要是你真的怕我父王怪罪的话,一切都由我一力承当,你看怎么样?”   王仁在一旁道:“弯刀王,你们契丹内部的事情,王仁不想过问,不过现在事情都发展到这一步了,你就让她回去,找契丹王耶律德光问清楚也好啊,纸是包不住火的。你要是怕耶律德光怪罪的话,大可将一切都推到王仁身上。”   弯刀王见天和屈尊降贵,王仁又是义正言辞,终于答应了。临走之时,王仁又跟天和道:“如果证实了你是瑛儿的妹妹,就来顿丘城,我们带你去找你亲爹。”   龙百石走到王仁旁边大笑道:“哈哈……王仁,论武功,我比不上你。可是,我和仙华成亲不久,她就有身孕了。你和盟主成亲都已经一段时日了,不知……”聂瑛羞得转过头去。   王仁笑道:“哈哈哈哈,百石大哥,你真爱说笑,瑛儿都不好意思了。不过,说实话,虽然此次我二哥受伤,但是现在在你又来相助,相信要破契丹,指日可待。”   这天,耶律德光正在和郝一谋等人商量破敌之计,不想探子来报道:“顿丘城楼之上架起了好多的油锅,据说是要将通敌之人全部放在里面炸了,还有另外一种说法说是,要将镔铁十三鹰中剩下的七鹰炸了,向我们示威。”   白眉天师咳嗽几声大怒道:“王仁小儿,欺我太甚,上次胜负未分,下次看我还不把他扔进去给炸了。”   就在此时,弯刀王带着天和公主来了。耶律德光见天和满面愁容,甚是怜惜,忙跟众人吩咐道:“诸位暂且退下,我和天和说几句话。”   待别人退下之后,天和撅着嘴问道:“父王,你说,我到底是谁?”   耶律德光笑着道:“你当然是我的掌上明珠,契丹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天和公主啰。”   天和接着道:“刚才,在我们回去之时,碰见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她说她叫聂瑛,还说我也是汉人,叫聂瑶,她的后背有跟我一模一样的树叶状的胎记。父王,你说我到底是谁,那个聂瑛又是谁?”   耶律德光大惊,又连忙正色而言曰:“天下之间,长得相像的人数都数不过来,这有什么奇怪的?”   天和又追问道:“那么她怎么会有和我一模一样的胎记啊,难道这也是巧合?”   耶律德光正色而言曰:“天和,你别逼我骗你,我耶律德光驰骋沙场一生,过了一辈子戎马生活,粗人一个,但是你是我最疼爱的女儿,我不忍心骗你啊,你不要再问了。”   天和继续追问道:“那么你就跟我说实话吧,你就真的忍心隐瞒我吗?他们说我的亲爹叫聂威贤,你告诉我这到底……”   听到聂威贤这个名字,让耶律德光勃然大怒,当即打断天和,异常激动地道:“聂威贤不是你爹,我才是,我才是你父王,你父王是契丹人,你娘也是契丹人,你更是契丹人。”   天和哭着问道:“那么父王,你就告诉我事实吧,我真的不想一辈子被蒙在鼓里啊。”   耶律德光非常生气,让侍卫把弯刀王叫进来吩咐道:“弯刀王,你赶快送公主回国,路上绝对不能有任何闪失,否则提头来见。”   弯刀王上前去请天和公主,不想天和面北跪下而哭道:“母后啊,父王欺负我,他从来没有跟我发过脾气,今天居然逼我,母后,你要是在天有灵的话,就告诉我我到底是谁的孩子吧。”   耶律德光看天和哭的这么伤心,心中的怒火平息了许多,上前扶起天和,跟她说道:“天和,你要记住父王无论做什么都是为了你好啊,你是父王的心肝,父王不忍心骗你,不过我说的都是事实,你只要记住我说的话就行了,其它的事情你没有必要去理会。”   天和擦了眼泪道:“父王,我知道您很爱我,我有任何要求你都会满足我,我绝对不会相信我是别人的女儿的这些谣传,我非常希望可以一辈子陪着您,不过,您能不能告诉我那个聂瑛到底是不是我姐姐?这你总不至于瞒我吧。”   耶律德光迟疑了,在营帐之中徘徊了半天,忽然间对着天和,斩钉截铁地道:“是。”   弯刀王大惊道:“主公,那么她就是您遗落在民间的公主了,现在她帮着敌军在对付你啊,应该赶快让她认祖归宗,这才是正道啊。”   耶律德光瞪了弯刀王一眼道:“弯刀王,你刚才什么也没有听见,什么也没有看见,你明白吗?”弯刀王当然理解耶律德光的意思,连忙退出营帐去了。   天和刚来中原,当然不会这么轻易地回去了,灵机一动跟耶律德光道:“父王,既然如此,那我就更不能回去了,我要在这个帮你,想办法把聂瑛纳入帐下,为咱们契丹国效力,她要真是我姐姐,那么肯定会听我的,而且你答应我的事情还没有办到呢。”   耶律德光大喜,笑着对天和道:“好,不枉父王疼你一场,明天你就随父王一块儿上阵杀敌,等父王平定了中原,在中原召开武林大会,把天下武林至尊给你招为驸马。不过,你天真率直,千万不要卷入纷争之中,你只在一旁观战,看父王杀进顿丘城中,擒拿负义之人石重贵既可。”   虽然天和一口答应了,可是耶律德光很少陪天和,尤其是他一介粗人,对天和的了解难免有所偏差,在她心目中,却想着:“父王,既然他是我姐夫,我就去找他,让他带我闯荡江湖。” 第20章 水烫退敌   王仁和聂瑛等了好几日,也不见天和有什么消息,不想,信使来报,说有一女子带领契丹大军在城下面叫阵。   王仁和聂瑛二人非常吃惊,一下子就猜到了可能是天和公主带兵来犯。   而此时,乌圣再王仁悉心治疗下,内伤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从后堂出来大笑道:“哈哈……契丹居然沦落到女子来打仗的地步了,看来契丹无人,我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就让我去会会他们。”   王仁连忙阻止道:“二哥,你的伤势是好的差不多了,可是还是需要静养几天才可彻底复元,弯刀王和白眉天师武功非常厉害,搞不好很难取胜,这次瑛儿已经设计好奇计,等着他们攻城了,咱们要做的只是观看好戏。”   三人聊的时候,龙百石吵吵嚷嚷着进来了:“你们太不够意思了,这敌兵来了都不通知我,我早就想会一会契丹高手,今天就让我们丐帮出一出这风头吧。”   聂瑛连忙道:“龙少侠,我看还是不要了,今天这场仗是佯作战败,诱敌攻城,你真想打吗?”   不想龙百石道:“无所谓啊,只要能破契丹,管他是怎样打,盟主,就让我去见识一下传说中的魔心煞手到底有多邪吧,大不了我在百余合之后假装战败不就行了。”   众人来到了城楼之上,王仁仔细瞧了瞧,果然是天和公主带兵在城下叫阵。   不想此时,梁被准备偷袭,拉弓上弦,放出了冷箭,准备射杀天和。   王仁大惊,飞身而跳出城墙,一拳将箭矢打断,掉进护城河之中,可是自己也从百尺高的城楼之上掉了下去,连忙使出结焰神爪,趁势和城墙凝结在一块。王仁的内功至刚至勇,乃是纯阳之气,结焰神爪根本坚持不了多久,就算使出此招,也是异常艰难,要封住手三阳经,而再次释放手三阳经的真气,再将真气贯穿全身,利用自身轻功,腾空跃起,恐怕这段时间内,自己早就掉在城下,摔成齑粉了。   天和公主擅长骑射,神箭惊人,一旁的赵延寿连忙谏道:“公主,如今王仁命悬一线,久闻公主神箭惊人,若就此将其射杀,那么中原武林至尊,天下第一从此一命归西,再也没有人可以抵抗天师神功了。”   天和当即拒绝道:“赵将军,我们契丹一向光明磊落,又岂能乘人之危?我是不会,也不能出手。”   见王仁支持不住了,乌圣非常着急,放下霹雳锤,跳下城楼,在王仁旁边,用左手使出正宗的结焰神爪,右手把他扔了上去。   赵延昭见天和不肯出手,自己却拉弓上弦,也拿出弓箭,射杀乌圣。   乌圣虽然和城墙凝结的很牢固,可是后背赵延昭的暗箭飞来,直逼其后背。王仁大吃一惊,连忙使出一招坤位移位,将乌圣拉了上来。而与此同时,梁被也抽出箭矢,挂箭上弦,箭矢所至之处,赵延昭的暗箭被射成两段。晋军在城上面欢呼雀跃,欣喜异常。   白眉天师非常吃惊,连忙跟天和道:“公主,他们两人居然都会使用飞剑崖剑飞的结焰神爪,观其步法,看来伤势都已经痊愈了,此仗危险。”   赵延昭大怒道:“天师,这还没有打仗,你怎么能用危险二字来动摇军心呢?”   不想此时,旁边的郝一谋窜出来道:“既然他们安然无恙,我倒是有办法把他们打伤。”   白眉天师咳嗽了几声,怒斥郝一谋道:“军师,王仁号称入木三分,元坤神功已经练成了,体外有护体真气,即使他睡着了让老夫打,我也有办法打伤他,就你在这儿动动嘴皮子,他们就受伤了?”   郝一谋笑了笑道:“呵呵,天师,不错,我动动嘴皮子之后,就请你再看好戏吧。”   天和甚是好奇,向白眉天师询问道:“天师,那个王仁的武功是不是很厉害啊?刚才赵将军说他是武林至尊、天下第一?”   天师惭愧地道:“公主,想昔日的中原武林之中,有最厉害的四大高手,也就是北霸、东侠、南客、西怪,王仁练成元坤神功之后,连四大高手中的西域怪僧毕摩子都打败了,武功深不可测,虽然他和其他的四大高手并称为五大不败高手,可是人人都知道他越战越勇,二十不到,武功就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天下第一,当之无愧。”   看到天和神秘地笑了,真和聂瑛有七分相似,不过,不知她到底为何发笑?   忽然间,天和又道:“天师,你刚才说王仁不到二十,可是为什么他满面胡茬,好像都过了三十了?”   “我猜应该是他把元坤神功练错了,没有练阴柔之力,因此体内尽是纯阳真气,因此才年纪轻轻,就满面胡茬。当然,也有可能是他急于求成,身体无法负荷现在深厚的内功吧。”   郝一谋纵马上前叫道:“请王仁下城说话。”   王仁也不知道他们想干什么,不过聂瑛却连忙在他耳边道:“王仁哥哥,你下去之后问一问天和,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还不回来?”王仁应允而去。   郝一谋跟王仁道:“王仁,你杀了镔铁十三鹰中的七鹰和十三鹰,这笔账该怎么算?”   王仁心中一怔,却是是自己杀了七鹰和十三鹰,倒也供认不讳:“恩,不错,的确是我一时失手杀了他们二人,只可惜我王仁贱命一条,抵不了两条命啊,你想怎么样?”   弯刀王上前大骂道:“王仁,听说你们叔侄俩恩怨分明,愿意接受别人掌力来化解仇怨,这样吧,你杀了我徒儿,每人三掌,我打你六掌,你可愿意?”   王仁笑了笑道道:“弯刀王,就你的功力,恐怕打我六百掌也不见得能伤到我,你们想用这么幼稚的招数伤我,真是可笑。”   弯刀王大怒道:“王仁,你太狂妄了,答不答应是你的事,打不打得伤是我的事,我还真不相信你的元坤神功的护体真气有那么厉害。”   白眉天师连忙在一旁跟弯刀王道:“你赶快退下,王仁说的是实话,如果内功不及他,反而会被他震伤。他们二人技不如人,死了也不冤,我看就让他把其他七鹰放回来吧,这样我们赚的岂不是更多?”   弯刀王恍然大悟,又跟王仁道:“好吧,王仁,我就决定放过你,不过,作为条件,你要把我其他七个徒儿放了。”   王仁笑了笑道:“哈哈……果然姜是老的辣,你们用两条命换七条命,而且只赚不赔,这要是我叔叔在的话,肯定会收你为徒的。”   白眉天师大怒道:“王仁小儿,你真是目中无人到极点了,怎么说我也是和王四奇齐名,你居然敢用王四奇的徒弟侮辱我,你就说你到底敢不敢放?”   王仁转过身朝城楼上的窦援喊道:“窦将军,麻烦你把镔铁七鹰放了。”   窦援不知王仁何意,不过,既然这些人都是王仁所擒,自然是由王仁说了算了。   不到片刻,窦援就把镔铁七鹰带了出来,解开了他们的手镣脚铐,将其释放。刀王大喜道:“哈哈,王仁,你果然言而有信,正义凛然,好的,我说话算话,你杀死我其他两个徒儿的事情,我就不追究了,现在大家各位其主,咱们决一死战吧。”   王仁刚欲问天和发生了什么事情,不想赵延寿下令全力攻城:“好的,既然事情办完了,弯刀王、白眉天师,我现在命令你们马上把王仁活捉,全力攻城。”   王仁大吃一惊,不想龙百石从城楼上面跳了下来跟他道:“王仁,咱们说好的,今天的仗由我来打,你不能和我抢啊。”王仁笑了笑,折马回缰道:“好吧,百石大哥,你小心一点,他们的魔心煞手很厉害不可小觑。”   弯刀王拔出弯刀大骂道:“王仁休走,等我取你狗命。”   龙百石挡在他前面道:“贼寇休得猖狂,昨天你仗着快马,今天再一决胜负。”弯刀王大怒,弯刀直取百石。   百石刚刚学了四象无极功的皮毛,然而武功却进步神速,用窦援的军刀跟弯刀王的弯刀对阵,然而精妙绝伦的八卦刀刀法,在五十招之后,还是占不了上风。   百石将军刀插入刀鞘,聚气凝神,利用四象无极功催动大手印,一招铺天盖地下去,好似一道无形的手印,朝弯刀王打去,威力非凡。弯刀王刚欲闪躲,不想被马鞍绊住了,正中龙百石的大手印。   白眉天师大怒,跳下马来,跟百石道:“阁下好身手,不知道能接住老夫的几招?”   对峙之下,百石想起了聂瑛的吩咐,连忙收起了进攻。白眉天师不是一般人物,武功绝顶,这龙百石太过轻敌,险些真的受伤。   龙百石见时机已经成熟,连忙撤兵回城,而白眉天师紧追不舍,好在梁被的几支暗箭把百石救了下来。   赵延寿也不管是自己还是天和公主是主帅,抢在天和之前发号施令,见白眉天师打赢了,下令全力攻城。   聂瑛大喜,知道敌兵已经中计,连忙在让城楼之上的士兵准备好滚烫沸腾的开水,来泼退敌军。   待时机成熟,一声令下,大军将开水朝敌军泼了下去,即使沾上一勺,也足以让人痛苦难耐。   顿时,契丹大兵全都掉下云梯,不敢上前。天和见晋军有备而战,想全赵延寿停下来,可是他居然再次下令道:“给我攻上去,谁敢后退,抄家灭门。”契丹大军一听,又冲上前去。   窦援督促士兵加大火力烧更多的开水,又架起了十几口大锅,而梁被指挥着大军用弓弩射击。此二人双管齐下,各司其职,契丹大军被射杀的、烫伤的不计其数。   久攻不下,敌兵尚无一人伤亡,而契丹大军却早已是哀嚎遍野,无奈之下,赵延寿只得下令撤军。   聂瑛连忙跟王仁道:“王仁哥哥,咱们赶快追击穷寇,顺便把天和带回来,她肯定是受了耶律德光的蛊惑了。”   王仁、乌圣、龙百石、窦援率领大军追击契丹,契丹大军已乱,自相践踏而死者,不计其数。梁被在城上观望,真恨不得自己也加入到前线的战斗中去,可是守城之人非他不二。   王仁和聂瑛二人乘着玄武流星,速度非常之快,不一会儿就追上天和。   弯刀王和白眉天师挡在前面,保护天和,王仁腾空而起,一招坤元弥天像天网一样压过去,内力有巨浪滔天之势,二人根本毫无还手之力,只得避其锋芒。 八 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0 2 . c o m   王仁又接着使出一招坤位移位,将天和从二人护着的白马之上拉了过来,放在了乌圣的漆麟驹上。   乌圣大惊,真没有想到此人居然真的和聂瑛如此相像,而此时,王仁在战圈中大喊道:“二哥,你先带着天和公主回去,我和百石去围剿他们。”   白眉天师和弯刀王看到天和公主被擒,连忙上前相救。王仁柳剑飞出,二人是自顾不暇,只得闪躲。   就在此时,百石所领的丐帮人马杀到了。百石又翻身而起,去对付弯刀王,而王仁对付白眉天师。   白眉天师见天和被擒,甚是着急,大骂道:“好个王仁,你还不赶快把我国公主放了?”   王仁怒斥道:“胡说八道,什么契丹公主,他是瑛儿的妹妹,你睁大你的眼睛看,她和瑛儿长得一模一样,她是汉人,不是你们的公主。”   白眉天师细细看了看,果然,聂瑛和天和一模一样,不过想到要是不把天和救回去,耶律德光怪罪向来,他们都得死,于是什么也不管了,只顾跟王仁要人。   白眉天师大怒道:“你抓了我国公主,我要抓走聂瑛跟你交换。”   王仁大笑道:“哈哈,那就有看你有什么手段了。”   白眉天师聚气凝神,王仁一下子就认出了这是举一反三功。聂瑛连忙跟他道:“王仁哥哥,采取主动,先发制人。”   王仁理解聂瑛的意思,震动左臂,柳剑飞出,划向于他。白眉天师知道举一反三神功运功行气较为缓慢,连忙收起了功力,轻扫手臂,将地面上的石块卷起来打向玄武流星。   王仁大惊,连忙撤过柳剑,顺势使出一招坤元滚滚,深厚的内力也卷起了一道土墙,将白眉天师的攻击卸掉。王仁怕连累玄武流星,连忙抱起聂瑛腾空而起,落在地面在之上。   白眉天师舞动手臂,使出精妙绝伦的魔心煞手的招式上前跟王仁对打,好似荆棘丛生的密密麻麻的刺,直戳王仁。   王仁当然不会和他打近身战了,又使出一招坤元滚滚,将白眉天师逼得跳了起来,又迅速挥出柳剑环,向白眉天师刺去。白眉天师闪躲不及,柳剑在往回勾的时候划伤了他的左臂骨。   王仁趁势腾空而起,点住了白眉天师,而此时,百石的四象无极功和大手印,也打败了弯刀王。 第21章 南北姊妹   话说聂瑛用水烫退敌之计大败契丹后,王仁、聂瑛、乌圣、龙百石的丐帮人马以及晋国将士乘胜追击,不但抓住了天和公主,还制伏了白眉天师和弯刀王。   窦援刚想把白眉天师和弯刀王也抓回去,不想后面契丹的大军来接应了,而现在晋军已经疲劳了,只能先撤兵。   白眉天师乃是武林前辈,弯刀王忠心可嘉,王仁想了想,还是决定将他们给放了,于是跟窦援道:“白眉天师和弯刀王乃是武林前辈,咱们不能让他受辱,还是放了他们师徒吧,他们的这点技俩还无法和瑛儿一较高下。”   晋军又打了一个大仗,石重贵为表谢意亲自出城迎接。王仁没有理会他,去找到了乌圣和天和公主。   看到王仁和聂瑛终于安然而返,乌圣连忙追问道:“三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这位契丹公主怎么跟三妹如此相像?”   王仁笑了笑道:“呵呵,二哥,这件事情我待会儿再跟你讲,我先问她几个问题。”   天和盯着王仁道:“王仁,为什么要抓我,你赶快把我放开。”   王仁看着天和聂瑛完全不同,猛然升起一种感觉,好像看到了聂瑛的另外一面,再想想聂瑛那纯洁无暇,宛如深渊神秘的莲花上面出现了瑕疵,连忙从衣角扯下以块布把眼见蒙上。   天和大怒道:“王仁,你究竟是什么意思啊,居然不敢正眼看我”?王仁道:“聂瑶,你和瑛儿长得太像了,不过你的神情言语和瑛儿的差距太大了,看你言语,瑛儿这朵无暇秘莲还不被你左右?你们俩除了长相相似,口音、神情相差甚大,此生瑛儿足矣,眼不见为清。”   聂瑛掐了王仁一下跟他道:“王仁哥哥,你怎么能这么跟我妹妹说话呢,还不赶快把她放开?”   王仁聚气凝神,用六股真气从天和的百汇穴汇入,天和的穴道解开了。天和立即拔出随身携带的弯刀向王仁砍去,乌圣大惊,手出一指,又把天和点住了。   王仁在一旁嘲笑道:“你难道没有从白眉天师口中得知我们都是武林高手吗?真是班门弄斧。”   聂瑛走到天和面前道:“妹妹,你这是怎么了,我是你姐姐啊,这是千真万确的,你怎么还带兵帮助耶律德光呢?”   天和道:“胡说,我爹是契丹人,我娘是契丹人,这是我父王亲口跟我说的,他还说……”   聂瑛连忙问道:“他还说什么啊?”   天和低声道:“他说你是我姐姐。”   乌圣又在一旁道:“哈哈,这不就结了吗,你是她妹妹,那你不就是汉人了,怎么会是耶律德光之女?现在你们亲人团聚,真是可喜可贺,真值得喝一杯。”   王仁接着追问道:“聂瑶,耶律德光还说什么了啊?”   聂瑶气冲冲抵转过头去,一言不发。   忽然间,聂瑶又转过头来道:“我听白眉天师说你是公认的武林至尊、天下第一,武功一定非常厉害吧。我可以告诉你,也可以叫聂瑛为姐姐,不过你要收我为徒,教我武功。”   王仁大惊,虽然遮着双眼,但还是可以感觉到聂瑶的神情,索性先坐在一旁,翘起双腿,躺了下来道:“你还真是傻,你问问你姐姐我最讨厌的事情是什么?”   聂瑛跟天和道:“妹妹,你姐夫最不喜欢别人跟他谈条件、拐弯抹角了,你还是赶快说吧,这件事情关系重大,看似一目了然,可是我担心另有隐情。”   王仁接着道:“不就是吗,肯定有隐情,既然耶律德光跟你说你就是他的女儿,瑛儿又是你姐姐,可是瑛儿的爹明明就是圣棋手,这也太匪夷所思了。依我看,没准儿耶律德光正在策划着什么大阴谋,想要席卷中原,把我们一网打尽也说不定。”   乌圣连忙站出来道:“哦,我猜肯定是离间计,他看三妹用兵如神,有神鬼莫测之机,先是一日之内三破契丹,惧你神机,所以不知从什么地方找来一个和三妹长得相似之人,企图将三妹拉入他的帐下。”   聂瑛笑道:“二哥,你真是能想!耶律德光久经沙场,怎么会用这么傻得计策,难道说他认为我是个孤儿?”   天和激动地道:“你们能不能不要胡言乱语了,我就跟你们实话实说吧,就算我父王骗尽天下所有人,但是他是绝多不会骗我的,我父王本来要将我送回去,可是我知道我要是回去了,就不可能知道真相了,所以才答应替他打仗,作为交换条件,他就不送我回国了。”   聂瑛又跟乌圣道:“二哥,你就把我妹妹的穴道解开吧,她现在肯定又酸又麻,会受不了的。”   乌圣轻甩手臂,隔空三式一出,把天和的穴道解开了。天和终于又被放开了,连忙活动着经骨,顺便走到乌圣旁边问道:“哇,你这是什么武功啊?这么神奇,居然隔这么远点穴、解穴,赶快教教我吧,我学武很快的。”   乌圣不作答,也在王仁身旁坐了下来,不想天和跟在他身后,吵吵嚷嚷着让乌圣授武。乌圣真是没有想到天和居然这么烦人,连忙跟她道:“我的武功不好,你赶快跟我三弟、你姐夫去学吧,他可是天下第一,元坤神功、柳剑、悲天悯世咒、炎空大师的罗汉十巧手、幻象四式都是精妙绝伦的武林绝技。”说完,连忙撒腿而去。   天和又抓着王仁的双臂道:“姐夫,你的武功很好吗?我听天师说你是不败高手,还听他说你年纪轻轻,练什么纯阳之气,而不修阴柔之力,所以满脸胡茬,看似野蛮。既然你是天下第一,那就赶快教我武功,我最崇拜你么中原的侠士了。”   王仁自言自语道:“炎空大师、毕摩子、白眉天师三人相继说我的武功缺少阴柔之气,难道说我的元坤神功真的练错了?不过话说回来,二哥也太不够意思了,居然自己一个人开溜。”   就在此时,石重贵带人来了。   石重贵一进门就吩咐景延广把天和抓起来。王仁连忙从椅子上面下来,轻甩手臂,划过一道气痕,挡退了来犯的士兵,趁机挡在面前道:“石重贵,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景延广道:“王仁,我们得到消息,说你把契丹公主抓到了,现在就是来拿她的。”   王仁笑道:“人言老狗的鼻子可真灵,我抓了她还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你就闻来了。”   景延广大怒道:“王仁,你赶快让开,否则以通敌之罪把你抓起来。”   石重贵从景延光身后转了出来,笑眯眯地道:“王仁侠士,你和聂瑛两人此次立功不小,朕要好好嘉奖,不过,现在有了这个契丹公主,耶律德光的掌上明珠,我就不相信耶律德光他不退兵?”   天和连忙跟聂瑛求情道:“姐姐,你可不能让姐夫把我交给他们啊。”   聂瑛大喜,笑着跟她道:“放心吧,好妹妹,你姐夫最喜欢和自己不喜欢的人作对,他是不会将你交出去的。”   王仁回望了一下身后道:“这位姑娘叫聂瑶,你们不要弄错了,她是我夫人的孪生妹妹,不是什么契丹公主,你们还是赶快回去吧,我们很累了,要是不好好休息,契丹再进攻的时候,如何抵挡啊?”   不想景延广道:“王仁,实话跟你说吧,我们现在抓住了天和公主,就再也用不到你们了。”   王仁勃然大怒:“好一些个无耻之徒,居然如此小人、如此狠毒,那么我要是一掌把天和打死了,你说耶律德光会怎么样,把这笔帐算在谁的头上?”   石重贵大惊,连忙抢着景延光道:“王仁侠士,你千万不要误会,我亚夫他是胡说八道,回去之后我再慢慢收拾他,不过,这位契丹公主长得和聂盟主如此相像,我看你说的真是对的,那好吧,你们就好好休息,下次契丹大军来犯的时候,还要靠各位相助啊。”说完,连忙带着景延广走了。   出屋之后,景延广立刻追问道:“皇上,为何不把他们杀了?要是把天和公主抓到,咱们和契丹联姻,耶律德光肯定撤兵,如此,既可以解晋国燃眉之急,又可以为你出气,一举两得啊。”   石重贵笑了笑道:“亚父,此计虽高,可是就凭你手下这点三脚猫的功夫,没有碰到喜怒无常的王仁,我们都身首异处了,只能智取,要是把他逼急了,他伤害了天和公主,不但丧失了王仁和聂瑛的相助,连最后的筹码都丢了,这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吗?况且天下人皆知王仁和聂瑛仗义相助我晋国破敌,如果他死在晋国,天下人必然唾弃我,到时候我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只能想办法把他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或者在晋国疆土以外的地方把他给处死,那时候我才可以推得一干二净。”   景延光大喜道:“皇上果然高见啊,我这就派亲随精兵,在今晚秘密地将天和公主劫走,然后再想办法除掉王仁等人秘密处死。”   景为吃着蜂蜜,喝了败火之药后,症状缓解了许多,此时就在景延光身旁,听二人这么谈,连忙在一旁道:“我有办法对付他们。洪洲乱云山的应三道爱财如命,我曾经从他那儿用重金买了谪仙派的秘传之药醉仙散,现在应该可以派上用场了。”   石重贵压根儿未听说过这种醉仙散,连忙追问道:“景勋,这醉仙散到底有何奇效?赶快道来。”   景勋又道:“这醉仙散又名醉刘伶,据说可以让人一醉三年,因此才有了醉刘伶之说。据说,刘伶喝了杜康美酒之后,一醉三年,被人当作死尸给葬了,可是三年后从坟墓里面挖出来,却还是安然无恙,而醉酒之症终于解了。世间迷药虽多,可是像醉刘伶这种使人一醉三年的奇药,却是绝无仅有,好事之徒跟据刘伶所饮的杜康酒,制成了醉仙散,可以让人一醉三年,确实是当之无愧的迷药中的极品奇药。这醉仙散本来早就失传了,可是乱云山、谪仙派的大掌门洪枭熟悉酿酒之法,居然让醉仙散重现人间,正好让我们来对付他们这些喜好饮酒、自命不凡的武林人士。”   石重贵大喜,连忙让景勋去准备,如果实在没有办法,就用醉仙散对付他们,然而再将他们运出晋国,秘密地杀掉,一雪前耻。   却说王仁蒙着双眼,可是这语气还是听得出来的,在石重贵走了之后,连忙跟天和道:“我看今天把你抓了,真是犯了个弥天大错,居然没有想到石重贵和景延光这两个小人。事不宜迟,我待赶快送你出城去,要是你落在石重贵的手中,我们所有人都要死。”   不想天和坚决不肯离开:“不行,姐夫,我不能离开,我还没有弄清我的身世,你还没有教我武功,我不能空手而回啊。”   聂瑛也劝天和道:“妹妹,王仁哥哥说的有道理,你还是赶快离开,先去找耶律德光,等到适当的时机,我和王仁哥哥带你去建州找爹。”   天和又道:“姐姐,再怎么说我也是你妹妹啊,你怎么能因为给你和姐夫带来麻烦而将我赶走呢?而且我姐夫是天下无双的大英雄,他要是连我都保护不好,那么还怎么当武林至尊?”   王仁终于拿下了蒙着眼睛的布条,大笑道:“哈哈,真没想到如此牙尖嘴利,不过激将之法对我没有用。”   天和见王仁拿下了眼罩,甚是欣喜,对着王仁道:“嘻嘻,姐夫,你把眼罩拿下来,不怕我损毁了姐姐在你心目中的影响吗?”   王仁叹息道:“哎……瑛儿是瑛儿,你是你,蒙着眼睛才知道你们俩的声音差别这么大,瑛儿的声音好像是一杯清茶,清香舒适,回味无穷,不过你的声音更像一杯烈酒,醇香可口,可是却太呛了。”   天和甚是生气地道:“好你个王仁,你大胆,怎么敢跟我这么说话,你总是当着我的面跟我过不去,到底是何居心?”   聂瑛连忙走出来道:“妹妹,你不要生气啊,你姐夫是跟你闹着玩的。”   聂瑛又怪怨王仁道:“王仁哥哥,她是我失散多年的妹妹,你就不能对她好一点啊?”   王仁叹息道:“哎……有了妹妹弄得我里外不是人,好吧,既然她不想走,那么要把她放到安全的地方才是。”   忽然间,聂瑛笑道:“王仁哥哥,我有个办法,可以帮你解除后顾之忧。”   聂瑛让天和换下了契丹服饰,穿上了男装,然后找了个丫环,让她穿上了天和的衣服,当着城楼之上所有士兵的面,把那个穿着契丹服饰的丫环送走了。   果然,细作将此事告诉了石重贵。石重贵听到消息后大吃一惊,瘫坐在龙榻之上叹息道:“王仁真乃入木三分,我要是再将他当敌人看待,恐怕死无葬身之地啊!”   景延广在一旁道:“皇上,既然契丹公主已经被放走了,那么咱们待赶快停止这个计划,把派去劫持天和公主的精兵叫回来,要是将王仁或者聂瑛惹怒了,他们可是什么事情都做的出的。”   景延广连忙跟手下吩咐,把景延光派去劫持天和、刺杀王仁和聂瑛的死士撤回来。 第22章 刀兵相接   次日上午,王仁依然是赖床比起,聂瑛连忙跑进来叫道:“王仁哥哥……懒猪……王仁哥哥,快点起床了,契丹攻来了。”   王仁大吃一惊,猛然拾起,穿上衣服,直接跟聂瑛上城楼去查看。此次,又是耶律德光御驾亲征。   耶律德光在城前大骂道:“王仁,赶快放了我女儿,否则我灭了晋国之后,屠城三日。”   王仁连忙向聂瑛询问道:“瑛儿,你到底有没有办法在今天退敌?我看他们不会在一个地方跌倒吧。”   聂瑛笑了笑道:“王仁哥哥,你难道没有发现他们带了伞吗?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你就放心吧,今天也是只需败,不准胜,不知你们谁要下去迎敌啊?”   梁被站出来道:“聂夫人,我早就想去会一会契丹的高手,如今乌圣和龙长老不在,是时候让我一显身手了吧,总不能让我这个右前锋在此暗箭伤人,而你们却在下面冲锋陷阵吧。”   王仁大喜道:“哈哈……梁将军,好,今天我就在此替你守城,你就尽管前去一战吧,不过,镔铁十三鹰被我的真气封住了,这次肯定会是弯刀王和你对阵,你务必小心。”   梁被拿着铜锤而去。   弯刀王在下面怒骂道:“你是哪儿来的鼠辈,赶快把我们公主放了,负责我就把你砍成两段。”   梁被勃然大怒,不等弯刀王说完,就纵马上前跟他大打出手,不到三十回合,他就支持不住了,佯作折马回城,而弯刀王后面紧追不舍。梁被将铜锤挂在了马鞍之上,悄悄将箭挂在弦上,忽然回过神来,向弯刀王射去。弯刀王大惊,连忙跳起来躲开了梁被的暗箭。   弯刀王见梁被放暗箭,甚为生气,将弯刀挂在腰间,在地面上运功行气。王仁大惊,连忙在城楼上面喊道:“小心,这是魔心煞手。”   梁被大惊,细细看来,弯刀王挺强壮的一个壮汉,忽然间骨头凸显了出来,眼睛充血变红,甚是吓人。   梁被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起铜锤,又向弯刀王打去。弯刀王甩了甩手臂,干枯的手臂轻易将梁被的铜锤打掉了。不出十招,梁被实在是挡不住了,连忙向城里逃走,不想弯刀王腾空跳起,抓住了梁被。王仁欲救,可是已经晚了。   待弯刀王擒住梁被后,契丹兵大喜,在其身后开始欢呼:“弯刀王无敌天下,弯刀王神勇超凡……”   虽然听到了契丹兵的欢呼,可是弯刀王却并不欢喜,反而在城下叫骂道:“王仁,想要救他的话,赶快出来,不要像个缩头乌龟一样。”   王仁大怒,腾空而起,跳出城去。弯刀王赶紧往回撤。   王仁飞身上前,闯到契丹王耶律德光的面前道:“耶律德光,你到底想要怎么样?赶快放了梁将军,我要抓你,易如反掌。”   耶律德光并没有被王仁吓到,反而纵马上前道:“王仁,你赶快把我的女儿放了,我只喊三声,先砍梁被的手,然后然后再砍梁被的脚,最后砍他的耳朵、鼻子、舌头、命genzi,让他作人彘,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王仁大惊道:“耶律德光,你还真是狠毒啊,为了你的女儿,什么都不顾了?你要杀就杀吧,梁被在前些日子妄想杀我妻子,现在正好借你的手,为我出气。”   耶律德光大笑道:“王仁,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要是不了解你,我还来这儿干嘛,一、二……”   王仁连忙叫停道:“好……,我马上把她给你带来。”王仁走到女扮男装的天和旁边道:“聂瑶,抱歉,为了梁将军,我不得不把你送回去,等我们查明真相之后,我会把你救出来的。”   他又跟表情沉重的聂瑛道:“瑛儿,我希望你能理解我,不然梁将军就死定了。”   王仁抓起天和,纵身一跃,跳到了耶律德光面前道:“耶律德光,我今天把聂瑶交给你,你赶快把梁将军给放了。”   耶律德光大喜道:“好,王仁,你是中原侠客,相信是不会耍手段的,我再次重申,‘青青子衿,悠悠我心’,要是你和聂瑛肯替我契丹卖命,我保证你们中原挨饿受穷的人要比现在少得多。”   王仁正色而言曰:“那我也可以告诉你,要是你马上离开中原,不仅中原挨饿受穷的人会少很多,你们契丹挨饿受穷之人也会减少,不过,也难怪,像你如此穷兵黩武之人是无法知道百姓之事的,你还是赶快把梁将军放开吧。”   王仁放开天和,又跟她道:“聂瑶,你放心吧,我和你姐姐会把真相查清楚的,然后再来接你,不过你现在还是去契丹吧,那儿毕竟要比这儿安全多了。”天和一步一回头,依依不舍望着王仁离开了。   然而,弯刀王却不肯把梁被放开。   王仁大怒道:“难道你们想出尔反尔?我的掌下杀的尽是看不顺眼的小人。”   弯刀王反而怒斥道:“王仁,你都能出尔反尔,为何我们不行?”镔铁七鹰立即从后方转出来,朝前走来。   王仁看到上前的镔铁七鹰,恍然大悟道:“哦,你是说镔铁七鹰吧,我把他们放了,可是你们没有办法解除封在他们上身的真气。这是我叔叔教我的元坤神功的封气之法,没有掌握好力道,会使人终身瘫痪,想必你们不敢冒险吧。”   弯刀王接着道:“对,你赶快把我徒儿身上的真气祛除掉,否则,他们一辈子都不能用武,和废人还有什么区别。你还不如把他们直接杀掉为妙?”   耶律德光见二人争持不下,跟弯刀王吩咐道:“你赶快把公主送回去,这儿就让白眉天师帮我,我会让王仁把镔铁七鹰治好的。”弯刀王得令而去。   耶律德光又道:“王仁,我们说话算话,不像你们中原之人诡计多端,现在,我就让梁将军安全离开。”   耶律德光让苗青等人把梁被放走,梁被走到王仁面前,甚是惭愧地道:“王仁小兄弟,哎……像我这种人,你还三番四次的救我们夫妇,从今以后,我梁被要是有一点对不起你的地方,不等你动手,我亲自了断。”   王仁笑道:“梁将军,你言重了,是我王仁连累了你,你还是赶快回去,听候瑛儿的差遣,我处理好这儿的事情之后,马上赶回来。”   待梁被安全离开之后,王仁又回过头来跟耶律德光道:“好吧,既然你们说我不讲信义,那么就让镔铁七鹰出来,我替他们解除封在体内的真气。”   耶律德光大喜,心想:“这王仁果然是年少轻狂,只要他有弱点,我就不怕他。”   王仁提起真气,同时用六股真气从镔铁七鹰的百汇穴注入,替他们解除封在体内的真气。可是不料,在王仁给最后一人,十鹰史大贵解除封在体内的真气之后,二鹰廖先业、三鹰张冰、四鹰耶律城居然突施奇招,联手打在了王仁的后背。   王仁正在为十鹰史大贵解除封印,护体真气甚是薄弱,这经受了三人的联手攻击,内脏受到重创,真气四窜,口吐鲜血,向前倒去。聂瑛甚是着急,晕了过去。   王仁勃然大怒,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发出一招坤元盖顶,将三人打翻在地,大骂道:“无耻小人,我不但饶你们不死,还好心好意救你们,居然敢暗施毒手,你们受死吧。”   七人觉得情况不妙,想要脱逃,不想王仁柳剑飞出,先杀廖先业,再割张冰,一掌震死了耶律城。   白眉天师咳嗽了几声,连忙上前相救,可是王仁出招之快,跟本让他无力阻止,况且此时,他怒火难息,用柳剑环跟白眉天师大战起来。他现在遭受镔铁三鹰联手的重击,真气已经聚不到一块儿了,不到五十回合,就落于下风。   此时,窦援在城楼上面喊道:“王仁少侠,赶快回来,聂盟主晕过去了。”   王仁一听,大吃一惊,甚是着急,不顾身体的情况,使出狠招,用元坤归一的行气之法控制柳剑环。白眉天师见此招气罩浓厚,柳剑斜飞,往往是捉襟见肘,难以抵挡,连忙听了下来,使出举一反三功。   柳剑环和白眉天师在空中相接,王仁被震出了十丈外,吐血倒地,肺腑都受到了重创,不过他也趁势回收柳剑,跳上城楼。   耶律德光见王仁受伤,有无人前来迎战,白眉天师大获全胜,连忙下令全力攻城。   王仁看着晕过去的聂瑛,甚是着急,早就顾不得自己的伤势了。军医连忙替她检查,王仁急得直跺脚,在一旁着急地催。   忽然间,军医笑道:“哈哈……恭喜恭喜啊,尊夫人有喜了。”此时,聂瑛恰巧醒来了。   王仁甚是高兴,异常激动地跟聂瑛道:“瑛儿,你要当娘了,我要当爹了,叔叔的心愿实现了,我们有孩子了……”   聂瑛看到王仁满嘴是血,顾不上其他,就着急地问道:“王仁哥哥,你受伤了,你要不要紧?”   王仁微微一笑,擦掉了嘴角的血渍,跟聂瑛道:“我没事,只是皮外伤,我要当爹了,你要当娘了,叔叔要当爷爷了,我们有孩子了……今天还真是个好日子,哈哈……”   聂瑛撅着嘴道:“你真是傻,现在才知道,咱们待会儿再说,现在二哥和龙少侠都已经准备好了,赶快准备好破敌。”   梁被继续用弓弩阻敌,窦援却甚是吃惊,在一旁惊叫道:“王仁少侠、聂盟主,他们此次拿着雨伞,水泼之法恐怕不起作用了,待另外相办法啊。”   聂瑛自信、得以、神秘地笑了笑道:“窦援将军,你不要慌,继续泼,他们的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 第23章 水烫火燎   却说契丹大军趁着王仁被暗算,深受重伤,又被白眉天师打成重伤,士气大振,连忙下令全力攻城。   此次,耶律德光吸取了上次战败的教训,大军带着雨伞而来,准备破聂瑛的烫水泼,全力攻进顿丘城,再向王仁和聂瑛示威,然而,聂瑛却始终表现得非常坦然,自信而又神秘地道,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说来也奇怪,王仁刚才在下面遭到镔铁三鹰的暗算,又被白眉天师打成重伤,可是却自始至终未曾见到乌圣和百石的踪影。契丹大举攻城,而他们又身在何处呢?   契丹大军在耶律德光的亲自指挥下,进攻有序,不同的队伍各司其职,盾牌毕竟太重,有一队人马左手持盾牌,右手持油纸伞,跑在最前,意图抵挡烫水之浸,也真不愧是耶律德光亲自指挥。   契丹大军在伞的保护下跟是异常英勇,可是聂瑛却得意地笑道:“不管如何抵挡,都是枉然,只要你们沾上,就休想全身而退。”   窦援指挥着大军用大锅里面滚烫的液体往城下契丹大军身上泼去,窦援看着大锅里面的液体感觉和上次的水明显不同,细细看来,此次居然真的是油锅,不由心惊胆寒。渐渐地,一股浓浓的酒气飘了出来,窦援细细看来,原来,大锅中还有烈酒、桐油等,尽是各种易燃的液体,不由想到了火攻之计。   窦援大喜,恍然大悟道:“敌兵千方百计破水攻,所持之物比不利于水,然而俗语有云,不利水者,必利于火,是他们自取灭亡。”   果然,在契丹攻势正盛的时候,聂瑛让梁被用火箭引火。火箭所到之处,立刻变成了一片汪洋火海,契丹兵所带的油纸伞、沾有易燃之物的盾牌、盔甲等就是最好的引火之物。   耶律德光大惊,意识到自己又中计了,连忙下令,让前方冲锋陷阵的士兵往回撤,然而,城外早就遍埋硫磺、碳粉,大火也将其引燃了,顿时火光通天,朝耶律德光的大军烧了过去。   城上的士兵将锅里面的滚烫的液体推了下去,蔓延到几十丈之外,火势更加旺了,烧得契丹兵丢盔弃甲,四散而逃,遍野哀嚎,响彻云霄。   窦援想要乘胜追击,聂瑛连忙阻止道:“窦将军莫追,自有人收拾他们。”   王仁终于明白了,这乌圣和百石迟迟未见,只怕是早就出城埋伏去了,不由大喜道:“哈哈,我说怎么没有看到二哥和百石,原来他们二人早已出城了。”   聂瑛拿出手帕擦拭着王仁嘴角的血渍,一边埋怨道:“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啊,这么懒,每天早上都起得那么晚,人家二哥和龙少侠天没亮的时候就在水源旁边设伏去了。”   王仁咳嗽了几声,又吐出一口鲜血。聂瑛非常着急,看到王仁又开始吐血,心都悬了起来,连忙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问道:“王仁哥哥,你到底怎么了?你赶快说话啊。”   王仁接过聂瑛的手帕,亲自擦拭着嘴角的血渍,顺便笑道:“呵呵,瑛儿,我没事,你不要担心。我听到咱们有了孩子了,比什么都要高兴。刚才镔铁三鹰三人联手趁护体真气薄弱之时偷袭我,将我的真气打散了,又中了白眉天师的举一反三神功,现在各大经脉受损,等我休息几日,少阳经脉恢复之后,功力便会慢慢地恢复。”   却说耶律德光率领契丹残部往回撤,当契丹兵看到水源的时候,无比欣喜,纷纷上前饮水清洗。忽然间,喊声大噪,晋国的嘲笑之声响彻云霄。   乌圣手持霹雳锤,飞身日出,落在溪流之中,大笑道:“哈哈……三弟真够意思,把你们留给我和龙长老来收拾。”   耶律德光大吃一惊,连忙率众逃跑,乌圣带领大军在后面穷追不舍,白眉天师连忙叫剩下的镔铁七鹰保护耶律德光离开,自己率兵挡住乌圣。乌圣天生神力,逼得仓皇逃遁的白眉天师无机可乘。白眉天师不敢恋战,见耶律德光安全撤离之后,连忙率众赶了上去。   乌圣让手下的将士先行回去,自己又飞身上马,落在漆麟驹之上,将霹雳锤扛在肩上,追了上去,帮助龙百石的丐帮人马杀将一番。   耶律德光在镔铁七鹰及残余大军的保护下逃遁,忽然间,众人觉到好像周围的环境都转起来了,天晕地眩,强烈的呕吐感顿生。就在此时,又是喊声大噪,龙百石率领丐帮人马挡在前面大骂道:“契丹贼寇,尔等入侵中原,今天就用我们龙家的天晕地眩阵收拾你们,让你们有来无回。哈哈……真没有想到这一战不仅可以让丐帮扬名,还可以让契丹人知道我龙家奇阵的厉害。我们在此休息几个时辰,等你们全部晕倒之后再抓你们回去。”   耶律德光大吃一惊,不过眩晕难耐,从马上掉了下来,晕了过去。镔铁七鹰大吃一惊,连忙聚气凝神,使出魔心煞手,将七人功力凝聚起来,围成一个气罩,先护住耶律德光,同时,闭上眼睛,用功抗衡。   龙百石率领大部在天晕地眩阵外歇息,等待契丹大军全部晕倒在天晕地眩阵之中,忽然间,易长老慌慌张张地跑过来道:“石头,后面那个白眉老儿率兵追上来了,咱们待赶快把耶律德光抓出来。”   本来百石上次败给白眉天师,心中甚是不服,想再跟他一战,一较高下,不想米长老也慌慌张张地跑过来道:“由赵延寿、赵延昭率领的大军前来接应耶律德光来了,正往这边赶来。”   龙百石大吃一惊,这要是他们前后夹击,必将腹背受敌,如何抵挡?连忙下令,让丐帮人马收起天晕地眩阵,进去抓耶律德光。   就在阵刚刚收起天晕地眩阵之时,镔铁七鹰也终于支持不住了,晕了过去,而同时,白眉天师从后面杀来了。   百石赶紧让易长老带着丐帮大队人马抄小路撤退,自己和米长老二人去抓耶律德光。米长老刚刚踏入阵中,意图过去抓耶律德光,不想白眉天师的石子扔了过来,即使变成三颗,朝米长老打来。龙百石大惊,连忙使出一招大手印,手力像一个巨大的蘑菇一样,攻了过去,逼开白眉天师,救下米长老。   白眉天师虽然年纪大了,不过练武之人,身手甚是敏捷,如猿猴一跳,若灵狐一跃,连忙转换了姿势,顺势将地上的沙石用内功催动起来,一颗变三颗向百石和米长老攻过去。   百石大惊,连忙推开米长老,使出四象无极功。果然,正如田浪所说四象无极功真是非常厉害,居然将白眉天师的种种攻击化解了。   白眉天师大吃一惊,真没有想到将王仁逼得毫无还手之力的举一反三神功居然对百石的四象无极功不起作用,不由大惊道:“小子,丐帮不可能有这么厉害的武功,你的武功究竟是谁所授?”   龙百石得意一笑道:“哈哈,怕了吧,我师父就是大名鼎鼎的中原绝顶高手,天下公认的大侠,济世救人,惩恶除奸的天地浪子田浪,这就是他的四象无极功,你们既然这么喜欢中原疆土,那么就别想回去了,永远埋在中原吧,抱着中原的泥土睡觉,相信你们就算下地狱,也会怡然自得。”   白眉天师咳嗽了几声道:“小子,你的这种武功是很精妙,可以说是我举一反三神功的克星,然而,你却奈何不了老夫,看老夫的绝技魔心煞手。”   百石自知魔心煞手非常精妙,而契丹大军赶上来了,连忙吩咐米长老先撤。就在此时,乌圣单枪匹马从后面赶上来了。   百石大喜,连忙跟米长老道:“米长老,我和银锤麒麟必定可以全身而退,你赶快掩护丐帮的大队人马先撤,不能有一个伤亡,不然咱们就太丢人了。”米长老连忙赶上去去帮助易长老。   乌圣趁着漆麟驹过来了,飞身下马,扛着霹雳锤过来跟百石商量道:“龙长老,我看咱俩现在的武功半斤八两,你上我谁上都一样,这样吧,咱们俩猜拳,谁赢了谁打,输的赶快带着耶律德光先走。”百石连连称好。   二人开始猜拳,气得白眉天师充血变红血眼,变得更大了,好像要冲破粗糙的肉皮而出,半天说不出话来。就在此时,弯刀王、赵延寿、赵延昭率领大军接应耶律德光来了。他们见二人正在猜拳,真是不知其所为,有一些士兵大胆猜测道:“这很可能是什么绝世神功啊,咱们还是小心一点。”   忽然间,听的百石喊道:“哈哈,我赢了,白眉天师是我的了,就麻烦你赶快用漆麟驹把耶律德光送回去吧。我的红日驹还是驾着这骨瘦如柴,比我丐帮弟子还要瘦的老头回去吧。”   二人转过头来,这才发现原来二人四周的大军已经把他们给包团团围住了。   乌圣甚是惊奇地问道:“哎,龙长老,他们是什么时候来的?怎么这么快。”   百石也大惊道:“这还抓什么抓,赶快逃吧,不然要变成蜂窝了。”   赵延寿下令将乌圣和龙百石抓起来,忽然间,箭如雨下,二人也顾不得抓耶律德光了,赶紧上马逃命。好在乌圣的漆麟驹乃是日行千里的良驹,龙百石的红日驹亦是马中良驹。红日是说马浑身血红,而且可以追上太阳的速度。虽然红日驹不及漆麟驹强壮彪悍,疾如旋风,可是他的四象无极功却轻易的躲开了箭矢。   赵延昭要率兵追赶,弯刀王连忙叫住他们道:“慢着,还是救主公要紧,要收拾他们有的是机会。”赵延昭才停止了追击。   乌圣和龙百石两人好不容易逃脱了契丹兵的追击,二人惭愧地笑道:“哎,今次若不是轻敌误事,恐怕早就把耶律德光抓住了,哎,真是惭愧啊。”此时,恰好遇到窦援率兵前来接应,二人才回去了。   梁被把重伤的王仁送回去之后,派人端茶送水,聘请良医为其治病辽伤。   聂瑛见梁被现在如此殷勤,待他离开后,跟王仁道:“我看今日之义举,可真是让梁被将军无话可说了。”   王仁叹息道:“哎……要救一个人很难,不过要杀一个人真的很容易,有人说我喜怒无常,看来真是如此!红缨战士、朗州客栈的掌柜和小二、木换、景为、镔铁十三鹰中有五鹰,这已经是十个人了。炎空大师说的对,学武之人,应该更重救赎,而不是惩罚,我杀了那么多人,必定会折阳寿。”   聂瑛连忙止住他道:“照你这么说,那我呢?且不说其它,就今天的这场战争,死在我手下的契丹兵就不可计数。”   王仁起身,走到窗户旁边叹息道:“现在你又有了身孕,也不知道这战争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我也不想看到那些可恶的晋国主仆,狼子野心的契丹胡寇以及哀嚎遍野的无辜士兵。其实最主要的是,我真不想让你们母子跟着我在这儿受苦,受到丝毫委屈,这是我对你的承诺,不会让你受到丝毫委屈。”   聂瑛朝王仁走了过去,幸福地靠在他的肩膀上道:“王仁哥哥,你知道吗,为了你,我做什么事情都是心甘情愿的,和你在一起,我怎么会受委屈呢?我好想站在所有人面前,以武林盟主的身份告诉天下人,王仁哥哥你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你是世上最好的夫君,你是最重情义的男儿。你真不知道在‘博弈’的时候,那么多人威逼弈然山庄,那时真是太痛苦了,那时候我就知道我这辈子都无法离开你了,连一步都不行,当时,我真恨不得元宵节马上到来,然后跟你远走高飞,我才不管其他什么事情呢。王仁哥哥,你也要想开点,你这么做,都是被耶律德光所逼,要是他不来进攻中原,那么什么事情都解决了,景为、镔铁五鹰也不会死了,况且你杀木换一人,就可以救无数无辜之人,你又何必介怀呢?”   王仁微微笑了笑道:“瑛儿,你知道吗,叔叔从小都舍不得骂我,不过,在我离开弈然山庄,在双玄居疗伤的期间,他几乎天天都要骂我一次,就是因为我心里装的只有你,无法专心练功。当我在元宵节的那天晚上,看到他们欺负你的时候,我真恨不得把他们好好教训一顿,后来炎空大师、虚无大师几经指点,不过,我还是不太明白他们所说的话,不过现在我渐渐地感觉到了,我在武功越来越厉害的同时,变得越来越残忍,把习武的目的变成了‘惩罚’,而不是炎空大师所说的‘保护’,此次退敌之后,我要修一座庙宇,来洗刷自己的罪孽,同时也祈求你们母子平安。”   聂瑛甜蜜地笑道:“王仁哥哥,我有了身孕,你怎么不想想起个给孩子起个名字?反而在此叹息,又想和尚、庙宇。”   王仁连忙道:“这我不是为了咱们的孩子好吗?这起名之事,我看还轮不到我们俩孩子的亲身爹娘,叔叔可是一直在等着。不过你今天早上说你早就怀孕了,可是我没有发现,是吗?”   聂瑛又撅起道:“你个傻瓜,这你怎么会知道啊?我只不过感觉我好想有身孕了,只是不敢确定而已呗,今天军医说完之后我就确定了,要不是你欺负我,怎么会有小王仁?”   不想此时百石和乌圣笑着进来了,百石更是学着聂瑛刚才说的话道:“哈哈,要不是你欺负我,怎么会有小王仁。好你个王仁,居然敢欺负我们盟主,看我怎么教训你。”聂瑛害羞的转过头去。   乌圣听到自己有侄子了,甚是高兴,连忙上前道:“好啊,三弟,我有侄子了,都不跟我说,你想造反啊?”   王仁连忙解释道:“二哥,百石大哥,我也是刚刚知道的,瑛儿没有跟我说。”   忽然间,王仁注意到乌圣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了,猜想八成又是想起古幽了,放开身旁的聂瑛,走过去道:“二哥,你要是想古幽的话,就去找他吧,现在我们百战百胜,又有百石大哥的丐帮人马相助,要破契丹指日可待啊。”   乌圣勉强地笑道:“三弟,你真是入木三分,什么都瞒不过你。”   百石也接道:“乌圣,对啊,你赶快把古幽娶过来,那么咱们就是亲戚了,你还要叫我一声姐夫。”   龙百石这样说,没有想到乌圣的表情还是一点儿没有变,不由大胆猜想乌圣和古幽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王仁又在一旁道:“二哥,前些日子你昏迷之时,说不要离开你,是不是二嫂和你起了什么争执?我见你一直是重伤未愈,没有跟你提及,现在三弟斗胆,向二哥询问二嫂之事。”   乌圣不语,王仁知道自己猜对了,细细想了想又接着道:“二哥,我知道了,肯定是上次你们去辽东的途中,你要回来替中原报信,而二嫂要去辽东看望她师父,所以起了争执,吵架了?”   乌圣叹气道:“哎……三弟,什么都逃不过你的双眼,事到如今,古幽已经离开一个多月了,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   聂瑛连忙走过来道:“二哥,说起力气,你是比你三弟大远了,可是说起心事,你真是太不专业了,当时你身受重伤,我看古幽不肯能弃你而去的,她肯定在暗中保护着你,只不过你一直没有察觉罢了,说不定此刻,她就在暗中看着你呢。”   王仁堂堂大丈夫,又岂会知晓少女心事,跟乌圣道:“二哥,我看你还是赶快去找她吧,你别听瑛儿瞎说,这些日子往来顿丘的每个人我都知道,她不会在这儿的,我看她八成回飞剑崖了。” 第24章 来者随缘   乌圣连忙拿起霹雳锤而走,不想有信使前来传话,说外面有一个丐帮弟子带着一个尼姑求见聂瑛。众人都非常吃惊,既然是丐帮弟子为何不求见龙百石,而要求见聂瑛?那个尼姑又是什么人呢?众人连忙出去看。   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见到乌圣转身欲走。乌圣大吃一惊,因为那就是消失已久的古幽,连忙扔下霹雳锤,上前去抓住古幽。   古幽低着头,不敢正视乌圣,想甩开乌圣的手臂道:“你认错人了,请你放手。”   乌圣也不顾浑身脏兮兮的古幽,一把把她抓在怀里紧紧地抱住。古幽一介女流,乌圣又是天生神力,怎么能从乌圣的怀里逃脱呢?只顾骂道:“你这流氓,赶快放手。”   此时,王仁、聂瑛、龙百石三人从里面出来了。聂瑛一看到尼姑,激动不已,快步上前叫道:“娘,您消失了这么久,我和爹都找了你几年了,您怎么到这儿来了?我们正好有事情想问你啊。”   王仁大吃一惊道:“什么?瑛儿,她是你娘?”   聂瑛连忙把一旁的王仁拉过来道:“什么我娘,是你岳母,你还愣着干什么?”聂瑛的话让在场所有人都大吃一惊,乌圣和古幽也停止了嬉闹。   古幽挣脱乌圣,上前跟聂瑛道:“三……聂盟主,这位道姑是我在从辽东回来的路上碰见的,她说她认识你,让我带她来找你,真没有想到她居然是令慈。”   道姑终于开口了,面无表情地双手作揖道:“阿弥陀佛,诸法空相,一切随缘,贫尼法号随缘。”   聂瑛在后面掐了一下王仁,跟他使眼色。王仁知道聂瑛的意思,连忙上前问候道:“小婿王仁拜见岳母大人。”   道姑又道:“阿弥陀佛,贫尼法号随缘,此次前来不是为了认亲,而是来化解一场冤孽。”   王仁连忙将随缘请入内堂叙话。   待奉茶结束之后,为了解开这尴尬的局面,聂瑛笑着跟随缘道:“娘,瑛儿有一个好消息要跟您说,您要当奶奶了。”   随缘又是作揖道:“施主,生殖繁衍乃万物得以存在之根本,没有好坏之说。”   听随缘这么说,王仁大吃一惊,心想:“自己有了孙子,还不高兴,这不是好消息吗?”   聂瑛很是失望,继续跟随缘道:“娘,这是王仁哥哥,他是您的女婿,对女儿我可好了。”不想随缘还是面无表情。   见场面如此尴尬,乌圣连忙带着古幽下去私聊了,百石也悄悄离开了。就在三人走了之后,随缘开口道:“阿弥陀佛,据贫尼所知,施主乃是未婚生子,将来孩子必然是要逢遭厄运的,还须潜心礼佛,多行善事,重善因,将来必有善报。”   王仁大惊,连忙跟随缘解释道:“岳母大人,您怎么能这么诅咒自己的外孙呢?我和瑛儿乃是当着天下英雄的面成亲的,当今武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怎么是未婚生子?”   聂瑛连连称是,不想随缘又道:“据贫尼所知,当日王施主在弈然山庄向聂威贤施主许诺,在弈然山庄成亲,那么这在弈然山庄之外怎么能算呢?”   王仁的气真是不大一出出来,聂瑛也是非常惊讶,跪在随缘脚下道:“娘,我知道是女儿很不孝,没有能好好照顾你,害得您被三娘逼走了,您要怎么罚瑛儿都行,可是求您别生瑛儿的气了。”   王仁越听越生气,连忙扶起聂瑛,面无表情地跟随缘道:“岳母大人,我刚刚听你说你是来化解冤孽的,那有什么冤孽,请你赶快化解吧,我们还要对付入侵中原之贼。”   随缘从椅子上起身道:“好吧,既然贫尼不受欢迎,那么就先跟你们将一个故事吧。”王仁扶聂瑛坐下后,又跟随缘道:“那就请岳母大人赶快讲吧。”   随缘道:“早在二十年前,在契丹有一对非常恩爱的情侣,男的乃是当时英雄,智勇双全,是契丹的兵马大元帅耶律德光,女的乃是他手下大将夏来侯之女夏席妍,二人非常恩爱,有三生之约。可是后来,夏来侯想要谋反,一时不慎,消息泄露了出去,被耶律阿保机知道了。耶律阿保机下令将夏家满门抄斩。耶律德光正是当时的监斩官,由于他深爱着夏席妍,连夜帮助她脱逃,把她送到了中原。为了逃避契丹的耳目,夏席妍把名字改成了席嫣,可是,席嫣一人在中原无依无靠,几乎都快生存不下去了,无奈之下,只得在玉宇琼楼用下棋的方法招亲,当时的圣棋手聂威贤技压群雄,对席嫣更是一见钟情,把她娶走了。可是,就在拜堂之前,耶律德光化装成汉人找来了。二人见面之后,一时情难自控,做出了苟且之事。耶律德光想要把席嫣带走,可是却被聂威贤发现了。当时,聂威贤人多势众,把耶律德光赶跑了,抢下了席嫣,把她娶回家为妻。一年之后,耶律德光又来了,他找到了聂威贤,当着他摊牌,聂威贤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甚为震惊,伤心欲绝,连忙追问席嫣所生的两个孪生姐妹究竟是谁的孩子,可是就连席嫣本人也不知道那两个孩子到底是谁的。耶律德光说是他的,聂威贤说是他的,无奈之下,席嫣站出来说让他们俩一人一个,二人都不肯,可是席嫣以死相逼,耶律德光只好抱着小的一个走了,而将大的姐姐留在了弈然山庄。聂威贤对这件事情非常生气,一气之下,破坏祖训,纳了小妾。尽管如此,他内心也非常煎熬,从那以后,不再理会弈然山庄的任何事情,而席嫣也觉得对不起二人,剃度出家,常伴青灯古佛,所以,瑛儿……”   随缘靠着椅子开始哭起来了:“冤孽,一切都是冤孽啊。”   聂瑛也不愿相信随缘刚才所说的事情,哭着问道:“那我……我……我就是野种了,一个连自己的亲爹是谁都不能确认的野种,一个可能的契丹人、一个可能在对抗自己亲生父亲的人……”   聂瑛靠着王仁的肩膀大哭来了,王仁也甚为惊骇,一时无言以对。   随缘瘫坐在椅子上哭道:“所以,瑛儿,这一切都是我的错,都是我们上一辈的错啊,现在你正在全力对付的人很有可能就是你亲生父亲啊。”   王仁连忙怒斥道:“你就不要再说了,行不行啊?你们早在几十年以前就已经把一切弄好了,瑛儿是圣棋手的女儿,天和公主才是耶律德光的女儿,你现在说出来对谁有好处,只对耶律德光有好处,反而伤害了瑛儿,你这是何必呢?”   随缘哭着道:“我知道啊,可是要是瑛儿继续对抗耶律德光,而耶律德光恰好是她的生父的话,那可是天道难容啊,忤逆不孝啊!是要遭天谴的。”   聂瑛早就哭成一个泪人了:“你们都骗我,爹骗我,说我妹妹是他下棋的时候弄丢的,娘骗我,说我爹可能不是我爹,只有王仁哥哥不骗我,只有王仁哥哥……”   王仁连忙安慰聂瑛道:“瑛儿,你不要激动,这是上一辈的事情,与你没有任何关系。”   聂瑛紧紧地抱着王仁哭的更厉害了:“王仁哥哥,我现在就只剩下你了……我没有爹了,没有娘了,只有你了,只有你……”   聂瑛太过伤心,晕了过去,王仁大惊,连忙叫军医前来诊治。 第25章 拜会故人   话说就在聂瑛百战百胜,用水火连攻,打得契丹节节败退之时,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她失踪已久,早已出嫁为尼的娘亲随缘来了,而且还说是要化解一段孽缘。在她细说之后,聂瑛才了解自己的身世,原来她爹很有可能是聂威贤,也很有可能是耶律德光。要是正如随缘所说,那么聂瑛现在对付的人很有可能就是他的亲爹,是要遭受天谴的。聂瑛一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晕了过去。王仁赶紧让军医检查了一番,才知是动了胎气,并无大碍。   却说乌圣见到古幽后,非常高兴,拉着古幽去了他的房间,可是古幽却还是不肯原谅乌圣,只是坐在一旁发呆,一言不发。   乌圣真是没有办法对付古幽,情急之下,问古幽道:“那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原谅我啊?其实当时你也知道的,契丹入侵中原,兹事体大,要是不向中原人士通知的话,现在契丹早就已经把晋国石重贵给灭了。”古幽依然是一言不发,坐在床边发呆。   忽然间,乌圣又问道:“你扮成了丐帮弟子,是不是受了你师姐的影响,难道你也想像她一样,变成一个乞丐?可是你师姐人家有龙百石相伴,你就想这样,一辈子躲着我吗?”   古幽甚是生气,转过头来,盯着乌圣,哭起来道:“你以为我想穿着破破烂烂的臭衣服?难道你你身受重伤,我放心的下吗?实话跟你说吧,我见完我师父之后,当天就往回赶,想看看你的伤势到底怎么样了,可是路上碰到了随缘师太。她身体虚弱,一路之上走走停停,所以我就把她扔下了,自己一个人先回来了,结果在路上碰上丐帮的人马,要不是我混在他们之间,怎么能进城?结果在我来了之后,听说你这头蛮牛受伤了,而且昏迷不醒,你当然不知道是谁日夜不停的在暗中照顾你,还以为是你的三弟。”   乌圣大喜道:“什么?这些天你都一直陪在我身边?我说怎么每次醒来之后都有一种特别熟悉的感觉,就好像你就在我的屋子里一样。”   古幽继续哭道:“你可就没有你三弟那么聪明了,你也不想想,你伤的那么重,我怎么放心的下啊,反而是你这蛮牛,都这么多天了,对我不闻不问,真是太无情了,我恨死你了……”   乌圣连忙将古幽包在怀中,连忙道歉道:“古幽,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希望你原谅我,我只希望你能理解我,哪怕只是你的支持。男儿大丈夫,当为国尽忠,要是中原落入胡寇之手,我必然跟他斗争到底,至死方休。中原已经被东西瓜分,南北相割,七零八落,实在令人心寒,这算是家事吧。家事我管不了,也没有借口去官,然而,胡寇可恶至极,妄想瓜分我中原疆土,不但如此,契丹大军在附近烧杀抢掠,百姓怨声载道,难以度日。要是真的让他们打败石重贵,那么晋国疆土上生活的百姓将怎么活?师娘在飞剑崖活的好好的,你迟几天看她不行吗?”   古幽猛然抬起头道:“对呀,所以才说你无情吗。”   乌圣天生神力,可是神力惊人也不能让古幽转变态度,无奈之下,他灵机一动,眼神中露出了喜悦,又正色而道:“好,既然你说我无情,那就无情吧,我把你从飞剑崖带出来,却没有照顾好你,不过在大义面前,国事为重,我毫不后悔,改天我把你送回去,你还是去梅花崖吧。”   乌圣放开怀中的古幽,转过身子,拿起霹雳锤,离开了。   古幽非常生气,哭的更大声了:“你真是头牛,大笨牛,大蛮牛,连什么气话,什么是真话都分不出来,呜……”   古幽揉了揉眼睛,猛然抬起头,发现乌圣正站在门口傻笑道:“呵呵……你真是嘴硬啊,真要让我给你低头认罪吗?”   古幽起得转过头去。乌圣放下手中的霹雳锤,走了过来,坐在古幽身边,帮她擦干了眼泪道:“古幽,你别生气了,我还真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嘴硬,下次我可不会再回来。”   古幽傻傻地笑了,露出酒窝道:“你敢有下次,我再也不理你了。”   二人大笑,乌圣终于把古幽哄愿意了。   乌圣从古幽口中了解到,原来在耶律德光率大军开始攻晋的时候,古幽就准备赶回来帮助他,可是她在中途听说聂瑛一日之内三破契丹,于是缓了缓脚步,在客栈里休息了一晚。可是第二天上午,当她要再次起身的时候,认识了和她同路的随缘师太,于是二人结伴而行。可是随缘师太步伐很慢,远远跟不上古幽,无奈之下,古幽只得先到顿丘,等随缘来到顿丘之后,再引荐她见聂瑛,可是万万也没有想到,随缘居然是聂瑛的娘。   当天傍晚时分,聂瑛醒来了,而王仁坐在她的身旁自行疗伤。听到她醒来了,王仁连忙收了真气,走到聂瑛旁边关切地问道:“瑛儿,你最近连日操劳,还是好好休息吧,待会儿梁将军会让人把晚饭送过来的。”聂瑛又靠在王仁的胸膛上道:“王仁哥哥,我现在好难过啊,我真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啊?假如说耶律德光不是我亲爹,那我就应该把他毁掉,因为是他害了我爹一生,但是,假如说……那么我就忤逆不孝,一定会遭到报应的。” ⑧ ○ 電 孑 書 w W W . T X t ○ 2. c o m   王仁连忙笑了笑安慰道:“瑛儿,我理解你现在的痛苦,我决定了,等你的身体复原之后,我马上带你离开这儿,咱们回双玄居。看到你最近如此操劳,又遇到这么多事情,我真的是心如刀绞,现在你又有了身孕,实在不宜再操劳了。”   聂瑛抬起头,望着王仁深邃的双目道:“恩,我好想离开这儿,看到你每天在外面杀敌受伤,我又如何受得了啊?既然十几年前已经解决了这件事情,那么我就是爹的女儿,天和就是耶律德光的女儿,我没有必要对他留情,他对我留手,恐怕也是师出无名。”   就在此时,梁被派人给二人送饭来了。王仁一看,全部是山珍海味,鸡鸭鱼肉,应有尽有,不由大惊道:“这梁将军是不是发财了,一顿饭居然这么丰盛,我大师兄孝敬我叔叔的菜也不过如此啊。”   送菜之人道:“王仁少侠、聂夫人,我家将军知道聂夫人怀有身孕,而王仁少侠你也有伤在身,特地吩咐我们准备的。”   二人吃着这梁被特意准备的食物,忽然间,聂瑛又想起了随缘师太,连忙跟王仁询问道:“王仁哥哥,我娘哪儿去了?她吃完饭了吗?”   王仁叹息道:“她在确定你平安无恙之后就离开了,我听她的口气很有可能是去找聂……天和了。”   聂瑛吃着晚饭,可是却始终心事重重的,忽然间,又向王仁询问道:“王仁哥哥,我想离开,不过在离开之前,我想见一见耶律德光和天和,毕竟一人是我妹妹,一人可能是我亲爹,我要和他去滴血验亲。”   王仁道:“在你晕过去的时候,随缘已经说了,当年已经验过了,可是你们姐妹俩的血和二人都相溶了,这种方法行不通,没有任何办法可以判别出你们俩究竟是谁的女儿,不过,无论你是谁,都是王仁的妻子,一生的挚爱。”   聂瑛甜甜地笑了笑道:“这样也好,我也无牵无挂,天和是耶律德光之女,而我是聂威贤之女,不过我和天和还是姐妹。”   自从耶律德光上次又吃了败仗,而且廖先业、张冰、耶律城三人有被王仁杀了,损失相当惨重,不得已退兵三十里,避其锋芒。   第二天中午,耶律德光正在和郝一谋等人商量如何继续进军之计,忽然间,士兵来报,说有一位自称是随缘的师太求见天和公主。耶律德光也不知来者是何人,怕是晋国奸细,因此叫人先把随缘带到他的偏帐之中休息,那儿只有瓜果酒水等物,且离军机要处深远,可防万无一失。   耶律德光去见随缘,途中遇到了天和,而天和非常好奇,因此跟着他一块儿去到偏帐之中见这位随缘师太,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天和一见随缘,就认出了她,因为随缘曾经给她送了一串佛珠。耶律德光傻眼了,因为随缘就是曾经和他有三生之约的夏席妍。   随缘见到耶律德光和天和公主,倒也表现的十分震惊,并不是很惊奇,反而作揖道:“贫尼随缘向两位施主问安。”   耶律德光睁大眼睛,走上前去,抓住随缘的双臂道:“妍妹,你能不能别这么认真啊,我托人找了你十几年了,听说你削发为尼,当时我还不相信,没想到你……你这又是何苦呢?”   天和疑惑不解,在一旁问道:“父王,你们俩认识啊,这为师太曾经给我送了一串佛珠,说可以让菩萨常伴我左右,让我福寿永宁,原来你们俩也认识啊。”   耶律德光连忙跟随缘介绍道:“妍妹,这就是咱们的女儿天和,你看她长得和你多像啊。”   天和大吃一惊道:“什么?父王,你不要开玩笑了,你和述律太后跟我说过的,我娘早在十几年以前就去世了,为了保护你,被仇家傻死了,这件事情,在契丹境内时无人不晓,而且在南京以南还有一个忆妍园,说是为纪念我娘亲耳建造的,这又怎么可能?”   耶律德光连忙解释道:“天和,那是缪传,她真的是你亲娘亲,我不是跟你说过你娘是契丹人吗,她就是咱们契丹人。”   天和傻傻地走到随缘旁边,围绕着随缘看了看道:“咱们俩以前见过,你送了我一串佛珠,说是可以保我一生平安,难道说那时候你就已经知道我是你女儿,所以才送我佛珠的?”   随缘叹息道:“阿弥陀佛,贫尼此次前来并非为了续前缘而来,一是为了确定两位施主平安无恙,二是为了化解一段孽缘,还请元帅尽快撤兵,不要骨肉相残了。”   天和不解地问道:“什么骨肉相残?你在说什么啊?”   耶律德光忽然间变得非常激动,连忙向随缘询问道:“你是不是说聂瑛和天和都是我的亲身女儿?”   随缘又作揖道:“施主,这段孽缘早在几十年前就已经肃清,天和是你的女儿,聂瑛是聂威贤的女儿,请你不要胡乱猜测,就连席嫣本人都不知道她们俩到底是谁的女儿,不过,假如说聂瑛真是你的女儿的话,那么不是骨肉相残吗?所以贫尼斗胆,请施主退兵,不要做这种有违伦常之事的天怒之举。”   耶律德光沉默了,好像非常失望。天和听得稀里糊涂的,不过听随缘之言,聂瑛很有可能是耶律德光之女。   随缘似乎是等不下去了,又跟耶律德光道:“贫尼言尽于此,就此告辞。”   随缘转身欲走,耶律德光连忙抓住随缘的手臂道:“妍妹,你真的这么无情吗?想当年,咱们两个可是有三生之约,就算你真的把我忘了,天和可是你的女儿啊。”   随缘的右臂从耶律德光的手中划出,又作揖道:“请施主自重,那个深爱着你的夏席妍早在几十年以前就已经死了,十八年以前,席嫣也死了。出家之人,四大皆空,何来儿女之说?贫尼就此告辞,施主多行善事,菩萨自然会保佑你们的。”   听随缘这么说,耶律德光当时吐了一口血晕了过去。天和连忙叫军医前来诊治,随缘却只是站在一旁道:“天和施主,聂瑛是你姐姐,你们俩还需相亲相爱,贫尼言尽于此,告辞。”   天和确定耶律德光平安无恙之后,立刻追了出去,不过随缘早就没有了踪影。   此时,郝一谋和弯刀王等人找来了,看到耶律德光正在偏帐之中休息,不忍打扰,因此,跟天和道:“公主,我们现在已经损失惨重,因此,在我们商议之下,决定今天晚上去城中杀一番。”天和听了,大吃一惊,训斥郝一谋道:“军师,你是不是嫌前几次我们损失的人马不够多啊,上次你让苗青等人去开城门,差点全军覆没,你还想再入城?一切听候我父王定夺。”   不想郝一谋自信满满地笑道:“哈哈,公主,郝某这么做自然是有原因的,据咱们的探子报告,入木三分、银锤麒麟、龙百石都在集中在西门,不但如此,上次廖先业、张冰、耶律城三人虽然死了,可是这三人联手的魔心煞手将王仁的护体真气打了一个措手不及,王仁又被白眉天师所伤,现在他已经不足为患,至于银锤麒麟,我要让他成为第二个典韦,而龙百石顽石一个,激将之法,必可除之。因此,公主,我们已经是稳操胜券,还请你素素定夺。”   天和听了之后,连忙追问道:“你是说王仁受了很严重的伤,那么聂瑛呢?”郝一谋沉默了。   弯刀王接道:“公主,我们已经商量好了,今天晚上由我和我师父、镔铁七鹰带领百名契丹最厉害的武士从东门潜入,然后兵分两路,我和我师父去西门除掉王仁、聂瑛、乌圣、龙百石等人,由镔铁七鹰将顿丘的粮草全部焚烧,到时候看他们还靠什么守城。”   天和灵机一动,训斥几人道:“你们不知道我父王惜才如命吗?王仁和聂瑛不能杀,把他们抓回来就行了,如果到时候还不肯归降再杀也不迟。”   郝一谋笑道:“郝某知道公主的意思,您就放心吧,聂瑛擅长用火,今晚我就如法炮制,让顿丘城里面也变成一片火海。” 第26章 偷鸡蚀米   天和回到了营帐之中,却始终睡不着,闭上眼睛之后,满脑子都是王仁在战场上奋勇作战的影子,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又想到白眉天师和弯刀王要去顿丘城中,怕王仁和聂瑛有危险,因此跟着白眉天师等人一块儿二入顿丘城。   当天晚上,景勋居然无缘无故来找乌圣去喝酒,说是见乌圣天生神力,想拜乌圣为师。乌圣听景勋说他有从皇宫中拿出来的十五年的女儿红,便忍不住了想去品尝一下。古幽是再怎么拦也拦不住,连忙找到了王仁和聂瑛二人。   王仁听说景勋请乌圣喝酒,当时就感觉到不对劲。不想聂瑛却问道:“王仁哥哥,你可知道契丹最近的状况,都已经这么多天了,还没有他们的消息,这出奇的平静到底意味着什么?”   王仁恍然大悟道:“你是说景勋和契丹串通,想在今晚攻城?”   聂瑛叹息道:“哎……我现在也说不准,不过,有备无患,还是赶快通知窦、梁二人,让他们在城门附近埋伏弓弩手,在城中各个角落安排伏兵,伏兵全都配上长枪,若真有敌兵来犯,先用长枪刺破弯刀。”   古幽连忙问道:“三妹,那照你这们说,景勋会不会今天想要设计陷害乌圣大哥?”   王仁道:“这还用说吗?黄鼠狼给鸡拜年,我看你赶快去暗中保护二哥吧,瑛儿现在有身孕,我不方便离开,要是景勋真敢害二哥,直接把他杀了,景延广如果把我激怒了,我让他断子绝孙。”   王仁跟梁被和窦援二人说完之后,二人立刻去安排。结果,就在快要布置完毕的时候,有一拨黑衣人出现在了东门。窦援率兵暗中观察,不想黑衣人大队朝屯粮之地而去,剩下的一些身手敏捷的高手朝西门而去。窦援大惊,连忙率兵前去追击那些朝屯粮之所而去的黑衣人。   另外的十几个人马又分成了两路,一拨朝景勋宴请乌圣的玉女林而去,另一拨朝王仁和聂瑛的暂居之所而去。   聂瑛和王仁正在下棋,忽然间,王仁听到物外有呼吸吐纳之声,越来越近,连忙用护体真气护住全身,附到聂瑛耳边道:“瑛儿,有客人来了。”   忽然间,一人扑窗而入,偷袭王仁。王仁轻甩手臂,将棋盘上的棋子朝黑衣人抛了过去。黑衣人连忙闪躲,轻轻落地。   王仁依然稳坐如佛,大笑道:“弯刀王,你既然来了,就用真面目示人吧,外面还有三个人,相信一个是白眉天师,另外两个武功平平,何不现身相见啊?”   弯刀王大惊道:“王仁,你明明身受重伤,怎么还这么厉害?我师父的步伐你都能够听的到。”   王仁得以地笑道:“哈哈……你们这些蠢货,元坤神功面前还有更多让你们吃惊的。”   白眉天师、郝一谋、天和走了进来,可是天和没有敢将蒙在脸上的面罩拿下来。   郝一谋笑道:“哈哈,原来你就入木三分王仁,今日一见,果真是气宇轩昂,面对强敌,还镇定自若,佩服!不过即使你武功再高,也难敌白眉天师和弯刀王的联手,况且你身边还有一个怀孕的妻子要保护,你还不赶快束手就擒,否则此处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王仁冷冷地笑了笑又怒斥道:“如果你们以为有景勋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王八蛋帮你们,而贸然来跟我挑衅,那你们真是大错特错了,实话跟你们说吧,现在城中到处都是士兵,景勋早就把你们的计划告诉我了,今天正好将你们一网打尽。”   白眉天师咳嗽了几声道:“王仁,人人都知道你和聂瑛诡计多端,今天休要在此胡说八道。”   就在此时,一支箭射来,从郝一谋的后背穿入,前胸穿出,正中其心脏。天和大惊,吓得大叫了一声,暴露了她的身份。   梁被从后面迂回过来大骂道:“你们今天自投罗网,一个也别想或者出城,可笑你们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早就上当了。”弯刀王信以为真,以为是景勋出卖了他们,不由大怒道:“景扶小儿,居然敢耍我们,我现在就去杀了他。”说完,纵身而去。   王仁问白眉天师道:“前辈,如果你认为你现在可以打败我的话,尽管放马过来。”梁被拉起满弓瞄准了白眉天师。   白眉天师咳嗽了几声笑道:“王仁,老夫要走,千军万马之中,也是易如反掌。今日,你有伤在身,老夫也不想以大欺小上、趁人之危。这样吧,七日之后,你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我再来找你,咱们俩一较高下,来将当年的第三场比武结束,看看老夫神功盖世,还是元坤神功更加精妙。不过,你要是输了,就把右手食指砍下来。”   聂瑛反问道:“天师,要是你输了又当如何啊?”   白眉天师干脆地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聂瑛笑了笑道:“你死了,对我们有任何好处吗?我看这样吧,你如果输了,马上返回契丹,永远不要再涉足中原。”白眉天师一口答应了。   聂瑛知道不敢摘下面罩的黑衣人就是天和公主,有意将她留下来,姐妹两人谈心叙旧,因此附在王仁耳边轻声说了说,当然,王仁也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白眉天师欲带着天和而去,不想王仁又在其身后道:“前辈,这位天和公主乃是我妻子的妹妹,七日之后你再带她回去吧,你就放心吧,我们会照看好她的。”   天和大吃一惊,原来自己的身份早就被看穿了,缓缓地摘下面罩道:“对呀,天师,你还是先回去吧,就跟我父王说,我在跟姐姐叙旧,七日之后再回去。”   白眉天师连转过身来,对这天和道:“不行,要是主公怪罪下来,我就等不到和王仁交手了。”   不想天和又道:“天师,你都一大把年纪了,还这么啰嗦,你就跟我父王说,我跟聂瑛在一块儿,他自然理解的。”白眉天师只得退下了。   就在白眉天师刚跨出门槛的时候,弯刀王提着景勋的人头来了。聂瑛吓了一大跳,连忙闭着钻进王仁的怀里。天和吓得跑了过来。王仁看着血淋淋的头颅,真是毛骨悚然。   白眉天师带着弯刀王走了,约定七日之后再战。   却说另一拨人马准被先去把顿丘的屯粮之所烧掉,可是走着走着,忽然间,喊声大作,无数拿着长枪的晋兵从各个巷口杀将而出。契丹兵是偷入城中,准备烧掉晋军粮草,因此拿的都是一些携带方便的断刀之类的,这遇上拿着长枪的晋军在兵器上就输了一大截。晋军二话不说,冲上前去,将这些偷入城中的契丹武士全部刺死了。   白眉天师和弯刀王前脚刚走,古幽就慌慌张张地跑来了。   王仁连忙向她询问乌圣的情况道:“二哥现在怎么样啊,刚才弯刀王没有为难他?”   不想古幽道:“刚才我正在暗中探察,可是忽然间一个瘦骨如柴、拿着弯刀的人影闪过,将景勋的头颅割掉了,那人还想向乌圣大哥下手,好在我们俩联手把他打跑了,可是忽然间,乌圣大哥就醉的不省人事了。他千杯不醉,不过,今天真是有点奇怪。”   王仁连忙让梁将军把乌圣从玉女林里抬回来,可是即使内功到了他的体内,将他体内的酒全部逼出,可是他依然是不省人事,就连军医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就在此时,窦援大喜而归。   窦援一进来就大笑道:“哈哈……王仁、聂盟主,你们真是神机妙算,今天晚上,杀的可真是痛快,没有一条漏网之鱼,哈哈……”   忽然间,窦援注意到他们都愁容满面,又看乌圣醉倒在地,连忙问道:“这乌圣兄弟是怎么回事啊?前几天我们整个城楼的将士和他拼酒量,可是别他灌倒了一大片,今天怎么醉了啊?”   古幽跟窦援说了详细的情况之后,窦援大惊道:“糟了,他肯定是被景勋下药了,这应该是传说中的醉仙散。”   几人压根儿就没有听说过什么醉仙散,连忙向窦援询问道:“窦将军,这醉仙散是什么东西,为何连元坤神功都无法将其逼出?”   “据说,这醉仙散是从醉仙果中精炼而成的,平常人吃了,有益无害,但是练武之人吃了,只要稍微运功行气,就会一醉三年。当年在湖北有一胖子曾经误食了醉仙散,人们以为他死了,就把他埋了,然而,在三年之后,听人说醉仙散可以使人一醉三年,因此连忙将坟墓挖开,结果却惊奇的发现那人活的好好的,只不过,从一个大胖子变成了一个骨瘦如柴之人,真是好比杜康造酒醉了刘伶三年整,因此也有人将醉仙散称为醉刘伶。”   既然如此,到底有没有解救之法,我们下回见! 第27章 回首向来萧瑟处,既是风雨既是情(上)   话说乌圣酒虫作怪,不小心中了景勋的着,喝下了参有名叫醉刘伶的酒,为了打跑弯刀王,强行运功,一醉不醒。窦援对江湖各种奇闻异事甚是了解,猜到乌圣可能是喝了掺有醉仙散的酒。   众人听了之后,真是不敢相信世间居然有如此不可思议的事情,个个都目瞪口呆。若如此,那么不是意味着乌圣的三年光影就要在床上度过了吗?古幽连忙向窦援询问解救之法,不过,窦援虽然听过这样的事情,可是却不是神仙下凡,解救之法还真是不知。   王仁尝试着用元坤神功将他体内的酒气逼出,可是逼出了所有的酒,乌圣却还是和原来一样,可是没有丝毫反应。忽然间,天和在一旁道:“既然拿个拿刀的将军说只对练武之人起作用,那么把他的武功废了不就好了吗?”   古幽大惊道:“什么?练武之人的武功废了,那还不如杀了他呢,况且他现在酩酊大醉,要是武功废了也还是没有醒过来,那该如何是好啊?”   无奈之下,众人围着桌子发呆。忽然之间,聂瑛跟王仁道:“王仁哥哥,你还记不记得有人曾经跟你提亲啊?”   王仁顿时特别尴尬,不想天和抢着他道:“哇,姐夫,没有想到你还挺风流的,姐姐是你的原配夫人吗?你外面还有多少女人?”   王仁想起了琼儿姑娘,恍然大悟道:“对呀,唐门四老钻研各种奇花异草,说不定他们还真有办法。”   古幽连忙站起来道:“好,事不宜迟,我马上去找唐门四老,乌圣哥总不能像个活死人似的醉三年吧。”   王仁笑道:“二嫂,难道你忘了大哥和灵鲜就在蜀中吗?我飞鸽传书通知大哥,让他问问唐门四老,要是有解醉之法通知我就行了,如果没有,也省得到处奔波了。”   古幽想了想,目前也只能这么做了。王仁连忙写了一封书信,让去蜀中找狄夫人化解冤仇的乌狂问问唐门四老,看他们是否有解救醉仙散的方法。   次日晌午,王仁依然赖在床上,忽然间,聂瑛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把他硬是拉了起来道:“王仁哥哥,赶快起床,快点啊,景延光来了。”   王仁猛然想起了景勋之死,连忙起身,出去查看。   景延广并未入座,反而穿着盔甲,拿着宝刀在门口立着,见到王仁终于出来了,转过身来,上前大骂道:“王仁,昨晚你二哥约我儿子景勋去饮酒,为何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王仁刚刚起床,睡眼惺忪,看着景延光全副武装,带着士兵在外面蓄势待发,甚是随意地道:“你说景勋,死了,昨天晚上被弯刀王杀了,尸首应该还在玉女林吧,可怜了他,死后连个全尸也没有,比景为更惨。”   听王仁的话,景延广当时就晕了过去。王仁看他连连丧子,也的确可怜,过去给他输送了一股真气,将他救醒了,不过,他还是一言不发,眼神里充满了愤怒。王仁连忙让景延广随身士兵把他抬回去。   就在此时,天和穿着聂瑛的衣服出现在王仁面前,把王仁叫了一声王仁哥哥。王仁差点儿愣住了,后退到椅子上坐下来,啃着桌上的苹果道:“天和,你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想穿着瑛儿的衣服冒充她?”   天和撅着嘴道:“姐夫,你是怎么知道?我穿着姐姐的衣服,就连我自己都难以分辨。”   王仁笑道:“你姐姐号称神鬼莫测机,面相之上,尽显神秘之色,这也就罢了,可是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你和你姐姐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两种人,但凡是认识你们俩的人都能轻易分辨,况且我还是你姐夫。”   此时,百石吵吵嚷嚷着进来了:“王仁……我听说乌圣喝醉了,是不是啊?”   王仁将啃了一半的苹果放了下来,揉了揉睡眼起身道:“龙长老,大清早的,我去补个回笼觉,你先去练功吧,待会儿再找你打架。”   百石连忙过去拉住王仁道:“王仁,一年之计在于晨,你别睡了,乌圣的事情先不说,要打架的话现在就打。”   王仁想摆脱百石,再去睡一会儿,可是百石缠着他,根本没有办法,忽然间,看到旁边的天和,连忙跟百石道:“百石大哥,就让天和先陪你吧,我真是太困了,她们姐妹俩也不知道在聊些什么,昨晚天快亮了才睡。”说完,王仁连忙闪走了。   天和跟百石说了说昨晚发生的事情,百石也非常吃惊,真没有想到世间居然有如此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情,决定亲自去看看乌圣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他亲自去找乌圣,刚刚绕过到后院,就闻到非常浓烈的酒气,先是惊叹道:“这酒气这么重,即使乌圣是不醉酒仙,想要立于不醉之地,也难啊!”   百石看完之后,虽然他自信四象无极功可以将血液与体内毒素分离,可是乌圣的体内的毒素早就被王仁逼得干干净净,他现在的情况就好比被自己的体内的鲜血毒晕了一般,也是无计可施!奥妙无穷的四象无极功在乌圣体内也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王仁刚想睡下,不想窦援又找来了。王仁听闻窦援来了,以为契丹又有新的动作,倒也不敢怠慢,连忙又起身去见他。   “窦将军为何来的这么急,难道说契丹大军又来攻城了?”   窦援道:“不是契丹大军攻城,而是耶律德光派信使前来送行,约你和聂盟主姐妹两人于三日之后在顿丘以北的望月亭一会。”   王仁、聂瑛纷纷大吃一惊,不知耶律德光到底有何目的,是越来越难以捉摸了。   聂瑛连忙问道:“信使还说什么了没有?”   窦援道:“哦,信使还说,耶律德光早就想跟你们二人好好叙叙,至少算是跟自己的对手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谈一谈,希望双方都不要提及任何与国事有关的事情。”   王仁一口答应道:“好!窦将军,麻烦你跟信使说,就说三天以后,望月亭中,我们夫妇必定准时赴约。”   窦援大惊道:“什么?王仁侠士,你不是开玩笑的吧。现在两国之间势如水火,我看耶律德光不可信!”   王仁笑道:“呵呵,窦将军,你就放心吧,就凭耶律德光这句‘跟自己的对手心平气和地谈一谈’,我当他是一条英雄好汉,岂能不去赴约?若然避而不去,不仅是对对手的藐视,更是对我中原豪杰的侮辱。忆昔日,关公还单刀赴会,难道今天,我号称天下第一的不败高手王仁,还不敢空身赴约?”   窦援只好按照王仁的要求去回复信使。   聂瑛跟天和说了关于以前的耶律德光、夏席妍、聂威贤三人之间的种种恩怨。天和也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决定找耶律德光当面问清楚,而王仁也不加阻拦,准备看着天和安全出城,找耶律德光问清楚,这样也好验证一下随缘之言的真相。   就在天和刚要出门的时候,窦援又带着随缘来了。聂瑛、天和纷纷眼前一亮。   聂瑛连忙跑过去道:“娘,您上次走的那么急,女儿都没有跟你好好叙叙……”   不等聂瑛说完,随缘就打断了她,双手作揖道:“阿弥陀佛,贫尼二访几位施主,还是为了原来的事情。贫尼听说你们要和耶律德光在三日之后于望月亭会面,这正是千古良机,贫尼自当尽心尽力,为席嫣施主化解这场孽缘。”   自从聂瑛见过随缘之后,聂瑛终日闷闷不乐,跟王仁讲述着在她小时候,和席嫣发生的种种事情。王仁知道聂瑛的心事,一直在苦思冥想,想要让倔强的随缘能够再以一个娘亲的身份出现在聂瑛面前,此次随缘又来了,他当然会抓住机会。   王仁从一旁走过来笑着道:“随缘师太,你的消息可真灵啊,真是有菩萨附体,看来是曾经的席嫣让你如此关心她们姐妹二人的吧。”   随缘面无表情地道:“阿弥陀佛,施主,菩萨救助世人,全是出于慈悲于庶民万物之心,贫尼自当膜拜,待贫尼真能大爱无疆的时候,无欲无求,无人无我的时候,自当羽化,务须施主劳心。”   王仁又道:“那么随缘师太现在应该是存有私心了,换句话说,你就是席嫣了,如此虚伪,岂不是侮辱了佛之本性,玷污了菩萨清誉?不知席嫣是为了避世,还是真的为了秉承佛之本性,才看破红尘,遁入空门的?如果是为了逃避什么,那么除了没有济世,反而伤害了您的亲人,这又是何必呢?”   随缘不语,王仁仔细的看着她的眼神,心想:“看来随缘师太果然不是四大皆空,让瑛儿再次得到自己的母亲,并不是一件难事,看我王仁如何攻心为上。”   不想聂瑛在一旁掐了掐王仁,在一旁低声道:“王仁哥哥,那是我娘,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呢?席……那是我娘的俗名,你怎么能直呼其名呢?”   天和在一旁傻傻地看着,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随缘。随缘看着聂瑛和天和手拉手,甚是高兴,开怀而言:“二位施主现在如此相亲相爱,相信席嫣看到了也会感觉到非常欣慰的。”   不想王仁不听聂瑛的话,反而又把随缘的话题拉过来道:“随缘师太,到底是席嫣高兴还是你高兴啊?席嫣早就在十八年前就已经脱离尘世了,你怎么能知道十八年前的人是怎么想的?就算你真的对夏席妍、席嫣了如指掌,可是王仁却觉得你连自己都不了解,要是你了解你的内心深处的话,那么你应该知道现在你看到瑛儿姐妹二人相认,和睦相处,是多么的激动,多么的高兴,刻骨铭心的亲情是无法抑制的。”   看来随缘真不是四大皆空,听王仁这么说,顿时变得非常激动:“是的,我了解席嫣胜于指掌,现在我也真的很高兴、不过那是替席嫣高兴,与贫尼一点关系也没有。夏席妍在二十年前就已经死了,席嫣在十几年前也死了。”   聂瑛似乎真的生气了,平时,根本舍不得动王仁,可是此次却使劲的用右手捏他的后背,痛得他差点叫出声来。   王仁挪开步子,转到旁边,左手还摸着自己的后背,右手随意下垂,尴尬地笑了笑又道:“哈哈,师太,王仁听闻出家之人四大皆空,没有七情六欲,可是你现在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跟王仁一较长短,你明明还是席嫣,难道削了发、穿上广袖就是随缘了,那么天下的光头还都是出家之人了。你明明一直惦念着瑛儿,可是为什么留下她一个人,让她从下没有得到过娘的呵护;让聂庄主终日以棋为伍,借棋消愁,让瑛儿孤苦伶仃,任人欺凌;就连最疼瑛儿的哥哥,也被王延政害死了。你说,你还这么自私,也不知出于什么原因,选择逃避,选择离开瑛儿,选择伤害自己最亲的人。”   王仁不顾聂瑛的阻止,边躲边道。渐渐地,随缘的表情变了,忽然间,又放声大嚎,蹲倒在地上道:“是我错了,是我错了,一切都是我的错,王仁说的对,我当初的确没有考虑你们,只想着让自己的良心得以安慰,所以我才将你们姐妹二人分开,一个交给耶律德光,一个交给聂威贤,我竟然丝毫没有考虑过你们啊。”   聂瑛看到席嫣如此伤心,连忙上前抱住席嫣也起了来了:“娘,您没有错,您才是真正受苦的人,你内心的煎熬女儿完全理解,我们怎么会怪你?”   聂瑛回过头跟天和示意,不过天和还是傻傻地站在一旁,目光呆滞,神情恍惚,没有丝毫反应。   随缘看了看天和道:“天和,王仁说的不错,是娘错了,娘在你们最需要的时候离开了红尘,抛弃了你们,瑛儿就在我身边,可是我没有尽过一天为娘之责,只顾空守青灯古佛。你父王带走了你,你连对娘的回忆都没有,我更对不起你。娘错了,如果可能的话,我会用有限的生命陪着你们姐妹俩,哪怕是尽一天做母亲的责任。”   王仁连忙在天和身后把她轻轻一推,推到了随缘的怀里,母女三人抱成一团,哭成一片,王仁也甚是羡慕。   三日之后,王仁的伤势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而与以往不同的是,这天早上,他起得比往常要早多了。   王仁让聂瑛穿好钱央所赠的宝衣,以防出现什么变数。他刚要带着聂瑛和天和二人而去,不想随缘叫住他道:“王仁,假如耶律德光真的是要跟你们谈论这几十年之内的事情的话,那么有我在一旁的话,大家也能够把这件事情很好的说清楚,不是吗?就让我跟你们一块儿去吧。”   不想天和在一旁道:“好吧,父王、娘、姐姐、姐夫,今天咱们欢聚一堂,真是大团圆啊。”   聂瑛也道:“好吧,娘了解一切是非曲直,要是我爹在这儿的话,就更好了,那么我们今天当着大家的面,把话说清楚,看看到底能不能查出谁才是我们的亲生父亲。能查出的话固然好,要是查不出,咱们也以后不会再拖泥带水。”   无奈之下,王仁只得让随缘一块儿去,不想景延广和石重贵又带人来了。   景延广挡在最前大骂道:“王仁,你一连杀死了我的两个儿子,还让我儿景勋身首异处,头颅至今没有寻回,现在又私通敌寇,出卖中原,证据确凿,看你今天如何抵赖?”   王仁不理他们,扶着聂瑛上了玄武流星。景延广更加生气了,在一旁下令道:“来人,把他们给我抓起来,胆敢反抗,格杀勿论。”   王仁大怒,转过脸来,怒斥景延广道:“人言老狗,你简直是不可理喻,再若胡闹,我让你断子绝孙。”   景延广又怒斥道:“王仁,你已经杀了我两个儿子了,我要是再容忍你,那么过两天,你还不是在晋国无法无天了?现在,你最好束手就擒,否则,万一弓弓箭手伤到了聂瑛,那么大家的损失都大了,还有那个天和公主,现在乔装成汉人,在顿丘城内,这分明就是奸细的行为,你还敢否认?”   王仁勃然大怒,提起臂膀,欲杀景延广,梁被连忙跑上前,挡在景延光面前跟王仁道:“王仁少侠,你现在要是相信我的话,就赶快走吧,这儿出了任何事情都由我挡着。”   王仁绕过梁被,反而来到石重贵面前道:“石敬瑭的儿子没有当成皇帝,反而是他的侄子成为了一国之主,据我猜测,这是因为景延广功不可没,还是你有什么把柄在他手里?你要是再跟着他胡闹,别怪我无情。”   石重贵一下子脸色变得煞白,目光呆滞,傻傻地站在原地,一言不发。   王仁不理会景延广,上了玄武流星,回过头来跟梁被和窦援道:“梁将军、窦将军,我现在去说服耶律德光退兵,让百石大哥和古幽好生照看好我二哥,同时还要防止契丹利用这个机会偷袭攻城,让百石大哥在城外布下疑阵,以防敌兵偷袭。”说完,四人向城外望月亭慢驰而去。   景延广欲追,石重贵连忙阻止道:“亚父,还是别追了,王仁的武功天下无双,你这些人不是去送死吗?万一契丹兵真的再攻晋国的话,王仁还是大有用处,为令公子报仇也不一定要在此时啊,你就先忍一忍吧。”   景延广不听石重贵的,反而从梁被手中抢下弓箭,搭箭上弦,朝王仁射去。王仁和聂瑛共骑玄武流星,听到耳边嗖声闪过,想要闪躲,可是自己若闪开,那么中箭的就是聂瑛,要是带着聂瑛一块儿离开玄武流星,她现在怀有身孕,万一出现什么事情,那该如何是好。想到这儿,见已经从他的左臂穿过。众人无不大惊。   王仁停下玄武流星,从玄武流星上面跳下来,咬住自己的嘴唇,拔出箭矢,朝景延广走了过去。景延广连忙下令捕杀王仁等人,其心腹纷纷举起宝刀,跑上前来。   王仁被射穿了左臂,已经是怒火中烧,现在又有景延光的奴才厮杀上前,勃然大怒,嘬住占满他的鲜血的箭矢,将三阴经脉的力道都灌入其身,顿时,箭矢一分为三。   王仁在箭矢的尾部打出重掌,本分开的三根箭支立即朝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飞了过去,穿透了三拨人马臂膀,扎进了景延广的胸膛。   这正是举一反三功的招式,难道说他连白眉天师的举一反三功也学会了?   石重贵连忙下令将景延光带下去医治。   王仁走到窦援旁边道:“窦将军,把你的酒囊给我。”   聂瑛也下马跑过来,帮王仁包扎伤口。王仁饮下一口酒之后,将酒倒在伤口上,涂上了古幽从辽东带来的白药,竟然而不红面不赤。   众人目睹了王仁的神勇,看他的左臂都被射穿了,居然还谈笑自若,由衷佩服。 第28章 回首向来萧瑟处,既是风雨既是情(下)   待王仁等人到望月亭时,发现只有耶律德光和弯刀王两人率领十来个士兵在亭中等候。   耶律德光见随缘也一块儿来了,甚是吃惊,连忙出亭相迎。   不等耶律德光开口,天和就先跑上前去道:“父王,你这次请姐姐和姐夫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耶律德光面无表情地道:“你堂堂契丹国公主跑到晋国去,这不是送羊入虎口吗?好在没有出什么事情,否则你让父王怎么过啊?”   天和笑道:“父王,你怕什么,我这不是安然无恙吗?况且有姐夫和姐姐保护我,怎么会有事呢?”   席嫣开口道:“元帅,今天所有当事之人差不多都来了,你到底想怎么办,就明说吧。”   就在此时,一个声音传来:“我都不在,怎么能算是到齐了呢?”聂瑛大喜,因为此人正是聂威贤。   聂威贤下马道:“耶律德光、夫人,你们的这场聚会要是少了我,那还有什么意思?”   聂瑛和王仁连忙跑过去问候聂威贤,不想聂威贤道:“你们俩先行退下,我先跟耶律德光问几个问题,然后再找你们俩算账。”   王仁知道是自己食言了,没有到弈然山庄和聂瑛成亲,甚是自责,默然无言以对。   聂威贤走到耶律德光面前怒斥道:“耶律德光,你好不守信,咱们早在十几年以前就把事情弄清楚了,而且你也发誓不让她们姐妹俩相见,为何言而无信,难道你就不怕报应到下一代身上?”   耶律德光的神情一小子变得沉重起来了,不想天和从一旁过来问道:“你……你就是那个圣棋手?我看我不会下棋,一定不是你的女儿,我是我父王的女儿,我是耶律天和。”   耶律德光大喜,在身后笑道:“天和,说的好,你就是父王的女儿。”   耶律德光请众人入座谈话,由于座位有限,王仁和弯刀王都在一旁站着。   随缘率先开口道:“聂庄主、元帅,不错,咱们三人早在几十年以前就把一切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不过,现在新的问题又出现了,谁也没有想到瑛儿会带兵和元帅为敌,假若瑛儿真要是元帅的女儿,那么忤逆不孝是要遭天谴的。”   聂威贤大怒道:“胡说八道,正是因为耶律德光不义在先,所以才让你自己也没有办法判断到底谁才是二人的亲爹,所以这是耶律德光遭报应的时候,与我瑛儿有何关系?”   耶律德光不服,跟聂威贤评理,二人吵成一团。王仁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在一旁大叫道:“你们今天是来解决事情的,还是来此吵架的?照你们这么吵下去,再吵个三五年也不会有结果的。”二人这才停止了这无尽的吵闹。   随缘又道:“说实话,贫尼也不知道有没有办法可以找出谁才是瑛儿和天和的亲爹,要是瑛儿的爹是元帅,那么瑛儿连败元帅,杀了契丹无数人马,就是民族的罪人;但若瑛儿是聂大哥的女儿,那么天和跟毁了自己亲爹一生的人生活在一块儿,并且认他为父,那么也是大大的不孝,所以,贫尼现在斗胆请你们二人将瑛儿和天和放手,让她们自己选择,我们应该尊重后辈的意见,不能够像以前一样自私了。”   聂瑛听到随缘说她是民族罪人,立刻变了脸色。王仁看在眼里,连忙跟聂瑛道:“瑛儿,你姓聂,叫聂瑛,是汉人,是圣棋手的女儿,不然也不会利用聂庄主的棋局而用兵了。”   耶律德光听到了王仁之言,茅塞顿开,连忙道:“她们是我的女儿。想我耶律德光二十岁任天下兵马大元帅,驰骋沙场,颇知用兵之道,要是聂瑛不是我的女儿,她怎么懂得用兵之道呢?”   聂威贤立刻怒斥道:“那么,你的女儿天和为何不会用兵,为何和我女儿判若两人,我的女儿颇晓博弈之精华,才有神鬼莫测之机,难道说这也是像你的原因?”   随缘又道:“我看你们就别争了,瑛儿是天和的姐姐,是威贤的女儿,天和是耶律德光的女儿,这是永远不变的,不过为了避免骨肉相残的可能性,贫尼斗胆,请元帅赶快退兵,否则,吃亏的只能是你自己,你绝对不是瑛儿的对手。”   耶律德光大怒,拍桌而起道:“既然聂瑛是聂威贤的女儿,那么还有什么话好说?沙场之上一决胜负便是,我会怕一个黄毛丫头?”   王仁在一旁冷笑道:“呵呵,你倒是不怕,不过你却是屡战屡败,站在无数的尸身上。你从这儿向北走三里,看看那儿的乱葬岗上堆的尸骨,闻一闻腐尸的味道,就知道你的功绩有多大了。”   随缘又道:“元帅,这一切错都是由我造成的,我会对此负责,不过还请你罢手,你不属于中原,凡是侵略,注定都是要失败的。”   耶律德光勃然大怒,指着随缘怒骂道:“好你个夏席妍,相当年,你我有三生之约,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会和我站在一边,现在居然来此当说客,你把往日的情份置于何地?我在此把话说明白,就让天和是聂威贤的女儿,我现在把天和还给他,以后天和、聂瑛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上了战场之后,我是不会手下留情的,就此告辞。”   耶律德光转身欲走,不想随缘跑上去抓住耶律德光的衣衫道:“元帅,是我先背弃咱俩的誓约,我会负责,不过我死后,还请你能够罢兵,瑛儿已经是人妻人母,他必然会帮王仁反抗到底,只有你才可以让这场冤孽消失,只有你,所以,随缘恳请你罢兵。此生无缘,不过夏席妍会在地下等你,和你再续三生之约的。”说完,拔出随身携带的匕首自尽了。   王仁欲飞柳剑相救,可是刚刚被景延广的暗箭射穿左臂,左臂上根本使不上力,柳剑没有被震出。   看到随缘自尽了,聂威贤父女、天和连忙跑过去接住她,把她抱在怀里,着急地哭起来了。王仁也快步上前,将自己元坤神功的真气输入到随缘的体内。   耶律德光狠下心来,闭着眼睛,背对着随缘道:“自古红颜多祸水,你就死了这份心吧,我是不会为了自己而置契丹的大业不顾的,民族大业重于一切,告辞!” 第29章 窦援殉国   话说聂瑛和聂瑶的生母席嫣,为了让了耶律德光撤兵,不惜已死相谏,将随身携带的匕首插进了自己的胸膛。聂威贤对席嫣用情非常之深,不然他也不会因为十八年前的事情而沉溺于自弈了,看到席嫣自杀,连忙跑过来将她扶住,可是席嫣临死之前,却始终想着的是耶律德光,连聂威贤都没有看一眼,就撒手而去了。   聂瑛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的娘亲,可是没有见几天,她就撒手而去了,伤心不已,哭倒在王仁的肩头,王仁好不容易才将她安慰过来。   天和本来以为自己的娘亲早就死了,可是在几天前,却又发现自己原来有个娘亲,在和席嫣相处的这几天,更是让她体会到了从来都不曾想象过的母亲大爱,可是不想天有不测风云,就在她认为一切都在好转的时候,席嫣却撒手而去,而在她看来,责任是耶律德光的,哭的像个泪人似的跟耶律德光道:“父王,我真没有想到打江山对你那么重要?你现在逼死了我娘,还刚才把我推给聂威贤,我恨死你了。”   耶律德光背对着众人坐在马上,没有人看到他到底在干什么,现在更是什么也听不到,纵马向前,缓缓而去。   弯刀王挡住天和道:“公主,你就让你父王静一会儿吧,他现在比谁都痛苦。”   聂瑛从王仁的怀中跑出,猛然间跑上前去,赶到耶律德光的良驹后面道:“耶律德光,是你逼死我娘的,从今以后我不会对你手下留情的,我要让你契丹大军全军覆没,全部埋骨他乡。”   耶律德光什么也没有说,依然缓缓前行,不过弯刀王却在一旁道:“聂瑛,你能把今天围困顿丘的契丹大军击退再说吧,兵不厌诈,出其不意,掩其不备,今天就要攻下顿丘。”   众人大惊,连忙将席嫣草草埋了起来,去解顿丘之急。   原来此次真是耶律德光的调虎离山之计。自从上次,由耶律德光亲自指挥,猛烈攻城之后,顿丘城中的箭矢所剩不多,好在有聂瑛的水火连环计才连败契丹。然而,聂瑛怀孕了,为了替自己的骨肉积福,将城楼之上的油锅全部撤走了,而现在遇上契丹强烈的进攻,四门快要被破了,好在有龙百石的疑阵抵挡,才暂时困住了东门由白眉天师亲率的契丹大军。   聂瑛和王仁二人先到了北门外,不想镔铁七鹰率领大军围在北门下面,攻的正急。王仁自知身受重伤,不是镔铁七鹰的对手,不敢贸然上前。   聂瑛仔细地观看了一下敌兵的阵势,原来是三拨人马相继而攻,跟替乌圣镇守北门的古幽打车轮战,古幽根本不懂如何打仗,被镔铁七鹰打得手忙脚乱,不知应对之策。   眼看着双方死伤无数,还是没有把顿丘的北门攻下来。聂瑛机上心来,在王仁在耳边悄悄说了说。王仁大喜,在本门之外用内功传音道:“耶律德光已经被我所杀,尔等不想死的话,迅速放下兵器投降,否则让你们全部葬身于此。”   契丹兵在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即生懈怠之心,诚惶诚恐,不敢上前;相反,听到耶律德光已死的消息,晋军士气大涨,更加奋勇作战。   镔铁七鹰见契丹兵有所怠懈,杀鸡儆猴,连杀数十人,才阻止了士兵的骚乱,可是晋军却趁此良机,奋勇杀敌,杀出城门,进行强力反攻。渐渐地,契丹兵支持不知了,被北门的晋国勇士杀退。   镔铁七鹰听到是王仁刚才的喊叫声,不过用内功喊出的声音,遍布各地,根本没有听清王仁身在何处,也不管安置契丹残军,就四下开始寻找王仁的下落。   古幽打开城门,让王仁、聂瑛以及出城杀敌的将士入城,然而此时,镔铁七鹰却发现了骑在玄武流星之上的王仁。   仇人见面,甚是眼红,镔铁七鹰看到王仁之后,飞马杀了过来想要在王仁入城之前截住他,声称要为死于王仁之手的镔铁五鹰报仇。为了让其他人安全入城,王仁跳离玄武流星,一夫当关,让其他人先行入城。   镔铁七鹰来势汹汹,还没有到城前,就各自用功,使出狠招魔心煞手。至阴至寒的邪派武功魔心煞手的招式本来就可怕,现在七人又为了替镔铁五鹰报仇而来,面目狰狞,一副枯骨实在是吓人。   本来要破镔铁七鹰最简单的方法是使出悲天悯世咒,可是他猛然想到:“镔铁七鹰,个个武功高强,内功深厚,等我使出可以把他们七人制伏的悲天悯世咒之时,城楼之上的晋国将士早就被震得七窍流血而亡了。”   无奈之下,他使出浑身之力,聚气凝神,打出一招坤元盖顶,顺势跳上前去,又出一招坤元滚滚,虽然两招和在一块儿,上下夹击,好像一张山洪倾泻,大地晃动,可是很显然,出招的速度和力量并不像以前一样有不挡之势。   即便是如此,镔铁七鹰也不敢正面相迎,这要是接了上去,必定难以全身而退,连忙绕走梅花步,躲开了此招,又像恶狗扑屎,灵狐飞跃,向王仁攻了过去。   王仁刚欲闪躲,可是回过头来一看,城门未闭,晋国将士还没有全部入城,若是自己躲开,必定让镔铁七鹰有机可趁,因而挡在原地,继续阻击镔铁七鹰。   一时情急,他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招数破敌,猛然想起了游护曾经的话:“临阵出招,只为破敌之势,变化莫测,实为不知敌几,五行虽妙,却是无形更甚,此之谓随意而动。记住‘灵’‘变’二字”。他闭上了眼睛,左边的苗青使出一招十叉手覆云手,右手好似灵蛇猎鼠,左手好似弯藤绊虎,上下出招,招式迅猛而精妙。不料,王仁虽然闭着眼睛,却轻甩手臂,抽中了苗青的脸颊。   苗青落在地上,可是左边的杨山和方骑又扑过来了,王仁还是站在原地,伸出双臂,向上一勾,抓住二人的下巴,又向前掀过去,将二人震翻在地。   就在此时,城楼之上的古幽已经城门关好了,跟王仁喊道:“城门我已关好,赶快上来!”   王仁大喜,睁开眼睛,不想被其他的四鹰打中前胸,后腿三丈,不过四鹰也被元坤神功的护体真气震到一丈之外落地。   古幽连忙让人放下绳索。王仁像猿猴攀枝一样,轻轻起跳,踩着食所授的行云腿步法,抓住绳索,朝城上跑了上去。   苗青被王仁罗汉十巧手中的“抽”打中,脸上出现了三道血痕,炽热无比,燥热难安,心有不甘,伙同十一鹰方骑飞身跳起,追了上去,双拳打中其后背。   古幽连忙让人放箭,将二人射伤,顺势将王仁拉了上来。   重伤的王仁又被魔心煞手打中,伤上加伤,连忙席地而坐,运气疗伤。   晋军正在为打退契丹的猛攻而庆喜之时,梁被镇守的西门、窦援镇守的南门连连告急,快要坚持不住了。   情急之下,王仁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和聂瑛上马,先朝窦援镇守的南门赶去。   王仁赶到之后,大吃一惊,因为契丹正在用三架秃泉沼的万箭穿心攻城,不由惊叫道:“真是岂有此理,契丹人为何会用秃泉沼的万箭穿心来攻城?”   万箭穿心本来是做防守之用,可是被契丹作为攻城之器,也是威力不凡,晋国将士,已经被射杀无数,从城墙之上翻滚下去。不过,这全要靠城下赵延寿的指挥有序。   王仁甚是悔恨,自言自语道:“要是我和叔叔当初把迎心刀留在身边,那么天柱山不会倒,大哥、大嫂不会死,阿旺也不会孤苦无依,龙千江也不会造了那么多的孽,今天也不会惧怕什么万箭穿心了。”   聂瑛连忙向窦援询问道:“窦将军,难道说你们打仗没有什么比较厉害的武器吗?”   窦援惭愧地道:“不瞒两位,要对付万箭穿心,我们现在只有乱石飞舞,不过年久未休,现在只能打出三五斤的石块,要是再重一点,必定会瘫痪的。现在城中已无大小适中的石块可发,而且石块打在万箭穿心上,对其损害很小。”   聂瑛笑了笑,计上心来,连忙让窦援把乱石飞舞推上了城楼,又跟他道:“我记得上次我和王仁哥哥到过此地,这附近好像有一家酒楼,还请窦将军把他们的酒全部搬来,如果不够,继续向附近客栈征集。”   王仁似乎知道了聂瑛之计,在一旁笑道:“哈哈,瑛儿,难道你又想用火攻之法?”   聂瑛道:“真是什么事情也瞒不过王仁哥哥,自然天象,威力无穷,倘若善加利用,将战必胜攻必克,而火则是最容易的一种,待会儿不把他们烧退,也要让他们阵势大乱,则晋军可乘胜追击,大破契丹。” ⑧ ○ 電 孑 書 w W W . T X t ○ 2. c o m   果然,窦援让手下亲自去附近酒家征集酒坛,各酒家老板听闻可以破契丹攻势,纷纷拿出家底,让酒家伙计亲自推着酒车,往城楼送来。   果然,窦援把酒坛装在乱石飞舞之上,酒坛打到了契丹大军的阵型之中,也有诸多打在了万箭穿心的器身之上,砸碎了。酒全部撒了出来,契丹大军闻到熟悉的酒香,又猜到了火攻之法,士兵之间,自相猜疑道:“上次讲烧滚的酒水泼下来,差点被烧死,现在又是酒坛子,难道说又要放火?”   顿时,契丹大军中议论纷纷,又退后之势。聂瑛见酒坛子扔的差不多了,让窦援将火种扔了过去,顿时,火光冲天,南门城下成了一片汪洋火海,契丹大军早就领教过聂瑛的火攻之术,如此又是故技重施,吓得魂不附体,纷纷逃命,向后退去。   晋军大喜,顿时喊声震开,士气大振。窦援连忙下令出城退敌,打得契丹大军措手不及,要不是赵延寿逃的快,差点儿被窦援砍于马下。   就在窦援镇守的南门大退敌兵之时,梁被的西门又连连告急,窦援立即分兵相救。   梁被的大军见到窦援的救兵打了,士气大振,更加奋勇御敌。忽然间,丐帮弟子又从契丹的右翼杀出,打了契丹兵一个措手不及。窦援主攻契丹左翼,丐帮的高手在契丹阵中横冲乱撞,大肆破坏,而梁被又亲率弓弩手和马步手杀出,将契丹军圈起来围打。契丹大军只有落荒而逃的份。   原来百石在城下连布五个天晕地眩大阵,布阵之法不尽相同,左边的两个大阵是调乱了无形之中的阴阳二气的衔接之法;右边乃是将南火之势和西金之位对调,扰乱无形之常;最中间的天晕地眩阵是利用顺生逆可,阳极不阴,阴极不阳的五行逆术来布的阵法,以破坏五行正常之位,让人腑脏不常,从而眩晕,产生呕吐感,晕厥在地。   龙百石用天晕地眩阵困住了白眉天师的大军将近一个时辰,不想白眉天师竟凭一人之力,连破四阵,勇不可挡。   百石见阵法很有可能全部被白眉天师给破了,连忙率领丐帮人马出城掩杀,丐帮之中,高手如云,现在面对为阵所困的契丹军,斗志昂扬,势如破竹,不一会儿就把白眉天师杀退了。百石骑在红日驹之上,一路追赶,杀到南门之时,南门的契丹军已经撤退了,又继续向前掩杀,不想却遇到了西门之困,连忙率领丐帮人马偷袭其右肋。   三路大军出城在城外相接,合兵一处。席嫣为了让耶律德光退兵,不惜以死相谏,聂瑛有意为其报仇,将契丹大军杀退,如此大获全胜之时,又跟窦援道:“如今契丹大军仓皇逃遁,而我军士气如虹,应该乘胜追击,将契丹兵赶出中原。”   窦援、梁被连忙谏道:“正所谓‘穷寇莫追’,万一耶律德光在半路设伏,那么我们将会损失惨重啊。”   聂瑛又道:“二位将军戎马半生,怎么还有如此迂腐之见呢?对待不同的人,要用不同的战术,对耶律德光就不能松开口,要狠狠地咬下去,连他的骨头都要咬断,不然你们也看到了,即使他们损失非常惨重,还是有办法卷土重来的。”   梁被、窦援见聂瑛用兵百战百胜,听从聂瑛的话,连忙追击敌寇。   就在二人刚刚带兵离开之时,一旁身体旁边站着的一批枣红色骏马引起了王仁的注意。该马高大威猛,腿长而身健,浑身匀称,无半根杂毛,鬃马冗长。忽然间,它仰起头嘶鸣一声,这才发现它的脖子也是要比一般的马长许多。   王仁慢慢地朝它走过去,发现它居然在舔地上尸首上的鲜血,不由大吃一惊。   聂瑛猜到王仁喜欢此马,从后走过来道:“王仁哥哥,我看这匹马好像是赵延寿骑的那匹红马,如此高大威猛,真乃马中极品,可以和二哥的漆麟驹、咱们的玄武流星、龙长老的红日驹相提并论了。”   王仁道:“二哥和我都有坐骑,我早就想给大哥弄一匹可以和漆麟驹、玄武流星不相上下的骏马,这是契丹人送给大哥的礼物,我收下了。”   聂瑛在一旁道:“这匹马虽好,但是它饮血,这可如何圈养?王仁哥哥,你给它取个名字吧。”   王仁腾空跳起,落在这匹良驹的身上,不过却被甩下来了,他几番折腾,还是没有办法驯服此马,不由大笑道:“哈哈哈哈,这匹马真是桀骜不驯,和大哥太像了,我看大哥他号称狂人,到底能不能把它驯服,不过现在,我却可以给它起一个名字,就叫它追风血骥骜吧。”   王仁给乌狂找到了良驹追风血骥骜,可是那匹马真是当之无愧的桀骜不驯,王仁几番跳上去,也无法将其驯服,即使在往晋国城中赶,也是花费了上百个晋国士兵将其圈起来,才赶到了玄武流星的马厩之中拴好。   却说梁被和窦援二人率领大军追击,一路上诛杀契丹大军无数,俘获了上千人马。   不想忽然间,二人身后有一队人马杀到。梁被大惊,细细看来,乃是刚才攻打北门的镔铁七鹰率领的人马在后面徐徐撤回来了。   赵延寿见镔铁七鹰从后面赶了上来,停了下来大呼道:“契丹勇士,给我往回杀,将晋国之人全部杀掉,找回我的汗血宝马。”   窦援和梁被腹背受敌,真不知如何是好,不知不觉中,窦援在阻击后面的镔铁七鹰,而梁被却深入了虎穴,向前杀去。   契丹兵伤亡惨重,晋军军心动摇,双方势均力敌,不过晋军被夹在中间,损失越来越大。   忽然间,窦援振臂高呼道:“晋国的将士们,现在咱们被夹在中间,想要活命,就只有跟他们拼了,尔等若再不死战,那么只有死路一条,为了中原荣辱,为了晋国荣辱,为了天下百姓,冲啊!”   晋军听了窦援之言,豁出性命开始跟契丹大军血拼,真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陷之亡地而后存,背水一战,豁出性命,将契丹骑兵挑于马下。然而,窦援喊出这一声,目标太大了,被暗箭射穿心脏,倒马而亡。   梁被见窦援掉下马去,更加奋勇杀敌,契丹见晋军大受刺激,忽然之间,变得势不可挡,连忙退兵回营。   梁被没有下令继续追击,让士兵抬着窦援的尸体回去。   王仁正在疗伤,得知梁被率领大军安然而返,倒也放心了,可是士兵又报,说窦援已经阵亡,他第一感觉好像做了一场梦一样,不敢相信今天的这一切,先是随缘自杀,然后是自己被镔铁七鹰打伤,再接着又是火烧南门破万箭穿心,找到了追风血骥骜,现在又听说窦援阵亡,不由慨叹道:“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士兵将窦援阵亡的消息告诉石重贵之后,石重贵也甚是惋惜,让人给他的家中送去了许多钱财银两。而此时,石重贵正忙着给景延广治病疗伤,不然他真会亲自给窦援作诔,纪念这位功不可没的抵抗契丹,为中原荣辱而战的英雄。   聂瑛对此非常悔恨,认为是自己意气用事,为了给席嫣报仇才害死窦援的,甚是内疚,终日不肯出门,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直到聂威贤跟她来道别。   聂威贤道:“瑛儿,不管你是不是我的亲生女儿,我都认为你是,爹对你的感情永远不变,你永远是弈然山庄的大小姐,弈然山庄的大门也永远为你开着。此次回去之后,爹要广收徒弟,将圣棋手的不世棋局传于后世。”   聂瑛甚是惊讶,知道席嫣之死对聂威贤的打击非常之大,可是现在聂威贤却说自己要收徒传艺,甚是不解,难道说席嫣之死让他振作起来了? 第30章 白眉归路   时光飞逝,白驹过隙,这天,正是白眉天师和王仁的约定之期,而在这几日之内,契丹没有任何动静,只是在想法设法的重振旗鼓。   王仁还像往常一样睡着懒觉,可是此次却是古幽在外面敲门道:“王仁……你的信鸽来了,肯定是乌狂来信了,你赶快把起来。”王仁隐隐约约听到了乌狂的来信,非常高兴,连忙起身。   王仁抓过信鸽,果然是乌狂来信了。   信上总共说了两件事情,一件事关于乌圣的,另外一件事情是关于孟殊之的。   原来乌狂和唐灵鲜亲自上唐门询问,可是唐门四老也是不知如何解醉酒之症,声称只能等三年以后,让他自然醒了。   可是当天晚上,乌狂做了一个梦,梦见他小时候和乌圣在三绝岛上的事宜。乌圣小时候喝酒总是酩酊大醉,可是他却无意之中发现了在三绝岛的断崖之上长着许多紫色的花,每次食用完这种紫色的花之后,就千杯不醉。当时,乌圣非常高兴,还给紫色花起了一个名字叫作不醉紫罗。后来,他每天都食用这种不醉紫罗,渐渐地,即使他不再吃不醉紫罗,也是千杯不醉。于是,乌狂猜想,三绝岛的不醉紫罗或许可以给乌圣解酒。   第二件事情是上次孟昶围困孟殊之于星斗山之上,也不知怎么回事,孟昶撤兵了。孟殊之索性占山为王,落草为寇,在附近打家劫舍,干起了山贼的勾当。   乌狂对此甚是气愤,决定只身去星斗山,诛杀孟殊之。   王仁看完乌狂的长篇信件之后,喜忧交加,喜为乌圣有药可医;忧为乌狂和唐灵鲜二人,恐怕难以诛杀孟殊之。   王仁将信件收了起来,跟古幽道:“二嫂,我看这样吧,你现在带着我二哥先去翡翠岛,诸葛明前辈肯定有去三绝岛之法,你从他那儿得到去三绝岛之法后,带二哥去三绝岛解酒,我帮助大哥诛杀了孟殊之之后,赶来跟你们会合,而且我和瑛儿也很想看一看大哥、二哥反复念叨的三绝岛到底有多漂亮,有多神奇。”   古幽得知乌圣有药可解,非常欣喜,和王仁把乌圣架在马车上,自己骑着漆麟驹,带着乌圣心爱的霹雳锤朝翡翠岛碧泉山庄而去。   王仁刚刚从南门送走古幽,白眉天师就找来了。   王仁笑道:“前辈你来的好快啊!你孤身犯险,我敬你是一条汉子,你还是走吧,我还有大事要办,恕不能奉陪。”   白眉天师怒斥道:“王仁小儿,你七天以前答应的好好的,现在居然反悔,真是枉为侠士,还敢称自己是武林至尊,天下第一?”   王仁心中一怔,不得不答应道:“好啊,既然避无可避,我今天就迎战你的举一反三功,但愿你遵守诺言,如果你输了,就赶快离开中原,永远也不要再回来。”   白眉天师咳嗽了几声,笑道:“呵呵,好啊,不过,你也不要忘了,你输了,就把右手食指割下来。”   白眉天师聚气凝神,双手提于胸前,使出了举一反三功。王仁丝毫不敢怠慢,不过,虽然自己的内伤好的差不过了,不过左臂被射穿却不是短期内容易好的。王仁和白眉天师在城楼之下展开血战,用游护的战术,炎空大师的打法跟白眉天师近身拆招,一时半会儿,毫无胜负。   聂瑛得知王仁和白眉天师在城外血战,想要叫天和一同出去观战,可是在她路过随缘的房间的时候,想起了她娘席嫣,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自从随缘死后,这间屋子就没有人来过,聂瑛是第一个进入这间房子的。   她也不知道随缘的屋子里会有什么,不过她进去之后,桌子上面却有一封席嫣留给她的亲笔书函。   聂瑛非常好奇,拿起书函,自言自语:“难道那次在娘离开之时,就已经有了死的念头?”   聂瑛拆开信件,里面的内容令她窒息。   原来席嫣说天和也喜欢王仁,让聂瑛大方一点,和天和共侍一夫。就在此时,天和进来了。   聂瑛连忙藏起了信件,擦干了眼泪,不过天和眼尖,一眼就看到聂瑛在身后藏了东西,过来跟她抢着看。天和读完信件之后,也非常吃惊,连忙跟聂瑛解释道:“姐姐,你千万别听信娘的遗言,我只不过是崇拜中原的武术罢了,姐夫是天下第一,我只是仰慕他。”   聂瑛强忍着眼泪问道:“妹妹,你就老实说,你到底喜不喜欢王仁哥哥?看在娘的份上,请不要骗我。”   天和沉默了。聂瑛看在眼里,终于哭了出来跟天和道:“天和,希望你好好待王仁哥哥。”说完,跑出屋子了。   天和也不知道聂瑛是什么意思,收起信件,朝城门而去。   王仁和白眉天师打得难解难分,双方拆了上百招,还是没有胜负,渐渐地,王仁的左手的伤势发作,白眉天师的体力也跟不上了,真乃是两败俱伤。   二人决定快刀斩乱麻,一招定胜负。双方都开始聚气凝神,将真气提了起来。王仁正当年少,初入江湖,正所谓是越战越勇,武功一天比一天厉害,为了克制白眉天师的举一反三功,特地将自创幻象四式做了改变,演化成了以快为主的进攻招式。   举一反三功亦是非常精妙的武功,可是白眉天师年纪老迈,虽然内功深厚,却也发不出举一反三功的真正的威力。二人都使出最后的绝招,用强大的内力催动,来一决雌雄。   王仁的使出的一招是元坤神功中的最后一层的功力元坤无极,而白眉天师使出的一招是狡兔三窟,此招一出,手上的力量会被分为三股,有如暗涌喷发,力量非常强,乃是专门为了打破元坤神功的护体真气而创的招式。   双方力量相接之处,王仁的护体真气被迫,口喷鲜血,向后飞出,倒在地上。   城楼之上的士兵屏住呼吸,观看着二人精妙绝伦的招式,以及难得一见的武林高手的决斗,不过二人打斗之时,大肆破坏,将城墙之上,打得千疮百孔,不得不躲得远处观看。   众人看到王仁被震出几丈外,口吐鲜血到底,都以为他输定了,不过梁被却自言自语道:“真奇怪,王仁的力道非常快,内功又那么强,按理来说应该不会输啊!”   忽然间,白眉天师跪倒在地,口吐鲜血,背上的衣服也被鲜血染红了。   王仁踉踉跄跄地走过去跟他道:“前……辈,我……们……有言在……先,希望你……尽快回到辽东去,我一向恩怨……分明,当年,我爷爷割掉你的右手食指,假若我真的还你一指,才能消掉你的怨恨的话,那么我王仁少一指又有……又有何妨?”   王仁从左臂抽出柳剑,轻轻舞剑,削掉了自己的右手食指。   白眉天师大惊,斜着头仰望道:“王仁,你果然像传说中一样,看来的确是老夫心眼太小了,你放心我会履行承诺,回到辽东去,永远也不再回来。”   王仁终于坚持不住了,右腿跪倒在地道:“另外,我……我杀了镔铁七鹰中的五个鹰,假若……你的徒子……徒孙想要报仇的话,就让……他们来找我。”   王仁环顾四周,却始终不见聂瑛出现,不由心生疑惑。   不想此时,一个声音传过来:“王仁,不等下次,今天我就要杀了你,为我的师弟们报仇。”   王仁回头一看,原来是镔铁七鹰来了,连忙站了起来。白眉天师也站了起来道:“苗青,你赶快退下,今天是我败了,我当履行承诺,回到辽东,你们也跟我一块儿回去吧。”   不想苗青道:“师公,你身为契丹人,不思报国,居然想弃我南征契丹大军而去,试问你还有什么脸面回去?契丹人是无法容忍你这样背弃自己国家的人回去的。”   这句话犹如一把匕首刺中了白眉天师的心脏,他立即变了表情,咳嗽了几声傻笑道:“呵呵,是的,身为契丹人,我现在没有办法回去了,王仁是非分明,我更不能背信弃义,我该怎么办?”   白眉天师朝王仁走了过来,从衣服里面取出一本书跟王仁道:“王仁,你年纪轻轻,武功如此之高,更难得你胸襟宽广,能如此待你的仇人,更是老夫所不能及,魔煞门败给了元坤神功。不过,此乃老夫毕生心血‘三络分形手’,融合了魔心煞手和举一反三神功,老夫昨天晚上才完成,可惜没有时间练,要是真的练成之后,你将绝不是老夫的对手,现在老夫将它传授于你,希望你将它发扬光大。”   王仁的护体真气被白眉天师打破,刚才真气不济,说话断断续续,现在在元坤神功的自行调息下,已经可以正常言语了,傻笑道:“呵呵,前辈,王仁能不能活过今天,都未可知,你现在把这么重的担子,架在我身上,我以后可有的受了。”王仁也想看一看魔心煞手如此奇妙的邪派武功到底是如何炼成的,因此,也没有拒绝,接过了“三络分形手”的秘笈。   苗青等人见白眉天师把苦心钻研的武功秘笈“三络分形手”交给王仁,立刻上前来抢,不想就在此时,白眉天师却将自己点着了,焚身自尽。   众人无不骇然,不想白眉天师在火中喊道:“我不能回辽东,我又不能失信,就让风把我吹散吧,我哪儿也不去了。”   王仁大惊,欲上前相救,可是浑身根本使不上力气。不想苗青等人将自己的师公置之不理,却上前来强抢王仁手中的秘笈。   王仁大怒,可是毫无反抗之力,右手断指,连柳剑都握不好。   就在此时,百石腾空而来,大手印铺天盖地而来,将苗青打翻在地。   王仁连忙跟百石道:“百石大哥,把这些个毫无人性的东西杀掉,让他们替白眉天师陪葬。”   镔铁七鹰联手,武功非同小可,百石丝毫占不到上风,被逼的节节败退。   就在此时,梁被带兵出城,苗青等人见势头不对,撒腿就溜,而王仁早就晕了过去。   夏席妍自杀,耶律德光回去后,就一病不起。苗青等人又跟耶律德光说白眉天师被王仁所杀,大病中的耶律德光甚是生气,口吐鲜血,晕倒在榻。   弯刀王好不容易才把耶律德光救醒来,在他睁开眼睛之后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天要亡我,天师已去,妍妹已死,看来我也活不了几年了。”   弯刀王犹豫了一会儿,跪在耶律德光额榻前谏道:“皇上,现在我军连连战败,郝军师又死了,镔铁十三鹰现在只剩其七,您龙体欠安,我师父他老人家也……我看我们还是先撤回契丹,等养精蓄锐之后,卷土重来,方为上策。”   耶律德光一直沉默到当晚,最终在三军面前下令道:“传令下去,班师北归。”   当时,营帐中的契丹大军纷纷呐喊相庆,连夜庆祝,或许是他们念及契丹家眷,或许是被聂瑛神机吓得已无斗志,再或者,他们本身就认为侵略注定是要失败的。   自此,在武林人士的相助之下,晋国将士成功打退了契丹王耶律德光而下中原的侵略战争。 第31章 翻脸无情   话说白眉天师的举一反三神功破了王仁的护体真气,将他打成重伤,可是王仁的的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元坤神功第十层功力催动起来的坤元无极的攻击也将他打伤,实乃真正的两败俱伤。   白眉天师为了履行自己的承诺,将自己点着了,让风吹散,然而苗青等人依然觊觎白眉天师临死之前交给王仁的绝学三络分形手。   三络分形是白眉天师将举一反三功和魔心煞手融合之后创出的一种甚是邪恶的武功,每一招都甚是阴毒,暗藏致命绝招,为了武林和平,这本书一定要交给一个正义凛然之人才行。   弯刀王知道大军折损非常严重,而且士气低落,不可再战,因而跟大病的耶律德光建议撤兵。在夏席妍以死相谏之后,耶律德光早有退兵之意,可是一直以来都犹豫不决,听过弯刀王的苦谏之后,更是把独处了将近一天,直到当天晚上才下令班师北上,返回契丹。   契丹大军听到退兵的消息,纷纷喜出望外,彻夜庆祝。   却说昏迷中的王仁醒来之后,猛然把一旁的天和当成了聂瑛,不过她一开口,就暴露了她的真正身份。王仁甚是惊讶,按理来说,聂瑛应该是寸步不离的守在他的身旁,可是却不料在她床边的是天和,锁着眉询问道:“天和,原来是你啊,瑛儿呢?我跟白眉天师打斗的时候,她为什么没有出现?”   天和看起来有点失望,撅着嘴道:“哦,姐姐啊,我也不知道,反正她跟我说了一些非常奇怪的话就离开了,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没有出现。”   白眉天师已死,契丹必定有大的动作,连忙向天和询问道:“白眉天师已死,契丹是不是坐以待毙?”   “我父王已经下令撤兵了,姐夫,我忽然间感觉到好孤独啊!”   王仁傻傻地笑了笑,猛然又想起了石重贵,连忙跟天和道:“天和,赶快叫你姐姐,收拾行李,咱们马上离开,不然石小人是不会放过我的,赶快去啊!”   天和又吞吞吐吐地道:“姐姐……她……她早就离开顿丘了。”   王仁大吃一惊,激动地抓着天和的双臂边摇边道:“你说什么?瑛儿走了?”   王仁太过激动,将天和身上的信件摇在了地上,连忙用坤位移位抓过信件,翻看览阅。   看完信件之后,王仁气愤非常,将信件撕了大骂天和道:“哦,我明白了,天和,是不是你跟那假尼姑把瑛儿赶走的?为什么?”   天和被冤枉了,哭得像泪人般:“不……不是我,我没有,我也是刚刚才知道姐姐原来昨天就走了。”   王仁连忙去穿衣穿鞋,欲出门寻找,可是当他看到哭泣的天和之时,一下子怔住了。天和虽然跟聂瑛在神情、声音上差别很大,可是哭起来却是一模一样,他好像看到了哭哭啼啼的聂瑛,心中甚是不忍,伸出断了拇指的右手替她擦拭眼泪。   天和停止了哭泣,深情地看着王仁道:“姐夫,我没有,我没有逼走姐姐,她为什么要离开,我也不明白,难道我不能够喜欢你吗?我也不想,可是我控制不住!”   王仁意识到了他在给天和擦眼泪,又连忙将手收回道:“天和,不管你干什么,只要你记着我是你姐夫,我是不会让瑛儿受到丝毫委屈的,这就行了,现在我要去找你姐姐,你赶快收拾行李,我估计石重贵是不会放过我们的。”   片刻收拾之后,窗外传来了鸽子的叫声。王仁大喜,朝窗外找去,果然是信鸽来了,连忙取下信件阅览。   这封信件是灵鲜写来的。信上说,乌狂太过心急,前几天暗杀孟殊之失败,身受重伤,而且孟叔之的势力现在非常庞大,想要铲除,还必要要有一个万全之计才行。   就在此时,百石来了。   百石一进来就道:“王仁,我帮帮主身患重病,现在急招我回去参加丐帮下一任帮主的任选大典,现在契丹胡寇已退兵,我留下来也无事可为,现在特来向你辞行。”   王仁面无表情的道:“好啊,百石大哥,恭喜你了。”   看王仁的表情,百石就猜到可能有心事,追问道:“王仁,你怎么愁眉不展的?有什么事情,不妨说出来,没准儿我还可以帮你。”   王仁苦笑道:“不瞒百石大哥,我大哥狂棋手现在正在星斗山上,因刺杀孟殊之失败而受伤,瑛儿怀有身孕,可是却不告而别,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百石笑道:“原来是这些事情,好办!我丐帮弟子遍布天下,我通知丐帮弟子寻找盟主,一旦找到她,立即通知你。现在星斗山的贼寇甚是猖狂,多存一天,就会多出许多人受害,大丈夫当济世为民,孰重孰轻想必你也清楚。你放心吧,经此一战,武林人士必然对盟主佩服的五体投地,心悦诚服为其效命尽忠,她要是在江湖上,怎么会有事?”   虽然王仁有千百个不放心,可是百石说的也对,要是他再迟疑几天的话,那么星斗山下将会有更多的人深受其害,而聂瑛大败契丹,凡是有血性之人见到她,必然是礼让三分,甘心尽忠。   他想了想,谢过百石道:“那就有劳百石大哥了,我这就先前往星斗山,杀掉孟殊之。”   百石接道:“恩,好的,王仁,你现在身受重伤,万事小心,等丐帮帮主大选结束之后,我率领丐帮人马前来帮你。”   不等百石话落,梁被大笑着进来了:“哈哈……契丹大兵已经全部撤离顿丘城外,胡寇终于被赶跑了。”   王仁冷冷笑道:“瑛儿不在,一切都是枉然。”   不想此时,石重贵果然又率兵来了。   石重贵知道王仁和聂瑛在抵御契丹功不可没,要是公然将他们抓起来或者是杀掉,肯定会引起公愤的,到时候反而不妙。石重贵的妃子建议他假意宴请王仁等人,然后将其毒死,到时候嫁祸到其他人的身上,到时候可以推得一干二净,不过,石重贵三番派人来唤王仁、聂瑛赴宴,可是王仁重伤晕卧在床,聂瑛又不知下落,于是他壮起胆子,公然带着心腹精兵来跟杀王仁。   石重贵一进门就下令道:“王仁等江湖贼寇无法无天,杀了我亚父之子,又害死了窦援将军,把他们全部拿下,如若反抗,杀无赦。”   众人大惊,梁被甚是生气,上前怒斥道:“皇上,你还有没有人性?王仁和聂瑛帮你抵御契丹大军的进攻,数败敌军,难道真是兔死狗烹?”   石重贵怒斥道:“王仁太过嚣张,杀我亚夫之子,我现在要把他抓去公审。现在他身受重伤,只剩下半条命了,我恕你刚才无礼之罪,你最好看清形式。”   晋军之中,有梁被的心腹,他们在里面作乱,大喊道:“兄弟们,王仁被公审,必然是死路一条。若非他们夫妇慷慨御敌,我们的妻儿家小怕是早就死于国破之灾,我们不能无情无义。”   晋军立即响应,石重贵大惊,既然已经跟王仁翻脸了,就索性快刀斩乱麻,拔出宝刀,举过头顶大呼道:“杀了贼寇,封万户侯,放了他们,满门抄斩。”听到石重贵如此言语,晋军慢慢地围了上来。   梁被几经犹豫,最终决定和王仁共同进退,跟王仁道:“王仁少侠,我梁被曾经发誓,要是我有对不住你的地方,我会亲自动手,反正也是一死,我就做一件仗义之事,跟你共同进退。”   王仁大喜道:“好啊,梁将军能够认清是非曲直,我王仁真是很高兴啊,好,今天咱们就一起杀出一条血路,把这个忘恩负义的石重贵给杀了。”   就在此时,米、易二长老率领丐帮人马杀来。王仁见时机成熟,吹了一个口哨,玄武流星挣脱缰绳而来,不想追风血骥骜就紧跟在其后面。   王仁在梁被的搀扶下上了玄武流星,连忙四下寻找天和的下落,看到她还躲在角落之中,又下了玄武流星,用浑身仅存的真气使出一招坤位移位,将天和拉了过来,架在玄武流星之上,顺便跟梁被道:“梁将军,我王仁贱命一条,死不足惜,希望你冲出去,让天和安全地离开,然后把她送到建州弈然山庄,交给圣棋手聂威贤。如果你他日遇到瑛儿,烦劳你告诉她,如果王仁今天死在这儿,让她把我的孩子抚养成人;如果我今天活了下去,等我帮我大哥除掉孟殊之之后,我会前去找她,任何东西都休想把我们俩分开。”   在丐帮高手的全力掩杀下,众人好不容易逃到西门,可是西门却是紧锁,城楼之上遍布弓箭手,箭在弦上,蓄势待发,随时都会将众人射成蜂窝。   王仁看着城门之上的弓箭手,甚是生气,仰面大骂道:“尔等忘恩负义之人,气煞我也,若非我重伤难行,今天必要大开杀戒。”   就在众人绝望之时,守在城门前的八个士兵中,有五人将另外三人杀掉,打开了城门大呼道:“若非这些武林人士相助,我们都要成为胡寇的俘虏。他们都是英雄,帮我们大晋国那么多,我们不能恩将仇报。”   晋军的攻势立刻缓和了下来,百石一人当先,顺势杀出一条血路,把众人带出了顿丘城,而追风血骥骜依然紧随在玄武流星的后面。   石重贵下令全力追击,弓箭手骑着王仁等人俘获的契丹良驹在后面穷追不舍。   王仁疲于奔波,又怒火难熄,伤势复发,就在此万分焦急的时候,四五行道和鬼面王居率一帮武林豪杰前来相助。百石大喜,又骑在红日驹之上,率领丐帮人马全力杀敌,将石重贵的人马杀退。   待众人脱险之后,王仁和百石、米易二长老、四五行道、鬼面王谢道:“众位不顾辛劳,前来助我等脱困,王仁实在是感激不尽。”   鬼面王曾经劝王仁交出聂瑛来化解悬瓮山之困,后来听闻王仁和聂瑛抵御契丹大军,甚是佩服,觉得无颜面对,低着头道:“王仁,以前是我鬼面王眼拙,居然在星斗山上率人劝你将盟主交给景扶,我自觉无颜面对你,你要是有什么怨恨的话,就朝我出招吧。不过,我要告诉你,虽然我被江湖公认为邪派,可是我还是知道大义的,契丹人入侵中原,我等七尺男儿,岂能置身事外?”   王仁笑了笑道:“鬼面王,说实话,你当初在悬瓮山上逼我交出瑛儿之时,我真有心将你杀掉。可是,就你刚才这句我等七尺男儿,岂能置身事外,我认你是一个通晓民族大义之人,以前的事情,一笔勾销。”   金鑫子又上前道:“王仁,我等敬你是一条好汉,以前我们四五行道对你夫妇有得罪之处,还望你不要见怪。”   忽然间,土垚子注意到天和,甚是吃惊,盯着天和疑惑地道:“盟主?不是你让我们来的吗,怎么赶到我们前面了?”   王仁大惊,连忙过去追问土垚子道:“什么?道长,你是说瑛儿让你们来帮助我抵御契丹大军的?可是却误打误撞将我救下,那她现在在什么地方?”   金鑫子眼珠子一转,连忙道:“王仁少侠,你误会了,我五师弟的意思是说,我们听说盟主率领中原豪杰抵御契丹大军,所以特来相助。”   金鑫子反应倒挺快的,连忙带着四五行道故作姿态,上前向天和参拜,挡住了王仁之口道:“四五行道金鑫子、木森子、水淼子、火焱子、土垚子向盟主问安,感谢盟主为中原荣辱而战所做的一切。”   鬼面王似乎是和四五行道商量好的,看四五行道如此而为,也上前问道:“盟主,鬼面王以前多有得罪,希望盟主你恕罪,以后鬼面王惟盟主马首是瞻,至死方休。”   天和傻傻地笑了笑道:“这武林盟主还真威风,比姐夫的天下第一还要威风,不过姐姐说她可不是为了什么中原荣辱而战,她是为了姐夫,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姐夫。”   王仁见他们一唱一和的,甚是逼真,也没有再追问。不过,他隐隐感觉到这一切好像是聂瑛在背后操纵一样。   王仁将众人扶起道:“众位误会了,她不是你们的盟主,盟主前几天不告而别,我也不知道她跑哪儿去了,这是瑛儿的妹妹,叫聂瑶。还有,以后不要轻易向别人下跪,须知男儿膝下有黄金!”   金鑫子惭愧地笑了笑道:“呵呵,是啊,聂瑶姑娘长得和盟主如此相像,不过口音和神情好像不同,一个神秘,一个天真。”   王仁又带着聂瑶走到梁被旁边道:“梁将军,现在我把聂瑶交给你,你把她送到弈然山庄交给我岳父。”   梁被拍着胸膛道:“王仁,你就放心吧,我一定帮你把聂瑶送到弈然山庄,然后再来星斗山助你一臂之力。”   王仁惭愧地道:“梁将军,不必了,我已经连累了那么多人,不能再连累你了,你把聂瑶送到弈然山庄之后,就和你夫人去过安稳的日子吧。”   不想聂瑶将王仁拉到一旁轻声道:“姐夫,我知道你还有大事要办,我跟着你的话,一定会拖累你的,我现在就回弈然山庄,去看看我出生的地方,和中原的爹爹。你一定要早日找到姐姐啊,我会为你们真心祈福的,不过,我要告诉你,我喜欢你,希望你天天开心,我也知道你是我姐夫,只有看到姐姐开心,你才会开怀,你放心吧,今生今世,我绝不会让你这武功天下第一的大英雄为难。”说完,盈盈一笑,跟着梁被走了。   待梁被和聂瑶离开之后,百石、米易二长老来跟王仁道别:“王仁,你现在身受重伤,不过,万事小心,我们还要赶去参加丐帮大会,就此别过,等大会结束之后,一定率众来星斗山助你一臂之力。”   王仁谢过百石道:“百石大哥,此次能够打退契丹大军的进攻,你们丐帮当冲首功,但愿他日我们能够再次并肩作战,同卫武林,共保中原。”   丐帮人马刚走,鬼面王又过来道:“王仁,既然契丹已经撤兵了,那么我也没有留下的必要了。说实话,每次与你相见,你的武功都会更进一层。我很佩服你的元坤神功,不过,现在你只有半条命了,也不便向你讨教。等他日你痊愈之后,我必定送上南隐帖,跟你讨教一番,现在就此别过。”   王仁笑道:“哈哈,鬼面王,说实话,以前听江湖人说你是邪派,不过,今天见了你才知道,原来你比那些沽名钓誉之徒要胜过百倍,他日有机会的话,自当领教你的若水神功,请!”   王仁见四五行道似乎并不想离开,过去问四五行道道:“五位,现在大家都已经离开了,不知道你们有何打算?”   金鑫子道:“王仁,我们五人出家在外,虽说契丹之围已解,可是听闻孟殊之落草为寇,势力庞大,已经把附近的州郡抢劫一空,民生疾苦,怨声载道,我们想助你一臂之力,尽早铲除孟殊之,也算是为武林略尽绵力。”   王仁大笑道:“哈哈,难得五位前辈如此深明大义,金鑫子道长的乾势拂尘、木森子道长的巽象散形拳、水淼子道长的坎形拳、火焱子道长的离阳神功、土垚子道长的艮形掌以及你们四五行道的五行大阵相助,相信要除孟殊之,指日可待。” 第32章 灵鲜救女   却说乌狂在悬瓮山脚下跟王仁、乌圣辞别,前去蜀中狄府,想找到狄夫人把狄满两家的事情说清楚,双方互有损伤,希望化干戈为玉帛。然而,狄夫人固执己见,一定要为她的夫君报仇雪恨,杀光所有满家人。乌狂几番劝荐,狄夫人非常生气,索性离开狄家,避开乌狂。   乌狂见狄夫人离开了狄家,又听闻契丹南下中原,怒发冲冠,星夜前往顿丘,去帮助王仁和聂瑛赶跑契丹大军,可是二人却在路过星斗山之时,遇到了曾经的镇东大将军孟殊之。   乌狂对此大为震惊,经过几番打探,才探知原来孟昶在途中撤兵,导致孟殊之占山为王,落草为寇,干起了打家劫舍的勾当。   本来乌狂是想赶往顿丘,帮助王仁夫妇,可是却亲眼目睹了孟殊之的草寇的残忍。他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附近州郡,每天都有死于孟殊之的草寇手下的无辜百姓。   乌狂看到令人发指的行为,处于两难之中,不知进退,可是却又听闻聂瑛一日之内,三破契丹,自然放下了悬着的心,决定留在星斗山下,铲除孟殊之。   然而,就在他要上星斗山之时,王仁飞鸽传书,说乌圣醉酒,无药可医。   乌狂甚是震惊,又赶到唐门向唐门四老询问醉仙散的解法,可是唐门四老也不知如何解这武林奇药醉仙散之毒。   乌狂甚是着急,当晚做了一个梦,梦见他和乌圣小时候在三绝岛的情形。乌狂根据梦中的启示,猜测三绝岛的不醉紫罗可解乌圣的醉酒之症,于是连夜写了长篇大论,将不醉紫罗的事情告诉了王仁。   乌狂急于去帮助王仁和乌圣,想尽快杀掉孟殊之,于是星夜只身一人上了星斗山。就在他差点得手的时候,孟殊之手下的六个高手将他打成重伤,好在有灵鲜及时来救,用暗器击退了孟殊之的手下,这才将他救出。   灵鲜想劝乌狂先放开孟殊之,可是乌狂怎么都不听,无奈之下,她只能给王仁写信了。   这天,是乌狂受伤的半月之后,倒挂在房梁上睡觉的他一大早就起来了,而且气色也不错。灵鲜好久没有见过乌狂如此高兴,问道:“哥,今天是什么日子?难得你这么高兴。”   乌狂开怀笑道:“哈哈,一年前的今天,我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我来到了中原,遇见了三弟,只可惜今天三弟和小四弟不在,要不然,我们三人必定痛饮一番。不过,今天也是我和三位哥哥分开的日子,想起来真是一把喜来一把愁啊。”   灵鲜灵机一动,道:“哥,那我们赶快回三绝岛吧,拜访你的三位哥哥,你那小四弟要解醉酒之症的话,也应该回到三绝岛了,而且我们可以顺便……”   乌狂大笑道:“哈哈哈哈,灵鲜,你就这么想嫁给我?当初你我初遇之时,我就跟你说过,千万不要爱上我,现在你对我死心塌地,可有得你受了,不过话说回来,你我都已经有夫妻之实了,又何必拘泥于形式,非要去三绝岛呢?把孩子抱在三位哥哥的面前,岂不是更妙?哈哈……”   灵鲜生气了,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哥,好啊,你既然这么说,那以后可有得你受了,我就不相信本姑娘还整不了你?”   乌狂笑了笑道:“灵鲜,咱们这样不好吗?不过说实在的,现在孟殊之还没有杀掉,小四弟和三弟在顿丘御敌,我没有和他们并肩作战,真是惭愧,不过我至少也要做出点成绩,才不枉我们三人结义一场啊。”   忽然间,外面喊声大噪,百姓的哭喊声乱成一片。乌狂大惊,连忙拿起玉笛,出门观看。没想到又是孟殊之的山贼下山抢人了。   乌狂的伤势现在已经恢复的差不过了,见到这种情况,甚是生气,隔空毙穴一出,众山贼落马而亡。   乌狂从中找到一个还有呼吸的询问道:“你要是肯合作,我可以救你,否则,你就在这人等着喂狗吧。”   该贼连忙点头,乌狂跟灵鲜要了一颗药丸,让他俯下下,又问道:“你赶快把星斗山的详细情况介绍一下,否则我现在就杀了你。”   那人道:“好汉,我们乃是星斗山的小人物,今天中午,我们大王要成亲,所以我们才趁早劫点东西,让我们大王高兴高兴,至于星斗山,现在设下了重重埋伏,只要有人敢乱闯,必定死无葬身之地。”   乌狂连忙追问道:“你别啰嗦了,赶快跟我说上一次那五六个穿着素袍之人都是些什么人,孟殊之是在哪儿找到那么厉害的人物的?”   那人听到乌狂口中的五六个素袍之人,甚是害怕,吓得直打哆嗦:“他……他们是蜀中流寇,个个杀人不眨眼。他们听说我们大王在此占山为王,特来投靠,不过,我们大王见他们武功高强,让他们做了贴身侍卫,可是谁知道,他们练功走火入魔,得了梦游症,夜里面出来杀人,吓得山上的弟兄每天晚上都躲在地道里面。”   乌狂大喜道:“哈哈……真是天助我也,看来孟殊之死期将近。”   灵鲜更加生气了,瞪大眼睛问道:“哥,你是不是又想去刺杀孟殊之,你还要不要命了?”   乌狂笑道:“哈哈……不是我不要命了,而是孟殊之性命堪忧啊!”   灵鲜道:“你这次要是去的话,我马上回狄府,再也不理你了。”   乌狂走到灵鲜面前,低着头看着灵鲜的双眸,深情地道:“灵鲜,此乃天赐良机,既然蜀中流寇和孟殊之的草寇互不相容,那么,我就躲在暗处,等蜀中流寇梦游之时,再去杀孟殊之,到时候,防守空虚,肯定万无一失。”   灵鲜大吼道:“我说了不行就是不行,你这次要是的敢去,我说到做到,绝对不再理你了。”   乌狂也甚是生气,怒斥灵鲜道:“你爱理不理,我决定的事情,没有人可以改变。”   灵鲜哭哭啼啼地跑进屋子力收拾起行李来了。她个性很强,此次居然哭的这么伤心,乌狂的心还不是石头做的,走进去跟灵鲜道:“灵鲜,对不起,是我刚才太过分了,我不该……”   灵鲜转过头,拔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大骂道:“乌狂,我说到做到,现在就回狄府,以后我跟你再无瓜葛,你要是敢追来,我就用这把匕首放血,把你处死。”   灵鲜收起包袱转身就走,乌狂怎么挡都挡不住,只能先打消刺杀孟殊之的念头,暗中跟着灵鲜了。   乌狂跟着灵鲜而去,走了大约半个时辰,忽然间,又是一伙强盗从灵鲜身旁闪过。灵鲜大惊,尾随那伙强盗而去。不想她刚转了两个弯,就听到了敲锣打鼓的喜庆之声,迎面而来的是一伙迎亲队伍,不过却隐隐听到了老妇的哭泣之声。   灵鲜大惊,想要前去探个究竟,可是却发现这群强盗的衣着和星斗山的贼寇甚是相似,于是躲在暗处窥测,不想后面有一对老夫妇哭着喊着赶了上来。   灵鲜细细听来,只听得老人家念道:“还我女儿,快还我女儿……”   灵鲜连忙绕过去向老者询问道:“大叔、大娘,是不是他们抢了你们的女儿?”   经过灵鲜的询问,果然是孟殊之的人马帮他抢女人去作压寨夫人。   正所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灵鲜甚是生气,腾空而起,跳在轿子前面,挡住了迎亲之路大骂道:“想要活命的,就速速放下轿中姑娘,否则,你们全都难逃。”   为首之人的打扮倒是不常见,透着一股书生气,肤色很白,更甚姑娘家。他见灵鲜长得非常漂亮,笑眯眯地上前道:“姑娘长得可真漂亮,不知道如何称呼?”   灵鲜大怒,拔剑向他者砍去。众强盗连忙放下轿子,上前帮忙围攻灵鲜。灵鲜武功平平,渐渐支持不住了,忽然间,大喊道:“哥,你还在等什么?还不来帮我。”   乌狂大惊,原来灵鲜知道自己在跟踪她。本来乌狂倒挂在大树之上睡觉休息,忽然听得灵鲜叫他帮忙,不由大笑道:“哈哈……既然你又肯叫我哥了,即使你用匕首处死我,我也要勉为其难,帮你一把。”   乌狂从树梢上窜下来,一招移形换影过去,紧接着隔空三式凌空而出,众人尽数被点住了。他顺势坐在树枝上大笑道:“哈哈……灵鲜,你怎么到需要帮助的时候才肯理我?不过,只要你不生气了,什么都行。”   灵鲜骂道:“乌狂,你还好意思说啊,要是你出手慢一点,我都被他们打伤了。”   乌狂从树枝上面跳了小来,走到灵鲜面前道:“灵鲜,算我错了还不行吗?你也看到了,想孟殊之这种人多活一天,就会有许多人受到伤害,咱们还是尽快把他杀掉吧。我跟踪了你,现在就放血。”   乌狂探来灵鲜刚才拿出的匕首往自己的胸前插,不过却又停了下来。灵鲜看乌狂不肯下手,数落道:“本姑娘聪明绝顶,对某些人还不了解?你有胆量就刺进去。”   乌狂道:“哈哈,看来你还真是不了解我,乌狂为了红颜,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的。”说完插进了自己的胸膛。   灵鲜看乌狂插了进去,在一旁傻笑道:“论智慧,你还是不及我,这把匕首是假的……”   乌狂真是哭笑不得!   忽然间,刚才为首那人道:“乌狂,你上次弃我们将军而去,这也就算了,可是前些日子你又去刺杀我们大王,我们大王已经下了必杀令,见到你格杀勿论。”   乌狂走到他旁边看了看他的打扮道:“你是谁,看你文质彬彬的,为什么要跟着孟殊之为非作歹,打家劫舍,做尽伤天害理之事。”   那人骂道:“本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刀戊心是也,只要谁能让我过上好日子,我就听谁的,不向你们道貌岸然的家伙。”   灵鲜大怒,怒目相视刀戊心道:“就凭你刚才对本姑娘不敬,已是死罪一条,现在还敢口出狂言,先让你尝一尝本姑娘的毒针的厉害。”   灵鲜拿出随身携带的暗器,在刀戊心的身上使劲地扎了一下,然后解开了刀戊心的他穴道,刀戊心痛倒在地。   乌狂解开轿中帘子,甚是惊讶,一个穿着嫁衣的十三四岁的姑娘被绑了起来。乌狂解开了他身上的绳子,把她交给那对老夫妇道:“此地不宜久留,你们还是赶快走吧,我会尽快杀掉孟殊之,以防他再祸害他人。”   两位老人连忙带着幼女谢过而去。   乌狂又跟灵鲜道:“灵鲜,咱们先回去休息一下,等深夜再前去杀掉孟殊之。”   不想灵鲜笑道:“哥,你真是够笨的,难道没有看到我已经帮你帮啥孟殊之的路铺平了吗?”   乌狂恍然大悟道:“你是说让我假扮新娘,我堂堂男子汉大丈夫,这怎么行啊?”   灵鲜笑道:“你会扮吗?不是你,是我,我已经用我的暗器把他们扎了一遍,要是七天之内得不到我的解药,必死无疑,所以他们现在是我们的奴婢了,等我帮你杀了孟殊之,你要是不跟我去三绝岛,我就要你好看。”   乌狂连忙道:“不行,我要和你一块儿去,我必须要在暗中保护你才放心的下,蜀中流寇特别厉害,万一被他们发现你就糟了。” 第33章 狼窝刺杀   话说灵鲜技高一筹,趁着孟殊之强娶民女,假扮新娘,想要混入星斗山,帮乌狂杀掉孟殊之,铲除其贼寇。乌狂当然不放心灵鲜孤身犯险了,在二人协商之后,乌狂决定暗中跟着迎亲的轿子,保护轿中的假新娘灵鲜,顺便帮助她杀掉孟殊之。   由于随行的队伍都被灵鲜下毒,不敢不听乌狂和灵鲜的,只能乖乖地把假新娘送上山去。   话说星斗山乃是步震和诸葛明的师父游散人当年的道场。该山山体呈西北向东南倾斜,东起恩施磨搭勾,南抵咸丰三阵岩,西至利川田坝,北临利川花板溪。山麓有三条小河蜿蜒奔流,潺潺山泉清澈甘甜。李太白曾经此山,写下了诗篇《夜宿山寺》。诗云:   危楼高百尺,上可摘星辰。   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   其景若此。   当年步震、诸葛明拜于游散人的门下,潜心习武。诸葛明喜欢水润,阴柔莫测,奇妙无穷之术,常年在海外游历,因此从游散人手上习得了绝技谍影诀而独步武林,成为东方武林之首,武林之中的四大高手。步震却恰巧相反,喜欢炽热干燥,刚勇猛烈、霸气十足的弥罗神掌,从游散人手上习得了绝技弥罗神掌而独霸一方,让北方武林认识闻风而丧胆,无人敢以身试法。   弥罗神掌和谍影诀一阴一阳,一柔一刚,互为对峙,几十年来,难以一较高低,而现在诸葛明的徒弟乌狂却上了星斗山!   乌狂躲于暗中,好不容易经过重重哨口峰台,才来到了孟殊之的大寨。其实那个营寨就是由一个道观该换而成的,为了解决山上贼寇的住行问题,孟殊之特地让人围着道观休憩了一圈茅屋,为山上人的住所以及屯粮藏酒的处所。而在这天,原来游散人的导管到处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乌狂悄悄寻去,发现武功高强的蜀中流寇在正堂四周,另外两个坐在房顶晒太阳。他等得有点不耐烦了,索性杀了一个小贼,换上他的衣服,化装成孟殊之的贼寇,藏起玉笛,光明正大的走了进去。   走进之时,这才发现了在正堂上大门的左右两侧刻着一副对联,上联是:日亮亮月光光,仙神伸手日月苍;下联是:天逍逍地遥遥,鲲鹏捧翅天地渺。可奇怪的是刻着上联的木板看起来久经风霜,都已经成暗黑色的了,而且该木板之上所刻的字看似像一个武林中的绝顶高手所刻,劲力非常之强,一气呵成,毫无瑕疵,周围呈现黑色,应该是被至阳真气灼烧所致;然而,右边挂着的下联却像是刚刚刻上去了,字里行间,参差不齐,木屑斜飞,倒像是星斗山之人的笔法。   乌狂并没有想太多,只是觉得这孟殊之居然比他还狂傲霸道,不由暗自发笑。   无聊之余,他索性溜到偏房,看看能不能查出关于蜀中流寇的蛛丝马迹,就在他刚想溜进蜀中流寇的屋中之时,不想刀戊心来了。   刀戊心一眼就认出了乌狂,把他叫住道:“你可不要轻举妄动,蜀中流寇可不是好惹的,要是被他们发现,不只是你,我也难逃罪责,会被扔下落雁谷。”   乌狂连忙看了看四下,发现并无可疑之人,于是把刀戊心带到偏僻的角落里问道:“那你跟我说说,他们到底还有些什么手段?仔细说说他们的底细,等我把他们杀了,你还有什么好顾忌的呢?”   刀戊心沉默了一会儿道:“那好吧,只要你们能把解药给我,并且保证我的安全,我就把蜀中流寇的事情跟你一字不漏,毫不保留的说一遍。”   原来,据刀戊心所说,蜀中流寇乃是大娄山脉北部金佛山上的人,也就是武林中威望很高的黑长老的徒孙。六人曾经偷习金佛山幽谷真人黑长老的不外传的武功而被逐出师门。后来,六人落草为寇,在蜀中干起了杀人抢劫的勾当,可是六人还是死性不改,偷练幽谷真人的金佛童子功,由于六人早非童子之身,所以才走火入魔,得了梦游之症,半夜会起来杀人,好比三国时期的曹孟德。   练得走火入魔也就罢了,可是六人走火入魔之后,武功大增,经脉大乱,各大穴道早已移位,所以乌狂上次行刺孟殊之的时候,用隔空毙穴打在他们身上,全然不起作用,反而一时大意,被他们打成重伤。   乌狂得知此事之后,甚是震惊,现如今,他最为擅长的就是隔空三式,谍影决远没有乌圣、陆干的那么熟练,乌痴的化磁掌、乌魔的六截柔拳、乌颠的点水爪也难登大雅之堂,只学了一些自己喜欢的招式,而这虚无大师临死之前所授的轮回真气和佛陀引灯指还没有到得心应手的地步,甚至连最为基本的功力都催发不出,这要是真的动起手来,肯定会吃亏的。他思之再三,现在他在暗,敌在明,对他非常有利,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决定暗中把蜀中流寇一个个除掉,然后光明正大的杀掉孟叔之。   就在他想要再去找蜀中流寇的时候,孟殊之原来的副将颜诺过来了。颜诺跟刀戊心吩咐道:“刀戊心,你赶快去找大王,他现在正在正厅等你,说你事情办得相当好,要亲自敬你一碗酒,顺便写一份文书,昭告天下反贼,引他们争相投靠。”   刀戊心应声而去,不想颜诺盯着乔装过的乌狂傻傻地看,乌狂心中甚是忐忑,埋着头,深怕被颜诺认出,不过颜诺围着他转了一圈,难道是已经认出了他?   忽然间,颜诺听了下来,看似有点惊慌,想要逃离,乌狂伸出右手,将他拉住。颜诺看似更加紧张了,眼珠子一转,笑了笑道:“你赶快去叫蜀中流寇,他们六人去保护大王。”   乌狂转身而去,不想颜诺暗中拔出匕首向他刺来。乌狂听到了颜诺的行动,摁下玉笛上的机关,暗器从衣服中飞出,射中他的咽喉。颜诺倒地而亡。   乌狂看四下无人,连忙把他的尸首藏在了旁边的一间空屋子里面而去。   他好不容易混到了正堂,见到了身着喜服的孟殊之。现在的孟殊之和以前判若两人,比以前更加胖了,头上戴着鹿角所制的帽子,腰上缠着蛇皮所制的腰带,脸上还出现了一道疤痕,满脸胡须像乱草丛生,真是十足的强盗打扮。   乌狂迈过脸,渐渐向孟殊之迂回过去,准备动手,可是他又怕孟殊之死了之后,被山上的人围攻,到时候和灵鲜又如何逃生?正在这犹豫之时,媒婆宣布开始拜堂。   这乌狂犹豫不决,可是盖头下的唐灵鲜已经准备好暗器下手。就在此时,一个鹰鼻鸡眼的年轻人匆匆忙忙地跑进来道:“大王,不好了,颜诺颜当家的被人杀死了。”   孟殊之大惊,连忙追问道:“被谁杀死了?赶快把他给我抓来,五马分尸后,扔进落雁谷。”   “不知道,他被人扔在偏院厢房中,咽喉上插着两粒钉子。”   孟殊之大惊,连忙大呼道:“蜀中流寇和在?乌狂混进来了,查遍每个角落也要把他给找出来。”   孟殊之走到灵鲜旁边道:“我的小娘子,你放心吧,有蜀中流寇在,乌狂他必死无疑,咱们还是及时行乐吧。今天我带你到我前几天发现的一个秘道之中去享受一番,哈哈……”   孟殊之转动了一下桌案上面的太上老君的脚趾,正厅后墙上出现了一道门。他欲拉着灵鲜进去,不想灵鲜解开盖头,突发暗器。   孟殊之大惊,连忙闪躲,可还是被灵鲜掺了剧毒的暗器划中了左臂。   灵鲜欲上前再补上一刀,以防孟殊之死而复生,可是蜀中流寇涌了上来。乌狂大惊,自知不是蜀中流寇的对手,连忙使出一招移形换影,从人群中转到灵鲜身旁,抓住灵鲜的手臂,又一招影随风动,不见了踪影。   不想蜀中流寇的轻功不弱,追了上来。乌狂拿出玉笛准,用暗器打他们,灵鲜也用毒镖阻敌,可是蜀中流寇就像没了命似的,只顾向前追赶,而二人的暗器也并没有打到他们。乌狂见避无可避,跟灵鲜道:“你赶快走,等我把蜀中流寇解决之后,再来跟你会合。”   灵鲜当然不肯了:“不行,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真情重,生死交,你不会忘记了吧!”   乌狂大笑道:“哈哈……人生得一红粉,虽死而无憾。”说完,点了灵鲜的穴道,轻轻出掌,使出乌痴的化磁掌中的一招大浪拍岸,内力像水浪一样,缓缓向前涌过去,将灵鲜推走了。   蜀中流寇赶了上来,腾空而起,追击灵鲜,乌狂连忙出一招谍影斑斑,在众人眼前一闪而过,将一人打翻在地,扯掉身上的伪装,大骂蜀中流寇道:“一时贼心一世贼,你们几个六个贼寇,今天我就要为武林除害,为幽谷真人黑长老清理门户。”   其中一人面无表情地道:“手下败将,你受死吧。”六人朝乌狂功了上来,乌狂摁下玉笛的机关,玉笛变成一根长枪,和六人打成一片。蜀中流寇的武功非常厉害,六人联手更是配合的密不透风,即使乌狂有兵器在手,占不过二十招,就坚持不住了。   乌狂细细观察他们六人的招式,和乌圣的打法一样,大巧若拙,看似平庸,可是威力很强,于是收起了玉笛枪,聚气凝神,准备使用谍影决,可是一人从背后偷袭,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然而,他的这一掌没有打伤乌狂,反而激发了他体内的轮回真气。顿时,乌狂觉得胸口有一股暖流涌出,甚是舒坦,可是不知道如何利用这股真气。   没想到这六人倒是颇有见地,一眼就认出了乌狂的轮回真气,刚才偷袭之人又骂道:“小子,你身上怎么会有虚无大师的轮回真气?”   乌狂笑道:“大千世界,你不知道的太多了,还是在地狱里忏悔去吧。”   乌狂试着运行这股轮回真气,可是忽然间,觉得体内真气暴涨,感觉要炸开了一样,连忙收手,不想还是被轮回真气伤了内脏。   蜀中流寇大笑道:“哈哈,乌狂,你可能还不知道轮回真气的妙用吧,强行催动真气只会让你身受重伤,看你这么痛苦,还是让我们六人送你一程吧,也省得你总是坏我们的好事。”   蜀中流寇开始聚气凝神,六人双手合十,好似童子拜佛,猛然间抬起头来,分开双手,在胸前捥起卍形。这真是黑长老幽谷真人的绝技金佛童子功。六人联手使出的力量好似火山喷发,倾泻而出,向乌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过去。   与此同时,乌狂也奋力一击,使出拿手绝技隔空穿穴,不过他稍作改变,将隔空穿穴的功力传到了虚无大师临死之前所授的佛陀引灯指上。   乌狂的绝技隔空穿穴一出,从六人金佛童子功的力量中传出,擦过一人的肩膀,打出了一个拇指般大小的洞,而乌狂因功力消耗太过,无力闪躲,被六人的金佛童子功打个正着,推出了几十丈以外,滚下山去。   蜀中流寇看着乌狂滚下去的背影道:“即使他有轮回真气护体,六人联手的金佛童子功也够他受的,况且下面是落雁谷,一单下去,就只能变成里面的泥土了。”   被乌狂打中肩膀的流寇捂着自己的伤口,从后面转上来道:“这小子这是什么招数,刚才那一招真是威力无穷,要是我们六人前后排成一列,用截阵发功,那么他的这一招就会要了我们六个人的命。”   另外一流寇也道:“恩,不错,这下子的这招明明是幻实幻虚的隔空穿穴,可是诸葛明也发不出这么厉害的招式啊,真是奇怪!” 第34章 木筏联姻   乌狂身受重伤,滚下落雁谷,待他醒来的时候,天色已晚,泡在一个水潭之中。   他甚是吃惊,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拖着重伤的身子,寻找出路,观看四周,发现自己居然掉到了一个四周皆是光滑的断崖的百丈深谷中。   他找到一块干地,先运气疗伤,可是奇怪的是自己的体内原有的真气好像在和轮回真气进行融合。   乌狂甚是欣喜,试着利用轮回真气疗伤,效果非同凡响,渐渐地,胸口的暖流流遍全身,浑身特别舒坦。不知不觉,他肚子饿了,从水池中抓了几条鱼烧了起来。虽然身上的伤有办法治好了,可是他却深陷此绝境,真不知道如何脱逃。   灵鲜被乌狂推走之后,架在一颗大树上,因此才没有被孟殊之的贼寇发现。她的穴道自行解开之后,立即沿原路返回,查问乌狂的下落,在听闻乌狂被蜀中流寇打下了落雁谷之后,连忙前去查看。   落雁谷乃是大自然鬼斧神工的杰作,谷成柱状,谷口有百人合抱之围,谷壁光滑湿润,难以抓住。与其说是落雁谷,其实用落雁井来形容,更加贴切。落雁谷更加神奇的地方不止于此,只要上面有什么飞禽经过,必定被吸入谷内,当时没有人知道是怎么回事。   灵鲜走到落雁谷旁边,试探性地想将石头、羽毛之类的东西扔过去,可是全被被吸了下去。   灵鲜连续在落雁谷上面等了足足三天,可是还是没有乌狂的下落,心中甚是焦急,最终下定决心亲自入谷,寻找乌狂。   灵鲜从附近找来绳子,绑在落雁谷旁的大树之上,慢慢往下爬,然而,谷中吸引之力非常强。起初,灵鲜还可以承受住数十倍的吸引之力,可是渐渐地支持不住了,脚下一滑,掉进落雁谷中。   乌狂想了三天了,可是除了武功慢慢恢复之外,没有丝毫进展。就在他发愁之时,一物以奇快的速度冲进水池,溅起水花,打在谷壁之上。乌狂仰面而视,拖着身子闪躲,临近之时,却发现原来是灵鲜掉了下来。   他连忙跳进水池去救灵鲜,可是水池底下居然有无数的白骨尸体,下面的水流更是相当浑浊,根本看不清灵鲜身在何处。乌狂甚是着急,不过他常年生活在岛上,水性非常好,憋着气摸到了热乎的手,心中大喜,知道那必然是灵鲜连忙将她脱出藏满尸体的池子。   乌狂将自己体内的轮回真气输送到灵鲜体内,她终于醒来了。看到乌狂安然无恙,灵鲜乐坏了,连忙扑到乌狂的怀里哭起来了。   待灵鲜平静之后,又骂乌狂道:“狂混蛋,下次你要是敢丢下我,我就把你杀了喂狗。”   乌狂笑道:“什么下次,能出了此谷再说吧,我已经试过了,在地面上我可以跳十多丈,可是在此谷内,我最多也就跳三丈,好像有千斤巨石压着我。你常常骂我笨,我看你更傻,这是落雁谷,只要有东西从上面飞过,必定会被吸入谷内,你现在下来,咱们就老死在这儿吧。”   灵鲜笑了笑又骂道:“你混蛋!要是为了你,我怎么会掉到这地狱中来?不过我才不管其他,我只要你平安。”   灵鲜的这句话真是让乌狂无比的感动,二人抱在一起,忽然间,有好多的尸体砸了下来。乌狂连忙把灵鲜带到一旁躲起来。片刻之后,终于停下来了。   二人走到没有掉到水池中的尸首旁一看,发现全部都是武林人士,其中就有二人熟悉的一些面孔。   乌狂暗自叹息道:“一定是孟殊之每次把人杀了之后扔进此谷,照此看来,不用多久,这个谷都被尸骨填平了,到时候咱们就可以出去了。”   灵鲜生气地道:“哥,难道你想呆在这儿啊,等到落雁谷被填平了,我们早就死了,我可不想呆在这儿。”   乌狂笑道:“哈哈……你就放心吧,天无绝人之路,总会有办法的,几十年前,我在海上都能活下来,更何况现在,我要趁着没有人打扰把我的轮回真气和佛陀引灯指练好,到时候肯定可以打败蜀中流寇,也不枉虚无大师用性命就我。”   自此,乌狂像钻研棋局一样钻研轮回真气和佛陀引灯指,顺便将佛陀引灯指和隔空三式融合,而轮回真气已经练得非常熟练。灵鲜终日在观察地形,想方设法出去。   在这些日子内,每天都有好好多的尸体从上面扔下来,正如乌狂所说,发臭的尸体将谷底都填了一层。   乌狂乃是一个懂得苦中作乐之人,虽说环境不好,腐尸的臭味令人作呕,可是乌狂厨艺惊人,除此之外,二人的小夫妻生活过的相当不错。   大约半月之后,乌狂终于领悟到了轮回真气妙用了,而且也练得心应手,可以收放自如。原来这轮回真气乃是一种至阴至柔之力,这股真气藏在胸前,可以接住外接打来的强力攻击,以柔克刚,然后又将这股真气反弹到对方身上。乌狂的轮回真气已经练到了得心应手的地步,可以将灵鲜用内功发出的招式吸收掉,然后再从口中吐出,或将力量从三阴经脉转移到手掌之上,还给灵鲜,真所谓六道轮回。   虽然乌狂练好轮回真气了,可是却想不出办法出谷,正为此事忧心,不想灵鲜笑着跑过来道:“哥,我有办法出谷了。”   原来灵鲜发现此谷处处封闭,水都从地底渗下,可是,从泉眼中流出来的水特别多,渐渐地,这个谷中的水位开始上升。所以灵鲜猜想,可以把泉眼打开,看看能不能得到更多的地下水,到时候没准儿水位迅速上升,他们可以浮上去。   乌狂也不知道是不是可行,聚气凝神,用佛陀引灯指打出隔空穿穴,一招下去,墙壁被击穿了一个巨大的洞,泉眼附近也随着洞口附近石块的滑落而越陷越大。顿时,暗流像火山喷发一样,涌了出来,墙壁上的洞也被冲的更大了。二人大喜,等待着水面上升。   大约三个时辰之后,水淹过了二人的脖子,按照这个速度,即使二人在水中泡个三天三夜,也不见得可以浮出水面。   乌狂游到泉眼处,看能不能把洞口凿大点,可是还是毫无所获。忽然间,二人注意到断崖上面好像有几颗大树,乌狂大喜,又出隔空穿穴,将大树打了下来。他将几棵大树用那些死人的腰带绑在一块儿,然后和灵鲜坐在这木筏之上,等待着它漂起来起来出谷。   乌狂累倒在木筏上大笑道:“哈哈……落雁谷啊落雁谷,你落得了燕子,沉得了羽毛,可是你困不了我狂棋手乌狂。”   灵鲜在一旁嘲笑道:“哥,你还要不要脸了,明明是我想的办法,你怎么说是你啊?”   “什么啊?你看我的办法多好,要不是我临时做的木筏,咱们俩泡的发霉也浮不起来,怎么能说是你的注意呢?”   灵鲜刚要反驳,忽然间,感觉胃往上涌,有很强的呕吐感。乌狂连忙替灵鲜把脉。   忽然间,他睁大眼睛,非常欣喜,激动地抓住灵鲜的双臂道:“哈哈……我乌狂要当爹了,我乌狂要当爹了!”   “什么?你说什么,你说我有身孕了?”   “恩,上次三弟来信之时,跟我说三妹有了身孕,没想到现在你也有了,真是太好了。”   灵鲜听着也甚是欣喜,又撅着嘴跟乌狂道:“不行,我要把它杀了,我才不要给你生孩子呢,你又不肯娶我,未婚生子,我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立足?”   乌狂连道:“谁说我不肯娶你,你可要抓紧啊,赶快把小乌狂给我生下来,一定要抢在三妹前面。我身为老大,可不能闹笑话。”   不想灵鲜又道:“不行,你现在就要娶我,否则你就自己去生吧。”   乌狂几经劝服,可是都是徒劳。忽然间,灵鲜道:“哥,你看这木筏之上,有你有我有孩子,好比三绝岛,你怎么还不肯娶我?”   乌狂觉得灵鲜说的也有道理,犹豫了一会儿道:“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这么想嫁人?真是太丢人了,不过,我乌狂就吃点亏,把你娶回来吧,等回去之后在跟三位哥哥、小四弟、三弟他们请罪。不过,你一定要十二分努力,让小乌狂也要当老大。”   灵鲜大喜,扑到乌狂的怀中道:“哥,你知道吗,我等你这句话太久了,自从你那天救我之后,我就知道我是你的人了,可是没有想到你居然是我哥哥,当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不过,你这个混世魔王,居然连我这个妹妹都敢要。”   乌狂笑着叹息道:“哎……也就是我有眼无珠,才肯娶你,我注定此生要永无宁日了。”   灵鲜生气了转过头去。忽然间,乌狂又正色而言曰:“灵鲜,你知道吗,其实我也希望能将你早日娶进门,可是我一想到我的三位哥哥就犹豫了,不过现在就将错就错,反正我三哥对我那么好,他是不会生气的,至于二哥嘛,要是让他知道我有孩子,还不得乐坏了?大哥对大嫂痴心一片,自然理解世间真情,此时此景,人生难再,要是错过,悔之晚矣。”   灵鲜又转过来得意地道:“哥,等咱们成亲之后,你得听我的。”   “要我听你的也行,不过一定要在三妹生下侄儿之前给我把孩子生出来。”   灵鲜撅着嘴道:“你个乌狂,你到底是要娶我还是要娶你儿子啊?”   乌狂开怀大笑道:“哈哈……灵鲜,也只有你才能说出这样的话。”   新婚之夜,二人在落雁谷的木筏上渡过,着实别有一番风味。   第二天中午,二人终于看到了落雁谷的出口,忽然间,又有几人抬着尸体扔下来了。乌狂大惊,连忙出招,利用轮回真气阴柔的轮回之力,将木筏划开,不然肯定被尸首砸中了。   不经意间,乌狂注意到他们扔下来的一人好像是孟殊之,不由大惊。眼看着天又快黑了,水面却不往上涨了,却反而慢慢下降。   乌狂不知道怎么回事,连忙将木筏划到谷壁旁,将灵鲜放在背上,慢慢地向上爬去。谷中的引力很强,乌狂只觉得灵鲜比原来重了好多,他身上好似有千斤之力压着,不由感叹道:“要是小四弟在这儿的话,可定轻而易举地就上去了,这我又不是天生神力。”   灵鲜让乌狂放下自己,先爬上去,然后在找到她往下爬时所用的绳子将自己拉上去。乌狂当然不可能扔下自己的老婆孩子独自逃生,不过,他实在是爬不动了,靠着山崖的石阶歇息起来了。   乌狂找了个可以放住脚的地方停了下来,跟灵鲜道:“灵鲜,我现在推你上去,等你上去之后,如果三个时辰之内,我还没有爬上来的话,你就去翡翠岛找我师父,让他送你去三绝岛,或者去找狄……去找娘,不过,千万不要让孩子涉及到狄满两家的恩怨,这样我死也放心了。”   灵鲜大惊,不想乌狂将她从背上翻过来,用残存的内力,使出乌痴的化磁掌中的一招,将灵鲜送出了落雁谷。乌狂刚才一招大浪拍岸,将灵鲜推了上去。   乌狂用尽了所有的力量,实在累不行了,趴在光滑的崖壁上,开始睡觉。   灵鲜趴在落雁谷旁边哭喊道:“哥,赶快爬上来,你儿子还在等你啊,哥……”   乌狂听到灵鲜的声音,立刻振作起来,又重新向上爬,而灵鲜的声音却引来了山上的贼寇。   贼寇们看到灵鲜长得如此漂亮,上前跟她问道:“姑娘你长得如此漂亮,真是有沉鱼落雁之容,难道说姑娘是落雁谷中的落雁仙子?所以大雁才飞不过这落雁谷,原来都是被姑娘的容貌惹的祸啊。”   灵鲜大怒,扔出暗器暗算他们。贼寇大怒,向灵鲜攻了过来。灵鲜体力匮乏,贼寇人多势众,不到三十合,就被贼寇抓起来了。   灵鲜在谷顶哭着喊着叫乌狂救命,果然,在乌狂听到之后,气力立刻增加了百倍,使出浑身之力,腾空而起,跳出了落雁谷。   贼寇还未及反应,乌狂早已一招影随风动过去,贼寇的尸体遍布各处,而乌狂也送了一口气倒下了。   灵鲜连忙跑过去看,乌狂冲着她微微笑了笑道:“乌狂绝不会让自己关心的人受到丝毫的伤害,即使死了,魂魄也要将你救下。” 第35章 苗青再犯   话说乌狂和灵鲜死里逃生,逃出了死亡之谷落雁谷,可是灵鲜怀有了身孕,而乌狂又元气大伤,此时却是去找蜀中流寇算账,那么无异于去送死,二人思之再三,先躲在山洞之中疗伤,等到彻底恢复之后再去找蜀中流寇报两次重伤之仇。   却说王仁和四五行道结伴而行,向星斗山赶来,准备帮助乌狂和灵鲜铲除星斗山贼寇,也好保护附近百姓,而王仁拇指断落,又被白眉天师破了护体真气,重伤尚未痊愈,因此,行程比较缓慢。   一路之上,甚是顺利,无论他们住宿到哪家客栈,上的都是最好的菜,住的都是上房,虽然四五行道口口声声说是王仁重伤,因此他们五人特意安排的,可是王仁却始终不信,这四五行道常年住在四五行山之上,又上哪儿得到的钱,从哪儿得知如此众多的山珍海味?   王仁很清楚地感觉到了,这一路之上必然是有人在暗中帮助他,而那个人就是聂瑛,可是又想不出什么办法让聂瑛现身。不知不觉中,六人已经快到星斗山了。   而在这同时,又有一件旧事引起了王仁的注意。当他翻开白眉天师临终之前所写的三络分形手之时,按照上面的心法进行修炼,内脏都好像被滋润了一般,甚是舒服,有如饮完了清晨的朝露。然而,魔心煞手真是名副其实的邪派武功,连忙面的武功内脏舒服,可是身体上的脂质好像燃烧一样,瞬间就变成了粘稠的汗液,从毛孔渗出,而皮肤本身好像着了火一样,更加令人难以抗拒的是它本身的魔性总是让王仁戾气大增,甚是冲动,连忙停止了修炼。   虽然王仁发现了三络分形手邪门之极,可是,它里面至阴至寒的疗伤真气却是让王仁获益良多,不由又想起了炎空大师和白眉天师的话:“难道说我和叔叔的元坤神功练错了?真正的元坤神功应该是阴阳兼备,可刚可柔,而我和叔叔只练了纯阳之气,所以才中了元坤神功之人浑身炽热,有烈火焚身之苦?”   这天,王仁正在客栈中练功,试着用举一反三功中,比较阴柔的真气疗伤,但是,三络分形手上的内功和王仁的格格不入,虽然白眉天师将魔心煞手精妙的招式和举一反三功融合在一起,可是还是带有邪气。于是他决定只看看三络分形手上面的招式,据为己用,取其精华去其糟粕。   正在他翻看精妙绝伦的魔心煞手上面的招式之时,信鸽在外面叫起来了。王仁腾空而出,跳出窗子,抓住信鸽,取下信件看来,原来是古幽来信。   她在信上说,在她带着乌圣离开顿丘之后,路上碰到了聂瑛,她哭得很伤心,二人结伴而行,不过聂瑛向南,她却向东,不得已才分开。在分开之时,她们碰到了鬼面王,之后的事情,她也不知道,让王仁赶快去找聂瑛,而现在,她已经从诸葛明口中得知了三绝岛的所在,从翡翠岛出发了,前去三绝岛,找不醉紫罗为乌圣解酒。   王仁得到信之后,甚是吃惊,连忙找到隔壁的四五行道问道:“五位道长,麻烦你们告诉我瑛儿的下落吧,她现在怀有身孕,我实在放心不下,你们为何要联合起来欺骗我啊?”   金鑫子连忙道:“王仁少侠,我们实在是不知盟主的下落,当初我们碰到鬼面王,是他叫我们一块儿出发,来顿丘助你一臂之力的,现在,贫道等人敬佩你是一条好汉,不向恶势力屈服,才跟你去星斗山除掉孟殊之,为武林除害,与盟主没有丝毫关系。”   王仁不肯相信金鑫子的话,跟金鑫子道:“好,既然你们的盟主执意不肯见我,那么麻烦你们转告她,既然她想要离我而去,那么我现在就奉上休书,你们也可以离开了,杀个孟殊之,又何必这么兴师动众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的元坤神功生锈了呢?”   四五行道大惊,连忙劝道:“王仁少侠,你不能啊,要是你真的把盟主给休了,那么她就做不了盟主了,到时候天下英雄还有谁服她?”   王仁不理四五行道,转身拿起纸笔,写起休书来了。四五行道是怎么也制止不了。   他写完了休书,拿给他们道:“你们五人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王仁虽然少了一根手指头,可是功夫却没减,身为武林中人,盟主的话我自当遵从,既然她要离我而去,我岂有不从之理?那不是以下犯上吗?如果你们见到盟主,就告诉她,我王仁贱命一条,死不足惜,她要是敢派人来协助我杀孟殊之,我见一个杀一个,你们五人赶快离开,否则我要大开杀戒。”   火焱子对王仁的喜怒无常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不过他也深知聂瑛对王仁深情一片,王仁居然写休书,不由怒骂道:“王仁,你真是不可理喻,说翻脸就翻脸,盟书好心好意,你居然这般无情,实话跟你说吧,就是盟主托鬼面王让我们来帮你的,你这么不知好歹,算我们多管闲事了。”   四五行道甚是生气,转身而走。王仁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自言自语道:“我要是不把你逼出来,我还配作你丈夫吗?”   王仁连续在客栈中等了三天,还是没有任何音讯,无奈之下,只得先尽快赶往星斗山了。   就在他要跟小二吩咐,帮他牵马之时,步雨和萧清居然出现在此了。   步雨看到王仁面容憔悴,满脸胡茬已经变成了一圈胡须,真可谓杂草丛生,非常惊讶,上前问道:“这不是武功绝顶的王仁少侠吗?你不是和新婚妻子在顿丘城中抵御契丹大军吗,怎么有闲心来此处闲逛?”   王仁对步震曾经的陷害还未曾释怀,等了好久,聂瑛有没有出现,心情肯定是好不了,冷冷地道:“步雨姑娘,今天有要事在身,王仁告辞了,他日必定来延州品尝步伯伯盗墓所得的太白美酒。”   步雨笑道:“王仁少侠武功绝顶,什么事情至于这么急?需要小女子帮你一把吗?”   步雨发现聂瑛并不在他身边,想必也明白了,又跟王仁道:“王仁少侠,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和盟主吵架了吧!”   王仁不加理会,出门而走,不想萧清怀中的孩子哭起来了。   原来,自从上次萧清答应步震去碧泉山庄之后,步震也是信守承诺,在萧清回来的第二天就给她和万电筹办了婚礼。武林大会上,就是因为萧清怀有身孕,所以才没有出现。现在她已经和万电生了一个女儿,由于是万电的孩子,因此步震的儿子和徒儿都称她为电子。   此次,步雨是陪萧清前往蜀中唐门求医的,因为萧清的女儿生下之后,就患有顽疾,据说只有唐门四老才有办法医治,所以这才特地赶往唐门求医的。   她们两个女子当然不会孤身上路,本来是由仲归和言风陪她们俩一同前去的,而中途,仲归收到了步震的书函,上面说有人胆敢玷污游散人的道场,在星斗山上为非作歹,让仲归和言风顺便将其铲除,同时,在星斗山上找点自己需要的东西,带回延州。好在仲归和言风已经先二人一步赶往星斗山了,不然,几人见面,想必又会引起一番风波。   萧清的女儿电子的哭声引起了王仁的注意,他回过头来,发现了萧清怀中的电子,甚是可爱,尤其是大大的眼睛,炯炯有神。   萧清发现王仁甚是喜欢她女儿,于是抱着电子上前两步,跟王仁道:“王仁,你很喜欢小孩子吗?”   王仁还不认识萧清,向步雨询问道:“步雨姑娘,这位是……”   步雨道:“哦,都忘了介绍了,这是我师弟的妻女萧清和电子。”   王仁不忍发笑道:“哦,这小家伙叫电子,这名字真有趣,她是万电的孩子吧。”   步雨笑道:“恩,我哥哥、师兄们给她起的名字,因为是万电的孩子,所以叫她电子。”   王仁又想起了聂瑛,不由叹息道:“哎……要是瑛儿在的话,我的孩子再有几个月也就要出生了。”   步雨大惊,连忙追问道:“你是说盟主和你分开了?”王仁见步雨不像她的哥哥、师兄弟一样,比较纯洁,就跟她道:“好吧,我正好缺个人谈一谈心事,要是步雨姑娘不嫌弃的话,王仁倒是希望将心事诉说一下。”   步雨甚是高兴,睁大了眼睛望着王仁,激动地道:“好……好啊,王仁少侠如此看的起我,那咱们坐下,你慢慢说啰。”   就在此时,电子又哭起来了,萧清在她身上上下翻腾了一下,跟步雨道:“师姐,你们先聊着,我看电子是饿了,我先带她上去了。”   王仁见四下无人,跟步雨将他最近所经历的事情以及聂瑛、聂瑶姐妹俩的事情前前后后的说了一遍。   步雨大手感触,在一旁感慨道:“王仁少侠,你对盟主真的是深情一片,聂瑶对你也是无欲无求,真是令人羡慕,被人爱着,想必你一定很幸福吧!”   王仁冷冷一笑道:“现在瑛儿已经离开我有二十一天了,江湖传言,得聂瑛者得天下,她现在只身在外,我如何放心的下,可是我大哥现在又在星斗山被孟殊之的人打伤了,你说我到底该怎么办?”   王仁甚是激动,抓住了步雨的手,而此时,萧清也从楼上下来了,看到这种情景,在一旁发笑。步雨看到萧清来了,连忙将手拿开,王仁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行为,连忙道歉:“步雨姑娘,不好意思啊,我以为你是瑛儿,我……”   步雨笑道:“没事的,有时候,有的人,是希望成为替身的。”王仁知道她是令有所指,连忙打断了话题来回避,问一旁的萧清道:“电子现在怎么样了啊?”   萧清依然是紧锁眉头,叹息道:“哎,还是老样子,没有什么起色,身体一天比一天冷了。”   王仁又追问道:“你们是说那个小家伙体温比常人的低?”萧清点头称是。   王仁笑了笑道:“看来真是天意啊,看来电子是跟我有缘!我的元坤神功至阳至热,至刚至勇,乃是纯阳之功,可不可以让我试一试,看能不能助她一臂之力。”   萧清大喜,连忙跪倒在王仁的脚下道:“要是王仁少侠真能救我女儿,萧清愿意代代为奴,死当结草衔环报你大恩。”   三人来到了萧清和步雨临时居住的房间替电子疗伤。   王仁体温比常人的要高,现在遇到一个体温比常人要低的婴儿,实乃天意,在接触的一刹那,猛然一怔,丝毫不像碰到了血肉之躯。经过一番检查之后,他将萧清和步雨一旁,轻声地跟萧清道:“这么小的婴孩,我只能先出手让她的体温恢复正常,不过三天之内,你们必须要尽快赶到唐门让唐门四老相救,我猜他们遍识天下奇药,应该可以救电子的,否则,她的体温会下降的更低,你先考虑好到底要不要我救?”   萧清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答应了:“王仁少侠,现在她的体温越来越低,我都担心她不能撑到唐门了,麻烦你赶快出手吧,不然我的女儿真的会有性命之忧啊。”   既然萧清已经答应了,王仁将电子放在床上,将门窗紧闭,又搬进了火炉,将电子身上毯子揭开,用自己的元坤真气缓缓地提升电子的体温,片刻之后,电子的体温终于正常了。   萧清和步雨俩屏住呼吸,在一旁看着王仁给电子疗伤,眼睛都不敢眨一下,深怕出现什么问题,看到王仁收起了功力,连忙跑过去帮电子把毯子包好,以防着凉。   王仁又摸了摸电子的小脸蛋,笑了笑道:“其实我是将电子用元坤神功的内功打伤,因此元坤神功的灼热之气帮她把体温提上来了,你们待赶快去唐门,一路上帮电子喂点滋阴润肺,清热败火的蜂蜜,以防被元坤神功伤到。”   就在此时,七个瘦骨如柴的身影破窗而入,打翻了屋中的火炉。来者正是阴魂不散的镔铁七鹰。   王仁勃然大怒,怒斥七人道:“你们七个没心没肺的畜生,还有脸来此?”   苗青指着王仁大骂道:“王仁,你重伤未愈,识相的快点把师公留下的秘笈交出来,否则让你命丧于此。”   步雨听王仁说起过镔铁七鹰,现在看他们的外貌,除了镔铁七鹰又会有谁?在一旁怒斥道:“原来你们就是王仁少侠所说的无情无义的镔铁七鹰,今天你们来我中原,就休想回去了。北地霸王有六不赦,你们身在北方武林,触犯了多条,今天就要将你们正法,以儆效尤。”   苗青大笑道:“王仁,你艳福不浅啊,前些日子有公主和聂瑛相伴,现在又换了两个,真是人物风流枉少年!”   王仁大怒,出招上前。苗青不敢正面应敌,避开王仁,跑去和步雨打。步雨的武功乃是得自于步震亲授,虽然不思练武,但是武功甚是厉害,烈雨七式的力量更是像雨滴一样分散,乃是得自于弥罗神掌的力道,威力非同小可,不过十招,就用一招漫天风雨将苗青打败。这招漫天风雨一出,掌力范围之内,会出现均匀分布的九九八十一股力量,好像手中下起了暴雨一般,打在对手的身上,会有八十一处淤肿。这就是弥罗神掌的“弥”“罗”的真正含义。   苗青中了步雨一掌,浑身淤肿,然而步雨内力有限,并未对苗青造成多大伤害,他趁势向萧清和电子扔出暗器。   诸葛明一向遵循礼教伦常,武功不传女流,就连他的女儿,也是未授一招半式。然而,萧清却天资聪颖,即使在暗中所学的谍影诀,就足以让人大吃一惊了。她萧清情急之下,抱起电子,使出一招移形换影,闪了过去。   王仁见苗青居然对萧清和电子下手,非常生气,避开其他六鹰的围攻,转身之际,轻甩手臂,用提手上式使出一招魔心煞手中的云卷云舒,将地面上的炭块卷起来,又使出举一反三功,将三股少阳经脉的真气分开,真气射出之时,带动炭块打中了六鹰的胸前,六鹰尽数被点。   待他落地之时,地面上的炭块烧得正热,难以落脚,又轻轻起跳,聚气凝神,打出一招坤元盖顶,将苗青打翻在地。然而,苗青却顺势扔出几枚暗器,王仁在空中,闪躲起来甚是不易。   步雨大惊,跳起来帮王仁挡住了苗青的暗器,同时也被王仁的元坤神功的余力所伤。   王仁大怒,欲杀苗青,不想苗青道:“王仁,你已经杀了我们五个兄弟,索性一块儿杀了,也省得我们死缠着不放。”   他想起曾经一时冲动,杀死的镔铁五鹰,心中甚是自责,收起掌力,跟苗青道:“好的,苗青,我今天放过你,等你伤势复原之后,再来找我报仇吧,我随时恭候,等我向你交代了那三条人命之后,再取你狗命也不迟。”   王仁走到其它六鹰旁边,替他们解开了穴道,六人连忙带着重伤的苗青而走。   王仁走到步雨旁边,检查了一下步雨右臂上的伤口,伤口呈现黑色,很明显是毒镖。王仁大惊,连忙抓住步雨的双手,用自己的不世内功将步雨体内的剧毒和毒镖逼了出来。等到步雨醒来的时候,他早就离开了。   渔翁何处? 第36章 渔翁何处?   却说乌狂和灵鲜逃出了落雁谷之后,躲在星斗山的密林中的山洞里面休息了两天,元气恢复的也差不多了,准备出去探查一番,看看最近星斗山的贼寇在最近有没有什么大的动静。   灵鲜现在也怀有身孕,乌狂不想让她出去冒险,可是灵鲜简直就是一个混世魔王,乌狂号称狂人,也降不住她,只能退让三分,二人一同前去探察。   乌狂抓住了星斗山上的一个小贼,逼问星斗山的情况,不想那贼寇道:“前些日子孟殊之大王被新娘子的暗器打中,不治身亡。蜀中流寇师兄弟六人武功惊人,趁机夺下了星斗山的权利,现在,他们才是星斗山之主。”   听到孟殊之已死的消息,以及他的死因,乌狂顿时非常高兴,不由大笑道:“哈哈……看来孟殊之还是死在了我狂棋手乌狂的手中,看来我们在落雁谷中见到的那具被扔下去的尸首应该就是孟殊之无疑了。”   灵鲜又追问道:“你们是不是把所有私人都扔进了落雁谷中了?”   贼寇道:“不是,落雁谷中的尸首全部都是大王的敌人,要是寨子中的自家兄弟,我们会把他们火化,而孟殊之大王对蜀中流寇大呼小叫的,蜀中流寇看不过眼,因此才下令将他扔进落雁谷来泄愤。”   乌狂大惊道:“就我呆了这十几天中,谷底掉下来了上百具尸体,按照你们这么说,要是将尸首全部扔下去,那么落雁谷不得填平了。”   乌狂在谷底静心钻研了十几天的轮回真气和佛陀引灯指,现在已是收放自如了,对蜀中流寇两次打败他,一直想要一雪前耻,现在要去向他们再次挑战,可是忽然间,山下喊声大噪,一队人马杀来。   二人朝山下望去,正是狄夫人和游护率领这大队人马杀来了。二人大喜,以为是狄夫人来救他们了,站在山顶观望。   狄夫人也不知道是从哪儿率领的人马,个个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他们的武功如出一辙,招招都致人死命,尤其是为首的一个中年人,武功可以和游护较量了。   灵鲜认出了那中年人的武功,不由大惊道:“哥,你有没有发现前面那个中年男子的武功有点像穿心指,和被你的好三弟所杀的拿个木换的武功甚是相像。”   乌狂大惊,细细观看,的确是一指杀一人,邪门中带着七分毒辣,手指所至之处,贼寇一个个倒了下来。转眼间,几百具尸体躺在地上,身上没有任何伤痕,没有流下一滴鲜血,只是莫名其妙地死去了。   乌狂为了一探究竟,没有立刻现身,而是躲在暗处观察,再细细观看,发现狄夫人所率领的人马所使的武功似乎都是穿心指,不由心生疑惑道:“江湖传言,穿心门是杀手盟的一个分支,难道说真有其事?”一个个疑问出现在他的心头。   忽然间,听到狄夫人大喊道:“大家伙儿冲啊,除掉孟殊之,为杀手盟死去的同胞们报仇。”   乌狂和灵鲜顿时变得无比失落,本来以为此次狄夫人是来救他们俩的,没有想到居然是为了替杀手盟死去的人报仇而来。   有游护和穿心指的男子相助,狄夫人的猛烈进攻很快的就攻破了蜀中流寇设下的层层防守。忽然间,山上的巨石滚滚而下,狄夫人的人马死伤惨重,连忙命令为首的中年男子上前,把山上机关废掉。而此中年男子也欣然接受了。   这个中年男子乃是穿心门门主萧诉,也就是被王仁所杀的木换的师叔。早年,狄家对萧诉有恩,因此,萧诉对狄夫人是唯命是从,也正是在萧诉的帮助下,狄夫人才建立起了杀手盟。至于杀手盟嘴厉害的杀手,当然是穿心门的人了,而萧诉首当其冲,这或许就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吧!   萧诉腾空而起,赶上前去,不下三五回合,就把前面的施放机关的贼寇统统杀掉了,身手甚是敏捷,乌狂自是暗暗称奇。   就在此时,蜀中流寇翻身前来,站在一块巨石上大骂道:“你们是何人?不知道有什么得罪之处,你们竟然攻上星斗山,与我们为敌。”   在游护寸步不离的保护下,狄夫人慢慢上前,指着蜀中流寇大骂道:“赶快叫孟殊之前来送死,不然我把星斗山杀个精光。”   蜀中流寇大怒道:“真是大言不惭,你们今天敢来,就别想活着出去了。”六人飞身上前,向狄夫人攻了上来,萧诉大怒,上前接招。   萧诉武功非常之高,不过,在蜀中流寇联手之下,一时毫无胜算。   狄夫人发现六人武功非常厉害,连忙拜托身旁的游护道:“游大哥,我知道你不会随便出手的,不过,能不能为了我破例一回,就帮帮萧诉除掉这六个怪物,反正他们这些贼寇作恶多端,杀他们不违侠义之道。”   游护沉默了一会儿道:“好吧,那我今天就再为你做一件事情。”   游护跳上前去,随意拉出各门各派的招式跟蜀中流寇对打。蜀中流寇非常吃惊,没有想到狄夫人手下的高手一个比一个厉害,不过他们感觉的出游护好像刻意掩藏自己的武功,用的尽是各门各派、为人尽知的武功。   游护和萧诉联手,不出三十招,蜀中流寇就撑不住了,六人连忙摆出阵势跟游护和萧诉对打。游护见多识广,一下子就认出了这种阵势,不由大惊道:“萧诉,小心,这是金佛山的六合童子阵。”   萧诉大笑道:“什么六合童子阵,山贼也是童子?看我的穿心指怎么破阵。”   萧诉上前攻打,不想蜀中流寇变换阵势,有三人的掌力击中萧诉的后背。好在游护及时出手,否则,萧诉性命堪忧。游护带着萧诉,腾空而起,连忙跳出阵外。   游护放下萧诉,让他稍事歇息,自己却跟狄夫人道:“田浪的四象无极功必能破阵,可是我不是田浪。”   乌狂想要出手相助,不想灵鲜阻止道:“哥,你别担心,我自然有办法让蜀中流寇死在你的手中,不过,不是现在,我觉得游先生的身份非常可疑,咱们暗中窥测,这样才能查出他到底是谁。”   乌狂不解地问道:“怎么,游先生时时刻刻陪着娘,她看着你长大,你还信不过他?”   灵鲜道:“哥,你真是太笨了,跟你说吧,虽然游先生对娘痴情一片,可是每当我问他的身份背景的时候,他都是一笑而过。上次娘被王仁打伤,身患酷热之症,我亲眼看到游先生带着脸谱把娘背回来的,你说游先生到底有什么好担心的,居然还要带脸谱?而且他武功非常厉害,这是世人皆知的,可是每当打斗之时,总是有所保留,根本没有出过看家本领,你说奇怪吗?”   乌狂听灵鲜这么说,也觉得甚是可疑,不过容不得他多想,蜀中流寇突施奇招,又向狄夫人攻了过来。乌狂大惊,突施奇手,暗中使出佛陀引灯指,催动隔空毙穴,击中蜀中流寇之一。   蜀中流寇大惊,转身寻找暗中帮助狄夫人的人,不想其中一人道:“这是谍影诀中隔空三式的招式,难道乌狂没有死?”   游护大惊,连忙追问道:“什么,你们说你们杀死我乌狂?”   蜀中流寇大笑道:“哈哈……那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居然向我们六人挑衅,简直是自寻死路,被我们打入了落雁谷。”   狄夫人听到乌狂意思的消息,甚是吃惊,眼泪从眼角渐渐渗出,不过仔细回想了一下乌狂的忤逆不孝,处处跟他作对,不提他爹报仇,又擦干了眼泪道:“死了好,活着是狄家的耻辱,死了好!”   游护连忙安慰道:“放心吧,醇浣,乌狂福大命大,灵鲜聪明机灵,他们二人在一块是不会有事的。”   游护又对着蜀中流寇道:“哈哈,我正愁没有办法收拾你们,看来不必我动手了,自然会有人来收拾你们,你们准备好棺材吧。”   蜀中流寇大怒道:“好一个不知死活的书生,就你,还装得像江湖术士一样,跟你实话实说吧,我们金佛山的六合童子阵是没有人能破的,更别谈什么有人可以收拾我们。”   游护笑着跟蜀中流寇说道:“游某言尽于此,我敢保证,你们绝对活不过十天了。”   蜀中流寇大怒,上前骂道:“先不管我们是不是能够活过十天,我们先让你活不过今天。”   蜀中流寇向游护攻了上来,不想狄夫人上面挡住六人道:“你们六个怪物给我听着,我这次是来找孟殊之算账的,没有功夫跟你们在这儿胡扯,你们不要逼我游大哥出手,使出真功夫。”   刚才蜀中流寇也感觉到了游护保留了他的武功,所出的一些招式,各门各派的都有,甚至还有虚有其表的谍影决以及弥罗神掌,不由对游护的武功和身份产生了怀疑。   忽然间,其中一寇道:“难道你们不知道星斗山是我们蜀中流寇的地盘了吗?孟殊之早就死了,身体被扔下了落雁谷,去陪狂棋手了。”   狄夫人非常吃惊,跟游护道:“游大哥,我们明明收到一份匿名信,说是孟殊之占据了星斗山想要图谋穿心门,怎么现在他就死了?难道是有人想借我们的手杀掉蜀中流寇?”   游护恍然大悟道:“不对,不是有人想借我们的手除掉星斗山,而是有人想在穿心门和星斗山斗得两败俱伤的时候,不废一兵一卒,兵不血刃,就将双方全部除掉,这坐山观虎斗的计策也太毒辣了!” 第37章 奇阵对垒   话说游护认为是有人故意引他们来星斗山的,穿心门杀人如麻,乃是杀手盟最为精锐的杀手聚集地,而星斗山上面驻扎的也是为非作歹,烧杀抢掠的贼寇。这真要如游护所想,那么此乃一箭双雕的好计,等双方斗得你死我活,两败俱伤之时,在由幕后人一网成擒。   狄夫人不由想到了聂瑛,连忙跟游护道:“游大哥,上一次杀手盟的人中了聂瑛的奸计,被聂瑛引到平易山庄,设下天罗地网等着杀手盟的人自投罗网,大部分杀手都被孟殊之个给斩了,难道这次又会是聂瑛的奸计,想一次性除掉星斗山的贼寇和穿心门?”   蜀中流寇大惊,连忙上前追问道:“你们说的可是得聂瑛者得天下的聂瑛?听说她在顿丘打得契丹兵节节败退,让契丹先锋全军覆没,更让耶律德光亲率的契丹铁骑遍体鳞伤,死伤无数,怎么会有功夫理会咱们?”   狄夫人也是百思而不得其解,沉默了片刻后道:“既然我们已经识破了她的诡计,那我们何不先联合起来,把聂瑛除掉,然后再解决咱们之间的私事呢?”   蜀中流寇当然占据上风,认为是狄夫人故作推脱的借口,不肯相信,其中一寇更是上前道:“你说这是聂瑛之计,难道就是了?我看你这分明是缓兵之计或者想要趁机逃脱的借口,你还是好糊弄了,要是怕我们金佛山的六合童子阵,就跪下来求饶,叫我们每人六声爷爷,或许我们会想一想我师父金佛山幽谷真人的慈悲之心,将你们放了。”   狄夫人勃然大怒道:“好个不知死活的怪物,难道我还真怕你们不成,我手下的穿心门中,有门徒三千,个个都是江湖中数一数二的杀手,杀人于无形,才是真正的神鬼莫测,要剿灭你们六个怪物,轻而易举,只不过我还有大事未曾办,不想两败俱伤罢了。”   蜀中流寇笑道:“事无不可对人言,你有什么大事未办,不妨说出来,我们师兄弟兄弟六人也好做个抉择。”   游护连忙站出来道:“你们六个怪物真是给脸不要脸,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还犹豫什么。”   蜀中流寇围成一团,商量了一会儿道:“好吧,想要合兵一出也行,不过,你们总要让我们相信你们的诚意才行啊,我这儿有一颗药丸,不知道你们够不够诚意?”   游护当即怒斥道:“你们六个怪物真是得寸进尺,穿心门、星斗山的事情和游某毫无关系,你们真是白日做梦,我会为了一些江湖败类吃你们的毒药?”   就在此时,数十个高手飞身而来,而为首一人更是身轻如燕,急如闪电,轻功远在后面几人之上。众人大惊,细细看来,为首最前之人的袍子上绣着一只燕子,正是轻功精妙无双的飞燕门门主燕梭,而其身后的也都是武林中的顶尖高手,鬼面王、四五行道等人。   狄夫人和蜀中流寇都自知他们被公认为武林败类,又看到如此众多的正派一等一的高手飞身前来,捏了一把冷汗,连忙准备好兵器,蓄势待发。   待众人落地之后,纷纷称赞燕梭轻功之绝,不想蜀中流寇似乎认识鬼面王,上前大骂鬼面王道:“鬼面王,你乃是武林中的邪门邪派,今次跟这些自命不凡的正派人士混在一块,是想跟我们蜀中流寇过不去吗?”   鬼面王正色而言曰:“胡扯!什么叫我跟你们过不去,是你们跟天下人过不去,你们六寇常年在蜀中奸淫掳掠,无恶不作,败坏金佛山幽谷真人武林黑长老的清誉,我们正好替幽谷真人清理门户。此次盟主妙计,正是要将你们连同穿心门一网打尽的绝佳之期。”   狄夫人大惊道:“真是聂瑛设计暗害我们?”   燕梭上前道:“不错,盟主乃是千古奇人,大义凛然,帮助我们中原人士打败了契丹大军,让耶律德光含恨而引兵北上,此次又略施小计,除掉你们这些武林败类。”   四五行道认识游护,也知道他颇有君子之风,但是却看到他和狄夫人狼狈为奸,甚是生气。金鑫子上前怒骂游护道:“游护,你乃堂堂男子汉,向来明辨是非,破有君子之风,现在居然跟杀手盟的恶魔狼狈为奸,今天要是胆敢帮助狄夫人,我们决不轻饶。”   游护正色而言曰:“你们要杀其他人我不管,不过,你们想动醇浣,那就先问问我的乱章拳会不会答应。”   众人对乱章拳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土垚子一向自认为武功高强,也深知游护武功深不可测,听到游护提到乱章拳,连忙站出来道:“游护,我知道你武功很高,而且江湖传言你的武功保留很深,可是贫道不知你为何不参加武林大会,今天就让我的艮形掌见识一下你口中的乱章拳吧。”   不想游护笑道:“哈哈,你连我徒儿都打不过,还赶来向我挑战,真是太不自量力了,今天我就牛刀小试,来试一试乱章拳的威力。”土垚子大怒,出招上前。   土垚子的艮形掌跟游护的毫无章法的乱章拳打成一片,刚刚拆完五招,土垚子就识破了其中玄机,连忙叫停道:“游护,这哪是什么乱章拳?分明是你将各门各派的精华招式用自己的内功催动出来的,还妄称你的乱章拳,真不要脸。”   游护冷冷笑了笑道:“呵呵,如果你认为是如此的话,尽管可以用自己的内力催动一下试试,游某的乱章拳岂是这么容易让你揣测到的?不过,这还要得益于盟主所赐,这是盟主教我的拳法,我看你们如何胜我。”   二人又打成一片,游护随心所欲,看到土垚子出掌之后,随意地迎上去,结果却用徒手使出的寒梅傲雪的护花梅剑,好似在静心画一朵梅花一样,完全占住了先机,反客为主,逼着土垚子出艮形掌,却再用一招炎空大师的绝技罗汉十巧手中的“挽”式,将土垚子翻倒在地上。   四五行道纷纷大吃一惊,在一旁相互诉说道:“这是一种打法,还是一种拳法?后发制人,却是反客为主,逼着对方出招,反而占尽先机,而且徒手使出护花梅剑,威力也是如此之大,看来游护的武功真是深不可测,而这乱章拳也确实有独到之处。”   就在此时,燕梭的弟子邱贺联也是飞梭而来,轻轻落地,跑到燕梭的耳边轻轻地说了几句。   燕梭大吃一惊,连忙向游护和土垚子道长叫停,又走到金鑫子等人旁边道:“盟主有令,不准伤害狄夫人,先把星斗山的贼寇给灭了再说。”   火焱子甚是不解,疑惑地问道:“为什么啊?狄夫人乃是杀手盟的盟主,杀人无数,今天这大好机会,为什么不把她给除了?”   众人都不解聂瑛究竟何意,不过邱贺联又赶过来道:“道长,你们别问了,这是盟主指令,咱们又岂敢多问?”   众人虽然心有不甘,可既然是聂瑛的命令,那么他们也只好遵从了。   四五行道先放开狄夫人,走过去大骂蜀中流寇道:“你们六人准备受死吧!”   蜀中流寇大惊,深知眼前的个个都是武林中一等一的高手,甚是畏惧,想着怎么走为上策。   不等他们喘息,鬼面王、四五行道翻身上前,各显神通,直逼蜀中流寇。   蜀中流寇以六敌一之时,武功非常厉害,可是现在遇到了鬼面王的若水神功以及四五行道的五行八卦中分支的绝招,面对六个一流高手,没有撑过十招,就抵挡不住了。为首的一寇连忙大喊道:“赶快布六合童子阵。”说完,六寇摆起了六合童子阵。   四五行道也有五行大阵,不过鬼面王夹在他们中间,不好布阵,反而对他们是一种干扰。金鑫子连忙跟鬼面王道:“鬼面王,他们既然是佛家六合童子阵阵法,那么我们五人用道家五行大阵来破他佛家假童子阵,你先且在一旁观战吧。”   鬼面王深知四五行道的五行大阵阵法之强,连忙退后。   五人按照五行之法布好阵势,金鑫子手掠拂尘,使出乾势拂尘,在前面指挥,而其他四人都用的是各自绝招:木森子的巽象散形拳、水淼子的坎形拳、火焱子的离阳神功、土垚子的艮形掌,各自归位,听候这金鑫子的差动与变化。   四五行道先是一招润下而上,阳极而阴,不想蜀中流寇也换了阵势,使出一招内外三合。其中三人分别在精、气、神上面合,而另外三人分别是手与足合、肘与膝合、肩与胯合,阵势甚是奇怪,众人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双方拆了三招,四五行道又变化了阵势,一招从革为翼、作苦直冲、稼穑断后、曲直斜飞,困住了蜀中流寇的六合童子阵。蜀中流寇大惊,又变换招式,一招内三而外、外三而内转而向五行大阵进攻。   双方斗阵将近百合,还是没有办法分胜负。游护在一旁暗暗称道:“世间两大绝妙之阵对战,有幸目睹,真是令人大开眼界啊。”   鬼面王在一旁有点等不住了。乌狂虽然躲在暗处,但是对双方阵法的变化看在眼里,心中暗暗称奇。灵鲜在一旁轻声道:“哥,幸亏你刚才没有出去,你看蜀中流寇的六合童子阵多厉害啊,要是你出去,又得下落雁谷吃腐尸了。”   乌狂笑道:“怎么可能?我的轮回真气已经收放自如,本来隔空穿穴就已经令我师父叹为观止了,现在我又将佛陀引灯指和隔空三式各集所长,融合在一起,我的指法足以惊世骇俗,要打败那六个怪物,简直轻而易举,你就等着看吧,找个机会让我出去会一会他们,让他们身上出现几个大洞。”   双方斗阵难解难分,鬼面王都有点等不下去了,在一旁叫停道:“道兄,你们不要斗了,这样下去再过个三五天也没什么结果,还是咱们大伙儿合力把他们杀了,也好下山,省的在这儿喝风。”   蜀中流寇急了,连忙道:“你们这些正派人士要是以多欺少,传出去不是被天下英雄所耻笑吗?和我们这些小人、贼寇有什么区别?”   鬼面王笑道:“哈哈,我鬼面王平生最不喜欢虚名了,要不然我也不会自毁容貌了。”   燕梭上前劝道:“鬼面王,今天咱们是来替天行道的,要是以多声少,岂不丢尽了侠者之风?”   鬼面怒斥燕梭道:“真是迂腐之极,难怪盟主说你难成大事,你的燕巢锁骨那么厉害,难道真是怕了这六个怪物不成?”   燕梭听了鬼面王的话,勃然大怒,以精妙绝伦的轻功飞燕梭飞身上前,帮助四五行道。   燕梭身影如燕,轻而易举地冲破了六合童子阵,顺势抓着其中一寇,在其周围筑起气罩,众人还未及反应,燕巢锁骨的气罩已经筑成,越缩越紧,夹得流寇骨头咯咯作响,骨刺破体而出,大叫一声,倒地而亡。   燕梭身法敏捷,难以捉摸,更是如此轻易地杀了一寇,让蜀中流寇顿生畏惧之色,而他们六人的阵势也因缺一人而出现了破绽。四五行道,立即变化阵势,一招艮形换位、阴阳相济,从缺口中打散了蜀中流寇的六合童子阵。   蜀中流寇大惊,连忙呼唤手下上前抵挡,可是众贼寇见来者如此厉害,燕梭更是像幽灵一样,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刚才的气罩更是如此轻易解决了一寇,吓得肝胆俱裂,早就鼠窜而逃了。   蜀中流寇大惊,连忙鼠窜。燕梭再次以惊世骇俗的轻功飞燕梭赶了上去,又擒住一寇,抓住了他的手臂,在其手臂之围围起气罩,使出燕巢锁骨,折断了其中他的右臂。   蜀中流寇被燕梭举世无双的轻功吓得魂不附体,恨不能再生一条腿,不敢往后看,拼了命似的往前方逃去,扔下了自己的同门兄弟。   燕梭收起燕巢锁骨的功力,放下了手中的断壁流寇,又连忙上前追赶,不想,蜀中流寇趁机从秘道中逃跑了。   四五行道和鬼面王也尾随其后,赶了上来,几人细细寻找秘道入口,可是却始终不曾找到,艮形掌意图打破石门,可是却是无法撼动其分毫。忽然间,从石门小孔中冒出了浓烟。   众人大惊,连忙退了下来,可是当他们退到原地的时候,狄夫人、游护、萧诉以及其穿心门门人早就不知所踪了。 第38章 轮回真气   刚才在众人上前追击蜀中流寇的时候,邱贺联趁机回去跟聂瑛报告。乌狂本以为聂瑛应该和王仁在一块儿,便出去跟着邱贺联,想去跟王仁会合,不想邱贺联的飞燕梭犹如疾风,根本跟不上,这才被落下来了。   他想再回到去看看山上的情况,可是却在途中碰到狄夫人、游护、萧诉等人。   游护看到乌狂,连忙上前问道:“乌狂贤侄,听蜀中流寇说你被打下落雁谷了,怎么……”   乌狂笑道:“呵呵,想来应该我命不该绝,大难不死却享有后福,现在我还急着要去找蜀中流寇报仇,咱们有机会再聊。”乌狂看了看狄夫人,只见她面无表情,看到自己安然无恙,居然没有欣喜,依然是无动于衷,真不知她在想些什么,不过他最终还是走上前去。   乌狂走到狄夫人面前道:“您保重,希望你赶快解散杀手盟,不然即使我放过他们,我小四弟和三弟也是绝对不会容忍江湖上有以杀人为目的的门派存在的。”   狄夫人大怒道:“你这个逆子,且休要说他们不会放过我的这些手下,他们联合孟殊之毁我半辈子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心血杀手盟,让我报仇灭满家的大计落空,我迟早也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就在此时,灵鲜不放心乌狂,从山上赶了下来。灵鲜从狄夫人的身后赶过来道:“娘,女儿不孝,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跟哥成亲了。”   游护大笑道:“哈哈……有情人终成眷属,郎才女貌,实乃天作之合,又有什么孝不孝之谈?也难得你们能够率性而为,我就欣赏你们这样的年轻人。”   狄夫人面无表情地对着乌狂道:“逆子,你不要忘了,你是狄家人,你们生的孩子也必定要卷入这狄满两家的世仇之中,灭掉满家是你们的宿命,无法逃避的宿命。”   乌狂勃然大怒,睁大眼睛看着狄夫人,灵鲜连忙挡在乌狂和狄夫人中间道:“娘,哥,我看现在天色已晚,你们还是先下山吧,燕梭和四五行道他们想要剿灭星斗山和穿心门,不达目的是不会善罢甘休的,现在大家元气大伤,娘,你们还是赶紧下山吧。”   狄夫人甩袖而去,乌狂望着她的背影,感叹道:“她如此不可理喻,已经被世仇冲昏了头脑,三弟嫉恶如仇,喜怒无常,要是再这么下去,把他逼急了,狄……娘肯定会有危险的。”   灵鲜笑了笑道:“哥,你就别担心了,有游先生这个护花使者寸步不离地保护着娘,她怎么会有危险?除非是游先生她自己动手,准备对娘不利。其实,娘她只不过是一时想不开罢了,你不知道,娘她对我可好了,她并不是一个不懂得如何当个母亲,而是恨铁不成钢,你不替她杀掉满家的人,所以才对你爱理不理的。”   就在此时,燕梭追上来了。乌狂腾空而起,挡住燕梭道:“燕梭燕大侠,你这是要去哪儿啊?你不在飞燕门怎么跑这儿来了?”   燕梭连忙跟乌狂打听道:“乌狂少侠,你有没有见到狄夫人一行?”   这一下子把乌狂问住了,要是他说了,那就是跟武林正道为敌,可是狄夫人毕竟是他的亲生母亲。   灵鲜赶紧上前道:“燕大侠,这狄夫人乃是我们的娘,你这么着急地找她有什么事情啊?”   燕梭大惊道:“什么,狄夫人真是你们的娘,乌狂乃是盟主结义兄弟王仁的夫人,难怪盟主要放狄夫人一马。”   燕梭考虑了一会又道:“两位,现在盟主有令,让我们全力以赴,铲除杀手盟的余孽穿心门和星斗山的贼寇,不知两位是什么立场?”乌狂犹豫了。   就在此时,鬼面王和四五行道赶了上来,轻轻落地。众人又在称叹燕梭的轻功盖世,却又在此地看到了乌狂。   土垚子知道乌狂武功高强,一直想跟他交手,怎么会放过这次机会,上前道:“乌狂,上次在悬瓮山上早就想跟你交手,可是却碰到景扶那个小畜生的追杀,否则的话,贫道必定找你切磋。”   乌狂笑道:“哈哈,五位道长联合起来的五行阵,我今天真是大开眼界,不过,艮形掌虽然厉害,可是我乌狂却不是原来的乌狂了,隔空穿穴的威力比原来更上一层楼,我已经熟练掌握了轮回真气,恐怕前辈不是我的对手。”   土垚子大怒道:“乌狂,贫道好心好意想找你切磋,你却这般狂妄,先接得了贫道的三掌再说吧。”   土垚子使出艮形掌,不想乌狂居然站在原地不动,土垚子连忙收了招式怒斥乌狂道:“乌狂,你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说我的艮形掌这的那么不堪,连伤你都不能吗?”   乌狂笑道:“前辈不要误会,只不过我的轮回真气就是后发制人,借力卸力,借力使力,三道轮回罢了。”   土垚子不信,使出一招艮形掌中的土崩瓦解,内力像旋风一样涌过来,在掌力快要挨到乌狂的胸前时,乌狂忽然发招,收起小腹,提起胸腔,将轮回真气提起来。   艮形掌打在乌狂的胸膛之后,乌狂的胸腔陷下去了,而土崩瓦解的掌力也被乌狂卸掉了。众人大惊,细细观看,他的胸腔又慢慢地涨了起来。   土垚子大惊,心想:“这乌狂说后发制人,难道说现在要发招了?”连忙用真气护住浑身各大经脉。果然,乌狂放下小腹,又突然提了起来,将艮形掌卸掉的力量从手臂上转移到掌心,又还给了土垚子。土垚子非常熟悉艮形掌的力道,轻松的破解了乌狂的轮回真气的反弹之力。   土垚子非常吃惊,跟乌狂道:“乌狂,这就是轮回真气?贫道生平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今天真是大开眼界,不过能胜过我的话才是好功夫,只怕我熟悉艮形掌的力道,你根本伤不了我。”   乌狂也觉得土垚子说的很有道理,正在犹豫,不知何言以对,不想灵鲜上前道:“道长,这你就有所不知了,你的功力全部被我哥的轮回真气弹回过去了,可是你发招的同时内力也在耗损,而我哥却还没有出招,要是他在补上一招隔空穿穴或者佛陀引灯指,那你还有几成胜算?”   乌狂大笑道:“哈哈灵鲜说的及时,前辈,既然你想切磋,那么我们今天就试一试,看轮回真气到底能不能胜过你的艮形掌。”   土垚子笑了笑,又使出一招卷土重来,艮形掌的掌力向巨浪翻腾一样,卷了过去。   乌狂看到土垚子的掌力非常强,不由心中一怔,连忙将轮回真气运送到双掌之上,利用自己的掌力接住这招卷土重来,同时,又迅速将艮形掌的掌力弹了回去,可是乌狂的内功不足,这一招并没有让土垚子惧怕。   土垚子轻轻避开,又用木森子的绝技巽象散形拳催动其地面的尘土,又使出一招卷土重来,将巽象散形拳卷起的尘土之力打了过去,打出这招尘土飞扬,直逼乌狂的心脏。   乌狂自信地笑了笑,赶在土垚子面前又出了艮形掌的卷土重来的力量,将这招尘土飞扬化解。   土垚子大惊,连忙收起了招式问道:“怎么,难道你像那王仁一样,能够看一遍别人的武功而将它学会?”   乌狂大笑道:“哈哈……前辈,我可不像我三弟,是天生的武学奇才,我只不过是将你刚才打的一掌接住后,分前后两次送给你罢了。”   就在此时,金鑫子上前道:“师弟,你还是退下吧,乌狂用智不用力,且不说他的轮回真气能不能胜你,就这出人意料之举,你已经败下阵来了。”   灵鲜又在一旁道:“对呀,道长,你的武功想必是不在我哥之下,可是你现在这不是想以大欺小吗?”   土垚子甚是惭愧,连忙解释道:“胡说八道,我不是说的很清楚吗,我只是跟乌狂切磋一下,这样武学才有发展的机会,否则武学又如何达到更深的层次?现在乌狂的轮回真气如此奥妙,要是错过此次机会,那么下次切磋,又要等到猴年马月去了。”   乌狂又迎了上去,用自己的谍影决为主要招式催动轮回真气跟土垚子大战起来。转眼间,二人已经拆分了将近三十招,可还是不分胜负。   乌狂结合了谍影决和轮回真气的打法进可攻,退可守,实在是无懈可击,然而土垚子的艮形掌威力很强,而且他的内功甚是深厚,远在乌狂之上,虽然缠斗了几十招,但是土垚子的功力并没有像灵鲜说的,损耗的很严重,反而放的更开了。   就在二人打得难解难分,而乌狂聚气凝神催动佛陀引灯指时,燕梭在旁边叫道:“你们二人都已经打了三十多招了,要比武有的是机会,不过要是再耽搁的话,我也追不上穿心门的人了。”   众人此时才想起原来他们是在追击穿心门的人,土垚子连忙停手道:“乌狂,今天还有要事要办,我们就此罢手,你身为武林中人,不知道肯不肯听盟主号令,先去除掉穿心门的贼寇,然后咱俩再打个痛快。”   燕梭在一旁道:“道兄,你们有所不知,狄夫人真是乌狂少侠的母亲,你们这不是为难他吗?”   四五行道和鬼面王大惊道:“难怪盟主要先放过狄夫人,那好,我们先去把萧诉杀了再说吧。”   灵鲜有意袒护狄夫人,灵机一动,在一旁问道:“几位匆匆下山寻找穿心门人,难道说是将山上的贼寇已经全都杀了?”   燕梭道:“不瞒两位,蜀中流寇中一人已死于我的燕巢锁骨之下,一人被我的绝技扭断一臂,现在昏迷在山上,估计也是命不久矣,而其它四人逃入秘道之中,一时之间,我们找不到入口,只能先去除掉穿心门了。”   灵鲜听他们说蜀中流寇逃进了秘道,笑着跟众人道:“呵呵,巧了,我曾经见孟殊之使用秘道,巧好看见了机关所在,要是不趁机消灭蜀中流寇和山上的众贼,等他们实力恢复之后,以后要杀他们恐怕更加困难了。”四五行道连忙和燕梭、鬼面王在一旁商量。   片刻之后,金鑫子走过来道:“姑娘,既然你愿意帮我们除掉蜀中流寇,那么我们现在就动身吧,迟则恐怕有变。”   不想鬼面王和燕梭腾空而起,朝山下而去。乌狂大惊,连忙追问道:“五位前辈,鬼面王和燕大侠这是去什么地方了?”   金鑫子道:“放心吧,施主,他们二人只为除掉武林败类杀手盟的分支穿心门,是不会伤害狄夫人的,临行之时,盟主还特别强调,不到万不得已,不准杀人,最多也就将他们带到飞燕门囚禁起来。”   乌狂和灵鲜这才放心的朝山上而去。   鬼面王的轻功不如燕梭,跟了不一会儿,就被燕梭落在了后面,燕梭性子也是比较急的,先自己一个人追了上去,沿途给鬼面王留下记号,让鬼面王跟上来。   燕梭轻功绝顶,可是刚才被乌狂和土垚子这么一耽搁,这找了半天,还是没有找到狄夫人等人的下落,无奈之下,只得先回去把这儿的情况跟聂瑛说一遍,看她有没有良策,再引穿心门出来。   灵鲜和乌狂带着四五行道再次上了星斗山,一路之上,穿心门已经将星斗山的机关破解了,畅通无阻,不过,忽然间,一人的惨叫之声从密林之中传来。   众人大吃一惊,连忙朝密林中寻去,只见一个浑身黑气涌窜的壮年晕倒在地。   乌狂一下子怔住了,因为眼前此人,正是前些日子被灵鲜下毒的刀戊心,而他却凭借着惊人的毅力活到了现在。   刀戊心面色发黑,一看就是身中剧毒。   灵鲜道:“他被我的剧毒所伤,已经将近一个月了,能活到现在,真是个奇迹!”   金鑫子连忙检查了一下,大惊道:“他所中的剧毒已经深入奇经八脉,恐怕……”   乌狂非常惭愧,悔恨不已,抱着树自责。 第39章 去而复返   话说乌狂在上山的路上碰到前些日子被灵鲜所伤的刀戊心。乌狂曾经答应过刀戊心护他周全,可是落入落雁谷,未能护及他的周全,让他性命垂危,非常惭愧,望着刀戊心道道:“都是我的错,是我答应刀戊心护他周全,可是我却食言了。我对不起他,是我对不起他……”   灵鲜连忙将自己的解药拿出来给刀戊心服下,并拜托土垚子道长用内力帮助刀戊心将解药赶快化掉道:“土垚子道长,你内功深厚,用内力将这颗药丸化掉,逼入刀戊心的体内,不管能不能起作用,先试试再说吧。”   乌狂和土垚子联手,试着用内力帮刀戊心逼毒,可是毒已经深入奇经八脉了,六人联手,也是无法将毒逼出。   忽然间,灵鲜在一旁道:“糟了,你们赶快停下来,五位道长的内功是按照五行来修炼的,五行相生相克,进入刀戊心的体内,没准儿会阴阳大乱,经脉错位,赶快停下来。”   众人连忙听了下来,金鑫子在一旁叹息道:“哎……这位兄弟生命力惊人,不过现在毒素已经深入奇经八脉,现在吃了解药,不过恐怕为时已晚,除非找到游护,或许他的内功可以将这位兄弟体内的毒给逼出来,可是游护……”   乌狂悔恨非常,抱着一颗大树自言自语道:“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心急,想要尽快把孟殊之杀掉,那么也不会逼他们吃毒药,他们也不会弄成这个样子了。”   灵鲜看乌狂如此痛苦,过去安慰道:“哥,你也别自责了,是我下的毒,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我害过无数人,索性就连这些人命也加在我身上吧。”   乌狂依然是抱着大树,苦笑道:“灵鲜,你是害过人,可是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你现在和杀手盟一点关系也没有,你只是娘的义女、媳妇,真正让他们深陷剧毒之困的是我,现在只能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救救他,弥补过失了。”   金鑫子上前跟乌狂说道:“乌狂少侠真是宅心仁厚,二位宽心吧,上天有好生之德,是不会让人无辜枉死的,这位伤者能够撑到现在,自然可以逢凶化吉,你们就放心吧。”   忽然间,水淼子过来道:“师兄,我看这样吧,就由我把这位伤者送下山,找个郎中医治,你们解决好星斗山的事情之后,再下来与我会合,反正现在蜀中流寇的阵法已经被破了,而且又有乌狂少侠相助,没有什么好顾忌的。”   乌狂连忙叫好:“好的,那就有劳前辈了,要是这位施主真能够起死回生,也算是减少了我们兄……夫妇的罪孽,我们也不至于食言于他,无辜害死他了。”   灵鲜在一旁道:“恩,这样甚好,若是能够在下山途中碰到游护,那他也可以死而复生了。”   四五行道中的金鑫子、木森子、火焱子、土垚子四人和乌狂、灵鲜前去星斗山找出蜀中流寇,而水淼子则背着刀戊心下山医治。   当六人再次上山的时候,刚才被燕梭废掉右臂的一寇还昏迷在山上,只见流寇的右大臂的骨头外露,血流不止,甚是吓人。   乌狂身为诸葛明的徒弟,不过确实和诸葛明格格不入,诸葛明遵循礼教伦常,从不杀人,但是乌狂却跟比他大二十多岁的乌痴、乌魔、乌颠结拜为兄弟,诸葛明曾几番强调不许他和乌圣杀人,可是乌狂却始终不理他,反而跟他背道而驰。乌狂一向狂傲,在翡翠岛上之时,更是跟红婷闹成一团,睡觉之时,倒挂在房梁之上,这一切都让诸葛明难以忍受。   乌狂身为诸葛明之徒,不行其道,对土豪恶霸、艰险小人、无耻之徒的诛杀更是毫不留情,虽然蜀中流寇杀人如麻,无恶不作,可是他害的刀戊心沦落到生死两难之地,心中非常自责,看到蜀中流寇,也心生怜悯之心,走过去给他输送了一点真气,点了他浑身大穴帮他止血。待一番处理之后,乌狂决定将他送到星斗山的寨子中去,交给星斗山剩下的贼寇照顾。   话说水淼子带着刀戊心下山,不想在山道中央,居然遇到了刚才躲起来的萧诉的穿心门的杀手和狄夫人、游护等人。   正所谓冤家路窄,萧诉站出来大笑道:“哈哈……真是冤家路窄,你们四五行道刚才不是想灭我们穿心门吗?萧某现在就送你上路,看你们四五行道还如何猖狂。”   水淼子大惊,连忙放下背上的刀戊心,跟游护道:“游先生,这位兄弟中毒已深,还请你相救!”   游护欲上前查看,可是被狄夫人喝住了:“游大哥,你要救人我管不着,不过你要是敢阻挡萧诉杀这个老道士,我现在就自尽。”   游护大吃一惊,站在一旁愣住了。   水淼子见游护没有反应,站在一旁发呆,索性先下手为强,使出坎形拳,出招直指萧诉。虽然说水淼子的武功没有像土垚子的厉害,可是他所练得坎形拳也甚是厉害,萧诉的手下,不到片刻全被打倒。   萧诉大怒,亲身上前,大骂水淼子道:“水淼子,你的坎形拳虽然厉害,可是没有土垚子的艮形掌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今天你死在萧某的杀人之功穿心指之下,也算是死而无憾了。”   水淼子大怒上前,果然,他的坎形拳在穿心指之前根本占不了上风,无用武之地,连出三招水到渠成、江水翻腾、水来土掩,不过纷纷被穿心指化解,情急之下,被地上的石块绊倒。   萧诉乘胜追击,聚气凝神,将内力聚集在右手的拇指之上,顿时,拇指肿大,朝水淼子的心脏打去。   游护大惊,想要出手相救,可是狄夫人又在他一旁道:“游大哥,你答应我绝对不跟我为敌,你不能食言啊!”   游护哪管得了那么多,刚欲出招上前,不想一人凌空跳出,一脚踢中萧诉的左肋,将他踢翻在地。不是别人,此人正是赶来相助乌狂的入木三分王仁。   萧诉爬起来大骂道:“来着何人?胆敢暗算我。”   游护在一旁道:“萧诉,想活命的话赶快退下,不然王仁如何饶得了你。”   萧诉大惊,上前骂道:“好啊,原来你就是人称入木三分王仁,真是老天有眼,让我在这儿遇到你,为我的师侄报仇。”   王仁不理萧诉,却走到游护面怒斥他:“我真没有想到你居然见死不救,更帮助狄夫人为非作歹,你真是令我们小辈心寒啊。”   游护异常惭愧,低下头去,不想狄夫人又跟萧诉吩咐道:“就是这个王仁毁了我们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杀手盟,你们还等什么,还不赶快把他杀掉?”   王仁冷冷地笑了笑道:“看在我大哥的面子上,我今天放你一马,你还是赶快走吧,他日在大哥、二哥、满夫人面前,大家当面解决这纠缠不清的孽债。”   萧诉跟在身后大笑道:“哈哈,王仁,你真是不自量力,要不是我闭关练功,错了时机,什么个南隐客、幻实幻虚、北地霸王、西域怪僧都不是萧某的对手,就凭你,也敢跟我口出狂言?”   王仁笑了笑道:“呵呵,真是井底之蛙,我迟早会要你狗命的,你还是赶快离开吧,我还要上星斗山,没有功夫跟你纠缠不清。”   王仁转身向水淼子走去,不想萧诉在后面偷袭。水淼子连忙提醒道:“王仁少侠,小心身后!”   王仁大怒,转过身来,顺势出一招坤元盖顶,内力有如巨浪滔天之势,朝萧诉压了过去,将他逼得退无可退。萧诉只能借助王仁的力道,轻轻起跳,将自己弹开,躲过了王仁威猛的掌力。   众人一脸骇然,萧诉也被王仁的一击吓得失魂落魄,在一旁发呆。   游护在一旁叹息道:“真是武学奇才,这么些日子不见,武功又精进不少。”   王仁转过身去,将水淼子扶起来问道:“道长,你没有受伤吧,可曾见过我大哥?”   水淼子指着昏迷不醒的刀戊心道:“不瞒王仁少侠,你大哥刚刚跟我们分开,这位伤者被唐姑娘的毒镖所伤,已经中毒将近一个月了,具体这是怎么回事我也不太清楚,不过,乌狂好像很自责,想把他救活。”   “哦,原来是救个人啊,既然我大哥很自责,想把他救活,他一定很重要,不知我大哥现在怎么样啊?”   水淼子笑了笑道:“哎,你大哥不知道从哪儿学到了一种非常奇妙的武功,好像叫什么轮回真气,连我五师弟都无法胜他,他现在正在和我的师兄弟追击蜀中流寇,相信不久便可以把蜀中流寇给杀掉,下山来跟我会合。”   王仁听水淼子这样说,才放心的下,走到刀戊心旁边看了看,只见面无血色,浑身黑气涌窜,一看就是中了剧毒,又转过身跟狄夫人等人道:“你们赶快走吧,我还要救人,没工夫跟你们纠缠不清,想要杀我,你们先回去苦恋三十年,把武功练好吧再说吧!”   游护也在一旁劝荐道:“醇浣,我们还是先下山吧,王仁喜怒无常,要是把他惹怒了,到时候悔之晚矣,我也没有办法帮你。”   狄夫人稍作犹豫,走到萧诉旁边,伏在他耳边低声吩咐了一下,然后率众离开了。   王仁让水淼子帮他护法,用元坤神功的逼毒之法替刀戊心疗伤,把他体内的剧毒逼出来。王仁聚气凝神,让真气在体内迅速流窜,待时机成熟之时,抓住刀戊心的双手,真气迅速在二人体内流窜。渐渐地,在二人双掌相接之处,二人掌中的毛孔膨胀变大,混有剧毒的黑色血液从二人双掌相接之处滴下。   就在这关键时候,没想到萧诉去而复返,来杀王仁。水淼子大惊,连忙帮王仁挡了上去。正在这关键时刻,要是王仁突然撤掌,那么毒气不仅会流窜在自己的体内,而且更有可能让刀戊心经脉膨胀,进而断裂而死。   水淼子和萧诉上前大战,没有过十招,就被萧诉打伤。萧诉聚气凝神,将真气凝聚于拇指,用他的杀人绝技穿心指朝王仁的心脏打来。   王仁甚至着急,不知如何应对,就在此生死两难之地,不想燕梭飞梭而来,围着萧诉围了一层气罩,使出绝招燕巢锁骨。萧诉指力惊人,硬是凭借着惊人的指力打破了燕梭的气罩,破了它的绝招燕巢锁骨,不过还是被燕梭的燕巢锁骨夹得骨头作响,左臂重伤。   萧诉对燕梭的绝招甚是佩服,抱着左臂大骂道:“这就是燕巢锁骨?你是燕梭?”   “不错,正是燕某,燕巢锁骨被世人遗忘,今天谨遵盟主号令,要用不为世人所知绝技惩奸除恶,匡扶武林正风。”   萧诉大骂道:“你今日如此待我,小心飞燕门又灭顶之灾。”   燕梭勃然大怒,迎了上去,可是萧诉被激怒了,拼了命似的跟燕梭打斗。燕梭主要是为了拖延时间,让王仁帮刀戊心解毒,到时候还有什么可怕的,因此凭借着惊世骇俗的轻功跟萧诉纠缠起来,一时之间,二人谁也占不了上风。   王仁甚是心急,突涨内力,加快真气的流窜,渐渐地,不再有毒血等污秽之物从二人的双手之间滴下,而刀戊心的脸上的黑气也消失了。   王仁收起真气,撤掉掌力,腾空而起,模仿水淼子道长的招式,用元坤神功催动出一招水到渠成,内力比刚才水淼子的抢出数十倍不止,涌了过去,在地上划出了一道深深地沟渠,将萧诉打翻在地,从地上划起的泥土将萧诉埋住。   王仁走了过去,又轻甩手臂,将他身上的厚厚的土层揭开,指着他大骂道:“好一个无耻小人,居然敢暗算我,难道这么想死?”   王仁又走到水淼子旁边,将他扶起道:“道长,你没有事吧?”   水淼子也上前怒斥萧诉道:“王仁少侠刚才放你一马,你却去而复返,想要加害于他,真是太无耻了。”   萧诉冷笑道:“成王败寇,要杀就杀。”   王仁又转过身来,一掌从其天灵盖打入,六股真气封住了他身上穴道,又跟水淼子道:“道长,我已经用内功封住了他的武功,他要是强行运动,五脏六腑都会受伤,现在把他交给你,你要怎么处置都行,另外,那个伤者已无大碍,你先把他带下山,如果明天醒来的话,半个月之内应该会复原,如果醒不来,那就怨他命薄了。”   水淼子带着刀戊心和武功全尸的萧诉下山后,王仁又转过身跟燕梭谢道:“刚才得蒙燕大侠仗义出手,王仁真是感激不尽。”   燕梭笑了笑道:“王仁少侠,你和盟主为保我中原所做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江湖,但凡是有血性的人,你们要是有令,我们怎敢不从?” 八_ 零_电 _子_书_ w _ w_ w_.t _x _t _ 0_ 2. c_o_m   听燕梭的话,是聂瑛让他来的,心中猛然一亮,连忙追问道:“听燕大侠的话,是瑛儿让你来的?她现在在那儿?”   燕梭有意避开话题,连忙打住王仁道:“既然王仁少侠已经安然无恙,我就告辞了。”燕梭用飞燕梭纵身而去。   王仁连忙飞身而起,追了上去,可是燕梭早就没有影子了。王仁非常痛苦,站在树梢之上喊起了悲天悯世咒,顿时,群鸟惊飞,还未曾走远的萧诉处在王仁的悲天悯世咒的范围之内,听到了他悲天悯世、鬼哭狼嚎的呐喊声,想起了曾经的所杀之人临死之前的惨状,痛不欲生,翻倒在地。   忽然间,王仁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停了下来,跳下大树,吹了个口哨,唤来了玄武流星,而追风血骥骜还是紧随其后。   他在玄武流星的耳边道:“玄武流星,我相信你可以找到瑛儿的,而且我能够感觉得到她就在这附近,你现在去找她,把这颗棋子交给她。”   王仁掏出聂威贤曾经赠送给他的白子,装在口袋之中,绑在了马鞍之上,将它赶跑了。   他本来想借此来告诉聂瑛他们二人的点点滴滴,可是究竟聂瑛会怎么想呢? 第40章 士寻秘道   却说乌狂等人将断臂之寇送到贼寇的寨子中时,寨子中的许多贼寇都已经逃走,现在死守寨子的只是一些年老力衰或者行动不便之人。灵鲜记得上次孟殊之在正堂和打开了秘道的机关入口,认为这秘道应该是环环相扣,从那儿进去必能找到蜀中流寇。   灵鲜效仿孟殊之的做法打开了秘道的入口,拥火以入,果然,里面四通八达,简直像迷宫一样。   几人顺着秘道而走,忽然间,眼前出现了一条分叉路,经过几人商量,乌狂、灵鲜、火焱子三人走右边,金鑫子、木森子、土垚子三人走左边。   乌狂等人顺着道路而走,没想到眼前又出现了两条道路,这下三人不敢分开了。蜀中流寇已经是一死一伤,不过四人联手非同小可,要是三人分开,恐怕难以抵挡。无奈之下,火焱子在地上摆起了八卦卜了一卦,卦象显示无论走哪条路,都是福祸相依,不过离南为火,利于火焱子,于是他建议走南面的一条秘道。   金鑫子、木森子、土垚子三人走了不一会儿,遇到一扇门。土垚子用艮形掌劈开石门,里面放着许多的兵器,还有一些财宝,不过更多的是书架,看来里面曾经应该是藏书无数才是。   忽然间,蜀中流寇飞袭而出,三人大惊,连忙抗敌。土垚子的武功非同小可,更有金鑫子的乾势拂尘、木森子的巽象散形拳相助,不到五十合,蜀中流寇就抵挡不住了,纷纷被打翻在地。   土垚子乘胜而战,不想蜀中流寇开启了机关,在石壁上打开了一道门逃走了。就在金鑫子等人找机关的时候,不小心又触碰到了机关,连回来的路也被巨石封死了。   三人联手,想要推开巨石,可是巨石重达千金,不能动其分毫。金鑫子和木森子帮助土垚子,意图用无坚不摧的艮形掌打碎巨石,可是巨石没有碎,秘道倒是颤抖起来了。   乌狂、灵鲜、火焱子三人摸着秘道而行,没有想到眼前却没有路了,竟然是一条绝境。   乌狂自言自语道:“这条秘道已经有了年辰,我看绝不是孟殊之所建,一定是他在发现了这条秘道才敢占山为王,落草为寇的,没准儿也是用这条秘道骗过孟昶的围捕的。”   火焱子不解地问道:“那么乌狂少侠有什么高见呢,这条秘道是谁所建?有人在星斗山修这秘道,总不会只想玩一玩这么简单吧。”   灵鲜在一旁笑道:“呵呵,这你们就有所不知了吧,据说,星斗山乃是幻实幻虚和北地霸王的授业恩师游散人的修行之所,我看这秘道很有可能是游散人所建,不过他为什么要建这秘道,我就不得而知了。”   乌狂甚是吃惊,细细瞧着秘道,突然间,石壁上出现了一道石门。三人大吃一惊,连忙让开一条道,不料蜀中流寇居然从里面鼠窜出来。   乌狂勃然大怒,情急之下,使出隔空点穴,却忘记隔空三式在蜀中流寇身上起不了作用,反而惊动了他们。   蜀中流寇回过身来,见是乌狂,甚是不屑,其中一人高个子过去道:“原来又是你这小子啊,没想到你还活着,为什么呢总是阴魂不散,好想死不掉似的,不过,你就要再受一次临死之苦了。”   乌狂冷冷笑了笑道:“哈哈……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你们六寇第一次将我打成重伤,第二次将我打下落雁谷,今天,我们新仇旧账一块儿算。”   蜀中流寇大笑道:“哈哈……是啊,你这么可怜,怪只能怪我们武功太高了,而不应该埋怨你的武功太差了,哈哈哈哈。”   乌狂大怒,出招上前。   乌狂的轮回真气虽然精妙,可是他性格急躁,倒是使不出轮回真气真正的威力了。火焱子非常着急,想要出手相助,可是乌狂却边打边阻止道:“这些混蛋欠我的,我要自己取回来,你和灵鲜休要插手。”   蜀中流寇听乌狂这么说,甚是高兴,使出金佛童子功中的狠招向乌狂打来。不过,令他们吃惊的是,乌狂的轮回真气现在已经在体内收放自如了,假如说他运用得当的话,他们攻击性越强,对自己的威胁也就越大。   眼看着百余合下去了,乌狂还是没有办法打赢蜀中流寇。无奈之下,乌狂抽出玉笛,用谍影决跟四人血战。秘道之中,光线很暗,乌狂现在使出移形换影,实在是占尽了优势。见蜀中流寇找不到自己的准确位置,乌狂连忙摁下玉笛中的机关,顿时,玉笛成为了一根长枪,回身刺去,两寇倒地而亡。   剩下的两寇大吃一惊,在墙壁上打开了机关,顿时,暗箭朝三人飞来。   乌狂连忙停了下来,顺势使出一招影随风动,抓住火焱子和灵鲜,躲了起来。然而,箭矢如雨而来,实在是避无可避,乌狂和灵鲜都被箭矢射伤了。正如火焱子的卦象显示,南利于火,他倒是毫发无损。   剩下的两寇在对面大喊道:“乌狂,我们能杀你一次两次,就能杀你第三次,你杀了我两个兄弟,现在就为他们陪葬吧。”说完,放下秘道顶上的千斤巨石,封住了出口。   本来乌狂以为这儿的箭矢射一会儿就会停止,毕竟哪儿来的那么多枝箭,可是箭矢却始终像雨一样飞来,为了救灵鲜和火焱子,自己已是身背数箭。   忽然间,乌狂看到了地上躺着的两具尸首,连忙用隔空三式将尸首取了过来,挡在三人的面前。蜀中流寇的尸首上面插满了箭支,血液从身体中涌出来,真是令人毛骨悚然。看着这样的情形,灵鲜连忙跟两寇的尸首道歉:“这是你们的兄弟置你们不顾,千万不要怪我们啊!”   火焱子看到乌狂身上已经背了数箭,连忙拿出药丸,给乌狂疗伤:“哥,先别把箭矢拔出来,吃了这个药丸再说吧。”   忽然间,箭矢终于停了,乌狂终于松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火焱子推开那两具尸首,帮乌狂封住了几大穴道道:“乌狂,你现在身受重伤,不过,好在都没有伤及要害,不过是擦破了身体的外伤而已,我现在帮你把身上的箭拔出来,不过不要用功抵抗,全身放松。”   不等火焱子说完,乌狂用自身的内力把胸前和手臂上的箭支逼了出来。   灵鲜和火焱子都大吃一惊,在一旁傻傻地看着,目瞪口呆。乌狂笑了笑道:“呵呵,想我乌狂连这点小伤要是治不好的话,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行走,还怎么能号称为狂棋手?”说完,拿出随身携带的酒壶饮了几口,借以麻痹自己,减少伤痛。   灵鲜真是又怜又爱又恨,在一旁骂道道:“你真是混蛋,都快要死了,还什么狂棋手,你要是再这么莽撞,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见乌狂和灵鲜二人打情骂俏,火焱子真是浑身不自在,无奈之下,跟二人说道:“两位,咱们还是先想办法出去吧,困在这儿,你们要说也不痛快啊。”乌狂和灵鲜傻傻地笑了。   灵鲜扶着乌狂慢慢起身,又摸着墙壁,小心翼翼地寻找机关。忽然间,火焱子道长触碰到了一块石头并将其摁了下去,蜀中流寇刚才出来的那扇门打开了。三人大喜,走了进去。   蜀中两寇逃出了秘道,自以为乌狂等人必死无疑,而他们又跟别人打了一天的架,躲躲藏藏,既累又饿,大吃一顿之后,安然入睡。   灵鲜、火焱子、乌狂一行摸着秘道而去,忽然间,眼前一亮,灯火通明,原来他们来到了一间大厅。细细查看,这间石屋倒像是个练武的大厅,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只不过墙壁上的一幅壁画引起了火焱子的注意。乌狂看他如此专注,也注意起墙上的壁画来了。   三人近前而看,墙上画的乃是道家的老子,不过,奇怪的是老子前面站着一个人,长像和老子如出一辙,此人仰面朝天,再细细观看,看着一颗李子树,而这颗李子树长在海中,朝东南方向严重倾斜。   火焱子叹息道:“依贫道所看,这儿真有可能是北霸和东侠的师父游散人的修道之所,而这儿很有可能是他们练武闭关的地方,你们看墙上的壁画,看似像老子,可是我觉得应该是游散人和他兄弟,李子树朝东南严重倾斜,而且生在海中,这甚是奇怪,好像要告诉一个什么故事。”   灵鲜当即就猜想道:“哦,我知道了,这幅壁画很可能是说南唐现在的情况,李子树面向东南,很明显就是指李璟现在在东南方向了。”   乌狂冷冷一笑,在一旁道:“你还真是聪明啊,这都知道,那么你知不知道这个另外一个老头是谁呀,他们这是什么意思,还有为什么在沙滩上会有一颗李子树?” 第41章 灵鲜画图   话说乌狂、灵鲜、火焱子在秘道中发现了一幅奇怪壁画,一时之间不能确定壁画到底指的是什么意思,不过灵鲜猜测这很有可能与南唐有关,可是具体谁也说不准到底是怎会回事。然而,此时最为重要的事情并不是找出壁画的秘密,应该是尽快找出逃生之路,否则他们就要被困死在秘道之中了。   乌狂刚才听到灵鲜说这条秘道很可能是步震和诸葛明的师父,也就是他的师公游散人所建,又猛然想起:“师父和北地霸王为了不为世人所知的秘密反目成仇,言风和休雷为了某样东西,不远千里,一直追到骆家村,现在又遇到了这么神秘而四通八达的秘道以及奇怪的壁画,真是让人不解。”想到这儿,不由对着壁画叹息道:“看来这秘道、这壁画都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不过,这个秘密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为世人所知。”   忽然间,灵鲜听得左边似乎有人的声音,连忙让乌狂和火焱子勿扰,自己慢慢朝左边的墙壁寻去,似乎是四五行道的声音。   灵鲜甚是惊喜地道:“火焱子道长,你过来听听,对面好像是金鑫子和土垚子道长的声音。”   火焱子大喜,连忙朝左边墙壁寻去,将耳朵贴在上面听,果然有土垚子道长的声音,甚是欣喜,连忙在石壁下大喊了几声。忽然间,隔壁有回音了。   另外的三个四五行道听到了火焱子道长的声音从墙壁的另外一侧传来,非常高兴,连忙寻过去,在石壁上摸着寻找机关。果然,细心的木森子找到了一块椭圆状的石头,试着将其旋转,不过没有反应。   金鑫子又上前试了试,发现石块是松动的,试着将石块往外拉,果然,在椭圆形石块后面还连着一根长长的铁链子,铁链子往外拉,在声音传来的地方,一扇石门打开了。   乌狂、火焱子、灵鲜看到墙上的一道石门打开了,都涌了过去,纷纷拭目以待,果然,木森子和土垚子过来了,可是金鑫子道长却在里面的石屋喊道:“我现在不能放下机关,要是我放开的话,这扇门会立刻合上的。”   四五行道连忙跑过去帮忙,争着抢着要帮助金鑫子拉机关。灵鲜看到他们兄弟情重,可是却是愚不可及,不由发笑,跟火焱子道:“你们真是太笨了,不想办法,就知道抢,你们找个东西把机关堵上不久行了。”   火焱子恍然大悟,连忙从地上捡了一块石头,将铁链子用石头塞住了。金鑫子放开手中的石块,连忙跑了过来。   乌狂因承受不住身上的箭伤,席地而坐,正在疗伤。金鑫子将自己随身携带的金疮药让灵鲜给他敷上,又伙同其他三道帮助他疗伤。片刻之后,四五行道觉得乌狂的内息调节的差不多了,收起了真气。   乌狂起身谢道:“刚才五位道长出手相助,真是感激不尽,可是乌狂害你们深陷于此,现在又有两寇逃之夭夭,真是得不偿失啊。”   火焱子道:“乌狂,你号称狂人,怎么还如此客气啊,要不是你刚才临危出手,恐怕贫道也很难安然无恙地过暗箭一关。”   灵鲜在一旁向四五行道询问道:“你们为什么过来,难道说也是被蜀中流寇困住了退出去的路?”   金鑫子叹息道:“哎……都怪我们刚才不慎,让蜀中流寇溜了,还让他们封死了后退之路。他们对这儿甚是熟悉,我们现在好比瓮中之鳖。”   火焱子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跟金鑫子说了一遍,金鑫子非常沮丧:“那么,我们现在就是被困于此了,难道说这就是咱们的葬身之地?”   灵鲜不甘心,凭借着自己的记忆在地上画起了这条秘道的地图,看能否根据星斗山的地形找出其他出路。他们从正堂进入,然后分为两路,又在这宽阔之地汇合。   乌狂在一旁看着灵鲜的图纸,不过猛然间想起了孟叔之在拜堂之后居然想进秘道,难道说他会是为了在秘道中洞房花烛?不由在一旁道:“要我看,上一次孟殊之在拜堂的时候打开秘道不应该是要躲进秘道啊;蜀中流寇从南边的山腰躲避燕梭燕大侠的追捕,从那儿逃入秘道,所以,在那儿也应该有个出口,照此看来,这秘道真是四通八达啊,没准儿还有其他的十个八个出口也说不定。”   这句话引起了灵鲜和木森子的注意,木森子又在一旁道:“那照此看来,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就在我们所知道的三个出口的汇聚之所,也应该是整个秘道的中心所在,而此处四周都是非常厚的石壁,八成是个练武之所,那么秘道的建造者也应高考虑到用最简单的方法或者说最隐蔽的方法到这儿来练功,却不受别人打扰,而且即使四周出现了什么事情,自己也可以安然离开,那么这儿应该还会有其他出口才对。”   忽然间,灵鲜道:“上一次是孟殊之在成亲拜堂的时候打开了秘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乌狂道:“当然是洞房花烛了。”   土垚子笑了笑道:“呵呵,有谁不去自己的新房,要把一条冰冷的秘道设成自己的新房?除非……”   灵鲜接道:“除非这条秘道直通他的新房。”   乌狂仔细地看了看灵鲜在地上画的图,恍然大悟道:“不错,按照现在这个地图来看,我记得我第一次杀孟殊之的地方应该就在这儿附近,难道说这间屋子还有什么机关要道的?”大家连忙在这附近找了起来。   王仁山上之后,已经天黑了。他抓过一个贼寇询问道:“你们知不知道一个手拿玉笛的公子、一个女子还有几个道士的下落?”   那贼寇慌慌张张地道:“他们被我们债主困到了秘道之中,恐怕已经死了。”   王仁大惊,连忙追问秘道的入口,可是贼寇说只有蜀中流寇和已死的孟殊之才知道秘道的入口所在,无奈之下,王仁又向他追问蜀中流寇的下落。   王仁这么一问,该贼寇立即失魂落魄,吓得魂不附体,吞吞吐吐地道:“你……你千万别找他,他们现在睡着了,武功大进,走火入魔的时候是天下无敌的,你……你千万别惹他们,否则他们杀人之后才会罢休。”   王仁甚是好奇,从未听说过有这种武功,更是不知道人在练功走火入魔之后会有这么邪门的事情发生,又追问道:“那你知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人,是何来历,师承何处?”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听寨子里面的兄弟们说,他们好像是什么金佛山幽谷真人黑长老的徒弟,好像是在练什么……金佛……对,是金佛童子功,走火入魔了,就变成这样了。”   王仁想要看看这蜀中流寇到底是什么怪物,顺便将他们铲除,以免真如他所说,半夜起来再去杀人,因而又问道:“那么蜀中流寇现在在什么地方?赶快带我去找他们。”   贼寇非常害怕,慌慌张张地跟王仁道:“不行啊,他们每当睡着的时候便会发病,无人可挡啊。”   王仁笑道:“哈哈,想我王仁纵横江湖,没有敌手,今天这蜀中流寇胆敢对我大哥下手,我不杀他们,怎么对得起我大哥啊,现在就是他们的死期。”   在王仁的威逼之下,他只能带着王仁到蜀中流寇的卧榻之所。   王仁到了蜀中流寇的卧室外面,遥遥听见鼾声如雷,自是非常奇怪,忽然间,有两面无表情、形如木偶的人从房中遥遥晃晃地走了出来。   不等王仁反应过来,蜀中流寇就飞身而起,向王仁攻了过来,而所使的一些招式全都是致命的狠辣招式。   王仁自是非常惊奇,从没有见到过这么奇怪的事情,连忙使出狠招,先是出一招刚刚习得的水淼子道长所使的坎形拳中的水到渠成,二人竟不知闪躲,被打翻在地。   不想蜀中流寇竟然没有感觉,好像并未受伤,又重新站了起来,使出更加毒辣的招式向他打来。   王仁大惊,翻身而起,将元坤神功的真气凝聚在掌心,一招元坤塞络出去,六股真气封住了蜀中流寇的穴道,不想居然此招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王仁大惊,真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把他们俩杀掉,想要用元坤神功的重掌震断二人的奇经八脉,将其杀掉,可是此时,镔铁七鹰居然又是从天而降,翻身而来。   苗青指着王仁大骂道:“王仁,交出我师公留下来的秘笈三络分形手,你就可以活命,否则,今晚有我们和蜀中流寇联手,你必死无疑。”   王仁的武功一日千里,不但元坤神功的内功与日俱增,而且阅历不断增加,虽说不上是身经百战,可是却在打斗过程中习得不少的精妙绝伦的招式,并用元坤神功催动,而且威力非凡,现在又看到了几番败在自己手下的镔铁七鹰,甚是不屑,蔑视道:“哼,凭你们和两个木偶想伤我王仁?真是痴人说梦,也不看看你们的身形,七人捆在一起,还不如我二哥的小腿粗。”   镔铁七鹰大怒,欲上前相斗,不想王仁居然拿出白眉天师所给的三络分形手秘笈,放在其人面前道:“这本秘笈我现在已经倒背如流,将它毁了,也免得像你们小人得到,到时候为祸江湖。”   王仁从三阳经脉胀气内力,炙热之气将秘笈焚烧,接着又将三阳经脉的真气分开,一分为三,整本秘笈从中间拆开,化为灰屑。   镔铁七鹰大怒,跳上前来,朝王仁攻出招。王仁又是腾空起跳,驾临在七人上方,轻轻出招,打出一招坤维四坠,将七人尽数打翻在地。   王仁大笑道:“哈哈……你们七个蠢货,即使三络分形手交在你们手上,也不见得你们可以学会,今天就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三络分形手。”   说完,王仁使出刚从白眉天师的秘笈中所学的三络分形手的招式朝蜀中流寇打去。三络分形手上面的招式和魔心煞手大同小异,不过用的主要是举一反三功的内力,如此出招,相当于三个高手同时攻击,威力非同小可,每一招就将众人打翻在地。然而,即使蜀中二寇被他的掌力所伤,也是若无其事,可以死灰复燃,反而纠缠不休。王仁见他们无论伤的怎么重,都能死灰复燃,于是痛下杀手,飞出柳剑,柳剑回拉之时,蜀中二寇的头颅被割了下来。   镔铁七鹰大惊道:“王仁,枉你还自称为中原武林的正派人士,居然此残忍,杀人不留全尸。”   王仁怒斥镔铁七鹰道:“你们也看到了,要是你们把我惹火了,我是不会跟你们客气的。我答应过你们,先处理完我和你们之间的那三条人命再杀你们,我今天再放过你们,倘若你们还如此固执,紧追不放,我可不知道下次你们会不会这么好运啊。”   镔铁七鹰见蜀中二寇已死,而他们也都被王仁打伤,比较识趣,连忙逃走了。   王仁走进正堂,没想到还有一断臂之寇遥遥晃晃地走出来了。王仁知道此人不能杀,要是杀了,那么打开机关唯一的线索就断了,无奈之下,用自己至阳的真气替他疗伤,可是蜀中流寇的梦游之症已是多年内伤所致的顽疾,绝非一朝一夕可以救回。   正当王仁徘徊的时候,地上的酒水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将酒水泼在断臂寇的头上,并用悲天悯世咒在其耳边呐喊,这才把他“吵”醒了。   王仁连忙追问道:“你们的秘道的入口在什么地方?”   断臂寇并不认识王仁,却是反问道:“你是谁呀,我为什么要将我们星斗山的秘密告诉你?”   王仁恐吓道:“不瞒你说,我就是入木三分王仁,现在你断了一臂,要是没有我的帮助,你会失血过多而亡。”   蜀中流寇听说是王仁来了,惊慌失措,连忙召唤手下道:“兄弟们,赶快把大当家的和四当家的弄醒,就说王仁来了,快去啊!”   王仁笑道:“他们俩已经被我杀了,我现在喊三声,你要是没有把秘道的入口告诉我,我不会杀你,但是当我撒手而去的时候,你想你还能活多久。”   断臂寇抢在王仁前面道:“你要是真能救我,我就告诉你,不过你待先救我。”王仁不理他,开始数数。   这是一场心里较量,谁能撑到最后,谁就是赢家。果然,断臂寇还是很想活下去的,当王仁数到二的时候,就坚持不住了,连忙叫停道:“好好好,我告诉你,不过你要言而有信。这本是一座道观大厅,正堂那尊太上老君没穿鞋子,你转动它右脚上的大拇,就可以进去了,不过我的大哥和四弟刚才说他们把路封死了,能不能找到机关,进入内洞,那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王仁大喜,给断臂寇吃了一颗药丸,然后将自己的真气输在断臂寇的体内替断臂寇疗伤,片刻后,他跟断臂寇道:“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你们打家劫舍,杀人放火,就算老天不收拾你们,我王仁又岂会放过你们,不过你现在是废人一个,我饶了你,要是以后还敢为非作歹,你就看看刚才那两个像僵尸一样的家伙,是如何死无全尸的。”   王仁正在给断臂寇输送真气疗伤,本来想封住他的几大穴道,可是断臂寇的情况和他曾经练元坤神功走火入魔的非常相似,用正常的内息调理方法根本行不通。   王仁一边跟他疗伤,一边追问断臂寇道:“你明明走火入魔了,可是何以活到今天?”   断臂寇见王仁一番诚意救他,就跟他实话实说了:“我们六人本是金佛山金佛山弟子,本非童子之身,却强练金佛童子功,这才走火入魔,浑身经脉易位,一般的招式打在我们身上跟本没有作用,不过,我们走火入魔之后,有了梦游之症,每次都会在梦游中杀人,因此才被各大门派围攻,像过街老鼠一样,流落蜀中,成了这蜀中流寇,我们也想过安稳的日子,可是没有办法啊!”   王仁决定医好他的走火入魔留下来的伤,否则,要是他以后要是再梦游起来,那么又会有人遭殃了,因此,索性将断臂寇的武功给废了道:“为了防止你以后会祸害他人,我已经把你的武功废了,你本来是金佛山的人,我看你从哪儿来,就到哪儿去吧,幽谷真人能够成为黑长老,想必应该是个宽宏大度之人,你回去跟他请罪,他会帮你疗伤的。”   王仁跟据流寇的方法,转动太上老君的脚趾,果然,在正厅的墙壁上打开了一扇石门。他赶紧顺着石门找进去,忽然间,一条分叉路出现了,他在洞中喊了几声,可是没有丝毫反应,最终决定走朝南的一条路。   整条路慢慢向下延去,王仁暗自猜测很可能是通向山下的路,可是忽然间,眼前的一扇石门挡住了他的必由之路。王仁聚气凝神,用元坤神功的总纲让真气自然释放,然后又在后面补了一掌,石门顿时粉碎。然而,少年轻狂,他用力过猛,秘道开始坍塌,他毫不犹豫,朝秘道更深处而行。   忽然间,两具被射成肉泥的尸体挡在了他的面前。近前一看,打扮和刚才的断臂寇甚是相似,因而也放下心来。   王仁心急如焚,连忙用行云腿向前跑去。 第42章 秘道壁画   乌狂等人在空旷的厅中寻找机关,不想还是一无所获。土垚子有点气馁,躺在地上埋怨道:“真是没有办法,看来咱们六人要困死在这儿了,可惜我不是土行孙,不然我遁地走了。”   木森子在一旁笑道:“你要是土行孙遁地,那我还是太上老君升天,冲破这座山飞出去。”   两人的吵闹引起了灵鲜的注意,她又看了看地图,恍然大悟道:“哥,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个地图画的只是大体的方位,我们刚才走的时候,路是朝下的,而且蜀中流寇从山腰进入秘道,可是这条秘道直通山顶,所以我们不只要找周围,如果有出路的话,还有可能是在脚下或者头顶。”   金鑫子似乎也明白了,点头称是:“是啊,我们刚才的确走的是一条向下的路,那么假如说这个秘道是在星斗山中盘旋的话,现在我们的头顶或者脚下极有可能有出路。”   众人大喜,连忙在地上和头顶上找出路,可是土垚子又道:“这儿很明显就是个闭关练武之所,若是游散人的恋物之所,那么对他那种武功绝顶,和王四奇有一拼的高手来说,这地面如何经得起他那样的高手踩踏,所以要是底下有路的话,早就坍塌了,依我看,这路应该在头顶之上。”   土垚子聚气凝神,准备出掌,试一试能否将头顶的石板打碎,灵鲜连忙阻止道:“道长,且不说你能不能打碎,要是正如你所说,那么没有找到出口,就乱打一通,万一将这个大厅顶部打得坍陷下来,咱们还没有逃出去,就先砸的血肉模糊了。”土垚子连忙收回了掌力,安心朝厅顶寻去。   众人仔细地朝上面查看,最终觉得上面有一个圆形区域的颜色和其他地方不一样,觉得很有可能是出口。土垚子腾空而起,一掌打在圆形区域上,果然,圆形区域所在的石板松动了。然而,出口就架在空中,使不全力。   无奈之下,乌狂决定在放手一搏,聚气凝神,提起真气,忽然间,双臂经脉剧烈颤抖,而右手食指肿的越来越大,渐渐发出黄色的朦胧之光,用真气催动出拿手绝技隔空穿穴和佛陀引灯指融合而成的指力。   土垚子非常吃惊,真没有想到内功平平无奇的乌狂居然可以催动出如此厉害的招数,围在他食指上面的真气绝对是无坚不摧,可是却又看到他的手指在发光,不由大吃一惊道:“据传说,世间只有一种至高无上的佛家武功练到最高境界之时,才可以发出微光,没有想到乌狂居然就懂得这门神奇的武功。”   不等土垚子说完,乌狂的真气从食指喷发,指力所至之处,圆形石板上面被打出了一根石柱,石柱冲天飞去,顿时,月光从上面射了下来。   乌狂被土垚子夸赞,强忍着没有笑,现在发出了这么厉害的招数,打开了石板,松了一口气,终于开怀大笑了:“哈哈……道长,你刚才夸赞,差点让我分神!不过你说的也对,我刚才这一招正是佛家的佛陀引灯指和我师父的隔空穿穴凝合而成的,本来隔空穿穴是在大拇指发出,可是我将太阴肺经的内力从拇指上强行转移,和佛陀引灯指的会合,因此才练到了佛陀引灯指的最高境界,可以发出微光,威力倍增,然而,我已经耗损了所有的内力,现在就看你们的了,但愿刚才的一招可以帮你们。”   本来要是乌狂他再有这么厉害的一招的话,那么圆形区域肯定可以被打开,可是隔空穿穴特别耗费真气,刚才一招已经让他耗损了残存的所有的内力。当初在须弥山下抢夺迎心刀时,他就是用了隔空穿穴,耗尽了浑身的内力,险些被龙千山的天晕地眩阵困死在里面。   乌狂本来就有伤在身,刚才又强行出招,导致伤势恶化,虚弱无力。土垚子有腾空而起,想要打通出口,可是毕竟在空中,根本使不上力气,头顶石板依然稳如泰山。   就在众人不知该怎么办的时候,一个黑影闪过,王仁来了。   兄弟二人相见,虚弱无力的乌狂立刻添了三分活力,大笑道:“哈哈……三弟,几个月不见,看你的步伐就知道武功比以前更加厉害了,真可谓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不过你这身为老三,胡子一天比一天长,一天比一天浓,这可不像话。”   王仁笑了笑道:“呵呵,大哥,别来无恙乎?我这不是练元坤神功的纯阳之功,所以才变成了这个样子,不过我出去以后肯定刮。呵呵,前些日子我得到灵……大嫂的书信,说你身受重伤,我和玄武流星星夜赶来,可是路上耽搁了几天,不然,咱们也不会在这秘道之中相见了。”   二人大笑,忽然间,乌狂注意到王仁的右手拇指不见了,连忙追问道:“三弟,你的拇指呢,是谁把你的拇指割掉了?”   王仁傻笑道:“呵呵,这事说来话长,是我自己割掉的,咱们待会再细聊,出去之后,我还有一份搭理送给你,不过,就看你这狂棋手能不能降得住……”   就在此时,乌狂身后壁画引起了他的注意。王仁绕过乌狂,细细地看起了壁画。灵鲜走过来道:“王仁,你怎么看这幅壁画?”   王仁缓缓而道:“我感觉这其中好像在讲述着一个什么秘密。”   灵鲜笑道:“我觉得这应该是在感叹后堂居南的厄运吧。”   王仁笑道:“呵呵,我看不然,这幅壁画少说也应该有几十年了,南唐始建于八年之前,难道说几十年有人就知道东南一带会有南唐诞生?”   灵鲜恍然大悟,自是对王仁更加佩服了。   乌狂从一旁转上来道:“三弟,你这笑语以后就继续下去吧,灵鲜是你大嫂了,名副其实的大嫂,而且也有了身孕。”   王仁大惊道:“你们不是说要在三绝岛之上成亲吗,这是怎么回事啊?”   乌狂解释道:“三弟你有所不知啊,当初我和灵鲜二人掉进了落雁谷,九死一生,灵鲜硬是要逼着我成亲,这无奈之下,我又有什么办法呢,待会儿出去了,我跟你慢慢讲。”   王仁叹息道:“哎,有情人终成眷属,实在是可喜可贺,看来我这追风血骥骜准备的还真是好。咱们应该找个好一点的地方去喝一杯,星斗山距离洪州滕王阁比较近,我看我们可以去啊,只可惜二哥去了三绝岛解酒,否则我们又可以大醉一场了。”   灵鲜看王仁身边聂瑛不在,追问道:“聂……三妹怎么没跟你一块儿啊?”   王仁故意避开话题道:“我看我们还是先出去吧,待会儿再聊。”   王仁看着顶部飞乌狂打开的小孔,聚气凝神,将内力用在双掌之上,飞身而起,打在乌狂打开了的石板上,将上面的洞口给打开了。   然而,王仁用力过猛,将整个屋顶打开了一个大洞。忽然间,大厅上面的石板开始裂开了,乱石纷纷砸了,王仁大惊,连忙跟众人道:“赶快跳出去,我刚才用力过猛,这间屋子可能要塌陷了。”   四五行道大惊,连忙从王仁打开的洞口跳了出去,王仁左手抓住灵鲜,右手抓着受伤的乌狂腾空而起,跳出了洞口。   七人出来之后,连忙避开他先之所。正如乌狂所说,这上面乃是孟殊之的屋子。眼看着孟殊之的屋子快要倒塌了,不料,却有一人从里面破屋而出。七人大惊,因为此人正是步震的双胞胎。   王仁还看不出此人究竟是伯延还是仲归,不想此人大骂道:“混蛋,怎么又是你们,打扰我睡觉。”   王仁笑道:“原来是步仲归啊,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仲归非常惊奇地问道:“王仁,你怎么知道我不是我哥哥?”   乌狂在一旁道:“这步伯延人称寡言孝佛,自然是少言寡语,为人孝义当先,可是步仲归却人称小霸王,简直是第二个步震,无法无天。虽然你和步伯延一模一样,可是你们俩是不同的两个人,怎么不能认出?”   灵鲜接道:“对呀,一个稳重,一个轻浮,辨别你们两人太容易了。”   仲归冷冷笑了笑道:“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这是我师公的道场,你们现在把它弄坏了,我看即使我爹放过你们,我师叔诸葛明也不会轻饶你们。”   王仁又追问道:“那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北地霸王的地盘出现小人贼寇,必定会被铲除,一个也不剩,这星斗山据我延州虽远,可是它毕竟是我师公的道场,贼寇大胆,胆敢在我师公的道场上撒野,北地霸王岂能容忍,我刚刚把那些断臂的贼寇以及漏网之鱼给杀了,在我师公的屋中休息,你们就扰我好梦,真是讨厌至极。”   众人无不惊骇,想到北地霸王向来不放过任何触犯了他的“六不赦”之人,更加不能容忍别人的反抗,看来孟殊之带到星斗山来的人马应该都被步仲归给铲除了。 第四卷 北地霸王 聂瑛凭借着自己的神机,用水烫火燎之法,连败契丹,大显中原神威,可是命运弄人,她偏偏和契丹王耶律德光沾上了抹不去的关系。现在,王仁的梦境渐渐地浮出水面。正所谓瑛瑶其质,美玉无瑕。天真烂漫的聂瑶对王仁会有何影响,而北地霸王师尊秘道之中的壁画,究竟藏有什么玄机?   第01章 追风血骥骜   话说乌狂和王仁兄弟俩联手,乌狂的隔空穿穴和佛陀引灯指的穿洞引路,王仁深厚的元坤神功所发出的无坚不摧的重掌,打开了封在大厅顶端上面的石板,从而顺利找到了洞口,然而,却也因为王仁的重掌,将整个石屋顶端打裂了,秘道瘫痪了。   众人齐心协力,从秘道中冲了出来,可是出人意料的是,被北地霸王步震派来肃清星斗山贼寇的步仲归居然就在游散人的屋中歇息,在秘道坍塌之时,他从孟殊之的屋子中破顶而出。   北地霸王不允许任何人反抗,北方武林中,也没有人敢以身试法,违背他的六不赦,此次仲归出马,没有逃离星斗山的贼寇早就被弥罗神掌屠杀殆尽。   正在仲归和王仁兄弟争执不下之时,一阵狂风袭过,一人飞身而来,轻轻落地,站在了仲归之前。此人正是言风。   言风看到王仁,却发现曾经的王仁容颜憔悴,和昔日打败毕摩子的少年英雄完全不同,上前道:“王仁少侠,多日不见,你容颜若此,不知是否也什么烦心之事?”   王仁微微笑了笑道:“言风,你真是多虑了,你们怎么会出现在这儿,难道真是受了北地霸王的命令,来此铲除星斗山的贼寇?”   言风道:“实不相瞒,确实是我师父让我们来肃清我们师公道场之上的贼寇的,可是等我们赶来的时候,这儿的贼寇已经死的死,伤的伤,所剩无几,本来我们准备去我师公的秘道里面找点东西,可是,我刚才从大厅里面进去,两条路都被堵死了。”   此时,四五行道过来跟乌狂、王仁辞行:“乌狂少侠、王仁少侠、唐姑娘,既然星斗山的贼寇已经被铲除了,我们也应该下山跟我三师弟回合了。”   王仁连忙把金鑫子叫到一边问道:“道长,你到底有没有把休书送给瑛儿,她看了之后有什么反应啊?”   金鑫子从怀中拿出一张叠好却的纸,王仁识得,正是他当日给聂瑛写的休书。金鑫子将休书递给他道:“贫道知道你甚是冲动,向来喜怒无常,这封休书还没有给盟主,我也不知道盟主为什么要离开你,不过,贫道注意到她离开你之后终日以泪洗面,容颜憔悴,如果你非要见盟主的话,我不再阻拦,她就在星斗山之上。现在应该在这山腰之上的一间茅屋中,和飞燕门的在一块儿。”   王仁非常高兴,连忙从金鑫子的怀中拿过休书,揣在自己的怀中,走过去,蹲到正在疗伤的乌狂的旁边道:“大哥,你先在山上休息,我现在就去找瑛儿,明天上午山腰上相见,我有一份好礼相赠,不过想骑这匹千里良驹,就要看大哥你有没有它桀骜了?”   乌狂也不知道他断断续续地在说什么,不过看到王仁如此高兴,真心替他高兴。   言风、仲归、乌狂、灵鲜同在星斗山休息,不过他们看到乌狂倒挂在房梁之上,像个蝙蝠一样睡觉,却是叹服不已,不由对这三兄弟心生敬意。   王仁心急如焚,匆匆下山,在山腰上寻找聂瑛的下落。忽然间,听得玄武流星和追风血骥骜的嘶鸣声,连忙跑过去看,结果真有一间茅草屋出现在眼前。细细窥去,他发现聂瑛正在玄武流星旁边跟说话。   王仁甚是兴奋,想过去找聂瑛,可是听得她好像在跟玄武流星说自己,索性先躲起来偷听。   聂瑛拿着血田弥勒佛和两颗棋子哭道:“都怪我不好,现在王仁哥哥真的不要我了,他现在连棋子都送来了,玄武流星,你说我到底应不应该见他啊?”   玄武流星叫了两声,追风血骥骜也跟着回了两声,聂瑛意会到了它的意思,又道:“可是我妹妹聂瑶怎么办,她对王仁哥哥痴心一片,我那次回去之后,她跟王仁哥哥表白心迹,而且无欲无求,我都做不到这点,还有那个步姑娘……他好像对王仁哥哥也……”   王仁听不下去了,刚想出去,不想燕梭飞身而来,自己还未曾防备,就被燕梭的燕巢锁骨围起了气罩。突然间,王仁大叫一声,骨头嘎嘎作响,左臂脱臼。   聂瑛听到是王仁的声音,连忙跑过来让燕梭住手。燕梭也非常惊奇,夜黑风高,乱草丛生,没有辨别清楚,就对王仁突施奇手,他是防不胜防啊。   燕梭连忙跟他道歉:“王仁少侠,真是对不起,我还以为是谁在这儿偷窥呢,所以出手重了点。”   王仁连忙起身,拖着左臂埋怨燕梭道:“燕大侠,你不分青红皂白,这么狠,差点把我的左臂给夹断了,赶快帮我还上手臂,左臂脱臼了。”   燕梭抓住王仁的左臂一拉一推,将他的手臂弄好了。   王仁笑了笑道:“燕大侠,你的燕巢锁骨真是一绝,要不是我反应快,骨头早被你夹碎了,你能不能先离开,我和瑛儿说几句话。”   燕梭看了看聂瑛,飞身而去。王仁转过身子,朝聂瑛走去,然而聂瑛却转身而跑,他连忙腾空而起,挡在聂瑛面前道:“因而,我的好瑛儿,你为什么要躲着我?你刚才说我不要你了,我怎么会呢?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不辞而别,就因为一个死人的一封信。”   聂瑛连忙道:“不许你这么说我娘。”   王仁气冲冲地道:“要是我知道随缘这么讨厌,当初我就应该杀了她,骂她还是轻的,临死之前,还搅得咱们不得安宁。”   聂瑛低头不语,王仁又道:“瑛儿,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星斗山已经被我铲除了,现在咱们先回双玄居,等咱们的孩子出生。”   聂瑛将头转到一边,低着头道:“我不去,你王仁少侠,武功独步天下,有那么多女子喜欢你,琼儿、步雨、我妹妹聂瑶,我算那根葱啊?”   王仁又转到聂瑛的面前,将手放在聂瑛的肩膀上说道:“瑛儿,她们要怎么办,我管不着,我只知道我不能没有你。”   聂瑛注意到了他少了一根手指,连忙抬起头,抓着王仁的右手追问道:“王仁哥哥,你的拇指呢,你的拇指呢,你痛不痛啊?到底是谁伤了你?”   王仁赶紧收起右手,笑了笑道:“没事,你别担心,只要你以后不会再离开我,我就算手指头都掉了,又有什么关系呢?”   聂瑛又抓起王仁的右手,甚是心疼,哭起来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的拇指怎么会没了,是不是很痛啊?”   王仁傻傻地笑道:“瑛儿,我想你也猜得到是我自己割掉的,在我和白眉天师决斗之后,被我割掉的。”   聂瑛哭了起来:“你这个傻瓜,怎么这么傻?当天我听说你受伤了,可是没想到你自残,你真是天大的、大大的大傻瓜。”   王仁终于再次将聂瑛抱在了怀里道:“瑛儿,你真是狠心,明明不想离开我,却还是舍我而去,要不是金鑫子道长跟我坦然相告,我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聂瑛哭的更加大声了:“你还说啊,当初我听说你被白眉天师打伤了,连忙去看你,可是我在外面听聂瑶跟你说她的心事,无欲无求,只是心甘情愿的爱着你,我自愧不如,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只能选择离开了。后来我和古幽结伴而行,可是分开后又碰到鬼面王,当时我特别害怕,不过,鬼面王虽然被公认为是邪派,可是听说我们抵御外敌,甚是殷勤,给我安排一切衣食住行,自己却约同四五行道前去帮你,可是他们跟我说是你把他们赶回来了,我知道你肯定要来救大哥的,索性号令武林中人,用计让穿心门和星斗山贼寇相斗,然后逐一除去。”   王仁替她擦干了眼泪后,又道:“瑛儿,你还说我傻,你更傻,为了聂瑶,连自己的相公都丢下,你知道吗,幸亏金鑫子道长英明,否则……”   王仁从怀中拿出休书跟聂瑛道:“为了逼你现身,我什么办法都用到了,连绝情之书都写了,不过现在用不到了。”   聂瑛想抓过来看,不想王仁突施内力,将其烧掉,化为齑粉。聂瑛停止了哭泣,撅着嘴又跟他道:“你不能写绝情之书,就算写也要只能是我写,不能是你写。”   王仁道:“哈哈……好啊,瑛儿,你刚才还不理我呢,现在就想指挥我啊,不过你怎么会认为我不要你了呢?”   聂瑛拿出白子问道:“那你让玄武流星送来白子是什么意思啊?”   “当然是想让你回到我身边,难道是将你赶跑啊?”   聂瑛笑了,王仁摸着聂瑛的肚子,都不敢用力,怕伤到自己的孩子,又道:“我们的孩子快要出生了,我们还是回双玄居吧。”   聂瑛犹豫了,她依然在想着自己的妹妹聂瑶,锁起了眉道:“那么我妹妹怎么办啊?她那么喜欢你,说什么只是爱你,无欲无求,我感觉我不能离开你,好像我很自私,她……”   王仁气冲冲地道:“世界这么大,还怕聂瑶她找不到真姻缘,她既然那么喜欢武林豪杰,那么我们在弈然山庄设个擂台,比武招亲,岂不了事?”   聂瑛又是犹豫了,忽然间,她从王仁的怀中溜出来,背着王仁,向前走了几步,没有转过身来,背对着王仁道:“虽然这也是个可行之法,不过天和喜欢的人是你,我怕她……要不你把她也娶了吧?”   王仁打断了她,又转到聂瑛面前,府着身子,对着聂瑛的双眸,激动地说道:“坚决不行,我王仁岂是始乱终弃、三心两意之人?其他人三妻四妾我不管,不过我生生世世只有你,我绝对不会让你受到丝毫的委曲,这是我的承诺,永远都不会变。”   听王仁这么说,聂瑛心里美滋滋地,笑了起来。王仁看到她笑了,自己也傻傻地笑了笑道:“瑛儿,咱们不必管别人怎么样,咱们只要问心无愧就行了。”   聂瑛依然在笑着,双眸有如秋波,粉腮好似春日桃花,宛若幽谷秘莲。王仁正视着她,一时情难自已,吻了上去。   次日早晨,他依然在睡懒觉,也同样是聂瑛把他叫起,说是乌狂来了,他这才肯起床。   乌狂的笑声从茅屋外传来:“哈哈……三弟,你可真是懂得苦中作乐,我要是南隐客,早被你给气死了。我觉得我起得就够晚了,可是我运功疗伤长达一个时辰,又从山顶下来,在这间草屋面前等了你半天,我都要睡着了,可是你居然还在睡。”   王仁跑了出去,大笑着道:“哈哈,大哥,有道是‘时逢喜事添阳寿,不知行乐天难留’,我是一觉睡醒,堪比二哥啊。”   乌狂大笑道:“哈哈……三弟,我真是服了你了,睡个觉还这么多理由,不过我倒是挺赞成你这句‘时逢喜事添阳寿,不知行乐天难留’。”   聂瑛也随着王仁走了出来,站在王仁身旁道:“大哥,你这兄弟本来就是一个强词夺理之人,你要是再这样维护他,以后就别指望他早起了。”   四人笑了笑,王仁顺便吹了个口哨,将玄武流星唤来,而追风血骥骜也紧随其后。   王仁看着追风血骥骜,跟乌狂道:“大哥,你和大嫂喜结连理,实在是可喜可贺,三弟我送你一份礼物。我和二哥都有玄武流星和漆麟驹,玄武流星日行千里,漆麟驹膘肥体健,高大威猛,可载千斤。赵延寿被瑛儿杀的魂飞魄散,丢掉了他的骏马,而这么血红色、桀骜不驯的骏马,就要看大哥你能不能将他驯服了。”   乌狂慢慢朝追风血骥骜走了过去,浑身血红,比一般的马高出一截,他刚欲身手去摸,不想追风血骥骜居然双腿前仰,嗷嗷嘶鸣,躲开了他。   乌狂甚是惊奇,王仁又在一旁道:“大哥,你可要小心了,我给它起了一个名字,叫追风血骥骜,它有时会饮血,和大哥你的性格甚是相像,我把它送给你,不过你能不能把它降服,就要看大哥和这追风血骥骜谁更狂了,呵呵。”   乌狂大喜,飞身而起,跳落在追风血骥骜的背上,抓起缰绳,不想却被甩了下来。乌狂滚在地上,灵鲜连忙过去查看,劝他停下来,不想乌狂又飞身上马,硬是将其牢牢抓住,不肯放开。   追风血骥骜似乎被激怒了,狂性大发,飞奔而去,不过此次乌狂却是抓得很牢。   追风血骥骜一跃千里,转眼间从三人的视野中消失,三人连忙追了上去,可是太过着急,却让聂瑛和灵鲜都动了胎气。   三人连忙停了下来,王仁替二人用功疗伤之后,先让二人歇息。灵鲜连忙捂着肚子道:“三弟,我哥浑身是伤,元气还未恢复,你快去看看啊,那匹烈马会不会让他出事啊?”   王仁连忙起身,欲追上去,不想乌狂居然将追风血骥骜驯服,坐在追风血骥骜上面,大笑着过来了:“哈哈……追风血骥骜果然是桀骜不驯,不过还是稍逊于我狂棋手,这果然是匹良驹啊,哈哈……”   乌狂飞身下马,落在王仁面前道:“三弟,多谢你的礼物了,哈哈……想不到我狂棋手在从落雁谷死而复生之后,居然连忙得到神灵赐福。”   乌狂这才发现灵鲜和聂瑛都是面色苍白,坐在地上,连忙俯下身子追问道:“灵鲜,三妹,你们这是怎么了,没有大碍吧。”   灵鲜捂着肚子道:“你这个混蛋,还好意思说啊,刚才我们都担心死了,差点动了胎气,要是为了你胯下的畜生,让孩子出什么事情,我就不生了。”   乌狂觉得甚是惭愧,笑了笑道:“灵鲜,算我不好了还不行吗?我把追风血骥骜驯服了,它可是三弟赠与咱们俩的成亲贺礼,怎么能说是畜生呢?以后还要让他带着我们游历大江南北呢。”   就在此时,土垚子飞身而来,落在聂瑛面前。王仁在一旁问道:“道长,你们四五行道不是带着萧诉离开了吗,何事来此?” 第02章 乱章拳   土垚子一脸愁容,看了看王仁,又跟聂瑛道:“盟主,昨晚我们到山下找到我三师兄水淼子,本以为萧诉的武功被王仁少侠封住了,可保万无一失,可是就在深夜,有上百名穿心门门人前来,劫走了萧诉,还打伤了我二师兄木森子,我特地来跟盟主说一声,你们也好有个对策啊。”   王仁大吃一惊,先让聂瑛坐在原地休息,自己却追问道:“那么是谁带着穿心门的人前来劫人?”   “正是那狄夫人。”   乌狂大惊,低头无语。王仁勃然大怒,一掌过去,一排大树都被劈掉了。   聂瑛又问道:“那么木森子道长的伤现在怎么样?”   “没有性命之忧,我们已经控制住了。”   王仁看土垚子依然是忧心重重,在一旁安慰道:“道长,你放心,木森子道长不能白白受伤,他日我逮到萧诉,必不轻饶。”   就在此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哈哈……是谁惹得王仁如此生气?”王仁大喜,因为这个声音正是龙百石的。   百石从大树后面窜了出来,凌空出掌,直抵王仁。王仁见百石来势汹汹,连忙甩动手臂,使出炎空大师的罗汉十巧手中的“勾”式,又趁势连续将“甩”式使出了三遍,将百石的大手印化解了,顺便将他甩落在地上。   王仁知道百石武功高强,不可能就此落败,欲乘胜追击,运气出掌,不想百石忙跟他叫停道:“停……王仁,我本以为你重伤尚未痊愈,而我的四象无极功和大手印又比以前更加精进了,可以捡个便宜,乘人之危,赢你一把,可是怎么还是打不赢你?”   聂瑛起身在王仁身后道:“王仁哥哥的武功天下无双,连北地霸王、你师父天地浪子也惧他三分,你打不赢也在情在理啊。”   王仁笑了笑,连忙在一旁道:“百石大哥,你可不要听瑛儿瞎说啊,你的武功可谓是一日千里,这多日不见,你的武功比以前更加厉害了,要是四象无极功练到火候,有朝一日,不仅是你,就连丐帮也将成为武林中的泰山北斗。”   忽然间,又有一人纵身而来,百石大喜,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田浪。   田浪笑道:“哈哈……谁说我惧怕入木三分小娃有三分了?哈哈,盟主、入木三分小娃,你可能还不知道吧,百石现在已经是丐帮帮主了。”   众人大惊,真不敢相信这初入丐帮的龙百石居然成了丐帮帮主。   百石又上前,向聂瑛鞠躬行礼道:“盟主,丐帮第三代帮主龙百石愿听从盟主号令,锄强扶弱,济世为民,杀尽天下贪官,铲除一切奸邪之徒,泽福于武林大邦。”   乌狂听到百石这一帮之主的侠义之辞,似乎听到了自己的心声,走过来道:“哈哈……龙百石,你果然是一条汉子,以前多有得罪之处,还望海涵,就凭你这句泽福于武林大帮,我敬你是一条好汉,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百石深知三乌和乌狂有必然联系,本来是想要和乌圣、乌狂周旋到底,可是他的妻子范仙华和乌圣的未婚之妻古幽亲如姐妹,范仙华费劲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乌圣和乌狂的事情压下来,并不再提。此次看到乌狂,虽然他心有不甘,即使他跟三乌有深仇大恨,可是却也知道此事与乌狂毫不相干,便也随意应道:“其他的事情先搁置一边,乌狂,你的隔空三式非常厉害,龙百石曾败于你的手下,不过,我现在却是有信心赢你。”   灵鲜对乌狂的事情了如指掌,也对他和百石之间没有燃烧起来的火焰,怕二人之间没有燃烧的喷发的岩浆喷出来,索性先替乌狂作答,凭一己之力,控制局势,抢在乌狂面前道:“龙帮主,我哥的轮回真气和佛陀引灯指已经运用自如了,你要打赢他,恐怕不容易啊。”   百石笑道:“哈哈,好,唐姑娘真是快人快语,我看乌狂现在有伤,不然我们俩现在就可以决一高下。”   百石又走到田浪旁边,向他问候道:“徒儿龙百石拜见师父,师父,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啊?”   不等田浪回答,王仁便抢着道:“想必田大侠乃是为了铲除江湖败类穿心门而来,看来这下子不必我动手,穿心门人也活不了多久了。”   田浪带着面具,没有知道他到底是何表情,只听得他道:“萧诉虽然杀人如麻,但是也是一个有情有义,懂得知恩图报的汉子,田浪是不会杀这种人的。”   土垚子大怒,指着田浪道:“田浪,我敬重你向来侠义为怀,为武林做过无数的好事,可是没有想到你也这么是非不分,萧诉对狄夫人唯命是从,可是你不要忘了,他是为了一人而负天下人,如何不该杀?”   田浪未曾作答,灵鲜似乎看出了什么,笑了笑走过来道:“游护为了我娘自甘平庸,田大侠跟他倒有几分相似啊。”   王仁大吃一惊,心想:“灵鲜聪明绝顶,难道说她也猜到……”想到此处,连忙赶过来道:“天地浪子田浪田大侠泽福于武林,江湖人人皆知,而游护甘愿成为护花使者,他是他,田大侠是田大侠,不能相提并论。”   田浪大笑道:“哈哈……这世上要是有一个人还了解我的话,那个人一定是入木三分了。盟主创了一套拳法,游护管他叫乱章拳,我也学了一点,现在就传授于你们,你们能学多少就学多少。”   聂瑛不解了,她不懂武功,一介女流,又什么时候创过拳法?   田浪翻身而去,耍起了乱章拳,口中念道:“乱章乱章,杂乱无章,毫无章法,随意而动,各集精魂,拳轻而神重,无势而身从。意无形,形无章,随欲而往,乱章之道,杂乱而不殆。”   众人看得是眼花缭乱,在田浪所耍的招式中,有各门各派的绝招:燕梭的燕巢锁骨中强行用内力围成的气罩、步震的弥罗神掌、谍影决中的步伐、软骨功中声东击西而不可捉摸的技巧、少林罗汉降魔拳、剑飞的结焰神爪、魔心煞手、蒸炎梅花手、金鑫子的乾势拂尘、木森子的巽象散形拳、水淼子的坎形拳、火焱子的离阳神功中的离阳神掌、土垚子的艮形掌,甚至还有穿心门的穿心指和虚无大师的佛陀引灯指。   在这些武功的使用过程中,无章可循,每一招都是各门各派的绝招,有的招数耍的兴起之时,更是连续三五遍耍,让众人看得是眼花缭乱,目瞪口呆。   待田浪耍完后,王仁拍手大赞道:“哈哈……真不愧是田浪田大侠,浪子之名,你当之无愧,兴之所至,行之所至,妙极了!各门各派的绝招全都让你使出了,连精妙绝伦的谍影决的步伐也可以假乱真。”   田浪笑了笑,转向聂瑛道:“呵呵,这还待多靠盟主提点,才能有这套乱章拳。”   聂瑛走过来笑道:“呵呵,当初在太原我本无意之言,没有想到……”   田浪又道:“这就是我此行的目的,现在武功授完,你们能学多少是多少,我走了。”   田浪飞身而去,龙百石连忙追在后面追喊道:“师父,我还有几句心法要向你请教,您怎么说走就走了?师父……”   百石的武功还未到火候,田浪翻身而起,就已经失去踪影了,他想追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甚是沮丧,站在原地,望着眼前的密林。忽然间,听得田浪用内功传音道:“石头,你的四象无极功未到火候,以后要勤加练武,现在你成了一帮之主,以后秉承为师之志,乱世之中正需要你们这样的少年英雄,侠义为怀,助人救世。”   乌狂看到王仁胸有成竹,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经学会乱章拳了,在一旁问道:“三弟,这乱章拳甚是精妙,你学到了几成啊?”   王仁自信地笑了笑,不想聂瑛在一旁道:“我看王仁哥哥神情自若,应该是已经领略到乱章拳的精妙之处了吧。”   王仁冲着聂瑛笑了笑,有回过头来跟乌狂道:“这乱章拳的确精妙,不过记住田大侠刚才所说的‘随意而动,各集精魂,拳轻而神重,无势而身从。意无形,形无章,随欲而往’,那么乱章拳很容易就学会了,就好比田大侠的性格一样,随心所欲,兴之所至,行之所至。”   土垚子走过来道:“依贫道所见,田浪的乱章拳好似道家武学,和鬼面王仁的若水神功一样,大道若水,无极之境不争万物,随欲而行,由念而使,利万物而无所争。”   百石听到此言,转过身来,冲着几人解释道:“道长有所不知,我师父年少之时曾经在天门山白云观中习武,这四象无极功也是在白云观中的壁画上习得,所以武学的根基乃是道家的内功,或许正是他的性格如此,所以才将四象无极功练到了大道若水的境界,我练了这么久,也就练到第一层,正是惭愧!”   乌狂在一旁大笑道:“哈哈……看来这老子对咱们习武之人的贡献可真不少啊,我的师公游散人的武功自然是道家的了,由此可见,武林林中赫赫有名的高手中:我师父幻实幻虚、北地霸王步震、鬼面王、天地浪子田浪、新任丐帮帮主龙百石、我小四弟、陆干师兄、四五行道的武功都是道家武学为基的了,看来以后参禅修道,达到上善若水的境界,我们的武功自然会提高了。”   忽然间,仲归和言风飞身而来,指着乌狂训斥道:“乌狂,你在这儿口出狂言,难道你认为这些个臭道士的武功更甚于我了?”   乌狂刚才未及提起步伯延和步仲归,也知道他心有不甘,灵机一动,便笑着道:“咱们俩现在谁比较厉害我不敢说,不过我倒是有自知之明,我的轮回真气和佛陀引灯指乃是佛家武学,不会厚颜无耻,学了佛家武功还将自己武功妄称为道家的。”   仲归大怒,朝乌狂打了过来。王仁想要前去抵挡,可是百石先自己出手,上前挡住仲归道:“看步兄步伐轻盈,应该是练过地禅腿的步仲归,上次我和你大哥步伯延未分胜负,今天我丐帮帮主龙百石再来会一会步兄的绝招弥罗神掌和地禅腿。”   仲归甚是不屑,未曾应他,就随手出一掌开枝散叶,逼向百石。百石大吃一惊,连忙翻身闪躲,本来以为步仲归败给古幽,武功应该平平无奇,可是随意发出的重掌,竟然也是力道十足,不可小觑,心生佩服,运功行气,跟仲归大战起来。   二人正值壮年,武功都是进步神速,一时之间,百石的四象无极功、大手印和仲归的弥罗神掌、地禅腿势均力敌。一旁观战王仁看的兴起,跟聂瑛道:“这二人的武功比上次武林大会的时候的进步很大,我看过不了三五年,他们的武功一定会更上一层楼。”   聂瑛却在一旁傻笑道:“想来还真是好笑,我一个不懂武功的弱女子成了你们这帮整天打打杀杀,争什么天下第一的武林中人的盟主。”   “这还要多亏叔叔急中生智,这才让你当了盟主,你赶快把孩子生下来,我的孩子将来也会像他爹一样成为一位济世为民,侠义为怀的不败神话。”   看这二人都拆了几百招了,还是没有胜负,王仁纵身而起,也加入了这场没有规则的比武。仲归以为王仁是来打他的,也深知其武功了得,连忙上下夹击,地禅腿和弥罗神掌同时攻向王仁。不想好几招过去了,王仁居然是在和他们两大高手较量,二人打得兴起,联手来攻王仁。   忽然间,王仁停下来,冲着二人笑了笑道:“你们二人小心了,让我来试一试这田大侠的乱章拳。”   王仁转攻为守,后发制人,用各门派的绝招跟二人对垒,威力果然不同凡响,即使两大高手联手进攻他,他也是完全控制着局势,让二人占不了上风。   仲归尚不识得这乱章拳,看到王仁的招式中还有暴风神掌和弥罗神掌,连忙叫停道:“王仁,你这是什么武功,怎么混有虚有其表的弥罗神掌?”   “随欲而行,由念而攻,毫无章法,以乱为常,田大侠的乱章拳果然威力不凡。”   百石甚是惊奇,傻傻地盯着王仁道:“王仁,你……你真的可以看一遍别人所使的武功就可以学会?这么快就学会了我师父的乱章拳,真是武学奇才,佩服……”   王仁笑了笑道:“呵呵,乱章拳重在领悟,我王仁又岂敢吹大,只不过是依葫芦画瓢,临摹高人手笔,要是我的性格和田大侠一样的话,那么才真正的可以发挥出;乱章拳的威力。”   王仁回过身来,跟乌狂提议道:“大哥,这儿离洪州很近,我们去滕王阁饮酒如何?”   “好啊,我和灵鲜成亲,没有宴请一人,咱们现在就动身,到滕王阁找些好酒。” 第03章 滕王高阁郁金宴   话说田浪忽然出现在星斗山,声称要将聂瑛所授的乱章拳传授于众人,王仁临时学武,用乱章拳跟两大赫赫有名的高手,现在的丐帮帮主龙百石和人称小霸王的步仲归对垒,完全控制战局,这或许是王仁出道以来,首次感觉到自己在招式上更甚一筹吧。   众人自是对乱章拳的妙招惊叹不已,也对王仁这个武学奇才也是更加佩服,不过他们还是不知道为何田浪要说乱章拳是聂瑛所创。王仁和乌狂打算去滕王阁喝酒,可是言风却过来道:“王仁少侠,我们刚刚收到了我师父的书信,他让我请你和盟主去延州一叙,不知可否赏脸?”   王仁不加考虑,就跟言风道:“正所谓盛情难却,然而我已经离开双玄居半年了,甚是想念,况且瑛儿怀有身孕,实在不便,这样吧,我现在回去看看我叔叔,一个月之后,我到延州去找步伯伯,尝一尝过百年的陪葬之酒,不知如何?”   仲归甚是生气,怒斥王仁道:“王仁,你不要给脸不要脸,我爹好歹也是武林泰山北斗,你昨晚毁了我师公的道场,现在又这般无礼,我们延州如何能容你?”   聂瑛又岂能容忍步仲归对王仁无礼,在一旁怒斥道:“步仲归,你休要对王仁哥哥无礼。”   言风是步震的大弟子,向来深得步震宠幸,也曾想把步雨许配于他,可是步雨一直犹豫,这才一直拖着。步震渐渐将大权交割给了伯延和言风,现在王仁作此提议,言风也考虑了一会儿道:“好吧,既然王仁少侠念家情切,而盟主又有身孕,那么一个月以后,我们在延州见,到底必定备好酒宴,请你赴会,履行我的诺言。”   言风见仲归依然是怒气冲冲地,摩拳擦掌,连忙将他拉扯着带走了,土垚子也告辞了。   百石上前道:“本来我是来帮你们剿灭星斗山贼寇的,可是刚才在山下碰见了金鑫子道长,从他口中才得知原来孟殊之已死,蜀中流寇死的死伤的伤,看来我是来晚了,错过了好戏,我刚担任丐帮帮主,现在还有许多事情要办,我先走了,等下次咱们再共同抗敌。”   乌狂连忙在一边叫好:“好!我们老三常常跟我说,大丈夫生在天地之中,当侠义为怀,保卫中原,可惜我此次错过了抵御契丹胡寇的机会,不过以后保家卫国,有的是机会,希望和龙帮主你并肩作战。”   百石大笑三声,飞身而去。   四人看着百石离去的身影,燕梭又从树梢穿梭而来。燕梭穿梭而来,轻轻落地,站在聂瑛面前道:“盟主、王仁少侠、乌狂少侠、唐姑娘,星斗山的贼寇已经剿灭了,山下的百姓联合起来在唱戏庆贺,吵着要见你们,这你们就去应付吧,我实在是应付不过来了,现在,我带领飞燕门的人去追击穿心门门徒,咱们后会有期。”燕梭像影子一样闪去。   四人看着燕梭的身影,来去无踪,真是叹服不已。刚才听闻燕梭说山下有人吵着要见他们,四人大喜。聂瑛在一旁道:“此次星斗山尽数被除,主要还是孟殊之之死,他带到星斗山的人马都是对他死心塌地的追随者,在他死后,群龙无首,蜀中流寇又在梦游之时杀人,这才让星斗山成为一盘散沙,许多人马四散而去,我们有了可乘之机,所以这次大哥和大嫂当居首功,还是由你们去见他们吧。”   “好啊,不过,先去滕王阁喝酒吧,喝完七十年的郁金香,再言其他,这追风血骥骜如此狂傲,我倒是很想在路上跟他磨一磨。”   聂瑛和灵鲜都有身孕,王仁和乌狂也不敢让她们俩太过劳累,走走停停,雇了一辆马车朝洪洲滕王阁而去,而他们俩则在路上尽是骑着追风血骥骜和玄武流星赛马,玄武流星向来以速度著称,日行千里,自然是更甚追风血骥骜一筹,然而乌狂却发现了一个大秘密,当追风血骥骜在出汗之时,身上会渗出鲜血,实乃传说中的汗血宝马,不由更加喜爱,不肯释手了。   辗转之间,四人来到了洪州(现在的南昌)滕王阁,而这天恰巧是八月十五。   正如乌圣所言,洪洲乱云山的谪仙派自称谪仙,乃是神仙下凡,借此扩大势力,独占一方,将洪洲及附近州郡洗劫一空,时不时下山抢劫,吓得附近的百姓根本不敢出屋,更别说在中秋佳节来滕王阁游览了,因而,滕王阁中只有几个负责打扫的老翁。   站在滕王阁外,四人并没有感觉到有多大的不同,不想在登上滕王阁之后,眼前是豁然开朗,令人心旷神怡。不知不觉,四人一人一句吟起了王勃的《滕王阁序》中的篇章。“潦水尽而寒潭清,烟光凝而暮山紫。俨骖騑于上路,访风景于崇阿。临帝子之长洲,得仙人之旧馆。层台耸翠,上出重霄;飞阁流丹,下临无地。鹤汀凫渚,穷岛屿之萦回;桂殿兰宫,列冈峦之体势。披绣闼,俯雕甍,山原旷其盈视,川泽盱其骇瞩。闾阎扑地,钟鸣鼎食之家;舸舰迷津,青雀黄龙之轴。虹销雨霁,彩彻区明。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渔舟唱晚,响穷彭蠡之滨;雁阵惊寒,声断衡阳之浦。”   四人当然是不会忘了此行目的,乌狂找到一个正在打扫滕王阁的七旬老者问道:“老人家,我听说此处有珍藏了七十年的郁金香,不知现在何处?”   老者道:“恩,是的,‘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处是他乡’这七十年的郁金香更是世间极品,不过昨天被乱云山谪仙派的老三应三道抢走了,说是要在今晚用七十年的郁金香过中秋佳节。”   聂瑛非常吃惊地说道:“哦,我知道了,二哥曾经说江湖三大败类中还有洪州乱云山的谪仙派,看来应该就是他们了。”   乌狂大怒道:“真是扫兴,好好的美酒怎么能让他们抢走呢,我现在就去追回来。”   灵鲜连忙阻止道:“没有酒就不喝了,干吗又要去拼命啊?你的伤才刚刚好。”   王仁道:“大老远跑来就为了滕王阁的七十年美酒,现在被别人抢走了,这要是别人也就罢了,居然是乱云山的一帮贼寇,岂能容忍?我现在就陪大哥抢回来,你们在静候片刻。”   话说乱云山谪仙派向来以饮酒喝酒著称,他们更有一种将人打醉的绝技,名叫谪仙醉掌。   谪仙醉掌其实是一个不为世人所知的醉鬼所创。当年,他每天狂饮打醉,后来,习得呼吸吐纳之法,并借此将体内的酒毒逼出,可是他内功火候不到,只是将酒逼成了酒气,从掌心逼出。后来,他得到启示,创出一种以内功将酒气化在掌心的掌法,名震一时。   这种掌法就是谪仙醉掌。谪仙醉掌极为神奇,凡是重掌之人,必定酩酊大醉。当时,酒中名家洪枭习得谪仙醉掌,并以谪仙醉掌的内功瞒骗世人,称自己是谪仙,凡是跟他握手,或者被他打中,必定会酩酊大醉,而事实也正如他所说,他真能让所有跟他握手之人大醉。世人信以为真,争相投靠,这才让洪枭建立了谪仙派,雄踞洪洲。   现在的乱云山中,高手如云,有武功高强的三个掌门人洪枭、李谷、应三道、乱云五仙,还有其他好酒的高手也常年呆在乱云山和洪枭斗酒。   渐渐地,夜幕降临,中秋之满月又挂了起来,倒映在波光粼粼的赣水之中,像洒满了银光一般,站在腾王高阁之上,身手寻去,好像可以触摸到满月。   就在聂瑛和灵鲜二人为王仁和乌狂担忧之时,忽然间,一阵很浓的酒香扑面而来,片刻之后,熟悉的马的嘶鸣声也跟着传到了滕王阁上。二人扶栏寻找,隐隐看到追风血骥骜和玄武流星已经停在滕王阁之下,然而却没有二人的身影。   就在此时,听到头顶传来了二人的笑声:“大哥,此时此景,真可以体会到步震所说的‘举坛笑仙神,闲踏牛斗弥罗尊’那种情怀啊!”   “哈哈哈哈,三弟,你我站在腾王高歌的顶端,眼前满月,好似陨落一般,咱们更是凌驾于神仙之上,哈哈……”   说完,二人飞身而下,落到了聂瑛和灵鲜面前。   刚才的酒气更加浓烈了,扑面而来,正所谓“佳酿扑鼻三分醉”,里面还夹杂着郁金香的香味,着实沁人心脾。灵鲜连忙上前问道:“这就是七十年的郁金香?真是天下美酒,就像浓烈,你们还没有到此的时候,我们就已经闻到了。”   聂瑛也展开了刚才担忧的愁眉道:“如次清香的美酒,真是少见,酒香和郁金香的香气混合在一起,简直世间极品,记得上次在太原万年醇饮酒的时候,那是醉雾师兄和二哥的暴饮,而现在如此美酒,能沾一滴也算是不枉此行啊。”   乌狂大笑道:“哈哈……不错,刚才我们快到谪仙派的时候,就闻到了浓烈的酒香,跟着酒香,果然找到了这两坛稀世佳酿,只可惜没有酿酒之法。”   王仁真是乐坏了,笑着合不上嘴:“哈哈,记得去年的今天,我和瑛儿在建州凤凰山的赏月石上面赏月,当时我好不容易找到了美酒剑南春,足慰中秋,却没有想到瑛儿却用建州风味板鸭和红酒招待我,今年,又有这么好的美酒让我们共饮,看来我就是为中秋而生的,真是太高兴了,哈哈!”   忽然间,刚才扫楼的老者提着一个篮子出来道:“‘玉碗盛来琥珀光’,你们这样喝有什么意思,要喝就要用玉碗。”   王仁大喜,上前接过老者手中的篮子一看,里面装着四个玉碗,晶莹剔透,还有参杂的酒香,应该是泡在酒中刚取出来。乌狂在一旁谢道:“老人家,你想的真是周全,看来你也是懂酒之人,不知是否有酿酒之法?”   老人微微一笑道:“老朽今年才七十,而这两坛酒已经有七十三年的高龄了,我怎么会知道酿酒之法?这是先辈们的心血,本来是由十三坛的,可是近年来被乱云山抢去,这两坛还是我藏在地下,可是还是被乱云山的人找到了,他们虽然懂酒,可是残害苍生,根本不配闻到此酒,现在你们只要不糟蹋了这美酒就已经很不错了,还想什么传承。”   听老者这么说,不免有些可惜,不过他说的毕竟也有道理。灵鲜和聂瑛二人拿出玉碗等酒器,将酒斟满了。   老人又跟乌狂道:“老朽七旬老迈之人,不想扫了你们的雅兴,不知可否给我一壶,让我独酌?”   灵鲜连忙将刚刚斟满的一壶酒递给老者道:“大爷,你要是不够的话,待会儿再来取啊。”   四人先连敬三杯,谢过了王仁和聂瑛大败契丹的丰功伟绩,同时也为了感谢乌狂和灵鲜义破星斗山,杀孟殊之,又喜结良缘。   四人放下玉碗,聂瑛跟王仁提道:“我记得一年以前的中秋佳节,你在赏月石上面曾经念过一首诗:‘月洒人间中玉盘,巨岩赏月乾坤欢。虽无嫦娥飞天饼,却抱美酒是剑南。’现在可否再涂鸦一番啊?”   王仁笑道:“哈哈,王某人虽无龙巾拭吐、御使调羹、贵妃捧砚、力士脱靴的待遇,但是怎么到你嘴里就成涂鸦了?” 八_ 零_电 _子_书_ w _ w_ w_.t _x _t _ 0_ 2. c_o_m   二人的嬉闹之言惹得灵鲜和乌狂开怀大笑,乌狂又狂饮了三杯后道:“既然大家这么高兴,那么这狗屁不通的涂鸦就由我来吧。”乌狂随即吟道   腾王高阁郁金宴。   先品三盅陈年饮,千杯下肚醉三年。   灵鲜在一旁嘲讽道:“哥,你的酒量什么时候这么差了,千杯下去醉三年。”   聂瑛连忙在一旁扯她的衣服,灵鲜忽然想到了醉酒的乌圣,连忙跟乌狂道歉道:“哥,对不起哦,我忘记……”   乌狂打住了她笑道:“哈哈……今天只谈风月,不言其它,二哥的醉酒之症说不定现在已经解了,别想其它的了,免得扫了这雅兴。”   王仁笑道:“二哥,再作一首,如何?刚才这首于你不符。”   乌狂连忙打住他道:“三弟,你就饶了我吧,刚才这首就是狗屁不通,我实在是写不出了,咱们‘真情重、生死交’,何必要写什么诗赋呢?”   王仁笑了笑道:“好吧,那就让我来涂鸦献丑吧。”   王仁将玉碗斟满,端在右手,站了起来,望着中秋的满月,即兴吟道:   洪州都督喜歌舞,高阁对星月陨落。   怀抱西山歌云雨,郁金飘香赣水活。   极宇穷宙多瑰宝,却问真情道不晓。   九天仙神莫羡慕,尔虽羽化输逍遥。   王仁转过身来,看三人傻傻地盯着他看,看得他浑身不自在。聂瑛站起来笑道:“王仁哥哥,好吧,就算你过关了,可是你为什么都不跟我写几首诗啊?”   “呵呵,瑛儿,瑛瑶其质,美玉无瑕,我怕一不留神,在你身上添加一丁点儿瑕疵,那可就不太好了,刚才思绪复杂,涂鸦之作,还望盟主您见谅。”聂瑛气的转过头去,又坐在桌子旁边。   乌狂猛然想了星斗山大堂外挂着的对联,笑了笑说道:“我记得在星斗山的大堂前挂着一幅对联,上联是:日亮亮月光光,仙神伸手日月苍;下联是:天逍逍地遥遥,鲲鹏捧翅天地渺。当时我觉得此联甚是狂傲,霸气十足,胜我三分,不想三弟你的大作不输于此啊。三弟,你不去参加科考报国真是可惜了。”   王仁笑着道:“哈哈,大哥,几年以前,我叔叔还跟我说我不去做生意可惜了。”王仁的话惹得众人开怀大笑。   正如王仁所说‘喜饮千杯终不醉’,两坛七十三年的郁金香都快喝完了,可是四人越饮越精神。忽然间,酒兴正酣的乌狂连忙将剩下的酒抢过来道:“不行,咱们不能再喝了,你们俩都有身孕,不能再喝了,三弟,咱们要把这剩下的酒装起来,留给小四弟,让他肚中的酒虫消停一下。”   王仁笑道:“哈哈,大哥,二哥的酒我在从乱云山回来的路上就已经藏好了,这些是咱们的,他们俩有身孕在身,着实不应该多喝,还是咱们俩喝吧。”   乌狂和王仁撇开灵鲜和聂瑛,躲在一旁喝他们俩的。忽然间,聂瑛发现她的御毒牙上面黑气涌窜,连忙叫道:“有人放毒。”不等聂瑛喊完,王仁和乌狂倒在了地上,而灵鲜也跟着晕倒了。 第04章 三释镔铁   聂瑛还不明所以,正在她万般无奈之际,镔铁七鹰和一个黑脸大汉带着人从楼上上来了。   苗青得意地笑道:“哈哈……王仁,即使你武功盖世,还是敌不过谪仙派应三掌门的迷烟。”这个黑脸大汉正是乱云山谪仙派的三掌门应三道。   聂瑛起身骂道:“苗青,你怎么如此无耻?几番恩将仇报,王仁哥哥放过你们师兄弟那么多次,你还这样对他,真是无耻之尤。”   苗青大怒道:“聂瑛,王仁抢走了我师公的秘笈,现在据为己有,我只不过是想拿回我们魔煞门自己的东西。”   黑脸大汉在一旁道:“苗青,早就听说王仁精明不凡,人称入木三分,这会不会有诈?”就在此时,应三道注意到了两个盛装郁金香的紫红色酒坛子,不由大喜,连忙过去查看,结果里面已经是一滴不剩,不由勃然大怒,将两个酒坛子从滕王阁上面抛了下去。   苗青也觉得刚才应三道的话有道理,又跟一旁的十二鹰杨山道:“师弟,你先上前看看,等得到了师公的秘笈,让你第一个修练。”   杨山不敢拒绝苗青,纵然有千般不愿,还是只身上前查看。不想黑脸大汉在一旁喊道:“不必这么麻烦,抓住了聂瑛,看王仁有何能耐。”   黑脸大汉刚才跑到酒桌面前,和聂瑛也就只有三尺之遥,出招直逼向他,聂瑛连忙后退。然而,应三道的谪仙醉掌虽然出招极快,可是柳剑从手臂飞出到将他割伤所要的时间更短。   乌狂腾空而起,大笑道:“哈哈,一些蠢货,一里之内的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我们的耳朵,可笑你们这些蠢货居然躲在楼下放毒,还以为我们没有察觉。”   就在此时,灵鲜也醒来了,走到乌狂旁边埋怨道:“你们俩倒好,武功那么高,可以轻易屏住呼吸,我都快要憋死了。”   聂瑛明白了,原来他们三人早就发现滕王阁底下有人,难怪那么镇静。王仁刚才还是开怀大笑,可是现在却是怒火中烧,指着应三道大骂:“应三掌门,你就是应三道,混蛋,我刚才在乱云山没有杀你,你是不是嫌命长?难道你没有听说过伤害瑛儿的人的下场吗?”   刚才王仁和乌狂偷了酒之后,怕错过赏月的时间,没有和乱云山的人纠缠,可是没想到他们却尾随而来,更在路上碰到了苗青等人,于是一块儿来杀王仁,夺美酒郁金香。   应三道怒斥王仁道:“王仁,你和乌狂刚才抢了我们的美酒,居然贪得无厌,将酒喝得一滴不剩,现在还敢耀武扬威,难道你的武功强还能强过真理吗?”   灵鲜冲着应三道道:“武功强是强不过真理,可是你们先从滕王阁抢走美酒的,你们都已经抢走十几坛了,这才是贪得无厌,我们只不过是拿回来罢了。”   聂瑛也在一旁道:“我们在这儿饮酒,可是你们却无视我这个盟主的存在,扫我们雅兴,真是讨厌。”   王仁上前怒斥苗青道:“我不想跟你们口舌想争,我们现在要回双玄居了,如果你们要为镔铁七鹰报仇的话,只管送上南隐帖,不知我叔叔和我师兄会怎么解决,如果你们有胆量的话,只管继续南下。”   乌狂走在应三道的身旁,当着他的面,右手食指从桌子旁划过,划出一道深达两寸的深槽,顺便笑道:“应黑子,杀手盟已灭,星斗山已除,穿心门元气大损,现在就剩下你们谪仙派了,你们好自为之,我们兄弟要告辞了,千万不要死的太快!”乌狂用内力划过,留下一道深槽,又跟应三道太过亲近,吓得他直打哆嗦,手臂上的鲜血直流,都不敢用手捂住。   王仁和乌狂收拾东西欲走,不想苗青心有不甘,站在他们的身后大骂道:“王仁,你不是欠我三条人命吗?我现在就要拿回来。”   王仁转过身问道:“那你要怎么拿回来啊?”   苗青想了想道:“三条人命,我知道我打不伤你,不过,应三掌门会替我们出手,三条人命,每条三掌,你接他九掌,如果到时候你还安然无恙,我带镔铁七鹰离开中原,但是如果你伤了,就交出我师公的秘笈。”   王仁深知凡是被谪仙醉掌打中之人必定会酩酊大醉,况且她和乌狂已经喝得晕头转向了,虽然自己有元坤神功的护体真气,但已经快要喝醉的他难道不会受到影响,不过,他更加气愤的是苗青居然为了三络分形手的秘笈,连自己的师兄弟的性命大仇都当作交易,不由仰天大笑道:“哈哈哈哈,苗青小儿,你居然用自己同门兄弟的性命作为交易,真是无耻之极,我王仁要是答应了你,那不仅是对我的侮辱,也是对他们的不敬,真没有想到弯刀王居然有这么无耻的逆徒。”   苗青大怒道:“王仁,你要是不敢的话,赶快交出秘笈!”   王仁正色而言曰:“秘笈我已经毁了,从今天起,我的计划变了,以后要是让我碰到你们,我不会放过你们这帮无情无义无耻之徒,至于你们师兄弟的三条性命,我会有我自己的处置,我再放过你们一马,赶快滚!”   苗青不知道该怎么办,情急之下,又跟应三道道:“应三掌门,他偷了你们谪仙派的上百年的郁金香美酒,咱们不能这样放过他们啊。”   应三道刚才距聂瑛不过三尺,可是王仁的柳剑之快,让他毫无还手之力,深知其武功已经登峰造极,更兼有指力惊人的狂棋手乌狂相助,不敢轻易出手。   忽然间,九鹰萧源在一旁故作姿态,跟苗青道:“大师兄,别说王仁了,就是一个乌狂,即使有应三掌门帮我们镔铁七鹰,恐怕我们来也不是他们的对手,这我们洪州的地盘之上还是别惹事生非了,不然被他们打伤了,咱们倒是无所谓,反而连累人家应三掌门落一个胆小怕事的骂名就不好了。”   应三道勃然大怒,又怒斥王仁和乌狂道:“你们俩跑到洪州来撒野,我实难容你们,不然传出去,还以为我们谪仙派怕了你们不成。”   话音刚落,应三道下令谪仙派的人将四人擒拿,镔铁七鹰也趁乱向王仁攻了过来。   来犯之人很多,乌狂一招移形换影,顺势使出隔空点穴,将来犯之人尽数点住。应三道大惊,在下面聚气凝神,运起攻来,顿时,他手上似乎泛着淡淡的雾气。王仁大吃一惊,在一旁叫道:“大哥,你当心啊,这是谪仙醉掌,重掌的话会大醉不醒的。”   乌狂微微一笑,甩动手臂,渐渐地,右手食指泛起了微光并且肿大。在应三道来攻之时,乌狂伸出右手食指,一指融合了佛陀引灯指的隔空毙穴正中应三道劳营穴。应三道的整条右臂开始抽搐,不听指挥,连忙用内力将其化解,不过,他现在可不敢上前相斗了。   苗青见应三道畏首畏尾,索性亲自上前来战乌狂。灵鲜见王仁不帮忙,在下面道:“三弟,我哥伤势刚好,你还不帮忙,他如何能抵挡得住?”王仁道:“放心吧,我和大哥刚才去乱云山的时候,见过他的身手,是非往日可比,他的武功决不在二个之下,没有什么可担心的。”果然,镔铁七鹰连续来攻,还是占不了上风。   忽然间,镔铁七鹰聚气凝神,眼睛开始充血变红,面向变得甚是凶恶吓人。王仁知道这是他们的绝招魔心煞手,连忙跟乌狂道:“大哥,这是魔心煞手,要当心啊。”   不想乌狂还是笑了笑,见他们使出魔心煞手之时,行动变得迟缓了,不由大喜,一招移形换影过去,拇指之力又打在七人身上,隔空点穴早将七人点住。   王仁走过去贺喜道:“大哥,你的武功真是进步神速啊。”   乌狂傻笑道:“呵呵,还行吧,是他们的武功太差了。”   乌狂正视应三道,吓得他魂不附体,连忙率众逃跑。乌狂赶在楼梯口喊道:“应三道,赶快解散乱云山,方可或明年。”   王仁跟镔铁七鹰道:“一个月以后,我应该会在北方,到时候我自然会找魔煞门的掌门弯刀王,在三个月之内肃清这笔孽债,还已死的三鹰一个公道,你们七人还是赶快回到契丹吧,中原不是你们久留之地。”   王仁抱住聂瑛从滕王阁上面跳下,轻轻落地,真的是有如行云流水,乌狂和灵鲜也相继跳下来。王仁唤来玄武流星,而乌狂也叫来汗血宝马追风血骥骜,四人刚想离开,不想乌狂道:“三弟,现在你回双玄居,我去三绝岛,咱们就此别过吧。”   王仁大惊道:“大哥,为什么啊?你可以从泉州返回三绝岛啊。”   乌狂道:“我想先回去看看我师父,然后再回三绝岛,现在小四弟醉酒,我去三绝岛看看才放心的下。”   王仁叹了叹气,从腰中解下酒壶,递给乌狂道:“大哥,这是给二哥留的郁金香,你转交给他,等到我见完步震之后,去三绝岛游览一番,到时候你和二哥一定要好好招待我们啊,若是我叔叔不反对,没准儿你们的小侄儿也会跟着来。”   乌狂笑道:“哈哈,三弟,放心吧,三绝岛好东西多的是,等你了去就知道了,咱们就此别过吧。”   乌狂和灵鲜二人朝东去,王仁和聂瑛则朝南而下。玄武流星日行千里,可是聂瑛怀有身孕,因此将他架在马车上,一路慢行,走了五天才赶到双玄居。   为了让聂瑛想象一下双玄居的样子,王仁特地将她的眼睛捂住,带她到来到了双玄居。不想双玄居的景象连王仁也大吃一惊,钱央煞费苦心,已经将双玄居改造成了世外桃源。   聂瑛听见王仁的惊讶之情,连忙问道:“王仁哥哥,到底是什么事情啊,你怎么如此吃惊?”   “哎,看来叔叔真是煞费苦心,将双玄居彻底的修葺改造了一番。”   聂瑛拿下眼罩,双玄居全是由竹子造成,屋舍俨然,将原来的一排物资改造成了两排,楼上挂着铃铛,在微风的拂动下,叮当作响,清脆入耳。四周翠竹环绕,到处都苍翠欲滴,除了屋前的两块花圃。深吸一口气,真是令人心旷神怡。   王仁带着聂瑛围着双玄居转了一圈,在双玄居的后面有个空旷平地,平底后面是一座封的很严密的石屋,石屋周围是一个大水池,然而水池中的水却在此时结成了厚厚的冰层,因为寒气之源就在这个重新修葺过的练武的密室之中。在石屋之前,栽种着几排用细细竹竿所做的梅花桩,应该是练步伐的场所,非轻功绝顶,定力惊人之人难以达到的境界。   忽然间,聂瑛眼前一亮,原来是钱央的鸽群飞来,连忙问道:“王仁哥哥,这些就是你所说的叔叔所养的信鸽吧,它们好可爱啊。”   就在此时,一个声音从石屋传来:“哈哈,我的信鸽浑身没有一根杂毛,送信更是从未出现过差错,全都是百里挑一的绝种。”   王仁大喜,朝石屋寻去,许多铜钱从石屋之中飞出。   王仁早就准备好了,每当他回到双玄居的时候就会经受钱央的飞钱试探,此次也不例外。   他未曾挪步,用一招坤位移位将所有的铜钱吸了过来,尽数抓在手心。   就在此时,钱央从石屋中飞身而出,掌力直逼向他。王仁知道此次试探的手段变化了,连忙提起真气,接住钱央的掌力,二人双双后退而散开。   王仁将手中的铜钱递给钱央道:“呵呵,叔叔,这次你看我怎么样啊?不过你刚才这掌威力真强。”   钱央满意地笑了笑道:“呵呵,仁儿,你的武功比武林大会之时更加厉害了,看来这数月时光没有荒废啊。”   王仁连忙将聂瑛带到他的面前道:“叔叔,百日不见,看来你在双玄居花了不少心血啊!”   钱央看了看聂瑛道:“丫头,听说你在顿丘将契丹打得连连败退,这盟主做的也是光彩啊。”   聂瑛依偎在王仁的怀里,不想钱央伸出手抓住她的手臂,替她切脉。   王仁和聂瑛都神秘地笑着,看钱央作何答复,终于,钱央大喜,仰天开怀大笑道:“哈哈……仁儿,你真是争气,你爷爷的第四代传人已经出现了。” 第05章 清水秧蒜   话说王仁带着聂瑛回到了双玄居,本来想让她猜测一下双玄居的面貌,可是经过钱央苦心改造过的双玄居就连他本人见到之后,也是一脸惊骇,懵住了。在钱央得知聂瑛已经怀孕之后,更是欣喜异常,王仁好久都没有见到他如此高兴而开怀大笑了。   王仁带着聂瑛进了双玄阁,二人住在二楼,视野开阔,乍一看,好似住在一片茂密的竹林之上。聂瑛在双玄阁二楼休息着,享受着王仁亲自所沏的香茶,感受着家的温暖。忽然间,刻在竹排上的一句诗:“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引起了她的注意。   聂瑛走过去看了看,发现字被刻得入木三分,而且毫无叉刺,道痕焦黑,好像是有人用内功刻成的,向王仁询问道:“王仁哥哥,这句诗是谁刻在上面的?好像是一个武林高手用内功写的。”   “哦,‘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这是叔叔最喜欢的一句诗,是在我十四岁那年,刚刚练成元坤神功第三层时刻下的,本来准备送给叔叔,可是他说我说元坤神功是天下奇功,怎么能用来刻字,所以就没有要,我就索性拿回来挂在自己的房间了。”   就在此时,聂瑛注意到王仁拿着一个器皿,将一些旧蒜扔了进去,然后将清水倒了进去,甚是不解,过来追问道:“王仁哥哥,你这是干什么?种大蒜至少要土中沃苗啊,如何清水来秧?”   王仁笑了笑,将清水倒了进去,刚好将大蒜淹没,又跟聂瑛道:“呵呵,瑛儿,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吧,这是大哥骆山,也就是阿旺的爹教我的秧蒜之法,叫做清水秧蒜,你看这些大蒜都是旧蒜,在受潮的情况下,都发芽了,现在若此,只放在清水之中来秧,过不了多久,就会枝繁叶茂,不过美中不足却是无法开花结果。土中沃苗和清水秧蒜不同,不但可以枝繁叶茂,更可以开花结果,这就是它们的不同之处。”   “你是不是经常在双玄阁秧蒜啊?”   “恩,我三位师兄和叔叔都说这是我的怪癖,不过我倒是觉得清水秧蒜却是别有韵味。”   就在此时,钱央在楼下叫道:“仁儿,快下来,有个叫梁被的人待会儿回来见你,你准备一下。”   王仁甚是吃惊,抚着窗子问道:“什么,梁被?”   “是的,我也不知道他是谁,不过此人甚是讨厌,我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胆敢一日之内送上三分南隐帖,说和你一同抵抗契丹,既然是有功于中原之人,我将时间提前了二十天,今天就是他送南隐帖的十天后,待会儿就要来了。”   话音刚落,原处一人跑步而来,王仁和聂瑛从窗中望去,发现此人身形和梁被甚是相似,便确定此人正是梁被,其他人绝不敢擅闯双玄居,连忙收拾了一下,下楼相见。   聂瑛快步上前,向梁被询问道:“梁将军,我爹娘和我妹妹可好?”   “本来我已经将聂瑶送到了弈然山庄,可是不知怎么回事,聂瑶居然把聂庄主的夫人杀了,她现在逃走了。”   聂瑛大惊:“什么,后娘被我妹妹杀了?聂瑶虽然贵为公主,可是天真烂漫,毫无心机,怎么会杀人呢?”   梁被也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不过,聂瑛的心却因此而悬了起来。   忽然间,王仁听得有人朝双玄居而来,又向钱央询问道:“叔叔,这双玄居真是热闹非凡,除了梁将军,还有人接到了南隐帖,在今天来见你吗?”   钱央正色而言曰:“真是胆大包天,没有经过我的允许,居然乱闯双玄居。”   王仁道:“你们在此稍后,看我前去收拾她。”说完,纵身而去,站在竹子顶端等候,不想来人居然是聂瑶。王仁大吃一惊,真没有想到说曹操曹操就到,跳下下去,挡在她面前。   聂瑶一看到是王仁,非常高兴,连忙上前道:“姐夫,我可找到你了,你要救我,我很害怕。”   王仁训斥聂瑶道:“你姐姐心地善良,美玉无瑕,你怎么连自己的后娘都杀?”   “姐夫,我知道错了,不过我是无心的,是她失足碰到了桌角上。”   白夫人夫人本来就和聂瑛母子不和,可是聂威贤回到家之后,再次当家,在弈然山庄收徒授棋,使得白夫人毫无地位。恰好此时,梁被送聂瑶来了。白夫人看到聂瑶就好像看到了出气筒一样,整天跟她过不去。聂瑶从未得到过娘的疼爱,还幻想着白夫人能对自己好一点,可是却没有想到她总是刁难,甚至还让她给自己铺床洗漱。聂瑶甚是伤心,对着蜡烛哭泣,说着白夫人的坏话,然而却被白夫人给听见了。   当时,白夫人甚是生气,可是为了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欺负你聂瑶,没有将随身丫鬟带在身边就直接进去,拿起鸡毛掸子,向聂瑶出手。聂瑶甚是惊讶,没有想到这个白夫人居然这般嘴脸,想要逃出弈然山庄,因而跑出屋子,准备出庄,可是白夫人却不肯罢休,追了出来,一不留神滑倒,后脑勺摔在了桌角上,一命呜呼。   聂瑶吓坏了,甚是害怕,怕众人以为是她杀了白夫人,不知该如何向聂威贤交待,连忙逃出了弈然山庄。她经过连番打探,得知王仁就住在双玄居,于是冒险前来,不想却碰到了刚刚赶回来的王仁。   王仁将她带到了双玄居,瑛瑶相对,一句话也不说。钱央见是他们小辈之间的纠纷,自己和走开了。梁被看着双玄居及其周围的布局,甚是喜爱,也溜出去欣赏。   聂瑶上前跟聂瑛道歉道:“姐姐,是我不好,顿丘的事情、二娘的事情都是我的错,你就不要生气了。”   聂瑛冷笑道:“你喜欢王仁哥哥,我想把他让给你,可是后来我想通了,他不是我的物件,我想扔就扔,想换就换,他是我的丈夫,正如王仁哥哥他自己所说,你喜欢他是你的事情,与我们没有任何关系,这我一点儿也不怪你,可是你怎么连二娘都不放过啊?”   聂瑶哭着解释道:“姐,我都说是我错了,可是我真不是有心的,二娘打我,我都不敢还手,只是想跑出弈然山庄,找你和姐夫,她在后面追我,可是却摔在桌角上,碰死了,真的跟我无关,怎么你们所有人都怪我啊?”   聂瑛在双玄居之时,白夫人虽然总是刁难,可是却在她面前竟也是“英雄无用武之地”,往往被自己反客为主,可是白夫人却对聂瑶大打出手,这让聂瑛不敢相信,退在后面,坐在竹椅上,目光呆滞,一言不发。   忽然间,聂瑛又道:“妹妹,现在姐姐也不想怪你,可是爹现在孤苦无依,儿女不在身边,他唯一的夫人又死了……”   聂瑶连忙将她打住:“姐姐,我都说了这件事情和我没有关系,跟我没有关系,为什么……”   聂瑶又转向王仁,激动地抓住王仁的双臂道:“姐夫,你是入木三分,你说,你说我是不是在说谎?”   王仁当然知道这件事情背后的事实了,可是他已经和聂瑶纠缠不清了,要是再无凭无据就跟聂瑛说聂瑶冤枉,那不是又要引起她的猜疑了,索性坐在聂瑛的一旁,保持沉默!   聂瑶甚是吃惊,后退几步,蹲倒在地上哭起来了:“我是冤枉的,我没有……父王,还是你对我好,我好想你啊,父王……”   看着哭的如此伤心的聂瑶,聂瑛有点于心不忍了,上前哄劝道:“妹妹,好吧,你别哭了,姐姐会查清楚的,是姐姐不好,姐姐不该没有证据就怪你的,你不要哭了。”   世间最难解决的事情就是感情纠纷,王仁有心支开聂瑶,又听她口口声声念到自己的父王,灵机一动,上前道:“聂瑶,你既然这么想你父王,那么你回契丹去吧,三日以后,我要到北上延州,到时候送你回契丹,你继续作你的公主,你看怎么样?”   聂瑶立刻停止了哭泣,站起来道:“好啊,姐夫,你要说话算话啊。”   聂瑛大吃一惊,这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妹妹,怎么能又将她送回契丹呢?连忙在王仁的一旁掐他。王仁痛叫一声,将聂瑛扶到一边竹椅上坐下,附在她的耳边轻声道:“瑛儿,现在白夫人死了,你爹要是看到她,想到的不仅是耶律德光,还有已故的岳母以及白夫人,我看聂瑶要是去契丹当公主,未尝不是一件坏事,对岳父来说,可以让他忘掉以往的不快,这不是很好吗?”聂瑛沉默了。   就在此时,梁被又从外面进来了,唤聂瑶道:“聂瑶姑娘,现在天色已晚,我们还是赶快走吧,等到三日之后再来。”   聂瑶惊奇地问道:“这是我姐夫的家里,我为什么要走啊?”   王仁道:“聂瑶,我叔叔号称南隐客,不喜欢生人,你还是赶快离开,否则,他会生气的。”   聂瑶更加不解了:“你的夫人是我的姐姐,怎么能说我是生人呢?”   王仁又道:“我叔叔连我侄儿都不留,怎么会留你?三日之后,我会来找你们。”聂瑶只得和梁被先离开,去福州的馨馐阁等待消息了。   夜幕降临,三人享用完这久违的安宁,正在双玄居前面品茶赏月。   忽然间,钱央笑道:“呵呵,仁儿,瑛儿,记得去年的这个时候,我也赶往延州,为仁儿求药,你们夫妇俩也是在去年此时认识的吧。”   王仁看着聂瑛傻傻地笑道:“叔叔,是啊,不过去年的此时太悬了,我以为我必死无疑,可是谁知在等死的时候却碰到了瑛儿,还因祸得福,浴火飞凤,练成了元坤神功,成为了继我爷爷之后,首个练成元坤神功的人,而瑛儿这不懂武功之人,居然成了咱们这帮大老爷儿们的武林盟主,可以号令天下,无人不从。”   钱央微微一笑道:“此次你又上延州,要万分小心,据我所知,步震好像大有来头,而且他背后秘密众多,我看此次快要浮出水面了,不过,越是这个时候,越是危险。”   聂瑛不解地问道:“叔叔,步震到底有何秘密?难道说他真的如王仁哥哥所说,霸占着一份藏宝图?”   “这我就不得而知了,不过,他拉拢那么多帮派,成为北方武林的霸王,自然是有目的的。”   王仁追问道:“早就听闻步震非常好客,而且还比较迷信,不知道是不是有这么回事?”   钱央道:“恩,步震的好客我可是亲身经历过,上次我去延州,他的好客真是让人无话可说,不过他到底有多迷信,这只要你进了步府,那就一目了然了。”   王仁叹息道:“当初听叔叔你在天柱山之巅诵读步震之作,‘举坛笑仙神,闲踏牛斗弥罗尊!’足以见他霸气十足,豪情万丈,颇有我所崇尚的那种风骨,但愿此次能和他讨教一二。”   聂瑛在一旁笑道:“说起霸气十足,桀骜不驯,我看你和大哥与他不相上下,大哥虽略逊文采,可是言语、性格、睡觉姿势着实称得上一个‘狂’字,你前几日更在滕王阁说‘九天仙神莫羡慕,尔虽羽化输逍遥。’这必然让座落在滕王阁之上的神仙无地自容。”   钱央听得此句颇有风味,甚是喜欢,连忙抽出缠在腹上的柳剑,将这句诗写在了屋前的竹子之上。   王仁站起来道:“叔叔,前些日子我大哥在星斗山见过一副对联,上联是:日亮亮月光光,仙神伸手日月苍;下联是:天逍逍地遥遥,鲲鹏捧翅天地渺。也是逍遥而无所拘束且霸气十足的断章”说完震动左臂,抽出柳剑,将这副对联也刻在了屋前的竹子之上。   钱央细细品味了一下这幅对联跟二人道:“真想不到星斗山之上还藏着如这样的对子,我看这幅对联没准就是步震题给他师父游散人的。”   王仁欲收起柳剑,可是忽然想起了炎空大师在金州跟他说的话以及聂瑶所传的白眉天师的言语,连忙问道:“叔叔,我听炎空大师说我爷爷的武功是刚柔相济,阴阳相调,可是为什么咱们练得元坤神功如此阳刚、刚猛,凡受伤之人都有酷热之症?”   钱央叹息道:“这我也非常奇怪,八卦之中,坤为阴,按理来说,我们练的元坤神功应该是非常阴柔才对,本来我以为练成元坤神功的上下卷,无论是招式还是内功,练到第十层应该就会正常了,可是你练成了元坤神功,还是像我、你三位师兄的一样,真气非常灼热,倒像是‘元乾神功’。虽然现在没有大碍,但是想要延年益寿,还是至阴至柔的武功更好一点,你看你现在的胡子像乱草一样,也不知这个丫头喜欢你什么。”   聂瑛傻傻笑了笑,又追问钱央道:“叔叔,那有没有什么办法让王仁哥哥的武功不要如此刚猛啊?”   钱央道:“至阴至柔的武功虽然甚好,可是正如毕摩子所说,仁儿的元坤神功现在之所以这么厉害就是因为它至刚至勇,一招过去,有摧枯拉朽之势,不可抵挡,若是练了阴柔之功,他要是无法摆脱现在的纯阳至刚之气而收发自如的话,反而会受影响,换句话说,也正是仁儿我和仁儿练错了,所以残缺的元坤神功才这么厉害。”   王仁看着柳剑道:“叔叔,我觉得这元坤神功的阴柔之气应该在柳剑之中,柳剑环是我无意中发现的招式,可是用元坤神功催动起来很容易使用,而且体内的真气顿时变得像水一样流变全身,可是就是不知道这柳剑之中有什么秘密。难道我爷爷当年没有传授与你吗?”   钱央叹息道:“仁儿,你有所不知啊,当年我费劲了千辛万苦才拜你爷爷为师,可是只跟着他学了三年的武功。当时,你爷爷的武学境界已经到了凡人想象不到的地步了,他出手之时通常只用右手,就足以打遍天下无敌手,我从来没有见他用过柳剑,更没有学到柳剑法,你爷爷就去世了。在你跟毕摩子大战使出柳剑环之前,我都不知道柳剑是干什么用的,作兵器也太牵强了。”   聂瑛猜测道:“难道爷爷就没有留下什么线索?”   钱央想了一会儿,用怀疑地语气道:“要说线索的话,难道说在师父的故居?”   王仁沉默了一会儿,大喜道:“看来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啊,我这次来双玄居看您是来对了,咱们本来是北方人,辗转来到南方,此次在我去延州之前又得知了这个消息,看来老天要将我引到故居万花山去啊。”   夜里,王仁和聂瑛都睡下了,不想聂瑛又跟王仁提到:“王仁哥哥,此次咱们是先去延州还是先去万花山啊?”   王仁大惊道:“什么,你怀有身孕还要跟我北上?不行,坚决不行。”   聂瑛撅着嘴,又开始撒娇了:“什么不行啊,我不管,是你刚才说的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走到天涯海角,我们母子也要跟着你。”   听到聂瑛这么说,王仁的心里一下子热起来了,将她抱在怀中道:“这次真不行啊,你还是在双玄居好好休息安胎,一定要在大嫂之前把孩子生下来,至于步震,我现在有信心打败他,即使在他的地盘,也不见得他能伤了我,而且我还有言风、萧清、步雨相助,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这不提步雨还罢,提到步雨,聂瑛灵机一动,又道:“好的,这次我可以不去,不过我要派本盟主的左护法前去帮你,顺便监视你,要是你在割手指头自残、自毁什么的,我就让他制止你。”   王仁惊奇地问道:“什么,你还有左护法,是谁呀?右护法又是谁?”   聂瑛笑了笑,用手作出燕子的样子,王仁猜到了:“燕大侠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左护法?他的武功的确很高,轻功更是无人能及,他要阻止我干什么事情,这个可能性还真有。哎……真没有想到,武林中连续二十一年没有盟主,现在你当了盟主,还封起了护法,这可真让我这个丈夫颜面无存啊!”   次日,王仁探望了醉雾和阿旺后,事情算是已经办得差不多了,准备好随时启程。 第06章 纬坤三入   三日后的清晨,王仁带着聂瑛来到了钱央的饭店馨馐阁,找到了聂瑶和梁被,大吃一顿后,才跟梁被谢道:“梁将军,王仁真的很感谢你这些日子为我做的,你现在跟你夫人团聚去吧,你们已经有多日未见。”   梁被笑了笑道:“王仁,不瞒你说,以前是我太过迂腐,做了许多糊涂之事,不过现在好了,自从我第一次来到这儿的时候,我就决定在此长住下去,因此,我早就把我夫人接到了此处。”   梁被既然做出了选择,王仁也不好左右,上了玄武流星而走。聂瑛强忍着眼泪,一言不发。   忽然间,王仁停下马来,飞身而起,落到聂瑛面前。聂瑛又扑到他的怀中哭起来了。王仁连忙安慰道:“瑛儿,瑛儿别哭了,我很快就会回来,你不是都已经派了燕梭燕大侠帮我了吗?还有什么好担心的。你就好好地在家里面呆着吧,我去赴个约,顺便到爷爷故居查看一看,很快就会回来的。”   王仁安慰了良久,看到聂瑛不哭了,这才又上马,带着聂瑶而去。玄武流星日行千里,可是聂瑶的骑射之术真是令王仁叹服,骑着一匹白色骏马,远不及玄武流星高大,可是却在聂瑶的驾驭下,成了千里良驹,将玄武流星跟的紧紧的。聂瑶一路之上都笑的合不上嘴,看似甚是开心,总是偷着笑。   二人先赶赴延州赴约,不想在二过洪州的时候,又遇到了应三道。应三道见到王仁,如耗子见了猫,连忙率众逃跑了。   当日,二人正在洪洲的客栈中休息,忽然间,有人从窗户中投毒。王仁大惊,起身查看,不想门外的应三道和一个光头率人包围了他和聂瑶。   这个光头正是乱云山谪仙派的二掌门李谷,他虽然是谪仙派的二掌门,可是却是带艺上山,分酒醉仙掌和谪仙醉掌都练得炉火纯青,不可小觑。   应三道跟李谷介绍道:“二哥,就是他,他就是王仁,上次抢了咱们的酒,还和那个狂棋指乌狂将我打伤,你要为我报仇,小心应付啊。”   李谷头顶光秃秃的,看起来又是凶神恶煞,真一幅强盗嘴脸。王仁担心聂瑶的安慰,连忙敲了敲她的房子,不想里面没有反应,连忙踹开房门,进去一看,聂瑶已经被刚才的毒气晕倒了。   他连忙抓起聂瑶的双手,双掌相对,用元坤神功逼毒。幸好她中毒不深,不到片刻,毒素慢慢从二人双掌相接之处滴下。谪仙派的人看着王仁,都不敢上前,渐渐地,聂瑶醒了。   应三道本以为他们毒晕的是聂瑛,一时之间,甚是害怕,早就准备好全力相拼了,不想王仁出来指着他们道:“你们赶快走吧,我有急事,不想与你们纠缠。”   李谷上前大骂道:“王仁、聂瑛,你们欺我谪仙派无人吗?抢我美酒,伤我兄弟,今天你休想活着离开洪州。”   王仁见洪州是非久留之地,索性赶快带着聂瑶继续北上,不想李谷下令杀人。王仁大惊,连忙迎敌,不想上前来攻的五个穿着蓝色衣服的人甚是厉害,五人都使的是谪仙醉掌,武功不在镔铁七鹰之下。   李谷在一旁得意地笑道:“王仁,你先尝一尝我们谪仙派的谪仙醉掌吧,用我炉火纯青的谪仙醉掌和分酒醉仙掌杀你简直是浪费。”   正在怒火难熄之时,五人拿起随身携带的酒饮了起来。王仁早就知道谪仙醉掌的妙用,自己也曾跟醉雾学过他们的一些精妙招式,颇知其厉害,连忙提起护体真气。果然,五人大醉之后,所使武功威力倍增,掌中更是冒着浓浓雾气,酒味特别重。   王仁甚是生气,连续使了土垚子道长的招式卷土重来、魔心煞手中的老树盘根都让他们避开了,不由勃然大怒,飞身跳起,落入五人的战圈,随心所欲,使出了田浪所授的乱章拳,意念所至,用行云腿的步伐绕在五人的战圈中乱窜,同时随意甩动手臂,只用三招,将五人打翻在地。   不想乱章拳的攻击对于醉酒的五人影响不大,他们相继起身又向王仁攻过来。王仁大怒,使出一招云卷云舒,内力有排山倒海之势卷了过去,逼得五人连连忙跳开。他又趁势使出一招土崩瓦解攻过去,一掌将五人的掌上的酒气震回去,五人醉倒在地。   李谷大惊,在一旁道:“王仁,真不愧是元坤神功的传人,连我们谪仙派的乱云五仙都打败了,不过,你用别人的成名绝技打败他们,也不见得能够打败我。”   聂瑶在后面道:“你这个和尚真是大言不惭,我姐夫是天下第一,元坤神功无人能及,你们三脚猫的功夫居然敢跟我姐夫比,太不自量力了!姐夫,赶快教训他们,让他们知道你的厉害。”   王仁不想跟他们纠缠,因此,跟李谷道:“我有急事,要赶去延州,你们不要在纠缠了,过些日子,我们夫妇自然会率领武林同道来铲除你们谪仙派这帮装神弄鬼的强盗,你们最好将抢来的东西分给附近州郡,然后将乱云山解散。”   李谷不解了,他们被江湖公认为强盗,怎么又成装神弄鬼之人了,连忙追问道:“王仁,你究竟是什么意思,我们抢也抢的堂堂正正,什么时候装神弄鬼了?”   王仁怒斥道:“你们是因何起家,还不是在乱云山自称为谪仙,惹得流离失所之人尽数相投,可是你们却暗中将他们拉拢过去暗中劫财杀人,现在你们是光明正大的烧杀抢掠,可是你们还不是用装神弄鬼的方法建立起谪仙派的?”李谷无言以对。   王仁转身,带聂瑶离开,不想李谷从后面出招攻来。王仁连忙回过身来,用足内力,甩起手臂,一招嫦娥拂袖,将李谷逼退,大骂道:“真是讨厌,你刚才说我用别派的绝技打败乱云五仙,好,现在我就用元坤神功教训你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让你尝尝烈火焚身之苦。”说完,提起右臂,用足功力在胸前打转,使出一招纬坤三入。纬坤三入这招出招极快,一掌打出,像地震振动一般,力量是一股接着一股,绵绵而去,先后三掌,一掌要比一掌强数倍,打在李谷的左肩。   这招纬坤三入本来是元坤神功上卷招式中的一招,实是为敌人留有余地,让一般的高手在接完第一掌之后将其震开,可是,如果对手武功高强,那么第三次出力之时,便将他置于死地无疑。如此一招,既可用第三次所发之力对付绝顶高手,也可以用第一次所发之力,跟一般小手较量。李谷虽然武功高强,但是王仁出招很快,让他无力闪躲,在第二次出力的时候才将他打败。   二人出了客栈之后,快马加鞭,向延州赶去。在经过金州的时候,不想燕梭就在前往延州的大道上等着。   王仁大吃一惊,早把聂瑛派遣的事情给忘了,连忙问道:“燕大侠,你不是去找穿心门的人了吗,怎么又出现在此啊?”   燕梭惭愧地道:“王仁,说来惭愧啊,我们赶到穿心门老巢的时候,那儿已经是人去楼空,好像经过大搬迁似的,就在我寻找之时,接到了盟主的信件,说让我陪你上延州。”   王仁自言自语地道:“我本以为瑛儿是闲谈罢了,没想到真让燕大侠跟我同去延州。”   忽然间,燕梭注意到了聂瑶,把她当成聂瑛了,连忙上前问道:“盟主,我刚刚收到你的信件,还以为你不同王仁少侠前去延州,没想到……”   王仁打断了他,笑着道:“燕大侠,这是瑛儿的孪生妹妹聂瑶,不是瑛儿。”   聂瑶道:“我不是我姐姐,我没有我姐姐那么幸运。”   听聂瑶这么一说,燕梭笑道:“乍一看是很像,可是这口音、神情、语调跟盟主有南北之分啊。”   聂瑶在一旁笑道:“呵呵,燕大侠,你的武功是不是很厉害啊?有没有我姐夫或者银锤麒麟、龙百石厉害啊?”   燕梭听到乌圣的名字,一下子变得特别尴尬,不敢正视二人。   王仁笑了笑,又跟燕梭道:“燕大侠,步震乃是北地霸王,武功深不可测,延州一带都是他的势力范围,此次前去,我也预料不到会发生什么,我看你还是别去了。”   燕梭笑道:“王仁,盟主在信上跟我说让我护你周全,虽然燕某人命运多舛,关键的比武连连落败,可是燕某人自信轻功无人能及,要护你周全难,可是要把你从步震的手下救出却是轻而易举。”   聂瑶在一旁道:“怎么会呢?我姐夫不会有事情的,怎么会需要你救啊?”   王仁傻傻地笑了笑,又跟燕梭道:“燕大侠,既然你硬是要去的话,那么就走吧,不过,这聂瑶说的对,还没有到延州,就说将我从步震手下救出,这太不吉利了。”   燕梭笑道:“呵呵,王仁,久闻步震迷信,你怎么也信这一套,咱们临行之前,就全当是以悲冲愁、以祸除忧吧。”   王仁和燕梭结伴而行,朝延州进发, 第07章 北霸热情   话说燕梭受了聂瑛之命在金州通往延州的路上等着王仁,结伴而行。燕梭用气罩围成的燕巢锁骨防不胜防,可以是对手在一招内骨断经裂而亡,而且他的轻功飞燕梭要数天下第一,绝不夸张,就连他的门下弟子邱贺联的轻功也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更甚于王仁。这有了燕梭的帮助,即使步震真的用心不良,那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王仁、燕梭、聂瑶三人快把加鞭,同上延州,不过就在延州城南五里处,伯延、仲归、言风三人居然在道上迎接。   燕梭甚是吃惊,没有想到步震居然派两个儿子以及他最宠幸的大徒弟来了,一脸骇然,真不知道王仁有什么魅力,不由大笑道:“哈哈,早就听闻步震好客,居然派自己两个的儿子和大徒弟来言风来迎接咱们,王仁,你们夫妇的面子可真大啊!连燕某也跟着受宠若惊。”   伯延、仲归、言风三人飞上而来,言风为伯延和仲归的大师兄,而且伯延不喜欢说话,仲归又出口不饶人,因此,此次像是可以安排过的,言风甚是有礼,上前道:“王仁、盟主、燕大侠,我师父说你们必然会准时赴约,果真如家师所言,请。”   燕梭坐在马上,对言风为首甚是吃惊,在一旁笑道:“哈哈,真是想不到,步震的两个儿子步伯延和步仲归一言不发,却是让他的大徒弟言风为首,看来这个言风深得步震宠幸。”   仲归在一旁道:“废话!我大师兄一向替我爹独当一面,这江湖上人人皆知,你这么说只能说明你在飞燕山呆久了。”   王仁一眼就辨别出他就是步仲归,跳下马来,跟言风打了个招呼,又冲着伯延道道:“伯延,多日不见,想必你的弥罗神掌和罗汉降魔拳更胜以往了吧。”   伯延倒是稳重,不加回答,可是仲归抢过来道:“王仁,我大哥在延州苦练半年,现在撵云剑也解不了他十招,我看未必会输给你。”   聂瑶等不住了,也下了马,走上前道:“你们什么时候进去啊?我都要饿死了。”   伯延对聂瑛的口音还是非常熟悉的,听到聂瑶这一开口,就看出了玄机,盯着她看了看道:“盟主本是南方人士,怎么北方口音这么重,好像变了人似的。”   王仁笑了笑,给言风和伯延等人介绍道:“众位,实不相瞒,此乃瑛儿的孪生妹妹聂瑶,流落北方,前些日子才找到,因此一口北方音,而且性格神情的差异都很大,很容易辨别,正如伯延和仲归二人一样,寡言孝佛和小霸王两种性格,却是很容易分辨。”   仲归在一旁冷笑道:“王仁,你这寡情薄幸之人真是胆大包天,来到了延州,还如此放肆,既然你说我是小霸王了,那么我又岂能容你?”   王仁的脸色变了,伯延连忙回过头去,斥退仲归。王仁却问道:“我寡情薄幸?真是荒谬,我没有功夫跟你争。”   聂瑶听仲归误会了王仁,跟仲归解释道:“你们切莫误会了我姐夫,他此次是送我回家的,你们不要乱猜,他对我姐姐可是情有独钟,一心一意。”   言风怕仲归真的会惹出什么事情,又在一旁道:“王仁、伯延仲归,我们还是先进去吧,不要让师父等急了。”   言风和伯延邀请三人进了延州,王仁看着周围陈设,和南方水乳之乡完全是两个不同的风格,这儿更是一种奔放粗犷的豪迈不羁之美。   路上,燕梭对步震的事情甚是好奇,因而,跟言风询问道:“言风兄弟,燕某人虽然很少离开飞燕山在江湖上走动,可是也知道你师父真是把北方武林控制的相当好,正所谓有条不紊,这是北方武林之福。”   言风笑了笑,得以地道:“哈哈……难道燕大侠明辨事理,不像江湖上的凡夫俗子一般。家师控制着整个北方武林,制订了威震江湖,人人闻风而丧胆,无人敢以身试法的六不赦‘不孝之徒杀无赦、不孝之子杀无赦、不忠之臣杀无赦、不义之人杀无赦、不仁之人杀无赦、不贞之妻杀无赦!’因而,北方武林之中一旦出现大奸大恶、触犯了六不赦之徒,我们师兄弟都会将其歼灭。”   伯延和仲归也感觉心情舒畅,甚是自豪,聂瑶隐隐觉得这个步震令人毛骨悚然,是一个眼中容不下沙子的人。虽然听言风说的冠冕堂皇,可是燕梭却也听说过步震的儿子以及门人触犯过六不赦,便也觉得好笑,心想:“步震号称北地霸王,想必胆敢反抗他的人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不过他的门徒亲人却是屡屡破坏而不加制裁,看来霸王二字,正是一语中的。”   言风又接着道:“是啊,燕大侠,五年以前,太白山上,我二师弟一招毙五霸;三年前名震北方的杀手鬼面王的师弟、两年前的黄河三鬼和京兆府的长安镖局的灭门之案都是我的我师弟干的。此外,还有诸多贪官污吏、奸邪之徒,也都是被我们所杀。他们个个都是死有余辜之徒,也因此才有北方武林的短暂安宁啊!”   聂瑶看伯延身形魁梧,双臂达膝,两肩宽雄,面色和蔼,又比较稳重,和仲归不同,又听闻王仁刚才问他无异,不知他的武功怎么样,因而,在一旁问道:“喂,我姐夫叫你伯延,你的武功怎么样啊,有没有我姐夫的好?”   不等伯延回答,仲归就在一旁抢着道:“那你先说一说你所认识的武功高强之人都有谁?”   “入木三分我姐夫,银锤麒麟,我姐夫的二哥乌圣,脏兮兮臭熏熏的丐帮龙百石,还有魔煞门的白眉天师、弯刀王、镔铁十三鹰以及燕梭大侠,他们的武功都很厉害的,我目前也就认识这么多了。”   仲归道:“在今年端午节,太原城内举办的武林大会之上,乌圣跟我大哥打成了平手,两败俱伤,不过那也是乌圣再蛮性大发之时,仗着天生蛮力才撑到平手的;龙百石的武功虽然厉害,不过,他入门上前,四象无极功箭支像是虚设,无所畏惧,要是能够接到我的百招,就已经不错了;燕大侠的轻功甚是厉害,无人可及,燕巢锁骨更是差点把乌圣的骨头夹碎;因而,我大哥在这些人里面是最厉害的,况且现在不同了,他在延州苦练半年,曾经的撵云剑已经不堪一击,不会比契丹高手白眉天师差。”   聂瑶微微笑了笑,又赶在王仁的身旁道:“姐夫,听他这么说,还是你的武功最好。”   仲归甚是生气,在一旁冷笑道:“哼,武林之中最厉害的人物你待会儿就见到了。”   聂瑶生气了,又回过头来朝仲归骂道:“你话怎么这么多,也不跟你哥哥学学,看他武功高、为人稳重,一点都不像孪生兄弟。”   这话引得寡言孝佛终于笑出了声:“哈哈,聂瑶姑娘真是快人快语,我弟弟号称小霸王,在延州上下,除了我和我爹,没有人敢这么跟我弟弟说话,你可让他脸上无光啊。”仲归甚是羞愧,但是也不屑和一介女流一较长短,地转过头去,默然无语。   忽然间,街道上飘来了阵阵酒香,王仁立即想起了步震所说的陪葬的太白酒,又向一旁的言风询问道:“言风大哥,步伯伯说你们有近两百年的太白酒,据说是李太白的陪葬之酒,被人给盗了出来,不知这美酒现在何处?”   被聂瑶刚才一说,仲归一言不语,往日都是他抢着说,现在却一言不发。言风望了望他,看仲归就像一个生气的孩子,不由傻傻笑了笑,只好自己来说了。   言风道:“实不相瞒,很可能你们也听说过,家师迷信,生怕这饮了这两百年的太白酒,天降横祸,可是又不舍得这千古美酒,于是一直将它放在大堂之上供奉着,去年的这个时节,你叔叔南隐客来延州,老朋友七年未见,我师父都没有敢拿出来招待。”   聂瑶听到是四人的陪葬品,甚是惊讶,在一旁道:“姐夫,陪葬的东西你也想喝啊,这也太不吉利了吧。”   王仁笑了笑,反问聂瑶道:“那么你认为我会不会喝?”   聂瑶甜甜一笑道:“呵呵,我不知道,不过姐夫你做事总是出人意表,只要你开心就行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你要是敢喝的话,我也敢喝。”   王仁心中一怔,在聂瑶身上看到了聂瑛的样子,心想:“这个傻丫头,还真像瑛儿的妹妹……”   忽然间,言风又将旧事重提,想起了曾经答应王仁的酒局,跟他提道:“王仁,说起来我还欠你一顿酒,这你也好不容易来延州一次,我趁机用我珍藏的美酒跟你痛饮一番,不知可否赏脸?”   王仁笑道:“言风大哥哪里的话,王仁敬重你是正人君子,恩怨分明,你请我喝酒实在使看得起我,我怎么会不去呢?一切还有劳言风大哥你安排了。”   言风大喜道:“好,那么三日之后的戌时,延州以东的百花亭,我等你前来赴我酒宴,不见不散。”   “言大哥你果然爽快,三日之后戌时,百花亭中,一醉方休。”   聂瑶听说王仁要去百花亭中喝酒,又跟他道:“姐夫,你一定要带着我去啊。”   就在此时,休雷、步雨、万电、萧清四人又迎上前来。燕梭又是眼前一亮,甚是惊骇,在一旁惊喜地道:“王仁少侠,你真是好大的面子啊,这步震的门人相继前来迎接,让燕某也沾光不少啊。”   聂瑶觉得这样的场面和皇宫里面的甚是相似,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附在王仁耳边轻声道:“姐夫,看这阵势步震似乎有求于你,以前在皇宫里面,要是哪个大臣想升官或者有难处的时候,就送我礼物,而且特别殷勤,和现在的情况甚是相似。”王仁隐隐感觉到她说的甚有道理。   万电带着萧清上前拜谢道:“王仁,我夫妇二人多谢你出手相助,我们的女儿才得以脱险。”   王仁连忙问道:“电子现在没事儿了吧。”   步雨走了过来道:“多亏王仁少侠仗义出手,要不然电子根本坚持不到唐门,而且唐门四老听说你也帮过电子之后,甚是殷勤,连日连夜为电子疗伤,现在她的体温已经正常了,哭声听起来也正常了。”   王仁又问步雨道:“步姑娘,你的伤……”步雨连忙使眼色。   伯延和仲归还不知道步雨为了王仁受过伤,听王仁此言,仲归不再沉默了,上前追问道:“妹妹,你受过伤,是不是王仁打伤你的?”   步雨似乎有点惊慌,低着头,不敢正视仲归道:“哥,你们俩不要胡言乱语了,我什么时候说过伤了?都说没事了。”   仲归大骂王仁道:“王仁,要是让我知道你伤害我妹妹,你就别想活着出延州。”   步雨的确是因王仁而伤,和他自己出手打伤没有什么分别,甚是惭愧,一时无言以对。   不想此时,步雨又抬起头来,对着仲归道:“二哥,王仁少侠是爹邀请的贵宾,你要再这般无礼,看爹怎么收拾你。”   言风听闻步雨受过伤,更是惊讶异常,连忙赶了过来,关切地问道:“师妹,有什么事情你不能直说的?我是你大师兄,你不要紧……”   就在此时,镔铁七鹰腾空而来,众人无不惊骇,从未见过七个如此瘦弱并且高大的人,简直和麻杆无异,一脸骇然,当然了,聂瑶对他们并不陌生。   苗青站在延州街道两旁的房顶大呼道:“王仁,没想到你真来到延州了,我们师徒这几日必定前来找你算账,你准备好受死吧。”   言风大怒,指着苗青道:“哪儿来的麻杆子,困在一块儿还不能当一捆柴来烧,居然在此大呼小叫。告诉你们,这是北方,是延州,尔等鼠辈因何而来我不管,可王仁现在是我爹的贵宾,你们若干放肆,试图向六不赦挑衅,就让你们埋在这儿。”   镔铁七鹰捧腹大笑,对言风跟是不屑一顾,不由大笑道:“哈哈哈哈!笑话,这儿是延州怎么了,北地霸王独霸一方,北方的武林人士,个个都饱受他的压迫,惨不可言,可是唯独我们镔铁七鹰不怕他。”   伯延勃然大怒,不过面色却还是和以前一样,微微笑了笑跟王仁道:“王仁,你说我在第几招能将这七人黑瘦的怪物制伏?”   王仁道:“伯延,你的武功高强,弥罗神掌更是威力无穷,但是这七个怪物的武功也不弱,实难判断。”   伯延飞身上前,为了让王仁见识到他的武功,丝毫不敢怠慢,招招都是狠招,意图将对手制伏。   仲归在一旁自言自语道:“呵呵,这七个怪物敢说我爹坏话,我哥如何能容他,弥罗神掌的八十一股力量必定会让他们全身经脉断裂而亡。”   弥罗神掌之所以成为弥罗,是因为真气分散,久久八十一股力量弥漫掌前,好似在掌前网罗了一张圆形大网,凡是中掌之人,不但中招之处被打出一个血手印,血手印附近的经脉也会被震裂。弥罗神掌向来以力道著称,练掌之人,内力雄厚,共有十三招,每一招都是通过对掌心的八十一股真气变换而得来的。   伯延武功非常厉害,弥罗神掌已经练得收放自如,他的掌力虽然不像步震的炉火纯青,中掌之人浑身经脉尽断,可是却也可以让对手血手印附近的经脉也被震裂。   七人联手跟伯延过招,伯延起初也是难以寡敌众,不过出生少林,让他的基础功热别雄厚,而且出招极快,当他看到镔铁七鹰用功使魔心煞手之时,更是毫不留情,他们用功未毕,就被罗汉降魔拳打翻在地。   仲归大喜,在一旁叫道:“大哥,这些人敢上延州撒野,又出言不逊,就让我杀吧。”   王仁大吃一惊,没有想到镔铁七鹰这么随口说说就要招来杀身之祸,对步震这北地霸王的名字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心中升起敬畏之情,不过他却有心放镔铁七鹰一马,连忙在一旁道:“伯延兄高抬贵手啊,我和镔铁七鹰之间还有些纠缠,等我找弯刀王肃清这笔账之后,再杀他们吧。”   聂瑶再怎么说和镔铁七鹰也曾有主仆之情,走到伯延身后道:“步伯延,他们七人也挺可怜的,师兄弟十三人帮我父王打仗,可是现在就剩下七个了,你就放过他们吧。”   伯延收回了掌力,怒斥道:“要是再出言不逊,小心舌头!”   言风和伯延带领王仁、聂瑶、燕梭来到步宅,远远地就看到步宅大门上贴着门神秦叔宝和尉迟恭的画像,而在大门左右,蹲着两尊石狮子,甚是威武。   忽然间,骆先生出来了,看到王仁已经来了,也是笑眯眯上前道:“王仁、盟主,燕大侠也来了?今天的延州真是热闹非凡啊。”   言风连忙介绍道:“王仁,这是雨儿的舅舅骆先生。”   王仁早在南方救助诸葛明的时候就见过他,况且此次太原武林大会,就是由他上上下下,替黑长老传话,公布比武事宜,自然是非常熟悉,笑道:“我认识他,他曾经和言风、休雷追杀东侠,那时候我们就认识了,况且骆先生替黑长老传话,想必武林群豪,不认识他的人比不认识我叔叔的人还要多。”   骆先生笑道:“王仁少侠,这些陈年往事你还提它干什么,我一介文人,又怎么敢跟南隐客相比?”骆先生见燕梭也来了,甚是诧异,又跟燕梭道:“燕大侠也来了,这延州真是越来越热闹了,我姐夫向来热情好客,曾经请过你几次,可是你一直呆在飞燕山上,不肯下山,现在却主动来拜访北方武林盟主,还真是令人费解。” 第08章 闲踏牛斗弥罗尊?   王仁在骆先生的带领下进了步宅,只见步宅甚是宽广,到处都是练武之物,左边陈设的是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右边摆放的是弓弩矛盾鞭简挝,在正厅前的台阶上,摆着一个大鼎,足有千斤之重,香烟从其中冉冉升起,应该是一年四季都在燃烧。   王仁看着鼎道:“当年的西楚霸王项羽力能扛鼎,现在步伯伯也号称北地霸王,想必也能举起此鼎了。”   言风道:“王仁,我师父虽然被江湖人称为北地霸王,可是却不像你二哥,天生神力,霹雳一击和隔空三式配合起来更是天衣无缝,他老人家只不过是为了祈福罢了!”王仁笑了。   忽然间,步震腾空而来,朝王仁出掌。王仁怕伤及无辜,连忙飞身离开,跳离众人,又回过身来,将紧追不舍的步震逼开。步震使出弥罗神掌,王仁虽然不惧,可是也感觉到步震的弥罗神掌真的到了轻轻一掌,足以要人性命的地步,一掌打来,整个身体都感觉像芒刺刺来一般,却是要比步伯延的厉害多了。   步震微微落在地上,微微一笑,又以闪电之势跑步上前,手出双掌,一百六十二股力量朝王仁打了过来。王仁大惊,只觉得身前越来越热,连忙打出一招坤元滚滚,步宅地面上的石板全部被卷了起来,像大浪一样卷了过去。步震大惊,飞身而起,避开此招,可是王仁又站在原地,朝空击来一招纬坤三入。面对步震这种真正的高手,他丝毫不敢怠慢,这招纬坤三入更是奇快无比,三股力量的间隔甚是短暂,可是步震虽然老了,身手甚是敏捷,在空中翻舞,不但避开了王仁的纬坤三入,反而赶上前来,令人刺痛的掌力直逼向他。王仁甚是吃惊,连忙向后跳出,顺势使出一招坤元盖顶,内力像洪水倾泻般涌向步震,在他落地之时,更是甩动手臂,使出一招卷土重来,接着一招水到渠成,三招的力量有如天塌地陷之势,让步震猝不及防。   步震甚是惊骇,不由对他以前没有跟王仁交手感到庆幸,连忙用阴柔之力弹向王仁的掌力,顺势将自己弹开,却返身而起,又跳上前去大战。   转眼间,王仁的元坤神功里面的招式都已经快用完了,可是还是没有办法将步震打败,二人还是僵持着。正在王仁无招可使而想使出乱章拳的时候,步震从旁边的兵器中抽出一条鞭子跟王仁道:“王仁贤侄,让步伯伯见识一下你的柳剑的威力吧。”   面对步震,王仁丝毫不敢怠慢,连忙震动左臂,柳剑飞出,抓紧时间,举起凝神,柳剑在空中乱舞,时而为麻花状,时而为环状,时而被卷成一些简单的文字。   步震甩起鞭子,和王仁的柳剑环恶斗起来。众人看得是眼花缭乱,伯延暗暗称道:“王仁的武功正是进步神速,不仅在招式和打斗技巧上更胜以往,就连柳剑的用法布局也是如此精妙,居然能挡住爹的鞭法。”就在柳剑环和步震的鞭子僵持不下的时候,王仁提起丹田的内力,用柳剑环使出坤元无极。步震大惊,扔下鞭子,腾空而起,同时聚气凝神,将内力聚集在手掌之上,顿时,步震手上的经脉迅速颤抖,毛孔迅速扩大。二人招式相接之处,将步震的院子中打开了一个大坑。   王仁趁势将步震的力卸掉,使出乱章拳转至他的身后,步震虽然看到了王仁的步伐,却没有采取攻击之术,反而是聚气凝神,屏住呼吸。王仁一掌打在他的身上,不想步震的身体像钢板一样,没有反应。王仁大惊,曾经听步震说过他练成了天罡罩,难道说这就是和他的元坤神功的护体真气有同样妙用的天罡罩?   王仁收起掌力,不想步震转过身来,以奇快的速度打出弥罗神掌打在了他的身上。顿时,他觉得身体像被针扎了似的,不过有护体真气护体,内力发出的功力也是休想占到便宜,连忙将三阳经脉的真气释放到体表,突涨内力,补充护体真气,挡住了步震的强劲掌力,又同时伸出右手,朝步震打去。   步震用左手来接,二人掌力想冲,相互弹开。步震凌空继续聚集内力,使出比刚才还要厉害的弥罗神掌,整条手臂表面不断有真气涌向他的双掌。王仁知道步震弥罗神掌的厉害,又有天罡罩护体,要是自己的内力不济的话,是伤不了他的,连忙聚气凝神,提升内力。二人双掌相接之处,步震院子中的大坑又陷了下去,裂的更大了,石板铺成的地面之上,二人的脚印越来越深,陷了下去。   聂瑶担心王仁有损伤,连忙在旁边喊道:“姐夫,赶快住手啊,你受伤了,姐姐怎么办?”听到聂瑶这样说,王仁连忙跟步震道:“步伯伯,我看咱们俩再打个三天三夜也伤不了对方,不如就此作罢。”   步震也担心自己会想毕摩子一样惨败,于是答应撤掌,不想他还未曾开口,王仁就挪出脚印,将身体错开,撤回掌力,避开了步震的弥罗神掌。步震没有来得及收回掌力,掌力犹如潮水倾泻,扑向石板铺成的地面,打出了一百六十二个细如牛毛的针孔。   聂瑶连忙抛了过去,看看王仁是否安然无恙。   高手难得一战,步震开怀大笑,从刚才陷进去的脚印中挪了出来,大笑道:“哈哈……贤侄,多日不见,你的武功进步神速啊。”   王仁少年轻狂,刚才居然敢在步震的掌下撤掌,若不是闪躲即使,护体真气也不见得管用,为自己庆幸,不由笑道:“呵呵,步伯伯,你的武功才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啊,弥罗神掌的掌力真是奇妙无比。”   步震大喜,以为聂瑶就是聂瑛,走上前道:“盟主肯光临寒舍,延州上下真是蓬荜生辉啊。”   步雨也走了上来,跟步震道:“爹,您有所不知,她是聂瑶、聂瑛的妹妹,就像大哥、二哥一样,长得甚是相像罢了。”   步震大惊道:“什么,贤侄,那么盟主怎么没有来?”   “步伯伯,瑛儿她身怀六甲,这千里之遥,怎么能让她跟着我受累呢?”   步震大笑道:“哈哈……王仁,真是恭喜恭喜,盟主不在,未免有些遗憾,不过,既然她有了身孕,还是不要到处奔波的好,以免动了胎气。”   步震连忙邀请王仁、聂瑶、燕梭进入正厅奉茶商议。   忽然间,王仁注意到在步震的大堂之前挂着一幅对联,是高手用指力刻在了木板之上。细细看来,正是乌狂所说的星斗山之上的对联,不过奇怪的是没有下联,向步震追问道:“步伯伯,这儿的对联我大哥乌狂曾经在星斗山之上见过,可是为什么没有下联啊?”   步雨在一旁解释道:“王仁少侠,实不相瞒,这一上联正是出于我爹的手笔,星斗山之上的那副对联,也是我爹曾经在星斗山跟着我师公习武时,他写在纸上,但是却是由我师叔代笔,用他的绝技隔空三式的指力所刻的。”   “可是据我所知,这星斗山之上的对联是有下联的,为何你们没有将下联加上去啊?”   步震大惊道:“什么,我的上联居然有人对出来了?”王仁点头称是,又抽出柳剑跟步震道:“步伯伯,这上联是:日亮亮月光光,仙神伸手日月苍。在星斗山的下联是……”   王仁凌空而起,用柳剑在步震的门前挥舞道:“下联是:天逍逍地遥遥,鲲鹏捧翅天地渺。”   步震看了看这幅对联,果然是霸气十足,不亚于他,而对此对联之人,必然理解他的心境,连连叹息道:“哎……真是可惜啊,不知是何人所对,此人必是我步震的知交啊。”   “只可惜星斗山的贼寇已经尽数散去,没有散去的也被小霸王屠杀殆尽,否则可以帮步伯伯找到知交好友。”   王仁在步震的邀请下进了大厅入座,果真如言风所说,他真的将两坛酒供奉起来,但是厅中却是一股浓烈燃烧在案台之上的佛香味,甚是刺鼻。   王仁站起来细细看了看步震的陈设,中堂之上挂着一人站在天柱山之巅的画像,细细看了看,和星斗山秘道之中壁画上的应该是同一个人。再看看画像两侧乃是王羲之的兰亭贴。   步雨上前跟王仁解释道:“王仁少侠,这幅画乃是我们的师公游散人,这是他登上了天柱山之巅时的画像,而这王羲之的兰亭贴乃是我们家传的宝物。”   燕梭在一旁笑道:“呵呵呵,众所周知,兰亭贴乃是王羲之所有,这什么时候不是姓王的了,反而归姓步的家传之宝了?”   仲归好像要说什么,不想被步震怒斥下去。步震回过头来,笑了笑对着燕梭道:“这兰亭贴的确是家传之物,你们以后自然会明白的,燕兄,来了延州,就是步某的客人,要吃什么样的糕点,喝什么样的茶,尽管说,不必拘束啊。”   王仁又道:“步伯伯,前些日子我们到滕王阁饮酒,尝了那儿的七十几年的美酒郁金香,酒香飘出千里,实在是天下美酒,可是你供奉的这两百年的美酒为何闻不到酒香啊?”   步震道:“哦,你说郁金香美酒千里飘香,那是漏气了,开封过,你现在看到前面的这两个大坛子,实际上是我用来储存美酒的酒窖,真正的拿两坛美酒就埋在其中,最多也就盛个三五壶。”   王仁傻笑道:“呵呵呵,看来我还真是被外表欺骗了。”   步震又跟步雨吩咐道:“雨儿,你去准备些食物,他们三人一路奔波,想来也饿了,另外,将各式糕点都备一份,让他们先尝尝,然后再按照每个人不同的口味让李妈妈做。”   早就听闻步震好客,这好不容易来到延州,连准备糕点也是如此,心里暗暗道:“这武林盛传北地霸王好客,今天便要亲历了。”   忽然间,休雷来了,跟步震道:“师父,现在一切都准备妥当,随时可以开始。”   步震满意地笑了笑,又转向王仁问道:“贤侄,俗话说入乡随俗,今天邀贤侄一块儿听秦腔,想必贤侄不会拒绝吧。”   “呵呵,步伯伯,早就听闻秦腔之腔深沉哀婉、慷慨激昂,时而苍劲有力,时而抑郁低沉,实乃抒发心境之罕世之作,乃是先辈们的心血精魂之所在,今天能够一听秦腔,实在是小侄之福啊。”   步震大喜道:“好!贤侄,刚才你我一战,咱们虽未受伤,可是不免元气有损,你千里奔波,旅途劳累,可是步伯伯却趁人之危,实在是抱歉,这样吧,待会儿雨儿送来果点之后,你先品尝一下,然后睡个好觉,今天晚上,咱们设台同品秦腔。”   说步震好客,一点儿也不假,居步雨介绍,在他家中,有各式各样的茶具酒杯,厨房之中,更是有来自大江南北,可烹饪各地特色菜系的名厨。   在步雨的招待下,王仁是酒足茶饱,正要去厢房歇着,忽然间,信鸽飞来了。王仁腾空而起,抓过信鸽,取出里面的信件,原来是聂瑛传来的。王仁细细看来,信件上面主要写的是她如何念夫,母子平安,每天都吃着由食从馨馐阁送来的山珍海味,都快要走不动了,还有诸多戏语,在最后写着十六个大字,看起来特别醒目:以己之长,攻彼之短,凡有特点,必有弱点。王仁傻傻的笑了。   看王仁的表情,聂瑶就猜到是聂瑛的来信了,也在一旁独自开心,替王仁高兴。 第09章 千古绝调   话说王仁、聂瑶、燕梭来到了步震的府上。五大不败高州相遇,一决雌雄,必不可少,已经是身经百战的王仁和独霸一方的北地霸王步震在步府内大战切磋,二人各有千秋,步震的天罡罩精妙无比,像一层钢板一样,将自己牢牢护住,王仁的重掌打在上面根本是毫不起作用,反而自己年少轻狂,居然从步震的手下撤掌,差点被一百六十二股真气所伤。   步震向来好客,他现在是这般殷勤尽显,让自己的儿子、徒儿、甚至小舅子亲自迎接,倒也不足为奇,可是聂瑶在一旁说以前有契丹大臣让她帮忙办事,和现在的他们是一般模样。到底这后面是真有古怪还是步震的好客本性呢?   晚上,王仁休息地差不过了,正起身在房中运气练功,不想步雨在外面敲门,说是来请他前去赴会,去听秦腔。王仁唤了唤聂瑶和燕梭,他们俩也一路劳累,起身收拾了一会儿,一同去赴步震的秦腔会。   远远地,王仁就望见只有步震、言风、伯延、仲归、休雷、步雨、万电、萧清、骆先生九个人坐在台下观看,台上的乐班子也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准备开演。步震发现王仁、聂瑶、燕梭三人来了,甚是殷勤,连忙起身,率着儿女徒弟前去迎接。   步震甚是高兴,笑着过来了:“呵呵,王仁贤侄,休息的可好?”   王仁迎上去道:“呵呵,步伯伯,你安排的真是太好了,王仁真不知道是不是有福消受。”   “呵呵,贤侄,聂瑶姑娘、燕大侠,请入座!今晚我准备的是秦腔白逼宫,上次南隐客在来延州的时候,我也为他准备的是这场戏。”   燕梭飞身而去,坐在椅子上,身形之快,令步震也畏敬三分,聂瑶也跟在王仁的身后,坐在了王仁身旁。   步震坐在最中间,王仁坐在他的左侧,聂瑶紧靠着王仁坐下了,而在步震的身后是伯延。   王仁坐了下来,转向步震道:“步伯伯,这白逼宫的故事我还知道一点,是讲亡国之君汉献帝的吧。”   步震满意地笑了笑,又点头叹息道:“哎……亡国之君,何其悲惨,你听完之后就能体会到了。”   步震又从右边的桌子上拿过来三个折子,分别递给王仁、聂瑶、燕梭三人,顺便道:“贤侄,这是关于白逼宫的唱词,秦腔乃是民间艺术,有几千年的历史了,乃是秦川方言所唱,你们看着折子,更容易理解。”   王仁接过折子,好奇地翻看阅览,步震拍了拍双手,立即有个念过半百的大娘端着茶水和糕点过来了,给步震、王仁、燕梭、聂瑶一人一杯,其他都是人都是自己准备。   步雨在身后道:“王仁少侠,久闻你善于饮茶,这是我舅舅上次去南方之时带回来的,你应该能喝的习惯。”   王仁发现放在自己和聂瑶、燕梭桌子上面的糕点样式不一,聂瑶旁边放着的是她最喜欢吃的桃酥鸡糕、涟水鸡糕、莲蓬鸡糕,她在白天连连叫好,一连吃光了一碟;燕梭身旁放着的是五色香糕和白象香糕,而他也在白天连连叫好,声称这种糕点好吃。步震如此好客,更兼心细如尘,他不得不佩服,端起茶碗,闻了闻,不由大吃一惊道:“这正是我和叔叔常喝的武夷岩茶,而且应该是生长在岩石之间,在朝露未去之时采摘的。”   王仁将茶壶拿到嘴边,慢慢吸了一口道:“恩,这种茶应该是用韩信点兵之法所泡,清香甘醇,应该是我三师兄的晓露茶楼中所售的。”   步雨在其身后笑着道:“呵呵,王仁,看来你真是懂茶,可真是让我们望尘莫及啊!”王仁回过身去道:“呵呵,步雨姑娘,你说笑了,我只不过是听我三师兄常常提及,听得多了,自然就知道了。”   聂瑶看到王仁和步雨如此亲密,在一旁调侃道:“姐夫,你可真是风流,我姐姐都要给你生孩子了,你还在外面惹风流债。”   王仁将茶壶放下,从聂瑶的盘子中拿出一块糕点,笑了笑递给聂瑶道:“聂瑶,你还是先吃你的糕点吧,这茶也不错,你慢慢喝,改天姐夫再教你武功,至于我和步姑娘乃是知交好友,你不要乱说话。”   步雨也赶在王仁后面道:“聂瑶姑娘,王仁少侠并不是一个三心二意之人,你不要诋毁他!”   就在此时,好戏上演了,王仁赶紧拿起步震的折子,先大概浏览了一会,不由感叹道:“艺在民间!王仁真是自愧不如。”   聂瑶看不进去,想跟王仁聊天,可是王仁却看得正入神,没有空去理会她,因此,她只能无聊地坐着了。忽然间,伯延从步震的身后靠过跟她来道:“聂瑶姑娘,要是你不懂的话,我可以跟你讲一讲,不知你想不想听?”   聂瑶甚是无聊,有伯延帮她解闷,总比一个人发呆要好多了,于是即那个椅子挪到他旁边道:“我可没兴趣听秦腔,你就跟我讲一讲我姐夫的元坤神功和柳剑吧,我好想听啊!”   伯延心中一怔道:“好啊,不过我也是听我爹说的,具体你就去问你姐夫吧。据说啊,这元坤神功总共分为上下两卷,上卷是精妙无比的招式,下卷是修炼内功的,这内功的修炼……”   待伯延说完之后,不想聂瑶说了一句:“步伯延,我姐夫的武功高强,你这么说也是平平无奇啊,还是不要说了,免得诋毁了我姐夫,哎,对了,你还是跟我讲一讲这秦腔吧,我看我姐夫这么入迷,也想了解一下。”   伯延终于笑了:“呵呵,聂瑶姑娘真是天真烂漫,实话跟你说吧,家父甚是喜欢这出戏,本来我在少林习武,很难接触到秦腔,可是在我回家之后,我爹几乎每个月都要听一次,这都听了这么多遍了,能不熟悉吗?而且我发现秦腔乃是一种越听越好听、越听越喜欢听的民间曲艺。”   聂瑶惊奇地问道:“什么,你是和尚?”   “聂瑶姑娘,你真是天真无邪,我是少林俗家弟子,属于少林寺罗汉堂的,我弟弟是达摩堂的,我们只不过是在少林寺做了七年的俗家弟子罢了。”   伯延和聂瑶二人,一人天生烂漫的好奇本性,一人稳重热情的性格聊得是越来越投机。等到他们俩反应过来的时候,戏已经接近高潮了。聂瑶看着台上的装束,更是不懂了,伯延也猜到她不懂,连忙跟她解说白逼宫后面的故事。   王仁盯着折子上的翻译仔细聆听台上汉献帝所唱,听到汉献帝哭江山逝去的时候,更是激情澎湃,无法抑制内心的震撼。   王仁感慨万千,拍桌而起,甚是喜欢,不由在一旁感慨道:   一场逼宫板弦忙。览折方知其所语,千古绝调是秦腔。   步震大喜,也站了起来,在一旁大赞道:“哈哈哈哈,好,贤侄不仅武功绝顶,没想到还是文采斐然,真是难得啊,内心的感情抒发到了淋漓尽致,我用秦腔招待过无数人,可是你是第一个有感而叹之人。”   王仁转过身来,傻傻地跟步震笑道:“呵呵,步伯伯,刚才一时情难自制,若有什么不妥的地方,还请海涵啊!”   步雨又在王仁的身后道:“王仁少侠,我爹视秦腔如宝,难得你也这么喜欢秦腔,看来你们真是相见恨晚。”   王仁步震双双大喜,二人相对而笑。忽然间,王仁又对着步雨道:“民间瑰宝,如此之奇,激情豪迈,让人难以掩饰啊。”   伯延难得看到步震如此高兴,也跟着站了起来,大喜道:“王仁,看来大家都是同道中人,儿时不知秦腔之魅力所在,自打我从少林寺归来,是越听越喜欢了。”   此时,王仁才注意到本来坐在他身边的聂瑶也不知什么时候,搬着椅子溜到伯延旁边去了。   秦腔白逼宫也已经结束了,月亮升的更高了,寒风吹过,早秋的此时,透着一丝的冷气。   王仁见步震的戏也结束了,又看到聂瑶衣着单薄,跟步震道:“步伯伯,我连日来甚是劳累,刚才想了点事情,没有睡好,现在趁早去歇息,明天中午咱们再见啊。”   步震大惊道:“什么,明天中午?你上午有事吗?”   聂瑶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抱紧双臂,王仁身旁温度较高,连忙跑到他身边,在一旁道:“你们连这都不知道啊,我姐夫可是出了名的懒虫,早上赖床,不到中午是不会起来的。”   步雨又笑道:“这‘时逢喜事添阳寿,不知行乐天难留’我是早有耳闻,真是难得将赖床也说的这么有理,反而将我们这些勤劳之人彻底讽刺了一番。”   顿时,王仁觉得甚是不好意思,连忙解释,不想步震在一旁道:“呵呵呵,少年轻狂,为父也是这个时候过来的,想当年我、你们的师叔、王仁的叔叔、天地浪子田浪、雪狐飞剑剑飞、炎空舍空两位大师登上天柱山之巅时,为父也曾在天柱山之巅脱口大呼‘举坛笑仙神,闲踏牛斗弥罗尊’,你们也都是轻狂之人,只不过没有像我和王仁这般能够表述出来罢了。”   没想到曾经他敬重而又憎恶的步震,现在居然说出了他的心声“举坛笑仙神,闲踏牛斗弥罗尊”,对他的敬重之情又重新复燃。   王仁看寒风吹过,聂瑶冻得直打哆嗦,将自己身上的袍子脱下来披在了聂瑶的身上道:“聂瑶,这么冷的天,要是冻坏了,我怎么跟你姐姐交待,赶快回去吧。”   聂瑶心中甜甜地,笑了笑道:“姐夫,你把袍子给我,你不冷吗?”   “姐夫是练武之人,和你不一样,怎么会冷?”   聂瑶神秘地笑了笑,又跟王仁道:“姐夫,你先回去睡觉吧,我跟伯延大哥请教点事情,待会儿他会送我回去的。”   王仁大惊,这刚刚还是步伯延,现在不但坐在伯延旁边,而且连称呼都变了。   临走时,王仁想要再阅览一下白逼宫的折子,因而跟步震道:“步伯伯,这本折子可否借于我,上面不乏文采斐然之段章,我回去先背下来,等到他日慢慢精研,不然这民间瑰宝就要遗失了。”   步震满意地笑道:“好啊,难得贤侄喜欢,那么明天我让雨儿带你去我的书房中,你慢慢看吧,那儿有你更加喜欢的东西,学武之人梦寐以求的武学典籍以及我这几十年来四处收藏的各种奇书异书,保你一饱眼福。”   “好啊,那就有劳步雨姑娘了。”   王仁成为了不大不败高手,可是今次比武却没有将步震打败,强行运功太过,真气甚是灼热,五脏六腑都感觉像是有虫子在爬似的,甚是闷热,因此,他打开窗户,正在用结焰神爪的阴寒之气来运功,让自己舒服一点,忽然间,步雨在外面敲门。   王仁本来敞开衣服,听到是步雨敲门,匆匆忙忙将衣服穿好,打开房门,不想步雨道:“王仁,我知道你很累了,想要休息,可是不知你能不能听我说几句话,我说完就走。”   “好啊,有什么话你但讲无妨。”   “王仁,我也不知道这次我爹为什么要邀请你来延州,不过我猜肯定和后山撵云剑有关。”   “撵云剑,为什么和他有关?”   “撵云剑乃是我师公游散人在入道以前的成名兵器,曾经仗着它叱咤江湖,独步武林,是一把世间罕有的宝剑,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落在了那个自称为撵云剑的白衣少年手中。于是我爹就让我二哥和万电邀请撵云剑到延州一聚。然而撵云剑不肯前来,我二哥非常生气,如何能够容忍,想将他强行带到延州,不想撵云剑仗着利剑在手,我二哥难以取胜,于是我师弟万电就用暗器将他打伤,强行带回了延州。具体只有我大哥和大师兄二人知道我爹为什么要这么做,虽然我们都不知,可是我二哥终日逼问他,好像要从他口中找出什么秘密。有一天,我二哥非常高兴,好像是因为从撵云剑口中得知了什么秘密,待他二哥跟我爹说了之后,我爹立即派他和大师兄前去星斗山,说是帮助盟主铲除星斗山的贼寇,具体我们也不知道是干什么,不过我猜肯定和撵云剑有莫大的关系。”   王仁非常吃惊地问道:“步姑娘,你当时不是在去唐门吗,怎么对这些事情知道的如此详细啊?”   步雨反问道:“难道要知道自己家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很难吗?”   王仁甚是疑惑,这是自家秘密,没有想到步雨却是一吐无遗,道:“步姑娘,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件事情?”   “我爹他年纪大了,一天到晚打打杀杀,连一天安稳的日子都没有过,我只不过是想求你赶快帮我爹完成心愿,让他老人家也好安安稳稳的过完后半生,不必整天盯着师叔给的羊皮,不知安睡。”   王仁仔细想了想道:“步姑娘,你放心吧,只要不会危害武林,与家国大义无关,我自当全力以赴。不过话又说回来,自从撵云剑一出现,步伯伯他又有了新的动作,这到底是为了什么,步伯伯他到底想干什么?”   步雨摇头不知,王仁也百思不得其解,在地上徘徊起来了,忽然间,看到了步震借给他的白逼宫的折子,连忙转过身来,又跟步雨道:“步姑娘,明天你带我去你爹的书房,那儿肯定会有蛛丝马迹。”   “我看就不必了吧,正如聂瑶姑娘所说,他这次带你这么殷勤,是有事相求,而这件事情也必然和撵云剑、我二哥突然之间跑去星斗山必然有莫大的关联,所以我爹他一定会找个机会跟你说的。”   不想王仁笑了笑道:“那多没有意思,我最喜欢猜谜了,你带我去他的书房转一圈,说不定不等他说,我已经帮他帮事情办好了,难道你不知道我有个绰号叫作入木三分吗?”   就在此时,燕梭进来了。   步雨见燕梭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又发现王仁衣衫不整,连忙退了出去。   王仁看到燕梭面无表情,又看到自己的确是衣衫不整,刚才又和步雨同处一室,自知有失礼仪,不想燕梭却依然是面无表情地道:“王仁,你知道盟主这次让我跟你来的目的吗?”   王仁反问道:“瑛儿不是让你来帮我的吗?”   “是的,主要的目的是保护你,我今天就跟你说几句心里话。我燕梭一生,命运多舛,虽然自认为武功不在田浪之下,轻功更是当世之最,可是几次参加武林大会,第一次在初赛时被诸葛明打败;第二次初赛时被毕摩子打败;第三次更是遇上燕巢锁骨的克星、天生神力的乌圣。三次大会,都无缘于绝顶高手之称。可是盟主看得起我,给了我一展雄风的机会,让我辛辛苦苦创立的飞燕门剿灭了星斗山,让穿心门鼠窜,这些日子名声大振,让江湖同道刮目相看。所以为她干什么,我都在所不惜。盟主对你更是痴心一片,现在你们又有了孩子,你怎么这么晚了还和一个女子共处一室?”   王仁大笑道:“哈哈……燕大侠,原来你是为这事眉头紧锁,步姑娘来是跟我说步震请我来的目的,怎么到你嘴里就那么别扭呢?”   “我没有功夫跟你争,只是来提醒你,在你做任何事情的时候都先想一想盟主。”   “燕大侠,我也跟你说句实话吧,我对瑛儿的感情只有她自己明白,等到你真正爱一个人的时候,你也会理解,任何事任何人在我们面前都形同虚设。”燕梭不理解王仁在说什么,甩袖离去。 第10章 锱铢合凑   次日,王仁果真一觉睡到了晌午,正当他起身运气,在屋中打坐练功的时候,聂瑶来了。   聂瑶连忙追问道:“姐夫,你现在练得就是伯延大哥口中所称的内功吧?”   王仁收起功力,睁开眼睛,笑了笑问道:“呵呵,这是白眉天师的举一反三神功,至阴至寒,可以缓解我体内的热毒,你要是想学的话,姐夫可以教你。不过昨晚,你好像跟伯延聊的很投机啊,什么时候睡的,要是把你累坏了,你姐姐可是不会饶过我的?”   聂瑶看起来很高兴,气色也很不错,笑得合不上嘴,她们姐妹俩笑起来真是十分相像,不由让王仁想起了远在双玄居的妻子。   聂瑶道:“姐夫,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有师父了。”王仁甚是惊奇,细细一想又道:“哦,我知道了,你认伯延为师,这怎么行,我的武功天下第一,要是你跟伯延学武,那我们叔侄俩多丢人啊!”   聂瑶道:“姐夫你总是跟我说要教我武功,可是都没有兑现过,我不管啊,反正伯延大哥的武功不错,而且我已经跟他说了,就勉强先被他为师,跟他学武了。”   就在此时,伯延和步雨来了。伯延看似甚是开心,不由笑道:“王仁,聂瑶姑娘天资聪颖,你不教他武功,真是浪费了大好人才,那就让我来教她吧。”   聂瑶也道:“是啊,姐夫,我以前让你教我武功,你总是诸般推辞,既然你不教,想教我的人多的是。”   王仁不由连连叹息道:“哎……那好吧,反正我也管不着你,随你怎样都行了。”   聂瑶连忙拉着伯延走了。   步雨又过来道:“王仁少侠,你不是要参观我爹的书房吗?你现在去吃饭吧,待会儿我带你去。”   在步雨的招待下,王仁同时吃完了早餐和午饭,和燕梭一同前去步震的书房查看。虽然延州的环境没有双玄居那么幽静宜人,可是步震精心修建的书房却是别有风味,更加令人难以想象的是,他的书房简直想一个私家别院似的,共两层,长达十丈,宽有七丈。书房的房檐之下,挂着许多名贵的鸟。书房之前,是一棵上了年纪的石榴树,伯延臂膀虽长,也不见得能够合抱;   就在三人要进步震书房的时候,仲归从里面出来了,走到步雨身旁道:“妹妹,你要提醒他们,该动的东西动,不该动的东西不要动。”这话说的王仁心里着实不痛快。   步雨打开了他的书房,一楼上尽是收藏的一些名人书画以及五行阵法或者奇门八卦的布局,三人稍稍观看,想到步震好写诗篇,又在天柱山之巅心口吟出“举坛笑仙神,闲踏牛斗弥罗尊”,倒也不足为奇。然而,等到三人来到了二楼之时,里面的藏书真是令人大吃一惊,瞠目结舌。   书房之中,摆满了高达一丈的书架将进百架,步震的藏书真是非常之多,打开书房,迎面而来的书架上摆着各种武学典籍。不过最多的就要数关于治国兵法、太极八卦、阴阳五行方面的书籍了,不过即便是如此,就连各种佛经都有收藏。   燕梭好奇地问道:“步姑娘,我听说你爹比较迷信,难道他研究这阴阳八卦也会算命卜卦?”   “我爹的藏书很多,不过这八卦五行方面的书籍全是从我师公的道场星斗山搬来的,他每日研究,可是不知道为了什么,有时候大哥和大师兄也会进来帮他钻研,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   燕梭在一旁笑道:“步姑娘,我看你古道热肠,聪明伶俐,可是你爹为什么不信任你啊?”   步雨叹息道:“哎……我虽然是爹的女儿,可是毕竟是女儿之身啊。大哥稳重,平时少言寡语,人称寡言孝佛,必然是我爹的继承者。至于我大师兄他对我爹忠心耿耿,在我大哥还在少林的时候,一切大小适宜都是由他决定的,深得我爹的宠幸,所以他们二人才是我爹的左膀右臂。”   燕梭笑道:“那么这样看来,你二哥那个轻浮的小子要发疯了。”   步雨笑道:“你们不要这样想,我二哥虽然平时不务正业,得理不饶人,喜欢到处惹是生非、喝花酒,可是每个人都有好的一面,也都有坏的一面,他最疼我了。我二哥也知道自己不是干大事的料,索性将这一切都推给大哥和大师兄,自己落个清静。”   燕梭在一旁调侃道:“呵呵,步姑娘,我看得出,你那大师兄对你情深一片啊,照顾的更是无微不至,昨晚听秦腔的时候,更是对你嘘寒问暖,让燕某人好不羡慕啊,你可要抓住机会。”   就在此时,王仁注意到在书桌上面放着一幅字画,上面所画的老人好像是游散人。   他走了过去,拿起字画,仔细看了看道:“我看这一切都和星斗山的秘道中的壁画有之直接的联系,我不懂画画,否则我可以将脑海中的那幅画画出来仔细钻研。”   忽然间,他又注意到了字画旁边写着一首诗,细细读来,乃是:   浓雾初散衅旗展,李子树下起狼烟。待到宝炉成丹日,愿提三尺销国线。   王仁大惊道:“这不就是当年大将军镇远在崛山崛教寺中所留的诗吗?”   步雨大惊道:“王仁少侠,你是如何得知?据我所知,这首诗起初刻在崛教寺的石壁之上,可是不久就遗失了,当今世上,即使你翻遍古人典籍,也查不出这首诗所在,你怎么会知道的?”   “看来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啊,我叔叔去过崛教寺记下了这首诗,后来他又在天柱山之巅告诉了我;我在崛教寺中给我大哥逼毒的时候,虚无大师又再次提起这首诗。这都让我给遇到了,看来这个谜团还是要让我解开。”   谜团不断地从出现在王仁的脑海,让他百思也不得其解,不由锁起了眉头,靠在窗户边上的一把椅子坐了下来,将这所有的一切联系起来,开始推理。   燕梭和步雨看到王仁想得入神,不敢打扰,随意地翻看着各家武学经典。燕梭都看完了三本武学典籍,可是王仁依然是老样子,坐在椅子上,目光呆滞,面无表情。   王仁想到了曾经在悬瓮山下跟步震说过的话,将其和这一切联系起来,理清着脉络。   天气甚是闷热,他们又不敢开着窗子,怕风将里面的书籍吹散了,于是,步雨和燕梭都在打坐运气,为的只是好受一点。   忽然间,王仁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仰天大笑道:“哈哈……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这刚才异常安静的书房,被王仁大声吵了一声,吓了燕梭、步雨一大跳。   燕梭连忙停止了运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过来问道:“王仁少侠,你终于明白了,我都等得不耐烦了。你快说说你明白什么了?吓我一大跳。”   王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步震肯定和李唐有着莫大的关系,他一心想光复李唐江山,我看他的身份绝对不一般。”   步雨也赶了过来道:“是啊,我爹是想光复李唐江山,不过,这没有什么特别的,你不是上次跟我爹说过了吗?”   燕梭道:“是啊,这一切都指向了一个字,那就是‘李’字,这我都知道。”   王仁又转向步雨,询问道:“步姑娘,你们这儿的藏书中,可有关于你师公游散人的?”   步雨摇头道:“没有,关于我师公的书籍都应该在翡翠岛,由我师叔保管,不过,我对我师公的事情还是知道一点的,我可以跟你讲一讲,看我能不能帮你。”   不等步雨讲出来,他又追问道:“你师公游散人是不是有个兄弟?”   “是啊,我师公姓游,我也不知道他的真名叫什么,我听说我师公的弟弟好像是个唐朝将军,不过具体的情况只有我爹和我师叔知道了。”   “哈哈,果然不出我所料,看来真正的秘密就在这为游散人的弟弟的身上。”   燕梭甚是不解,这一切,又有什么地方和游散人的弟弟有关了,疑惑地问道:“王仁少侠,你无缘无故怎么想到游散人弟弟身上去了,你究竟明白什么了?不要再绕弯子了。”   王仁神秘地笑道:“呵呵,看来现在的谜团只要等到我见过步伯伯后就可以解开了。”   就在此时,楼梯被踩得声声作响,似乎怕别人不知道他来似的,王仁听得此人呼吸吐纳之法,正是武功深不可测的不败高手步震来了。   步雨连忙绕过书架,迎了过去道:“爹,王仁少侠甚是喜欢秦腔,他刚才跟我要你的关于秦腔的藏书,可是我做不了主。”   步震冷冷地道:“雨儿,女生外向,你要是欺瞒爹,我会很伤心的。”   步雨知道步震看出她撒谎了,连忙退下。   步震又转向王仁,笑眯眯地问道:“贤侄啊,不知你看的怎么样,你刚才问我师父的弟弟是什么意思啊?”   “步伯伯,想必你叫我来的目的和我所问的大有关系吧。”   步震甚是激动,不由开怀大笑道:“哈哈,看来我步震苦苦思索了几十年的秘密终于要解开了,王仁,只要你能将这个秘密帮我解开,你有任何要求,步伯伯绝对答应你。”   步震既然这么说,那还真是被聂瑶给猜中了,礼下于人必有所求,不由在一旁傻笑道:“看来还真被聂瑶姑娘说中了,你真是有求于王仁。”   步震立刻变了脸色,正着脸跟燕梭道:“燕梭,我步震乃是真心待客,一向如此,虽然想让王仁帮点小忙,可是我好客、真心待客,你又何必度君子之腹呢?”   被步震这么一说,燕梭觉得脸上无光,低下头去,转到王仁身后,默然无语。   步震又问道:“贤侄,如果你肯帮我的话,我步震一言虽不及季布一字千金,可是也值百两,不知贤侄意下如何?”   王仁一口答应道:“好,步伯伯,不过要是你早就以诚相待,我们夫妇又何必金蝉脱壳,你就不必多等半年了。我今次就答应你,不过你要将那两坛太白酒送给我,这个条件应该不过分吧。”   步震想到曾经派人四处伤人,陷害王仁,甚是惭愧,也低下头去,不过听到王仁的应诺之词,不由大笑道:“哈哈哈哈,贤侄果然爽快,那两坛就赠送与你又有何妨,等你想到之后再跟我说吧,步伯伯一定帮你,今天晚上,我在院子中和你喝一杯,为你们夫妇曾经金蝉脱壳,亲自致歉。”   步震欣喜若狂,让王仁在书房中随便浏览,自己先行离开了。   燕梭听得步震的脚步声消失了,又连忙各跟王仁道:“王仁少侠,你都不知道步震背后有什么秘密,你就直接答应他,万一要是一种绝世武功,让步震练成天下第一,那么武林中都是步震的天下了;万一要是真与李唐有关,那么当今诸国之中又会多出一国,难道你还嫌不够乱?”   王仁甚是自信,拍着胸膛道:“放心吧,真有什么绝世武功的话,我倒想见一见看是否真有这样的武功可以打败我的元坤神功和柳剑环。但凡大丈夫,必当保家卫国,以天下兴亡为己任,现在四海纷争不断,步伯伯将北方武林治理的井井有条,要是这天下也可以和北方武林一样安宁,那我高兴还来不及,要是步伯伯明晓大义,肯跟我们兄弟一块儿将混蛋石敬瑭赠与耶律德光的幽云十六州收回来,我必定力战到底,至死方休,找个机会,先探探他的口风!” 第11章 北霸之谜   话说王仁答应了步震,帮助他找出他一直在苦苦寻找的秘密,可是究竟这秘密是什么,难道说真的对步震那么重要吗?让他一向不拘小节之人和师弟反目成仇,还连累了自己的义妹,陷害王仁。不过,在王仁看来,这一切都指向了李唐。   王仁向来我行我素,即使燕梭在他身旁,也只是形同虚设,不纳其言。现在,这个秘密关系到中原命脉,正如燕梭所说,或许乱世中原又会多出一国,或许这个秘密将会产生武林中令人难以应付的魔头。虽然王仁拍着胸膛保证自己能够应付步震,而且也看到过步震的手段,让北方武林向来安宁,无人赶以身试法,可是,那毕竟是他一厢情愿的猜测。   燕梭担心他可能犯糊涂,因此,连忙给聂瑛飞鸽传书,问自己该怎么做?   却说步震身后的秘密乃是一个巨大的宝藏。   当年,后唐庄宗李存勖意气风发,为了父亲李克用的遗命,百战百胜,最终将梁国朱温给灭了,建立了后唐大业。然而,在庄宗建立了后唐之后,却沉迷于享乐而不能自拔。   早在李存勖的基业建立之前,其大将军周德威的部下,也就是游散人的弟弟游度,请江湖术士算了一卦,卦象显示后唐将主相克,周德威必死无疑,李存勖虽然可建立其基业,然后也不可久存,十五年之内必定灭亡。   果然,在贞明四年,于胡柳陂之战中,晋主不用其计,让黑脸猛将周德威战死沙场。游度非常吃惊,不过当时并没有在意,可是就在龙德三年四月,李存勖称帝于魏州之后,逐渐变得骄奢淫逸,重用伶官,残杀大臣。   游度非常失望,又重新拜访该江湖术士,结果说大唐气数已尽,即使强行支撑,也只是强弩之末。游度非常伤心,几经劝谏,可是却差点被孔谦所杀。于是,他心生一计,将孔谦四处搜刮的财宝秘密地抢走,并且在附近横征暴敛,于短短的一年时间,搜刮到了无数的金银财宝。将这些财富和自己的心腹秘密送出了海外,征集巧匠,建造了宝藏的藏匿之所,将它们全都藏在了孤岛之上,并把建造宝藏以及自己随身带出去的心腹全都杀了,抛进大海之中。   游度乃是游散人的弟弟,在封宝藏的同时,将游散人的武功心法、还有一些天下绝无仅有的藏书和宝藏一块儿封起来了。   为了让后人找到这些宝藏,光复李唐江山,游度在孤身返回中原之后,请游散人为藏宝地点做了一封藏宝图。为了防止宝藏落入奸邪之徒的手中,游散人特地将藏宝图一分为三,其中的两份份别传给了他的两个徒弟步震和诸葛明师兄弟手中,而最后一份又交还给了游度。   后来,游度被孔谦所杀,而第三份藏宝图没有了下落,不过,就在游度死后三年,后唐李嗣源的女婿石敬瑭勾结契丹,杀入太原,攻陷洛阳,将后唐给灭了,顺便建立了晋国。   在游散人死后,步震莫名其妙地来到了延州,而诸葛明也长年居住在了翡翠岛之上,二人凭借着游散人所授的绝技弥罗神掌和谍影诀成为江湖上的绝顶高手,步震更是成为了一方霸王。   步震曾几番拜访诸葛明,想要跟他要回藏宝图,可是诸葛明声秉承游散人遗命,声称游散人在传藏宝图的时候,不要让他藏宝图交给野心勃勃之人、心术不正之人。   虽然诸葛明和步震为同门师兄弟,可是诸葛明也知道他的师兄北地霸王步震是一个野心勃勃之人,因此,一直没有将自己手上的藏宝图交给步震。   北地霸王曾经独霸一方,想要凭借着自己手下的武林人士的力量攻打太原,可是毕竟是江湖草莽,并非正规军队,实在没有办法和晋国将士相抗衡,于是只能等到取出宝藏,招兵买马了。   步震苦苦等了几十年,可是无论暗偷、明抢都没有办法拿到诸葛明手中的一份藏宝图,反而却让诸葛明把他给逼急了。无奈之下,步震狠下心来,用了骆先生的计策,利用萧清给诸葛明下了迷药,用七巧神针封住了他的经脉,在翡翠岛之上开始慢慢寻找藏宝图。然而,步震考虑到同门兄弟情义,在下七巧神针的时候用的力量稍稍弱了点,反而让武功深不可测的绝顶高手诸葛明挣脱了他的束缚,逃出翡翠岛,从水路南下。   步震见诸葛明不顾翡翠岛事宜,反而逃向南方,误以为藏宝图就在诸葛明的身上,连忙撇开三绝岛的陆显等人,却派弟子前往南方追查,找到藏宝图的下落。   后来,诸葛明的妻子遁入空门,而谢王仁也急需火珊瑚疗伤,一气之下,索性将自己手中的那份藏宝图交给了步震。从此,三份藏宝图之中,步震已得其二,然而,他苦思冥想,却始终没有办法解开上面的谜团。   因为,事情并不像步震相像的那么简单,因为游散人在制作藏宝图的时候在藏宝图上做了手脚。步震和诸葛明只知道三分藏宝图其中的一份要用火慢慢地烤去外面的一层;一份要浸泡之后才能显现出它的原貌,至于第三份究竟是怎么样的,他就不得而知了。   步震曾经用水浸泡自己的一份藏宝图,可是没有出现任何反应,于是他决定冒险一试,将自己的藏宝图用微火焚烧,可是没有想到自己的藏宝图都快被火烧掉了一半,还是没有任何反应。步震连忙将火灭了,可是自己手中的一份藏宝图却也残缺不全了。   在步震得到了诸葛明的一份藏宝图之后,不敢再用火烧之法试了,不过,即使是水浸之法也没有任何反应。直到撵云剑的出现。   撵云剑乃是游散人在入道前的成名兵器,撵云剑法更是精妙绝伦,他曾仗着撵云剑法,独步武林,可是却传到了自称为撵云剑的白衣少年的手中。步震猜想很可能此人和游度有莫大的关联,很可能他身上就有第三份藏宝图,于是让仲归和万电去请他到延州一叙,一探口风。   撵云剑知道步震是自己的师兄,他一向独霸一方,自然是知道他不怀好心,拒绝前往。可是仲归怎么会放过他,和万电联手将他打败,强行带到了延州。在仲归的日日夜夜的严刑逼供下,他终于将所知道的一切都招了。   据撵云剑所讲,他正是游度的儿子游唐。在游度死了之后,游度的夫人在整理遗物的时候发现了撵云剑、撵云剑法、以及一封信。信上说星斗山秘道之中有第三份宝贝。   当时他们都并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于是便安心地躲在星斗山之上,练成了撵云剑剑法,成了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可是在无意之中,他发现了星斗山之上的秘道,然而却始终没有办法走到秘道的尽头,即使发现了墙上的壁画,也是平平无奇,没有在意,自此,他依然是不知道这第三份宝贝是什么东西,直到仲归的强行逼供。   现在,撵云剑游唐就被步震囚禁在延州以东的百花亭旁边的大牢中。   这晚,王仁应约而去,只见步震坐在大院之中,他们俩大战损坏的地面早就已经被重新铺过,平整如初了。   步震在院子最中央准备好了茶水、果点,并让伯延、仲归坐在房顶之上,以防有人偷听他的秘密,到时候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王仁刚刚坐下,他就从怀中拿出一副烧损的残缺不全的羊皮和一副完整的羊皮,不过上面都是一个字也没有。   王仁甚是惊奇,放下手中的茶杯,惊奇地问道:“步伯伯,这就是诸葛明伯伯为了救我而交给你的羊皮吧,它们上面究竟有什么秘密,为何一个字也没有?”   步震四处望了望,发现伯延和仲归在屋顶上守着,而凭借着他和王仁的功力,不可能有人能够听到而不为他们察觉,于是便放心大胆地叹息道:“哎……既然贤侄你答应全心全意帮我,那么我今天就将我的秘密全部告诉你。”   在这将要满足王仁好奇心的时刻,他可真是激动异常。   步震又道:“贤侄,你上次在悬瓮山之下的猜测完全正确,真是神鬼莫及。我就是当年的晋王李克用之子、后唐庄宗李存勖的弟弟。” 第12章 火燎羊皮   王仁大吃一惊,做梦也没有想到步震居然是这种身份,差点将口中的茶水喷了出来,连忙擦了擦嘴角,放下茶杯,认真地聆听步震的故事。   “早年,游度游将军是大名鼎鼎的黑面猛将周德威的下属,在他的介绍下,我跟着我师父游散人,也就是游度将军的哥哥学武,虽然练成了一身惊世骇俗的武功以及我师父的绝技弥罗神掌,可是却没有帮助我皇兄保住江山。”   王仁更加惊奇了,睁大眼睛看着步震道:“什么,那么你为什么要用步震这个名字呢?”   王仁此话一出,步震立刻变得非常愤怒,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将茶碗都震得跳起来了。伯延和仲归看到这种情形,似乎要有所行动,步震连忙转过脸去,跟在房顶之上的二人使了使眼色,二人随即又退了下去。   步震抓过脸来,面向王仁,依然是一脸愤怒地道:“是的,我不姓李,也不姓步。我爹本姓朱邪氏,祖先是西北沙陀人,当年我爹剿灭庞勋有功,赐姓名李国昌,升为振武节度使。当时我特别生气,在我看来,应该是‘宁要命、莫调姓’,这要是更了性命,那就是对祖先的不敬,属于大不孝,正所谓百善孝义为先,我决不能做一个不孝的逆子,我一怒之下,跟我爹吵了起来,当时年少不懂事,我跟我爹说‘你要是改姓李,那我也换个姓,不作你的儿子’,可是……哎,所以,我就将姓名改为步震,离开了我爹,独自在星斗山上习武。”   王仁对步震的铮铮傲骨真是钦佩不已,不由在一旁道:“想不到步伯伯少年时这么有骨气。”   步震的怒气缓解了许多,微微笑了笑又道:“在我皇兄灭了朱温后,骄奢淫逸,当时我已经改姓步,所以没有回去,不过很快他就被害了。当时我回去找夺他江山的李嗣源问罪,可是李嗣源怕我和他抢夺江山,派兵将我围剿,险些将我杀掉。又过了十一年,李嗣源的女婿石敬瑭居然勾结契丹,将唐个给灭了。李嗣源他篡我皇兄皇位,可是却被自己的女婿给灭了,真是天大的耻辱啊!”   王仁对于宝藏里面的藏的东西甚是好奇,不由发问:“步伯伯,那么这两张羊皮都是些什么宝藏,你想利用他恢复李唐江山了?”   步震道:“不错,武林中人,将武功练到无极境界乃是每个江湖人梦寐以求的事情。二十几年前,我师父游散人仙游,将这藏宝图传于我们师兄弟二人。起初我只是想拿到宝藏里面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武功秘笈以及各种罕世奇书,诸如华佗的《青囊书》等各种世间留存下来的奇书,将武功练到无极之境,打败天下无敌手。可是在八年以前,我改变了我的想法,这我唐朝基业没有留下来,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要是我当年没有离开父兄,那么唐朝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李璟一介秀才,不就必被吞并,后唐必须要有人承继。”   王仁反问道:“那么你现在是想要里面的宝藏来光复李唐江山了?”步震连连称是。   王仁又说道:“要是有里面的宝藏来招兵买马,组建一支战无不胜的军队,想要光复李唐江山,一统天下,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不过,这两张羊皮为何事这般模样啊?”   步震又跟王仁把他对藏宝图的了解细说了一遍后后,自己却反而叹息道:“都是这藏宝图惹得祸,害的我和师弟一夜反目,我妹妹剃度出家,想要回到以前是不可能了,不过现在,我只希望可以用这份藏宝图一统天下,平息这乱世纷争,如此,老百姓也不必总是要受战祸所苦,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了。”   就在此时,王仁发现了他的眼角湿润了,透过月光,晶莹剔透,没想到步震居然真的是一个有情有义之人,眼角之处,有明珠滴下。   步震擦干了眼泪,笑了笑道:“呵呵,贤侄莫笑啊,步伯伯失态了。”说完,端起手边的茶碗,品了一口。   王仁又追问道:“那么现在你是要让我帮你揭开这个谜团,找出里面的宝藏了?”   步震连连称是:“贤侄,步伯伯也是没有办法,所以才找你的。你今天说要是你了解游度的话,你就可以解开谜团,是什么意思啊?”   “步伯伯,你慷慨言辞,实在是令王仁佩服,更难得你悲天悯世,一心为天下着想,为天下百姓考虑,更是王仁所不能及,既然你这么坦诚,我也就实话实说了。不瞒您说,小侄曾经在星斗山的秘道中见过一幅壁画,跟你书房中的画像甚是相似,不过少了一个人,那个人应该是你口中的那位游度将军,所以我才问的。”   步震大惊道:“什么?秘道之中的壁画?你是不是说我师父闭关练功的密室之中的壁画?”王仁连连称是。   步震甚是吃惊,他早年也三番五次的在游散人的密室之中练功,可是并没有发现壁画上面有什么秘密,又开始在一旁发呆。   王仁端起茶壶,又品了起来,忽然间,他又打断了步震,向他询问道:“步伯伯,我听说你好像囚禁起来了撵云剑,不知他现在何处?”   步震大惊,看起来有点惊慌失措,面色也变得煞白起来,不过他连忙将表情换了,强作笑脸道:“呵呵,贤侄,撵云剑乃是我请到延州来作客的,怎么能说囚禁呢?他再怎么说也是游师叔的传人,算起来也应该是我的师弟,我只不过是跟他叙叙旧,他早就离开了。”   王仁看着步震的眼睛,神情怪怪的,不太相信他所说的话。   王仁继续喝着他的茶,步震见他一言不发,又问道:“贤侄有什么眉目了吗?”   王仁盯着步震怀中的藏宝图给他使了个眼色,步震立即意识到了,连忙将藏宝图从怀中拿出,递给了王仁:“给,贤侄,你慢慢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王仁放下手中的茶碗,接过步震手中的藏宝图,正反反地看了看,没有任何迹象,又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也闻不出个所以然。忽然间,他又想起了步震刚才在跟他讲述有关藏宝图事宜时说藏宝图一份要用液浸,一份要用火烧,又连忙向步震询问道:“步伯伯,那么按照你刚才跟我所说的,被你所烧的这幅藏宝图应该是液浸之法才可以让它显现出里面的秘密,那么诸葛伯伯的这幅藏宝图就应该是用火烧之法了。”   “贤侄啊,这可不是开完笑的,当初我太大意,以为水浸之法对我的藏宝图没有作用,就轻易用火烧之法,现在导致它已经残缺不全了,想要找到宝藏更加困难,这要是再用火烧之法烧我师弟的这幅藏宝图,万一有什么差池,那么宝藏一辈子都找不到了。”   王仁笑了笑道:“放心吧,步伯伯,我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第三幅藏宝图就完完整整的刻在秘道之中,跟本用不到液浸、火烧,所以诸葛明伯伯的这幅藏宝图一定是用火烧之法,咱们一试便知。”   不等步震答应,王仁将完整的一份羊皮扔在了步震大院中祭祀神灵的蜡烛之上,着了起来,掉进了香炉之中。   屋顶上帮步震放风的伯延、仲归大吃一惊,而言风也跑了过来。   仲归和伯延甚是生气,见王仁毁坏步震千辛万苦才得来的藏宝图,怒火中烧,朝他攻了上来。   王仁不慌不忙,为了一试自己的招式究竟和元宵节当天有没有天壤之别,先用田浪所授的乱章拳和二人对峙。步震连忙跑到火炉旁边,取出羊皮。   步震使出呼雷气功,轻轻吹过羊皮,上面的火被扑灭了,连忙捡起羊皮,擦拭着上面的灰尘,不想奇迹出现了,烧毁的边缘出现了一层薄如蝉翼的透明状的碎屑。   他非常欣喜,连忙将羊皮慢慢地扯开,分成了两层,里面有很多的透明的碎屑掉了出来。步震大喜,不敢有丝毫的遗漏,将透明的薄碎屑一片片地捡了起来,收在怀中。   与此同时,王仁正在和伯延、仲归兄弟俩的恶斗也没有休止。伯延和仲归在打斗之时,心意相通,一人用罗汉降魔拳主攻上盘,一人用地禅腿主攻下盘,实在是配合的天衣无缝,密不透风。可是,王仁经过多日行走江湖的经验,与他交手的都是武功绝顶的高手,更加难得的是将元坤神功上卷的招式已经融会贯通,锁心所欲而用,和元宵节佳节跟二人比武时,仗着内功取胜已经完全不同了。   伯延、仲归见联手攻击,也动不了他,索性摆出二人所使的弥罗神掌,伯延摆在身后,负责运气、控制力量,而仲归练过地禅腿,步法轻盈矫健,出招很快,朝王仁打去。   王仁没有使用柳剑环,在二人发掌的时候,轻轻跳起,避开了仁儿势不可挡的弥罗神掌,又落在了伯延身后,迅速转过身来,不等二人提防,一掌打在伯延的后背,将仲归动伯延的掌前震开,顺势将伯延从后背提起,扔到在地。   步震看苦练过后的伯延和仲归又如此轻易地败在王仁的手上,而且此时的王仁还没有使出最为厉害的柳剑环,甚是生气,在一旁怒斥二人道:“你们二人也太丢人了,还不赶快退下。”   步震又笑眯眯地走到王仁面前道:“呵呵,贤侄,既然这幅图纸已经被烧了,那就烧了吧,我们还是赶快来研究剩下的一幅图纸吧。”   王仁一脸骇然,看步震的样子,绝不像丢失了宝物,微微笑了笑道:“步伯伯,这没有想到你居然这么慷慨、这么豁达,这羊皮真的被我烧成灰烬了吗?”   王仁朝火炉那边望去,上面的蜡烛已经熄灭了。   就在此时,聂瑶跑来了,看到伯延和仲归被打得如此狼狈,居然跑过来向王仁兴师问罪:“姐夫,你怎么回事,伯延大哥是我师父,你为什么要打伤他?”   王仁真是一头雾水,没想到这聂瑶喜欢的明明是他,可是突然之间,和步伯延走到一块儿了。   他又从桌子上面拿过被步震烧的残缺不全的羊皮问道:“步伯伯,既然水浸之法不行,你有没有试过用酒水或者什么其他的什么方法呢?”   步震得到了碎屑,虽然极力掩饰,可是内心的喜悦又岂是掩饰的了得,笑得合不上嘴:“贤侄啊,我跟你说,这液浸之法是肯定没错,不过为什么我把它浸在酒水中之时,没有任何反应,这我也不知其由。”   聂瑶看到王仁手中的羊皮,甚是好奇,想要伸手去抓,可是却被仲归挡住了:“聂瑶姑娘,你赶快离开此处,否则王仁也保不了你。”   聂瑶看他们神神秘秘的,好奇心更强了,又道:“什么东西,搞得这么神秘,我今天还就是要看一看。”   不想此时,伯延从后面赶了过来道:“二弟,聂瑶姑娘看看也无妨,反正她天真无邪,什么也不懂。”仲归甚是生气,不过,伯延都发话了,不得不退下。   聂瑶转过身去,笑了笑跟伯延道:“师父,还是你好。”   她从王仁手里抢过羊皮,随意地摸了摸,也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甚是失望,埋怨道:“什么东西啊,这么臭,还烧成这样了。”   这句话引起了王仁的注意,他欲说出来,可是刚才步震的表情让他难免有所顾忌,心想:“步震刚才明明在撒谎,他肯定已经得到宝藏里面的秘密了,不然我把他的羊皮烧了,他不生气,也不至于这么高兴啊。”   王仁从聂瑶手中要过羊皮,又跟步震道:“步伯伯,现在天色已晚,我可不可以将这幅藏宝图先带回去,等我研究明白了,再跟你说。”   步震犹豫了:“要是交给王仁,万一他有什么私心,那我该如何是好?可是,这幅藏宝图都在我手中许多年了,我都没有将它的秘密解开,还是先放在王仁的手上,让他解开在告诉我,我就冒险再相信他这一回。”   少顷,步震转过身来,笑道:“好吧,那么贤侄还是先回去好好想想,等想通了再告诉我。”   王仁冷冷地笑了笑,拿着被步震烧的残缺不全的羊皮而去。步震赶紧将伯延、言风二人叫到书房中去。 第13章 皮中碎屑   步震约着最信任的两个人走进书房,打开暗藏在书房之中的密室进去详谈。他拿出刚才从羊皮中取出的黄豆般大小的碎屑跟二人道:“这是我刚才从羊皮中取出的东西,你们看看上面有没有什么秘密。”   伯延大惊道:“爹,你刚才不是说你羊皮烧成灰烬了吗?”   步震笑道:“呵呵,延儿,风儿,刚才那么说是为了瞒骗王仁,我要是告诉了王仁,那么我们就很难取出这个宝藏,光复大唐江山了。”   伯延又道:“爹,我觉得王仁乃是明理之人,你根本没有必要这么做,他是不会跟你争的。”   言风也甚是相信王仁,在一旁道:“王仁真乃当世英雄,你看他和聂瑛抵御契丹、剿灭杀手盟、星斗山贼寇,更加难得的是为国为民,侠义心肠,他们是不会跟咱们争的。”   步震大笑道:“哈哈,延儿、风儿,你们知道我为什么最相信你们俩吗?就是因为你们俩向来有话直言,生性笃厚老实,可是你们俩也要明白,王仁武功不在我之下,要是他和钱央、他的两个哥哥联手阻止我们光复大唐江山,我们还有什么机会可言?”   伯延拿起黄豆粒大小的透明状碎屑看了看,可是看不出任何异样。步震非常沮丧,可是忽然间,言风惊奇地发现,其中的一片碎屑之上有个‘东’字。   言风甚是激动地道:“师父、伯延,你们看这块碎屑上好像有个‘东’字。”   步震真是喜出望外,接过碎屑细细瞧了瞧,激动地道:“好……好,你们赶快找找,看看其他碎屑上面还有没有字。”   言风和伯延掌起明灯,开始一片一片地细细查找,果真又发现了一些有字的透明碎屑,不过奇怪的是每片的形状各异,互不相同,倒像是一些植物的叶片和果实的形状。   步震非常欣喜,可是又不知道碎屑上面的这些字该怎么组合。   言风在一旁道:“师父啊,我看这些碎屑肯定有什么办法组合起来,它们的形状各异,难道有何什么图案有关?”   这些隐隐有字的黄豆般大小的碎屑形状各异,真是不知用什么发放才能将他们连起来,要是一般的字的话还可以猜测一番,可是这些字里面有很多的数字、方位之类的字,没有办法拼凑。   三人对坐到天明,可是还是没有一点儿头绪,无奈之下,只得先出了密室,不过在言风离开之前,跟言风吩咐道:“风儿,我知道你晚上还有酒宴,现在先回去好好休息,晚上不要太失礼了,不过百花亭旁边是囚禁我师弟的地方,你千万要小心,不要让王仁把他救出去。”   言风已经非常疲劳了,随意地跟步震应道:“恩,师父,徒儿知道了,我先下去休息了,师父你也回去歇息一会儿吧。”   这天,正是王仁和言风约定的百花听饮酒的日子。   王仁起床之后,又找到了步雨:“步姑娘,我有点事情想要请你帮忙,不知……”   步雨笑道:“王仁少侠找我帮忙实在是太看得起我了,可是不知道我是不是真的能够帮到你?”   王仁微微一笑道:“呵呵,步姑娘真是喜欢说笑,无论如何,尽力而为,我只是想听你讲一讲关于游散人的事情。”   步雨笑道:“呵呵,难得王仁少侠肯听,我一定会竭尽全力的。”   就在步雨刚要细说之时,步震派人来请二人,说是延州来了两个客人。步雨倒也不足为奇,因为延州一年四季客人总是特别多,细细问来,原来此次来的人居然是陆显、陆干兄弟俩。   步雨走进正堂,只见步震正在亲自招待陆显、陆干兄弟二人。   陆显彬彬有礼地站了出来道:“久闻师伯甚是好客,没想到连我们两个晚辈,也是亲自接见,以礼相待,早知道如此的话,我肯定早就来拜访师伯你了。”   休雷在一旁冷笑道:“哼,翡翠岛多好啊,怎么看得起我们这蛮荒之地延州?”   步震大怒,连忙斥退休雷,又笑了笑跟陆显陆显道:“两位师侄莫怪,休雷一向如此,想必你们也早有耳闻,见笑了。”   仲归又在一旁道:“陆显,你们这次来到底是什么意思啊?你被我大师兄打成残废,现在还来此处,是来找我大师兄报仇的吗?”   陆干连忙抢在陆显前面道:“在来延州之前,我大哥跟我说稳重的是老大,爱说话的、轻浮倔强的是老二,看来你就应该是步仲归……”   陆显连忙跟陆干使眼色,让他先停下来,自己却反而走到了万电的身旁问道:“万兄,听说你和我师妹生了个女儿,不知能否让我见一见我师妹?”   万电不语,陆显也怕万电误会,又跟他道:“万兄你千万别误会,萧清乃是我师妹,我这个做师兄的已经有一年没有见她了,看看她应该可以吧。”   言风在一旁劝道:“四师弟,人家再怎么说也是师兄妹,你就带着陆显去见见电子吧,他应该还没有见过电子。”   万电只好带着陆显前去探望萧清。   王仁和步雨进来了,可是陆干却依然是稳如泰山,没有丝毫的诧异,仲归看出了这点,又跟陆干道:“陆干,你看到王仁在延州,好像一点儿也不吃惊,难道你这次是为了王仁而来?”   陆干冷冷地笑道:“仲归,随你们怎么想,不过我大哥的目的是来看萧清的。”   休雷又在一旁道:“如此看来,仲归是猜对了,你们乃是奉了师叔之命为王仁来此的。”   王仁还未入座,站在一旁,将一切尽收眼底,盯着步震看,只见她脸上冷中自带七分热,热中饱含三分冷。   休雷又站起来问道:“陆干,你不是一直想找我大师兄报一掌之仇吗,今天为何如此安静?”   “要不是我大哥一路之上劝荐,我早就把言风废了。”   仲归勃然大怒,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道:“陆干,我大师兄一向深受延州上下的爱戴,容不得你放肆。既然你这么说,好像你的武功很厉害似的,谍影诀妙用无穷,我倒要看看你学到了几成?”   陆干也勃然大怒,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指着仲归道:“步仲归,你这好色生事之徒,要不是我大哥再三叮嘱,我连你一块儿收拾。”   仲归大怒,上前跟陆干血战,步震意图阻止,可是二人都已翻身而去,落在了大院之中对招。 第14章 难分胜负   话说在王仁北上延州,帮步震解谜团的时候,诸葛明的传人陆显、陆干兄弟俩来了。说来也巧,陆显和陆干在此之前,从未来过延州,倒是步震带着徒弟儿女总是往翡翠岛上跑,而这次,陆显、陆干可以说应该是和步震存有怨恨,反而却在王仁来延州之时,来到了北地延州。   其实步震是为了那份藏宝图,才三番四次地以各种理由跑去翡翠岛,因此,陆显、陆干兄弟俩和伯延、仲归、言风、休雷、步雨、万电可以说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感情甚笃,可是却也因此,万电和萧清走到了一块儿,于陆显形成了夺妻之恨。   谈话之余,仲归步步紧逼,而陆干也毫不退让,二人,互不服输,跳出正堂,飞身落在院子之中,相互叫阵。   仲归跟陆干一人弥罗神掌,一人谍影决,要论武功根基,仲归远在集训而成的陆干之上,可是,仲归向来心浮气躁,甚是冲动,打架之时,更是犹如蛮牛,横冲直撞,弥罗神掌的威力难以发挥,反而是陆干的谍影诀却是有模有样,可以让仲归虚实难辨。   虽然陆干像树影一样,飘忽不定,不过,在第三十六招的时候,被仲归上虚下实的地禅腿一脚踢倒,趁势一掌将陆干打倒在地。   陆干连忙爬起来,身体一转,使出一招谍影斑斑,顿时,在仲归的身旁,他的影子飘忽不定,难以捉摸。仲归找不清陆干的路数,而陆干却乘此时,暗地使出一招隔空穿穴,打在了仲归的小腹之上。若是乌狂无坚不穿的隔空穿穴的话,仲归的腹部可能早就穿了个洞了。   休雷站在台阶之上,看到这种情况,不由叹息道:“哎……大师兄总是说我们俩心急轻浮,要是论功力,陆干如何跟终归比?”   王仁微微一笑,在一旁道:“呵呵,看来这弥罗神掌和谍影决是水火不容啊,他们来武功相当,看来必然是两败俱伤。”   步震担心儿子的安慰,连忙飞身而出,将二人分开道:“归儿,陆显、陆干两位师侄来者是客,你怎么都不知道礼让三分?不要再打了,再这么下去,必然是两败俱伤。”   看到仲归和陆干的弥罗神掌于谍影诀的较量,伯延又想起了曾经在悬瓮山上,他和乌圣的拼死对决,自己的弥罗神掌和乌圣的谍影决也是僵持不下,没有胜负,最终以两败俱伤而告终,不由心想:“难道这是天意,是天意让弥罗神掌和谍影决双双相峙,所以师叔和爹才反目成仇的?”   聂瑶对二人的武功非常好奇,想要向王仁询问,可是当她在触及到王仁的衣袍的瞬间,又停了下来,转过身去,向伯延询问道:“师父,他们这是什么武功?你弟弟的弥罗神掌我认识,可是那位少年的武功很神奇,影子让我看得眼花缭乱。” ㈧_ ○_電_芓 _書_W_ w_ ω_.Τ_ Χ _t_零 _ 2 .c_o _m   伯延知道陆干功力尚浅,隔空穿穴的指力不强,而仲归功力深厚,应该没有大碍,便转过身来,跟聂瑶解释道:“聂姑娘,他们两个都是当今世上的一流高手,而陆干师弟所使的就是我师叔,江湖人称幻实幻虚的东侠的绝技谍影诀。谍影诀最厉害的地方就是让人虚实难测,利用奇妙变幻的步伐来跟敌人对阵。曾经,我和谍影决的传人,也就是王仁的二哥,人称银锤麒麟的乌圣,在悬瓮山大战一场,可是也是以两人重伤而终,由此看来,这弥罗神掌和谍影决乃是互相对峙的两种武功。我还记得当年,我爹和我师叔诸葛明大战之时,也是双双受伤,以重伤而终。”   虽然聂瑶不是很理解,不过听起来却是甚是精彩。   步雨将仲归扶到了正厅坐下,让他先歇息,而言风也前去扶陆干,不过陆干生性倔强,又跟言风有仇,大骂道:“言风,你毁了我大哥的一生,在我离开延州之前,我必定要将你打成废人,即使你装好人,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这话可真是伤了言风的一片好心,让他无地自容,低头叹息,不想休雷看不过眼,从台阶上跳了下来,走到陆干身旁道:“陆干,我大师兄向来以德服人,延州上下,无人不服,为何你的戾气这么重?总要跟他作对。当初我大师兄他错手重伤你大哥,实非本心,你大哥他都放下了,为何你还放不下?”   陆干甚是生气,指着休雷道:“你说的轻巧,我大哥跟我师妹早就有了婚约,可是自从我大哥被你打成废人之后,萧清就离开了他,跟着万电那个小淫贼跑了。你知不知道,武林中人失去武功,而且成为废人对他的打击有多大,更加雪上加霜的是他的心早就死了。你说,他对我大哥的伤害,能说算就算吗?”   言风傻傻地站在原地,一言不发,可是步震却在一旁笑起来了:“哈哈,陆干师侄,你尊兄之情,令师伯佩服,不过,你可能弄错了,早在我陆显武功尽失之前,萧清和万电就已经是情投意合,私定了终身,你又怎么能强加说辞,说是风儿害了你大哥呢?要我说,他们错误的婚约根本就不应该存在,你放心吧,我会将你大哥治好的。”   陆干大喜,跟着步震走到了正堂,坐在了王仁旁边。   就在众人又重新入座之时,燕梭来了。   步震对王仁、聂瑶、自己的招待甚是殷勤,这下子他又听说来了客人,一心想看看步震是真诚待客,还是只因有所求于王仁,才对他们三人表现的异常殷勤,起居饮食,无微不至。   燕梭进入正堂,靠着休雷坐下了道:“步震,我听说你又有客人,特来欣赏你的待客之道。”   陆干自视甚高,自以为谍影诀的轻功天下无双,可是却也听闻江湖传言说飞燕梭才是轻功之最,甚是不服,盯着他嘲讽道:“燕梭,听说你勇破穿心门、绝招杀流寇,真是想不到曾经不堪一击的燕子居然这么走运。”   燕梭本来心情还挺好的,可是听到陆干如此无礼,脸色一下子变了,咬着牙齿,盯着他摩拳擦掌。   言风看到事情苗头不对,连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挡在燕梭和陆干中间,跟陆干道:“陆干师弟,燕大侠的武功实非浪得虚名,只因燕大侠他在接二连三的武林大会之上,初赛之时,就总遇到像师叔、西域怪僧毕摩子、天生神力的银锤麒麟乌圣这些克星,而且他又很少离开飞燕山,在江湖上走动,因此绝招才不为世人所知,他可是有真才实学的。”   燕梭大喜,站在言风的身后大笑道:“哈哈,想不到北地霸王的二把手果然是与众不同,以德服人。言风,你是北地霸王的大徒弟,据我所知,就连你的师弟步伯延,就在上次武林大会之时,在悬瓮山之上,将某些人打的惨败,差点让其小命不保,不知道我又没有记错啊?”   言风知道燕梭是在说伯延在悬瓮山上打败陆干的事情,灵机一动,正色而对着燕梭道:“燕大侠,胜败生死乃常事,况且往事随风,你又何必故事重提呢?”   言风对一心想置自己于死地的仇人都如此相待,更加让王仁钦佩不已,在一旁连连点头。燕梭听到言风的慷慨陈词,也是颇为敬佩,又坐在了椅子上。   陆干也知道刚才燕梭是在提他曾经败于伯延之手的事情,甚是气愤,可是燕梭说的是实话,他也无法应对,坐在了椅子之上。 第15章 兰亭帖   步震看到他们终于停了下来,跟陆干道:“陆干师侄,你武功进步神速,做师伯的非常高兴,今天,你和归儿两个是平手,而乌圣和伯延也是平手、我和你师父还是平手,看来弥罗神掌和谍影决要分高下,真是难如登天。你们俩今天就此作罢,等他日我会约你师父,咱们肃清这笔难缠的账。今天,你是我的客人,师伯自然要好好招待你们兄弟俩。”说完,他又跟言风使了个眼色,言风立即朝书楼而去。   言风刚刚离去,陆显、万电、萧清三人来了。陆显抱着萧清的女儿电子,笑的合不上嘴,可是身后的万电却是一脸的不满。萧清的女儿看到陆显倒也不怕生,而且被温文儒雅的陆显惹得笑哈哈的。   王仁和电子也算是有缘,起身走了过去,看了看笑得乐呵呵的电子道:“萧夫人,我看电子比我上次见他时更加调皮了,她的体温现在也正常了,正是太好了。”   陆显正在哄着电子,忽然间注意到步震中堂之上的兰亭贴,连忙将电子交放在萧清的怀中,傻傻地上前,盯着步震的兰亭贴,目不转睛。   步雨见陆显对兰亭贴如此感兴趣,在一旁道:“陆显师兄,我爹曾经将此贴带到翡翠岛和师叔共赏,而这幅兰亭贴你以前也见过,今天怎么这般惊讶?”   陆显指着兰亭贴跟步震道:“师伯,以前见到的你的兰亭贴都是赝品,今天这中堂之上的乃是王羲之的真迹啊,你怎么会有?”   步震甚是惊奇,连忙追问道:“师侄,我知道你颇懂古物,可是你怎么一眼就断定这是真迹啊?”   陆显道:“这幅字画矫若游龙,轻若浮云,其意正如王羲之为人,小侄可以仿其笔法,但是不能仿其意韵,这就是赝品和正品的区别。据说,王羲之的兰亭贴传到了其第七代智永和尚的手中之后,被唐太宗骗走,现在应该和唐太宗葬在一起,可是,这幅字帖现在就在你的府上,这真是令小侄百思而不解啊。”   燕梭向来对步震的甚是非常好奇,听到了唐太宗这个敏感的词,在一旁道:“步震,兰亭贴不是你家传之物吗?按照陆显的说法难道……”   其实,燕梭是想说步震是李唐后裔,可是步震却巧妙地转开了话题,大笑道:“哈哈哈哈,难道你认为我这幅字帖是我的祖先从唐太宗的墓穴中盗出的?既然大家都这么高兴,我今天就跟你们讲个故事。世人都认为兰亭贴成了唐太宗的陪葬品,可是当年黄巢起义时,朱温无意中在皇宫的密室中的暗格里面发现了这幅兰亭贴,可是后来,庄宗李存勖灭了朱温,这幅帖子就落在了李存勖的手里,我当年去见李存勖的时候,发现了这幅字帖,甚是喜爱,所以将它抢了回来。哎,现在想来,想来当时真是年少轻狂啊!”   陆干在一旁笑道:“哈哈,想不到师伯也做过贼啊。”   步震的脸色一下子变了,从椅子上面站了起来,向前走去,和燕梭刚才的表情一模一样。   陆显知道步震的性格,向来是独霸一方,怎么能容忍陆干的侮辱,连忙挡到他前面道:“师伯,我弟弟向来有口无心,你不要……”   步震打断陆显,绕过他,又朝陆干走去,陆干刚才的锐气一下子消磨了许多,吓得直哆嗦,握紧了椅子上面的扶手,想要起身逃去。   王仁知道昨晚是步震欺骗他,甚是痛心,在他们争论的时候,始终保持一言不发,死死地注视着步震的表情,想查出点端倪。   萧清看到这情况,连忙将电子交给万电,自己却又上前挡在步震面前道:“师父,你用来招待我的两位师兄的酒菜我已经准备好了,全部按你的吩咐,其中还有我师父教我做的七色醉薯。”   忽然间,步震的脸上有升起了和善之色,大笑道:“哈哈哈哈,我步震一向喜欢跟客人开玩笑,师侄口直心快,我欣赏都来不及呢,怎么会和他一个小辈计较呢?”   陆干终于松了一口气,不过,刚才都快被步震吓死了。   萧清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就让步震改变了态度,王仁吃惊不已,心想:“这个萧清绝不是一般人物,看来这七色醉薯上面还有什么故事。真没有想到天下女子如此之奇,瑛儿用兵如神,有神鬼莫测之机,范仙华向来先入为主,不可小觑,大嫂冰雪聪明,这萧清急中生智,真是天下女子自非常啊!”   就在此时,言风手中拿着一本书进来了。   步震又上前而去,接过言风手中的书,走到陆显旁边道:“师侄,我知道是风儿误伤你,让你武功尽失,想必若不是碧泉之水,你也很难像正常人一样走路,这是呼雷气功的秘笈,你按照书上的心法运气,不出三年,武功必定会恢复,重振往日雄风。”   陆显大喜,接过呼雷气功的秘笈谢道:“师伯,说实话,大家都是各为其主,死而无憾,不过我的身体容易复原,可是有些事情是永远都无法回到从前了,正如我师娘梯度出家、你们师兄弟之间的醉薯情义。”   不想此时,向来沉默的伯延站起来道:“陆显师兄,你为什么总是要提这不愉快的事情呢?好不容易来一趟,咱们能不能心平气和的叙叙旧,聊聊天、切磋一下武……棋艺。我还记得咱俩小时候斗蟋蟀的事情呢,不知道你现在还敢不敢跟我再战三合?”   陆显听了,甚是欢喜:“伯延,小时候跟我斗蟋蟀的原来就是你啊,我当初还以为是仲归,三天两头的吵着他赔我的蟋蟀,还跟他大打出手。”   众人听二人如此话语,都敞开了心扉,在一旁笑了起来。   萧清抱着电子过来跟步震道:“师父,电子应该饿了,我先带她回去了,你们慢慢聊。”   陆显望着萧清的背影,真是让万电很不痛快。言风又在万电旁边轻声道:“小师弟,萧清都已经帮你生了个女儿,你就不能心胸豁达一点?”   不想万电却道:“大师兄,老婆不是你的,你当然这么想了。”   万电声音稍大,想必功力深厚的步震和王仁都听到了,二人朝着他看,万电又连忙坐好了。   步震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跟二人道:“二位师侄,自从我和你们的师父上次在汾河之上一战之后,这一晃眼已经好几个月过去了,不知道我师弟现在如何?”   陆显道:“我师父闲来无事,每天钻研武学,声称要将武功练到化境,此次他还特别吩咐我们向你问好。”   仲归在一旁自言自语道:“说了这么久还是没有说来干什么。”   陆显听到了仲归的话,笑了笑道:“这仲归果然还是老样子,心直口快。”   陆显终于忍不住了,将话题转到聂瑶身上,盯着她道:“师伯,看来坐在伯延旁边的不是盟主,而是江湖中所说的弑母的契丹天和公主了。”   王仁大惊,连忙站起来道:“这江湖传言焉能信以为真?她是聂瑶,不是什么契丹公主,更没有弑母。”   步震盯着聂瑶看了看,问道:“聂瑶姑娘,延州现在是晋国的地方,晋国和契丹以前交好,但是现在可是势如水火,假如说你真的是契丹公主的话,那么步某只能将你交给晋主石重贵了。”   伯延大惊,连忙跟步震道:“爹,不是,不是的,聂瑶跟我说过,耶律德光逼死了她娘,她早就改姓聂了,成为了圣棋手聂威贤的女儿,和契丹一点关系也没有。”   王仁真没有想到这两天只顾着猜谜,忽略了聂瑶,她和伯延却走得如此亲密,伯延连她这么大的秘密他都已经知道了。   步震现在可是有求于王仁,行事必然是要看王仁的脸色了,又笑了笑跟伯延道:“呵呵,为父开玩笑的,我儿勿虑。”   燕梭也不由在一旁发笑:“呵呵,盟主在武林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这跟她的妹妹开玩笑,倒像真的一样。”   步震跟步雨吩咐道:“雨儿,你先将两位师侄带下去休息,他们旅途奔波,应该很累了,晚上我再设宴招待他们两人。”   步震又转向陆显陆干道:“二位师侄也要谅解啊,此处贫瘠之地,不像我师弟那碧泉山庄,景色怡人、鸟语花香,如有怠慢之处,你们俩还请见谅啊。”   步雨带着陆显、陆干二人下去休息,而王仁、燕梭、聂瑶三人也告辞了。   出了步震的大堂后,王仁连忙将聂瑶带到一旁道:“你现在赶快去收拾行李,以后不许离开我身边半步。”   聂瑛大惊道:“为什么啊,姐夫,你都不喜欢我,为什么要管我?我又不是你夫人、不是我姐姐。”   “总之,姐夫这么做是为了你好,步震到底怎么样,我也说不清楚,不过,要是你是契丹公主的消息传了出去,那么不仅你会有难,就连瑛儿、你爹也会受到连累。”   聂瑶不解地追问道:“为什么啊?我都和我父王闹翻了,他要不要我都不一定呢,又怎么能说我是天和公主呢?”   “聂瑶,你知不知道,江湖传言‘得聂瑛者得天下’,这天下有多少人想抓走瑛儿为他们打天下,可是惧于我和我叔叔,所以才不敢出手,可是,要是他们联合起来,以瑛儿勾结契丹的名义来威逼,那么我如何保护她?”   王仁口口声声都是瑛儿,这可让聂瑶越来越生气了,她终于对王仁吼出来了:“瑛儿……你口口声声都是瑛儿,可是你有没有考虑过我啊,我和我姐姐长得一模一样,可是你为什么偏偏喜欢她,不喜欢我,连正眼看我一眼也不肯。我跟你说实话吧,我这次跟你北上不是为了回契丹,我只是想跟你多呆几天,仅此而已,可是你还是想着我姐姐,为什么?”   聂瑶哭哭泣泣地跑走了,虽然姐妹二人说话声音不像,平常的神情也不像,可是这哭起来简直一模一样。王仁好像看到了哭泣的聂瑛,非常懊悔,想要上前去追,可是想到那毕竟不是聂瑛,便又止住了脚步。   燕梭又在一旁道:“王仁,不管你喜不喜欢这个丫头,但是她是无辜的,你该怎么做自己应该清楚。”   王仁不再犹豫,连忙追了上去,不想却发现伯延正在安慰聂瑶。 第16章 伯延之怒   王仁发现聂瑶趴在伯延的胸膛之上哭泣,便也停住了脚步,悄悄地躲开了。   然而,伯延却发现了他,撇开怀中的聂瑶,翻身上前,挡住王仁大骂道:“王仁,不管你是什么原因,伤害了聂瑶姑娘,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说完,提起弥罗神掌的重掌朝他打来。王仁自知太过自私,对不起聂瑶,心中甚是愧疚,没有提起护体真气,站在原地,没有闪躲,被伯延的弥罗神掌打中前胸。   伯延打了王仁一掌,可是他却依然不肯闪躲,又提起真气,以为是王仁看不起弥罗神掌,早就已经是怒火中烧了,将弥罗神掌运到顶峰,又朝王仁打过去了。   王仁傻傻地站着,没有打算闪躲,不想聂瑶却跑了上来,替他挡住了伯延的弥罗重掌,口吐鲜血,倒在了王仁的怀中。   王仁和伯延双双大惊,聂瑶重伤,更是让王仁怒发冲冠,伸出左手,使出炎空大师的罗汉十巧手中的“捏”,抓住了伯延的右掌,将其拉过来,又腾出右手,使出罗汉十巧手中的“插”,一指将伯延打翻在地。   伯延口吐鲜血,倒在地上,王仁欲上前杀伯延,可是聂瑶连忙叫住了他:“姐夫、姐夫,不要杀伯延大哥,不要……”   王仁连忙收起掌力,将聂瑶放倒在地上,替她疗伤,可是在伯延的狠招之下,聂瑶的五脏六腑、浑身经脉都已经受到了重创。   渐渐地,聂瑶开始迷糊了,不过她还是记着王仁,转过头问道:“姐夫,你没事吧,刚才师父打了你一掌,你没有受伤吧。”   这句话简直就像一把利剑一样扎在王仁的心脏之上,让他无比自责:“都是姐夫的错,你现在不要说话,有姐夫替你疗伤,你不会有事的。”   王仁正在用自己的元坤神功给聂瑶疗伤,不想休雷和万电过来了。二人见伯延口吐鲜血,趴在地上,又看到王仁在替聂瑶疗伤,知道是王仁向伯延下了重手,便也顾不上步震的安排了。万电扔出暗器打中了王仁的后背,呼雷也一招呼雷气功帮助万电将暗器从王仁的后背打入,深及内脏。   本来王仁对万电的暗器并不在乎,可是忽然间觉得体内真气翻腾,难以抵挡,连忙先用左手接着替聂瑶输送真气,用右手封住自己的穴道,不让真气翻腾。恰巧此时,仲归过来了。   仲归见王仁打伤了伯延,怒气冲天,也开始在地上聚气凝神,提起内力,运起弥罗神掌。王仁不敢抽身,怕真气不接,反而要了聂瑶的性命。   正在他无法应敌之时,燕梭飞梭而来,窜到仲归面前,围起了一层气罩,使出绝招燕巢锁骨,刹那间,只听见仲归的骨头嘎嘎作响。   燕梭一招制敌,将仲归的骨头锁断了,痛苦地躺在地上。   伯延慢慢爬上来,想看看聂瑶伤势如何,可是被燕梭挡住道:“你打伤了聂瑶姑娘,最好求神拜佛,祈求她平安无事,否则我让你以命抵命。”   休雷和万电将伯延和仲归扶了起来,伯延又连忙跟休雷道:“二师兄,你快去叫我爹,就说聂瑶姑娘中了我全力一击的弥罗神掌,让他赶快来救。”   王仁正在给聂瑶疗伤,忽然间,口喷暗黑色血汁道:“暗器……有毒。”万电惊慌失措,连忙跑开,跟休雷去找步震。   王仁缓缓将真气收了起来,抱起聂瑶,朝自己的屋子而去,燕梭也跟了上去。   王仁将聂瑶放在床上,让她先靠在枕头被褥,而此时燕梭也跟着进来了,他连忙跟燕梭道:“燕大侠,麻烦你在门外守候,我现在要用不太纯属的三络分形手替聂瑶疗伤,绝对不能受打扰,要是我稍稍分神,那么我们俩都有性命之忧,谁要是敢硬闯,直接卸掉他的胳膊。”   燕梭道:“王仁,你现在已经身受重伤了,如何还能替聂瑶疗伤,燕某虽然内功没有你的深厚,可是还可以帮忙治疗的。”   王仁笑了笑道:“燕大侠,聂瑶的五脏六腑全都受到了重创,我已经将元坤真气输入到她的体内,若是再做停歇的话,可能会使她伤势加重,甚至连最好完好的经脉也……”   燕梭只好带着门出去,替王仁把关了。   王仁聚气凝神,席地打坐,忽然间,眼睛变成了红色了,这正是白眉天师的三络分形手的心法,可以毫无痛楚的逼出体内的暗器。王仁突涨内力,先将体内的暗器逼了出来,然后双掌合十,将自己体内的剧毒从双掌相接之处逼了出来。   聂瑶瘫靠在床上,有气无力地叫王仁的名字,王仁连忙起身,赶过去跟聂瑶道:“聂瑶,你不会有事儿的,你放心吧,姐夫一定会将你治好的。”   聂瑶见王仁满嘴是血,用自己的衣袖帮他擦拭,和聂瑛简直是如出一辙。   聂瑶道:“姐夫,我现在胸口好难受啊,好像有一团在烧,我是不是要死了?”   王仁冲着聂瑶强作笑脸道:“放心吧,姐夫的武功天下第一,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聂瑶笑了笑道:“姐夫,说实话,今天是我最开心的一天,我从来没有这么高兴过,你以前连我都不肯正眼看我,今天却不顾自己的安慰来救我,我知道自己要死了,希望姐夫能答应我三件事情。”   “胡说,什么快要死了,不要胡思乱想,姐夫一定可以将你治好的,只要你好了,别说是三件,三万件我也答应,你要说的话,等你伤势复原之后再说吧。”   聂瑶认为自己必死无疑,怕忽然之间,在不知不觉中离开王仁,跟他道:“姐夫,我只有三件事情,不过我怕等不到了,还是先跟你说了吧。第一,我要你亲我一口;第二,我希望可以在你的怀里死去;第三,等我死后,将我的骨灰带回契丹安葬。”   “聂瑶,你就不要胡说了,哪有人这么希望自己死的,只要你不死,姐夫什么条件都答应你,你现在什么都不要说,姐夫先替你疗伤。”   王仁聚气凝神,将内功全部运行于手掌之上,从聂瑶的百汇穴、三脉穴注入。   就在疗伤的关键时刻,步震和伯延来了。   燕梭挡在门外挡住二人道:“北霸,你儿子刚才重创盟主的妹妹,现在赶快离开。”   伯延在后面道:“燕大侠,刚才是我误伤聂瑶姑娘,现在我爹是来给他疗伤的,你赶快让开。”   燕梭怒斥道:“真没有想到你的戾气这么重,居然想置王仁于死地,弥罗神掌一出,全身经脉尽断,试问你们有什么办法治好刚才弥罗神掌的奋力一击?”   步震甚是蔑视燕梭,不想理他,直接朝里面走去。燕梭挡住了他,和步震交手,可是不到三十招,就被步震和伯延给逼开了。   步震推开房门,王仁一时分神,再加上重伤,真气不受控制,在体内乱窜,口吐鲜血,倒在床上。   步震连忙上前,封住王仁的穴道。燕梭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在门口大骂道:“步震,你要是敢乱来,盟主会率天下英雄荡平延州。”   伯延在一旁跟燕梭道:“我爹正在给王仁疗伤,你还是先安静一点吧。” 第17章 医道屠刀   话说王仁有口无心,惹得聂瑶非常伤心,而伯延和聂瑶的关系非比寻常,对此甚是生气,为了替聂瑶出气,不惜狠下毒手,提起全部功力,使出了炉火纯青的弥罗神掌,朝王仁打去。王仁自是心中有愧,没有还手,可是聂瑶却一心只想着王仁的安慰,不惜跳上前去,替王仁挡下了伯延的九九八十一股针刺般的力量,当然,这一掌重创了她的全身经脉,将她至于死亡的边缘。   正当王仁给他疗伤的时候,步震和伯延将守在门口的燕梭挡开,闯了进来,王仁的运功被打扰,瞬间分身,真气乱窜,血气逆行,口吐鲜血,倒在了一旁。   步震连忙封住了王仁浑身的大穴,帮他控制住体内的真气。待一番疗伤之后,她又立即开始给替聂瑶诊脉。王仁、燕梭、勃然纷纷屏住呼吸,生怕吵到步震。一番查看之后,步震振动左臂,七巧神针从袖子里面掉了下来,在步震的控制之下,悬空在他的掌中。   燕梭甚是吃惊,这步震这种不败高手,都在袖子里面藏针,不由大吃一惊,心想:“步震号称北地霸王,没有想到居然也在袖里藏针,真是徒有虚名。”   步震用七巧神针帮着聂瑶针灸了一番,她的口中立即吐出了一口淤血,醒了过来。   伯延连忙过去抚着聂瑶,关切地问道:“聂瑶,你感觉怎么样啊?”   不等聂瑶开口,步震又在一旁道:“她被我的弥罗神掌重创,浑身经脉尽断,估计……我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伯延、王仁、聂瑶、燕梭纷纷大吃一惊,王仁的罪恶感更是油然而生。伯延连忙追问道:“爹,弥罗神掌是你的绝技,你怎么会没有办法啊?”   步震用掌力将聂瑶身上的七巧神针吸在掌中,收了起来又叹息道:“哎……我刚才用七巧神针替她度穴,只能缓解她的伤痛,让她多活几天,你们先好好地看着她,我回去再和你舅舅想想办法,事到如今,只能尽力而为了。”   弥罗神掌本来就是步震的绝技,现在连他都这么说,聂瑶立即赶到绝望了,哭起来了,伯延连忙安慰道:“聂瑶,你放心吧,你一定会没事的。”   王仁从罪恶的边缘回过神来,也跟聂瑶道:“聂瑶,你现在先歇着,等姐夫调息一下,待会儿来给你输送真气疗伤,你不会有事的。”   聂瑶哭出声了:“姐夫,我知道我要死了,你要答应我那三件事情啊,就把我当成我姐姐吧,哪怕一小会儿也行。”   伯延大怒道:“聂瑶,你不需要成为任何人的替代品,你何必这么折磨自己呢?要不是王仁,你会弄成这样吗?”   聂瑶看到伯延这么紧张自己,也顿生罪恶感,哭哭泣泣地跟他道歉:“伯延大哥,对不起,是我骗了你,我为了看看姐夫心理面到底有没有我,才跟你走的这么近,拜你为师的,你要怪就怪吧,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了。”   伯延大惊,目光顿时变得呆滞,面无表情,傻傻地站在原地,一言不发。王仁想让聂瑶先休息一下,回过头去,想请燕梭把伯延请出去,可是燕梭不知跑哪儿去了,索性自己使出一招坤位移位,将伯延推了出去,顺势把门给关上了。   王仁将聂瑶扶住,慢慢地放倒在床上,将被子盖在了她的身上,道:“聂瑶,你听着,你一定不会有事的,姐夫除了元坤神功之外,还有田浪的乱章拳、白眉天师的三络分形手等各种精妙绝伦的武功,肯定可以将你的内伤治好。”   虽然聂瑶重伤,可是却幸福地笑了笑,忽然间,她开始剧烈的咳嗽,王仁连忙将步雨之前所沏的茶给聂瑶端上来,将她慢慢扶起,把茶递在她面前道:“聂瑶,这茶不太烫,你润润嗓子。”   聂瑶看了看茶碗,又盯着王仁神秘地笑了笑道:“姐夫,你以前可没有对我这么体贴,这么好过啊,看来我真的是要死了。”   待聂瑶慢慢饮了一口茶之后,王仁又将她慢慢地扶着躺下,顺便跟她道:“聂瑶,你不要再胡思乱想了,等我休息一下之后继续给你疗伤,你一定会逢凶化吉的。”   不想聂瑶又道:“姐夫,我宁愿就这么下去,我知道我好了的话,你又会向以前一样不理我了。”   王仁惭愧地道:“聂瑶,姐夫给过你姐姐一个承诺,就是永远不让她受丝毫的委屈。以前是姐夫不对,现在我也给你一个承诺,你最喜欢中原武术,等你好了以后,姐夫天天给在你面前耍武,将一生的武艺传授于你,让你成为一等一的武林高手,姐夫带着你去行侠仗义,你说好不好啊?”   聂瑶高兴地道:“好啊,姐夫,一言为定,不过假如说我撑不下去了,你一定要答应我的三个请求,亲我、在你的怀中死去、将我的骨灰带会契丹。”   王仁傻傻地笑了笑,坐在聂瑶一旁,开始运气凝神,用元坤神功疗伤。   三个时辰之后,他觉得可以控制住真气了,起身又想给聂瑶疗伤,不想步雨在外面敲门:“王仁少侠、聂瑶姑娘现在怎么样了?”   步雨的敲门之声又将聂瑶给吵醒了。王仁没有挪步,回过头来喊道:“步雨姑娘,不要打扰我,我要替聂瑶疗伤,啥有差池,我们俩都会有危险的。”步雨只好静悄悄的在门外等候。   王仁刚要将自己的真气输送到聂瑶的体内,不想步震又来了。   王仁用同样的话来回应步震,可是他却说自己找到治疗聂瑶的办法了。王仁大喜,连忙挪步到门口,将门打开。   步震大喜道:“贤侄,我知道有一个人可以就聂瑶姑娘了。”   原来步震的看法是,聂瑶的伤势乃是至刚至勇的弥罗神掌所致,杀人越容易的武功,救人也越容易。要说杀人不二之功,那穿心门的穿心指必然是首当其冲。当年穿心指的创始人何灵药乃是医术闻名于世的一位心慈善人,本来他为了救人而创了穿心指,可是不想他的徒儿方统居然仗着穿心指杀人,而且还是杀人于无形,将神奇无双的救人之功,转变成了杀人于无形的穿心指,因此,步震的看法是,穿心指必然可以救聂瑶。   王仁大惊道:“穿心指也可以救人?”   步震笑道:“不错,我和骆先生刚才遍翻藏书,结果在《百家绝技录》中发现,穿心门的绝技、杀人于无形的穿心指乃是杀人、救人的不二之功。”   王仁不由冷笑道:“看来真是天意啊,杀人之功成了救人之功,而前几个月我把穿心门的木换给杀了,把穿心门门主萧诉的武功给封住了,真是天意如此吗?”   步雨在一旁说道:“既然你把他封住了,那么解开他的武功不久行了吗?”   王仁笑道:“萧诉杀人如麻,在星斗山之上被我重创,如何肯帮聂瑶?”   聂瑶非常失望,又在一旁哭起来了:“姐夫,没有关系的,我不奢望能够活下去,只要你记得答应我的三件事情就行。”   王仁连忙跑过去安慰道:“聂瑶,你就放心吧,就算萧诉不肯救你,姐夫也一定会有办法救你的。”   王仁欲寻找萧诉,可是猛然燕梭说他追到穿心门的老巢时,萧诉早就率众出逃了。正在他无计可施的时候,燕梭来了。   王仁大喜,连忙赶上前去问道:“燕大侠,你能不能说一说你追击萧诉的情形?”   燕梭不知王仁想干什么,不过,既然王仁出口询问,又岂有不说之理,道:“哦,好吧,我就跟你们讲一讲我截杀穿心门人的事情。记得当初我率众下了星斗山之后,我们一路追杀至江州,可是我们却收到了一封匿名之信,上面说穿心门的老巢在定军山,我们立刻赶往定军山,可是当我们找到的时候已经是人去楼空,所以我也就率众赶回来飞燕山。”   王仁在地上徘徊起来了,忽然间,回过头来跟燕梭道:“糟了,满家有危险。”   燕梭还不知道狄满两家的恩怨,连忙追问道:“王仁,你说满家有危险是什么意思啊?”   王仁连忙跟他道:“燕大侠,我现在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不过有见事情要你帮忙,穿心门肯定要对江州满家下手,现在聂瑶身受重伤,我抽不开身,还想麻烦你去江州一趟,不要理会狄满两家的恩怨,只要抓个穿心门的人回来就行了,不过,此人最好是萧诉。”   燕梭连忙追问道:“王仁,你的意思是穿心门的人故意给我匿名信,将我引开,反而在江州杀起人来了?”   王仁已经顾不上其他了,着急地道:“燕大侠,现在没有时间了,你赶快赶去江州,抓个穿心门的人来,要是能抓到萧诉的话那就最好了,如果遇到什么事情,就找游护,他必然会全力帮助你的。”   燕梭不解王仁之意,不过看聂瑶伤的如此厉害,不再犹豫了,飞梭而去。   步雨甚是不解,难道说随便抓个穿心门的人就能救聂瑶了,在一旁追问道:“王仁少侠,你为什么要抓穿心门的人啊?即使他们在,但是没有萧诉几十年的穿心指的功力的话,那也是治不了聂瑶挂姑娘的。”   王仁自信地笑了笑道:“呵呵,要是我放开萧诉,他也不见得会救聂瑶,如果我真的放过他,而他又救了聂瑶,那么我就更没有理由除掉穿心门,杀掉他了,如此,还不如随便抓一人回来,由他说出穿心指的修炼之法,教授于我,然后再治疗聂瑶,岂不更好?”   步雨、步震甚是惊讶,睁大眼睛对王仁道:“王仁少侠,我们知道你武功高强,可是穿心指乃是非常精妙的武功,没有十年八载是练不成的。”   王仁冷笑道:“呵呵,我叔叔说元坤神功即使练一辈子也不见得能练成,可是我只踏踏实实地练了半年;悲天悯世咒、乱章拳那么精妙的武功我都是过目即通,这穿心指我看用不了一天的时间必然可以练成。”   步震非常震惊,心想:“真是武学奇才,不过,桀骜不驯,很难收为己用啊。”   王仁走到聂瑶身边,发现她的脸色更差了,笑了笑道:“聂瑶,你现在放心好了,燕大侠把穿心门人带来之后,你就会像以前一样活蹦乱跳了,到时候姐夫教你武功,让你成为一代女侠。”聂瑶甚是甚是高兴,连忙跟王仁拉钩。   就在此时,陆显听闻聂瑶受伤,也赶过来拜访。   王仁不想让人打扰她,将步震、步雨、陆显三人都请出了屋子,去外面叙话。   陆显提道:“王仁,家师曾经说过,弥罗神掌和谍影决水火不容,因此双双比武每次以两败俱伤而告终,我看谍影决可以救聂瑶姑娘。”   王仁真不知道该相信谁,不过他还是有办法知道真相的。   王仁犹豫了一会儿,又对着步震道:“步伯伯,你说穿心指可以救聂瑶,可是万一要是救不了怎么办啊,我看还是请诸葛伯伯来延州相助,如此更加稳妥。”   不等步震回答,陆显就在一旁道:“王仁少侠,我师父带着红婷师妹、你大哥乌狂、唐灵鲜三人出海游玩了,前天刚走,要三个月以后才能回来,这汪洋大海,上哪儿去找啊?”   王仁甚是失望,在一旁叹息道:“哎……看来真是天不助我啊。”   步雨见王仁心事重重地,又在一旁安慰道:“王仁少侠,你不要担心,虽然师叔不在,可是我舅舅颇懂医术,穿心指一定可以救聂瑶姑娘的。”   陆显大喜,连忙跟三人道:“哈哈,不错,聂瑶姑娘吉人自有天相,不错,据我所知,我师父当年所杀的武林中为非作歹的方统乃是曾经的武林名医,叫什么名字我忘了,不过我记得,他是为了救人医人,才自创了绝技穿心指,可是他的徒弟方统却将穿心指这门用来救人的不二之功转变成了杀人之功,如此才有了今天的穿心门,今天的萧诉,若是有穿心指的话,聂瑶姑娘必定会逢凶化吉,起死回生的。”   王仁大喜,连忙进去将这个消息告诉给了聂瑶,可是与此同时,他听到前院里面好像在打架,一片杂乱之声。   步震等人连忙赶去前院观看,王仁本来无心理会,可是忽然之间,听到是燕梭的声音,连忙安置好聂瑶,跑去前院观看。   步震到了前院,只见燕梭已经用绝技燕巢锁骨夹住了仲归,一时情急,向燕梭出手。王仁大惊,震动左臂,用柳剑卸走了步震的掌力。   燕梭扔下怀中的仲归大骂道:“无耻小儿,再敢暗算我,让你骨碎而亡。”   步雨连忙跑上前去看看仲归是否安好,可是仲归抱着自己的胳膊,痛苦地在地上打滚:“妹妹,刚才被他夹碎了左臂,现在又被他夹断了右臂,赶快把我脱臼的骨头接上。”   步震号称背地霸王,燕梭如此放肆,岂能容他,不管王仁是不是反对,又开始在右手中凝聚掌力,顺便大骂燕梭道:“燕梭,你三番两次打伤我儿,究竟是何目的?”   王仁看到步震上的经脉剧烈颤抖,知道是在用功,连忙跑了过去,将左臂搭在步震的右肩上道歉:“步伯伯,一场误会,何须动气啊?”   渐渐地,步震卸掉了手掌上的真气,王仁也松了一口气,撇开步震,打了个口哨,唤来了玄武流星。   众人见玄武流星骏武不凡,是要比延州的马匹剽悍多了,甚是羡慕。   王仁走到燕梭身旁,又跟他道:“燕大侠,这是我和瑛儿的玄武流星,日行千里,你赶快骑着它去办正事儿吧,拜托了。”   燕梭看玄武流星威武不凡,甚是高兴,跳上骏马,勒缰而去。   燕梭走后,言风又过来跟王仁道:“王仁少侠,我看你现在抽不开身,今晚百花亭酒宴不如……”   王仁打断了他道:“王仁一言九鼎,今晚必定前去赴约,你只管准备好美酒就行。”   言风大喜道:“好,今晚百花亭,我们不见不散。”   事后,步震找到言风,跟他反复重申道:“百花亭乃是延州秘牢的入口所在,你把王仁带到百花亭,一定要留意啊,千万不要让他接近秘牢。”   言风道:“师父,弟子有句话不吐不快,以王仁的性格作风,我看咱们跟他实话实说倒还好办,要是让让知道咱们瞒着他,他反而会生气。”   步震笑了笑道:“风儿,你真是太年轻了,这个巨大的宝藏关乎着大唐命脉、关乎着整个来者万世。我们取出宝藏,那么可以一统天下,光复大唐江山;我们取出华佗等先辈们的心血之作,那么天下受病痛之苦折磨的人会在一夜之间消失,各种奇珍异宝将会重见天日,你说这能不小心吗?稍有差池,将会毁了来者万世。”   言风向来孝顺,步震说的也有道理,便不再跟他强辩了,反而去请一位他心中挚爱去赴会。 第18章 百花亭宴   这天晚上,漫天繁星,高高挂在延州上空,甚是璀璨,但是却已经过了月圆之夜。   王仁安置好聂瑶,把他哄着睡着了,才向百花亭而去,不想就在他刚要离开的时候,聂瑶又醒来了,硬是要跟着王仁去,王仁被重伤的聂瑶折腾的无计可施,只好带着他一同前往了。   言风准备好的自己收藏的佳酿桂花稠酒,百花亭中的石桌也擦得甚是干净,一尘不染,月光照射在玉杯之上,泛着淡淡的微光,似乎在诉说着酒的醇香。   相传太白饮此桂花美酒,成诗百篇,三碗入肚而大醉,不识归路、语无伦次,乃是世之佳酿。   言风见王仁带着聂瑶来了,非常吃惊,连忙上前扶着聂瑶,请她入座。王仁发现百花亭中乃是石凳,在此秋夜之中,冰凉入骨,将自己的袍子脱了下来,垫在聂瑶的凳子上,才请她坐下了。   聂瑶甜甜地笑了笑道:“希望我一个将死之人不会扫了你们的雅兴。”   言风笑道:“聂瑶姑娘真是爱说笑,有我师父和王仁少侠在,你一定会逢凶化吉的,燕大侠已经去找萧诉了,等他把萧诉抓来,聂瑶姑娘你就会像以前一样,不对,俗话说福兮祸之所伏,你会比现在更加精神。”   王仁闻了闻言风准备的美酒,大喜道:“这酒中极品我见得多了,可是此酒泛着淡淡的桂花香,香气扑鼻,醇厚而幽香,真是‘佳酿扑鼻三分醉’!”   言风对王仁喜好赋诗,也是略有所闻,有听闻王仁随口说了一句“佳酿扑鼻三分醉”,不由笑道:“呵呵,王仁,久闻你善于赋诗,今次虽然是百花之秋,可是这百花亭旁却是百花幽香,意境不常,可否赋诗一首,让我们也大开眼界啊?”   王仁看了看聂瑶好奇的眼神,笑了笑道:“呵呵,好吧,那我江湖草莽之人,就献丑了,即兴赋土诗一首。”   他离开石凳,起身围着桌子转起来了,只见百花亭旁百花竟芳,延北的幽菊开得甚是绚烂,不由吟道:   百花亭旁百花芳,千里幽情千里香。   仰天却看晴空影,北斗不及岁星亮。   狂饮千杯桂花酒,为抛悲愁九霄上。   不由想起洪州宴,兄弟妻儿在他方。   王仁转过身来,看到言风和聂瑶二人的表情,知道自己有负盛情,连忙道歉:“言风、聂瑶,不好意思啊,只不过想到喝酒,我就想到曾经的万年醇和滕王阁之宴,你们切勿生气啊。”   言风起身道:“王仁,如此良辰美酒,既然是酒宴,那就喝个痛快,不过你刚才没有遵守规则,我看要么再赋诗一首,要么自罚千杯,你自己选择吧。”   聂瑶连忙道:“不行啊,姐夫要是喝醉了,那么谁照顾我啊?就让让再赋一首吧。”   王仁又坐在椅子上,笑了笑道:“好吧,既然是我无礼在先,那么我就先自罚三杯,然后再赋诗一首,你们看如何啊?”   王仁端起一杯,还没有喝下去就吟道:   百花亭旁花影魅,月影星空繁星坠。   玉杯斟满桂花饮,佳酿扑鼻三分醉。   疑落九天瑶池里,举杯未饮腑脏焙。   闻罢君子敬酒辞,必盼茂生清水贵。   王仁刚刚吟完,忽然听得有脚步声,不由大惊,连忙向言风问道:“言风,你有没有约其他人来?有一位高手正朝这边而来。”   果然,话音刚落,步雨从旁边窜了出来。   言风甚是欣喜,连忙迎了上去。   聂瑶在一旁笑道:“看来又是一对有情人啊。”   看到言风和步雨两人颇为登对,王仁心生一计,想要撮合他们两个。   言风邀请步雨入席而坐,一边倒酒一边感谢道:“师妹,你肯来我真是太高兴了,咱们今晚不醉无归。”   王仁神秘地笑了笑道:“呵呵,言风,我说怎么有三个玉杯,以为是你知道聂瑶要来,原来却是如此啊!言风、步雨姑娘,难得今晚咱们四人可以聚在一起喝一杯,我看今晚会有好事发生啊。”   二人不解,言风替步雨斟满,将玉杯从石桌上拿起,对着三人道:“呵呵,不管会有什么好事发生,咱们先吟三杯再说。”   言风跟王仁倒满酒,聂瑶抓过王仁的酒杯道:“姐夫,我也要喝。”   王仁连忙抢过酒杯说道:“不行,你重伤未愈,一滴酒也不能沾,你说过要听话的。”   言风右手拿着酒壶,左手举着酒杯,从石凳上面站了起来,看起来满脸愁容,似乎心事重重,不由叹息道:“哎……当今天下,可比七国之乱,战火不熄,最终受苦的还是无辜百姓,替君主卖命的人,而那些个明哲保身的亡国奴到头来却可以身登极贵,真是令人不爽。今天,我言风在此敬酒,这第一杯为李唐天下而饮,愿战火早日平息,愿上天恩赐明主,统一天下,结束这乱世的无休纷争、无休止的血腥与杀戮。”   王仁大喜,起身回道:“好,言风,你果然是一位忧国忧民的汉子。不错,男儿身在人世,自当以保家卫国为己任,天下兴亡为己任,为这乱世中的天下苍生先喝第一杯。”   言风将酒一一倒满,端起自己的一杯,面朝东方又道:“我师父、师叔一夜成仇,我们小辈想让他们俩重归于好,握手言和,可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言风在此,只能想天祈愿,愿我师父师叔可以化干戈为玉帛;武林中人可以个个如兄弟和睦;四方武林,可以为正义同仇敌忾。为此,再饮第二杯。”   步雨大喜,起身道:“大师兄,你真是说出了我一直盼望的事情,爹本性倔强,和师叔反目,一直悔恨不已,要是二人可以和好如初,不仅是东、北中原武林之福,更是整个中原武林之福啊,我们小辈,实在不宜多管长辈们的事情,想天祈愿,祈天成全,让天下和睦。”   言风又倒满酒道:“聂瑶姑娘被伯延击中一掌,身受重伤,这第三杯酒为聂瑶姑娘祈福,希望你可以洪福齐天,早日康复。”   聂瑶听到这第三杯酒是为她的,甚是高兴,连忙道:“言风大哥,谢谢你,今天是我一生中最开心的一天,我会永远记住这一天的。”   言风又倒上第四杯酒叹息道:“哎……去年,我错手重伤陆显,导致他武功尽失,更加雪上加霜的是他的未婚妻跟着我师弟万电跑了,想来一切都是我的错啊,我现在连饮三杯,希望天下习武之人可以此为戒,用武而不滥武,怀着一颗济世救人的心去习武用武,惩奸除恶,匡扶正义!同时,也希望陆显师兄可以早日找到心中挚爱,身体恢复如初。”   这句话说到王仁的心坎儿里了,他甚是激动,连忙举起酒杯道:“言风,你真乃君子一个,我看这第四杯酒要我喝的话,我会送世人一句话‘是君子当效言风’,心怀天下,以德服人,海纳百川,济世救人。”   喝完这第四杯酒,王仁放下了酒杯,对着道:“这言风你为天下人喝酒,现在该我为你喝一杯了,这杯酒下去,希望你可以和步雨早日完婚。”   步雨一下子羞红了脸,言风看了看步雨,笑着道:“呵呵,王仁,言风可没有你那么好的福分,你武功举世无双,俊朗不凡、身世显赫,娶到了盟主,还有那么多女子为你倾倒。我言风一介武夫,何德何能,怎么敢奢望师妹的垂青。”   步雨连忙道:“大师兄,你可千万别这么说啊,咱们从小一起长大,你深受爹的宠爱,延州上下的爱戴,常常在北方劫富济贫,整个北方武林中的人,对你是无人不服,就连我二哥一向不服任何人,对你也是礼让三分,心有余悸,我……”   王仁打住二人道:“你们俩不要说废话了,我现在问你们俩,你们俩要老实回答,我可是入木三分,你们在我面前说谎,也没有什么意义,我可以一眼看穿。”   王仁请二人坐好,先问言风道:“言风,你喜不喜欢步雨姑娘?假如说她有伤在身,你会不会豁出性命去救她?”   言风一口应道:“当然了,师妹要是有什么难事,就算我言风性命不保,也要护她周全,即使赴汤蹈火,我也绝不皱眉。”   王仁大喜,又问步雨道:“步雨,我现在要当红娘,为你们俩牵线,现在就成亲,你可反对?”   三人甚是吃惊,这做媒也就罢了,王仁居然说即刻成亲,真是闻所未闻。言风、步雨双双道:“这……这也太突然了吧。”   步雨羞红了脸,呆呆地坐着,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王仁拿起酒壶,端起玉杯,起身走到步雨旁边,站在她身后追问道:“步雨姑娘,你也见到了,言风乃是君子一个,当世豪杰,生在延州,你们俩也算是一双同秀,有些事情是勉强不来的,不过有些事情却是可以人定胜天,言风大哥今晚邀请你来,就说明你在他心中是独一无二,没有人可以替代的,而你今晚肯来,这也就说明你心里有言风,他在你心中也是至关重要的。现在,我的酒壶中估计还有三杯酒,在我喝完之前,你要是答应,那么你们俩现在就成亲入洞房,如果没有反应,就当我开了个玩笑,言风也自作多情了吧。”   言风站了起来,跟王仁道:“王仁,你就别逼我师妹了,这种事情没有师父之命,媒妁之言可不行啊,况且我师父早就想给我们俩举办婚礼,可是师父他老人家最近忙于琐事,一直耽搁了,这要是背着他……”   王仁笑道:“毫无章法,越乱越好,你现在又不是小孩,问他们干什么啊?况且步伯伯说如果我有什么事情的话,他一定会答应的,你们二人有什么好担心的,赶快做决定,我的酒快喝完了。” 第19章 弯刀来访   话说王仁看言风和步雨甚是登对,想要撮合二人,言风本来就深爱着步雨,自然是求之不得,可是步雨会答应吗?   王仁将最后一滴桂花酒酒倒入玉杯之中,将玉壶放在石桌上,慢慢地将酒杯端了起来道:“言风已经答应了,步雨姑娘,现在就等你一句话,这杯酒下肚之后有没有人替你们主持,我可就不知道了,机会只有一次。”   步雨心乱如麻,不知如何应对,不过心想:“大师兄对我一心一意,向来以德服人,我要是嫁给了他,他不仅会一心一意地爱我,就连爹也会非常高兴,我为什么要犹豫呢?”   想到这儿,步雨连忙站了起来,挡住王仁的酒杯道:“你们真坏,非要逼我说出来。”   言风大喜,从石凳上站了起来,抓住步雨的双手,激动地道:“师妹,我会爱你一生一世,直到天荒地老。”   顿时,微风拂过,将百花亭旁的阵阵花香吹了进来,拂过四人的脸庞,实在是沁人心脾,就连虫鸣之声,听起来也是那么的欢快。   王仁将最后一杯酒饮完,把玉杯放在石桌上大笑道:“哈哈,你们俩真乃天造地设的一对,我看就在此处拜天地吧,今晚就是你们俩的洞房花烛之夜,而百花亭就是你们俩的新房,哈哈哈哈。”   言风、步雨双双大惊,这答应了也就算了,应该由步震亲自主持二人婚礼,万万没有想到如此仓促,如此草率,大惊道:“今晚,就在这儿?要是我爹知道生气怎么办啊?”   王仁笑道:“知道就知道,生气就生气,况且步伯伯和诸葛明伯伯向来不同,怎么会注重礼节呢?放心吧,就算是天塌下来由我顶着,要是步伯伯怪怨你们二人的话,我就和他用武力解决。”   看到有情人终成眷属,聂瑶甚是羡慕,在一旁笑道:“呵呵,姐夫,如果有一天你退隐江湖,厌倦了打打杀杀,可以去当红娘。”   王仁笑道:“聂瑶,姐夫还行吧,你放心吧,姐夫也会给你找一个武功高强的少年英雄做夫君的。我已经和你姐姐商量好了,在弈然山庄摆个擂台,给你比武招亲,你一向最崇拜武林豪杰,肯定可以找到如意郎君。”   听王仁这么说,聂瑶又哽咽着哭起来了:“姐夫,你要这么说,我就不治了,还不如死在你的怀中。”   聂瑶甚是激动,咳嗽起来了。王仁大惊,连忙蹲在聂瑶身旁,将自己的真气输送在她体内道:“好的,好的,姐夫不说了,一切由你自己决定。”   王仁将真气输送到聂瑶体内之后,他发现言风和步雨正在窃窃私语,不由傻笑,起身走到言风和步雨旁边道:“我看你们就像我和瑛儿一样成亲吧,今晚的百花亭酒宴就是你们俩的喜宴,我先带聂瑶躲开,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王仁将聂瑶扶起,把她屁股下面的衣服整理了一下,披在聂瑶的身上,扶着她慢慢离开了百花亭。   言风望着王仁和聂瑶走开后,又跟步雨提到:“师妹,我只希望你知道,有一个人深深地爱着你就行了,至于刚才王仁少侠的话,你要是想反悔的话,我也没有丝毫怨言。”   步雨甚是惊奇,睁大眼睛看着言风道:“你……你怎么这么说?爹常常教导我们要言而有信,难道你认为我是意气用事,才答应你的?”   言风甚是愧疚,连忙过去抱住步雨道:“师妹,都是我不好,好,你现在就是我的妻子了,我会用我的生命去爱你、保护你,给你幸福,等我们回去之后,我自然会向师父言明一切。”   步雨幸福地靠着言风的胸膛,言风看到步雨的笑靥,情难自已,吻了上去。   王仁抚着聂瑶慢慢地向一个高坡爬去,而一路之上,聂瑶看得出他总是心不在焉的,知道是想聂瑛了,对着他道:“姐夫,我知道你是想我姐姐和你的骨肉了,你要是想的话就说出来吧,以前我有心事的时候,我父王就让我跟他说,说完之后就好多了。”   王仁笑了笑道:“呵呵,真是个傻丫头,你记得我跟你提过我对你姐姐的承诺,你还记得吗?”   “哦,你是说永远不让她受到丝毫委屈,我记得啊。”   “恩,那姐夫就跟你说一件事情吧,我深爱着你姐姐,更加不希望她受到丝毫的委屈,这不仅是爱,还有誓言,所以……”   聂瑶似乎明白王仁另有所指,打断了他,微微笑了笑道:“姐夫,你不要说了,你要说的我知道,不过我也跟你说过,我只是深爱着你,希望看到你每天都是喜上眉梢,其他的我都无所谓了,也不敢奢求得到姐夫你的爱,只是希望你和姐姐能够白头偕老,都能天天开心,如此,我也心满意足了,根本不奢求其他事情。”   王仁猛然间心中一怔,心想:“瑛儿说聂瑶爱我是无欲无求,这丫头真……”   就在此时,他听到高坡之后有土层滑落的声音,知道是有人来了,连忙护住聂瑶,朝高坡寻去,却发现原来是弯刀王和镔铁七鹰来了。   王仁大喜,因为他苦苦等待弯刀王,想要肃清他和魔煞门只见的恩恩怨怨,现在,魔煞门的掌门人弯刀王终于来了,这下可以解决这白眉天师的遗物三络分形手引来的纷争了。   弯刀王飞身上前,落在土层上面,脚掌都陷下去了。镔铁七鹰也跟在起身后飞身上前,落在了弯刀王的两侧。   秋风拂过,高坡上的风要比刚才百花亭中的打多了,已带着入骨的凉意,伴着微风,野花的芳香又袭了过来,不过却夹杂着黄土的气息以及弯刀王和镔铁七鹰身上的杀气。   王仁趁着月色望去,发现他们个个怒目相视,似乎要将自己吃掉似的。   弯刀王上前一步,乘着月色,上前怒斥王仁道:“王仁,你杀我师父、徒儿,抢走我师父的秘笈,我今天不杀你,誓不为人。”   聂瑶连忙挡在弯刀王面前道:“弯刀王,白眉天师是自焚而死,与我姐夫没有任何关系。”   王仁甚是吃惊,心想:“一定是镔铁七鹰进谗,说白眉天师是我所杀。”甚是生气,也转在前面,摸着黑看了看镔铁七鹰,又跟弯刀王道:“弯刀王,如果是我杀的,我不会抵赖。我要先跟你讲一段故事,等你听完之后,如果还是是非不分,认为是我害死了你师父白眉天师,那我也无话可说。”   紧挨着弯刀王的一鹰连忙在弯刀王一旁道:“师父,千万别听他胡说,他一掌打死了祖师,还放了一把火烧了他的尸身,抢了他的武功秘笈,这是我们亲眼所见。”   王仁虽然看不清此人到底是谁,可是却听出了此人的声音,正是镔铁七鹰中的老大苗青,真是气不打一地而出,万万也没有想到苗青乃是如此小人,居然将一切事情都推到了他的身上,真有心抽出柳剑杀光他们,不过,理智还是占胜了冲动,他忍了。   王仁将当天和白眉天师大战的情形跟弯刀王说了一遍之后,伸出右手让弯刀王看。   弯刀王上前看了看,摸了摸王仁的右手,王仁的右手食指确实已经被割掉了,又开始怀疑自己的不肖徒弟,退到苗青身旁,质问道:“你们七个逆徒,居然说出那样的话,让你们的师公惭愧自焚,还见死不救,我要清理门户。”   七人异口同声地道:“师父,你怎么会相信王仁的话而不相信我们呢?”   王仁举起右手道:“弯刀王,实话跟你说吧,你师父的三络分形手传给了我,我早就已经融会贯通了,你们八个加起来,也不是我的对手,要杀你们易如反掌,现在事实就摆在眼前,不信的话你大可以去问顿丘城楼上的士兵,当天我们就在城楼之下决战,守城将士亲眼目睹了一切。”   弯刀王一时也无法判断到底是谁说的才是事实,沉默了起来,王仁又道:“当天,我好心解除元坤神功的封体真气,可是你的三个徒儿却趁我不备,狠下毒手,我当时也是一时冲动,杀了他们三人,不过这件事情是他们无礼在先,我现在接你三掌,然后将三络分形手的秘笈交给你,以后该怎么办,你自己看,不过苗青等人要是死性不改,别怪我辣手无情。”   苗青大惊,笑了笑,在一旁数落道:“王仁,看来你的武功是越来越差了,以前一命抵三掌,现在怎么一命是一命一掌啊?”   王仁怒斥道:“苗青,你不要激怒我,要是我翻脸,让你现在就死在这儿。”   弯刀王想了想又道:“那好,王仁,我现在没有办法判断到底谁说的是真的,谁说的是假的,今天暂且作罢,等我查明真相,要是我师父真是被你所杀,即使你逃到天涯海角,躲进双玄居,我也要杀了你;可是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也会清理门户,绝不心慈手软。”   王仁向来冲动心急,这弯刀王好坏不分,实非不辨,甚是生气,不由怒斥道:“弯刀王,我是看你对契丹王忠心耿耿,也算是一条汉子,才肯将白眉天师的三络分形手传给你,你如何这般是非不分?”   弯刀王迟疑了,忽然间,聂瑶站出来道:“弯刀王,你不相信我姐夫,你总该相信我了吧,我可以作证,姐夫说的都是事实。”   弯刀王沉默了一会儿,又转向苗青道:“原来真是你们七人之过,还诬赖好人,今天我要清理门户。”   苗青七人大惊,出手偷袭弯刀王,不想王仁早防着这一招,一招坤位移位过去,将弯刀王拉开。   弯刀王勃然大怒,傻傻地盯着七人道:“真……真是你们?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你们真是丧心病狂,无药可救,居然连我都暗算,我……我今天就大开杀戒,为魔煞门清理门户。”   弯刀王抽出随身弯刀,在举过头顶,在月光的映衬下,寒光闪闪,发出摄人心魄的寒光,向苗青、萧源、方骑三人砍去。   苗青、萧源、方骑三人联手向弯刀王攻了过来,而其他四鹰倒也有些良知,在一旁静静地站着。弯刀王与三人大战,双双都使出了魔心煞手,鉴于是他们门派内部的事情,王仁没有插手。   月夜之中,看不清他们的招数,只是有一些瘦弱的影子向干尸一样在高坡上乱舞,黄土被扫起,从高坡上滑落,同时也卷起浓烟,令人窒息。忽然间,弯刀王一拳打在墙壁之上,立即有火光从墙壁上面射了出来。原来在墙壁之后居然有一个洞。三人联手,也敌不过弯刀王锋利的弯刀,却发现洞中别有洞天,连忙躲了进去。   其它四人想要趁机溜走,不想被弯刀王发现了,他连忙扔出弯刀,四人跳起闪躲,出现了极大地破绽,被弯刀王一一点住了。   杨山连忙祈求道:“师父,这一切都是大师兄的意思,我们地位卑微,如何敢对大师兄说不啊?”   弯刀王怒斥道:“你们四人见师公自焚而不救,以后不要叫我师父,你们的武功是我所授,今天我要先废了你们的武功,然后再清理门户。”   弯刀王用掌力废掉了四人的武功,想要出手杀掉他们四人,不想聂瑶又在一旁为他们求情道:“弯刀王,得饶人处且饶人,他们在怎么说也是你的徒弟,你就放过他们吧。”   弯刀王甚是生气,依然不肯罢手,跟聂瑶道:“公主,你……你为何要替他们求情?他们死有余辜。”   聂瑶笑了笑道:“我现在叫聂瑶,弯刀王,你就放过他们吧。”   弯刀王想了想,要是真的下手的话,他们再怎么说也是自己一手养大的,如何下得了手,收起弯刀,过来参拜聂瑶道:“弯刀王参见公主,公主,你可知道你父王当日所说的全部是气话,你娘死了,你又离去了,你父王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他现在甚是念赞你,在我临行之前,他还特地让我打听你的下落,看能不能把你带回去。”   聂瑶大惊,又开始咳嗽了,王仁连忙将真气输送的她的体内。弯刀王走近一看,却发现聂瑶面色苍白,神色虚弱,靠在王仁的怀中,连忙追问道:“公主,你是不是病了?咱们契丹有最好的万年人参,赶快跟我回去吧,那儿一定可以治好你。”   王仁跟弯刀王解释道:“弯刀王,聂瑶受的是内伤,除了要良药之外,还学要调理,况且现在她身受重伤,不宜长途跋涉,等她复原之后,再回契丹也不迟啊。”   弯刀王大惊道:“王仁,你武功那么好,公主怎么会受伤,是不是你打伤她的?”   王仁惭愧地低下头去,弯刀王以为真是他打伤聂瑶的,出招上前,朝王仁的胸前打去。王仁大惊,白天被步震的儿子、徒弟已经打成重伤了,现在要是被弯刀王打中,不死也会伤势加重。   就在此时,聂瑶将身体侧了过来,挡在王仁的胸前道:“弯刀王,不是我姐夫打伤我的,不是他,你把他们四人放了吧。”   弯刀王收起掌力,转身走到杨山四人旁边道:“既然公主替你们求情,那么我就放你们一马,把你们逐出师门,从今以后不要让我再看到你们。”说完,解开了四人的穴道。   四人武功被废,浑身酥软无力,跪在地上。杨山连忙谢恩从高坡上滑了下去,逃走了。   弯刀王转身又跟聂瑶道:“公主,苗青三人刚才想杀我,这等丧心病狂之人,不杀不行,你好好保重,我去洞里面找他们三个丧心病狂的东西。”   王仁叫住了弯刀王,又跟他道:“弯刀王,我回去把你师父魔心煞手白眉天师的心血三络分形手默写出来,三日之后在下面的百花亭给你。”   弯刀王大惊道:“三络分形手?我听师父说过,说如果他练成的话,肯定和曾经的王四奇有得一拼。”   王仁笑道:“哈哈,三络分形手我练过,可是也没有白眉天师说的和我爷爷的武功有一拼啊。”   弯刀王道:“哈哈,王仁,你练得是正派武学,如何能够体会到我们邪派邪门武功的威力?不过等你把秘笈给我之后,我回契丹苦练十年,十年之后和你的元坤神功决一胜负。”   弯刀王在墙壁上仔细看了看,发现里面竟然是一间密室,不由大惊,连忙进去查看。   王仁也过去看了看,发现里面灯火通明,还有一些刑拘,心想:“难道这是步震所建?”   夜越来越深了,天越来越寒了,他看到聂瑶抱着双臂,又过去给她输送了一点真气道:“你已经出来很长时间了,天也越来越凉了,我现在送你回去。”   聂瑶出来很久了,要不是有王仁相陪,早就支持不住了。   王仁怕从刚来上来的路上走的话,撞见言风和步雨这对新人洞房花烛,因此,将聂瑶从另外一条路上带下去,不过刚刚离开了百花亭不到一里,伯延来了。   王仁甚是惊讶,这伯延来的也太巧了吧,不过听他呼吸吐纳,断断续续,就知道被自己打伤的内伤未曾痊愈,拿出一颗天冬雪黄丸递给他道:“伯延,今天我一时情急,误伤了你,你服下这颗天冬雪黄丸吧,也不必用自己的内力镇住热毒了。”   伯延不理王仁,反而跟聂瑶道:“聂瑶,你受伤了怎么还到处乱跑?”   聂瑶接过王仁手中的天冬雪黄丸递给伯延道:“师父,我姐夫也是一片好心,你要怪就怪我吧,这些事情都是由我而起。”   伯延沉默了一会儿,接过聂瑶手中的天冬雪黄丸道:“聂瑶,我怎么会生你的气?你只要记住,如果你需要,我随时都会来帮你的就行了”。   听伯延这么说,王仁灵机一动道:“伯延,聂瑶有点累了,你先送他回去吧,我现在肚子痛,去解个手,待会儿和言风一块儿回去。”   伯延、聂瑶不知王仁到底卖的什么药,不过王仁将聂瑶推给伯延之后直接纵身而去。   伯延扶住聂瑶道:“聂瑶,你出来这么长时间,我现在送你回去吧。”   聂瑶看了看王仁离去的地方,转身跟伯延道:“好吧,我们回去吧,反正我姐夫的武功天下无敌,我们也没有必要为他操心。” 第20章 虎入深山   王仁连忙赶上山去查看,从弯刀王一拳打开的洞口进去,顺着山洞一直往里面走,有许多的刑具,看似像一个临时建造的监狱。顺着楼梯下去后,眼前的情形让王仁大吃一惊。   原来弯刀王跟苗青、方骑、萧源四人都受了重伤,在地上运气疗伤。忽然间,听得阵阵铁链子的叮当之声,同时传来了粗犷的大喊声:“快,谁能把我放出来,我就告诉你们一个惊天动地的大秘密,再教你们一身天下无敌的好武功”。   王仁细细寻去,发现了一间牢房,由于洞中到处都是火把,照的里面灯火通明,发现了大牢之中,两根粗如手臂的铁链子上面拴着一个人,蓬头散发,脸上全是泥土,浑身上下,伤痕累累,衣衫破破烂烂,不能遮体,看来是严刑逼供所致。   囚犯又喊道:“喂,你们三个,我已经帮你们制伏了那个拿弯刀的家伙,赶快放我出来,我会告诉你们一个秘密,教你们一身天下无敌的武功。”   苗青喊道:“你虽然把他制伏了,可是我们也被他打伤了,动弹不了,你现在杀了他,我们好了之后就会放你出来。”   弯刀王坐在地上运气,顺便跟牢中的人道:“你到底是谁?你刚才暗算我的武功,明明是中原武林中不败高手东侠的绝技谍影诀。”   就在此时,牢房中的囚徒看到了王仁,连忙叫道:“王仁、王仁,赶快放我出来,我告诉你一个天大的秘密。”   王仁大吃一惊,此人居然认识他,连忙追问道:“你到底是谁,怎么会认识我?”   “王仁、王仁,我就是撵云剑游唐,赶快把我放出来,我告诉一个天大的秘密。”   王仁大惊,曾经风度翩翩、气宇轩昂的撵云剑主居然成了阶下囚,而且还是如此狼狈不堪,简直就像一个野兽。王仁近前一看,果然是撵云剑主。   他甚是吃惊,心想:“步雨说撵云剑被抓来了,此处就在百花亭旁边,难道说是言风事先安排好的?想让我把撵云剑救出去。”   王仁一脚踹开牢门,抽出柳剑朝铁链子砍去,可是铁链子居然连裂痕都没有。   王仁大惊,不想撵云剑道:“王仁,这是精钢所铸的铁链子,非撵云剑不能砍断,撵云剑现在在步仲归手里,你要是抢来,帮我砍断铁链,我就告诉你一个天大的秘密。”   这撵云剑游唐口口声声说着秘密作为交换条件,让王仁很是生气,收起柳剑怒斥道:“撵云剑,我王仁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要是你这么说,未免太小看我了。”   游唐连忙道歉:“王仁,这种救人之事你义不容辞,你就赶快把撵云剑抢过来,帮我砍断铁链。”   就在此时,弯刀王先苗青三人恢复了,拿起弯刀砍在了铁链之上,只听得咔嚓一声,铁链子掉在地上,噌噌作响,绑在撵云剑手脚上的铁链子被砍断了。   弯刀王大笑道:“哈哈,看来我的弯刀不老啊。”   王仁大惊,连忙对着他的弯刀道:“弯刀王,你这弯刀如此锋利,当真是一把神兵啊。”   弯刀王笑道:“哈哈,我的弯刀乃是我师父所传,可惜我师父乃是以拳法为长,没有弯刀刀法,让我这弯刀锐气大减。”   撵云剑将铁链扔下,连忙谢恩致歉道:“弯刀王,我刚才帮助他们三个对付你,你还肯帮我,真是君子一个。我向来不谢一人,今天你救了我,我一定会报答的,就此告辞。”   王仁伸出右臂,挡住了撵云剑,对着一旁的弯刀道:“弯刀王,这儿是北地霸王步震的地方,你还是赶快离开吧,要是让他的儿子知道你在这儿的话,肯定会有麻烦。”   弯刀王也知道自己是契丹人,和中原人势如水火,只好先乘夜色离开了,可是当他转过身的时候,苗青、方骑、萧源三人早已不知去向,连忙追了出去。   撵云剑想要离开,可是王仁却始终挡在他面前,不由开始怀疑王仁的居心,大骂道:“王仁,你想干什么,又不是你救的我,我没有必要报答你吧。”   王仁笑道:“呵呵,撵云剑,原来你的名字叫游唐啊,须知北方武林向来是步震的天下,就算你现在逃出去,也还是逃不出步震的手掌心,你准备怎么逃,逃到哪儿去?”   撵云剑大笑道:“哈哈,你不要小看我,我自然有办法对付步震,步仲归让我尝尽了几个月的苦,我不杀他是不会离开的,而且我还要拿到我的撵云剑。”   “好吧,既然如此,我也不便阻拦,不过,我知道你所在知道的一切,只不过这个秘密还是有一些漏洞,要你帮忙填补。”   游唐大惊道:“你……你知道什么?我什么也不知道。”   王仁笑了笑道:“我知道的远比你想想的要多的多,你应该游散人的弟弟,也就是游度将军的儿子,步震之所以没有杀你,只是因为念及同门之义。除此之外,我还知道三份藏宝图,第一份在北地霸王你大师兄的手中;第二份在幻实幻虚你二师兄诸葛明手中;第三份在星斗山的秘道之中。我手上现在有秘道之中的壁画、步震烧成残缺的一份,第三份已经被我解开了。现在,你只要跟我说一说关于游散人的习性,我就知道其它的图纸的秘密了。”   游唐非常惊奇,惊慌失措,一时哑口无言。   忽然间,游唐看了看四下无人,弯刀王也已经离开了,跟王仁轻声道:“王仁,那好吧,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不过,宝藏咱们俩平分。”   王仁怒斥道:“告诉你,这份宝藏谁都别想拿,既然是你爹搜刮的民脂民膏,横征暴敛所得,用来光复大唐的,也就是给天下百姓所留的,应该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的时候了,我要将他们拿出来赈济灾民,还送给天下百姓。”   游唐大怒道:“既然如此,那何必再问,就此告辞。”   王仁又挡住游唐道:“即使你不帮我,我也照样有办法知道,你何不留个顺水人情呢?”   游唐依然怒火难熄,怒斥王仁道:“你有办法的话,何必找我,这顺水人情不留也罢。”随即,甩袖而去。   王仁真不知道撵云剑要干什么,索性先暗下跟踪。游唐甚是小心,半弓着身子徐徐前行,朝西边的延州步府而去。不想却碰上了刚刚成亲洞房,衣衫不整的言风和步雨。   言风夫妇从百花亭后面出来,正在相互整理着衣服,见王仁和聂瑶二人没有踪迹,打算先回步府,可是不想却碰到了浑身狼籍的撵云剑游唐。   言风一眼就认出了他,知道其武功之高,连忙跟步雨道:“师妹,你赶快离开,他就是撵云剑游唐。”   游唐发现了二人衣衫不整,不由大笑道:“哈哈,师兄,你独霸一方,一世英名,可是你的左右手言风现在和你的女儿私通,做尽苟且之事,真是好笑,哈哈……”   言风倒也不生气,反而跟游唐解释道:“游唐,你不要胡言乱语,毁我师父师妹清誉,我刚刚和师妹成亲,又何来苟且之说?”   游唐笑了笑道:“言风,我敬重你近来对我不错,可是再怎么说我也是你师叔,你见到我连个礼也不行,这似乎有点说不过去啊。”   言风心想:“论辈分,此人的确是我师叔,不知他到底想干什么,还是先稳住他再说。”   言风上前给游唐行礼,可是游唐突施奇招,一指点住了言风。步雨大吃一惊,跑上前来相救,可是游唐只出了三招,也将她点住了。   游唐对着二人大笑道:“步震太过绝情,我要毁了他,你们既然说是刚刚成亲,想必也无人可证,我要让你们俩生个一男半女之后,把你们的孩子抱到他面前,然后传扬出去,说是步震的女儿被一群江湖草寇轮奸,生了个孽种,看他还如何活在世上,如何在武林中立足?”   言风冷冷笑了笑道:“游唐,你真是一个十足的忘恩负义的混蛋,要不是我师父念及同门之义,你早就身首异处了,还能活到今天,要是我……”   言风还想说什么,不过却突然停了下来。   游唐刚出牢笼,正愁没有人出气,现在言风居然说他忘恩负义,勃然大怒,运起掌力,朝他出招。就在万分危急之时,王仁腾空跳出,指着他大骂道:“游唐,早知道你戾气这么重,我就把你关一辈子。”   游唐怒斥道:“王仁,不要以为我怕你,步震将我关了这么久,我要让他的女儿女婿也尝尝不见天日的滋味,我还要将步雨卖到妓院,将步仲归活活折磨死,将步伯延打得跪地求饶,以谢我心头之恨。”   游唐的怒气之重,实在是令他大开眼界,不由怒斥道:“你和步震之间的恩恩怨怨,一概与我无关,不过,言风步雨是我好友,你想要对他们俩下手,我又岂能袖手旁观?”   游唐大怒道:“王仁,不要以为你武功高我就会怕你,告诉你,我有七种我伯父传下来的绝妙武功,在步仲归囚禁我的时候,我每天运气练功,现在要杀你易如反掌。”   步雨冷笑道:“呵呵,游唐,你真是大言不惭,我师父也奈何不了王仁少侠,就凭你。”   游唐大怒道:“是不是大言不惭,你很快就会见到了。”说完,腾空跳起,朝王仁攻了过来。   王仁被伯延打了一掌,又中了万电的毒镖,还每隔一段时间就帮聂瑶输送真气,早就已经无力再战,可是还是上前大战。果然,接了游唐的三十招,浑身乏力,就落于下风,被游唐一掌打中,吐血倒地。   撵云剑如此轻易地打倒了王仁,兴奋岂可言语,仰天大笑道:“哈哈哈哈,没想到我的武功居然如此厉害,连王仁都不堪一击,看来我这些日子的功夫没有白费,我是天下第一了,步震、步仲归看我如何杀你。”   游唐非常高兴,自以为武功已经是天下无敌,放开手中的王仁和言风夫妇,去找步震算账。言风和步雨也甚是不解,连忙追问道:“王仁少侠,难道说撵云剑真的练成了旷世奇功?”   王仁笑了笑道:“他的武功是有长进,要是有撵云剑在手,伯延也难胜他,只不过我今天身受重伤,又帮聂瑶疗伤,真气消耗过度罢了。你们无须操心,他现在去找步伯伯,简直是自寻死路。” 第21章 撵云剑   话说撵云剑轻易打败了重伤的王仁,自以为武功已经练到了天下第一,星夜去找步震报仇。王仁帮言风和步雨解开了穴道,自己也稍稍疗伤,收拾了一下起身,不想撵云剑游唐去而复返,跑回来抓住王仁道:“王仁,你赶快把你知道的秘密跟我一字不漏的说一遍,否则我现在就杀了你。”   这刚才游唐还在为因自己被困在牢笼之中,向王仁求救,没有想到翻脸居然这么快。王仁忍不住笑了笑,又怒斥道:“好你个游唐,你真是丧心病狂,简直是玷污了‘人’这个字,真没想到我王仁身经百战,今天居然栽倒在你的手里,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有种就上前来试试。”   游唐大怒,出招上前,此次用的掌法居然是步震的弥罗神掌,虽然功力不济,可是却是有模有样。王仁苦苦支撑了三十招,可是又败给了他。   游唐抓住王仁的脖子威胁道:“我现在只喊三声,你要是还不说出你所说的秘密,我现在就送你归西。”   言风连忙在一旁道:“师叔,王仁少侠是无辜的,你又何必牵连于他呢?”   “住口,他可是武林盟主的夫君,南隐客的侄子,我再长个胆子,也不敢对他下手,我只想得到我应该得到的东西。”   言风、步雨连忙上前营救,不过即使二人联手,也还是没有办法敌过游唐。游唐连战连捷,对自己的武功越来越有信心了,待打败言风和步雨的联手之后,又上前抓住王仁道:“以我现在的武功,别说是你,就算是南隐客也不会是我的对手,我现在要杀你,简直是易如反掌,你赶快说出藏宝图的秘密,我答应你,等我当上武林盟主之后,放你和盟主一条生路,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以后两不相犯,若是你不识好歹,我要当着天下英雄的面,想你叔叔你夫人挑战,到时候生死各安天命,你那个宝贝夫人是不是可以接得住我的一招半式,那我可就不知道了。”   王仁冷冷地笑了笑,不由叹息道:“哎,真是奇耻大辱,王仁生平第一辱,虎落平阳、龙游浅滩,我无话可说,不过我要警告你,明天早晨,等我恢复到一半功力的时候,我要让你尝尽烈火焚身之苦。”   游唐大笑道:“哈哈哈,王仁,你吓谁呀,你以为我是白痴啊?你现在不告诉我也没有关系,我总会有办法知道的,现在,我先把你们关在关押我的地方,等我先牛刀小试,打败步震、杀了步仲归之后,再来听你说秘密。”   游唐将王仁、言风、步雨三人关在了步震亲自建立的秘牢中。   言风不由傻笑道:“真是造化弄人,世事无常,想不到师父让我辛辛苦苦建立的牢房,居然成了关押女儿女婿的地方。”   游唐慢慢地摸到了延州步府,可是虽然他打败了王仁,可始终却觉得太突然了,万一要是自己真的是占了王仁的便宜,到时候找步震挑衅,不死也被他打成残废了,因此,他思之再三,决定先找到自己的兵器撵云剑。   游唐悄悄地摸到仲归的房间里面,可是仲归的房子中居然是空的,而且撵云剑不在其中。   眼看着天已经快要亮了,可是撵云剑还是没有找到,游唐最终决定去步震的书房找找看。游唐看到里面的武学秘籍,甚是蔑视,心想:“我现在连王仁都打败了,这些武林秘籍简直就是花拳绣腿。”   忽然间,他触碰到了墙上的一幅字画,却发现后面是空的,连忙将字画拿开,转动了一下里面的圆陀状石块。顿时,书房中的书架开始挪动,地面上出现了一个楼梯口。   游唐沿着楼梯口慢慢地摸下去,点亮了火折子,几经查找,找到了神兵撵云剑。   他从墙壁上取下撵云剑,拔剑出鞘,正在侍弄,心想现在凭借着撵云之利,必定能够打败步震,扬名天下,还可以逼他说出宝藏的秘密,从而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   可就在此时,上面传来了有人推房门的声音。正是仲归来到步震的书房。撵云剑怕是步震,靠着墙壁,轻轻地从楼梯上面钻出去了,却没有想到居然是仲归或者伯延当中的一人来了。   游唐勃然大怒,将书架推开,怒发冲冠,想起曾经在见老中被仲归折磨,被伯延连番打败,不管他到底是仲归还是伯延,拔剑就刺,要不是仲归身手敏捷,脑袋差点搬家了。   仲归大惊,没有想到被他折磨的半死不活的撵云剑游唐居然回来了。仲归刚被燕梭的燕巢锁骨所伤,伤势还没有复原,现在又遇上手拿神兵利刃、武功大进的撵云剑游唐,不敢再战,连忙破窗而逃。   撵云剑紧追不舍,跳出窗子,利用自己学过谍影诀的优势追上了他,战不三十招,就将他擒住。   仲归大骂道:“你杀了我,我看怎么离开延州?”   撵云剑大笑道:“哈哈,在我没有杀了你、打败步震之前是不会离开的,现在,我要当着你爹的面,先把你折磨个够,然后杀了你,接着再打败他,给他设几个局,诬陷他,让他身败名裂,来偿还我这些日子所受的苦。”   仲归捧腹大笑道:“你……你想打败我爹?简直是痴人说梦,你还是回去睡一觉,等睡醒了再来吧,不败高手是不可战胜的,五大不败高手的武功是我们这种人无法想象的,你要是能接他一掌,就已经很不错了。”   游唐笑了笑道:“呵呵,仲归师侄,说实话我还要感谢你啊,正是因为你对我的折磨,所以才让我卧薪尝胆志更高,练成了天下无敌的好武功,实话告诉你吧,王仁已经被我打败了,现在正和那两个偷情、做苟且之事的奸夫淫妇关在你们亲手建造的大牢之中。”   仲归勃然大怒,转过身来,指着游唐的鼻子骂道:“游唐,你要是再敢侮辱我妹妹和我大师兄,我就算死,也要化作厉鬼来让你不得安生。”   游唐将剑架在仲归的脖子上,带着他去找步震,顺便跟他道:“是我亲眼所见,还能有假?你……”   仲归怒火中烧,冒着被剑割伤的危险,扯住了游唐的衣领道:“我警告你,我大师兄是公认的君子,无人不服,我妹妹冰清玉洁,是他未过门的妻子,你要是再敢胡说八道,我绝对让你死的惨不可言,有种你就试试,看是你厉害,还是延州的人马更加精锐?”   刚才仲归太过激动,撵云剑从他的小腹插进去了,游唐甚是生气,继续往里面刺,可是仲归依然不依不饶,抓着他的领口,似乎不要命似的,让自己也畏惧三分。   仲归已经被刺了一剑,可是游唐依然不依不饶,拔出撵云剑,放在仲归的脖子上道:“我现在喊三声,你把你的脏手放开,我让你死的痛快一点。”   仲归反而抓的更紧了,跟游唐道:“我也敬告你,你现在把脏手拿开,并跪在我大师兄和我妹妹面前认错,我也可以留你全尸。”   游唐勃然大怒,把剑刺去。仲归连忙低头,将腿扫过,避开撵云剑的一剑,顺势向后退去。   就在此时,步震、伯延、陆干听到打斗争吵的声音,也赶过来看,不想和游唐撞了个正着。天还没有彻底亮起来,步震没有认出野兽般打扮的撵云剑,挡在前面大骂道:“来着何人?敢擅闯我北地霸王的住宅,你活腻味了?”   游唐先撇开旁边的仲归,慢慢走过来对着步震道:“师兄,你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了?你现在是不是看我像个丐帮的疯子一样,我就是被你儿子折磨的生不如死的游唐,撵云剑游唐,你的师弟撵云剑游唐。”   步震大惊,连忙向一旁的伯延询问道:“延儿,我不是让你昨晚盯着王仁吗,他怎么会跑出来?”   伯延惭愧地道:“爹,昨晚王仁说他肚子痛,将聂瑶交给了我,我就把重伤的聂瑶带回来了,以为无事,就没有再查看,却没有想到他居然逃了出来。”   步震甚是生气,上前大骂道:“师弟,我只是想将你留在延州,等我找到我要的东西,再将你放开,至于你现在变成了这副模样,我也不知,你放心吧,我会好好教训归儿的,你赶快把他放开吧。”   游唐反而怒斥道:“当初你的徒儿暗算我,后来我被这位仲归兄弟折磨的半死不活的,我现在就是来报仇的,我要先把他带到囚禁我的地方,尝遍各种酷刑,然后再杀。”   伯延上前道:“师叔,你放开我弟弟,折磨你的人是我,是我故意跟你说成我弟弟的名字。”   游唐大笑道:“真是兄弟情深啊,让人感动,不过你们不要争,斩草要除根,我要将你们兄妹全都杀了,步雨、言风、王仁已经被我打得剩下半条命,等我折磨够了,送你们一块儿上路。”   天已经朦朦胧胧,可以依稀看见仲归的小腹已经被鲜血染红了,步震甚是着急,不想游唐居然用谍影诀的步伐移步到他面前,点住了他的穴道,又出撵云剑直至步震。   步震轻轻跳起,顺手一掌,避开撵云剑,将游唐从空中击下来。   游唐大吃一惊,顿时觉得体内的真气开始翻腾,心想:“难道真是王仁身受重伤?步震的武功真是惊世骇俗,远非我可以想象到的。”游唐开始后悔了,想着如何脱逃,不想伯延从步震身后赶了上来。   伯延上前,走到步震身旁道:“爹,弄辈分,游唐是我师叔,可是弄年龄,我和游唐差不多,这要是你出手也太有损身份了,没准儿江湖人还会说你欺负后辈,我看就由我替父出战吧。”   游唐大喜道:“好,果然是寡言孝佛,你要是能接的住我十招,就算你厉害。” 第22章 鞘纹印颈   伯延跳上前去,双掌去跟撵云剑的利剑相斗,二人势均力敌,一时之间,胜负难分。伯延大惊道:“你以前连我的二十招都接不住,怎么现在进步这么快?”   游唐得意地笑道:“哈哈,你以为以前的比武是我打不过你吗?你们抢走了我的神兵撵云剑,又将我打成重伤,我如何能战。我乘着被关之日,苦练武功,就是为了重见天日、报仇雪恨。”   趁着此时,陆干出隔空点穴,将仲归的穴道解开了,步震连忙过去给他包扎伤口。   天快要彻底放亮了,东边隐隐约约可以看到阳光洒在延北大地之上。伯延的双掌和撵云剑相接,当当作响。   伯延被王仁打伤,伤势渐渐开始复发,真气不济,而撵云剑仗着无坚不摧的撵云利剑,渐渐控制了战局。在第一百招的时候,趁着伯延转身露出的破绽,甩动左手中的刀鞘,打在他的脖子上。   伯延翻倒在地上,游唐甚是得意,不过却发现仲归被步震救走了,又想杀伯延解恨,挥起撵云剑,乘胜追击,向地上的伯延刺去。   步震大惊,脚踏梅花步,挡在伯延面前,将内力集中起来,用在掌心,接住撵云剑的剑气,趁势突涨内力,将撵云剑从游唐的手中逼了出去,剑柄插在了游唐身后的柱子上,入木三分。   游唐大吃一惊,步震的内力简直到了化境了,的确不是他所能够理解的,不过他也看到步震露出了破绽,脚踏谍影诀的步伐,转到他的腰部,用弥罗神掌的掌力打在步震身上。   步震微微一笑,忽然间,身上出现了一层无形的气罩,密不透风,像钢板一样,将自己围得甚是结实。游唐倒也识得这门奇功,大惊道:“你……你居然练成了天罡罩?”   步震欲趁机出掌,将游唐杀掉,可是那毕竟是他的师弟,也是自己无礼在先,便收回了掌力。   游唐倒也识趣,自知连步震的衣衫都伤不到,连忙从身后的墙壁上拔出撵云剑,飞身而去。   步震扶起伯延,替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看了看他脖子上的伤势,忽然间,非常高兴,仰天大笑,因为被撵云剑打过的痕迹竟然和那些从藏宝图中取出的有字的碎屑的形状甚是相似。   步震大喜,跟伯延道:“延儿,你这伤受的值啊,为父知道了,为父解开了。”   鉴于陆干就在旁边,步震没有说破。仲归连忙跑过来道:“大哥,咱们赶快去救妹妹,你们没有听他说大师兄和妹妹,还有王仁都落在了他的手里吗?”   陆干对刚才游唐使出谍影诀的步伐甚是不解,心想此人身份必然不一般,一心想探个究竟,上前道:“师伯,步雨和我是一起长大的,现在她有难,我岂能袖手旁观,就由我们三人去救她吧。”   步震犹豫了一会儿,可是看到仲归身上的鲜血还没有止住,刚欲开口阻止仲归,可是仲归发现步震盯着他的伤口,却飞身而起,落在游唐逃去的院墙之上,回过身来跟步震道:“爹,身在江湖,这点小伤岂能当回事?我们三人去救妹妹和大师兄,我要把游唐抓住,以谢我心头之恨。”   仲归已经走了,他又如何阻挡,连忙跟伯延吩咐道:“延儿,你照顾好你弟弟,去把他们三人救回来,记得一定要夺回撵云剑,那是你们师公的随身宝物,不能流落在江湖,让游唐这种戾气这么重的人拿着,否则你们师公一世英名都要毁于一旦了,不过再怎么说游唐也是你们的师叔,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取他性命。”   伯延和陆干很快就追上了仲归,不过仲归倒像是特地在等伯延。   果然,在伯延刚上来之后,仲归低着头,惭愧地道:“大哥,对不起啊,每次都是我闯祸了你来抗。”   伯延道:“二弟,那你以后就少闯点祸吧,我都快应付不过来了。”   “大哥,我答应你,以后我一定听你的话,不再给你添麻烦了。”   “二弟,大哥知道你能够说到做到,假如说你做不到,我们俩就不能心意相通,那么咱们俩弥罗神掌的组合就会威力大减,到时候大师兄孤掌难鸣,谁又来帮助爹啊?”   正在二人谈论之时,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百花亭。而恰巧此时,游唐押着王仁、言风、步雨三人从高坡上下来了。   仲归大惊,上前骂道:“赶快放了我妹妹,不然你休想活着出延州。”   游唐大笑道:“哈哈哈哈,我是不会离开延州的,我也不会放开他们三个的,除非步震把三份藏宝图都交给我。”   藏宝图的事情除了言风和伯延,整个延州上下,就只有不多的几个人知道,现在陆干就在他们旁边,伯延生怕被陆干也知道这个秘密,到时候反而引来不必要的争端,连忙看了看陆干的表情,只见陆干两眼发直,心不在焉的,连忙转开话题,上前道:“师叔,你现在放开我妹妹,我爹说可以既往不咎,让你安全离开。”   王仁在一旁笑道:“呵呵,游唐,我都跟你说了,这藏宝图我拿着,你跟他们要,他们上哪儿去找啊?况且我看你这么笨,即使得到也不见得能够参透,当今天下能够参透之人,除了我绝对找不到第二人。”   游唐眼珠子一转,看着手上的王仁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我更不能放过你了,赶快跟我说出宝藏的秘密,否则,我杀无赦。”   刚才游唐气冲冲地鼠窜回来,王仁知道他应该是碰到了步震这颗钉子,即使他没有受伤,也东西奔走,体力、内力都会大减,灵机一动,笑了笑道:“好吧,你先找份图纸来,我给你画秘道中的第三幅藏宝图。”   游唐大喜,连忙将三人押到百花亭,从步雨的裙子上面扯下一块布,割破言风的手指,在他们昨晚饮宴的玉杯之中收集了三杯鲜血,让王仁画图。   王仁接过玉杯中的鲜血,想起昨晚言风的壮怀激烈,现在却虎落平阳,不由傻傻发笑,不过,他并没有画图,反而是趁着游唐不备,将一杯鲜血喝了下去,连忙运功,忽然间,眼睛充血变红,样貌变形了,骨头外露、皮肉收缩,颇为吓人。这正是白眉天师的三络分形手中的魔心煞手的运气之法。   游唐大惊,知道他是在使出什么奇怪的武功,连忙拔出撵云剑,朝他刺过去。   王仁猛然转过脸来,瞪着游唐,吓了他一大跳,使出魔心煞手中的折花式,用右手中指和食指夹住撵云剑,又转动手臂,使出藤蔓式,朝游唐打去。   然而王仁功力耗损太过严重,招式只是虚有其表,游唐轻轻震动撵云剑,避过了王仁的藤蔓式。   陆干趁机用隔空三式解开了步雨的穴道,将言风搁置在一旁不理。步雨连忙用烈雨七式中的漫天花雨式解开了言风的穴道。   言风非常吃惊,不知王仁所使的究竟是什么武功,然而步雨却没事的时候就在步震的书房中浏览各门各派的武学秘籍,见识甚广,在一旁道:“应该是白眉天师的邪门武功魔心煞手,邪恶狠辣,如果知道它的修练心法,用鲜血为引来用功,可以使魔心煞手的威力倍增。肯定是王仁知道自己身受重伤,不是游唐的敌手,所以才使出这种邪门武功跟他相搏。”   魔心煞手的招式甚是精妙,不过游唐仗有撵云剑,元气大伤的王仁根本难以抵挡其利。   伯延、仲归跳上前去,帮助王仁联手进攻,将游唐打翻在地。游唐大惊,仓皇逃遁。王仁因强行用功,拖垮了身体,瘫坐在地上。步雨欲上前想看,可是想到自己已嫁为人妇,也止住了脚步。王仁收回功力,面色恢复了正常,连忙聚气凝神,又开始疗伤,渐渐地护体真气出现了。   仲归连忙走过来向步雨询问道:“妹妹,你没有事吧?都是二哥不好,激怒了那个王八蛋,害你和大师兄身陷于此受辱。”   王仁稍稍运气,感觉身体没有大碍了,便起身道:“哈哈,言风、步雨,你们二人都已经入洞房了,怎么还不跟你的两位哥哥说啊?”   伯延、仲归非常吃惊,盯着二人,言风连忙跟二人道:“哦,伯延、仲归,此事事出突然,我们回去之后再慢慢说吧,不过师妹已经是我妻子了,你们总不希望我这个大师兄称呼你们为大哥、二哥吧。”   伯延和仲归早就知道这是迟早的事情,一直盼着步雨点头,喝二人的喜酒,可是却没有想到竟然是如此迅速,而且还不曾跟步震言明。   本来王仁一直想向陆显、陆干询问乌狂和灵鲜的下落,可是当天在步震的大厅之中,不好发问,接着又遇上了聂瑶受伤,一直没有机会去找他们二人,现在陆干就在身旁,因而向他询问道:“陆干,你可见过我大哥、大嫂、二哥、古幽他们四人?”   陆干道:“王仁,乌圣师弟醉酒之后,被古幽姑娘带出海了,乌狂前些日子来了之后,也同我师父、师妹一块儿出海游玩了,我听他们的口气,好像都要去找他们的三位哥哥。”   六人回到了家中,只见步震孤身一人,守在门口等候。   王仁连忙赶过去道:“步伯伯,恭喜恭喜啊。”   步震不解地追问道:“王仁,你和风儿、雨儿被困,现在怎么向我贺喜,难道说你解开了……”   “非也,不过,你最宠爱的徒儿言风和你的掌上明珠步雨姑娘已于昨晚喜结良缘,难道不值得恭喜吗?”   步震大喜,连忙走到步雨旁边道:“雨儿,前些日子我跟你提过,你还跟我闹别扭,现在终于想通了,为父实在是太高兴了。”   步雨靠着言风,低着头道:“爹,以前是雨儿不懂事,不过我也知道大师兄乃是正人君子,深爱着雨儿,所以昨晚承蒙王仁引线,就嫁给大师兄了。”   步震更加高兴了,开怀大笑,不想言风却跪倒在他的面前道:“师父,事出突然,没有禀明,还望师父见谅。”   步震俯下身子,将他扶起道:“风儿,我早就叫人给你们俩算过,你们的姻缘乃是上上之姻啊,现在你都已经和雨儿成亲了,也该改口了,都是江湖儿女,哪儿来的那么多束缚,为师高兴都来不及呢。”   步震又看了看步雨,发现她两腮通红,傻傻地笑了笑又道:“风儿、雨儿,那游唐有没有伤到你们?”   伯延在一旁道:“爹,我师叔的武功今非昔比,以前我可以轻易地打败他,没有想到他乘着关押的时候,将武功练得这么厉害,今天要不是我们联手,很难将大师兄和妹妹救出来。”   步震看到伯延和仲归手中都没有将撵云剑带回来,心想:“现在风儿和雨儿刚刚成亲,我不能离开去找游唐,还是先缓一缓吧,来日方长,他日找到师弟,再从他手中夺回撵云剑。”   言风和步雨结为夫妇,步震的喜悦岂是可以言语得了的,他决定在延州大摆酒宴,邀请附近的武林人士,以及相亲邻居来为二人贺喜,作为二人的婚宴。   他左手拉着言风的手,右手拉着步雨的手,甚是亲热,大笑着带着二人进去跨火盆。王仁也紧随其后,忽然间,却隐约听到了玄武流星的嘶鸣声,连忙停了下来,朝南望去,果然是燕梭来了。 第23章 不顾一切   王仁大喜,连忙迎上前去,在玄武流星上还绑着一个人,此人正是萧诉,正是喜出望外。   燕梭下马,将萧诉也从马上拉了下来,大笑道:“哈哈,王仁,这穿心门的人果然在和江州满家血战,双方都已经打了十来天了。”   王仁道:“燕大侠,真是辛苦你了,没想到你一夜之间就把穿心门的门主萧诉给带来了。”   燕梭道:“这么快,有两个原因,第一个是你的马儿真是天下良驹,如飞一般;第二个原因是田浪帮我,所以才这么快就找到萧诉,把他带回来了。”   王仁大喜,低着头自言自语道:“呵呵,看来田大侠真是当世大侠,这下聂瑶可有救了。”   伯延看到燕梭回来了,而且还带着萧诉,因此也停了下来,在一旁站着。   王仁走过去,解开了萧诉的穴道道:“萧诉,我现在有件事情要你帮忙,你帮了我,以后我可以饶你三次而不杀。”   萧诉怒斥道:“王仁,我见过的人多了,没有见过你这么找人帮忙的,你封住了我的武功,现在又要杀我,我为什么要帮你?”   王仁犹豫了一会儿,运起真气,聚集出七股真气从萧诉的百汇穴注入,除去了他体内的封体真气。   萧诉体内的内力又开始又游窜起来了,热乎乎的,甚是舒服,试着用了用功,真气顺畅,功力也在渐渐恢复。   萧诉并不知道此时的王仁已经元气大伤,不堪一击,不敢轻易犯他,盯着王仁道:“王仁,别以为你恢复了我的武功我就会救你,你就是杀了我,我也不会帮你的。”   伯延在一旁道:“你就是萧诉?忙你一定会帮的,不过就是你在临死前想帮,还是现在心甘情愿去帮了。”   萧诉大惊,朝台阶上的伯延望去,发现了步府门上两个大字“步府”,心中一怔,脚一酥软,差点跌在地上,心想:“刚才燕梭跟我说来到了延州,难道说这就是向来独霸一方的北地霸王的府上?”   萧诉灵机一动,指着伯延道:“怎么,你们要仗着人多逼我?告诉你们,北地霸王向来不杀毫无反抗能力的人,我被王仁封住了武功,还没有完全恢复,你们想趁人之危?”   王仁拍了拍萧诉的肩膀,将萧诉叫过来问道:“那你说你要怎么样才肯帮?”   萧诉也不知道王仁想要让他救的这个人到底在王仁心中占多大分量,想试探一下,跟王仁道:“你和你夫人这么对我们穿心门,还想让我帮你,真是痴心妄想,我是不会答应你的要求的,不过,要是你肯自废武功,然后向我们穿心门人磕头认错,那……”   众人大惊,燕梭在一旁捧腹大笑道:“哈哈……萧诉,你真是痴人说梦,王仁乃是五大不败高手,你居然妄想……”   王仁止住了燕梭道:“王仁向来一言九鼎,你现在帮我救人,我自废武功,你要是不相信的话,就由你亲自动手吧。”   萧诉大惊,瞪大眼睛道:“王仁,好,这可是你说的,就不要怪我了。”   萧诉欲出招上前,王仁先挡住了他道:“萧诉,等你先救了人再说,我既然答应了你就一定会信守诺言的,这儿这么多人为证,王仁是绝对不会抵赖的。”   萧诉看了看燕梭和身后的伯延,问道:“你到底让我救谁,居然肯自废武功?”   王仁大喜,连忙带着萧诉进去了。   聂瑶身受重伤,在伯延送回去之后就睡着了,现在已经是晌午时分了,还没有醒来。   王仁敲开门,只见聂瑶面色比昨晚更加苍白,都快站不稳了,心中愈加怜惜。   萧诉见聂瑶和聂瑛长得一模一样,以为是聂瑛受了伤,道:“原来是盟主受伤了,真是夫妻情重,难怪你肯自废武功了。”   王仁止住他道:“萧诉,你只管救人,其他的一概别问,等你救了她,我自然会遵守约定。”   聂瑶不解其意,刚想追问,就昏过去了。   萧诉替她诊脉,非常吃惊:“王仁,这是弥罗神掌所致,难道步震治不好要让我来治?”   王仁看着聂瑶的气息越来越弱了,甚是着急,大骂萧诉道:“萧诉,你赶快救她,我自废武功,要是你救不好她,燕大侠会让你骨碎而亡。”   萧诉写了一张方子,让伯延把药抓回来,然而煎成汤药,倒在一个浴桶之中。   王仁知道了萧诉的疗伤之法,应该是和乌狂逼毒的方法一样,闭着眼睛,把聂瑶身上的衣服解下来,将她抱到了浴桶之中。   萧诉隔着浴桶,用穿心指的内功替聂瑶疗伤。王仁怕萧诉伤害聂瑶,和燕梭在门外静静的守候,大约半个时辰之后,听得屋子里面一声轰鸣。王仁大惊,刚欲推门进去,不想萧诉走出来道:“王仁,你夫人已经没事儿了,赶快自废武功吧。”   王仁想都没想,聚气凝神,刚欲出手,不想萧诉阻止道:“你出手,我还不放心,我要用穿心指的功力封住你的任督二脉,让你成为废人一个,一个废人。”   萧诉转到王仁的身后,出手一指,从他的三脉注入,渐渐地,他身上的护体真气渐渐消失了。   不想中途,萧诉居然撤出指力,乘王仁不备,用穿心指从他的后背打去。   一旁的燕梭发现了,飞梭而去,转至萧诉的身后,围起气罩,使出绝招燕巢锁骨,忽然间,听得萧诉痛苦的喊叫声,骨头开始嘎嘎作响。   王仁拖着身子,走进屋子去看聂瑶,只见聂瑶光着身子在木桶之中,仍然昏迷不醒。王仁连忙将床上的被子卷过来,包住聂瑶,把她从药桶中抱了出来。细细检查了一下,发现聂瑶的内伤的确好的差不多了,不由大喜。   就在此时,步雨来请王仁赴她和言风的喜宴。   王仁先让她帮忙给聂瑶换穿上衣服,自己先去外面处理萧诉。   萧诉被燕梭的燕巢锁骨夹得骨头断了好几根,痛苦不堪,倒在地上骂着。   王仁拖着身子出去,怒斥地上打滚的萧诉道:“你刚才究竟是废我武功还是杀我?”   萧诉怒骂道:“王仁,你揭穿并杀了我师侄木换,还封住了我的武功,让我在武林中处处受辱,我现在救了你夫人,难道你还要杀我不成?”   燕梭也甚是生气,怒骂地上的萧诉道:“王仁答应你废武功,现在他已经武功尽失,和常人没有两样,而你却对一个毫无还手之力的人下手,真是枉为七尺男儿,你娘生你是为了让你来杀人吗?”   燕梭聚集掌力,准备杀掉萧诉,不想忽然间,暗器如雨一样飞来。燕梭大惊,连忙带着王仁躲闪,待二人稳稳落地之时,萧诉已经不知去向。燕梭想要追上去斩草除根,可是王仁吐血倒地,又停了下来,替王仁疗伤。   就在此时,伯延又来了,不想却看到了撵云剑游唐救走了萧诉,想起步震让他夺回撵云剑,便不顾一切,追了上去。   游唐带着萧诉,没有走多远就被伯延追上了。伯延大骂道:“师叔,像这种江湖败类,你救他干吗?”   “我要找帮手解开宝藏之谜,你现在不是我的对手,我放你一马,要是倔老二来的话,我要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伯延知道自己不是游唐的对手,不敢贸然上前,不想游唐拔出撵云剑,使出一招“云卷云舒”,内力像滚滚云层一样卷了起来,逼得他连忙闪躲,却乘机带着萧诉而去。 第五卷 剑指乱云山 不管北地霸王是后唐庄宗李存勖的兄弟,还是其他身份,有一点可以确定,他着实野心勃勃。现在,游唐将萧诉救走,王仁的武功也被萧诉穿心指力封住,江湖上怕是要多事了。可是,试问天下之大,又有何人敢跟北地霸王正面挑衅呢? 第01章 长眠生变   话说王仁为了救聂瑶,甘愿答应萧诉的要求,废掉自己的武功,可是就在萧诉用穿心指封住了他的任督二脉之后,居然狠下毒手,想要将他杀掉,幸好有燕梭相救,才将他从萧诉的指下救出。   燕梭欲杀萧诉,可是被撵云剑游唐给救走了。伯延追击游唐,想要夺回撵云剑,可是游唐现在气势如虹,武功大进,自己的功力还没有完全恢复,不是他的对手,也没有继续追赶,赶了回去。   待步雨帮聂瑶穿好衣服后,王仁连忙进去看她。王仁又给她诊脉,发现她的内伤的确已经稳定下来了,只要在用真气修养几天,应该会恢复如初。   忽然间,聂瑶醒来了,看到王仁就在她身旁,连忙抱着他痛哭:“姐夫,今天早上我醒来的时候没有见到你,还以为你不管我了,我好怕啊,我是不是要死了?”   聂瑶的头发还是湿的,靠在王仁的胸膛上,印了一陀水渍。王仁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呵呵,聂瑶,你放心吧,你不会有事情的,你现在已经好了,刚才你被泡到浴桶之中,现在赶快躲到被子里休息,不要再着凉了。” ㈧_ ○_電_芓 _書_W_ w_ ω_.Τ_ Χ _t_零 _ 2 .c_o _m   聂瑶感觉到王仁的胸膛越来越凉了,甚是吃惊,抓着他的手,冰凉透骨,连忙抬起头来,在王仁的脖子上摸了一把,也是非常冰凉,不由大吃一惊,又开始哭泣了:“姐夫,你平常的体温很高的,现在为何浑身上下都这么凉,你是不是受伤了?我刚才做了个梦,梦见你受伤了,你到底怎么了?”   王仁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是不是真如聂瑶所说,渐渐地变凉,可是自己却开始哆嗦,心想:“我的元坤神功没有了,身体如何热得起来,看来我命不久矣。”   王仁想了想,又笑着道:“没事,只要你好了,姐夫也就放心了。”   聂瑶知道自己现在复原了,王仁又会像以前一样对自己冷冷淡淡的了,连忙牢牢地抱着他的腰道:“姐夫,我现在好了,你是不是又会不关心我了,不保护我了?”   王仁猛然间觉得越来越困,身体渐渐开始僵硬,眼皮也越来越重,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连忙将左臂往自己的身体上靠,借柳剑上面的斜刺来提醒自己,又跟聂瑶道:“聂瑶,你……你放心吧,姐夫答……答应过你,会带你去闯荡江湖,让你成为江湖上一等一的女侠,是不会食言的,你现在先休息,姐夫突然间变得特别困,我去睡一觉啊。”   聂瑶幸福地笑了笑,慢慢将王仁放开了道:“姐夫,好啊,你说话算话,我也答应你,我不会让你处于两难之中,做出自己不想做或者不喜欢做的事情的,我爱你,但是我并不希望得到什么,只是希望你和姐姐能够幸福、快乐!”   王仁笑了笑道:“呵呵,真是个傻丫头,和瑛儿一样傻。不过你姐夫我现在已经成了一个普通人,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个天下第一了,你……”   聂瑶打断了他道:“姐夫,我问你一个问题,难道说我姐姐不是神鬼莫测机的话,你就不爱她了吗?”   王仁一下子怔住了,他知道聂瑶的意思,不由开始叹息,将聂瑶慢慢放好,让她先休息。   就在此时,燕梭站在门口道:“王仁、聂瑶姑娘,你们俩都需要休息,还是先休息吧,先别聊了。”   燕梭将王仁拉出了房间,也觉得他的体温变得越来越凉了,不由大吃一惊,连忙替他诊脉。燕梭在王仁的手臂上到处摸,可是却始终摸不到他的脉搏,更加奇怪了,连忙跟他道:“王仁少侠,你的身体何以如此冰凉,连脉搏也摸不到了,真是奇了怪了。”   王仁越来越困了,站着差点睡着了,又猛然提醒了一下自己,了他,朝自己的房间而去。   燕梭也不知道王仁到底怎么了,不过他知道步震的书房中藏书甚广,连忙去向步震请教。   王仁迷迷糊糊地摸进一间厢房,躲在里面休息,一时之间,却又无法入睡了,想到钱央为了他煞费苦心,一心只想让自己练成天下第一,重振王四奇雄风,可是现在却武功尽失,凡人一个,且不说如何再将武功练到天下第一,现在就连保护聂瑛、聂瑶的能力都没有,甚是伤心,终于流下了无奈的英雄之无奈之泪。终于,他好不容易才睡着了,却不想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严冬了。   步震府上的人找不到王仁,以为王仁由于武功尽失,甚是伤心,索性离开了,连忙派人四下寻找。转眼间,这件事传到钱央的耳朵里了。钱央和聂瑛号召武林同道帮忙寻找,可是找了十几天了,还是一无所获。   这天是十月二十三日,双玄居迎来了罕见的大雪,可是还是没有任何关于王仁的音讯,因为王仁已经在江湖上消失一个月了。   聂瑛怀胎都已经快半年了,王仁离开也已经过了一个月了,可是还是没有找到王仁。这天,聂瑛正挺着肚子,站在窗口,望着双玄居前竹林上的皑皑白雪,盼望着王仁能够赶快回来,可是王仁没有回来,身穿雪袍的聂瑶倒是从竹林深处过来了。   聂瑛大喜,连忙抚着楼梯下楼,迎了上去。钱央在双玄阁中生了火盆,甚是温暖,正在侍弄着里面的炭火,忽然间,听到聂瑛从楼上下来了,连忙跟她喊道:“喂,丫头,不要胡乱走动,快回楼上歇着,仁儿的下落就交给我来打听吧。”   聂瑛不顾钱央的阻止,慢慢地下了楼梯,站在火盆旁边等着聂瑶。   钱央看她不听自己的劝告,使出一招坤位移位,从旁边拉过来一把椅子,让她先坐在火盆旁烤火,等着聂瑶。   聂瑛刚刚做好,聂瑶就匆匆忙忙地跑进来了。聂瑛大喜,连忙起身迎上去道:“妹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王仁哥哥他和你一块儿去延州,我几次飞鸽传书联系他,没有任何音信,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聂瑶靠着聂瑛,坐在火盆旁边烤火,顺便将她所知道的在延州所发生的事情,跟聂瑛和钱央说了一遍,不过却始终没有提自己受伤的事情。   钱央真是想不通王仁为何会突然消失,在双玄阁里面徘徊起来了。忽然间,他听到竹林里有轻功绝顶的高手从树梢跑过来了,甚是吃惊,附着门扇注视着竹林里面的一举一动。   忽然间,最前排的即可竹子一晃动,一身披黑袍的中年老翁像燕子穿梭一样飞了过来。此人正是燕梭。   钱央勃然大怒,对燕梭擅闯双玄居甚是生气,跳上前去向他出招,燕梭连忙止住他道:“钱大侠,我带了王仁少侠的消息。”   钱央收起掌力,追问道:“你有关于仁儿的消息?”   “钱大侠你的武功冠绝天下,若非有急事,我绝不敢擅闯双玄居,不过我真的是有王仁少侠的消息。”   钱央想了想,将他请进双玄居,让他讲述关于王仁的一些事宜。   考虑到王仁和聂瑛俩向来感情甚笃,燕梭也有意将聂瑶受伤的事情隐瞒起来,让聂瑛也得以安心。   经过燕梭的一番说辞,钱央将王仁失踪的事情完全迁怒于步震,站在双玄阁门口,指着北方大骂道:“步震,你向来独霸一方,此次仁儿在延州失踪,我看你如何交待?”   不想钱央的话音刚落,信鸽又在地面上咕咕叫起来了。   钱央打了个口哨,伸出右手,信鸽落在上面,是有人送来了信件。   钱央取出信件,细细一看,是步震的书信,看过之后,勃然大怒,将信件揉成一团,轻轻一弹,弹进了竹子之内。   原来信件上面先是写着自己的歉意,不过最终还是为了说王仁带走了他的一份藏宝图,现在已经失踪一个月了。   钱央扔下书信,大骂道:“步震气煞我也,我现在亲自去延州,看他如何作答。”   聂瑛连忙赶上来问道:“叔叔,这信上到底说什么,你这么生气?”   钱央气冲冲地道:“步震表面是为仁儿的失踪道歉,实际上是跟我说仁儿带着他的什么宝物逃走了,真是岂有此理,气煞我也。要是仁儿出什么事情,我就杀他延州鸡犬不宁。”   钱央欲出门而去,可是又不放心身怀六甲的聂瑛,因而又跟聂瑶道:“聂瑶,你在此处好好照顾你姐姐,要是瑛儿或者我的孙子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就不必活了。”   钱央飞身而去,又用内功传音道:“燕梭,以后要是没有南隐帖,擅闯双玄居,我就打断你的腿。”   燕梭一脸惊骇,傻傻地盯着钱央离去的身影,自言自语道:“这南隐客的身手绝不在王仁之下,身手如此敏捷,不过也太霸道了吧。”   燕梭转过身来,又跟聂瑛道:“盟主,当天王仁少侠的失踪甚是可疑,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他只是说他要去睡觉,可是我们连续找了好几天都没有找到,现在已经过去一个月了。我曾经向北地霸王询问过,在他书房中的《百家绝纪录》中,上面有一句话说是‘百家绝技,阳极而阴,阴极而阳’,因此,我和他猜测,应该是由于穿心指废了他的武功,导致他体内的热气逆反,所以身体才应该是呈现至阴至寒了,可是这又与他失踪有什么关系呢?”   聂瑛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真不明白王仁是遇难了还是因为武功尽失躲起来了。   就在此时,燕梭听到有人闯进双玄居来了,而且来人还是个轻功绝顶之人,不由笑道:“哈哈,今天擅闯双玄居的人还真是不绝如缕,又有一个高手闯进来了。”   燕梭话音刚毕,不想是他的大弟子邱贺联来了。   邱贺联浑身是血,颇为狼狈,踉踉跄跄地走来了。燕梭大惊,连忙跑了过去,将邱贺联扶住。   邱贺联看到燕梭,激动不已,靠着燕梭道:“师父,我终于找到你了,刚才南隐客在离开之后,我才敢进来找你。”   “怎么回事?是不是飞燕门出事了,你为何弄的如此狼狈?”   “师父,我们飞燕门,遭到了穿心门的围攻,被杀的一个也不剩,我是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   燕梭怔住了,后退三步,差点倒在地上。邱贺联连忙赶上去扶住燕梭安慰道:“师父,你宽心啊,穿心门的盟主萧诉说你三番五次让他受辱,要除掉穿心门来泄愤,这才……连师娘、师兄都无一幸免。”   燕梭勃然大怒,痛苦地跪在雪地上,指着竹林大骂道:“萧诉小儿,在延州没有杀你,却杀我妻儿门人,我要将你慢慢折磨致死。”   聂瑛连忙扶在门框上安慰道:“燕大侠,事到如今,你还需保……”   不等聂瑛说完,燕梭踏着洁白的雪地,飞梭而去,没有留下一个脚印。   聂瑛又向邱贺联吩咐道:“邱贺联,你现在赶快传我武林贴,告诉所有江湖人士三件事情:第一件事情全力找回王仁哥哥;第二件事情告诉所有武林人士除掉穿心门,为飞燕门报仇;第三件事情就说步震的藏宝图现在王仁哥哥的手中。”   邱贺联不解其意,不过聂瑛现在是盟主,盟主有令,自然照办了,也飞梭而去。   聂瑶扶着聂瑛,刚刚坐在火盆旁边,不想狼狈不堪的四五行道又来了。   聂瑶在一旁傻傻地笑道:“呵呵,姐姐,这南隐客刚刚一走,就不断有人来双玄居,真是好笑。”   聂瑛也真是不解,这王仁没找到,飞燕门被穿心门所灭,现在四五行道又来了,而且也是遍体鳞伤,狼狈不堪,真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经过一番查看后,才知道是龙千江、龙千山约同十四个武林高手用其龙家奇阵“阴阳八风阵”破了他们五人的五行大阵,将他们五人逼得毫无还手之力,现在,正约同一些江湖败类,来双玄居夺取武林盟主之位。   聂瑛大惊道:“真是奇怪,怎么所有的事情都聚到一块儿了,现在他们又来找我来抢夺武林盟主之位,这真是荒谬。”   金鑫子连忙苦谏道:“盟主,现在王仁少侠和南隐客都不在,合我们五人之力,根本无法跟本无法保护你的安全,你还是先躲一躲吧,他们连双玄居都敢闯,可想而知他们的阵法厉害到什么程度,而且我听他们好像说,要在夺到武林盟主之位后,向独霸一方的土皇帝,北地霸王步震抢取藏宝图。”   聂瑶笑道:“怎么可能啊,我听伯延师父说过,当今武林之中,有五大不败高手,幻实幻虚的东侠诸葛明、北地霸王步震、西域怪人毕摩子、南隐客钱央、入木三分我姐夫。他们五人的武功都是深不可测,普通人根本无法理解到他们的武学境界,我曾经在延州见我姐夫和步震交手,二人武功之高,远非我所能想象,况且他手下高手如云,居然有人跟步震挑衅,还敢逼他?”   四五行道沉默了。忽然间,聂瑛惊叫道:“糟了,他们一定是多人联手了,不然怎么有人会跟姐夫他们叔侄俩过不去啊,就叔叔的三个徒弟由食、醉雾、茶魂这一关,他们就不敢轻易相碰。”   金鑫子大惊道:“要是他们真的连成一线,那么武林从此多难啊,他们想杀谁就杀谁,今天砍东侠、明天杀北霸、后天除西怪,不下三五天,整个中原武林就会像这天下一样乱了。”   正在众人商议之时,失踪已久的龙千江居然带着十多个名无表情的傀儡,再次重现江湖,来到了双玄居。   金鑫子五人连忙出去看,果真是龙千江、龙千山兄弟二人带着十四个面无表情,形如行尸走肉般的人物来了。   聂瑛、聂瑶也相继出去看看,只见龙千江所带的十四个人面无血色,好像干尸一样,真让二人毛骨悚然。   龙千江大笑道:“聂瑛,你现在是武林盟主,只要我们打败了你,那么我就是新的武林盟主。”   土垚子上前大骂道:“龙千江,你这个弑叔的败类、人渣,要是一对一,你们没有一个是我的对手,今天仗着人多,欺负一个身怀六甲的女子,待会儿南隐客钱大侠回来了,必定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龙千江大笑道:“哈哈……别说钱央刚刚走了,就算他在这儿,也不可能破了我的阴阳八风阵。”   金鑫子大惊,原来他们是在钱央离开之后才进双玄居来的,难怪如此嚣张。   聂瑛上前问道:“你们曾经归顺景扶,可是现在重现江湖究竟是为了什么?我一介女流,不懂武功,你们来此跟我争武林盟主,真是丢人。”   龙千江大笑道:“哈哈,为了什么?为了江山,为了武林盟主这个宝座。江湖传言,得聂瑛者得天下,大家都知道你用兵如神,有神鬼莫测之计,水火连攻,大败契丹,我来找你,第一是要打败你,告诉所有武林人士我现在是武林盟主;第二,是要请你出山,当我的军师,到时候我不单能够一统武林,还有可以一统天下,收拾这破败不堪的残局,到时候你必然居功至伟,朕封你为一品诰命夫人。”这话惹得聂瑶在一旁偷着乐。   聂瑛灵机一动,想要借助他们的手,找出王仁的下落,下了台阶,跟龙千江道:“好吧,我前几天刚好想了一份攻取天下的计划,索性就帮你一把,反正这乱世之中,要是有人能够一统江山的话,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龙千江大喜道:“好,既然你这么说,那么我就放过你,今天不和你动手了,你现在跟我去乱云山。”   聂瑛大惊道:“什么,乱云山,可是洪州乱云山?”   龙千山上前道:“难道你们没有听说游唐和乱云山谪仙派的洪大掌门洪枭结盟,要率领所有想得宝的人,北上延州,逼步震交出藏宝图,这等大事,要是少了我们,那怎么行啊。等我们取出宝藏,然后再借用宝藏,招兵买马,再有你这个神机多谋的军师相助,要取天下,简直是易如反掌。”   聂瑛大惊,原来他们是早有预谋,连忙回过身来,走到金鑫子道长旁边轻声道:“道长,现在武林中利欲熏心之徒聚到一块儿了,正是除掉他们的千古良机,你一定要找到王仁哥哥,让他连同丐帮,待到乱云山起火之时,大军攻山。同时,你们将我在乱云山,要帮助武林人士夺取江山的消息散布出去,到时候必然会有官兵大举攻山,顺利的话,不废一兵一卒,可以一举拿下乱云山,铲除所有江湖小人。”   龙千江早就听说过聂瑛聂瑶姐妹俩,自然是可以轻易辨别,放过了聂瑶,抓走了聂瑛。金鑫子五人连忙带着聂瑶北上,去找丐帮帮主龙百石求助。 第02章 穷困潦倒   却说王仁在睡了一个月多月之后,也就是十月而是七日,终于醒来了,可是当他醒来之时,却惊奇地发现自己睡在步震招待宾客的厢房之中的床底之下,浑身上下,满是尘土,头发像乱草一样,不过奇怪的是胡须却未曾长长,和原来差不多。在他的头发上,还有老鼠的粪便屎尿,衣服被老鼠咬的破破烂烂的,真乃是衣不蔽体。这也难怪步震翻遍了延州,都没有找到他了。   王仁还未打开房门,却听到外面寒风呼啸,出奇的宁静。他打开房门,只见外面白茫茫一片,被大雪覆盖,万物枯萎,白雪如纷乱的鹅毛,在北风下乱舞,不由大吃一惊:“这是怎么回事,我睡了一觉就成冬天了?为什么我现在这么饿,难道说我睡了好几天?这样说不通啊,睡个三五天也不至于到冬天了。”   王仁一片狼藉,久未洗漱,又有老鼠常在其身上借居,身体都发臭了,头发散乱,胡须虽未曾再长,可是简直像个丐帮的疯子一样。   王仁此时已是废人一个,在雪中行走,稍有不慎都会滑倒。忽然间,步雨过来了。王仁大惊,连忙躲进了刚才出来的那间厢房。   步雨看到厢房的门动了动,连忙跑过去看,却不想发现了一个衣不蔽体,乱发杂生的乞丐。   步雨大惊,不过透过他破败的衣服,却看到了他左臂之上闪闪放凉,透着寒光的柳剑,不由大惊道:“王仁少侠,是你吗?你消失了都快一个月了。”   王仁大惊,连忙过来问道:“什么,难道我睡了一个月?这不可能啊,哪有人能不吃不喝睡一个月的?”   步雨更是大惊,连忙追问道:“王仁少侠,你是说你一直都在这间厢房中睡觉,不对啊,我们曾经找遍了每间厢房,都没有发现你的下落啊。”   王仁不好意思地挠了挠乱发道:“呵呵,我睡在床底下,所以……”   步雨连忙给王仁弄了点吃的,王仁酒足饭饱后,又跟步雨道:“步雨姑娘,我现在要离开这儿,既然我已经失踪了一个月了,索性就让我继续失踪吧,我现在连走路都走不稳,要是传了出去,我爷爷、我叔叔他们的脸往哪儿搁啊,还有,假如说江湖人知道我武功尽失的话,必然会跟瑛儿去抢武林盟主,你还是先不要传出去。”   步雨笑了笑道:“好吧,不过你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难道你的武功不恢复的话,你就一辈子不见人了。”   “不会的,我北上的目的除了到延州帮步伯伯解谜之外,还要去我爷爷的故居寻找点东西,等我找到了,不但武功可以恢复,就连我的元坤神功,也可以收放自如,可阴可阳、可钢可柔了。”   步雨送王仁出门,不想仲归发现了狼狈不堪的王仁。王仁连忙藏好柳剑,低下头去。   仲归叫住步雨道:“妹妹,你都嫁为人妇了,以后不要再做打发乞丐这种活了,延州那么多乞丐,你这样下去,咱们家都要变成丐帮的老窝了。”   王仁大惊,真没有想到自己现在在仲归眼中与乞丐无异,他看了看自己的这幅打扮,不由开始傻笑。   为了不让仲归起疑,步雨连忙解围道:“哥,好的,以后我就不管了,这是最后一个了。”   步雨将王仁送出了家门之后,连忙道歉:“王仁少侠,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往心里去啊。”   王仁傻傻地笑了笑道:“呵呵,没事的,反正我现在和乞丐真的没有什么区别,甚至连个丐帮九代弟子都不如。”   就在此时,仲归出来叫步雨道:“妹妹,我和大哥要出远门一趟,大师兄又忙于整个北方武林的日常事务,你要好好照顾好爹啊,还有,要小心电子她老子,在得知了爹有藏宝图之后,我看他就有点不正常了。”   步雨连忙应道:“好,二哥,我知道了,你们俩就安心的去吧。”   幸好仲归没有发现眼前的这个叫花子打扮的人就是王仁,他连忙低下头,离开延州,朝老家万花山而去。   一路之上,到处都是厚厚的积雪,武功尽失的王仁受尽了凌辱,遭人唾骂脚踢,处处受人刁难,在经过一家茶寮的时候,自己随身携带的白子都差点被当地的地痞流氓抢走,好在有丐帮的易长老将他救下,才没有丢失和聂瑛的信物白子。为了防止被认出,王仁赶紧低着头,捡起白子,赶紧离开了易长老而去,继续朝万花山而去。   就在他无力前行之时,玄武流星来了,王仁大喜,上马朝万花山而去。   万花山距离延州不是很远,当天晚上王仁就到了,经过一番打探,好不容易找到了王四奇曾经在万花山山下居住的屋子,不过此时的老家已经被当地的地痞侵占,面目全非。   这个地痞叫李三,以赌博为生,经常干一些偷鸡摸狗的事情。李三见到狼狈不堪的王仁进来,站在屋前大骂道:“哪儿来的叫花子,赶来这儿要大爷的饭,赶快离开,不然我把你扔进河里吃沙子。”   王仁不想和他起冲突,转身离开,然后再慢慢打探,不想李三相中了王仁胯下的玄武流星,连忙跑过来道:“叫花子,我现在给你两个馒头,你把马留下。”   王仁大惊,不由傻笑道:“呵呵,真是虎落平阳遭犬欺,我现在真成了叫花子了,呵呵。”   李三走到玄武流星面前看了看,甚是喜欢,又看了看王仁的打扮,不由猜测它的来历。   李三瞪大眼睛看着他骂道:“死叫花子,你从哪儿弄来的这么好的马,我看就是你偷来的,你现在拿马跟我交换,我可以不报官,否则,我现在就叫官兵了。”   在李三指手画脚的时候,王仁猛然看到了他手臂上刺着一个骰子,不由心生一计,围着李三转了两圈,骤然发笑,笑得他浑身不自在。   李三大怒道:“臭乞丐,你到底在笑什么啊?”   王仁笑了笑道:“你可知道乞丐神算,知晓世间一切,我刚才这么掐指一算,就知道你的事情了。”   李三不以为意,反而怒斥道:“真是个臭乞丐,跑这儿来骗老子,这都是些什么世道啊,连叫花子也出来坑蒙拐骗,你赶快留下马,离开这儿。”   王仁抓过身,手掠胡须,仰天大笑道:“一赌就输啊,你喜欢赌博,可是很少赢钱,是吧?现在维持生计都成困难,这间屋子还是强占别人的故居,我说的对吗?”   李三大惊,连忙追问道:“你怎么知道我赌输了,你会赌吗?你要是能帮我赌赢的话,我天天给你一个馒头。”   王仁走进屋子看了看,平平无奇,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李三见他没有反应,着急地问道:“臭乞……好大师,你到底有没有办法啊,帮我祭一祭院子、看看能不能让我好运连连,要是你帮我转运的话,我给你馒头。”   王仁笑了笑道:“恩,行,我帮你祭院,不过,你待先把这间屋子恢复到原样,不然我无法作法。”   李三想了想道:“那好吧,不过这间屋子里面什么值钱的东西也没有啊,就有一些书籍字画,最值钱的就是一幅中堂,我当了一两银子啊。”   据李三所说,他是一年以前输光了所有的家产,所以才另觅他处,撬开了王四奇的屋子,可是里面,啥东西也没有,就发现了一些没有用的书籍字画。李三将书籍堆在地上垫床,将一些字画全部都当了。   王仁经过一番追问,连忙将床翻开,翻了翻里面的书籍,可惜都是一些很普通的书籍,并没有什么武学典籍之类的。   仁当时就想到了中堂,连忙朝当铺而去。李三不知道他想干什么,连忙跟着王仁而去。   王仁找到当铺的掌柜的,跟他要李三所当的中堂,可是王仁身无分文,掌柜的怎么可能给他?无奈之下,他只得先离开了,可是一张熟悉的面孔把他撞倒了。   王仁大惊,细细看来,此人他的确见过,可是就是想不起到底是谁。   那人连忙将王仁扶起来,可是却摸到了王仁的柳剑,大惊道:“你……你怎么会有柳剑的?”   那人细细看了看,的确是王仁无疑,连忙跪在地上道:“恩人,我是刀戊心啊,是你在星斗山之上替我逼毒,救了我的性命啊。”王仁终于想起来了。   刀戊心本是一个小人物,却没有想到倒是一个知恩图报之人,知道王仁想要赎出中堂,神秘地笑了笑,带着他离开了。   王仁在刀戊心的临时住所歇息着,忽然间,刀戊心带着王仁要的中堂来了。王仁大惊,细细看了看中堂之上确实和《元坤神功》秘笈上面的字体一模一样,确定乃是王四奇亲笔所书,连忙问刀戊心道:“你是怎么把这幅中堂拿到手的?”   刀戊心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反正是我做的,而我曾经也是星斗山的贼寇,现在多做一件又何妨呢?”   王仁叹息道:“要不是我虎落平阳,我会到这个地步?刀戊心兄弟,我谢谢你为我所做的。”   王仁读了读中堂,上面只有九九之字,写的是:   元坤总道,阳极而阴,阴极而阳,阴虚生内热,阳弱则生寒,万物相对,坤为阴,极坤为乾却是阳,凡属六腑凝于内,凡在六脏分于外,别道奇行,可互运通,气凝阴阳,经脉互通生五常,六阴六阳定乾坤,修督再修任。   王仁大喜,确定上面所写的确实是武功心法,不过,正在他开始研究这八十一个字的秘密之时,大队官兵来了。 第03章 乱云风云(上)   话说王仁一觉睡了一个多月,在他睡觉的同时,武林中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而自己也依然是武功尽失、落魄潦倒。   在刀戊心的帮助下,王仁得到了王四奇遗留下来的一幅中堂,经过王仁的反复思量,中堂上面的八十一个字,写的是“元坤总道,阳极而阴,阴极而阳,阴虚生内热,阳弱则生寒,万物相对,坤为阴,极坤为乾却是阳,凡属六腑凝于内,凡在六脏分于外,别道奇行,可互运通,气凝阴阳,经脉互通生五常,六阴六阳定乾坤,修督再修任。”   正在他研究领悟之时,官兵围住了他和刀戊心。   刀戊心知道自己偷中堂,被当铺掌柜的发现了,连忙带着王仁逃跑,不想官兵很多,王仁又武功尽失,二人都被抓起来了。   本来刀戊心只偷了王四奇的中堂,可是就在他进去偷盗的时候,无赖李三也趁势进去,将当铺中的值钱之物洗劫一空,但是当铺的小儿却只看到了刀戊心,没有发现李三,于是县官将这所有的账都强加在了王仁和刀戊心的身上,给他们俩判了十五年的牢刑。   真是祸不单行,王仁做梦也没有想到,曾经不把任何人放在眼中的王四奇的第三代传人、南隐客钱央的侄子、不败高手入木三分智,现在要受牢狱之灾,心情很差,不过虽然如此,牢中也算是安静,让他悟出了中堂上的所指。   在二人入牢三天之后,刀戊心一语惊醒梦中人,他言道:“王仁少侠,想你曾经是不败高手,江湖之上,无不佩服的五体投地,现在却落入低谷,说来还真是好笑啊。”   王仁恍然大悟,终于回忆起了中堂上面的八十一个字的内容,不由大喜道:“哈哈,我知道是什么原因了,我知道为什么我的元坤神功灼热异常了,应该是我根据元坤神功下卷的内功修炼之法,为了求成,太过注重修炼手足三阳经脉,却忽略了三阴经脉,要是我如法炮制,用元坤神功中的第十层重新修炼,将血气在三阴经脉中走一遍,再配合柳剑,阳极而阴,不但可以浴火飞凤,恢复武功,还能将元坤神功练到可刚可柔的地步,而这元坤神功真正的名字应该叫做乾坤神功,阴阳互补相济,而元气不断。”   牢中虽然环境很差,不过也是个练武的好地方,至少无人打扰。   却说仲归跟步雨说自己要和伯延出门,是因为步震在得知撵云剑游唐在星斗山上,到处散布宝藏的消息,自己沉不住气了,让二人赶去乱云山,夺回撵云剑,找出第一幅藏宝图上面的秘密。   伯延和仲归找到乱云山,原来乱云山上面真的集聚了许多武林之中觊觎宝藏之人。除了谪仙派的嗜酒如命的高手,还有成名于江湖的一流高手撵云剑游唐、萧诉及其穿心门门人,此外还有刚刚在江湖上立足的龙千江兄弟二人。山上之人,三教九流,无孔不入,正所谓百家争鸣,谪仙派的掌门人洪枭的谪仙醉掌已经练到了化境,游唐身兼数门绝学,武功较杂,可是撵云剑法却是炉火纯青,萧诉的穿心指指力精妙无双,杀人于无形,还有其他各路好手。   伯延和仲归夜上乱云山,上面聚满了各种觊觎步震藏宝图的利欲熏心之徒。伯延和仲归曾在武林大会中一展身手,认识他们的江湖人士不知凡几,所以穿着夜行衣去找游唐。   这晚,萧诉、游唐、洪枭、龙千江正在商量着如何夺取步震手中的藏宝图的事情。伯延、仲归偷入谪仙派,远远地,就听见了游唐的声音,可是在他身旁,还有洪枭、萧诉、李谷、应三道等高手,一时不敢贸然出手,躲在暗处偷听其言谈。   唐道:“步仲归那个混蛋在将我关押在延州秘牢之中时,曾经说漏了嘴,跟我说藏宝图应该有三份,两份已经在步震的手中,而我爹的遗书中写着,最后一份在星斗山的秘道之中,可是现在,星斗山的秘道已经毁了,这第三份藏宝图只有进过秘道的人才知道,王仁就是其中一人。”   萧诉在一旁笑道:“呵呵,你这么说没有什么用,依我看啊,反正都知道藏宝图在步震手中了,咱们直接杀上延州,抢过来不就行了吗?”   洪枭深知乱云山各路人马的心思,知道敢与步震做对的人绝对是寥寥无几,坐在一旁道:“你们说的好听,现在江湖上所有觊觎宝藏之人都来乱云山,真可谓是想要宝藏的人多,可是敢杀上延州,跟独霸一方的北地霸王步震正面为敌的人,恐怕只有你萧诉一人罢了。”   龙千山起身提议道:“依龙某人看来,北地霸王的武功深不可测,就算咱们在座的联手,也难以抵挡他的一招半式,就算撇开他不说,他手下的那四个徒弟,就不容易对付了,还有曾经打败炎空大师的双胞胎,心意相通,组合起来,招式上已经到了化境,要是咱们贸然杀上延州,那么都将会死无葬身之地。所以我提议,咱们应该推选一人,暂代乱云山之主,统领江湖上想得宝藏之人,杀上延州,才是上上之策。”   游唐大笑道:“哈哈……步震有藏宝图的秘密是我发现的,这乱云山之主一职当然是由我来当了。”   洪枭的谪仙派立即站了起来,指着游唐大骂道:“游唐,这乱云山乃是我们谪仙派的地盘,你现在居然想称主,你可问过我们谪仙派没有?”   龙千山笑了笑道:“大家稍安勿躁,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你之所以肯接纳江湖上觊觎宝藏之人,乃是为了扩大势力,等挖出宝藏的时候,顺势招兵买马,打天下,反正现在天下这么乱,再多一国也没有什么。”   洪枭笑了笑,朝在座的几人看了看道:“龙千山,我是这么想的,难道你们在坐的,就没有人这么想过吗?”   众人都哑口无言,只顾举着酒杯喝酒。龙千江又连忙站起来道:“大家都别争了,当务之急是想办法逼步震交出藏宝图,而不是在此作唇舌之争。”   萧诉放下手中的酒杯道:“我赞成游唐当乱云山之主,毕竟这宝藏的秘密的确是他发现的,做人要饮水思源,我们得学会知恩图报啊。”   洪枭在一旁冷笑道:“哼,上了乱云山,就没有恩情这么一说,要么你们留在乱云山封我为王,要么你们立刻滚下山去,没有你们,我也自有办法叫步震交出藏宝图。”   游唐大怒,忽然间,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又跟洪枭道:“实话跟你们说吧,关于藏宝图的事情,只有我一个人知道的最清楚,而且我听王仁所说,他已经将宝藏的秘密破解了,只不过还有一点没有明白,想借助我来弥补漏洞,由此可见,我才是找到宝藏的关键,没有了我,这宝藏就长埋地下吧。”   龙千山大惊道:“最近,南隐客的大小商铺、盟主号令整个武林、北地霸王的整个北方势力圈,都在全力寻找王仁的下落,据说他在延州神秘的失踪了,难道说他是去找宝藏了?”   萧诉自然是明白其中的事由,得意地笑道:“呵呵,你们不要胡说八道了,这王仁被我废了武功,我看是死在什么地方了,况且钱央家财万贯,聂瑛更是有神鬼不测之计,他王仁没有理由求财,也不会想争天下,所以我看他早就被北方的狼群给啃得尸骨无存了。”   众人沉默,都在打着各自的如意算盘。忽然间,洪枭又提道:“好吧,既然没有办法决定,而大家都是江湖上的好手,那么咱们就设下擂台,以武力解决,谁的武功高,谁就是乱云山之主。”   游唐在步震面前是不堪一击,可是他上次在延州却是打败了伯延,对自己的武功非常自信,站起来拍手称好:“好,这也行,不过咱们待先在立下毒誓,等盟主选出来之后,要是有谁敢背弃盟主,千刀万剐。”   龙千江武功低微,仗着阵法慑服人心,这要是比武打擂,根本没有任何机会,连忙站起来道:“不行,咱们大伙儿就说句实话吧,在找到宝藏之前肯定要连成一线,可是在找到宝藏之后,肯定又是厮杀成一片,谁能撑到最后谁就是赢家,所以这毒誓就免了吧。”   萧诉笑道:“哈哈,没有想到连自己叔叔都杀的人居然倒也痛快,而你说的想必也正是大伙儿的心声吧,不过,这盟主必然是单打独斗得来的,你们十六人的阴阳八风阵再怎么精妙,也派兵派不上用场啊,难道说你能够单打独斗胜过我们所有人。”   龙千江大怒,指着萧诉大骂道:“我跟你们合作,是看得起你们,你们要是不识好歹,就出来破我的阴阳八风阵。另外再告诉你们,盟主已经归入我的旗下,替我效命,有了她的相助,即使我手无缚鸡之力,也可以决胜千里之外,你们都将会向杀手盟、星斗山一样,在一夜之间灰飞烟灭,销声匿迹”。   众人大惊,面面相觑,纷纷对聂瑛畏惧三分。聂瑛用了群狼斗殴之计,让萧诉的穿心门在星斗山上死伤无数,又被燕梭围剿,快要土崩瓦解了,萧诉跟她是仇深似海,狠拍桌子,向龙千江道:“龙千江,聂瑛毁我穿心门,把她交出来,我要为死在星斗山之上以及被燕梭所杀的穿心门门人报仇雪恨。”   洪枭向试探一下龙千江的话中虚实,微微笑了笑跟他道:“龙千江,听闻盟主身怀六甲,住在双玄居,我就不相信你敢闯双玄居抓盟主。”   龙千江不理他,转身坐了下来道:“我不当盟主也没有关系,反正我的阴阳八风阵现在是百战百胜,估计再练个三五个月半个月,到时候肯定是打败天下无敌手,谁能够与我们争锋?宝藏最终会归谁,还是一个未知之数。”   游唐仗着自己知道藏宝图的秘密,一心想当盟主,可是他们却各执一词,不肯相让,甚是生气,站了起来,甩起衣袖道:“那好吧,你们就在此吵吧,我先回去睡觉了,我倒想看看,没有我你们如何找出宝藏所在,恕不奉陪。”   游唐跟萧诉使了使眼色,萧诉也跟着他出去了。二人甩袖出屋,萧诉连忙追问道:“游唐兄弟,他们个个无情无义,我看咱们充其量也只不过是给他们当几天引路明灯,等到宝藏出现的时候,他们肯定会杀人独吞,然后找到聂瑛,攻打天下的。”   “是啊,显而易见,大家都各怀鬼胎,狼子野心,也不说什么好坏了,我也打算这么做,不过现在还应该是同仇敌忾,不然如何跟步震师兄弟二人抗衡啊?”   就在此时,一个黑影闪过,正在萧诉四下寻找之时,自己已被熟悉的招式锁住了。不错,此次正是燕梭为报飞燕门大仇而来。   游唐连忙拔出宝剑,朝燕梭刺了过去。迫不得已,燕梭放下怀中的萧诉,脚踏日字,避开了游唐的撵云剑,又大骂道:“谁挡我报仇,我就杀谁。”   燕梭使出飞燕梭,轻轻闪过,再次朝萧诉打了去。   伯延和仲归看到他们打起来了,连忙跳出去,抢夺游唐手中的撵云宝剑。   此时,洪枭和龙千江等人也听到打斗之声,纷纷前来隔岸观火。伯延和仲归心意相通,他们二人联手,每一招都让游唐闪躲不及,实在是势不可挡,未及十招,就破了撵云剑剑法的远攻。   仲归想起撵云剑曾经在他下腹上插了一剑,甚是生气,抢过撵云剑,欲将其杀死。   游唐连忙大声跟洪枭等人喊道:“他们抢夺撵云剑,因为撵云剑就是藏宝图,赶快夺下来。”   龙千江和洪枭纷纷大惊,双双上前去抢。伯延和仲归抢到了撵云剑,知道对方人多势众,不敢恋战,趁机逃遁,可是却误入了龙千江布下的奇阵阴阳八风阵。   与此同时,燕梭和萧诉大战了将近五十回合,报仇心切的燕梭再次成功围起了气罩,用绝招燕巢锁骨将萧诉给锁住了。   燕梭连忙用功,欲让萧诉骨断而亡,可是忽然间龙千江的吹起了口哨,引来了其余的十四个行尸,以阴阳八风阵的阵法围住了他、萧诉、伯延、仲归。   四人还未反应过来,十六人向阵中抛出了许多的刀剑利刃,顿时,身旁有许多的短剑、匕首等利器毫无章法的飞来。   萧诉大惊,连忙喊道:“赶快放开我,这是龙家奇阵阴阳八风阵,再不走咱们俩都要死在这儿。”   燕梭报仇心切,况且自命轻功冠绝天下,将萧诉越夹越紧,不肯放开,却被飞来的利器打中了他的后背,卸掉了他辛辛苦苦布施的气罩。   燕梭连忙放开萧诉,扯着伯延和仲归的衣衫,以惊世骇俗的轻功绝技飞燕梭,左右斜飞,逃出了阵中。   身手重伤的燕梭带着二人而去,忽然间,聂瑶却出现了。   伯延大惊,真没有想到聂瑶居然在此。眼看着后面追兵杀到,燕梭又身受重伤,伯延连忙将撵云剑叫给仲归道:“二弟,你赶快带着撵云剑、燕大侠、聂瑶三人去延州,否则咱们都难脱逃。”   仲归知道伯延想要一个人引开他们,当即拒绝道:“大哥,不行,平日里都是我闯祸你背锅,今天该我去了。”   伯延怒斥道:“我的话你都敢不听,难道你不相信我的武功吗?”   仲归无计可施,只好先带着燕梭和聂瑶离开,不想走着走着,聂瑶却不见了。仲归也顾不上其它了,连忙带着撵云剑和燕梭藏了起来。   伯延一个朝乱云山后的悬崖跑去,引开了乱云山上高手的追击,可是就在他以为彻底甩掉了乱云山的高手之时,游唐、洪枭、萧诉、龙千江相继来了。   伯延穿着夜行衣,蒙着面巾,游唐并没有认出他,不过见伯延手上没有撵云剑,知道已经中计了,连忙上前大骂道:“你的武功步伐,和我同出一门,是不是步仲归,我的撵云剑呢?”   伯延有意拖延时间,道:“你要是能够打败我的话,我就告诉你。”   游唐大怒,上前跟伯延大打出手,游唐刚才接了伯延一掌,现在又丢失了撵云剑,没有到三十招就被伯延的罗汉降魔拳中的一招罗汉拜禅打翻在地。   游唐大惊道:“你是步伯延?才一个月不见,你的武功怎么会这么厉害?”   伯延取下面罩道:“不错,我就是步伯延,你抓我妹妹和我大师兄,我爹本来让我饶你一命,可是你刚才在谪仙派的大厅中说的话,实在可以说是丧尽天良,要是你活在世上,只会玷污我爹的清誉,今天就要替我师公清理门户,将你铲除。”   游唐自知不是伯延的对手,连忙唤洪枭帮忙。洪枭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上前相助。   游唐和洪枭联手,威力非凡,没有接过五十招,伯延就被严冬的冰块给绊倒了。   洪枭聚气凝神,掌心冒出浓浓的寒气,忽然间,伴着崖顶的威风,闻到了酒香。这正是谪仙派的绝技谪仙醉掌。   洪枭运功完毕,将酒气浓浓的双掌朝伯延打去。就在此千钧一发的关头,聂瑶居然跑了出来,挡在了伯延面前。   洪枭见是一位女子,连忙收手。游唐发现洪枭不肯出手,连忙用功,出掌朝聂瑶打去。   伯延大惊,又转上来挡在聂瑶前面替她接住了掌力,不想此招内力甚强,自己脚下是厚厚的冰层,未曾站稳,被游唐的重掌推下山崖。   洪枭大惊,转过身来大骂游唐道:“游唐,你连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都不放过,真是太狠毒了。”   游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我就知道步伯延要替她挡这一掌,所以才向她出招的。步伯延现在被我奋力一击击中,又掉下山崖,必死无疑,看来撵云剑一定在步仲归的手里了。”   萧诉甚是吃惊,连忙上前道:“这么早就杀了步伯延,要是步震率人来犯,咱们都将给他去陪葬啊。”   龙千江从一边转出来道:“呵呵,不错,我又没有出手,步震是不会找我的,不过我的阴阳八风阵倒是可以压制住步震的弥罗神掌,现在,我又不是盟主,没有责任保护你们。”   游唐怒斥道:“哼,难道我会怕步震?你们想要以此为要挟来当盟主,真是太天真了,我提议咱们明天打擂,单打独斗,武功强者为盟主,这样乱云山之人才会心服口服。”洪枭连连称好。 第04章 乱云风云(下)   次日,天色阴沉,乱云山之上,到处都吹着刺骨的寒风,本来乱云山已经被大雪覆盖了,可是在连日无数武林人士上山、下山的过程中,到处都被踩踏的严严实实,结成了冰流。寒风吹过,枯枝上还未曾消融的雪花纷纷而下,未曾落下,又马上消融了。   游唐、洪枭、萧诉、龙千江等人在乱云山上摆起了擂台,一决胜负,找出可以带领山上人马,逼步震交出藏宝图的乱云山盟主。   洪枭踩着冰块,嘎嘎作响,走上了擂台,在众人面前大呼道:“来到乱云山的,无非是想得到步震手上那份宝藏,可是,步震在北方的势力非常庞大,高手如云,风雨雷电就已经很难对付了,更有一对双胞胎相助,江湖上只有钱央、诸葛明的势力可以与之匹敌,不过现在乱云山高手云集,我们也可以对付步震了。正所谓群龙不能无首,群羊不能没有领头,现在咱们在此设下擂台,谁的武功高,谁就要领咱们北上延州,找步震抢夺藏宝图,寻得宝藏,共谋大事。”   众人连连叫好,一场厮杀又开始了。觊觎藏宝图的三教九流的高手都聚在乱云山上,众人打得天昏地暗,正所谓是百家争鸣,三教九流,无论是无耻下流的卑鄙技俩,还是精妙绝伦的惊世武学,各显神通,尸首不断地从擂台上抬下去,鲜血将整个擂台都染红了,结下了厚厚的冰层。   为了争夺乱云山之主,一场打擂变成了各显神通的生死较量,转眼间,夜幕降临,乱云山之上,到处都插起了火把,将整个乱云山顶的天空照得一片通红,站在滕王阁上,也隐隐可以目睹其火光通天。   直到谪仙派的李谷跳上擂台,渐渐地才没有人敢上去与他争雄,然而,即便是如此,真正的高手之战,从此时才刚刚开始。   萧诉飞身上去,和李谷展开生死之战,虽然萧诉被燕梭夹断了一臂,然而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只用了十招,要不是洪枭相救,恐怕李谷早就自食其果,被他的分酒醉仙掌给拆开了。   萧诉对洪枭出手非常震怒,可是乱云山毕竟是他的地盘,便将这个人情卖给他了。   萧诉自视甚高,可是洪枭跳上擂台,就在擂台上留下了两个厚厚的脚印,给萧诉来了个下马威。   萧诉对洪枭的内力暗暗佩服,不过建在弦上,不得不发,二人交手,洪枭只用了三十三招,就破了他的穿心指,并一掌将他打醉,而真正的高手对决,也在游唐和洪枭两人之间展开。   洪枭用谪仙醉掌和游唐在擂台之上展开生死大战,其实他们争的不是乱云山之主,更应该是为了远在天边的一封虚无缥缈的藏宝图。   二人一连拆分三十六招,游唐的虚有其表的弥罗神掌和洪枭炉火纯青的谪仙醉掌的招式都用完了,可还是没有分出胜负。   游唐对洪枭的武功暗暗称奇,停下来问道:“洪大掌门,你的武功这么厉害,为何没有参加武林大会?”   洪枭笑了笑道:“你以为武林大会上会出现所有高手吗?据我所知,萧诉就没有参加,要是他复原的话,武功决不在你我之下,恐怕这盟主之位还得是他的。”   游唐和洪枭又展开殊死之战,游唐用谍影诀的步伐开始虚晃,让洪枭摸不着头脑,只得四处乱打一通,终因元气耗损过多才败给了游唐,而理所当然,这乱云山盟主之位也归于游唐所有了。   游唐一战大捷,甚是高兴,当着乱云山之人继续挑战,武林人士面面相觑,无人敢上,自是自相叹息。   游唐大喜,当着所有武林人士的面大喊道:“哈哈……我现在是乱云山之主,在场所有英雄的盟主,你们以后全力辅佐我,我会找出宝藏,让你们有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不必再终日提着脑袋跑江湖了。”   应三道不服,站出来道:“盟主,那么你敢不敢跟当着我们大伙儿的面起誓,说你会将宝藏跟我们平分?”   游唐大惊,一时想不出对策,众人见游唐没有话说,在下面开始起哄:“游唐,你要是不敢发毒誓的话,那么我们就重新选盟主。”   游唐想了想道:“这北地霸王迷信,我可不相信这套鬼东西,不就起个誓言吗?”想到这儿,游唐又道:“好,那好吧,我起誓,反正我对大家也是以诚相待。”   游唐当着乱云山所有人的面起誓道:“苍天在上,滕王阁在下,我撵云剑游唐,现在担任乱云山盟主之职,率领他们去延州找步震夺取藏宝图,等挖出宝藏之后,和大家平分,若为此誓,就让我……让我身首异处,死无全尸。”   应三道见游唐发了这么狠毒的毒誓,也就退下了,不想龙千山上前提道:“盟主,现在我们已经选出你为盟主了,不知你何时带我们北上杀步震、抢藏宝图啊?”   游唐大笑道:“哈哈……看来大家都很心急,其实游某也是,咱们明天就动身。”   次日上午,游唐收拾好行装,刚准备离开,不想负责乱云山放哨哨兵、洪枭的大徒弟付三杯慌慌张张地从山下跑上来报告,说南隐客钱央快赶到延州了。   众人大惊,目光纷纷投向了游唐,看他做何作抉择。游唐连忙让众人先停歇下来,自己却伙同萧诉、洪枭、龙千江等人前去商量。   洪枭道:“我看他们两个加起来,也不是我们这么多人的对手,咱们还是赶快去抢过藏宝图吧。”   龙千江当即反对道:“不行,我们龙家奇阵阴阳八风阵还没有练好,不敢轻易跟四大高手出手,况且步震的徒弟、儿子就已经很难对付了,要是再加个钱央,那我们是去送死。”   萧诉也站起来道:“是啊,龙千江那小子说的也不无道理,我的师侄木换武功不在我之下,可是重伤的王仁只出一招就杀了他,因为元坤神功的内功实在是深不可测,要是步震和钱央联合起来,使出悲天悯世咒,在座的都是杀人如麻的恶徒,听到悲天悯世咒,试问谁又能够忍受住那阿鼻地狱中的垂死挣扎时发出的惨叫声。”   忽然间,乱云山二掌门李谷问道:“你们说了这么久,怎么都没有提到王仁啊,万一他尚在人间,躲到什么地方练功,到时候柳剑一出,谁人可挡?”   龙千江大笑道:“哈哈哈哈,我们的阵法阴阳八风阵,厉害就在这儿,如果对方用兵器跟我们较量的话,那只有一死,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无奈之下,游唐只得下令先暂居乱云山,等看看延州的动静之后再做具体打算。   话说王仁在监牢之中,最终想通了中堂上面的八十一个字的意思,回忆着元坤神功的总纲,又重新开始修炼元坤神功真正的阴柔之气,果然出现了奇效,不但身体的温度渐渐地降下去了,就连被萧诉封住的真气也渐渐化解,功力开始逐步恢复。   然而此时,他也面临着一个巨大的问题,就是元坤神功的练武所需要的至阴环境和练柳剑剑法所必须的至阴至柔的柳剑。   无奈之下,他将好不容易藏在身边的玉佩交给牢中的衙役,换到了自己的柳剑,并且让衙役每天在牢中泼水,以尽量让环境呈现阴柔之气。可是,为了防止他用柳剑脱逃,衙役将他用粗大的铁链子锁住了。   这天是十一月十五,透过铁窗,可以清楚地看到外面挂着的满月。王仁正在练功,忽然间,刀戊心在一旁念道:“日亮亮月光光,仙神伸手天地苍;天逍逍地遥遥,鲲鹏捧翅天地渺。想我刀戊心……”   王仁大惊,连忙停了下来,起身向刀戊心询问道:“对了,你是星斗山的人啊,必然知道这下联是何人所对?”   刀戊心面上尽是惭愧之色,笑了笑道:“实不相瞒,下联正是我对的,还是孟殊之孟大人让我对的,他非常喜欢就刻在星斗山之上了。”   王仁大喜,望着窗外的满月大笑道:“哈哈……想不到在这天牢之中居然有我苦苦寻找之人。”   王仁看了看衙役,见四下无人注意,轻声跟刀戊心道:“照现在的速度,再过三五天,我的功力就可以恢复的七七八八了,而且我将二哥演示的飞剑御剑之法融合在柳剑之中,到时候必然是威力倍增,精妙绝伦。到时候,我带你离开这儿,去见一个人,他必然会引你为知交。”   刀戊心傻笑道:“你就不要说大话了,你虽然武功厉害,可是不要忘了,你现在被铁链子锁着,还说什么越狱。”   王仁神秘地笑了笑道:“哈哈,等以后你自然就知道了。你真是幸运,可以一睹天下第一重振雄风的风采。” 第05章 南北噩耗   话说曾经风靡一时的不败高手王仁,现在武功尽失,还被关在监牢之中,为了练武,恢复往日功力,重振昔日雄风,他将自己随身携带的钱央所赠的玉佩的都交出去了,现在他身上就剩下和聂瑛的信物,聂威贤所赠的那颗百子了。   这天是十一月十九,王仁的元坤神功已经重新练到第五成了,而且柳剑的运用也已是非常熟练。   牢中,依然是老样子,王仁将阴阳颠倒,正在修炼着元坤神功的第六层,而刀戊心也闲来无事,跟着王仁练武,不想李三却来了。   王仁一脸骇然,差点都没有认出他,因为李三身穿锦缎,已经和昔日的赌徒有天壤之别了。   李三出手倒是很大方,给了牢头一点银两,让他先行离开,自己却扶着粗如腰部的木桩得意地笑道:“哈哈,没有想到你们在牢里过的还挺舒坦的,不过此次我是特别来感谢你们的。”   刀戊心不解,起身上前追问道:“有什么好谢的?你要是有的话,就出去放吧,这儿可不是你们家炕头,你想放就放。”   李三朝四周看了看,发现其他牢房中的人都在睡觉,而牢中狱卒也只顾喝酒,没有注意这边的情况,便轻声跟刀戊心道:“太感谢你们俩了,因为是你们俩帮我抵罪了。实话跟你们说吧,当天晚上偷当铺的是咱们两人,可是你偷得只是一幅破中堂,而我则顺手牵羊的是当铺中的奇珍异宝,我把它们买了之后,现在在附近开了一间赌坊,我现在发了。”   刀戊心勃然大怒,抓着木桩,异常激动,想要把李三抓到,可是李三反应灵敏,后腿一步,他只得口吐浓痰,喷向李三,以发泄心中不快,顺便大骂道:“你这个混蛋,原来是你,难怪会判我们牢狱之灾,要是我出去,非杀了你不可。”   李三背着双手,仰面大笑,刀戊心的口水丝毫不差地吐到了他的口中。李三勃然大怒,听得鼻中一抽,口水从他口中飞出。王仁随手一抓,抓住了一只老鼠,朝李三的口扔过去,在李三刚刚提起胸腔之时,老鼠就跑到他的嘴中去了。   李三大惊,腾出三根手指从嗓子眼去挖,不想一口将老鼠咽了下去,只揪出了一撮老鼠毛。   刀戊心和王仁纷纷捧腹大笑,在地上打滚,身体酥软,都快要站不起来了。   李三勃然大怒,吐着舌头,手中还捏着一撮老鼠毛大骂道:“王八蛋,在你们出狱之前,我一定会回来送你们一程,我们走着瞧!”   刀戊心抱着肚子,依然在傻笑,可是看着李三离去的背影,恨不得将其吃掉。   王仁坐在地上,终于忍住严肃起来道:“刀戊心,你就消停一会儿吧,我王仁一向没有失信于人,除了睡过头,错过跟弯刀王的三日之约这唯一的一次。我现在告诉你,咱们九日之后出牢放火烧了他的赌坊。”   李三听了非常欣喜,连忙追问道:“恩公,以前我枉读圣贤书,眼界真是太狭小了,认为只要有人可以给我好处,就帮谁卖命,可是这几日听恩公你无私之言,侠义为怀,忧国忧民,与中原荣辱时刻相连的这种侠之大者的情怀,实在是令我惭愧万分,假如说我刀戊心可以重见天日,必定从军报国,誓死捍卫中原疆土。”   王仁大喜,异常激动地盯着刀戊心,不想他又问道:“恩公,是不是练了武功就可以锄奸扶正义,可以不用再受他人的欺负了,可以替百姓伸冤了?”   王仁笑了笑道:“好吧,既然你选择重新作人,那以前你在星斗山打家劫舍的事情,就让东流之水卷走吧。我现在教你几招,让你出去之后,可以找李三雪恨,要是你的悟性高的话,没准儿我还会收你为徒,不过你要切忌,咱们练武之人肩上扛着国家民族,一定要成为一个顶天立地,无愧无万民,无愧于身后万世的真男儿。”   刀戊心大喜,开始正式陪着王仁练功。   却说钱央到达延州,步震知道他是来兴师问罪,寻找王仁的下落的,王仁在延州神秘失踪,自己的确责无旁贷,心中愧疚,率着门徒亲自上延州城门口迎接。   钱央一见到步震,二话不说,指着他怒斥道:“仁儿到底去哪儿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步震道:“钱央,你不要急嘛,他莫名其妙的失踪了,我和你一样着急啊,前两天盟主发下武林贴,天下所有人都在找他啊。”   钱央转过身说道:“瑛儿是找他相公,我看你要找的是那份藏宝图吧。”   步震正色而言曰:“钱央,你也太小看我了,这藏宝图对我虽然重要,可是王仁贤侄乃是我女儿的媒人、我女婿的恩人,况且这贤侄是在我的家中失踪的,我找他回来是理所当然的,况且我也知道自己是责无旁贷。”   钱央既着急又生气,曾经听聂瑛提及,说步雨和王仁的关系非比寻常,便向步雨询问道:“步雨,你说,你跟我仔细说一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燕梭和聂瑶说的稀里糊涂的,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步雨道:“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就知道王仁少侠的武功被萧诉的穿心指给封住了,然而他说自己很累,去睡觉,之后就神秘地失踪了,他的衣物行李还在他的厢房之中,就是人找不到了。”   钱央勃然大怒,在一旁叫道:“燕梭这个老不死的,说什么也不说最关键的,原来仁儿武功尽失,那么他现在应该在什么地方呢?”   就在此时,身后传来一声马的嘶鸣声,众人连忙顺着钱央身后寻去,原来是仲归带着撵云剑来了。   步震看到撵云剑,跟本无法掩饰自己的欣喜之情,不想仲归跪却跪倒在他面前道道:“爹,都是我对不起你们。”   步震见仲归如此行动,又见伯延不在,脸上的欣喜之情骤然而逝,连忙追问道:“归儿,你大哥呢,他怎么没和你一块儿回来?”   仲归吞吞吐吐地道:“大……大哥被乱云山的人打下山崖了,尸骨无存。”步震当场就晕过去了。   钱央见步震老年丧子,不好继续逼问,便走到步雨面前道:“等你爹醒来后你告诉他,仁儿要是和伯延贤侄一样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不过要是仁儿平安无事,我会让他把你爹想要的东西送回来。等他醒来之后你让他保重,然后再问问他,假如说自己最心爱的人都不在了,身外之物还有什么用吗?”   步雨的表情一下子变了,吞吞吐吐地道:“钱……钱大侠,其实……其实我知道王仁少侠的下落。”   钱央大喜,连忙追问道:“什么,仁儿,仁儿在哪儿?”   “王仁少侠被萧诉打伤,武功尽失,在我家厢房的床底下睡了一个多月。他无法接受自己从不败神话变成一个走路走不稳的人,更怕江湖人在得知他武功尽失之后对盟主不利,所以不要让我告诉其他人自己的去处。”   钱央听不下去了,打断步雨道:“你就不要瞎扯了,赶快说仁儿在什么地方就行了,他现在武功尽失,会有危险的。”   步雨犹豫了一会儿又道:“钱大侠,正是怕我大哥的事情在王仁少侠身上重演,所以我才告诉你他的去处。王仁跟我说她要去老家找什么东西,不过现在他在哪儿我也说不好。”   钱央大喜,连忙拜谢道:“步雨,要是仁儿安然无恙,我让人给你送来玉佛一尊,告诉你爹,就说我去找仁儿去了,让他节哀顺变,伯延武功高强,没准也会死里逃生的。”   钱央飞身上马,朝万花山而去,可是忽然之间,北风骤起,天降暴雪,一吃风雪覆盖了通往万花山的道路,马不能行,他只得下马,步行前往。   经过两天两夜的与暴风雪的抗战,他终于来到了万花山。   钱央赶到自己授业恩师王四奇的故居,可是故居已经是狼籍一片,不由想起了曾经跟着王四奇学武、王仁出生的种种事情,黯然叹息。   钱央面北而跪,大哭道:“师父,都怪徒儿没有照顾好仁儿,所以才让他深陷险境,下落不明,徒儿有负师父所托,您在天之灵,就保佑我早日找到仁儿吧。”   钱央在故居一行,没有发现任何线索,刚想离开,忽然间,雪压倒了屋顶。钱央大惊,忽然想起了自己曾将王四奇的柳剑藏在墙中,于是出招,一掌将屋顶推开,仔细翻找,果然在墙中找到了自己封藏在墙壁之中的柳剑。   虽然隔了近二十年了,可是王四奇的柳剑依然是光彩夺目,灵气逼人。钱央大喜,将柳剑一甩,挂在自己的腰间,不想却被李三看到了。   李三见钱央从自己曾经居住的屋子中找到了一把金光闪闪的宝剑,上前大骂道:“什么人啊?居然在此毁我屋子,还偷东西。”   钱央刚欲离开,可李三手上的玄武流星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围着玄武流星看了看,确定那就是王仁的骏马,右手滑过腹部,柳剑飞出,指在李三的咽喉道:“这匹马的主人呢,他在什么地方?”   李三害怕的要死,浑身开始颤抖,灵机一动,他决定撒个谎:“哦,那……那个人把这匹马卖给我了,已经好几天了,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钱央信以为真,没有继续追问,既然王仁将玄武流星卖给了他,他也没有必要夺回来,因此飞身而去。   钱央确信王仁就在附近,虽然冰雪封山,但他还是仔仔细细地将万花山找了一遍,可依然是没有任何线索,就在他进退两难之际,飞鸽传书来了。   他打开里面的信件,细细一看,原来是茶魂跟他说聂瑛失踪了,双玄居好像被人闯过,一片凌乱,让他赶快回去。   钱央勃然大怒,站在雪地里面大骂道:“哪儿来的鼠辈,去了双玄居撒野,真是气煞我也。”   他细细想来,王仁现在杳无音信,不过他应该是躲在这附近练功了,可是王仁的妻子骨肉也是下落不明,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思之再三,反正王仁现在是下落不明,应该是躲到什么地方练武去了,要是他回去发现聂瑛不见了,自己如何面对自己的侄儿,索性先回双玄居看看。   却说步震在醒来之后,是泪流满面,一言不发,步雨、仲归、言风劝了足足一上午才让他平静下来。   仲归有心报仇,因此找到了休雷、万电二人道:“我大哥被杀,我们决不能放过乱云山的任何一人,现在,咱们立即起程,去乱云山报仇。”   这话被言风给听见了,他连忙劝荐道:“二哥,你不要意气用事,现在星斗山和延北势如水火,他们要北上抢夺师父手中的藏宝图,这咱们要是去了的话,他们索性将咱们逐个击破,到时候师父孤身一人,如何应对?”   万电道:“要我说啊,咱们还是赶快帮师父找到宝藏,这才是上上之举。”   仲归大怒道:“我大哥都没了,还找宝藏,你再提敢跟我提宝藏我就杀了你。”万电连忙退下。   就在此时,骆先生进来了,仲归连忙迎上去道:“舅舅,你一向多智,能不能帮我们出点主意,好让我可以为大哥报仇。”   骆先生笑道:“放心吧,乱云山自然会有人帮我们收拾的。”   仲归不解,连连追问,骆先生无法应对,只能跟他实话实说:“最近江湖上有人不断散步谣言,说聂瑛率领乱云山的人想要破洪州、打天下,我看李璟这个秀才必然会派查文徽的大兵灭掉他们,搞不好楚马希范、汉刘晟都会遣人去抓聂瑛,到时候乱云山必然是一片厮杀,等他们两败俱伤的时候,我们率人大举进攻,不但可以剿灭乱云山为老大报仇,还可以帮李璟一个大忙,到时候咱们联合起来必能统一天下。”   仲归大喜,连忙派人查看乱云山附近的情况。   步震在丧子之痛中,整天一言不发,双眸无神,痴痴地盯着香案上敬拜的菩萨,一言不发。有时,步雨给他喂粥,可是他明明喝下去了,但是不一会儿又全部吐出了。   步雨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忽然间想起钱央临走之时说的话,连忙安慰道:“爹,您要保重身体啊,江湖人称大哥为寡言孝佛,他一向孝义当先,要是看到你这个样子,他必然会非常自责的,况且大哥他武功深不可测,掉下悬崖,尸体没有找到,那说不准是好事,说不定被人给救了。”   步震恍然大悟,连忙叫步雨从书房中去取一份洪州乱云山的地形图,经过步震和仲归的研讨,他发现伯延很可能掉在了乱云山山崖之下的河水中,激动不已,让仲归和万电去查看一番,说不定伯延真的安然无恙,可以将他找到。 第06章 顽石叫板   话说游唐听闻钱央也上了延州,两个不败高手同时身在延州,不敢贸然带人北上去夺取藏宝图,因此依然驻扎在乱云山之上,他苦苦等了二十多天,一个好消息传到了他的耳边。   这天是腊月十二,游唐正在和洪枭等人商量到底应不应该出兵,忽然间,穿心门的探子来报道:“盟主,据我们日夜观察,钱央在见过步震后离开了延州,而步震在得知自己儿子的死讯后,一蹶不振,已经是半个死人了。”   游唐大喜,连忙下令北上延州。   在游唐成为盟主之后,乱云山的势力一天比一天强,谪仙派原来的地方跟本无法容纳如此众多的人马,后来之人只能在山腰驻扎。   游唐下令北上之后,众人整装待发,忽然间,又有乱云山的一小头目前来报道:“有两路大军朝乱云山分左右两翼杀来,说是要剿灭反贼。”   游唐大惊,不想又有人来报道:“丐帮帮主龙百石夫妇,带着三个姑娘在山下求见。”   龙千江兄弟二人大惊,连忙跟游唐道:“盟主,你现在是盟主,一定要保护我们这些下属。”   游唐冷冷笑了笑道:“你们不是说阴阳八风阵天下无敌吗,怎么会被一个龙百石吓成这样?”   龙千山道:“盟主,你有所不知啊,百石乃是我们龙家悟性最高、武功最强、阵法修行最厉害的人物,龙家上下都惧他三分,听说他现在成了武功仅在不败高手之下的天地浪子田浪的徒弟,习得了他的四象无极功,成为了丐帮帮主,武功一日千里,今非昔比。况且我们的阴阳八风阵是根本对付不了熟知八卦变化的百石的。”   游唐转过身去,心想:“我现在贵为盟主,要是不救他们,那么没有人会服我了,要是救他们,他们的奇阵阴阳八风阵必然会是我的死敌,这该如何是好啊……”   游唐沉默了良久,又跟洪枭吩咐道:“如今官兵大举进攻,我们要先守住乱云山,不然连个落脚之处都没有了,大掌门熟知乱云山地形,还请在乱云山各个隘口设伏,不要让官兵攻上山来。”   洪枭得意地笑了笑道:“现在大雪封山,我们占尽天时地利,我就真不相信有人敢攻山,自取灭亡,你们就放心吧。”   游唐又跟龙家二兄弟道:“你们兄弟二人躲一会儿吧,我身为盟主,自然会帮你们处理好这些事情的。”游唐让人将龙百石夫妇请上山来。   却说百石遇到了四五行道,经过四五行道的一番说辞才知道聂瑛被龙千江等人抓了。龙千江消失良久,现在又重现江湖,用奇阵阴阳八风阵破了四五行道的五行大阵,他自然是想为龙韦报仇雪恨,更想为武林铲除祸患,除掉龙千江。   百石得到消息后甚是生气,让丐帮弟子传信于龙拟雪、龙拟霜、龙拟露三姐妹,同上乱云山找龙千江报弑叔之仇。此时,范仙华已经替龙百石生了一个儿子,怕百石有什么不测,索性将孩子先寄放在山下,陪同百石上乱云山。   百石带着龙家三姐妹和范仙华夫进去之后,游唐一下子怔住了,龙家三姐妹,个个都是清丽脱俗,一个好似桃花映雪,一个好似芙蓉披霜,一个好似秋月吐露,眼睛死死地盯着娇柔可人的拟露,一言不发。   百石甚是生气,拿出一枚铜钱,打碎了游唐面前的酒杯,大骂道:“撵云剑,你注意一点,要是心怀不轨,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萧诉大怒,站起来大骂道:“龙百石,别以为你是田浪的徒弟就可以无法无天吗?敢在乱云山撒野,让你尸骨无存。”   游唐连忙给萧诉使眼色,让萧诉坐下。游唐尴尬地笑了笑道:“百石兄弟啊,听闻你成了丐帮帮主,真是威风八面,八面玲珑啊,你这个帮主怎么都不介绍一下这几位貌美如花的姑娘呢?”   范仙华在一旁道:“撵云剑,我们不是为了你而来,你没有必要认识我们,我在此提醒你,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养虎为患’这个词,在乱云山之上,就有这么一条老虎,连抚养自己几十年的叔叔都杀,你最好小心一点。”   游唐笑道:“呵呵呵,素问龙百石是在夫人先入为主的扶持之下才成为丐帮帮主的,今日一见,未曾领教龙帮主的高招,就先历经了先入为主的风采,看来江湖所言非虚啊,诸位来者是客,请坐吧。”   百石觉得浑身不自在,挨着仙华坐了下来道:“游唐,你就不要扯开话题,快告诉我龙千江那个混蛋到底在什么地方?把他交出来。”   游唐一时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不想萧诉又道:“龙帮主,你们上乱云山指名要龙千江,让我们颜面何存?”   百石笑了笑道:“想必你就是萧诉吧,在家师眼里,你是一位有情有义的汉子,可是我听闻你连手无还手之力的人都不放过,前些日子又将燕梭燕大侠的飞燕门尽数诛杀,真可谓是狠辣无比,泯灭人性,丧尽天良。我送你一句话吧,‘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   萧诉大怒,将自己的酒杯轻轻一弹,朝龙百石打过去。百石稳如泰山,甩动双臂,使出四象无极功,从桌子上甩起四个杯子,朝萧诉打去。   游唐连忙跳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接住五个杯子,挡在二人中间道:“大家有话好好说嘛,没有必要动武啊。”   萧诉怒斥道:“得罪穿心门的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王仁被我废了武功,燕梭的飞燕门被我尽数屠杀,现在你要想一想你的丐帮了。”   范仙华笑了笑道:“好啊,丐帮恭候萧大侠你的大驾光临,不过你要先有命下山才行。现在,丐帮伙同查文徽的大军包围了乱云山,你们有三头六臂,恐怕也是插翅难飞,况且我听说你们杀了步震的儿子,这下乱云山刻有热闹了。”   游唐、萧诉双双大惊,连忙问道:“你们……你们居然敢跟乱云山为敌?”   仙华道:“不是我们跟乱云山为敌,而是你们跟我们为敌,据我所知,近几个月,洪州附近的州郡的粮食被抢,常常有贼寇下山胡作非为,真可谓是怨声载道、民不聊生。是你们跟天下为敌在先。”   游唐看二人都穿得破破烂烂的,还隐隐透着一股臭味,微微一笑道:“你们真是迂腐,等我从步震手中拿到藏宝图,我会将宝藏分给他们,到时候他们才能过好日子,过上安稳的日子。你们丐帮个个都是穷乞丐、臭乞丐,要是你们肯归顺于我,帮我逼步震交出藏宝图、取出宝藏,到时候你们就不必再受穷挨饿了。”   龙百石勃然大怒,拍桌而起,指着游唐大骂道:“你真是一个不知世间万事的无耻之徒,我丐帮以天为檐、以地为炕、北风作被、乐得逍遥、活得自在,个个身穷志高,济世为人,保家卫国,近年来做过无数的好事,帮过无数穷苦之人,你这样太侮辱我们丐帮了。”游唐一时无言以对。   龙拟雪急了,在一旁道:“石头、嫂子,你们不要争了,我们是来找龙千江报仇的,不是在这儿来吵架的。”   游唐笑了笑,起身走到龙拟露身边道:“你们三位如此相像,应该是姐妹吧,找龙千江报仇,那么你们不就是五龙山龙四英雄龙韦的三个女儿了吗?”   龙拟露细语轻轻道:“还请你交出龙千江这个丧尽天良、丧心病狂之人为我爹报仇。”   游唐俯下身子,笑着地对着龙拟露道:“姑娘,你先告诉我你的芳名,我再想一想到底应不应该交出龙千江,毕竟他是我的手下,我这样很为难的,这个要求应该不过分吧。”   龙拟霜在一旁道:“没想到你长得倒像个人,却是一个如此轻薄之徒,赶快把龙千江交出来,我们要为我爹爹报仇。”   就在龙拟霜说的同时,没想到龙拟露居然跟游唐说出了自己的名字:“我叫龙拟露,请赶快把龙千江交出来吧,父仇不共戴天。”   游唐大喜,连连称道:“好,拟露,好有诗意的名字,好有意境的名字。”   龙拟雪大怒,在旁边骂道:“好一个轻薄无耻之徒,赶快跟交出龙千江那个王八蛋。”   游唐犹豫了一会儿道:“那好吧,我答应你们,不过我这个人做人很公平的,只要拟露小姐要答应我一个条件既可。”   龙百石在一旁道:“游唐,你有什么条件,我可以跟我妹妹做主,你就说吧。”   范仙华在一旁踩龙百石的脚,跟他使眼色,百石恍然大悟,连忙骂道:“游唐,不可能,你就死了这份心吧,我妹妹是不会跟你这么无耻的人扯上任何关系的。”   游唐笑了笑道:“说我是无耻之人,我看你们才是一群自以为是的家伙,我只是想请拟露小姐陪我游一游洪州大乙观,你们何故如此啊?”   百石大怒,起身拉着龙家三姐妹下山:“咱们走,鬼才会相信此人鬼话,杀父之仇岂可当成交易?”   萧诉欲上前拦住他们,游唐连忙挡下他,顺便跟龙拟露喊道:“拟露小姐,太乙观乃是八大山人的故居,虽然现在是修道的场所,可是景色优美,风格古雅,要是能在那儿和姑娘喝一杯,真是人间美事啊。”   萧诉在一旁道:“游唐兄弟,我看你英俊潇洒,俊朗不凡,怎么会却女人,又何必跟龙千江兄弟俩作对呢?听哥一句话,红颜祸水啊!”   游唐盯着拟露远去的背影道:“萧门主,这位拟露姑娘和其他的女子不同,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清丽脱俗之气,好似瑶池旁边沾着露水的桃花,让人只想亲近,不敢亵渎,而且我可以感觉的出,她看我的时候,似乎就已经爱上我了,哈哈……”   百石下山之后,仙华命丐帮弟子在山下大喊:“交出龙千江者可以不死。”   被丐帮人这么一喊,山上乱成一片了,游唐杀了三人才将勉强将他们制止。   却说查文徽在灭了闽国之后,此次又是听闻乱云山有反贼,因此奉了李璟之命,前来围剿,其实又是中了聂瑛驱虎吞狼之计。   查文徽将大军驻扎在乱云山下,一边将其围困,一边对道路进行清扫,大军岁时攻山。   待道路上的雪清扫的差不多时,查文徽下令全力进兵,攻克乱云山。   查文徽的大军训练有素,想山上冲去。乱云山占尽天时、地利,然而却是三教九流,各怀鬼胎之徒,唯独不占人和,一盘散沙,在训练有素的大军面前,不堪一击,死伤相当惨重。   为了防止外贼入侵,洪枭特地在山腰设置了机关暗箭,来阻止其他外寇侵犯谪仙派,当查文徽的大军攻过山腰之时,忽然间箭如雨下,处处机关,无奈之下,只得先撤兵下山,将乱云山围困。   游唐苦于山上的粮食短缺,一时之间,真有交出龙千江的打算。   这天,他正在山上鼓舞慰劳乱云山之人,不想有些人正在议论:“当初聂瑛帮咱们解了悬瓮山之困,咱们才毫发无伤的离开了悬瓮山,现在咱们乱云山的盟主怎么就这么不堪呢?”   游唐虽然生气,可是一语惊梦中人,连忙叫人去请龙千江和龙千山。 第07章 再上乱云山   话说游唐在乱云山遭到龙百石的丐帮高手和查文徽训练有素的大军围攻,粮食短缺,苦于没有办法破敌,可是在部下的提醒下,他想到了聂瑛,而龙千江也曾说过聂瑛现在就在他们兄弟二人的手中,这下子当即想到了龙家二兄弟,两忙让人去请他们二人,利用聂瑛出奇计破敌。   丐帮人马日日夜夜的在山下呐喊,说交出龙千江的人可免一死,山上人马早已是虎视眈眈,蓄势待发。   千江、千山以为是游唐是要将他们兄弟二人交出去,带着十四个面目可憎、形容枯槁的人,以及他们做梦都抱在怀中的迎心刀和链子刀前去见他。   话说龙千江手下的十四个布施阴阳八风阵的高手本是他们兄弟俩从景扶的大军之中千挑万选找出来的十四个武功最高手,身手最好的士兵,可是他们十四个人根本不听指挥。无奈之下,龙千江兄弟二人找到了一种名叫血蟾丧魂丹。这种药在下毒之时,需要参杂鲜血,使用之后会使人失去魂魄,任由下血之人摆布。龙千江将自己的鲜血和血蟾丧魂丹混在一块儿喂给了他们吃,果然,在吃完之后,他们十四个身经百战的士兵就变成了龙千江的木偶,任由他摆弄,最终练成了龙家奇阵阴阳八风阵。   二人让十四人在门外静候,挺起差遣,拿着迎心刀和链子刀而入,只见游唐面带笑容,一进去不请他们二人入座道:“现在龙百石在山下攻势正猛,你们自己说我该怎么办?”   龙千江大笑道:“哈哈……你要把我们交出去也行,不过你得知道在我们下去之前,你必然会死在阴阳八风阵之下,你可考虑清楚了?”   游唐正色而言曰:“我叫你们来不是为了将你们交出去,现在山下攻势正猛,只有一个人能帮助我们脱困,你们要将她交出来,否则过不了多久,咱们都要饿死在乱云山之上了。”   龙千江当然知道游唐所指的此人了,迈过头去,一言不发,不想千山问道:“你们想让我们交出聂瑛,帮咱们破查文徽的大军和石头的丐帮人马?”   游唐连连称是,龙千江不知该怎么办,连忙拉着龙千山进行私下商量。   聂瑛可是江湖乃至朝廷都畏惧三分的人,现在在他们俩的手中,至少可以保证他们二人的平安,可是现在他们的命脉和乱云山息息相关,若是乱云山被迫,他们有聂瑛也无用武之地,在二人一番商量之后,最终决定将她交出来。   龙千山将聂瑛带出来,交到游唐面前。   游唐连忙笑脸相迎道:“盟主,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吧。”   聂瑛怒斥道:“怎么了,是不是被查文徽的大军围攻了,找我破敌啊?”   游唐大惊,又笑脸迎上去道:“盟主神机啊,现在乱云山告急,你就像在悬瓮山之上那样,想个计策,把我们送到延州就行了。”   聂瑛冷冷地笑道:“你真是蠢啊,我把大军请来,我怎么会将他们赶跑啊?”   萧诉大惊,站起来骂道:“聂瑛,原来是你将官兵引来的,你将我穿心门人引到星斗山,让我死伤惨重,今天新帐旧账我们一块儿算。”萧诉腾空而起,手出穿心指,朝聂瑛出招。   就在此千钧一发之际,洪枭飞身上前,用谪仙醉掌将萧诉逼开,顺便道:“萧诉,聂瑛乃是一介女流,现在身怀六甲,你连她都不放过,真是太凶残了。”   游唐也挡在萧诉面前道:“萧门主,现在咱们有求于人,不要无礼了。”萧诉虽心有不甘,但也只能退下了。   聂瑛笑了笑道:“你们想让我帮你们破敌,除非帮我找到我王仁哥哥,否则免谈。”   游唐无奈地笑了笑道:“盟主啊,这你相公王仁都失踪那么久了,你们让我到哪儿去寻找啊?”   “这就是你们的问题了,不是我的问题了,我被这个叫龙千江的关押了这么久了,我的孩子都快要憋坏了,我现在要出去晒晒太阳,等我养足精神再说吧。”   聂瑛挺着肚子离开了,众人真是对她没有办法,又开始商量了。   龙千山跟众人道:“任何人都有弱点,包括聂瑛,现在她身怀六甲,要是咱们给她喂毒,逼她,她一定会为了自己的骨肉出谋划策,让咱们全身而退的。”   洪枭当即阻止道:“不行,咱们绝对不能对一个女子下手,更何况她还是一个身怀六甲之女流之辈,做强盗已经够丢人的了,难道还要做个畜生你们才满意吗?”   龙千山笑道:“洪大掌门你多虑了,大不了咱们将毒的份量下的轻一点,到时候在给她解药不就行了。”   洪枭坚决反对,反对这种毫无人性的作法,带着谪仙派的二掌门李谷、三掌门应三道离开了。   游唐起初也有犹豫,可是在龙千江、龙千山、萧诉的反复劝荐下,他最终还是拿出了毒药。   这晚,聂瑛正在对着自己身上的黑子和血田弥勒佛发呆,忽然间,乱云山的人就送来了补品,说是给她补身子。   聂瑛以为是乱云山现在有求于人,必然要殷勤尽显了,并没有多加怀疑,可是她刚欲喝汤,却惊奇的发现御毒牙上面黑气涌窜。   聂瑛不以为意地笑了笑,索性将计就计,将自己的御毒牙在汤里面泡了泡,解了毒之后再喝下去。   聂瑛假装中毒,伏在桌子上大叫:“快来人啊,快来人啊,我肚子好痛……”   忽然间,游唐等人进来了。聂瑛连忙问道:“你们……你们给我吃了什么啊?”   龙千山得意地道:“盟主,无毒不丈夫,你就不要怪我们了,这是剧毒,要是三天之内没有解药,你腹中的骨肉就要死了。”   聂瑛大惊,没想到他们会用自己未出世的孩子来对付她,大骂道:“你们这样对我,要是王仁哥哥,或者我叔叔南隐客知道了,你们都会受到惩罚的。”   众人大惊,王仁虽然神秘失踪,可是南隐客也是五大不败高手,听到南隐客三个字,心有余悸,不知如何应对。   萧诉看了看众人的表情,在一旁道:“王仁被我废了武功,他有什么好怕的,钱央一人不足为虑。”   聂瑛又道:“且不说他,就说王仁哥哥救过幻实幻虚的东侠诸葛明,和西域怪僧毕摩子有一年之约,知道北地霸王一心想要知道的秘密,和银锤麒麟乌圣、狂棋手乌狂结为兄弟,试问要是幻实幻虚、北地霸王、南隐客、小霸王、狂棋手,再加一个天地浪子、龙百石、由食、醉雾、茶魂以及对我心悦诚服的武林中的势力,你们还不是在提着人头作赌注。”   众人大为惊骇,面面相觑,开始后悔刚才愚蠢的行为,不想龙千山又在一旁道:“即使他们再怎么厉害,可是现在一个也不在。即使他们在此,有你当护身符,我们也会平安无事。”   “好啊,既然你们想赌的话,那我就陪你们赌一把,看看最后的赢家是谁。”   就在此时,洪枭跑进来了,指着几人的鼻梁怒斥道:“你们能不能省点力气,想一想怎么突围啊,在这儿折磨一个身怀六甲、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真是丢尽七尺男儿的脸面,我要是你们,我就脱掉裤子自宫,也省得侮辱了男儿的大好声名。现在,不想死的,就赶快出去御敌,查文徽和龙百石又开始进攻了。”众人大惊,连忙出去御敌。   果真,龙百石急于抓住龙千江为龙韦报仇雪恨,趁着夜色的掩护,率领着丐帮高手杀出一条血路,朝山上杀了上去。   真是冤家路窄,不想百石刚刚杀上谪仙派的大门前,就遇到了龙千江。千江看到百石,有如耗子碰见猫,带着龙千山和他的行尸,连忙鼠窜而去。   百石怒气难平,只身追了上去,腾空跳起,一掌将千江千山打翻在地。   千江兄弟二人见形式不妙,连忙布起了龙家奇阵阴阳八风阵,将百石围在垓心。   百石生平根本就没有机会见识龙家奇阵阴阳八风阵究竟威力如何,却不想今天见识龙家最为厉害的阵法居然是和自己的兄弟进行殊死较量,不由傻傻发笑。   百石细细地看了看阵型变化,不由大笑道:“哈哈,龙千江,原来阴阳八风阵是借助两个八卦,正八卦和反八卦的力量,今天我们龙家兄弟之间,为了拼个你死我活,居然用的是龙家最为厉害的阵法,真是好笑,想来我爹和龙家其他的三位前辈应该正在为当年创造了这种阵法而后悔吧。”   龙千江念及旧情,不忍对百石下手,跟他道:“石头,我不想伤害你,要不是你们夫妇,我早就死在王仁的手下了,你还是快走吧,阴阳八风阵时不可战胜的。”   百石连忙怒斥道:“龙千江,你这个忘恩负义、恩将仇报、没有人性的混蛋,连自己的叔叔都杀,还算是人吗?跟你说话,我都感觉到恶心。”   千江笑了笑道:“石头,我不想跟你吵,你还是赶快离开,这是龙家阴阳八风阵,我费尽心力才练成的,不是用来对付你的,是用来称霸武林,为我们龙家扬眉吐气的。”   百石注意着阵法的变化,正八卦和反八卦参差变化,实在是奥妙无穷,不过主要还是由龙千江手中的迎心刀和龙千山手中的链子刀控制着。   百石看了看十四个行尸道:“这就是龙家最高深的阵法阴阳八风阵,你是如何练成的,这十四个面表情之人又是谁?”   龙千山道:“石头,事到如今,也没有必要隐瞒了。当初我们被你们追杀,无奈之下,拿着两把宝刀投靠景扶,大哥骗取了景扶的信任之后,从他的士兵中找到了十四个最厉害、最强壮的人给他们服下了毒药,让他们变得疯疯癫癫,神志不清,就像三岁的孩子一样只听我哥和我的命令。大哥先带着他们十四人躲到康化军去修炼阵法,而我也开始练八卦刀刀法。后来,景扶被杀,我连忙赶到康化军和大哥会合,一躲就躲了半年,不过,也终于练成了这龙家奇阵阴阳八风阵。我们曾听闻在星斗山之上曾经有两大阵法,金佛山的六合童子阵和四五行道的五行大阵对垒,实属天下阵法之最,可是蜀中流寇都已经死了,为了试一试阴阳八风阵的威力,我们只能找四五行道的五行大阵挑战,破了他们的五行大阵,将他们割的遍体鳞伤,再后来,我们就辗转来到了这乱云山了。”   龙百石甚是吃惊,又道:“那么照你这么说,你们躲在龙家的采矿之所康化军了,要布阴阳八风阵,没有熟练的八卦刀法可不行,你的八卦刀法那就很厉害了,我想领教一下。”   千江连忙止住他道:“石头,这阴阳八风阵虽然厉害,可是正是由于千山的八卦刀法的缺陷,所以才美中不足,没有达到最大威力,要是你肯跟我们布这阴阳八风阵,那么我们一定可以称霸江湖。”   龙百石大笑道:“哈哈……龙千江,你是不是忘了你杀死了四叔啊?还有,我乃是堂堂丐帮帮主,怎么会跟你们这两个小人同流合污,今天我要将你们抓回去,让拟雪、拟霜、拟露三位妹妹替四叔报仇雪恨。”   龙百石腾空而起,使出大手印朝龙千江攻过去。千江大惊,连忙抽出迎心刀,和链子刀配合之下,用阵中利器逼退了百石的进攻。   百石颇为震惊,没想到正反八卦配合起来的六十四种组合变化的威力竟然是如此无穷,不过幸好他熟悉链子刀所使的八卦刀刀法,这才并不畏惧,心想:“我顺着八卦刀刀法可以轻易避开阵中利器,只要毁掉链子刀或者迎心刀,阴阳八风阵自然可以不攻自破。”   龙千江纵然不想对付百石,可是生死攸关,又岂能束手待毙,只能忍痛用迎心刀配合着链子刀,朝百石进攻。   阴阳八风阵精妙绝伦,在两把磁性互换的刀的配合之下,控制着其他十四手中的利器杀人,百石虽然熟知八卦刀刀法的变化,可是也是手忙脚乱,难以全身而退。   就在此时,仙华从后赶了上来,在阵外使出护花梅剑,脚踏梅花步,手挽梅剑花,割倒一人,又扔出宝剑,使出剑飞的绝技飞剑,围着阴阳八风阵的外围一圈,数人被割伤,滚翻在地。   龙百石大喜,趁机跳出阵外。   仙华连忙赶到百石身旁,上下打量,看他身体无恙,才得以安心,说道:“你这块石头,那是你们家的绝技,没有破阵之法就乱闯,你儿子刚刚过完满月,难道你想让我守寡啊?”   百石看着割倒在地的十四个行尸,忽然心生一计道:“夫人,你说要是我把其他十四人给杀了,那么阵法不就破了吗?”   仙华笑道:“你真是傻,他们的这个阵法是由两把宝刀控制的,你杀了那十四个人,他明天再找一百四十个,看你如何抵挡?”   就在此时,山上有许多巨大的雪球滚了下去,丐帮闪躲不及的人马全部被压,查文徽的大军更是深受其害。   查文徽的大军苦苦闪躲,可是却始终也无躲避雪球的妙计良方,便只得下令撤兵。   百石看到查文徽下令撤兵了,自己势单力孤,连忙找到了丐帮的其他高手,也相继退了下去。然而,游唐却趁乱将龙拟露抓走了。   龙百石率众撤离乱云山之时,却才发现龙拟露不见了。拟雪、拟霜二人着急地直跺脚,心想:“必然是龙千江和龙千山狼狈为奸的两个兄弟把拟露抓走了。”然而仙华却想:“游唐对拟露用心不良,我看八成是他把拟露带上山去了。”   百石甚是生气,想杀上山去,仙华赶紧拦住他道:“现在天色已晚,山路甚滑,你一人前去只是送羊入虎口,到时候丐帮怎么办,咱们的孩子怎么办啊?”   百石悔恨不已,不过仙华说的也很有道理,便只能是从长计议,站在山下,大骂乱云山诸人,让他们交人,可是乱云山现在是元气大伤,死伤无数,根本没有人理他们。 第08章 破牢吐歉   却说王仁躲在牢里面练功,用元坤神功的总纲结合在中堂上的八十一个字真诀来修炼元坤神功的阴柔之气,除了武功逐步恢复之外,就连元坤神功修炼的阴柔之力也已经练到了第八层。   在修炼之前,王仁和钱央同执一词,认为是他们俩将元坤神功练错了,所以才威力倍增,不同凡响,可是王仁再修炼完元坤神功的阴柔之气之后,功力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功力刚可摧坚,柔可穿石,控制起来是得心应手,随心所欲。同时,在他练完元坤神功的阴柔之气后,胡子长得远没有原来那么快了,五脏六腑的灼痛消失了,像是处在了琼浆玉液的浸泡之中,舒服极了。   虽然他觉得无力保护聂瑛,为了她拼命地练武,为的只是想尽快回到她身边,可是每天晚上当他闭上眼睛的时候,聂瑛的影子就出现了他的脑海当中,不过奇怪的是,他似乎难以分辨这究竟是聂瑛的影子还是聂瑶的影子了。   本来他在牢中住的好好的,可是狱卒发现他已是身无分文,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再剥削,为了整一整他,他们每天用尿壶帮王仁泼牢房,制造阴暗潮湿的环境,这让王仁甚是生气。   王仁也发现刀戊心虽然是强盗出身,可是难得有请有义,肯弃暗投明,改邪归正,互为中原,泽及天下,甚是欢喜。   王仁试探了良久,觉得刀戊心可以是元坤神功的传人,于是决定正式收他为徒,授他武艺,便跟刀戊心道:“想我的元坤神功天下无敌,我也曾经是不败高手,等我彻底恢复了功力,再加上我用中堂的八十一字真诀,以及用柳剑修炼出的阴柔之气,到时候我称自己为天下第一,也是实至名归,无人不服。现在,我要收你为徒,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学我的元坤神功?”   刀戊心大喜,当即拜倒在地,向王仁磕头道:“恩……不,师父在上,徒儿刀戊心给您磕头了。”   王仁连忙将他扶起并且怒斥道:“记住,拜师之礼,能免则免,我现在授你第一样东西,男儿膝下有黄金,岂能轻易跪拜与他人?在晋国皇帝是仲归面前,我也是从不跪拜,直呼其名。你现在可是元坤神功的传人,不会矮人一截,以后不要轻易跪拜了。”   刀戊心依然跪在地上,不肯起来,道:“师父,你说的有道理,男儿膝下有黄金,我刀戊心以前是生不逢时,乱世之中,为生计所迫,可是自从在遇到恩师以后,我总算是重新为人,在情在理,您都应授我一拜。”   王仁大喜,一时酒兴大发,可是这牢中哪有酒啊?   这天是腊月十七,王仁的武功已经恢复的到八九成了,只可惜环境不够空旷,没有彻底展开柳剑的威力,仅此遗憾,只待天气好转,阳光明媚之时,便破牢而出,去见自己的挚爱妻儿。不过,这天,他在教刀戊心练功的时候,听到了一些话。   两个狱卒见王仁在牢中练功,提着尿壶走过来道:“你真是好雅兴啊,没有了钱,我们用尿水给你泼牢房,你还有兴致在此练功。”   王仁不理二人,不想另外一个红眼睛狱卒道:“你还真以为你是武林高手啊,实话告诉你吧,在这万花山附近,曾经住着一位天下第一,他叫王四奇,武功非常厉害,居说常年在此讲武授徒,弘扬武德,连少林寺的一些高僧都曾经来此。你现在被我们用铁链子锁住了,难得还如此兴致,真是小瞧你了,难道你也想当天下第一?”   王仁还是不理,刚才那个凶神恶煞的狱卒生气了,大骂道:“你真是太目中无人了,小爷跟你这囚徒说话,你居然不理我,我要教训你。”   刀戊心大惊,连忙上前跟他求情道:“你们俩不要生气吗,我师父就是一个怪人,喜怒无常,他现在除了练武,啥都不会干,你们就不要生气了。”   王仁在一旁道:“刀戊心,你干吗低三下四的,我今天再授你一课,不要轻易向别人弯腰,尤其是你讨厌的人。”   狱卒大怒,朝王仁打来,不想来了一位老狱卒叫住了他们俩道:“你们俩不要打了,刚才刺史的管家来了,说是让每个县都出十个最厉害的人,便衣赶往洪州抓人,难道你们不想出去见识一下世面?”   王仁本来没有怎么在意,不想红眼睛狱卒问道:“牢头,我们当然是这个县中最强壮的人了,去帮忙也行啊,可是有没有什么好处?”   凶神恶煞的狱卒补充道:“要抓什么人啊?”   牢头叹息道:“我是老了,没有力气了,也没有命等太平盛世,享福了,可是你们不一样啊,你们还年轻,要是挖出了宝藏,就有一辈子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过好日子咯。”   二人不解了,又追问道:“什么,有宝藏,宝藏在哪儿?”   牢头道:“哎……听说啊,这咱们北方武林独霸一方的土皇帝北地霸王步震,有一份藏宝图,所有觊觎这份宝藏的人都齐聚乱云山,想联合起来对付步震,让他交出藏宝图。”   王仁听了,在一旁傻笑道:“一群乌合之众敢跟北地霸王叫板,真是活腻了。”   牢头笑了笑走过来道:“小伙子,你可别笑,江湖传言,得聂瑛者得天下,聂瑛用兵如神,大破契丹的传奇战术已经是人人皆知,万花山下面还有歌功颂德的戏曲呢,是前两天我还听过一段,唱的可好了。此次,刺史大人让每个县出十个最厉害的人,扮成商人,去乱云山的目的,就是抢夺聂瑛。”   王仁大惊,拖着铁链子跑过来追问道:“聂瑛在乱云山,你怎么知道的,消息准确吗?”   牢头道:“牢中呆久了,你还真是无知,这所有人都知道现在唐国皇帝李璟下面的大将军查文徽,现在正率兵攻打乱云山,就是因为山上有个聂瑛。”   王仁大惊,连忙问道:“那么我们被关了多长时间了?”   刀戊心一口报道:“师父啊,你是不知道,我可数着呢,咱们已经被关了五十三天了。”   王仁大惊,瘫坐在地上:“瑛儿……瑛儿快要生了,可我却不在他身边,我是怎么作人家的丈夫?”   王仁连忙站起来跟牢头道:“赶快把我腕上、脚下的铁链子解开,我要出去。”   牢头不解地笑了笑道:“哎,小伙子啊,这想出去的人多了去了,可是刑期每到啊。” ( 重要提示:如果 书友 们打不开t x t 8 0 . c o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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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借着酒意跟刀戊心道:“刀戊心,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这是藏宝图,他们苦苦寻找的藏宝图现在就在我的玄武流星的马鞍之上,我把它压在屁股底下,意思就是说我不在乎钱财,我武功天下第一。曾经,有很多人跟我说过武功越高,责任越大,可是我现在居然是一个不孝、不义、不仁的无信之徒,我愧对我爷爷的英灵、愧对我叔叔含辛茹苦几十年的养育之恩,我愧对瑛儿为我离家出走,背离自己的爹和故乡,为我逼着自己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为我才能难展、隐隐于市、自甘平庸,我还愧对聂瑶,她对我一片真心,可是我……我真的不可以啊。现在想来,瑛儿应该是终日以泪洗面、日夜盼望我回到她的身边,可是我在做什么呢?我却害怕没有脸见天下人而一蹶不振,不敢见人,躲在这万花山之下的牢房之中,试问我以后还有和面目见瑛儿、瑶儿,见我叔叔、见我大哥、二哥。即使是我死了,我也没有脸见虚无大师、见我九泉之下的先祖。”   刀戊心连连安慰道:“师父,亡羊补牢犹未为晚,趁着没有酿成大错,赶快补救还来得及。”   王仁连连称好,欲上马而走,可是去找他的玉佩的人还没哟回来,不由大怒,抓住红眼睛狱卒大骂道:“看来他们不管你了,那就怪你命苦吧。”   柳剑飞出,王仁欲杀红眼睛狱卒,牢头终于来了。王仁拿过玉佩,上马跟刀戊心吩咐道:“你现在去延州找步震,就说他的藏宝图在我身上,等我从乱云山救下你师娘之后自然会上延州还给他。”刀戊心遵循师命,立即朝延州而去。   王仁乘着玄武流星而走,不想老头下令放箭,这可激怒了半醉半醒的王仁。他抛出柳剑,用刚刚修炼的阴柔之力控制着它,一剑划过,众人衣衫被割,他则趁机飞马而去。 第09章 夹破唐军   话说王仁在得知聂瑛被抓到乱云山之后,悔恨不已,破牢而走,借着酒兴忏悔,在找到玄武流星之后,立即飞马赶往乱云山,去救自己的妻子骨肉,而与此同时,乱云山之上,也是热闹非凡。   这天是腊月十八,聂瑛正苦于没有办法离开乱云山,忽然间,一独眼男子悄悄摸进来了。聂瑛大惊,乍一看乃是乱云山的贼寇,可是他背上背着的弓箭却是异常眼熟,细细看来,原来真是梁被偷偷上了乱云山。   聂瑛大喜,连忙追问道:“梁将军,你可知王仁哥哥的下落?”   梁被朝屋外看了看,发现四下无人,摇头叹息。聂瑛甚是失望,坐在桌旁发呆。   梁被也围过去道:“实不相瞒,此次是我偷偷溜上山来救你的,不过现在山上的雪被踩踏过后,特别滑,站不住脚,要是一个不留神就会摔倒,你现在……实在不宜挪动啊,万一有个三长两短,那么我万死难赎啊。”   聂瑛叹息道:“要是这样的话,那么查文徽的大军和龙百石的丐帮人马更加攻不上来了,弄不好还有可能让乱云山的贼寇冲下山去,大破山下人马。真是天公不作美!”   不想此时,龙千山大笑着进来了,一看到伪装过的梁被,不由大笑道:“哈哈,盟主,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忘了你那个王仁哥哥,和一个乱云山的瞎子在此幽会。”   梁被大怒,一把抓住龙千山,从身后的箭囊中拔出箭支,想要杀他。聂瑛连忙叫住他:“梁将军且慢,要是杀了他,咱们都要死在乱云山。”   梁被想了想,放开龙千山骂道:“小人,赶快滚,不然我将你一箭穿心。”   龙千山整理了一下衣服,冷笑道:“呵呵,你们不要得意,我来就是要告诉你,刚才大漠连环刀宁连波派人来送信,说自己伙同镔铁三鹰、各大镖局的镖头以及江湖各路好手在乱云山下集结,很快我们就会里应外合,把夹在中间的龙百石和查文徽杀个片甲不留,冲上延州,让步震交出藏宝图。”   聂瑛大惊,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没想到天下间想要宝藏的人比比皆是,现在可真是草木皆兵。梁被甚是生气,不过还有些着急,连忙跟她道:“他们要真的打败山下大军,那么我们该何去何从啊?”   聂瑛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独自叹息道:“目前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我的孩子也快要出生了,可是……”   梁被知道聂瑛是在说王仁,连忙安慰道:“王仁少侠吉人天相,连晋国皇帝石重贵都拿他没有办法,更何况是去个延州,说不定这会儿他正在朝这儿赶来。”   却说游唐正苦于没有办法破敌之时,镔铁三鹰中的方骑趁着夜色的掩护,悄悄溜到山上来找他。经过方骑的说辞,大漠连环刀宁连波联合江湖上许多想要得到宝藏的人在乱云山下秘密集结,要帮助乱云山解围,不过条件是要和乱云山平分宝藏。   游唐细细考虑了一下,他的目的用宝藏是打天下,而并非单纯的拿到宝藏,享受荣华富贵,因此,便答应了宁连波的要求,不过游唐要宁连波尊他为盟主。   方骑不能做主,因此二人商议之下,假如说宁连波同意了,就在当天晚上放火,从查文徽的后背插一刀,他们同时向山下冲,赶跑龙百石和查文徽。   却说镔铁三鹰苗青、萧源、方骑三人被弯刀王追杀,迫于无奈,只能先避其锋芒,往西逃去,可是他们在路上碰到了宁连波联合的大批人马,说是要去联合乱云山人马,一同杀上延州,寻找宝藏。三人正缺个容身之处,便加入了他们。   方骑下山后将游唐的意思跟宁连波丝毫不差的说了一遍。宁连波反复思量,最终决定先答应游唐的要求,毕竟他势单力孤,不借助乱云山上的高手之力,是没有办法和步震为敌的。   这天夜里,西玄月挂在空中异常明亮,映在乱云山的积雪之上,好似水晶明珠一般,将整个乱云山都映亮了,是不是寒风吹过,在树枝上安家的白雪纷纷飞落,在月光的照应下,如天降珍珠,飘飘然而下,然而此时,却也送来了浓浓的血腥。   游唐也不知道宁连波究竟是什么态度,和洪枭、萧诉、李谷、应三道、龙千江兄弟温酒等待,渐渐地,天都快亮了,忽然间,山下燃起了熊熊大火,火光通天,异常耀眼,而同时,有大批武林人士从查文徽的大军后面攻过来。   游唐大喜,号令所有乱云山人马朝山下进攻,冲破包围,杀退查文徽的大军和丐帮龙百石的人马,直奔延州。   却说游唐在上次抓走了龙拟露之后,拟露看他长得英俊潇洒、俊朗不凡,而且更难得武功卓绝,也心甘情愿在山上陪着他,定下了海誓山盟。   临行之前,游唐找到自己的屋子,跟拟露道:“拟露姑娘,我现在要去杀退山下的敌人,然后北上延州,逼步震交出藏宝图,等我取出宝藏后,会号令这些觊觎宝藏的这些武林人士帮我打天下。现在,石重贵快要完蛋了,我索性先灭晋国,待根基稳固之后,平定天下,到时候你必定是我游唐的后宫之首,而且等我取出宝藏之后,龙千江必定死于我手,只是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跟我闯一闯?”   龙拟露支支吾吾,没有表态。游唐大喜,跟龙拟露道:“哈哈……好的,既然你默认了,那么现在就跟我下山。”   龙拟露害羞不已,连忙道:“其他的先撇一边,先帮我报了父仇再说吧,算是定亲之礼。”   游唐大笑道:“哈哈……我知道的,你就放心好了,你跟着我游唐这种人算是对了,我游唐是绝不会让自己的女人受委屈的,龙四英雄是我的岳父,他的大仇,我怎么会忘记呢?现在,聂瑛就在你隔壁,我派人护送你们俩一块儿下山,你们俩可是我的法宝,不容有失。”   龙拟露大惊,连忙问道:“你是说你抓了盟主?”   游唐连连解释道:“呵呵,我还不会笨到和王仁、南客钱央为敌,是龙千江帮我抓来的,就算是他们要算账,也不会找到我的头上。”   拟露连忙道:“游大哥,你还是将聂瑛放在别人的手里吧,要是让钱央发现聂瑛在你的手里,即使不是你抓的,你也会有责任的。钱央是南方武林盟主,没有多少人见他出手,我们只见过他的三个徒弟由食、醉雾、茶魂的身手,可是他们三人的武功就已经深不可测,足以惊世骇俗,可想钱央的武功到底有多么可怕。”   游唐听了之后,在地上徘徊起来了,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忽然间,拟露提道:“要是将聂瑛转交到龙千江的手中,那么死的人不就是龙千江了吗?”   游唐迟疑了,道:“拟露,你有所不知啊,你们龙家的阴阳八风阵威力无穷,要从步震手中夺下藏宝图非龙家阵法不可。”   正在此时,洪枭等人在外面喊道:“盟主,和女人呆在一块儿,脚步会变慢的,再不走,查文徽就要把宁连波杀退了。”   游唐连忙拿起行李,牵着拟露的手,一同出去见几人道:“都准备好了吗?现在咱们要打破查文徽、丐帮,这乱云山你们可呆了几十年了,忍心离开吗?”   洪枭笑了笑道:“他日我要住的是皇宫,尝尽天下美酒,这破山头能丢就丢。”   游唐让谪仙派的高手护送着聂瑛和龙拟露两人在后面慢慢走来,他们则冲上前去杀敌血战。   查文徽本来在休养,听得外面喊声大起,本以为是乱云山的贼寇,不想是宁连波的人马从后方杀来了,甚是吃惊,分兵相抗,不想山上的乱云山人马又杀了下来,虽然山路很滑,当他们冲下山时,阵法已经大乱,可是山上的人都是武林高手,查文徽的大军快支持不住了。   忽然间,一路高手杀出,正是龙百石的丐帮人马。丐帮高手和查文徽的大军合兵一出,共同抵抗前后武林人士的夹击。   龙百石苦苦寻找龙拟露的下落,可是却始终不见。查文徽见大军抵挡不住了,自己先行退兵,撤离乱云山脚。乱云山的人马趁势强攻,渐渐底,丐帮人马支持不住了。   忽然间,四五行道纵马而来,百石大喜,和四五行道并肩作战,共同抗敌。   洪枭见百石武功高强,斗心一起,上前来跟百石道:“龙帮主,好俊的身手啊,洪某不自量力,用谪仙醉掌会一会田大侠的四象无极功。”   百石嫉恶如仇,看到是谪仙派的洪枭,毫不犹豫,跳上前去,跟洪枭大打出手,可是却也发现洪枭的武功的确厉害,一时之间,真是难以取胜,然而倒在自己身旁的丐帮弟子却越来越多。   萧诉善于杀人,在不知不觉中,死在他手中的丐帮弟子已经非常之多。百石大怒,撇开洪枭,飞身而去,落在萧诉面前大骂道:“武林败类,今天我要替天行道。”   洪枭见胜负未分,又跑过来跟萧诉争着对付龙百石,不想一把寒光闪闪的短剑飞来,将他逼开。   洪枭识得此招,以为是剑飞来了,连忙在四下寻找,大呼道:“剑飞,你这个缩头乌龟,赶快滚出来,时隔几十年,这次我不会再败给你了。”   不想他的身后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洪大掌门原来曾败给剑飞师伯啊,不过我师伯他已经退隐江湖了,要是你能打败我,才有资格跟他交手。”   洪枭转过身去,怒斥道:“狂妄小辈,报上名来。”   “家师正是寒梅傲雪,剑飞是我师叔。”   洪枭大惊,冷冷笑了笑道:“好啊,今天就领教两大绝顶高手的绝招蒸焰梅花手、护花梅剑、结焰神爪、飞剑了,请恕洪某不自量力。”   范仙华挥起宝剑,跟洪枭大打出手。   游唐在前方指挥,忽然间,一个人影闪过。游唐大惊,连忙闪躲,乍一看,原来是伯延来了。   游唐大惊,连忙追问道:“你究竟是步伯延还是步仲归?要是步伯延的话,你自废武功,我可以放你一马,要是步仲归的话,你就死在这儿吧。”   原来真如步震所说,伯延和聂瑶两个掉在了水中,被一个老猎户所救,此时伤势已经完全恢复,来替游散人清理门户。   伯延冷冷地道:“今天要死的只有你一个人。”   伯延和游唐二人也展开了殊死搏斗。   萧诉正在和百石血战,忽然间,一个人影闪过,燕巢锁骨一出,差点儿将他锁住。不错,是燕梭来了。   萧诉送了一口气,怒斥燕梭道:“你以为我萧诉会在同一个招数下连败两次吗?今天就要杀掉飞燕门的最后一人,让飞燕门从此在江湖上绝迹。”   燕梭大怒,朝萧诉攻了过去。百石欲上前帮忙,不想洪枭手下的乱云五仙又把他给缠住了。   百石见查文徽退兵,自己势单力孤,快抵挡不住了,连忙下令让米长老带着大队人马,撤离到安全的地方去。   丐帮人马撤离之后,百石一下子陷入被动了。忽然间,仲归和万电腾空而来,帮助伯延杀游唐。游唐一看仲归来了,怒气冲天,想起曾经被仲归严刑拷问,连忙向仲归攻过去。伯延刚要上前帮忙,不想龙千江的阴阳八风阵把他困在中间了。四五行道苦战乱云山人马,渐渐地也都快支持不住了,而依然保持不败的是先入为主的范仙华。   游唐武功一日千里,虽然没有了撵云剑,但是万电和仲归联手,也都无法将其打败。仲归大惊,连忙让万电用暗器对付游唐。   然而,游唐是游散人的侄子,懂得谍影决中的武功,黑影四处闪躲,接住了万电的暗器,将其朝仲归打过去,扎中他的前胸。   万电大惊,连忙跑过去,掏出一颗药丸跟仲归道:“在出门之前,为了对付乱云山的人,我特地在暗器上涂了剧毒,你赶快服下这颗解毒丸。”   仲归大怒,大骂万电道:“你这个混蛋,我几次都因为你而受伤,我爹平常怎么教导你的,你居然使用卑鄙技俩,在暗器上面投毒,真是气煞我也。”   与此同时,游唐突施奇招,下盘委曲,力集于腰部,双臂抱于胸前,使出江湖上广为流传且威力不凡的通臂神拳,朝二人打来,只见游唐的双臂似乎变长了,向前一击,一股强大的力量穿透地面,像一条地下长龙一样,朝二人冲了过去。   就在此时,一个黑影飞身而来,一脚踩在地面之上,将游唐的力量卸掉了,反而又朝游唐打了过去。此人正是王仁。 第10章 杀上乱云山   游唐飞身而起,落在王仁的左侧,虽然天已经渐渐地亮了,可是此时的王仁,为了尽快找到聂瑛,在出了牢笼之后就直接朝这儿赶来了,胡须足有一尺之长,乱发上面还带着杂草,连一般的丐帮弟子都不如,因此,游唐并没有识得他的身份。   游唐大惊,在一旁道:“真是想不到,丐帮居然还有这么厉害的高手,报上名来?”   王仁没有做任何回答,聚气凝神,朝游唐使出一招坤位移位,将他往自己身旁拉。游唐只觉得有一股非常强大的力量将自己往回吸,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仲归认出了王仁的武功,在一旁叫道:“元坤神功,他会是王仁?”   王仁腾空跳起,抓住游唐的脖子威胁道:“听说你是乱云山盟主,我妻子现在何处?”   游唐近身一看,才发现原来此人是王仁,难怪武功如此高强,不过闻到王仁身上的臭味,都懒得跟他说话,捂着鼻子,迈过头去,一言不发。   王仁大怒,用力一捏,游唐渐渐眩晕了,他收了功力,将游唐甩在地上,一脚踩在他的胸口,再次问道:“我妻子现在何处?”   游唐还不想死,连忙跟王仁道:“盟……盟主她,她由谪仙派的人马照看着,现在就在后面,现在应该快下山了。”   王仁大喜,不过看丐帮人马都快要支持不住了,索性先帮他们一把,连忙放下手中的游唐,将内力提起来,开始哭泣,喊出了悲天悯世咒。   顿时,山上的积雪渐渐往下涌,而乱云山的人马多半杀过人,做过亏心事,听到王仁鬼哭狼嚎般的哭泣之声,想起自己在杀人之时,死者鬼哭狼嚎的哀求,不仅无法承受他的内力,就连心灵上也是遭受着巨大的折磨,在地上翻滚。   王仁收起功力,用内力喊道:“这叫做小惩大诫,以后有人再敢用心不良,为非作歹,我不会放过你们的。”说完,飞身而起,朝山上寻去。   游唐缓了缓气,连忙跟众人道:“王仁死而复生,他知道藏宝图的秘密,必是咱们的心腹大患,速战速决,然后联手杀掉他。”   乱云山的人听了之后,连忙撇开龙百石、四五行道、范仙华、伯延、仲归等人,朝山上追上去。   伯延又被龙千江的阴阳八风阵割伤,无力追击,和仲归守守在山下运气疗伤。百石夫妇为了救龙拟露,也朝山上赶了上去。   王仁朝山上赶上去,可是猛然间想起游唐刚才称呼自己为丐帮高手,也知道自己形象不雅,便用洁白的雪将脸颊擦了干净了,顺便用柳剑将自己的胡须刮掉了,同一个和自己身形相仿的死尸上面找了件衣服换上,沿着大路找了上去。   果然,发现了一队押运随身行李的人马。细细找了一遍,还是没有聂瑛的下落,王仁大怒,以为是游唐骗了他,刚想找下山去,不想被一熟悉的声音叫住了。   王仁大喜,连忙回过头来看,正是梁被。梁被见到王仁,欣喜异常地道:“王仁,你要是再不来,你妻子就要出事了。”   王仁大惊,抓着梁被的双肩问道:“瑛儿?瑛儿怎么了,她现在在什么地方?”   梁被用目光扫了扫身后的马车。王仁大喜,连忙过去查看。   聂瑛听到外面有王仁的声音,什么都不顾,揭开帘子去看王仁,不想由于多人踩踏,在马车上面有一条冰痕,她踩到冰痕上面,从马车上摔了下来。王仁大惊,腾空而起,抱住聂瑛。   王仁一脸惭愧地看着她,连忙道歉:“瑛儿,都是我不好,离开你们母子这么久,你受苦了。”   聂瑛爬在王仁肩上哭起来了:“只要你平安回来,我吃什么苦都无所谓。”   这句话简直就像针一样扎在王仁的心上,让他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忽然间,梁被在后面喊道:“王仁,小心。”   王仁回过头来一看,原来是洪枭的谪仙醉掌朝他打来,连忙护好聂瑛,突涨护体真气。洪枭一掌打在他的后背之上,被护体真气震出了十丈以外。   王仁勃然大怒,用坤位移位将他抓了过来,踩在脚下大骂道:“你找死,我送你一程。”   就在此时,燕梭、游唐、萧诉、龙百石、范仙华、龙千江等人相继来了。   萧诉上前大骂道:“王仁,上次让你逃脱了,我倒要看看你从一个废人能恢复到几成的功力?”   王仁笑了笑道:“好极了,木换是我杀的,不过聂瑶也是你救的,我在二十招以后再取你性命。”   萧诉大笑道:“我还真不相信你的武功有这么厉害,被穿心指废了,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面复原。”   萧诉二话不说朝王仁攻过来,其他人不知道王仁的武功恢复了多少,一时不敢贸然上前,只顾观看萧诉和王仁的大战。果然,在二十招之后,王仁轻轻落地,聚气凝神,手掌之上冒着一股寒气,三阴经脉开始剧烈颤动。   萧诉大惊,真没有想到王仁的武功居然真的恢复了,在接了自己二十招之后,居然还有如此之强的内力。   不等他反应过来,王仁飞身跳起,手成爪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跑到萧诉旁边,结焰神爪打在他的胸前,并腾出左手,使出一招纬坤三入,连番三掌都打在了他的胸前。   萧诉吐血倒地,王仁欲乘胜追击,朝地面打出一招坤元叠浪,朝萧诉卷了过去。不想此时,燕梭脚踏“日”字,以飞燕梭的步法转到萧诉旁边,将他从王仁掌下救出。   王仁大惊,还没有反应过来,燕梭一拳打在萧诉的胸口,要将其杀掉。就在此时,一黑衣妇人的身形闪过,发出暗器朝燕梭打去,燕梭连忙闪躲。   王仁大惊,一脸就认出了她的身份,真是狄夫人来了,他想要出招制止,可是想到狄夫人是乌狂的娘,便止住了。   燕梭大怒,大骂狄夫人道:“你这个疯子,和萧诉是一丘之貉,我穿心门灭门与你脱不了干系,今天,我连你一块儿杀。”   燕梭上前大战狄夫人,不到十招就将狄夫人逼到了山水穷尽的地步。正当他要杀狄夫人之时,游护纵身而来,挡在狄夫人面前,虚晃一招,将狄夫人救下。   燕梭勃然大怒,上前跟游护大战。游护有意隐藏本门功夫,只是用乱章拳跟他僵持,燕梭虽然轻功绝顶,可是游护的内功招数却是更甚一筹。燕梭步步紧逼,招招狠辣,无奈之下,游护飞身跳起,又是虚晃一招影随风动,转到燕梭身后,使出土垚子道长的艮形掌,一招土崩瓦解,正中其后背。   众人大惊,真没有想到世间居然有这么厉害的人物,连轻功绝顶的燕梭也是毫无还手之力,单单使用的其他武林高手各自的绝学就已经让人惊世骇俗,这要是拿出本门武功,那该有多么厉害,而对于游护的名字,他们几乎都没有听过,对于毫无章法的打法和各大高手的绝学的展示,更是无孔不入,不由对游护顿生畏惧之情。   游护救下了狄夫人,要带她走,王仁连忙震动左臂,柳剑飞出,直逼游护。游护大惊,看了看王仁,眼神中尽是惭愧之色。   王仁抚着聂瑛,走了过去怒斥道:“游护,你可知道田浪碰到萧诉时会怎么做?”   游护不语,狄夫人连忙道:“管他田浪要干什么,游护大哥的武功绝对不在田浪之下。”   龙百石在一旁道:“你真是胡扯,我师父数十年前就绝顶高手,躬行天下,了解各派绝学,武功造诣岂是你们所能够了解的,这乱章拳乃是我师父新创的绝学,这位前辈,敢问你是从什么地方偷学来的?”   被百石这么一问,游护还真不知该如何作答。聂瑛跟王仁轻声道:“王仁哥哥,狄夫人毕竟是大哥的母亲,你就放过她吧,不然咱们怎么面对灵鲜和大哥?”   王仁想了想,也是应该放她一马,又跟游护道:“游先生,希望你好自为之,狄夫人的杀手盟已经快瓦解了,多劝劝她,让她醒过来吧。”   游护一脸无奈、一脸惭愧,带着狄夫人离开了。   待游护离开之后,游唐笑了笑又上前道:“王仁,看来你因祸得福,武功大进啊,可是我们现在这么多高手在此,更有龙家的阴阳八风阵相助,我看你今天不把宝藏的秘密说出来如何带着盟主全身而退?”   王仁冷冷地笑了笑道:“呵呵,蚍蜉撼大树,你们别急,既然燕大侠要杀萧诉,我就把萧诉让给他。”   忽然间,王仁变了表情,又大骂洪枭道:“洪枭,你身为乱云山之主,瑛儿好端端的在双玄居,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你作何交待?”   应三道连忙跑过来解释道:“王仁,不是我们抓盟主的,乃是龙千江等人带着盟主来的。”   王仁转向龙千江,不想龙千江大喊道:“大家一起上,我们用阴阳八风阵困住王仁,你们帮我们杀掉他。”   游唐想了想,王仁的确是一个劲敌,现在又有龙家阴阳八风阵相助,必然可以杀掉他,于是唤众人上前围困主王仁和聂瑛。   王仁连忙护住聂瑛,不等龙千江出阵,洪枭先上前战王仁。谪仙醉掌碰到元坤神功,自然是锐气大减,不到三招,王仁又擒住了洪枭的脖子,欲将其杀掉。   聂瑛连忙抓住王仁的手臂,替他求情道:“王仁哥哥,要不是洪枭大掌门帮我求情,咱们的骨肉早就保不住了,你就放过他吧。”   王仁听了,顿生感激之情,放开手中洪枭谢道:“洪枭,你既然能帮我妻子,为何不能帮天下人?希望你弃恶从善,不要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了。”   洪枭大骂道:“王仁,你不要以为放了我,我就会感激你,七尺男儿怎么会去对付一个身怀六甲的弱女子。哪有人生下来就想当强盗的?现在的我,不打家劫舍如何对得起我的兄弟们?”   就在此时,龙家的阴阳八风阵布起来了。王仁大惊,连忙抱起聂瑛躲起来,想要逃都逃不出去。百石和范仙华也被围困在中间,不能上前帮忙。   王仁大怒,将聂瑛放在地上,替她捂住耳朵,又提高功力,喊出了悲天悯世咒。顿时,整个乱云山都颤动起来了,百鸟惊飞,山上的雪翻了下来。游唐、洪枭、萧诉、百石、燕梭等内功深厚的人都撑不住王仁的悲天悯世咒,洪枭、萧诉更是想到了曾经死于他们手下之人临死前的惨状,痛苦不堪,倒在地上翻滚,更别说武功不堪一击的龙千江和龙千山了。阴阳八风阵的阵法大乱,王仁怕伤了无辜之人,连忙收了悲天悯世咒。   他走到龙千江面前大骂道:“龙千江,人越多,你的阵法的破绽就越大,我今天放过你一马,如果我侄儿想要为父母双亲、乡里乡邻报仇雪恨的话,那么你就死在他的手中,假如说他不想报仇的话,那么就由我来杀你吧。龙千江连忙带着他的十四个人离开了。”   龙百石和仙华各自用功,慑定心神,渐渐从王仁的悲天悯世咒中恢复过来了,连忙跑过去挡住龙千江道:“你这个逆子,我要抓你回五龙山血祭四叔。”话音刚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住了龙千江和龙千山的穴道。   王仁拿出随身携带的藏宝图对众人道:“你们搞出这么多事情,无非是想要北地霸王步震手上的藏宝图。这就是藏宝图,不过像你们这么蠢的人,即使拿到它也解不开其中的玄机,我现在告诉你们,你们连我一个人都打不过,更别说是延州上下的如云高手了,我会对你们手下留情,可是北地霸王要是知道有人敢跟他作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你们还是回家种地去吧,他不是你们所能对付的了的。你们从什么地方来,回到什么地方去,要是再敢伤天害理的事情,我要杀你们易如反掌。”   游唐真不知该如何是好,王仁现在的武功已经不是他所能抵抗的,不过现在王仁手上拿着他梦寐以求的藏宝图,要是他能够夺到藏宝图的话,那么更迈宝藏之路了。   王仁收起藏宝图,走到马车旁边喊跑了其他人,包括马车上的拟露,慢慢地将聂瑛搀扶到马车上,让梁被驾着马车下山。   聂瑛看到王仁现在一片狼藉,靠在他的肩上,不由傻傻发笑:“王仁哥哥,你失踪这么久,究竟是怎么了?叔叔富甲一方,你瞧你,现在穿的比丐帮弟子都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我这个武林盟主将你这不败高手欺负了。”   王仁尴尬地笑道:“呵呵,瑛儿,其他事情都无所谓,只要你们母子平安,我也就放心了。”   就在此时,大漠连环刀宁连波从山下敢了上来,挡在马车外面大骂道:“王仁,赶快交出聂瑛和藏宝图,饶你不死。”   王仁不理他,让梁被继续驾车,不想宁连波真是胆大包天,居然还不死心,朝他攻来了。 第11章 血泪情魔   话说王仁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妻子聂瑛,当众出示了藏宝图,劝乱云山所有觊觎宝藏的人赶快散去,因为步震可不会像他一样放过跟自己作对的人,到时候他们一个个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王仁让梁被驾着马车,同聂瑛一块儿下山,不想宁连波刚刚从山下赶了上来,劝王仁交出藏宝图。王仁甚是蔑视,没有理他,让梁被继续前行,不想宁连波居然真敢向他挑衅,挥舞钢刀,朝王仁攻了过来。   王仁勃然大怒,揭开马车上的帘子,站在梁被身后,甩动手臂,将宁连波打翻在地。   宁连波依然不死心,又挥舞起了宝刀,飞身跳起,砍了过来。   王仁怒火冲天,大骂道:“不知死活了的东西,你去死吧。”说完,震动左臂,柳剑腾空飞出,像一条长龙划过天空,朝宁连波卷了过去。   游唐识得此招,在马车后面惊叫道:“这是撵云剑法中的云卷云舒,王仁是如何学得?”   柳剑如游龙绕空,划过宁连波的大漠连环刀。宁连波甚是吃惊,情急之下,使出大漠连环刀中的连环三式,将刀侧转,绕后刮去,居然将柳剑上面的斜刺挂掉了。   王仁大吃一惊,连忙收回柳剑,傻傻地盯着已经被宁连波毁掉的柳剑,伤心不已,想起柳剑已经陪他五六年了,一直都没有离开身体半步,黯然伤神。   游唐见宁连波挫了王仁的锐气,又联合乱云五仙、洪枭朝马车攻了过来。王仁大怒,对方人多势众,即使自己武功盖世,也是双拳难敌四手,况且连日奔波,未曾休息,刚才又连战群雄,两次发出悲天悯世咒,不但体力不支,就连内力耗损也是非常严重,自是为惧三分。   百石和范仙华上前相救,帮王仁挡住了游唐。燕梭被游护打伤,真气聚不到一块儿,使出浑身之力才勉强站起来朝萧诉走过去。萧诉大惊,索性朝山下滚下去,来避开燕梭。   乱云五仙联手,就已经相当厉害了,现在再加上一个洪枭、李谷、应三道、宁连波,将王仁逼得是避无可避。   王仁停了下来,神秘地冲着几人笑了笑道:“洪枭、李谷、应三道、乱云五仙、宁连波,你们今日以九敌一,以众敌寡,我王仁又有何惧。你们昧着良心,为了一封藏宝图,居然如此不要脸,我今天就是油尽灯枯,力竭而死,也要杀的你们谪仙派鸡犬不宁,受死吧。”   话音刚落,他将左手从柳剑划过,顿时鲜血淋漓,又将左手放在嘴边,将鲜血饮了下去。   忽然间,他的眼睛充血变红,脸上的骨头凸了出来,眉骨外露,眼睛之中,血脉膨胀,甚是吓人。这正是白眉天师的绝技魔心煞手上面的武功,利用鲜血可以让体力恢复,威力增倍。   谪仙派的人马和王仁大战起来,由于王仁他心急求胜,不想反而被魔心煞手所含的魔性给控制住了。渐渐地,出招越来越狠毒,越来越毒辣,一招杀一人,不过十招,乱云山的乱云五仙全被死于他的手下。   洪枭、李谷、应三道纷纷大惊,纷纷使出暗器,来暗算王仁。 ( 重要提示:如果 书友 们打不开t x t 8 0 . c o m 老域名,可以通过访问(t x t 0 2 . c o m ) ,(t x t 0 3 . c o m ) , ( t x t 8 0 . c c) , ( t x t 8 0 . l a ) 备用域名访问本站。 )   百石和范仙华联手打退了游唐,连忙上前帮王仁,可是王仁魔性已现,不能自已,连百石、仙华二人都打。   聂瑛甚是担心王仁,时刻观看着车外的动静,看到王仁变得像个杀人怪物一样,连忙下了马车,在一旁着急的喊着,可是王仁还是没有什么反应。   就在此时,弯刀王追着镔铁三鹰来了。弯刀王看到走火入魔的王仁,在一旁道:“王仁使得的乃是我师父白眉天师的魔心煞手,现在应该是被魔心煞手的魔性控制住了。”   百石连忙跑过来问道:“有没有什么办法救他,再这么下去,不只是他,咱们都要死。”   弯刀王道:“王仁武功绝顶,现在又走火入魔,试问天下间谁能救得了他啊?”   龙百石叹息道:“难道真的没有办法吗?”就在这同时,李谷和应三道又被王仁弹回去的谪仙醉掌给震死了。   聂瑛着急地哭起来了,见王仁没有反应,不顾危险跑了过去。王仁见到聂瑛,连忙收起了招式,顿时眼睛中的血丝也渐渐退去,可是自己却痛苦地在地上打滚。   聂瑛连忙伏在王仁的身旁,抓着他的双手在他的耳边喊道:“王仁哥哥,你快醒醒啊,咱们的孩子快要出生了,咱们的孩子在等你啊,你快醒醒。”   游唐见此良机,腾空跳起,朝王仁攻过来。   梁被发现了游唐的暗示毒手,连忙拉开弓箭,朝游唐射过去。游唐将内力聚集在掌上,一把将箭抓住,同时又将箭矢扔出,刺向王仁的胸膛。   聂瑛看到了飞来的箭矢,连忙趴在王仁身上,用自己的身子挡在王仁上面。百石大惊,连忙使出四象无极功,想将箭移开,可是他站得太远,力量不够,箭支划破了聂瑛的右臂。   顿时,聂瑛的手臂上面鲜血直流,将雪白色的棉袄染红了。聂瑛根本摁不住王仁,手上的鲜血到处横飞,恰好滴进了王仁的嘴里。顿时,他的眉骨恢复了正常,眼睛中的血丝也消失殆尽。他终于醒来了。   看到聂瑛被箭支划伤,鲜血直流,整条右臂都已经被染红了,王仁大吃一惊,连忙问道:“瑛儿,你……你怎么了,你怎么流血了?”   聂瑛见王仁终于控制住了魔性,非常高兴,顾不上说她,就问道:“王仁哥哥,你终于醒来了,你怎么样啊,刚才有没有受伤?”   听聂瑛不顾自己安慰,却在此时还只顾着他,王仁火冒三丈,转过头去,怒目看着,顺手打出一招水到渠成。游唐连忙腾空跳起,变化出了弥罗神掌的招式朝他攻了过来。王仁借此机会,又打出一招纬坤三入,连续三掌都中游唐前胸。游唐吐血倒地,已经没有知觉了。   王仁依然是稳坐在地上,大呼一声道:“今天便宜你,替你连坟墓做好。”说完,又使出土垚子道长的一招尘土飞扬,顿时,雪花、冻土像龙卷风一样卷了起来,足有一丈高。   他将卷起来的雪花尘土朝躺在地上的游唐扫过去,顿时,在乱云山之上,出现了一座没有立碑的坟墓。   王仁正在给聂瑛包扎伤口,弯刀王过来了,将一瓶白药递给他,顺便道:“王仁,这是我们魔煞门的圣药,奇效无比,你给你夫人敷上吧,她就不会痛了。”   王仁接过药,顿时百感交集,觉得失信于弯刀王,没有脸见他,深吐一口气,替聂瑛敷药。   弯刀王笑了笑道:“呵呵,王仁,你可真让我好等啊,说好了在百花亭还我三络分形手的秘笈,可是我足足等了一天,也没有见你的踪影。”   王仁甚是惭愧,待跟聂瑛包扎完伤口后,低着头道:“哎……弯刀王,不错,王仁失信于人,是没有脸在见你了,你想要惩罚我,我也心甘情愿。”   聂瑛急了,慢慢地站起来,着急地在王仁身后道:“不信,王仁哥哥,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傻,人谁无过,要是弯刀王有什么怨气的话,就冲我来吧。”   弯刀王笑了笑道:“王仁可是我们公主的心上人,我哪敢啊?”   就在此时,南隐客钱央、北地霸王步震、寡言孝佛步伯延三人相继大笑着上山。   却说王仁让刀戊心赶往延州,通知步震藏宝图在自己的手上,可是步震担心伯延的安慰,亲自南下,来乱云山寻子,在途中遇到了刀戊心。   二人相见甚欢,谈天说地,共话桑麻,谈论一些世间绝对,真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刚才在山脚下,步震看到伯延安然无恙,便想要上山来找王仁,可是钱央也来到了乱云山,于是二人结伴上山。伯延不放心步震的安慰,也随后跟了上来。   钱央见王仁满嘴是血,连忙走过来看。王仁连忙跪倒在地,向钱央赔罪:“叔叔,仁儿不孝,让您担心了这么久。”   钱央听王仁的呼吸吐纳,不像身受重伤,也就放心了,又正色而言曰:“仁儿,你心里面还有我这个叔叔和你的妻子骨肉吗?消失了这么久,居然一点音信也没有。”   王仁连忙道:“叔叔,这件事情说来话长啊,我也不知怎么回事,在步……步伯伯的家里面睡了一觉,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寒冬了。后来,我辗转到了故居万花山,可是被人诬陷,受了几十天的牢狱之灾,这一从牢里出来,就来到了乱云山来找瑛儿了。”   王仁的说辞让所有人都惊讶不已,一个人不吃不喝,一觉睡了一个多月,真是亘古未闻的奇事。   钱央笑了笑道:“哈哈,仁儿,好了,你起来吧,这件事情咱们有机会再说。”   钱央将他扶起,又跟他和聂瑛道:“好吧,既然你们俩都平安无事,那么咱们现在回双玄居吧,我孙子可不能有什么闪失。”   王仁又抚着聂瑛,走到步震面前道:“步伯伯,小侄有罪,带着您的藏宝图睡觉,让你牵挂了这么久,说实话,这秘密我已经解开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份藏宝图应该用……”   步震连忙捂住他的嘴,跟他道:“贤侄,这儿人多杂乱,咱们还是先下山找个地方慢慢说。”   王仁掏出藏宝图,转交到步震手中道:“步伯伯,现在完璧归赵。”   王仁又将聂瑛扶上马车,刚要朝山下而去,不想刀戊心又来了。   刀戊心上前参拜向王仁和聂瑛参拜道:“徒儿拜见师父、师娘。”   步震在一旁笑道:“王仁贤侄,步伯伯多谢你帮我找到了对出我的对子的人啊,也恭喜你收了一个好徒弟。”   钱央大惊,瞪着眼睛看着王仁。王仁连忙让刀戊心去拜见祖师钱央。   钱央围着刀戊心转了两圈道:“仁儿已经是要当爹的人了,他收徒弟我是不会过问的,不过既然你成了他的徒弟,希望你以后严于律己,要是给我们叔侄俩丢人,我会清理门户。”   刀戊心连忙跟钱央道:“承蒙师父错爱,收我为徒,我不敢保证我的武功一定会练得很高,不过我以前是强盗出身,以后自然会先跟着我师父学为人处世、保家卫国、济世救人之道,德武兼修,才是有用之才,要是将武功练到天下第一,而去打家劫舍,做一些丧尽天良之事,那么我还不如不学。”   钱央大喜,拍了拍刀戊心的肩膀道:“好,仁儿果然有眼光,不管你是什么出生,以后你就是我师父王四奇的第四代传人了。”   忽然间,钱央看到王仁的柳剑扔在地上,将剑捡起来一看,发现剑上的斜刺全被刮掉了,不由想到了他从万花山带来的王四奇曾经用过的柳剑。   他扔掉手中的残剑,深吸了一口气,腹部鼓动,两把柳剑同时入双龙戏珠般腾空飞出。钱央同时握着两把柳剑,细细看了看,这才发现王四奇曾经用过的柳剑果然是一把稀世宝剑,寒光闪闪、灵气逼人。   他拿着王四奇曾经用过的柳剑上前跟王仁道:“仁儿,这把柳剑是你爷爷曾经用过的,既然你的柳剑已经毁了,那么你以后就用你爷爷的柳剑吧。”   王仁大喜,接过柳剑,果然是英气逼人。宁连波在一旁笑道:“你们的那软剑再怎么厉害,还不是照样被我的宝刀给刮掉斜刺,这把剑的命运也是一样的。”   王仁笑了笑,聚气凝神,使出了柳剑环朝宁连波攻了过去。用新学的阴柔的内功驾驭着柳剑,威力倍增。柳剑回拉之时,宁连波的钢刀被折断了。   王仁已经不是他们所能对付的了的,没有想到现在又来了个南隐客钱央、北地霸王步震和寡言孝佛步伯延,这三大不败高手加步伯延,简直可以横行无阻了,众人自然是不敢向其挑衅,乖乖地站在一旁,一言不发。   王仁走到弯刀王旁边跟他说道:“我欠你三掌,又失信于你,歉疚之意,无法言表,你现在动手吧,我接你三掌,等下山后,我将三络分形手教给你。”   聂瑛刚欲阻止,不想弯刀王坦然而笑道:“王仁,你知道你刚才为什么会被魔性控制而又恢复理智吗?就是因为三络分形手乃是结合了魔心煞手和举一反三功的一种邪门武功,练这种武功每天要吸人血,用人血为饮,武功的威力会变得非常强,可是如果功力不够的话,练得越深,魔性就会越强。以你的功力完全可以压住魔性,可是刚才你急于求胜,反而被魔性给控制住了,要不是你妻子带有真情的血泪,恐怕你早就油尽灯枯、力竭而亡。我看这样的武功我学点精妙的招式,了解一下皮毛就够了,还是不要再学了,至于你杀我徒儿的那三掌,我也不打算打了,反正也伤不了你,不过,我要带公主回契丹去见我主公,以解他的思女之情。”   王仁大喜,笑道:“好,弯刀王,看来我入木三分是不会看错人的,你果然是一条汉子,不过这聂瑶现在在什么地方……”   伯延走过来道:“实不相瞒,聂瑶姑娘现在就在山下的一家客栈中等我,她会不会回契丹那我可说不准啊。”   弯刀王笑道:“公主是个孝子,现在她父王有病在身,她怎么会不肯,有劳这位少侠带我去见她。” 第12章 六不赦   却说步震看到洪枭,觉得甚是眼熟,一时还真忘记他到底是谁了,可是朝一旁的龙百石询问,才知道此人就是的成名绝技是着谪仙醉掌,神秘地笑了笑,朝他走了过去,讥笑道:“洪枭,你被我师弟打败,发誓一辈子都留在这乱云山之上,现在怎么想起下山,意图夺我的宝藏来了。你自毁誓言,我杀你,想必你应该没有怨言吧。”   众人终于明白为什么洪枭躲在乱云山之上,而不参加武林大会,原来是因为他曾经败在诸葛明的手中,发誓一辈子不离开乱云山,如果食言,死无葬身之地,可是他现在真的食言了。   洪枭深知步震武功深不可测,暗藏杀招,将掌力酒气凝聚于掌中,吞吞吐吐地道:“北……北……霸,十七年前,我败于你师弟之手,当时是我太蠢了,居然发那样的毒誓将自己的半辈子葬送在这乱云山之上。现在,我要让你们弥补我这十七年的损失,那宝藏可不是你的,准确来说,应该是你师弟游唐的。”   一旁的伯延走过去道:“洪枭,你想怎么弥补?如果你想要切磋武功的话,你三脚猫的谪仙醉掌还不配和我爹交手。”   洪枭大惊,心想:“北地霸王的武功深不可测,能和他交手就已经是莫大的荣幸了,就算败在他手上,也会有无数英雄引以为荣,可要是败在小辈步伯延的手上,那就会沦为江湖人茶饭之后的笑柄了。”   想到此处,洪枭又朝步震一步,大笑道:“哈哈……步震,难道你想让一个后辈跟我切磋吗?”   步震甚是蔑视,转过脸道:“好的,洪枭,要是我十招之内打不赢你,那么我从此不出延州半步。”   洪枭大怒道:“步震,你太目中无人了,这儿可不是北地,不是你霸王的地盘,我让你见一下我的谪仙醉掌的厉害。”   二人交手,不多不少,在第九招的时候步震的弥罗神掌将洪枭一掌打倒。   洪枭坐在地上傻笑道:“步震,真想不到,你没有荒废这十七年啊,不过天下第一早就已经认祖归宗了,回到王四奇传人手上了。”   钱央过来怒斥道:“井底之蛙,还配在这儿谈论天下第一,你好自为之。”   步震又出掌力,准备杀掉洪枭,以此来慑服群雄,让江湖人士知道北地霸王决不允许任何人跟他作对。   就在此时,王仁看到地上躺着的乱云五仙、李谷、应三道,自知谪仙派已经溃不成军,连忙喊住他道:“步伯伯,洪枭小人一个,你又何必跟他计较呢?这种人也就是穷疯了,脑子有问题,过几天恢复过来就好了。”   钱央当然知道王仁的心思,冲着王仁微微一笑,拉着步震的右臂道:“步兄,走,难得咱们聚在一块,何不下山去喝两杯?”   步震大喜,大笑道:“好,走,下山喝两杯,莫要让这乱云山的乌云弄脏了我的手。”   王仁又唤来了玄武流星跟刀戊心道:“刀戊心,你先骑着我的玄武流星下山,找间环境好一点的客栈,再请个郎中,帮瑛儿看看。”   刀戊心非常兴奋,连忙骑马而去,而这或许是他重新作人的开始吧。   弯刀王山前挡住镔铁七鹰,大骂道:“苗青、方骑、萧源,你们三人为何死不悔改,又跑到这贼寇聚集的地方,你们对的起我的养育之恩吗,对得起你们死去的祖师吗?”   被弯刀王这么一说,镔铁三鹰的脸一下子红了,不想萧源却道:“师父,我们这也是迫不得已啊,我们不想和你为敌,也不会和你为敌,我们只是想各走各的路,这点要求你都不能满足我们,你怎么当师父的?”   步震刚欲离开,不想萧源的话却传到了他的耳边,甚是生气,还没有等萧源反应过来,鲜血淋漓的舌头已经在步震的手中放着。   步震将萧源的舌头扔掉,冷冷地道:“不孝之徒杀无赦、不孝之子杀无赦、不忠之臣杀无赦、不义之人杀无赦、不仁之人杀无赦、不贞之妻杀无赦。这是北霸的六不赦,他不是我徒弟,我只取他舌头就行了,如此无情无义,居然还自以为有理,看你怎么处置了,弯刀王。”   苗青和方骑纷纷大惊,牢牢的闭着嘴,一时之间,不敢言语。   聂瑛欲打开帘子来看,王仁连忙挡住她道:“瑛儿,咱们的孩子快要出生了,你还是不要看了,太恶心了。”   聂瑛笑道:“还有你王仁哥哥觉得恶心的事情啊?”   王仁摸着聂瑛的肚子笑道:“儿子,你放心,爹以后不会扔下你和你娘了,更不会让你娘受到丝毫的委屈。”   聂瑛好像急了,连忙道:“你怎么知道是个儿子啊?没准儿是个女儿呢。人家都说‘酸儿辣女’,我现在是特别喜欢吃酸的、喝辣的,谁知道是男是女啊?我就希望是个女儿。”   王仁笑道:“不管是男是女,反正是我的孩子,我叔叔想抱孙子都想疯了。”   却说游唐被王仁的一招纬坤三入打中,又被深埋在土层之中,众人都以为是必死无疑,可是他身后还有一个龙拟露。   龙拟露被王仁赶下马车后,和百石打了个招呼,躲在暗中,观察着游唐的一举一动,却发现他被王仁给埋了,心有不甘,待众人离开之后,将厚厚的土层挖开,游唐还有脉搏,便将游唐救下山去了。   龙百石夫妇带着龙千江下山,一路之上,千江跟百石求情,百石兄弟情深,竟也心软了,不想范仙华却是依然如旧,跟龙千江兄弟俩道:“其实要表明心迹很简单,你弄出了这么多事情,还不是因为一把破刀,把它毁了,一了百了,还可以表明你有悔改之心。”   龙家兄弟三人顿时大吃一惊,那毕竟是五龙山打造的,而且那把刀还关乎着五龙山的兴旺,怎么能说毁就毁呢?仙华也打消了这个想法。   却说王仁下山后,刀戊心已经请了洪洲最好的一位年过六旬的郎中替聂瑛上下诊断,发现她并无大碍,给她开了一些安胎的补品就离开了。   王仁在市镇上买了件衣服,洗了澡,将胡子刮得干干净净,又恢复到了他和聂瑛初次相见时的样子,好似懵懂天真的少年,然而,也就是他,居然练成了钱央苦练几十年而没有练成的元坤神功。   钱央在洪洲最好的酒家谪仙楼大摆筵席,庆祝王仁平安而归,也算是为了三大不败高手齐聚一楼而庆贺,筵席异常丰盛,不过尽是一些安胎补气的食物。   王仁抚着聂瑛寸步不离,正在二人的房间之中互诉这两个多月来的点点滴滴,忽然间,伯延和聂瑶来了。   聂瑶见到王仁安然无恙,高兴坏了,上前来抱住王仁哭起来了。王仁大惊,连忙将聂瑶推开道:“聂瑶,我是你姐夫,你不要再任性了。”   聂瑶看到聂瑛就在对面坐着,连忙道歉:“姐姐,姐夫,我是见到你们平安无事太高兴了,所以……”   聂瑛笑道:“没有关系的,正如王仁哥哥所说,什么都不会因此而改变。”   聂瑶见聂瑛的肚子比上次又大了,摸着聂瑛的肚子道:“姐姐,你这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了,这个孩子肯定会像姐夫一样,成为一个武林高手的。”   正在此时,弯刀王进来了,看似一脸愁容。王仁拿出自己刚刚默写的三络分形手秘笈,递给他道:“弯刀王,当初我食言却是不对,你师父让我找一个人把三络分形手发扬光大,我练过上面的武功之后我发现一定要找个善良、稳重的人,这样才能克制三络分形手的魔性,否则会遗祸武林的,而这个人非你莫属。”   弯刀王大惊,接过三络分形手的秘笈,随意地翻看了几页道:“王仁,你的功力都无法克制三络分形手的魔性,难道我就能吗?”   王仁道:“你有所不知,我性格急躁,要不是内功深厚的话,是克制不住的,可是你比较稳重,必然可以克制住其魔性,你以后找传人的时候,一定要找个稳重善良之人,否则真会祸害武林的。”   弯刀王收起秘笈,不过依然是一脸愁容,心事写在脸上,当然了,这瞒不过入木三分智。   王仁请弯刀王入座,顺便跟他道:“看你刚才进来时候的表情,就知道你把镔铁三鹰放了吧。”   弯刀王大惊,傻傻地笑了笑,忽然间盯着聂瑶道:“公主,你父王的身体越来越差了,你还是赶快跟我回契丹吧,他见到你比吃任何灵丹妙药的要好百倍。”   聂瑶连忙道:“不行啊,我姐姐快要生孩子了,我还要帮我姐姐抱孩子呢。”   王仁也在一旁道:“聂瑶,我的孩儿还没有出世,可是你的父王可快要……身体一天比一天差,你还是跟弯刀王去看看吧,不管他是不是你的亲爹,毕竟你是他一手养大的。”   聂瑛也道:“妹妹,你就去看看他吧,我拟一份书信,你顺便替我交给他,他毕竟也有可能是我爹。”   聂瑶勉强答应了,伯延连忙站起来,走到聂瑶身旁道:“聂瑶,你要是去的话,就让我陪你如何?你一个姑娘家上路不安全,况且你和盟主长得一模一样,要是被被别人盯上了,那可就危险了。”   王仁和聂瑛跟着伯延去见步震。步震刚刚和钱央拼酒,现在醉晕晕的,正在喝茶解酒,待伯延跟他说完他的目的后,步震当即反对道:“延儿,不行,现在谜底快要解开了,有无数人觊觎我手中的宝物,你要是离开了,那我不是断了一臂吗?”   伯延连忙跪倒在地道:“爹,现在正是严冬,今年多雪,不便行事,况且我就去个辽东,用不了多长时间的,一个月之内肯定会来,反而是爹你一个月之内也不一定可以将这个秘密解开啊。”   就在此时,钱央笑着进来了:“呵呵,步兄啊,我常常常跟仁儿说,让他自己做主,这些后辈都已经这么大了,你还管的这么严,要是个傻子也就罢了,可是这位寡言孝佛甚是稳重,是有主见的人,你就不要替他们小辈做决定了。”   步震见钱央也这么说,也只好答应了:“好吧,既然连钱央也这么说,那我要是再左右你的话,岂不和长舌妇无异。”   伯延大喜,当时就和聂瑶、弯刀王一同北上。   众人都离开了,步震的屋子里面就剩下钱央、步震、聂瑛三人了。钱央欲起身回避,不想步震道:“钱央,你要回避?难道你认为我不信任你?”   钱央笑道:“这份秘密关系甚大,牵连甚广,我要是知道了,没准儿会插手,现在我孙子就要出生了,我可不想拿着自己的时间花在我本不想理会的事情上。”   步震笑道:“好吧,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勉强了,你就准备好享受天伦之乐吧,我暂时是没有这福分啊。”   待钱央离开之后,步震连忙打开窗户,四下看了看,发现并没有什么可疑人,才跟王仁道:“贤侄,现在你就把你知道的秘密说出来吧。”   王仁道:“在我说之前,你先要告诉我烧毁的那份藏宝图的秘密,这是讨论,不是直接跟你说。”   步震大惊,心想:“原来王仁早就知道我将第一份藏宝图的秘密瞒着他了,哎……”   他吞吞吐吐地道:“好吧,既然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入木三分,那我就让你看一看我师弟手中的那份藏宝图的秘密。” 第13章 玄机   话说入木三分智王仁,答应帮北地霸王步震将其手中藏宝图的秘密解开,可是就在同时,出现了变故,不但让他武功尽失,天下第一沦为丧家之犬,在牢中住了五十三天。同时,事情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这次遭遇让他练成了真正的可刚可柔的元坤神功,并得到了王四奇曾经用过的柳剑,武功可谓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在乱云山上,以一己之力,抵整个乱云山的高手,将游唐活埋,把谪仙派的七个高手给杀了,更是将萧诉、洪枭打成重伤,武功之高,已经不可同昔日相比。   然而,他带着步震的藏宝图走了大半个江山,最终又重新回到了步震的手中,可是这份藏宝图的秘密真的被他解开了吗?   当天在延州,王仁火烧诸葛明交给步震的一份藏宝图之时,从步震的神情表现,他就猜到步震已经解开了第一份秘密,可是他却将第一份秘密没有告诉自己,甚是生气,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步震被王仁这么盯着一看,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心里很不自在,心想:“莫非王仁知道我已经得到了第一份藏宝图?”   他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微微笑了笑,又跟王仁道:“贤侄,好吧,经过步伯伯的日夜苦思,我已经参透了第一份藏宝图的秘密,现在我就将地一份藏宝图的秘密跟你说一遍。”   他从贴身衣服里掏出一个包着棉花的一团白色东西,朝四周看了看,确定没有可疑的人监视,将其轻轻放在桌子上,慢慢地剥开外层的棉花,里面是一个金盒子。他又将金盒子放在手中,朝二人道:“这秘密就在这儿。”   二人睁大眼睛,看步震怀中包裹的如此严实的金盒子之中到底是什么神秘的东西,不想他打开之时,里面竟是一些形状各异的投名状的碎屑。   聂瑛指着金盒子中的碎屑,疑惑地问道:“步伯伯,这就是第一份藏宝图的玄机所在,它们的形状各异,应该还有什么玄机吧?”   “不错,这些透明碎屑上面有很浅的字,要是稍不注意,根本发现不了,可是上面有许多都是数字和方位的字,要是拼错了,一辈子都找不到,不过,祖先显灵,让我发现了排列它们的方法。游唐被放出来之后,来找归儿报仇,当时延儿吃了你一掌,不是游唐的对手,被游唐的撵云剑的剑鞘打中了,当时,我惊奇地发现撵云剑的剑鞘留在延儿脖子上面的图案和这些碎屑的图案甚是相似,所以我就猜测,这些碎屑要用撵云剑上面的花纹来排列。果然,前些日子,归儿将撵云剑带回延州之后,我将这些碎屑放在撵云剑剑鞘的花纹衫,找出了完整的一句话。”   聂瑛惊叹道:“看来这藏宝图一定要一个聪明绝顶、心细如尘之人解开不可,也难怪步伯伯你将它随身携带,包裹的这么严实。”   步震笑道:“呵呵,还要有天护佑的有缘人才行,不然星斗山上秘道中的壁画何其隐蔽,怎么会轻易被发现。”   王仁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间面无表情地盯着步震问道:“步伯伯,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组合出来的这些字肯定是将你引向一个地方,可是你不知道处发现在哪儿,对吗?”   步震大惊,连忙追问道:“那么照此看来,这玄机必然在星斗山秘道中的壁画上面了?”   王仁将拄在桌面上的手臂拿开,坐直了,瞪大眼睛看着步震,一句话也不说,不想聂瑛又道:“步伯伯,到了现在你还想瞒着我们,不说出你得到了什么,王仁哥哥如何帮你解谜?”   步震又犹豫了,渐渐地,王仁气上心头,牵起聂瑛的手,气冲冲地道:“瑛儿,你们母子都累了,咱们还是先去歇着吧。”   步震连忙拉住王仁左臂,笑眯眯喜道:“贤侄,你怎么这么心急啊?你也知道的,那些字里面有许多的数字排列,你们等一下,我好好地理一理思绪,这样才不会弄错吗。”   王仁又和聂瑛坐下了,步震想了想道:“哦,我想起来了,这些排列应该是‘东三北一西一南二’,看来要解开这个秘密的话,还待靠第三幅藏宝图。”   王仁一脸迷茫,疑惑地问道:“这是什么东西,这上面会有什么玄机?”   步震得意地笑了笑道:“王仁贤侄,不知你有没有听过我精于计算,曾经测过天柱山的高度?”王仁连连称是。   聂瑛惊奇地问道:“难道步伯伯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步震笑道:“呵呵,不错,真是如此,我将这些方位及数字放在八卦之中,然后仔细推敲,最终我发现指的应该是东向南三分角的方向,可是到底什么地方是出发点,一二三又代表什么,那我可就不知道了。”   对于如此简单的暗语,王仁也不知道究竟说的是什么意思,又和星斗山秘道之中的壁画有什么联系,不由开始叹息:“看来要解这个谜还真不容易啊!”   聂瑛没有看过那幅壁画,相帮也帮不上,在一旁道:“王仁哥哥,要是大哥、大嫂在这儿的话就好了,他也见过那副壁画,而且大嫂很聪明,没准儿她还真的可以解开这个迷。”   王仁徘徊起来了,在地上来来回回,一言不发。步震怕有人偷听,时不时打开窗户,看看客栈中有无可疑人物出现,不过对于真正躲在暗处的人,即使他将窗户开一百遍,二人武功再怎么高,也是枉然,因为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正如聂瑛所说,凡有特点,必有弱点。   渐渐地,夜深了,窗外寒风呼呼而过,聂瑛都开始打盹了。忽然间,王仁停下脚步,转过身来,跟二人大笑道:“哈哈……我知道了,我解开了。”   步震大喜,连忙过来问道:“贤侄,你知道什么地方是出发点?赶快告诉我。”   “当初那幅壁画上面画着游散人和游度兄弟二人,游度在李子树下手指伸向海边,我猜宝藏应该在海外,至于这出发点,只有步伯伯、诸葛明伯伯知道了。”   步震更加疑惑了,连忙追问道:“什么?只有我和我师弟知道?”   “恩,好端端的一幅壁画上面画着兄弟二人,还将游散人和游度画的特别像,生怕我们不认识,这无意之中是在提醒我们与他们二人有关系,不知现在步伯伯可有没有什么看法?”   步震疑惑地问道:“那你是不是要说这出发点海边,而且还与我师父他老人家有关?”   王仁点头称是,又坐在了聂瑛身旁。   步震大喜,又朝四周看了看,仔细聆听了一下附近的动静,朝二人走了过来,轻声地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么应该是从我师父他们的老家温州出发,从那儿走东偏南三分角必然是海外,难道我师叔将宝藏运到了海外?”   “是啊,看来游散人真是有心计,这份藏宝图这么难解,撵云剑、你们师徒、秘道、壁画……看来真是上天派我来帮你揭开这个秘密的。”   步震得到了宝藏的初步位置,非常欣喜,又跟王仁询问烧成残片的藏宝图的秘密道:“贤侄,那你对最后一份藏宝图有何看法?”   王仁道:“现在已经知道了宝藏所在的初步位置,那么着最后一份藏宝图应该是藏着关于如何开启宝藏以及关于宝藏的准确位置的一些信息,可是已经烧去了一部分,我看即使解开也不一定能够找到宝藏。”   一想到步震当年沉不住气,将自己手上的藏宝图烧成残缺不全的了,他总是非常悔恨,不由拿出怀中残缺不全的藏宝图,盯着它叹息道:“哎……都是我当年鲁莽行事,现在才酿成这样的后果,可是这幅藏宝图要如何用液浸之法解开啊?”   王仁接过他手上的藏宝图,递给聂瑛道:“瑛儿,你们姐妹的鼻子很灵,你闻一闻有什么特别之处。”   聂瑛很不情愿地接过王仁手中的藏宝图,撅着嘴道:“王仁哥哥,你是不是骂我啊?”   王仁笑道:“呵呵,瑛儿,我怎么可能会骂你呢?你要还是这样的话,将来孩子生下来学你的话,那么你们母子连心,我岂不是要倒霉了?”   聂瑛傻傻地笑了笑道:“好吧,看在你儿子的份上,我就帮你一把。”   聂瑛接过藏宝图,闻了闻道:“这么臭,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味道,好像有酒渣的药味,还有就是烧焦的皮革的味道了。”   王仁满意地笑了笑道:“这第三份藏宝图的秘密现在我已经给你了,液浸之法,和可能是某种药材或者说是特殊的药酒浸泡才可以让它还原,至于你能不能找出这种药酒,那就要看你的运气了。”   步震大惊,连忙问道:“贤侄,都已经到这个份上了,你还不帮我揭开,到底用什么液体浸泡啊?”   “步伯伯,你不要抓着我不放吗,这要你自己解开了,瑛儿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具体用什么方法解开,只能靠你自己了,现在天色已晚,瑛儿怀有身孕,不能太劳累了,我们先告辞了,步伯伯你就慢慢想吧。”   王仁扶着聂瑛出了步震的房间,聂瑛却又隐隐问道了一股熟悉的酒味,连忙跟王仁道:“王仁哥哥,这儿好像有一股很熟悉的酒味,像是乱云山上的,你有没有闻到啊?”   王仁伸长鼻子,四下闻闻,只是闻到了酒店之中独有的酒香,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笑了笑跟聂瑛道:“瑛儿,你放心吧,乱云山的人已经被我杀成了一盘散沙,不敢前来生事,况且客栈之中还有北地霸王、叔叔、步仲归等高手,我就真的不敢相信有人还敢来生事。现在天色已经晚了,我们回去休息吧。”   步震对着藏宝图想了一夜,还是没有任何线索,无奈之下,只得又求教王仁了。   第二天,天刚刚放亮,可是出奇的是王仁居然起床了。聂瑛非常惊奇,自己还是迷迷糊糊地,王仁却起得这么早,问道:“王仁哥哥,你这个懒猪,现在怎么起这么早啊?”   王仁尴尬地笑了笑道:“呵呵,我太能睡觉了,上一次一觉睡了一个多月,将你们母子搁在双玄居,让小人有机可趁,让你在乱云山受尽委屈,现在要不改,那么不是太对不起你了。”   聂瑛笑了笑道:“其实王仁哥哥,你只要做你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就行了,管那么多干嘛呢?”   “呵呵,我要是再这么睡下去啊,将来咱们的孩子要是跟我学,那怎么行啊。昨天晚上你太累了,先歇着吧,我去外面练功,顺便帮你弄点吃的。”聂瑛幸福地笑了笑,又继续睡觉了。   正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谪仙派的李谷、应三道、乱云五仙被自己所杀,乱云山上的高手也都是死的死,伤的伤,可是王仁也知道这儿原来是洪枭谪仙派的地盘,提高警惕,在院子中舒展着经骨,修炼元坤神功的阴柔之气。   忽然间,后背传来嗖嗖的声音,他觉得是有人偷窥,连忙转过身来,顺手一招纬坤三入打过去,原来是一夜未眠的步震。   步震知道王仁的功力之强,使出七成功力去接王仁的这招层层递进,一掌比一掌强的纬坤三入,弥罗神掌分散而多出的真气打在地面之上,将地面之上的雪花消融,打出了数十个孔。   步震大惊,万万也没有想到王仁的武功会进步如此之快,一脸煞白,心想:“王仁短短的时间内,武功进步神速,而且真气像我师弟的一样,变成了阴寒之气了,再这么下去,五大不败高手中就真的要出现天下第一了。”   王仁看了看步震,见他神情恍惚,刚才出招明显真力不济,道:“步伯伯,看你神情恍惚,刚才出招又是拖泥带水,是不是一宿没睡啊?”   步震连忙将王仁拉到自己的房中,又问道:“贤侄,你就帮我解开吧,我想了一个晚上,一点儿头绪都没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王仁无奈地苦笑道:“看来步伯伯对这份宝藏看的真是很重要啊,其实我是真的不知道啊,我都答应你了,要是我知道的话,我早就告诉你了,你回延州之后好好想想,再找个渔夫帮你参详一下,肯定可以将宝藏找出来的。”   步震还是不死心,跟王仁道:“那么贤侄一点看法都没有吗,比如说这臭臭的是什么味道、什么液体才有这种味道?”   “步伯伯,这我真的不知道啊,我又不是研究药材的,我只是一个习武粗人,要是诸葛明伯伯在的话,没准儿可以帮你。”   步震恍然大悟:“看来我是非面对我师弟不可了,好的,我现在就回延州,约同萧清、电子去访碧泉山庄。”   王仁起身而走,步震又连忙站起来道:“贤侄,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一诺千金,等你什么时候要我帮忙了,只管开口,我到延州之后,让人把陪葬的太白酒送来双玄居,也算是给你即将出世的孩子的一份贺礼。”   王仁大喜,连忙谢道:“好的,步伯伯,我先谢过你了。”   王仁刚出了步震的房门,发现刀戊心又正在院子中练武,甚是高兴,跳上前去跟他道:“刀戊心,你现在的根基很好,要练元坤神功,必须先从内功开始练起,最好是打坐完之后,再练招式,这样才能事半功倍。”   刀戊傻傻地笑道:“呵呵,师父,你就放心吧,你说的每句话我都会牢记在心,这元坤神功虽不容易参透,不过,事在人为嘛。”   就在此时,二人头顶传来了熟悉的咕咕之声。王仁举目而寻,甚是吃惊,头顶飞来的信鸽并不是双玄居的信鸽,看似倒是有点像诸葛明的鸽子。   刀戊心腾空跳起,将信鸽抓过来,取下绑在它脚上的信件,递给王仁。王仁看完之后,非常高兴,开怀大笑道:“哈哈哈哈,步伯伯刚刚还说要将近两百年的太白酒给我,现在二哥就醒了,真是太高兴了,等我的孩子出世了之后,我必定要去三绝岛看我大哥、二哥。” 第14章 智激怪僧   却说百石带着龙千江和龙千山,以及被龙千江下了掺了自己鲜血的血蟾丧魂丹的十四个行尸回五龙山,准备让五龙山的龙家兄弟处置龙千江,不想路上碰到了以为不速之客。   这天,已经快要大年初一了,百石带着龙千江兄弟俩及其傀儡,准备回岭南山脉的五龙山,祭拜五龙山的五位前辈,同时也让五龙山的兄弟们将弑叔不孝的龙千江处置,可是,当他们正在林中烤火之时,忽然间,林中百鸟惊飞,枯枝上没有消融的白雪随着一阵寒风剧烈摆动。   百石和范仙华觉得不妥,林中戾气越来越重,连忙收拾行李,准备离开。忽然间,有人用深厚的内功传音道:“哈哈……继续歇着,不要被我打扰,我只想取回我徒儿的迎心刀。”   百石一脸惊骇,没有想到此人的内功如此深厚,绝不在他师父田浪之下,连忙跟范仙华道:“仙华,此人武功深不可测,我看不在师父之下,是非之地,不可久留,咱们还须速速离开。”   范仙华怀中抱着他们俩的儿子,连忙看了看,确定他们俩的儿子没有醒来,又跟百石道:“此人功力如此深厚,我们所有加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他既然要取迎心刀,那怎么会善罢甘休呢?咱们还是在此等候,反客为主,方为上策。”   那人的笑声越来越近了:“哈哈……言之有理,言之有理啊,跟我打,输了就要被我烧死……哈哈……”   百石终于识得了此人的声音,正是西域怪僧毕摩子来了。范仙华连忙抱着自己的儿子,朝树林深处大喊道:“毕摩子前辈,这迎心刀乃是龙家之物,怎么能落到你的手中呢?”   范仙华话音刚落,有一个灰色身影像闪电一样从树梢上闪了过来,落在了二人面前。此人正是毕摩子。   毕摩子罗在二人面前,面目实在可憎,眼神之中露着争勇好斗的戾气,傻傻地冲着仙华笑了笑,猛然间盯着仙华道:“胡说,这迎心刀乃是我徒儿巴多贤所铸,怎么能说是龙家之物呢?”   仙华将自己的孩子侧过去,深怕被毕摩子吓到,自己则面向他道:“那么这铸刀所用的材料,那块磁性很强的司南乃是乌痴的,更不能说是你的刀了,你徒儿充其量也是个打铁的。”   毕摩子勃然大怒,将身体一侧,上身卷在脚下,卷成球形,朝范仙华滚了过来。   百石大惊,连忙将仙华推开,一招大手印挡在毕摩子的球形身形面前,土层溅起,将毕摩子逼退。   百石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跳上前去,左手抱于胸前,掌心向外,右手搭在左手之上,胡擦而过,将真气分成两股,使出四象无极功。顿时,地面上的雪花好像被大风卷过一样,纷纷卷了起来,朝毕摩子的球形身体卷了过去,不想毕摩子倒是懂得先下手为强,连忙收起软骨功,转到百石左侧,摆动双肩,手臂之上好似无骨的绳子一般,随意甩动,任意卷曲,简直就是一把鞭子。   毕摩子翻身而起,双臂像风车一样摆了起来,连番打在百石的整个左边身体之上。百石飞身而去,倒在地上,头吐鲜血,滴落在白雪之上,他用余光扫去,发现毕摩子依然不肯罢手,从后腰之中拿出火折子,听其口中喊道:“输了就得被烧死。”   范仙华大吃一惊,刚欲上前相救,不想一面具男子腾空而下,轻轻一指,将毕摩子手中的火折子打断,掉落在地上,钻入了厚厚的雪层之中。来人正是田浪。   毕摩子勃然大怒,抓着脑袋大叫几声,像发狂的动物一样,忽然间又出重掌朝田浪打去。田浪大吃一惊,飞身而起,一脚踢到毕摩子的掌上,二人双双弹开。   毕摩子后腿三步,一脸惊骇,不由对田浪的武功刮目相看了,心想:“这个不敢见人的混蛋居然这么厉害?”   田浪在空中翻了两圈,落在地面之上,被百石从身后推住了。   毕摩子跑上前来,指着田浪笑了笑骂道:“田浪小儿,你居然敢多管闲事,我今天就用文火慢慢地将你烤熟,让你悔不刚才。”   田浪刚才受了毕摩子一掌,整个右腿都有点麻木,在地上慢慢挪动,以防毕摩子看出端倪,对着百石,引开毕摩子的视线道:“大师,此人乃是我的徒儿,你就高抬贵手,放过他吧,况且你一代英雄,不败高手,要是和他较量,即使把他烧死,也难免惹人非议,不是吗?”   毕摩子大骂道:“技不如人,还想找借口活命?真是痴心妄想,今天谁输谁死。”   范仙华连忙在一旁道:“毕摩子,你身为当今武林中的五大不败高手,享有无上荣誉,难道说你的规矩只对你自己起作用?你还害不害臊了,当初武林大会之时,你惨败于王仁的柳剑环之下,现在还有脸来这儿耀武扬威、恃强凌弱。”   毕摩子的表情一下子变了,慢慢地向后退去,范仙华看到有门儿,继续道:“要是谁输谁死的话,那么你怎么不去死啊?要是谁输谁死的话,那么天下间所有人都已经死光了。”毕摩子无言以对,傻傻地盯着范仙华,只顾着深深地呼吸。   田浪看到了龙千江等人,似乎知道他们的阴阳八风阵的威力,连忙跟百石道:“赶快放开龙千江,让他用阵法对付毕摩子,否则咱们今天联手,也没有大获全胜的把握。”   千山也在一旁喊道:“对啊,石头,阴阳八风阵的威力你又不是没见过,肯定可以对付毕摩子的。”   不想百石在一旁道:“生死胜败乃常事,技不如人,大不了引抉自裁,一命呜呼,有什么好怕的?”   就在此时,毕摩子的表情又变得非常凶恶,双臂抱着脑袋,似乎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范仙华有意拖延时间,让百石回心转意,又跟他道:“毕摩子大师,我们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把刀,能不能跟我们说一下啊,你徒弟巴多贤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毕摩子听了之后,抱头痛哭,蹲在地上,同时,田浪又轻声地跟百石道:“你死了不要紧,可是你的丐帮怎么办,五龙山大仇怎么,你的妻儿怎么办?你这块石头,赶快放开他们啊。”百石想了想,也只好放开他们几个了。   毕摩子大嚎着,忽然间又猛然起身,盯着范仙华,眼睛中没有丝毫表情地道:“我徒儿巴多贤,号称铸刀巧匠,受龙腾的邀请去铸造迎心刀,可是他说天下间的刀要沾有最具灵气的鲜血才能有灵气,所以刎颈自杀,用自己的鲜血来浇铸迎心刀。他可是我的传人啊,现在他的血液在迎心刀上面,那么迎心刀就是我的徒弟,既然是我的徒弟,又怎么能让你们带走啊?”   龙千江和龙千山的穴道被解开之后,趁着百石不备,想要携刀逃跑,不想毕摩子看到了迎心刀,纵身一跃,又挡在龙千江面前道:“赢了才可以活,输了就要死,迎心刀不能带走,它是我徒儿。”   千江大惊,连忙吹起了口哨,用阴阳八风阵将毕摩子围住了。   毕摩子看了看布阵的十六个人,个个面向怪异,面无表情,好似行尸走肉,不由笑道:“呵呵,真是什么怪物啊,僵尸吗?”   千江高高站起,拔出了迎心刀,将阴阳八风阵围成两圈,成正反两个八卦,开始围着毕摩子旋转,而千山也将链子刀拔出来。   毕摩子笑了笑,身体又卷成了球形。龙千江大惊,连忙跟龙千山配合起来了,控制着两个正反八卦。毕摩子见龙千江拿着迎心刀,招招直逼于他,意图从他手中抢到迎心刀,可是阵中变化莫测的飞刀暗器就像纷纷乱飞的白雪一样朝毕摩子飞去。   毕摩子见躲闪不及,索性快刀斩乱麻,收起了软骨功,聚气凝神,忽然间,腹部开始像海面一样波动起来了。   田浪似的毕摩子的绝技,不由大惊,在一旁喊道,这是易经波形功中的易经波元法,中招不死也残废,赶快闪开。不等田浪说完,毕摩子的绝招直逼龙千江,千江大惊,腾空而起,来躲避有摧枯拉朽之势的此招。   毕摩子的这招足过千斤之力,而且出招又是非常迅速,将前方的一排大树折断了数十棵。龙千江虽然躲过了易经波元法,可是却被四下斜飞的大树给树砸倒了。   毕摩子走到龙千江面前大笑道:“哈哈……败者亡,去死吧。”   百石大惊,连忙在毕摩子身后道:“前辈,你已经赢了,还要杀人灭口,真是太残忍了。”   本来仙华也是不想管这些闲事的,况且龙千江作恶多端,死有余辜,可是现在要是百石再战败的话,他们也必然是难以活命,片刻犹豫后,也上前跟毕摩子道:“毕摩子前辈,你说这把刀是你徒儿的,可有什么证据?”   毕摩子心中一怔,缓缓地收起了招式,想破了头还是想不出有什么证据。   田浪又在一旁煽风点火,走过去道:“大师,我看你还是先去找到证据再来抢刀吧,否则,别人只会说你这个不败神话、五大高手是假的,没有人会服你的。”   毕摩子大惊,在一旁傻傻地道:“证据……证据在哪儿?”   范仙华继续道:“前辈,我知道你在什么地方可以找到证据?”   毕摩子大喜,连忙转过身来问道:“你知道证据?要是你帮我找到,我把你变成男人,然后再收你为徒。”   范仙华道:“证据就在东侠诸葛明的手中,江湖传言,乌痴、乌魔、乌颠乃是幻实幻虚诸葛明的徒弟,要是你能找到他,逼他说出三乌的下落,那么我们就可以找到乌痴,如此,我们就可以问一问乌痴关于迎心刀的一切事宜,毕竟这把刀是由乌痴的司南炼成的。”   毕摩子大惊,开始犹豫了,挠着头,尴尬地自言自语道:“诸葛明……不行啊……”   范仙华灵机一动,眉头展开,又在一旁道:“哦,抱歉啊,前辈,其实我们也应该知道您的软骨功是软绵绵的,没有骨头,充其量也就像一块破布一样,试问布又怎么能够缠诸葛明的影子?其实不要说你了,就算是王四奇,恐怕也不敢轻易向诸葛明挑衅。”   毕摩子勃然大怒道:“胡扯,软骨功和易经波形功天下无敌,我的软骨功已经练到了无骨境界,岂会怕诸葛明的谍影决?我现在就去翡翠岛碧泉山庄找他,寻问乌痴的下落,要是他输了,我还要逼他自焚。”   范仙华知道毕摩子已经中计了,继续煽风点火道:“那好吧,你赶快去啊,听说诸葛明要去远游,你要是不赶快的话,没准儿他又走了。”   毕摩子听完之后,连忙撇开众人,朝东而去。   百石大喜,快步跑过来,跟仙华道:“夫人啊,真是辛苦你了,你真是冰雪聪明,这下不但替我们解围,还借毕摩子之手帮我找出杀害我爹、三个叔叔的败类三乌,我终于可以五龙山雪恨了。”   范仙华笑了笑又道:“呵呵,这是毕摩子自己送上门来的,不利用白不利用,利用了也不吃亏,不过你千万不要伤害乌圣啊,他可是我师妹的男人。”   “呵呵,当年龙家山惨案的时候乌圣还没有出生,即使乌圣真的和乌痴、乌魔、乌颠有什么关系,我和他们也曾经并肩作战,共同抵抗契丹大军,交情不菲,是不会和他们计较的。”   田浪又走过来道:“百石,既然你们都已经平安无事了,那么我也要告辞了,记住,以后要是遇到强敌,不要再像块石头一样了,要多跟你夫人学学。”   百石尴尬地笑了笑,又问田浪道:“师父,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儿的,刚才毕摩子的重掌有没有伤到你?”   田浪背过身去,叹息道:“哎……我前两天做了件错事,救了个不该救的人,心情很烦,所以才到处溜达一下,杀几个贪官污吏、土豪恶霸来弥补一下。你记住师父的话,无论做错什么事情,一定要及时补过,更何况你现在是丐帮帮主,一定要给帮中弟子做好表率,常思己过,这样丐帮弟子才会心服。”   仙华又在一旁道:“师父,你说的真有道理,不过我夫君也不笨,他现在每天都读一遍魏征的《谏太宗十思疏》,为的就是将丐帮代称天下第一大帮,秉承师父之志,济世救人,救天下受苦之人于水火。”   田浪欲走,忽然间又转过头来道:“哦,对了,百石,昨天我在路上见到宁连波在找米易二长老的麻烦,把他给杀了,米易二长老现在身受重伤,我把他们托付在一家农家暂居,你先别去南方了,没有米易二长老帮你处理北方的帮务,没准儿你们丐帮的那些小叫花子会造反的。”   田浪纵身而去,等百石转过身来的时候,龙千江等人已经不知所踪。 第15章 云鹤诗霄   话说在百石带着龙千江和龙千山兄弟二人,以及和龙千江兄弟二人一同布龙家奇阵阴阳八风阵的十四个行尸,赶往岭南山脉的五龙山庄,为龙韦报仇之时,毕摩子闻着迎心刀而来。范仙华抓住了毕摩子疯疯癫癫,自视甚高的性格,将他激怒,去了碧泉山庄,为的就是借助毕摩子之手,从诸葛明口中得知三乌的下落,从而帮百石帮日思夜想的五龙山四龙惨死之仇。   然而,就在他们夫妇二人跟田浪告别之时,龙千江兄弟两人带着他们的行尸逃逸,早就不知所踪了。本来以百石现在的轻功,要追龙千江,轻而易举,可是他却没有继续追询他们,反而为了查找三乌的下落,先去拜访幻实幻虚的圣地翡翠岛。   却说步震带着心中的秘密以及最后一份残余的藏宝图回到了延州;王仁、聂瑛跟着钱央回到了双玄居,让刀戊心先去长乐府的馨馐阁,顺便跟着茶魂先去学武;伯延陪同弯刀王和聂瑶北上辽东,去契丹都城南京看望病重的契丹王耶律德光;乌狂和灵鲜、乌圣和古幽在三绝岛上面好好的享受这久违的宁静;西域怪僧毕摩子去找东方武林盟主幻实幻虚、厌恶杀人的东侠的诸葛明挑战,追问三乌的下落。   转眼间,元宵节已经过去了,双玄居中埋着的白雪慢慢地消融了,处处可见生机,钱央的雪鸽在双玄阁周边咕咕地叫着,而这武林之中,自从王仁单枪匹马,将乱云山杀退,而藏宝图又重新归到了步震的手上之后,终于得来了短暂的安宁。   这天,王仁正在跟聂瑛嬉闹,忽然间,茶魂亲自送来了言风的南隐帖。在王仁的恳求下,钱央终于答应让言风尽快来双玄居。   果然,在黄昏时分,正当王仁侍弄着他的“清水秧蒜”之时,外面竹林之中传来了马的嘶鸣声。他站在窗户上望去,果然是言风牵着一辆马车来了。   王仁连忙下楼,出了双玄阁,迎上前去问道:“言风,真是太高兴了,上次百花亭之宴后,许多事情都发生了变化,我的武功失而复得,步伯伯也得到了他梦寐以求的东西,想必你们小夫妻俩现在的日子过得也挺不错的吧。”   言风是步震的左右手,伯延又去了辽东,本来步震也不想让言风离开延州的,可是言风主动请缨,说是自己要为他和步雨喜结良缘,向王仁亲自致谢,因此,便此次亲自南下,不远千里,不知是为了两坛陪葬的太白酒,更是为了向王仁当面致谢。   王仁如此言语,言风傻傻地笑了笑,道:“呵呵,王仁,这事情还要多谢你这个大媒人啊。今此,我除了奉师父之命,来跟你送两坛太白酒之外,也同时是为了送你一份小礼物,表打我的谢意。”   王仁连忙将言风请进双玄居,言风只从马车中取出一个竹筒,并未顾及马车之中的两百年的太白酒。   待做好之后,言风将刚才从马车中取出的竹筒递给王仁道:“王仁,这是我在南下的时候,特地拜访少林神僧舍空给写的一句诗,小小薄礼,不成敬意。”   王仁接过竹筒,从里面取出两副已经裱好的字画,和言风一同打开,只见上面写着的是“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   王仁大喜,连忙向言风致谢道:“言风大哥,这是我叔叔最喜欢的一句诗,你能从舍空大师手中弄到,想必也花了一番功夫吧。”   言风又做好在椅子之上,跟王仁道:“舍空大师的书画、棋艺的造诣都非常之高,我也是听闻我师父他说曾经和钱大侠秉烛夜谈,谈论诗书的时候,钱大侠说他最喜欢这句诗,在我路过少室山的时候,一时兴起,就去拜访早已退隐江湖的舍空大师,一番机缘,总算是让舍空大师帮我写了这幅字。”   就在此时,钱央从后面出来了。   言风连忙上前参拜道:“钱大侠,言风此次特来跟王仁送酒,如果打扰的话,还请海涵。”   钱央微微点了点头道:“双玄居不是我一个人的,仁儿也是它的半个主人,将来我所有的家产都要传给他,既然他回复了南隐帖,让你在今天来此,又与我有什么关系呢?”   钱央背着手,出了双玄居,言风听得迷迷糊糊,疑惑地问道:“王仁,久闻双玄居周围是铜墙铁壁,没有人敢擅闯,今天我来的时候怎么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之处?”   王仁刚欲回答,不想聂瑛的声音从一侧传来了:“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吧,双玄居的后面是悬崖,前面竹林为蔽,本来就比较隐蔽,况且叔叔在这双玄居周围都布的疑阵,在我来之后,所有的疑阵全都撤了。”   王仁朝一侧寻过去,聂瑛正挺着大肚子从楼梯上慢慢一步步地往下,连忙赶过去将她扶住道:“都跟你说了不要乱跑了,楼梯多危险啊。”   聂瑛笑了笑,也加入了王仁和言风的闲聊,三人甚是投机,对于步震身手的秘密却是始终未曾提半个字。   当天晚上,言风就离开了。临走之时,王仁他跟道:“你师父的宝藏马上要回来了,本来我想要将所有的钱财都拿出来赈济灾民,可是现在我想,要是步伯伯真的是庄宗李存勖的哥哥的话,那么他是应该为兄报仇,联合李璟光复李唐江山,有了李存勖为鉴,但愿步伯伯可以像北地霸王一样,让天下也静下来。”   言风的表情一下子就变了,怪怪的,极不自然,这怎么能瞒过入木三分王仁呢?王仁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又跟言风道:“哦,我记错了,步伯伯说他是李克用的侄子,所以才想恢复李唐江山的,也算是帮他叔叔、堂兄出一口气。”   言风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很不自然地笑着。王仁地盯着他看了看,让言风更不自在了,连忙跟王仁道别:“王仁,你赶快去陪盟主吧,她现在怀有身孕,你还是赶快去照看她吧。”   望着言风远去的背影,王仁自言自语道:“哎,看来步震骗了我,他身后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就在此时,聂瑛又从双玄阁出来了。王仁连忙走过去,扶住她道:“瑛儿,你觉得言风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你不说他是个好人吗?怎么回事,难道他是伪君子?”   王仁叹息道:“言风是值得信任的,以德服人,绝不会有什么问题,要不然也不可能从一代高僧舍空大师手上求得字画了,可是北霸,就令人捉摸不透了,看来当今世上只有诸葛明伯伯一人知道他的底细了。”   聂瑛不解得问道:“你不说步震已经跟你说了,他是李克用的儿子吗,难道说他撒谎?”   “刚才我提到步震是李存勖的兄弟之时,言风的表情一下子就变了,我觉得有问题,就故作试探,说步震是李克用的侄子,没有想到言风还是没有说不,表情依然是怪怪的,照我看步震当初必然是骗我的,他和李存勖扯不上任何关系。”   “扯不上关系?步震就是撒谎了,撒谎的目的是什么,就是掩盖真相,难道说这个宝藏里面还有什么更大的秘密?”   王仁叹息道:“哎,有没有更大的秘密我不知道,不过步震居然三番五次的骗我,这让我很恼火,真是太小人之心了。”   聂瑛又道:“你就别生气了,元坤神功都练得可刚可柔了,怎么还是像火焱子道长一样,你答应过我不会再离开我们母子了,我算了算日子,也就这几天了,你就安安心心的准备好当爹吧。”   王仁摸了摸聂瑛的肚子,不由笑道:“呵呵,你放心吧,我是不会离开你们母子的。你不是说会生个女儿吗?现在怎么说是个儿子?”   就在此时,由食带着一个老婆婆,从双玄居深处来了。   王仁大喜,连忙跑过去问道:“大师兄,你怎么有空来这儿的,馨馐阁、竹游轩的生意最近怎么样啊,忙不忙?”   由食微微笑了笑道:“小师弟,我知道你快要当爹了,给你们送点东西来的。”   他又跟带来的年过五旬、头发花白的老婆婆道:“连妈,快点把东西交给我小师弟。”   连妈从由食的身后转过来,将一个大篮子递给王仁道:“少爷,这是给小孩子的衣物和给少夫人的一些补品,男孩女孩的都有,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   由食又跟王仁和聂瑛二人道:“连妈是师父前几个月亲自在长乐府为少夫人找的接生婆,他跟我说让我今天带过来,怎么不见师父他老人家?”   聂瑛在一旁甜甜地冲着王仁笑道:“王仁哥哥,我看叔叔这么喜欢这个孩子,一切都准备的这么妥当,孩子真是太幸福了。”   就在此时,钱央腾空而来,由食连忙上前道:“师父,我已经照你的吩咐,将所有的必需品准备妥当。”   钱央满意地笑了笑道:“由食,辛苦你们师兄弟三人了,我前几天看了看馨馐阁和竹游轩的账单,你现在生意做的不错啊,比你两个师弟的要高出二倍也不止。”   由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呵呵,师父,全都你教导有方。我们师兄弟三人已经听你的吩咐,将一半利润拿出来赈济灾民,为小师侄祈福。”   钱央满意地点了点头。   忽然间,聂瑛觉得肚子痛的厉害,连忙靠在了王仁的胸膛上叫了起来:“王仁哥哥,我的肚子好痛啊。”   王仁大吃一惊,不想连妈走过来摸了摸聂瑛的肚子道:“赶快去煮热水,少夫人要生了。”   王仁一脸惊慌,根本未曾做任何准备,连忙将聂瑛抱起,朝二楼走去,由食和钱央二人也赶紧去煮热水。王仁着急地在门外守候着,真不知道干点什么才好,站在楼梯口,着急地直跺脚。   忽然间,婴孩的哭声终于从屋子里面穿了出来,从未有过的兴奋与激动袭过心头,让他感觉到是那么的幸福。   王仁大喜,也不管什么规矩不规矩,轻轻地推开房门,生怕有风吹进去,让瑛儿着凉。   连妈笑眯眯地走过来道:“少爷,恭喜啊,夫人真给你生了个儿子。”   王仁大喜,连忙过去看他的儿子,不想聂瑛又开始叫了:“连妈,我肚子里还有一个。”   就在此时,钱央和由食两个着急地在外面的楼梯下面喊道:“仁儿,是不是生了,是男是女啊?热水我已经煮好了。”   王仁慢慢地退出去,顾不上跟钱央说只字片语,着急地跺着脚。   片刻之后,又是一声婴孩的哭声传了出来。王仁大喜,又推门而入,连忙跑过去看,连妈笑着道:“少爷,恭喜恭喜啊,夫人又给你生了一个女儿,这是龙凤胎啊。”   王仁大喜,连忙跟打开门,站在楼梯口朝钱央大喊道:“叔叔,瑛儿生了龙凤胎、龙凤胎啊……”   连妈连忙走过来道:“少爷,小声点,不要吵着了少夫人和两个小家伙,赶快把热水端进来。”   钱央和由食听了之后,连忙将煮好的热水从楼梯上面端了上来。   连妈给两个婴儿洗了身子,包好之后,王仁这才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左手抱起自己的儿子、右手抱起女儿跟聂瑛道:“瑛儿,你真是太厉害了,一胎就帮我生了两个这么可爱的家伙,咱俩的姑娘长得真像你,简直和你一模一样。”   连妈慢慢地扶起聂瑛,王仁将右手的女儿递给她,聂瑛看了看儿子女儿,高兴地道:“王仁哥哥,你要儿子,我要女儿,这下子咱俩的心愿都遂了。对了,赶快帮儿子和女儿取个名字吧。”   此时,连妈打开门,让钱央也进来了。钱央兴奋不已,快步移过来,看了看两个睡着的婴孩,高兴岂是可以掩饰的了的。   由食看着王仁怀中的男婴,在一旁道:“小师弟,你抱着的这个孩子和你小时候一模一样,我们当初把你送到骆夫人家中时,就有这么大。” 奇 书 网 w w w . 3 q i s h u . c o m   王仁笑得合不上嘴,站起来将儿子递给钱央道:“叔叔,你就给你的两个孙子起个名字吧。”   王仁又将女儿从聂瑛怀里接过来,递给钱央。钱央一手抱着女孩、一手抱着男孩,真是高兴极了。看着两个可爱的小家伙道:“当初仁儿的名字也是我取的,当时我就想让仁儿以‘仁’待天下之人。我刚才也正在想给孩子取什么名字才好,忽然间注意到言风送来的字画‘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猛然间有了想法,我看就叫男孩为云鹤、女孩就叫诗霄吧。”   聂瑛满意地笑了:“好有诗意的名字啊,‘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这是刘禹锡的《秋词》里面的句子,两个孩子长大后一定会像王仁哥哥一样能文能武。”   王仁在一旁道:“要是两个孩子真的能够像叔叔一样,做个隐士,倒也未尝不可,不过首先,我得为他们两创造一个太平盛世。”   钱央将两个孩子交给王仁和聂瑛,又连忙跟由食吩咐道:“由食,你现在回去,将我以前让你准备的东西,再准备一份过来,现在是两个孩子啊,要准备双份了,另外将双玄居外的机关再次启动,不要让人打扰了我的两个孙子。” 第16章 怪侠对头   却说毕摩子去翡翠岛找诸葛明,本来范仙华要陪同龙百石一同前去的,可是龙拟露下山之后,一直没有消息,消失很久了,龙拟雪和龙拟霜去找她,可是现在还是没有音信。无奈之下,仙华只得先带着自己的儿子北上,寻找龙家三姐妹,顺便将丐帮的事务处理一下,然后再去碧泉山庄跟龙百石会合。   毕摩子来到了翡翠岛,见岛上的环境清幽,心情一下子好了很多,看似从面目狰狞的假和尚成了一个慈眉善目的得到高僧。   忽然间,诸葛红婷过来了,一见是毕摩子来了,大吃一惊,连忙上前问道:“小女子诸葛红婷向大师请安,敢问大师,您怎么有空来我们翡翠岛碧泉山庄?”见到诸葛红婷面慈眉善目,笑态可掬,毕摩子又奇奇怪怪地道:“阿弥陀佛,女施主,我刚才没有打架吧。”   诸葛红婷不解了,这毕摩子明明是个好斗之徒,因犯戒被逐出西域少林,现在怎么像个真和尚一样啊?   就在此时,陆干又过来了。   却说陆显和陆干本来奉了诸葛明之命去延州监视步震和王仁的一举一动,可是王仁失踪,让一切成谜,二人便只得先返回翡翠岛了,也省得处处受万电的刁难。   陆干见到毕摩子,大吃一惊,连忙挡在他面前道:“毕摩子,你怎么会来我们翡翠岛,要是你来找我师父挑衅的话,那你是找错地方了,这儿是不会欢迎你的。”   毕摩子大吃一惊,自言自语地道:“对啊,我怎么会来翡翠岛?这东西相聚何止千里,我怎么会来这儿?”   陆干在一旁讥笑道:“毕摩子,这江湖传言,说你有分裂之症,看来还真是的,你这一会儿打打杀杀,表现出生性好斗的一面,一会儿又装的像个高僧一样,还真是奇怪,真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你才是真正的,什么时候的你才是江湖公认的不败高手。”   就在此时,诸葛明也过来了,听到陆干说话甚是无礼,瞪着他道:“干儿,你怎么能这么跟毕摩子大师说话呢?他乃是一代宗师,你这样未免太无礼了。”   陆干看到诸葛明的表情,浑身起鸡皮疙瘩,连忙上过去跟毕摩子致歉:“毕摩子大师,小侄陆干拜见大师,刚才失言冒犯之处,还请多多见谅。”   毕摩子依然是表情木讷,自言自语地道:“为什么啊,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忽然间,他终于想通了,又变得凶神恶煞起来,握紧拳头,敞开双臂道:“哦,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是为了三乌来的,我要跟诸葛明打架,输了就要死、输了就要死。”   诸葛红婷连忙挡在二人中间,对这毕摩子道:“你刚才好好的,现在怎么回事啊,说变就变。”   陆干也在一旁骂道:“毕摩子,你今天来到翡翠岛,是自寻死路,我师父的谍影诀才是江湖公认的不败神技,你真是不知死活。”   毕摩子勃然大怒,手出重招,打向陆干。   诸葛明大惊,连忙出了一招影随风动,一道黑影从毕摩子面前闪过,挡在陆干前面,接住了毕摩子的掌力。   二人刚刚动手,就开始互拼内力,忽然间,毕摩子借着诸葛明的掌力将自己的掌力扯了,自己被反弹到数丈以外,将脚扎在了沙层之中,才停了下来,又抬起头,指着诸葛明大骂道:“诸葛明,咱们俩就算打个三百回合,也不见得能够分出胜负,你现在将乌痴的下落告诉我,等我问到迎心刀的归属之后,再和你大战三天三夜,输的一个自焚,你看怎么样?”   诸葛明还为毕摩子突然从自己的掌下撤掌身为不解,不想原来生性好斗的他也有自知之明,冷冷笑了笑道:“大师,你赶快离开这儿吧,我没有兴趣跟你争,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跟你们争。”   毕摩子大怒道:“诸葛明,赶快说出乌痴的下落,我不能再等了。”   毕摩子又出招朝诸葛明打来,诸葛明连忙使出一招谍影斑斑,躲开了毕摩子的易经波形功。   毕摩子大怒,指着诸葛明大呼道:“让你见识一下我真正练成的软骨功,将它练到无骨境界是有多么厉害。”话音未落,将身体卷成球形,使出软骨功,朝诸葛明攻过来。   诸葛明大怒,聚气凝神,将功力凝聚在手指之上,又再次使出一招谍影斑斑,顿时四周全是其影子,让毕摩子捉摸不到,自己却趁机使出隔空穿穴,穿透了毕摩子的小腹。   诸葛明使出隔空穿穴的指力,却暴露了自己的方位,引毕摩子的球形身体卷过来,逼得自己避无可避,正中其软骨功。   二人双双受到对方的重创,瘫坐在地上。   诸葛红婷身为着急,看到诸葛明中了毕摩子的软骨功瘫坐在地上,连忙从战圈外跑过来,上下打量着他道:“爹,你没事吧,你觉得怎么样啊?”   陆干见毕摩子已经身受重伤,想要上前杀他,诸葛明手出一指,将其挡住道:“干儿,你真是胆大包天,居然敢趁人之危,还想杀人?赶快将碧泉之水给他。”   陆干停了下来,犹豫了片刻,将随身携带的碧泉之水拿了出来,让二人饮下。   毕摩子饮下碧泉之水后,又站起来,抱着自己的小腹,慢慢地移过来道:“诸葛明,胜负未分,再来比过。”   陆干挡在他面前道:“毕摩子,你还要不要脸啊,你被我师父奋力一击的隔空穿穴所伤,现在连我都打不过,还想跟我师父比过。”   诸葛明也在诸葛红婷的搀扶下站了起来,走过去跟毕摩子道:“大师,现在你我都身受重伤,还有什么好比的?我们五大不败高手各有所长,打个几天几夜也分不出胜负。”   诸葛红婷也在一旁道:“大师,您为什么要跟我爹过不去?”   就在此时,一人飞身而来,稳稳地落在地面之上,陷在了沙层之中。此人真是龙百石。   红婷看他神采奕奕,武功不凡,傻傻地盯着他,都快忘记诸葛明还身受重伤,需要自己的搀扶。   百石也知道现在是两大高手同时在此,丝毫不敢马虎,慢慢地挪步过去,彬彬有礼跟二人道:“诸葛前辈、毕摩子大师,晚辈丐帮帮主龙百石向两位问好。”   诸葛明笑了笑,也是颇有礼貌地回应道:“呵呵,原来是田浪的高徒啊,不知道你突然之间来我翡翠岛有何要干啊?”   龙百石上前三步道:“诸葛前辈,此次乃是为一件私事而来,与丐帮、他人毫无关系,既然你们都身受重伤了,那么晚辈先替你们疗伤,然后再跟你们说明来历。”   陆干听其要为两大不败高手疗伤,甚是蔑视,在一旁道:“龙百石,你真是大言不惭,居然想给当今武林中的两大一流绝顶高手疗伤,你是不是以为你是天下第一?”   龙百石大怒,不过想到自己是一帮之主,便也将怒火压了袭来,瞪着眼睛看着陆干。   诸葛红婷连忙跑过来道:“龙帮主,小女子红婷愿意听一听你的来意。”   百石又道:“暂不言他,先让他们俩服下这丐帮的万家回魂丹吧,此丹乃是天下人所有,奇效无比,不用三五日必定可以恢复如初。”   红婷接过万家回魂丹谢道:“龙帮主,想来这必然是由丐帮的万家杂粮所炼制而成的吧,我先替我爹和毕摩子大师谢过了。”   诸葛明服下万家回魂丹,用自己的真气化解药力,不想这万家回魂丹真有奇效,用内力化解,很快就见效了,不由大喜,站起来笑道:“龙帮主,你此次前来,到底有何要事,不妨直说。”   不想陆干又在一旁道:“都说丐帮是天下第一大帮,济世为怀、行侠仗义,我看你这个帮主也就是个欺世盗名之徒,我师父和毕摩子两败俱伤,你是不是要加害他们二人?”   龙百石的怒火终于喷发了,转过身去,面想陆干,大骂道:“无耻之徒,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认为我在他们俩打成两败俱伤之时出现,是有什么意图?”   陆干大怒,出招上前。百石毫不客气,运用四象无极功,跟陆干大战。   自从诸葛明将陆干强行训练了一段时间后,陆干的招式越来越虚华,实乃外强中干,内力更是难以提升,在离开延州之时,而百石则相反,从小在五龙山练得坚实的基础,让他的四象无极功进步神速,已经练到了第五层,不出五十招,使出一招七宿坐四,破了陆干的一招形影不离,将其打败。   陆干自视较高,却败在龙百石的手上,痛苦不已,瘫坐在地上,一言不发。   诸葛明甚是生气,在一旁冷笑道:“田浪的徒儿好俊俏的身手啊。”   就在此时,范仙华的声音从沙滩上面传来:“东侠高徒乌圣、乌狂几次打败我相公,武功之高,岂是我相公所能比的?”   诸葛明立即转怒为喜,满意地笑了,不想范仙华又道:“诸葛明前辈,晚辈范仙华向你请安。”   诸葛明对古幽也算是比较了解,可是对于范仙华却只是听说过,也记不太清楚了,追问道:“你是范仙华,那么你师父是不是剑飞和寒梅傲雪中的某一位?”   范仙华笑道:“家师乃是寒梅傲雪,曾经机缘巧合跟剑飞剑大侠学过他的绝学飞剑,不过雕虫小技,也难以在东侠和毕摩子大师面前献丑。”   诸葛明笑了笑,自言自语道:“看来寒梅傲雪不止有古幽一个传人啊!”他又转向陆干和红婷道:“干儿、婷儿,赶快带着龙帮主夫妇到碧泉阁,他们既然有要事想跟我说,怎么能不以礼相待呢?”   诸葛明看了看毕摩子,又慢慢地朝他走过去,当着他的面道:“大师,你要比武,有的是时间,不过现在咱们俩都元气大伤,还是先回碧泉山庄吧,我先向你一敬地主之谊,用清香甘甜的碧泉圣水招待你,等咱们俩复原了,再大战一场也不迟啊。”   红婷也走过去道:“大师,你为什么要问乌痴的下落呢?我大师兄都已经退隐江湖二十多年了,你找他有什么要事,还是先回碧泉阁再说吧。”   诸葛明带着众人来到了碧泉山庄的碧泉阁招待。   诸葛红婷端上了用碧泉之水沏成的清茶来招待众人,不想毕摩子喝完茶之后,忽然间又恢复了慈眉善目的一面,在一旁道:“阿弥陀佛,众位真是好雅兴啊,茶香四溢,香气萦绕在这碧泉山庄,诸葛施主好福气啊。”   众人大吃一惊,盯着毕摩子,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是正常的,这次变的却是这么迅速。   诸葛明暗自猜测:“难道说用碧泉之水和碧泉花沏成的清茶可以让毕摩子心神宁静?”   诸葛红婷在一旁向众人解释道:“龙帮主、龙夫人、大师,此茶乃是由碧泉之水和岩缝之中的碧泉花的嫩叶所沏,常常饮此茶,可以延年益寿。”   诸葛明喝退诸葛红婷道:“婷儿,我们现在商议要事,你一个女孩子家掺和什么,还不先退下?”   范仙华大惊,连忙附在百石的耳边轻声道:“石头,传说东侠乃是一个迂腐之人,深受礼教束缚,你看他的女儿还是三寸金莲就知道了,如此,就要靠你了,不过要看我的脸色行事啊,若是由我出面讨问三乌的下落,没准儿会激怒他的。”   百石虽然是石头,但是并不笨,要不然怎么能成为一等一的高手。正当他在想怎么从诸葛明的口中问出三乌的下落之时,诸葛明却率先问道:“贤侄,不知道你刚才所说的要事是什么事情?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百石站了起来道:“诸葛前辈,我先跟你说一件发生在二十几年前的事情吧。” 第17章 得僧入道   话说西域怪僧毕摩子、丐帮帮主龙百石、先入为主范仙华相继来到了幻实幻虚东侠诸葛明的清修之地翡翠岛,可是当龙百石夫妇赶到的时候,幻实幻虚和西域怪僧双双只交战了一个回合,双双大战结束,以两败俱伤而暂时告一段落。   诸葛明向来注重礼仪,虽然不喜欢有人擅闯翡翠岛,可是丐帮帮主夫妇和五大不败高手中的西域怪僧毕摩子同时驾临翡翠岛,难道还能不以礼相待吗?   诸葛明用翡翠岛甘霖和岩峰之中的嫩叶沏的清茶,来招待诸人,待诸葛明招待完之后,范仙华却惊奇地发现诸葛明乃是一个食古不化之人,所以自己赶紧退下来,让百石以男子汉的身份向诸葛明询问三乌的下落,以免还没有出口,激怒了诸葛明。   百石放下手中的茶杯,从座椅上站了起来,跟诸葛明道:“东侠,我现在要跟你说的是一些私事,与丐帮没有任何关系,如果晚辈多有得罪,请东侠你无比海涵。”   诸葛明放下手中的茶杯,点头应允,做出手势,让百石但说无妨。   “早在几十年前,连州以北的岭南山脉之上有一座小山,名曰五龙山,也就是晚辈出生、长大成人的岭南山脉。在五龙山上面,有座五龙山庄,除了阵法闻名江湖之外,还专门为武林同道、官府打造兵器,以此糊口。二十几年前,江湖上有位人称红面重掌的乌痴在无意之中得到了一块磁性很强的司南,为了物尽其用,求访江湖上的能工巧匠,看看能不能打造成为一件威力不凡的神兵宝物,可是辗转之间,几年过去了,还是没有人能够想出好办法,将它变废为宝。当年,我爹在听闻红面重掌的乌痴有这么一件磁性很强的司南后,主动找到了他,说是可以帮助他炼就一把稀世兵器。乌痴大喜,将司南放在五龙山庄,由西域怪僧毕摩子前辈的高徒,人称筑刀巧匠的巴多贤炼出了两把磁性可以相互控制、相生相克的宝刀。在铸成宝刀后,我爹将迎心刀交给了乌痴,可是乌痴却是丧心病狂,不知知恩图报,反而伙同他的结义弟弟,人称入骨柔辫的乌魔、梁下蝙蝠乌颠,大破龙家的四方阵,杀了我爹、我二叔、三叔、五叔以及十几个家眷的性命,真可谓是残忍狠辣之极,丧尽天良之尤。正所谓父仇不共戴天,不可不报,乌圣、乌狂乃是你的徒弟,在乌痴、乌魔、乌颠现身秃泉沼而又消失在茫茫大海之中时开始行走江湖,所以我们夫妇俩大胆猜测,另外的那三乌红面重掌、入骨柔辫、梁下蝙蝠也是你东侠的徒弟,所以,还请诸葛明前辈你能够将三乌的下落告知,我要为五龙山的亡魂讨回公道。”   诸葛明面无表情,越听越生气,紧紧地握着坐下的椅子冷冷地道:“哼,龙帮主,那么此次龙帮主你是向我来要人了,你是想让我把我的徒弟交给你处置,那么你认为五龙山的血案与我有关吗?”   诸葛明勃然大怒,一把将木椅的扶手捏成了齑粉,站起来指着龙百石大骂道:“龙百石,你们夫妇今天私闯翡翠岛已是死罪,现在又找到这儿来跟我耀武扬威,你是不是认为我受伤了?”   龙百石大惊,范仙华也为他捏了一把冷汗。百石连忙跟他解释道:“诸葛前辈,正所谓父仇不共戴天,你要是知道三乌的下落的话,还请相告,假如说你不知道的话,你也没有必要这么激动啊。”   诸葛明正视龙百石,盯着他一言不发,忽然大笑道:“哈哈……龙百石,好胆识,真不愧是丐帮帮主,不过,我今天跟你说实话,这乌痴、乌魔、乌颠在屠杀五龙山的时候,我只是教了他们一招半式,并没有正式收徒,不过,杀死龙腾四人的四方阵是得自于我的隔空穿穴,所以,你要怪罪于我,也是情理之中。”   诸葛明又慢慢地坐下来,端起茶杯,跟众人示意,请大家自便,龙百石刚刚想入座,不想此时和善的毕摩子却放下手中的茶杯,站了起来,对这龙百石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这位施主,既然三乌都已经退隐江湖几十年了,难道你现在杀了他们,除了发泄你的怒气之外,还能让你的亲人起死回生吗?”   众人大惊,诸葛明和毕摩子相交相识更是有二十几年,总跟跟他比武,听他奇奇怪怪地说“败者自焚”,从未听其念过佛偈,却没有想到此时,武功绝顶、好斗成性的他居然说出了大佛理。   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了他,看着他下一句又要说什么,果然,听得他对着龙百石道:“龙施主,这世上并无不可渡之人,得饶人处且饶人啊。”   龙百石也甚是吃惊,真不知道此时的毕摩子究竟是怎么了,傻傻地盯着他看了看,又道:“大师,杀父、杀叔之仇不报,是为不孝,正所谓无孝不立,要是我龙百石没有帮长辈们报仇的话,试问还有何脸面面对九泉下的父辈。当清明节,我去岭南山脉替他们扫墓的时候,他们的尸骨寒、坟碑寒,我的心会更寒。”   毕摩子又道:“阿弥陀佛,施主,百善孝为先,确实如此,可是你未免太执着了,放下仇恨,这样才能获得解脱,不但让你痛恨的人得到解脱,就连死者,也会安然长眠。正所谓善恶到头终有报,众生皆苦,要是能够帮助一人,那是功德无量。”   龙百石大怒,转过身去,侧对着毕摩子道:“毕摩子大师,你要说这些话跟佛祖说去,我丐帮帮规中就有一条就是血债血偿,要说放开仇恨的话,很可能我现在可以放开仇恨,三乌就解脱了,可是,我要是不为世人作个表率作用的话,那么都以为杀人之后跟对方求求情就了接了,这样,天下嗜斗成性的人又将肆无忌惮的造成杀戮,世间死伤之人难道会变少吗?不过,我要是杀了三乌,江湖中人自然会知道杀人偿命,这千古不变的道理,即使逃到天涯海角,即使钻进老鼠洞里,也要找出来正法护纪,那么以后,那些想杀人的人,在杀人之前自然会先考虑到杀人的同时,也等于是杀了自己的性命,这样谁还会再会去肆无忌惮,无法无天,不顾一切的要至对方于死地呢?”   毕摩子哀哀叹息,连连摇头,慢慢地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之上,不想龙百石依然是不依不饶,一旁讥讽道:“我见过的老和尚多了,可有几个是济世为人的?整天满嘴的佛理度人、功德圆满之说,可是举头三尺有神明,自己做了什么,自己心知肚明,你们实在是难以自圆其说,救人助人的英雄侠士还是我们,还是我们这些整天跟无耻恶徒拼个你死我活,在无数的流血牺牲的我们,并不是整天磕头烧香,让佛祖保佑庇佑,天下就能太平得了的。”   毕摩子连连叹息,无奈地摇头,似乎是他跟龙百石说了很深的佛理,只是恨铁不成钢,端起茶杯叹息道:“施主,贫僧言尽于此,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或许等你亲眼看到三乌死在你的双脚之下,他们的鲜血染红了你的双手,浸入了你的神智之后,你才能够体会到贫僧今天所说的,哎……真是可惜啊。”   诸葛明见二人争持不下,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各执一词,连忙又站了起来,止住二人道:“大师,龙帮主,你们两位来者是客,还是不要再争了,且听我一言。第一,三乌的确是我徒弟,可是他们是不会回中原的;第二,他们杀人,已经被我处罚了,一生都没有自由,被关在三绝岛之上,而现在,你还要为父辈报仇,对他们三人太不公平了;第三,龙帮主你要为父辈报仇,我无话可说,可是你连三乌的杀人动机都不知道,这未免也太草率了。”   龙百石大惊,跨步上前,向诸葛明追问道:“诸葛前辈,你说什么,难道三乌杀人另有隐情?”   此时,从门外传来了陆显的声音:“龙帮主、龙夫人,这事情都已经过去几十年了,你们就不要查了吧,让这些事情过去吧,要不然不只是你,就连丐帮、五龙山的声誉都会受到影响的。”   众人朝外望去,果然是陆显回来了。   陆显继承了诸葛明多礼的风骨,一进门便走到毕摩子面前,向他参拜道:“晚辈陆显向毕摩子大师问好,大师有礼。”   毕摩子轻轻点头回礼后,陆显又向龙百石道:“龙帮主、龙夫人,武林大会一别,别来无恙乎,刚才要事缠身,若有怠慢,还请海涵。”   百石和仙华纷纷跟陆显回礼,让他先行入座,而此时,仙华也终于忍不住,发问了:“诸葛前辈,您是武林中的数一数二的人物,向来行侠仗义,从不滥杀无辜,所以赢得了江湖各路英雄的称赞,有了东侠之称,可是,现在丐帮帮主龙百石有事想让你帮忙,你为何拒不相帮呢?”   诸葛明的脸色又变了,面无表情地道:“江湖中人的抬爱,岂会是真正的诸葛明?我要是我贪慕虚华,那也不会来翡翠岛,涂个清静了。你们两位不要再追问了,三乌被我囚禁到三绝岛之上,已经收到了应有的惩罚,同时,这是为你们好,要是你们发现一些你们所尊敬的人干过一些你们自己也不肯相信的事情,那可就悔之晚矣。”   这句话又引起了范仙华和龙百石的好奇,二人更加好奇了,心想:“难道说五龙山的惨案背后,真有什么事情是四叔瞒着我们兄弟们的?”二人刚欲追问,不想诸葛明又跟陆干吩咐道:“干儿,你去准备几间厢房,现在天色已晚,让他们在翡翠岛住一宿,明天再送他们出岛。”   范仙华大惊,不过细细一想,面带微笑,笑脸相迎,跟诸葛明道:“诸葛前辈,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打扰了。”   百石气愤难平,不过他号称顽石,当然不会就此罢手,可是他却想不通为何范仙华要答应诸葛明在第二天离开,于是,又在私下追问道:“夫人,你为何要答应东侠明天离开啊,要是离开的话,那么咱们不就白来了吗?”   范仙华道:“你就放心吧,相公,我自由办法,毕摩子会帮咱们找出三乌的下落的。”   百石大惊,一脸疑惑地看着范仙华道:“夫人,这下毕摩子都已经变了一个人了,怎么还能让他逼东侠说出三乌的下落呢?”   “久闻翡翠岛的碧泉之水,可以静息凝神,化解忧愁,我猜毕摩子应该是得了什么病了,所以在他喝完碧泉山庄的茶水之后,所以才暂时安静下来了,不过等他恢复到好斗成性的一面而再次跟东侠斗起来的时候,我倒要看看这诸葛明会如何招架?”   百石用了范仙华的计策,已经让东侠和西怪两败俱伤,其实心中非常懊悔,现在仙华又想挑起事端,从而渔翁得利,百石自然是要犹豫了:“这……这样咱们三番四次的利用毕摩子,好像有点卑鄙啊。”   范仙华不以为意地笑道:“最毒妇人心,难道你没有听说过吗?在明天离开之前,我们要激怒毕摩子,这样才会有机会让毕摩子帮忙。”   范仙华在龙百石耳边轻声说了说,百石大喜而去。 第18章 遗祸江东   当晚,月亮又挂了起来,月光洒在碧泉山庄后面的额翡翠岛之上,映出绿色的月光,反映在碧泉山庄的岩壁之上,四处都是绿绿一片,似乎诉说着寒冬已过的盎然生机。时不时,冷风袭袭,扫起翡翠岛的一丝丝尘土,又轻轻地四散飘落。   百石找到了毕摩子,不想他正在诵经念佛,听到百石来访,连忙打开房门,迎接百石。   百石笑脸相迎道:“呵呵,这么晚了,还来打扰,实在是过意不去,不过大师,我听说你的武功非常厉害,特来向大师请教一二。”   毕摩子正色而道:“阿弥陀佛,贫僧乃是一个出家之人,怎么可以争强好胜呢?练武只是为了强身健体,仅此而已。”   百石微微笑道:“呵呵,大师您误会了,我只是来跟你探讨一下武学,并没有其它的意思。”   毕摩子犹豫了一会儿又道道:“那好吧,施主你先进来吧,我们俩探讨一下,没准儿我的易经波形功还可以突破,施主请。”   进去之后,这才发现毕摩子所居的厢房要比他和范仙华所住的厢房小很多,应属单人而居。   百石进去之后,靠着窗子旁边的一把椅子,坐了下来,跟毕摩子道:“大师,久闻你的易经波形功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而武林奇功软骨功也已经练到了无骨境界,与东侠诸葛明、北霸步震、南客钱央、入木三分王仁号称五大不败高手。我师父天地浪子田浪独闯江湖几十载,阅历无数,见过各门各派的绝招,将其融合起来,新创了一套乱章拳,可是在下武功平平、资质有限,不知其中奥妙,怎奈他不在身边,今天只能先向您这为不败高手请教,还望指点一二。”   毕摩子笑了笑道:“施主你这么谦虚,你先将乱章拳耍一遍,我看看它的套路。”   百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运起真气,跟其道:“这套乱章拳的有一套心法,说的是:乱章乱章,杂乱无章,毫无章法,随意而动,各集精魂,拳轻而神重,无势而身从。意无形,形无章,随欲而往,乱章之道,杂乱而不殆。”在念叨的同时,百石跟着自己的记忆,随意地将乱章拳耍了一遍。   渐渐地,毕摩子眼神不再专注了,面目之中,戾气渐生,忽然从椅子上猛然起身,对这百石大笑道:“哈哈……真没有想到田浪居然也能创出如此奥妙的武功,真是小瞧那个自命不凡的家伙了。也不是我说你,这套武功精妙绝伦,可是你们和田浪的性格不同,他是不拘一格,所欲而行,因此这种武功才威力无穷,可是你们扭扭捏捏,太过拘束,如何能将田浪的武学发挥到淋漓尽致,也难怪上次交手之时……”   毕摩子想到了上次易经归元法居然被田浪给接住,对其功力甚是佩服,刮目相看,不过又想到上次打架之后,是来找诸葛明寻找三乌下落的,渐渐地,浑身开始颤抖,口中念道:“我……我……我是来找诸葛明打架的,谁输谁死;我……我……我还要问乌痴的下落,我要拿回迎心刀……我要用迎心刀祭奠我徒儿。”   百石大惊,心想:“这万一诸葛明和毕摩子二人再大打出手,两败俱伤,还是没有得到乌痴的下落的话,那么我该如何制止啊?还是不要把篓子捅大了。”想到这儿,百石又连忙走过去,跟毕摩子道:“大师,大师,你先静一静,冷静下来,你是得道高僧啊,不是假……是真和尚。”   可是,此时已为时过晚,毕摩子又恢复到了争抢好胜的一面,一把抓住龙百石的双臂,大骂道:“诸葛明在哪儿,乌痴在哪儿,迎心刀在哪儿?”   龙百石大惊,生怕再将他激怒,慢慢地将他放在自己双肩上的手臂移了下来,跟他道:“大师,你先冷静下来,迎心刀不在这儿,乌痴也不在这儿。”   就在此时,陆显闻声进来了,见毕摩子又变得疯疯癫癫的,连忙跑过来道:“大师,你先冷静下来,江湖传言,迎心刀现在在龙千江手中,你到我们翡翠岛来,是找不到迎心刀的。”   毕摩子一头雾水,更是一脸茫然,不知道自己该干些什么,傻傻地道:“对啊,我为什么要到翡翠岛来啊?是找诸葛明打架?不对,是来问三乌的下落,他们说迎心刀不是我徒儿巴多贤的,我要找乌痴证实……”   渐渐地,毕摩子又将一切事情想起来了。   无奈之下,陆显心生一计道:“大师,你可能有所不知,三乌在一年以前死在海啸之中了,尸骨无存啊。”   龙百石、毕摩子双双大惊,百石更是转过头来,抓着陆显的双臂问道:“陆显兄弟,你所说的可是事实?”   陆显低下头去,一言不发,龙百石自言自语道:“看来真是老天有眼,恶有恶报啊。”   毕摩子也自言自语道:“不行,他们三个要是死了的话,那么谁跟我证明迎心刀的归属啊,完了,我徒儿丢了……丢了……”   毕摩子又瘫坐在椅子之上,神情呆滞。   陆显又道:“大师,你这徒儿丢了,重新收一个不就行了,非得要和我师父争个你死我活吗?”   毕摩子想了想道:“对,我再收一个,上一次阿旺被王仁劫走了,这次我要收一个比他还聪明伶俐、精明百倍的。”   毕摩子纵身而起,从窗户中飞身而出,轻轻落在外面,看到四处碧绿之极,美不胜收,心情豁然开朗,不过却又连忙提醒自己,心中一怔,在掌心之中开始运功,四下耍武。   忽然间,他看到诸葛红婷走了过来,连忙跳起,落在她前面道:“喂,小姑娘,你想不想练成盖世神功啊,比你爹还厉害。”   红婷不懈地笑了笑道:“大师,我难道不可以跟我爹学吗?他的武功还不比你的厉害?”   “哈哈……婷儿说的好,真不愧是我诸葛明的女儿。”红婷一看,不想诸葛明就在她身后。   毕摩子连忙移步上前,大骂诸葛明道:“诸葛明,你说你丢不丢人,枉你练成天下无敌的好武功,可是连自己的女儿都不传授,真是太可惜了!这么好的女儿,你不要的话我就要了,你把她给我,我收她为徒。”   诸葛明仰天大笑道:“哈哈……大师,没有想到你和剑飞一样,居然这么想要传人,不过你更加疯狂,都变成了现在这般模样。不过人家剑飞收徒,乃是为了寒梅傲雪,和她厮守终身,可是你收徒是为了什么啊?”   毕摩子沉默了一会儿,又猛然抬起头道:“诸葛明,我要将我一身的武艺传授于我徒儿,让他打败你,让你脸上无光。”   “大师,咱们可南隐客钱央齐名,武功互为伯仲,可也不是我说,你连人家南隐客的传人都打不过,还在这儿喧哗,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   毕摩子勃然大怒,指着诸葛明的鼻梁骂道:“诸葛明,你太狂妄了,打不打得过他先不说,我先收拾你。”   诸葛明冷冷笑了笑道:“大师,如果我说的话是假的话,那么你就证明给我看啊。”   毕摩子无言以对,将指着诸葛明鼻梁的手指收起来,转身过身去道:“诸葛明,好,你等着,等我把王仁叔侄打败了,带着他们的骨灰前来找你。”   话音刚落了,毕摩子飞身而去。诸葛明转过身来,看着站在厢房门口的龙百石道:“龙帮主,这毕摩子刚平静下来,你就用武力激怒他,想坐收渔人之利,真是枉带了丐帮侠义之名,太无耻了。”   百石甚是惭愧,默然无语。不想此时,范仙华又从诸葛明的身后赶来了,连忙跑到百石面前,跟诸葛明解释道:“诸葛前辈,我们也没有想到这个毕摩子疯疯癫癫的这么可怕,现在你让他去找钱央和王仁叔侄俩,这不是遗祸江东吗?”   “五大不败高手,现在有入木三分王仁、南隐客钱央两人身在双玄居,要是他们叔侄俩中,有一人可以打败毕摩子的话,那么他必然会回到西域,到时候你们才能得到一时安宁。”   范仙华闻之,终于领教了诸葛明的深沉心机,也难怪江湖人称他为幻实幻虚了,虚中有实,实中有虚,心想:“这诸葛明果然是老谋深算,这样一来,真是皆大欢喜,我们没有帮手找三乌了,迎心刀也不会有人再抢了,他的翡翠岛也安宁了。”   龙百石也觉得自己做的的确是太过卑鄙了,从台阶上面走了下来,跟诸葛明道:“诸葛前辈,刚才的确是我不对,不过我发现毕摩子要是冷静下来,还真是一个得道高僧,面目慈善、平易近人,要是咱们能够帮他把病治好,那可是武林之福啊。”   诸葛明笑了笑道:“呵呵,要给毕摩子把病治好?你可真是会想,毕摩子好斗成性,在西方武林之中设下擂台,他会定期找人比武,败者被活活烧死,要是他不跟人比武的话,他会寝食难安的,除非把他放在翡翠岛之上,让他每天饮用碧泉之水,没准儿过个十年八载的,他还真会忘了与人争斗。”   龙百石大喜道:“好啊,为了弥补我的过失,我现在主动请缨,前往双玄居,等到他们叔侄俩打败毕摩子之后,我把毕摩子送到翡翠岛来,让他在岛上潜心修佛,岂不很好。”   诸葛明的表情一下子呆住了,可是又不好拒绝,吞吞吐吐地道:“这……这……龙帮主啊,你这样不是断送了我的后半生吗?我好不容易把毕摩子赶走,你这样要是再把他请来,我将永无宁日。”   范仙华灵机一动,又想故技重施,笑着道:“想必东侠是一个舍己为人之人,一定是答应了我们这么做吧。”   不等诸葛明开口,范仙华就拉着龙百石跪倒在地,向他拜谢道:“东侠您真是侠义为怀,我们夫妇先代毕摩子大师,谢过东侠您再造之恩。”   就在此时,陆显也走了过来,在他耳边轻声道:“师父,毕摩子喝了翡翠岛的茶水之后,和普通人无异,没有什么关系,反正我现在闲来无事,大不了翡翠岛多个茶杯,又有什么关系呢?”   诸葛明犹豫了一会儿,终于将二人扶起道:“那好吧,你们都给我带了这么高的帽子了,我要是不答应,那才是枉称东侠。”   待二人起身后,诸葛明又道:“久闻范夫人武功高强,更有先入为主之称,今日我诸葛明也奈何你不得,真是女中巾帼啊,看来我以后应该将女当不才的看法变一变了,否则就真的成了人老而僵了。要是你们早跟我说的话,那么我也不会将毕摩子激走了,不过以毕摩子的轻功,他现在早已出岛了,别说你们追不上,就算追上,也不可能把他带回来。我看这样吧,你们明天一早,直接从水路出发,去双玄居等他,等他被王仁和钱央两个收拾了之后,再带回来。”   次日上午,诸葛明准备了快船,让龙百石和范仙华从水路前进,赶到长乐府见机行事。   路上,龙百石甚是得意,跟范仙华道:“夫人,此次虽然没有找出三乌的下落,但是能够将好斗的毕摩子变成得道高僧,也未尝不是好事一件,不过这次还多亏了夫人你的机智聪慧。”   范仙华也是得意地笑了笑道:“呵呵,你哪一次的事情不是我机智聪慧帮你的?呵呵,这算是好事一件吧,不过你放心吧,此招不成,我还可以想出其它办法从诸葛明口中得知三乌的下落。”   龙百石大喜,连忙追问道:“夫人,这么说你已经想到办法了?”   “诸葛明老谋深算,当然不容易下手,不过那个诸葛红婷天真无邪,要骗她很容易。”   龙百石心中一怔,近日来连番利用毕摩子,已经让他们俩非常懊悔了,没有想到范仙华现在又想利用诸葛明的掌上明珠诸葛红婷,犹豫了一会儿道:“夫人,这咱们已经将平静下来的毕摩子用卑鄙的手段激怒了,就是为了找出三乌的下落,为了五龙山的私仇,要是咱们再利用天真无邪的诸葛姑娘,那么和小人还有什么区别啊?我看就算了吧。”   范仙华在碧泉山庄的时候就发现诸葛红婷在看龙百石的时候眼睛直直的,似乎是柔情似水,充满了好奇,不过并没有在意,可是却听了百石此言,当即甚是生气,走出船舱,背对着百石道:“好啊,既然我是小人,我的好心在你眼里是驴肝肺,那我就不管了,你自己去找吧,我还是回去看孩子。”   龙百石也出了船舱,拉住范仙华道:“夫人,我说的也是事实,你怎么说生气就生气啊。”   范仙华依然是背着脸,冷冷地道:“龙大帮主,你要是舍不得那个娇滴滴的诸葛红婷的话,就跟我直说,用不着拐弯抹角的,好骂我是小人。”   龙百石听完,放开范仙华的手臂,朝前走去,站在船头之上大笑道:“哈哈……我还以为是怎么了呢?原来是女人的毛病犯了,呵呵,夫人,我是怕了你了,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范仙华笑了笑道:“好吧,既然你说不说了,那么我也应该给你一点报酬啊,这样才公平。”   “什么报酬啊?夫人,你都已经帮我生了个儿子,我怎么还能跟你要报酬啊?”   “这你就不要管了,总之我帮你把三乌的下落查出来,再让丐帮成为天下第一大邦你一定会很高兴的,不是吗?”   话说王仁在怒杀游唐,将其活埋之后,得来了短暂的安宁,然而,他还不知道游唐虽然被一招尘土飞扬所埋,可是当时并没有死去,反而被龙拟露所救。   这天,游唐正在药店里面养伤,忽然间,他的;老朋友洪枭找来了。   游唐大惊,冷冷笑道:“洪枭,我大难不死必有厚福,你是不是想来跟我分一分这福气?”   洪枭笑道:“恐怕这福气不是你的,而是我的,我已经知道了你梦寐以求的宝藏的秘密,可是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和我在干一把?”   游唐大惊,连忙下床询问。不想此时,龙千江兄弟俩也找来了。   龙千江一进门,就跟洪枭道:“洪大掌门,即使游唐不敢了,还有我们的阴阳八风阵呢,我愿意相助你一臂之力,不过得到宝藏之后咱们要平分。” 第19章 破釜沉舟   话说王仁怒杀游唐,一招尘土飞扬将其活埋,可是却被龙拟露所救。连日来在龙拟露的悉心照料下,游唐也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这天,他正在打坐练功,不想洪枭和龙千江兄弟先后找来了,想要约同游唐,再寻宝藏。然而,王仁再乱云山之上,当众将他手上的藏宝图在众人面前展示,并交给了北地霸王步震的手中。现在,他们想要从步震的手中夺藏宝图,只能是自取灭亡,然而,洪枭却说他已经知道了关于宝藏的所有秘密,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洪枭见到龙千江兄弟也来了,非常高兴,连忙上前问道:“哈哈……那么大的宝藏能够分一小部分已足以享用三生,更别说是咱们几个人分了,不过,要吃蜂蜜,首先得把蜂窝给捅了,如果胆小怕事,那就最好退出吧。”   游唐却始终停留在宝藏的秘密之上,连忙起身,走过来追问道:“洪枭,你刚才所说的你知道了宝藏的秘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洪枭朝龙千江兄弟以及游唐看了看,看到他们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不忍发笑道:“呵呵,不错,宝藏的秘密我已经知道的七七八八了,不过,想要凭我一人之力将所剩的漏洞补全,实在是有点困难啊,所以我需要你们相助,才甘愿将这份属于我的宝藏和你们分,可是你们俩只能分一成,当然了,如果你们觉得自己够厉害,比九尾狐的性命还要长,那你们大可以去找北霸要藏宝图。”   龙千江兄弟二人相对而视,傻傻地笑了笑,又向洪枭追问道:“洪大掌门,你还是别卖关子了,把你知道的秘密说出来吧,咱们一同商议,看看如何把剩下的部分补全。”   洪枭背过身去,冷冷地笑道:“这次我可不会轻易的相信你们,只要你们三人吃了我的独门毒药,我自然会将秘密说出来,以防你们出尔反尔。”   游唐大怒:“什么?你想让我们吃你的毒药,我可是乱云山的盟主。”   洪枭冷冷地笑了笑道:“放心吧,我洪枭一言九鼎,等取出宝藏之后,不但会跟你解毒,还会将你们应得的一成给你们双方。至于游唐你,以前是乱云山的盟主,可是现在,乱云山上觊觎宝藏的人载听说藏宝图重新回到了步震的手中,王仁复出,以一己之力杀了我乱云五仙、李谷、应三道、游唐、萧诉,而田浪也出现在此,将大漠连环刀宁连波杀了,这乱云山的高手一时死伤无数,许多觊觎宝藏的人都四散而去,你还配称为盟主吗?我看你是在给你自己当盟主吧。”   此时,龙千山心生一计,心想:“既然吃毒药的话,那我何不将计就计,反正他们要是中了混有大哥鲜血的血蟾丧魂丹的话,就会变得痴痴呆呆,神志不清,让他们干什么就干什么,难道还怕他们不交出解药?”   想到此处,龙千山连忙从千江的身后转过来道:“洪枭,你这只是借口,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假如说我们吃了你的独门毒药,而等找到宝藏之后,你不给我们解药,反而独吞宝藏,到时候我们上哪儿去后悔?所以要我看的话,咱们三方中,我们兄弟俩可以吃你和游唐的毒药,而你们两个也必须吃我们兄弟俩的毒药。”   游唐当即犹豫了。洪枭一生,也算是重情重义,苦苦守着和诸葛明的约定,自己的誓言,没有下乱云山,很少怀疑他人,况且他对自己的独门药酒甚是自信,当即叫好:“好,既然你们不相信我,那么咱们三方每一方吃另外两方的毒药,到时候如果谁出尔反尔,就毒发等死吧。”   龙千山见游唐没有反应,在一旁冷笑道:“游唐,你要是不肯的话,我们也没有办法。洪大掌门,走,咱们找一个清静一点的地方好好想想对策。”   洪枭和龙千江兄弟欲出门而走,游唐连忙跑过去,伸开双臂,挡在门口道:“好……既然如此,那咱们现在就开始。”   游唐转过身去,背对着三人,掏出随身携带的一个红色的瓶子,从里面倒出了三颗黑色药丸,然后又拿出一个白色的瓶子,又从里面倒出三颗药丸,将药丸用内力化成粉末,混合均匀后,倒在三个茶杯之中,转过身来递给三人道:“我很少用毒,不过此次为了宝藏不得不再用一回了。这是望虫散,每月十五发作,发作之时,犹如毒虫钻心,痛苦不已,所以称为望虫散,只有我的独门解药才可以化解,你们敢吃吗?”   洪枭看着游唐手中的茶杯,心想:“这什么望虫散?听都没有听过,难道说真是他的独门毒药,这下可糟了,玩出火来了,害得我也要尝毒。”   洪枭接过茶杯,龙千江兄弟俩已是成竹在胸,毫不犹豫地接过了茶杯,端在手中。   洪枭从腰间拿出一个小葫芦,隐隐可以听见里面装着液体。他从桌子上面又取出三个杯子,打开葫芦,将里面棕黑色的液体倒进了三个杯子,隐隐泛着一股黑气,散发出逼人的药酒的味道。   三人大惊,盯着洪枭洪枭的毒药道:“洪枭,你这可是剧毒啊,难道想杀了我们不成?”   洪枭收起葫芦,笑了笑了道:“哈哈……你们放心吧,这种毒液是从三种含有剧毒的树汁中提取,再用许多毒物所泡制而成的药酒,虽然黑气涌窜,气味难闻,看似剧毒,不过我已经在里面加了药了,你们喝了它,对你们有益无害,会让你们精神抖擞,武功增强。不过,它毕竟还是毒药,每个七天会发作一次,要是没有我的药以及独特的御毒之法镇住毒性,必死无疑。”   龙千江笑了笑,从怀中掏出两颗血红色药丸,也从后面转了上来道:“哈哈,看来大家准备的都是好东西啊,不过我这颗红色的药丸就要逊色多了,不过没有我的解药的话,也是不行的,你们吃下去吧。”   四人纷纷吃了另外两方所给的毒药后,洪枭又道:“你们不要妄想从我手中偷取解药或者解毒之法,因为我的药酒只能够镇住一时,而且这酿酒之法和配方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你们是没有办法弄到的。至于根除,还待靠一种奇怪的解毒方法才行,所以你们千万不要在得到宝藏后起杀我之心,要是我死了,那么解毒之法会随着我下地狱的。”   龙千江也傻傻地笑了笑道:“呵呵……生死攸关,大家所使的都是看家本领,我们兄弟俩也不例外,所以你们两位也是,我们兄弟下的毒乃是掺有我的血液的血蟾丧魂丹,要是没有我们兄弟的鲜血在每天帮你们俩镇住毒性的话,你们会被我控制,变得像我那十四个行尸一样,成为我手中的傀儡,我要你们去死,你们绝对不会想活。至于这血蟾丧魂丹的根除之法,就必须用我的独门解药,不过,这独门解药当然是不会轻易带在身上了。”   游唐大怒道:“龙千江,莫非你也要将我们两个变成木偶不成?”   龙千山笑了笑道:“要是成木偶了,那么你们的武功就僵硬了,没有威力了,想要对付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就更不可能了,况且你们跟本不熟悉阴阳八风阵的阵法,即使成了木偶也没有用,所以我们兄弟会每天给你们鲜血的,不过要是我们死了,那么没有了鲜血,你们连最起码的吃饭都没有保障,这可怎么活啊?”   洪枭起身大笑道:“看来都是有心啊,这用毒之法都是江湖上十分罕见的,洪某真是佩服,为了防止有人用内力逼毒,咱们现在静坐在此,盯着其他人,不许离开一步,等到药力吸收之后再行商议。”   游唐暗自笑道:“呵呵,你们三人都中了我的无药可解的毒,还这么猖狂,等取到宝藏,你们就等死吧。”   四人面面相觑,游唐中途以肚子痛为借口想要出去,不想被洪枭拦住:“一炷香之后才可以动,现在静静的坐在这儿。”无奈之下,游唐只得打消了出去逼毒的打算。   一炷香时间将近之时,龙拟露回来了。   拟露见到杀父仇人龙千江,大吃一惊,连忙拿出随身携带的匕首,朝龙千江刺去。游唐大惊,连忙起身,跑过去拉住了拟露道:“拟露,他是你哥哥,有什么事情好好说嘛。”   游唐真是奸猾无比,居然趁此起身之机暗自逼毒,不过被洪枭给察觉了,他也随着起身,将手放在了游唐的肩上,用自己的内力阻挡他。   现在洪枭是唯一一个知道宝藏之人,游唐当然不想得罪他,连忙收起了内力。   拟露指着龙千江大骂道:“你这个弑叔的不孝子侄,今天我要为我爹报仇。”   龙千江看百石不在她身边,又看她手上抓着药回来的,应该是她救的游唐,暗自发笑,起身道:“拟露妹妹,你这是何苦呢,你怎么会是我的对手,我们已经练成了龙家奇阵阴阳八风阵,等我们融会贯通、运用的得心应手的时候,必定是打败天下无敌手,到时候你身为武林盟主的妹妹是何等的风光啊。”   拟露怒斥道:“你这个无耻之徒,我爹待你视如己出,你居然杀了他,良心真是让狗给吃了,即使我不是你的对手,天柱山下的冤魂也是不会放过你的。”   听到天柱山,龙千江的表情一下子变了,不想千山却站出来骂道:“拟露,你真是不知廉耻,还未出阁,就跟游唐在此鬼混,真是丢尽了我们龙家的人,我们让龙家出现了武林盟主,而你让龙家蒙羞,你还敢说我们是不孝子侄,真正的不孝子侄是你,龙拟露。”   游唐勃然大怒,一掌打在龙千山的胸前,将其震出三丈以外,撞在墙上,摔落在地面之上,吐出一口鲜血。游唐依然不肯罢手,赶上前去,指着龙千山大骂道:“拟露早跟我有三生之约,你要是再敢这么跟她说话,就算我不解毒,也要先杀了你。”   龙千江大怒,气冲冲地跑了过去,将千山扶起,大骂游唐道:“你……你吃了我的毒药,还敢如此嚣张,我……”   洪枭见形势不对,怕生事端,连忙跟上前去,挡在二人中间道:“停……你们这是怎么了?还没有得到宝藏的秘密就开始内讧了,游唐,龙千江、龙千山,先把个人恩怨放开,咱们还是商量一下如何对付钱央叔侄吧。”   游唐走了过来,安慰龙拟露道:“你放心吧,我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办到的,游大哥是不会骗你的,你先去里屋,我们谈论一下正事。”   看不出游唐这位风流成性的翩翩公子也是如此多情,对龙拟露情深一片,帮她擦干了眼泪,让她先进去了。 奇 书 网 w w w . 3 q i s h u . c o m   游唐又走了过来,向洪枭追问道:“洪枭,你刚才说对付王仁是怎么回事?”   原来当天刀戊心奉王仁之命,下山寻找客栈郎中,可是却误打误撞找到了洪枭的谪仙派所开的洪洲醉仙楼,而他们所住的厢房都是由洪枭暗中操控的,他还特地将步震的房间安排在了一间密室旁边,本来是想在步震睡觉之时,去偷盗其身上的藏宝图,可是却听到了他和王仁、聂瑛关于藏宝图的谈话,由于步震对着藏宝图彻夜未眠,因此他一直都没有找到下手的机会。也难怪聂瑛在离开步震的房子之时闻到了熟悉的乱云山上的酒味,那就是洪枭藏在密室之中的征兆。   可是,现在洪枭说对付王仁,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洪枭道:“你们有所不知,当初王仁和步震下山之后所住的客栈洪洲醉仙楼,正是我乱云山谪仙派所开,所以王仁跟步震所说的每一句话我都了如指掌。他们防得了屋外的人,可是却防不了躲在秘道中用醉仙游息法偷听的我。”   三人大惊,没有想到洪枭的所谓的醉仙游息法居然连两大不败高手王仁和步震都骗过了,看来即使步震再怎么小心,也还是有百密一疏的时候。   游唐连忙追问道:“那么这么说你听到了宝藏的所在之地?”   洪枭得意地笑了笑道:“好吧,既然你们都已经吃了我的毒药了,还怕你们耍花样不成,不错,这个秘密已经解得差不多了,应该在东南方向的某个岛上,我已经找常年出海打渔为生的宋水打听过了,应该先朝东走三分,再朝北走一分,然后再朝西走一分,再朝南走两分,应该会有一个岛,宝藏就在那个岛上。”   龙千江大喜,连忙追问道:“那么应该先从什么地方出发呢?”   洪枭不理他,反而道:“出发点我会带你们去的,可是就算如此,一个岛那么大,随便找个地方把宝藏埋了,我们翻个三五天也不见可以找到宝藏,而这最后一份藏宝图上面的秘密,说的正是如何在岛上找出宝藏。然而,最后一份秘密只有王仁知道如何解开,所以我们先要找到他,逼他说出最后一份宝藏的秘密,然而再想办法从步震手中弄到最后一份藏宝图,出海寻宝。”   游唐犹豫了一会儿道:“洪大掌门,我看还是免了吧,五大不败高手的武功境界已经不是你我这个武功层次所能了解的,更何况还有一个南隐客。我曾经打败王仁,自以为天下无敌,可是没有想到当时的王仁是个重伤之人,这才让我轻敌,上一次我要杀步仲归之时,王仁只用了一招就将我制伏了,跟他交手,我都感觉到恐惧。哎……他的武功已经到了化境了,咱们联手也不可能动他分毫啊。”   龙千江也不敢跟王仁为敌,在一边道:“是啊,我们的阴阳八风阵虽然精妙,可是上次乱云山之战,王仁只是用悲天悯世咒,就将我们杀的溃不成军,他要是一不小心,发出悲天悯世咒,方圆十丈之内,要杀一人,简直是轻而易举,更别说是破我们的阵法了,况且双玄居之内,还有个钱央。”   洪枭笑了笑道:“你们放心吧,正所谓英雄不打无准备之仗,我已经配制好了一醉三年的醉仙散,咱们只要找个吹西风的时间,让醉仙散吹到双玄居,他们不用功的话,是不会倒下的,可是中了醉仙散,他就不敢用功了,否则就会一醉三年。因此,只要我们将醉仙散顺着大风吹进双玄居,那他们叔侄俩还不是瓮中之鳖?”   龙千山正在擦拭着嘴角的鲜血,不过听到此计,却是眼前一亮,不由大喜道:“好的,此计甚妙,到时候即使王仁不醉,也不会用武了,即使他真的不肯就范,但咱们只需要用聂瑛逼他,他难道还不会说出秘密?紧接着,咱们再想办法从北霸手中偷到最后一份藏宝图,如此,宝藏还不是囊中之物?”   洪枭连忙拒绝道:“不行,咱们只能对付王仁和钱央这两个不败高手,如此即使手段卑略,也算是男儿兵不厌诈之举,若是对手无缚鸡之力的聂瑛下手,那还真不如自杀算了,省的侮辱了人的美名,和恃强凌弱的豺狼虎豹无异。”   游唐笑了笑道:“洪枭,好的,就依照此计行事,到时候我要杀掉王仁,报我这些日子所受的苦。” 第20章 弯刀断折   却说伯延、弯刀王、聂瑶在看完耶律德光之后,耶律德光的病情好转,让弯刀王亲自护送伯延和聂瑶离开辽东,去找聂威贤,可是当他们刚出契丹,来到了定州的时候,却发生了一些始料未及的事情。   弯刀王见伯延和聂瑶两人已经出了契丹地界,想要回去复命,可是忽然间,山上暗箭飞来,三人四下寻找,发现在对面有一块巨大的岩石,应该可以阻挡暗箭。伯贤和弯刀王连忙掩护着聂瑶朝巨岩之下而去,来躲避暗箭,可是没有想到巨石之下居然挖着一个陷阱,三人未及防范,掉进了陷阱之中。   陷阱之中弥漫着刺鼻的烟味,伯延大惊,连忙从自己的衣服上面撕下一块布,捂住聂瑶的鼻子,就在此时,弯刀王已经被浓烈的烟味给熏倒了。   伯延甚是悔恨,屏住呼吸,四处寻找出路,忽然间,有人将陷进上面的巨石推开。   伯延仰头一看,原来是死不悔改的镔铁三鹰苗青、方骑、萧源。   苗青在上面大笑道:“伯延,真不愧是武林高手,中了迷烟还能撑到现在,别急,等迷烟中掺上水,那可就是剧毒了,你想站起来的话,那可以试一试。”   伯延聚气凝神,用功力压制住迷烟,可是自己的真气像冻结了一样,根本聚不到一块儿。   此时,方骑在上面喊道:“伯延,你现在帮我们做一件事情,我就放了你和公主。”   伯延的身体已经开始酥软了:“什……什么事情?”   苗青得意地笑道:“哈哈……久闻你们中原豪杰是誓死不辱,今日一见,原来都是狗屁,看在你上一次放过我们的份上,我今天可以放过你,不过你先把从我师父的身上找一找三络分形手的武功秘笈。”   伯延冷冷地笑道:“你们还真是蠢,这武功秘籍哪有随便带在身上的?”   苗青道:“伯延,我们暗中跟踪了将近一个月了,我师父弯刀王的一举一动我们了如指掌,要不是他在契丹发下通缉令,我们也不至于在契丹没有容身之处,跑到这定州来暗算你们,等我苗青练成三络分形手,成为武林盟主之后,到时候还会有谁看不起我们?”   伯延向来寡言,心想:“我死倒是无所谓,可是谁又跟我爹打江山、服侍他呢?聂瑶姑娘是无辜的,我总不能连累了她吧。”   想到此处,伯延从弯刀王的身上找了找,果然发现了三络分形手的武功秘籍。   王仁辛辛苦苦保护三络分形手的秘笈,聂瑶怎么能任由它被苗青夺走了,连忙拿开捂在嘴上的布,跟伯延道:“师父,这是白眉天师传给我姐夫的,我姐夫拼了性命保护它,不让他落入奸邪之徒的手中,不能给他们。”   伯延道:“聂瑶,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我们活着,就可以夺回秘笈。”   伯延将秘笈扔给苗青。苗青师兄弟三人赶紧凑到一块儿翻看,对其中精妙是连连叹息。见其方骑和萧源二人看得非常入神,苗青腾出双手,以迅雷不及掩耳在后面暗算,他们二人被点住了。   苗青拿回方骑和萧源手中的秘笈大笑道:“哈哈……你们就放心吧,多谢你们帮我找到三络分形手,我会给你们留全尸的。”   萧源已经没有了舌头,难以言喻,嗓子中发出嗡嗡的声音,似乎在做着最后的垂死挣扎。方骑连忙求道:“大师兄,你就放过我吧,以后做牛做马都听你的,大不了我们不练三络分形手了。”   聂瑶在下面讥笑道:“哈哈……今天终于见到什么叫做兔死狗烹了。”   苗青冷冷地笑了笑,拔出腰间弯刀,将方骑和萧源全部杀掉,扔进了陷阱之中。   苗青在陷阱上面大笑道:“哈哈……伯延,忘了告诉你了,这种迷烟要是沾到鲜血的话,就会剧毒无比,毒上加毒,你们就安心的去吧,反正你能和公主葬在一块儿,有美人相伴,想必死可以成为风流鬼,安心地闭上双眼了。”   伯延只觉得头越来越重,靠在冰冷的墙壁之上,才能勉强站住。   聂瑶又拿开嘴上的布,大骂苗青道:“苗青,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既然你已经得到了三络分形手的秘笈,你为什么连自己的师父、师弟都不放过啊?”   苗青道:“公主,是我师父先要杀我的,他不能怪我。既然我已经得到了三络分形手,要是不把我这些命苦的师弟们杀掉的话,个个跟我争,我烦都烦死了,如果要是让他们将我弑师不孝的事情传出去,我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立足?没准儿被这位伯贤兄弟的爹北地霸王的六不赦给处死了。你们两个也发现了我的秘密,因此,也必须死,我可不想在我没有练成三络分形手的时候,就让别人发现我是弑师、杀同门师弟的凶手,你们就安心去吧。”   伯延终于撑不住,双腿一酥软,滑倒在弯刀的身上。   聂瑶大惊,连忙俯身去看,只见伯延面色苍白,白眼外翻,似乎是开始毒发了。   伯延连忙抓住聂瑶的手道:“聂瑶,师父快要死了,临死之前,我有些话想对你说,就算死,我也瞑目了。”   聂瑶着急地道:“师父,你……你一定会平安无事的,你还要教我武功呢?弥罗神掌的第五掌我还没有学会呢。”   伯延笑了笑道:“呵呵,你先不要打断我,听清楚我所说的每一个字。百善孝为先,这第一件事情,就是麻烦你告诉我爹,就说不孝子步伯延先走一步了,让他保重身体,让我大师兄照顾好他。聂瑶,你知道吗,早在我去弈然山庄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你姐姐聂瑛了,可是我不爱说话,生性内敛,所以这件事情没有人知道,可当我们兄弟俩被王仁打败的时候,我知道我技不如人,将对你姐姐的感情埋在了心底,直到你的出现。可是你绝不是你姐姐的替代品,你天真无邪,跟你在一起很快乐,真的很快乐,渐渐地,我发现我真的离不开你了,所以才陪着你来到了辽东,所以……”   聂瑶低着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伯延,道:“师父,我知道,要不然你也不会三番四次的救我、保护我了,可是……”   伯延道:“我说了你别打断我。我知道,可是你喜欢的是王仁。我都有一种想法,这王仁是不是生下来就跟我作对的,我武功不如他,我喜欢的女人都喜欢王仁,可是聂瑶,你要想开啊,王仁和你姐姐已经成亲了。”   聂瑶连忙止住他道:“师父,你说的我知道,可是请你原谅,就算我终身不嫁,我也不想嫁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我爱我姐夫,只是希望他可以幸福快乐,和我姐姐举案齐眉,白头偕老,我并不希望成为我姐夫的累赘,你知道吗?”   听聂瑶这么说,伯延异常激动,口吐鲜血,傻傻笑道:“好吧,那我就不说这件事情了。下面的话还是给我爹说的,你记好了。你告诉我爹,就说人生如梦幻泡影,他做任何事情,我作为人子,都无权反对,可是希望他得到天下后,可以实行仁政,不要像对北方武林一样,刚愎自用、一手遮天,导致人心惶惶,同时,还请你告诉我弟弟,就说让他以后少惹是非,凡事三思而后行,告诉我大师兄言风,让他好好待我妹妹……”   伯延撑不住了,又吐了一口鲜血,聂瑶连忙抬起头,看看有没有人路过,不想苗青早就走了。忽然间,聂瑶注意到萧源的腹中有个药瓶子,连忙掏出来看,上面写着‘魔煞门圣药’五个字。聂瑶大喜,将瓶子拿到伯延面前道:“我听弯刀王说过,魔煞门圣药是疗毒的,说不定就是这迷烟的解药,我们有救了。”   聂瑶赶紧拿出药丸给伯延喂食了一颗,自己服用了一颗,等他给弯刀王喂的时候,弯刀王已经没有了气息。   聂瑶大惊道:“师父,弯刀王他……他已经……已经死了。”   伯延服了魔煞门的圣药,跟聂瑶道:“我武功这么高都撑不住,他撑不住也很正常啊,你先别打扰我,我用功试试,看这颗药丸能不能解毒。”   伯延盘膝而坐,双手合十,将丹田之气提了起来,运往百汇穴,从而灌注全身,渐渐地,却发现真气好像解冻了一样,慢慢地往身体各处窜。   伯延大喜道:“看来这颗药丸的确可以解毒,只可惜咱们找到它时已经太晚了,不然弯刀王也就不会……”   聂瑶看着弯刀王,想起了关于弯刀王的许多事情,眼角不由湿润了。聂瑶擦干了眼泪,问伯延道:“师父,那咱们什么时候能出去啊?”   “你放心吧,按照这个药力,天黑之前,我应该可以恢复一半的功力,到时候肯定可以带你冲出去。”   不想忽然间,苗青又卷土重来。伯延和聂瑶赶紧装死,不想苗青居然想将陷阱之中的人埋掉来毁灭证据。   伯延大惊,拿出七巧神针,将手挪到弯刀王旁边,在弯刀王的身上刺了几下,聂瑶大惊,七巧神针居然成了暗黑色。   正在苗青以为下面的人都死定了的时候,伯延猛然起身,射出七巧神针,正中苗青前胸。苗青大惊,忽然间,真气像冻结了一样,不听使唤,身体开始酥麻。   苗青知道是中了他放的迷烟,连忙掏出魔煞门的圣药解毒。伯延在下面大笑道:“苗青,人算不如天算,正所谓天无绝人之路,我已经食用了魔煞门圣药解毒,我的功力肯定比你先恢复,到时候我必定杀你来祭奠弯刀王英灵。”   苗青大惊,连忙鼠窜而去,而同时,伯延又倒了下来。 第21章 再战俱创   话说伯延、聂瑶、弯刀王中了苗青、方骑、萧源三人的奸计,身中剧毒,弯刀王终功力稍弱,未及防备,毒发而亡了,同时,绑住苗青为虎作伥的方骑和萧源到头来却被他们唯命是从的大师兄给杀了,到头来是见到了三络分形手的秘笈,可是未及修炼,就丢了性命。   伯延和聂瑛身陷绝境,中毒越来越深,可是天无绝人之路,就在二人在绝望之际,聂瑶却从萧源的腹中发现了魔煞门的解毒圣药,伯延吃了药之后,功力开始慢慢地恢复。然而,苗青想要毁灭证据,又拿着铁锹卷土重来,欲将陷阱填了。伯延使出浑身之力,发出掺有弯刀王身上的剧毒的七巧神针,射中苗青,在伯延的唬吓下,苗青算是鼠窜逃走了。   当天深夜,伯延恢复了一半的功力,带着聂瑶和弯刀王的尸首冲出了陷阱。   聂瑶跟伯延道:“师父,我看咱们再回契丹一趟,将弯刀王的骨灰带回契丹吧,他是契丹人,肯定希望葬在契丹的。”   伯延已经离开了步震多日,担心步震难以应付觊觎宝藏等人,可是又不忍心拒绝聂瑶,便勉为其难地道:“那好吧,我都已经离开这么多天了,相信早几天或者晚几天,我爹都会埋怨的,那就舍命陪君子吧。”   聂瑶甜甜地笑了笑道:“呵呵,师父,你真是我的好师父,师父,我姐夫和乌圣、乌狂结拜成兄弟,我们可以结拜成兄妹吗?”   聂瑶从未跟伯延提过结义之事,刚才伯延在陷阱之中向聂瑶吐露真情,似乎让她感觉到了恐惧与不安,伯延更是非常震惊,道:“什么?是不是我刚才在陷阱之中说的话吓到你了?师父可以等你回心转意,哪怕是天荒地老。”   聂瑶又道:“师父,既然你有这种感觉的话,那么想必你应该知道,我只是希望可以看着我姐夫和我姐姐开开心心的生活,姐夫答应过我要教我武功的,带我去闯荡江湖,行侠仗义,只要能够陪着姐夫,我就心满意足了,哪怕是他身上的柳剑,或者是他胯下的玄武流星。”   伯延真不敢相信,身体还未曾完全复原,后退三步,抱着自己的胸膛傻傻地道:“步伯延啊步伯延,男子汉大丈夫,你拿得起放不下可不成。好的,聂瑶,咱们俩现在结拜为兄妹,以后即使你姐夫不带你去闯荡江湖,我也会带你去的。要是有谁敢欺负我的妹妹的话,我绝不会放过他的。”   二人跪地起誓,结拜为兄妹,虽然义结金兰乃是一件快事,可是伯延始终高兴不起来。   却说在聂瑛帮王仁生下来龙凤胎之后,最高兴的就要数钱央和醉雾了。钱央整天弄孙为乐,醉雾也是特别喜欢小孩子,常常放下手中的生意,从泉州专门赶来看云鹤和诗霄,让王仁和聂瑛这亲身爹娘一天到晚都抱不了几次。   这天,云鹤和诗霄都在睡觉,王仁也陪着聂瑛在竹林中散步,钱央离开了双玄居,去给两个孙子准备满月的礼物。   忽然间,竹林深处中群鸟惊飞,似有不速之客擅闯双玄居。王仁大惊,连忙跟聂瑛道:“瑛儿,有位一流好手擅闯双玄居,你先回到屋子里看着云鹤和诗霄,我把他打发走。”   聂瑛隐隐觉得心神不宁,右眼皮直跳,稍稍犹豫后,又道:“好的,不过你要答应我,不要再用魔心煞手那么可怕的武功了,更不要让自己受到任何伤害,知道吗,傻瓜。”   王仁傻傻地笑了笑道:“呵呵,你这是怎么了,你王仁哥哥的武功,天下第一,不到万不得已怎么会使用那么恶毒的武功呢?你就放心吧,就算是毕摩子来,他也撑不过我的柳剑环百招,我现在克刚克柔的元坤神功才是真正不可战胜的绝世神功。”   聂瑛这才放心的进去了。   看聂瑛进去了,王仁转过身来,腾空而起,站在竹子顶端注视着双玄居前方的竹林。忽然间,远处传来一阵诡异而又熟悉的笑声:“南隐客、王仁,久违了!”   王仁一下子就听出是毕摩子的声音,甚是震惊,心想:“这毕摩子跟我约定一年,如今一年之期还差一个月,他怎么这么快就来了,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忽然间,一阵寒风袭过,风停之处,毕摩子从竹子顶端以风驰电掣般的速度跑了过来。   王仁亦是站在竹梢之上,挡在毕摩子前面道:“大师,你可来早了,这一年之约未到,你来干什么啊?”   毕摩子猛然一怔,不过又立即回过神来,指着王仁大骂道:“王仁,我才不管什么一年之约,今天我就要打败你,用我的易经波形功破你的元坤神功。”   王仁笑了笑道:“大师,你要破我的元坤神功容易,可是你打败我王仁,却是绝无可能,就算是在我战败之前自行了断,也绝不会败在你的手上,让我祖上蒙羞,让元坤神功蒙羞。现在,我的两个孩子现在正在睡觉,你还是离开吧,要是我叔叔来了,事情可就不好办了,前两天他还处置了几个来此惊扰的商户。”   毕摩子大怒道:“王仁,难道你要和钱央两人合力来杀我不成?告诉你,即使你们俩联手,我也不怕,要打就现在打,打输了就自焚吧。”   王仁见避无可避,虽然他自称天下第一,可是在他练元坤神功的至阴之力之时,毕摩子肯定也在练什么绝世神功,要在百招之内破他的软骨功,还是没有把握,灵机一动,便跟毕摩子道:“那好吧,但要是百招之内胜负未分怎么办?”   毕摩子道:“我就是来找你打架的,不将你打败,誓不罢休。我现在已经练成了软骨功的无骨境界,柔韧之力必然可以在百招之内将你打败,要是百招之内我还是打不败你,那么我七日之后再来。”   王仁大惊,本以为将毕摩子打败便可以从此不受他的干扰,可是这毕摩子真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不由傻笑道:“呵呵,那你这么说,我们俩要是分不出胜负,我就要受你侵扰一辈子了。”   毕摩子大笑道:“王仁,你这个小辈真是太狂妄了。我要是连续三次不能在百招之内打败你,那么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绝不皱一下眉头。”   说完,毕摩子脚下的竹梢停止了弹动,王仁脚下的竹梢却是依然,不过更显轻柔。二人聚气凝神,运起功来。二人刚刚拆分三十多招,不想此时,钱央拿着一个红色的包,飞身而来,将二人避开,挡在二人面前道:“大师、仁儿,你们两个别打了,这老朋友相聚,不先叙叙旧怎么行啊?”   毕摩子大怒道:“钱央,这我们俩打得正兴起,你这挡在中间是何居心,要是再不闪开,我就杀了你。”   王仁怒斥道:“毕摩子,你要是敢跟我叔叔无礼,我就先杀了你。”   钱央笑道:“呵呵,毕兄,咱们有七年没有交手了吧,上次汾河之上,你我都没有较量一番,你如果想看看我用寒气之源练成的元坤神功威力有多大的话,那么七日之后在海边一战,如何?现在你要是吵了我的孙子,那大家脸上可就不好看了。”   毕摩子大怒道:“要打就现在打,再不出手我就不客气了。”   在王仁回到双玄居后,叔侄二人都利用寒气之源以及八十一字真诀修炼云困神功,现在二人的武功造诣早就不能和汾河之上时的功力相比,不过刚才毕摩子使出了软骨功的无骨境界,浑身上下,似乎像是一团肉堆成一样,感觉不到骨骼的存在,武功在招式、功力上都有很大的提高,想跟他切磋一下,因此,王仁连忙跟钱央道:“叔叔,你放心吧,现在的毕摩子不是现在的我的对手,还剩六十四招,看我在六十四招之内打败他。”   钱央也深知王仁此时的武功已经到了拈花摘叶可杀人的境界,只好先退在一旁了。   王仁用内力提起护体真气,然后将全身放松,犹如落叶飘飘。毕摩子一眼就认出了王仁所使的乱章拳,立即将自己的身子卷成球形。如此交手,三十招过去了,可是毕摩子还是没有将王仁打败,渐渐地着急了。忽然间,王仁乘机使出一招气元旋坤。此招一出,内力像一把雨伞一样开始旋转,真气袭过的地方,竹子纷纷被削断,咔嚓一声,往地面坠下。   此招一出,将毕摩子的球形身体逼得无处躲闪,然而他去灵机一动,也将自己的身体开始旋转,用内力在体外做了一层短暂的防护罩,化解了这招的威力。   王仁趁势使出幻象四式,晃到了毕摩子身旁,甩动手臂,打出一招纬坤三入。毕摩子大惊,将球形身体的旋转加剧,将纬坤三入的三股掌力尽数化解,而王仁也被其强大的内力给震开了。   毕摩子将球形身体还原,聚气凝神,又使出了易经波形功里面的易经波元法。王仁深知此招的威力,连忙将护体真气提起来。二人近身作战,又拆了十多招,还是没有胜负。   毕摩子大惊道:“小子,多日不见,你从哪儿学到的这么精妙的招式,连反其道而行的软骨功催动出来的招式都能化解。”   王仁道:“毕摩子,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现在还剩十六招,今天让你见识一下我爷爷打败天下无敌手的柳剑之威。”   王仁震动左臂,可是柳剑没有飞出,这才想到怕缠在左臂之上的柳剑的斜刺划伤他的云鹤和诗霄,所以将柳剑挂在了双玄阁内。   王仁见柳剑不曾带在身上,倒也并不惧怕,坦然地笑了笑道:“今天你运气好,我的柳剑没有带在身上,看来你是没有机会见识到柳剑之威了,我现在就用元坤神功打败你。”   毕摩子讥笑道:“元坤神功过于刚猛,你这下输定了。”   二人上前对了一掌,毕摩子颇为震惊,王仁酷热难耐的内力居然成了阴柔之力了,不由大惊道:“你……你的内力怎么成半阴半阳了?”   王仁得意地笑道:“呵呵,我说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我已经借助柳剑及我爷爷留下来的八十一字决将自己的内里化成可刚可柔的了,别以为你将软骨功练到无骨境界就天下无敌了,我和我叔叔都已经将元坤神功练到了最高层,并且和我爷爷的一样,可刚可柔,功力倍增,这下子你面对着武林奇人名副其实的传人,输定了!”   毕摩子大惊,又使出了易经波形功跟王仁对峙。王仁聚气凝神,将真气凝聚起来,准备用最后一招将毕摩子打败,也省得他老是纠缠不休,还要进行两次骚扰。双方掌力相接之处,竹林上方竹叶朝二人聚集了过来。   钱央大惊,真没有想到这真高手的对决居然将周围的物体吸附而去。渐渐地,王仁和毕摩子二人被竹叶裹起来了。   忽然间,刮起了大风,可是并未吹散二人身上的树叶,反而将更多的树叶朝二人的战圈内吹去。   钱央觉得心神不宁,在一旁喊道:“百招已过,胜负未分,毕兄、仁儿,赶快停手,不然你们两个会力竭而亡。”钱央在下面喊,可是二人还是没有丝毫反应。钱央非常奇怪,一般高手过招,强大的内功会将周围的物体弹开,可是此二人比武居然将周围的物体吸到身上去了。忽然间,钱央大惊道:“糟了,他们俩一定是将所有的内力都聚在掌间相拼,这样下去会有生命危险的”。   忽然间,聚集在二人手中的真气越来越多,内力越来越强,而温度也渐渐地升高,将湿嫩的竹叶烘干,不料,在二人二人双手相接之处,被烘干的竹叶居然燃起来了。   王仁和毕摩子双双大惊,连忙撤掌,不想双双都被对方的功力震伤。   钱央大惊,腾空而起,接住王仁。毕摩子倒在地上,苦笑道:“王仁没有用柳剑就跟我打成平手,这怎么可能啊?”   钱央走过来大骂道:“毕摩子,你这个好斗成性的混蛋,你两番败在仁儿的手上,还不赶快离开,要是再敢来双玄居,我就杀了你。”   毕摩子叹息道:“英雄少年啊,百招已过,没有胜负,七日之后再来比过。”   王仁调息了一下起身道:“大师,我自以为武功进步神速,你绝不是我的对手,可是今日一战才知,你宝刀未老啊,看来是我低估你的易经波形功了,不过要是我拿出柳剑,你想回西域都没有机会了,要打的话,等今年武林大会,我妻子放下武林盟主这个包袱之时再打。”   毕摩子道:“不行,刚刚说好的,胜负未分的话,七日后再比。”   就在此时,三人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哈哈……不必等七日了,今天就送你们归西。” 第22章 渔翁在后   三人回过头一看,原来是游唐、洪枭、龙千江等人来了。   王仁大吃一惊,这游唐明明被他给杀了,并且用一招尘土飞扬将他埋了,可是却又出现在了双玄居,心中一怔,问道:“游唐,你居然还活着?”   钱央勃然大怒,指着几人怒斥道:“好几个狗胆包天的混蛋,居然敢擅闯双玄居,你们是自己动手,还是要我出手啊?”   洪枭仰天大笑道:“哈哈……你们要是识相的话,呆在原地不要乱动,否则,这醉仙散会让你们一醉三年的。”   王仁注视着洪枭的眼神,笑了笑:“洪枭,你以为我们会上你的当吗?”   洪枭眼神变得可怕起来了,大骂王仁道:“王仁,是你毁了我的谪仙派,杀了的二弟、三弟还有我们乱云五仙,今天你难逃一死。”   王仁看洪枭面无惧色,谈笑坦然,不像是在撒谎,不由想起了乌圣,心中也畏惧三分,不敢轻易用功,笑了笑道:“好啊,你尽管来试一试啊。”   游唐站出来道:“王仁,你上一次差点要了我的命,我今天要先将你打个半死,然后再杀掉,来谢我心头之恨。”   王仁慢慢站起来,附在钱央耳边轻声道:“叔叔,我看洪枭的眼神不像是撒谎,你不要管我,启动双玄居的机关,照看好云鹤和诗霄。”   钱央道:“仁儿,不要担心,双玄居进来容易出去难,可是我要他们有来无回。”   钱央拿出一枚铜钱,打在了一颗竹子上,竹子弹了几下,发射出一枚冲天炮,在空中炸开了,发出五颜六色的火花。   龙千山大惊道:“这是南隐炮,钱央在搬救兵,我们赶快办正事。”   洪枭连忙跑到钱央身旁,钱央不敢轻易用功相抗,被洪枭点了穴道。   王仁着急了,不过他也不敢轻易尝试,在一旁道:“洪枭、游唐,你们要杀要剐都朝我来,与我叔叔没有丝毫关系,要是你们敢伤害他,即使我真的醉三年,也要在大醉之前取你狗命,你们应该知道,在我倒下之前,一招杀你们所有人是绰绰有余。”   几人心中一怔,还是对王仁这条猛虎有所顾忌,面面相觑。游唐退在一边道:“王仁,我还真不相信你们中了传说中的醉仙散,还能发出致命一击,不过今天,你只要将宝藏的秘密告诉我们,那么我们会考虑放过你和钱央的,否则,你也知道我们都是心狠手辣之人,自然有办法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毕摩子在一旁笑道:“哈哈……你们连撒谎都不会,试问你们在得到你们想要的秘密之后会放虎归山?今天他们两个都要死,这不就是你们的目的吗?”   龙千江走过来道:“不错,王仁想要杀我,我今天必定要杀了他以绝后患,要是我杀了王仁,钱央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所以钱央也要死。如果聂瑛知道了是我们杀了王仁,也一定会报仇的,所以就连聂瑛也要死。”   王仁大惊,怒斥毕摩子道:“毕摩子,假如说我今天不死,第一个要杀的人就是你,要不是因为你,我们叔侄不会到这任人宰割地地步,你真是害人不浅。”   毕摩子大笑道:“哈哈……王仁,我说过,七日之后还有一战,没有人能阻止,你一定可以活到七日后的。”   游唐慢慢地朝王仁走过来,用内力呼好全身,上前问道:“王仁,你赶快说出藏宝图的秘密,可以让你在死之前少受折磨。”   “藏宝图在步震手中,你们来问我,这是不是问错人了?”   洪枭在一旁得意地笑道:“王仁,不要以为你们和步震在洪州醉仙楼的秘密谈话我不知道,实话告诉你吧,你们当日所住的客栈乃是我乱云山谪仙派所开,是我故意安排步震住在藏有密室的一间屋子里面,所以,你们谈话的时候,我就躲在密室之中,用醉仙游息法偷听,你们绝对发现不了。”   王仁大惊,灵机一动,跟他们道:“既然你们都听到了,那还有什么好问我的啊?”   洪枭道:“王仁,你赶快说,最后一份藏宝图要怎样解开?”   钱央在一旁道:“仁儿,他们要是达到目的了,那么咱们就没有价值了。”   洪枭大怒,在钱央的胸前狠击了一掌。王仁大怒,可是自己现在除了身受重伤,还身中醉仙散,不能用功,怒气都让他把嘴唇咬破了。   游唐和洪枭看王仁和钱央不敢用功反抗,索性打起胆子,过来折磨二人。正当他们想逼问出宝藏的秘密之时,聂瑛从双玄阁中跑来了。   王仁大惊,连忙冲她喊道:“瑛儿,快……快走,带着云鹤和诗霄,快走……”   游唐见到聂瑛,飞身而起,将她抓住,带了过来,大笑道:“哈哈……王仁,有盟主在这儿,想必你不会嘴硬了吧。”   王仁气得口吐鲜血,怒斥游唐道:“你现在马上放了瑛儿,否则,即使我一醉三年,也要先杀了你,况且醉仙散在酒中才会发挥奇效,我吸进了醉仙散要三日后才会发作。”   游唐得意地笑道:“哈哈,王仁,你以为我是傻子啊,你唬得了别人,你可吓不了我。醉仙散乃是洪大掌门的迷药,他一清二楚,该怎么放,放多少,都是估算过的。”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了由食、醉雾、茶魂三人的声音。洪枭大惊,连忙催促游唐和龙千江兄弟二人道:“赶快逼王仁说出秘密,要是此次功败垂成的话,咱们必然会死无葬身之地。”   游唐灵机一动,从怀中拿出一颗毒药,递在王仁面前道:“王仁,最后一次机会,你要是再不说,可不要说我不懂的怜香惜玉、不效忠于武林盟主。这颗药丸会让盟主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虽然聂瑛有御毒牙护体,一般的毒药不会伤到她,可是王仁还是有点担心,无奈之余,只能先答应游唐,跟他道:“好吧,我这就把秘密说出来,你先放开瑛儿。”   洪枭也在一旁道:“游唐,王仁和钱央两人武功深不可测,可是聂瑛乃是一介女流,手无缚鸡之力,你还是把她放开吧,毕竟她还是武林盟主,咱们也是臭名昭著,要是再加一条以下犯上,恃强凌弱的骂名,那就算是钻到老鼠洞里,也没有脸见人了。”   游唐听了,放开了手下的聂瑛。王仁连忙跑了过去,将她拉在一旁,附在她耳边,轻声道:“大师兄快来了,赶快收拾一下,带着孩子离开,我和叔叔待会儿自然会有办法脱身的。”   聂瑛当然不肯了,跟王仁道:“不行,我不走,你都说不会离开我们母子了,又想食言不成。”   钱央听聂瑛不肯离开,也在一旁道:“瑛儿,赶快走,听仁儿的,带着孩子离开。”   不想此时,龙千江连忙从后面赶了上来,挡在聂瑛面前道:“我们不是说了吗,所有人都要死,包括你和你的孩子,不过,你们要是说出秘密来的话,就可以不受罪,平静的死去,但是要是再不说,我就将你们变成我的阴阳八风阵中布阵的行尸。”   就在此时,由食、醉雾、茶魂师兄弟三人踩着竹子,飞身而来,轻轻地落在钱央面前。   王仁大喜,不过猛然一想,他们师兄弟三人武功虽然厉害,可是毕竟久久未在江湖上走动,恐怕难以抵挡有备而来的游唐、洪枭、龙千江兄弟二人,况且龙千江兄弟二人还有阴阳八风阵相助,恐怕有失,连忙跟醉雾喊道:“二师兄,赶快带着云鹤和诗霄离开,快呀……”   醉雾笑了笑道:“呵呵,小师弟,放心吧,有我们在,你们不会有事的。”   龙千江给千山使眼色,让他去屋子里面杀王仁口中的那两个孩子云鹤和诗霄。   千江知道了他的意思,慢慢地绕过竹林,朝双玄阁走去,不想却被醉雾发现了。   醉雾气在心头,勃然大怒,纵身上前,抓住龙千山的肩膀,将其甩在空中,聚气凝神,将内力聚集在拳头之上,趁着千山下落之时,重拳向上而起,千山的后背鲜血喷出,一命呜呼。   龙千江大惊,连忙上前查看,却不想千山的后背被震出了一个馒头大的洞,这下子阴阳八风阵少一人,再也布不起来了,三人士气大减。   洪枭大惊,连忙抓住了钱央的脖子跟三人道:“由食、醉雾、茶魂,你们三人不要轻举妄动,否则我现在让南隐客去死。王仁,你赶快说,不然我的谪仙醉掌可是不会对南方武林盟主、不败高手南隐客钱央留手的。”   王仁无奈地笑了笑道:“好吧,都是这个宝藏惹的祸,今天我就将这个秘密透漏出来,看你们谁能够从步震或者诸葛明口中得知最后的一部分秘密。”   洪枭惊奇起问道:“什么,最后一部分秘密在诸葛明和步震身上?”   “不错,最后一部分秘密在诸葛明和步震的身上,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解开,因为我对游散人一无所知。藏宝图是游散人做的,所以他的制造之法、生活习性应该只有东侠和北霸最为清楚。这最后一部分藏宝图要用液浸之法,可是这种液体不是酒水鲜血,那么必定是与游散人有关的一种液体,可是这是什么液体,你们去问诸葛明和步震吧,我又从何得知。”   游唐大喜,眼看着马上就要大功告成了,又连忙将刚才放在手中的药丸拿出来,放在王仁面前道:“王仁,你说这颗药丸可以让聂瑛痛苦多长时间啊?”   王仁的表情一下子变了,不想沉默多时的聂瑛从游唐手中接过药丸,一口吞下去道:“王仁哥哥,看到你处于两难痛苦之中,我更难受。现在我吃了它,就不会成为你的累赘了,来生我们再做夫妻吧,你照看好我们的孩子。”   王仁勃然大怒,发梢树了起来,强行运功,真气冲破了醉仙散的束缚,打出一招水淼子道长的巽象散形拳中的水到渠成,朝游唐打去。   游唐大吃一惊,顺手一把将聂瑛抓过来,挡在自己前面。王仁的掌力所至之处,聂瑛吐血倒地。   由食趁着洪枭不注意,弹出一枚铜钱,洪枭连忙闪躲,茶魂趁势使出一招坤位移位,将钱央拉了过来。   见聂瑛倒在地上,所有人都大惊,可是王仁已经撑不住体内翻腾的气血和醉仙散的药力,脑袋越来愈重,意识骤然模糊,醉酒晕厥,倒在地上。   醉雾飞身上前,跟洪枭血战,而茶魂和由食也替钱央解了穴道,一同联手,来战游唐。   就在双双胜负难分的时候,龙百石夫妇来了。   百石纵身而来,却发现千江正在抱着千山痛苦,连忙跑上前去,只见千山浑身是血,已没有了呼吸,连忙运气相救,可是已经是回天乏术。   龙千江看到龙百石来了,连忙擦干眼泪,跟百石大喊道:“石头,要是你还念及兄弟之情的话,就赶快帮千山报仇,就是醉雾一掌震死千山的。”   百石大怒,帮着洪枭,上前杀醉雾。范仙华连忙上前,将百石拉过来道:“你醒醒好不好啊?龙千山和龙千江一丘之貉,自取灭亡,死有余辜。”   百石怒斥道:“范仙华,你还有没有良心了?千山是我弟弟,此仇不能不报,你让开,不然连你一块儿打。”   钱央看了看聂瑛和王仁,聂瑛已经是气若游息,浑身经脉都被王仁的掌力震断了;再看看王仁,确实是醉酒之症,不过,和毕摩子大战的伤势未愈,就强行运功,也是伤上加伤。   就在此时,毕摩子从地上站了起来,对着几人大笑道:“哈哈……什么醉仙散,还不是被我给化解了,哈哈……易经波形功的化解之法是天下无敌的,哈哈……”   钱央大惊,连忙跟毕摩子道:“大师,你的易经波形功疗伤有奇效,赶快帮瑛儿看看,她快不行了。” 第23章 病久成医   话说王仁被游唐彻底激怒,也顾不得什么醉仙散会不会真让自己一醉三年,发出从水淼子道长所使的一招水到渠成,一招滑过,朝游唐打去,不想游唐居然拉着聂瑛当挡箭牌,替自己挡走了这招的力量。   王仁身中醉仙散而强行运动,一醉不醒;聂瑛受到王仁的一招水到渠成的重创,也是危在旦夕,吐血晕厥。   就在钱央举手无措的时候,没有想到的是毕摩子居然复原了。   易经波形功的疗伤之法重在于“养、润”,毕摩子的利用易经波形功至阴至柔的功力将体内醉仙散之毒缓缓运出,功力之弱,与不懂武功的之人无异,然后巧力却足以让他的易经波形功达到这办到令世间练武之人骇然之事。   钱央大喜,连忙跑过去,让毕摩子赶快给聂瑛疗伤,不想毕摩子却道:“我说过七日后和王仁有一战,没有人能阻止,我只救王仁。”   钱央看了看王仁,心想:“仁儿虽然一醉三年,可以慢慢想办法,不过这个丫头性命危在旦夕,若是不救,恐怕云鹤和诗霄就要成为孤儿了。”又连忙再跟毕摩子道:“大师,他们夫妻情重,要是仁儿见到瑛儿一命呜呼,肯定会殉情的,到时候别说是七日,一眨眼的功夫两人都在黄泉路上了,该先救谁,大师你非常清楚,不是吗?”毕摩子想了想,决定先救聂瑛。   毕摩子给聂瑛疗伤,可是旁边的游唐、洪枭还有师兄弟三人都在大都不休,让他受到打扰,非常生气。毕摩子勃然大怒,卷成球形,飞身弹过去,只一回合,将所有人都打翻在地,大骂道:“我救人,谁再出声,我就杀谁。”   游唐、洪枭、龙千江见事情不太妙,连忙鼠窜而逃。龙百石在范仙华的再三劝阻下,也先停了下来。   毕摩子将真气输送到聂瑛的体内,可是如泥牛入海,没有任何反应,实在是想不出用什么办法将她救醒,无奈之下,挠了挠头起身,颇为尴尬地对着钱央道:“钱央,这个人快死了,要救不容易啊,我不管了啊……”   钱央大惊,灵机一动又道:“大师,看来易经波形功是徒有虚名啊,连个女子都救不活,我要是你的话,我就在天灵盖上拍一掌,也省得活在世上侮辱了这绝世神功的美名。”   毕摩子大惊,又傻傻地道:“不行,不行,易经波形功天下无敌,我一定要救活她,一定要救活她。”   钱央又道:“大师,对呀,你要是把她救活了,仁儿自当谢你恩德,到时候没准儿天天陪你打,既随了仁儿的愿,又满足了你,岂不两全其美?”   毕摩子大喜,笑了笑道:“好……易经波形功天下无双,肯定可以救活她,要是救不活,我就不来找你们了。”   毕摩子抓起聂瑛,扛在自己的肩头,纵身一跃,上了竹梢,飞身而去。钱央大惊,万万也没有想到毕摩子居然将聂瑛给带走去治疗了,连忙让由食尾随而去,看他要把聂瑛带到什么地方去。   醉雾和茶魂将王仁搀扶了进去,钱央试着用常用的解酒之法替他解酒,可是都起不到任何作用,无论是呼吸、脉搏都和常人无异,就是醒不过来。   无奈之下,醉雾提议道:“师父,我喝酒就像喝水一样,除了舒服,没有其他的感觉,我想亲自尝尝这醉仙散,研究一下它的药性,到时候没准儿可以解小师弟的醉酒之症。”   茶魂当即阻止道:“不行啊,二师兄,要是你也一醉不醒,那我只有我和大师兄两个人如何保护师父、帮小师弟解酒、照顾两个孩子、救回师妹。”   钱央道:“茶魂说的有道理,洪枭好不容易将双玄居击垮,现在我们元气大伤,难保他们不会卷土重来,目前两个孩子才是最主要的。”   就在此时,龙百石夫妇从外面进来了,跟钱央道:“钱大侠,我知道如何解醉仙散的醉酒之症。”   钱央大喜,连忙过去询问道:“真的,什么方法可以解毒?”   百石曾经在顿丘和乌圣抵御契丹大军之时,见过乌圣中醉仙散的情景,对醉仙散也是比较了解,瑛儿,跟三人道:“当初我和王仁、乌圣同在顿丘御敌,乌圣被景为下了这醉仙散,强行运功,导致一醉不醒。据乌狂所述,这乌圣所住之地可能有醉仙散的克星,所以乌圣才千杯不醉,饮酒如水的。”   范仙华接着龙百石道:“钱大侠,假如说一个人常常吃蜜,那渐渐地,他会感觉不到蜂蜜的甜味,听闻唐门五老之所以个个百毒不侵,就是因为他们于年少之时,就与毒虫毒物为伍,常常被毒虫毒物咬,渐渐地,身体可以抵抗各种毒性了。”   醉雾恍然大悟,在一旁道:“哦,对啊,言之有理!我常常喝酒,一喝就是十斤以上,两位师弟常常喝茶,现在即使是深夜浓茶入肚,也是安然入睡,换句话说,常常中毒饮酒喝茶,身体会自行调节,渐渐适应,那么照此来说,我的血液必然可以抵御醉仙散的毒,没准儿就是解药。”   醉雾从自己的腰部抽出柳剑,在手中稍稍乱舞,将自己的手掌划破,将鲜血滴在了钱央的茶杯之中。   茶魂大惊,连忙阻止道:“师兄,你不要傻了,这鲜血是解不了毒的,这醉仙散是毒,不是酒,即使是,天下间怎么会有如此荒唐的事情呢?”   醉雾道:“没试过怎么知道啊?”茶魂拦不住,只能放任醉雾放血了。   此时,很可能是骨肉连心的原因吧,楼上传来了两个孩子云鹤和诗霄的哭声。   范仙华连忙朝楼梯口走过去,想要上楼查看。茶魂担心她可能会对孩子不利,连忙移步过去,拦住范仙华道:“你想干什么?刚才龙千山要杀他们两个,你是龙千山的嫂子,不会和他是一丘之貉吧。”   百石大惊,也赶了过来追问道:“什么?龙千山要杀两个孩子?”   茶魂冷冷而道:“废话,我们师兄弟很少用武,更不会轻易杀人,若不是龙千山胆大妄为,毫无人性,我师兄怎么会对他下毒手?”   龙百石大惊,真不敢相信千山居然如此泯灭人性,后腿三步,傻傻叹息道:“哎……真没有想到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居然……哎……到底是为什么啊?难道说利欲真可以将心熏成黑色的?龙家蒙羞啊!”   钱央猛然想起上次武林大会之时,范仙华已经怀有身孕,现在应该也是作娘的人,连忙跟茶魂道:“茶魂,你让范夫人看看两个孩子,毕竟她也是作娘的人了。”   钱央端起鲜血叹息道:“哎,真是世事无常啊,真没有想到我南隐客钱央居然沦落到这一步,要靠自己的徒弟的鲜血来解毒,要是可以药到病除的话,醉雾的鲜血流的也值,要是白白流血而无法解醉仙散的毒,那么岂不是损兵又折将。”   钱央将鲜血一饮而尽,茶魂立即聚气凝神,将自己的真气输入他的体内。   醉雾屏住呼吸,等着钱央的反应,片刻之后,终于出现效果了。钱央体内的真气开始膨胀,一股暖流时冷时热,开始贯穿全身,而头顶也开始冒着黑色的烟气。   钱央大惊,聚气凝神,尝试着自己运行真气,可是自己体内的醉仙散之毒似乎已经解了,真气越来越顺畅,内力像暗涌一样源源不断的涌出。   钱央大喜,慢慢地将自己的真气提了起来。茶魂驾驭不了他体内的真气,被其体内的真气弹开了。龙百石大惊,连忙上前相助,用四象无极功帮助茶魂,和二人之力,才勉强镇住钱央体内的翻腾的真气。   忽然间,钱央将真气涨起来,逼开了二人,起身大笑道:“哈哈……真没有想到醉雾的鲜血居然是这醉仙散的克星,看来先入为主分析的有道理啊。”   茶魂大喜,从地上起身,顺便扶起百石,在一旁笑道:“哈哈……看来师兄的血流的也值了,要是下次有个什么迷茶散的话,那么我的鲜血也可以解了,哈哈……”   不等茶魂说完,醉雾又开始放血了,钱央连忙阻止道:“醉雾,你刚才放血,身体已经很虚弱了,不能再放血了,我试试用我的内功帮仁儿逼毒。”   钱央扶起王仁,将自身的真气输送到王仁的体内,不过王仁的身体和普通的醉酒之人人没有什么两样,即钱央绵绵不断的强大真气输送到他的体内,可王仁还是没有反应。   醉雾大惊,索性继续放血。茶魂见醉雾刚才已经放过血了,身体需要休息,连忙阻止道:“师兄啊,你刚才放了那么多鲜血,身体这么弱,要是再放血,没等小师弟醒来,你先倒下了。”   茶魂笑了笑道:“要是小师弟不行来的话,那么云鹤和诗霄兄妹俩又要重蹈小师弟的覆辙了,没有爹娘的疼爱,难道你希望如此吗?”   听醉雾这么说,茶魂也不再阻止了。   茶魂又将鲜血给王仁灌下去,钱央也用自己深厚的内力帮他。渐渐地,真气在王仁的体内开始起作用了,真气翻腾,时冷时热,上下乱窜,不过,醉雾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忽然间,王仁的头顶开始冒黑烟,一股很浓的酒气从他的身体上散发出来。   钱央觉得差不多了,连忙收起了真气,将王仁扶着躺下。   钱央帮着醉雾包扎了一下,又跟茶魂吩咐道:“你将瑛儿的补品拿出来给你师兄吃,他很快便能复原。”   就在此时,由食飞身而来,落在双玄阁前面,快步跑了进来。   钱央连忙上前追问道:“你可追到了毕摩子?”   由食叹息道:“哎,师父,我自认为行云腿已经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可是我的轻功还是赶不上毕摩子,他出了竹林之后,朝西而去,我追了片刻,还是没有踪迹。”   钱央瘫坐在椅子上,不由叹息道:“哎……这下糟了,毕摩子反复无常,要是他中途将瑛儿落在什么地方,见死不救,那么两个可怜的孩子……”   范仙华道:“毕摩子只有碧泉之水才可以稳定下来,我们此次正是想将毕摩子带到碧泉山去,让诸葛明前辈用碧泉之水帮毕摩子化解戾气,要是能够找到他,带他到碧泉山庄,常饮碧泉之水,他就能能像一个得道高僧一样控制自己了。”   就在此时,云鹤和诗霄又开始哭了,钱央连忙从范仙华手中接过云鹤,哄了起来,而同时,王仁猛然睁开眼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范仙华手中抢过诗霄,深深地吸了几口气道:“我是不是睡了三年了?瑛儿呢?他被我奋力一击的一招水到渠成打中,瑛儿呢?”   钱央也不知该如何作答,不过他还是安然无恙,聂瑛却是生死难料,哀哀无语,将云鹤递给他道:“仁儿,你先看看你儿子,看他是怎么了?今天哭个不停。”   王仁接过云鹤,惊奇地道:“云鹤和诗霄怎么还这么大,难道我没有中醉仙散?”   茶魂在一旁说道:“小师弟,你可有所不知啊,是二师兄用他的鲜血帮你解的醉仙散之毒啊,所以你当天就醒了。”   王仁大惊,连忙追问道:“什么,醉仙散之毒可以用二师兄的鲜血来解,那么二师兄现在怎么样啊?”   茶魂道:“放心吧,二师兄失血过多,静养两天就没事了。”听茶魂这么说,王仁才放心的下。   他哄了哄云鹤和诗霄,渐渐地,二人停止了哭泣,可是茶魂跟他说醉雾的情况,却避开聂瑛不谈,让他隐隐觉得不妥,心悬在半空,又向钱央追问道:“叔叔,瑛儿呢?瑛儿到底怎么?”   钱央也不好隐瞒,将刚才所发生的事情跟王仁说了一遍,王仁大吃一惊,连忙将云鹤和诗霄递给钱央和醉雾道:“叔叔,侄儿求您一件事情,希望你帮我好好照顾云鹤和诗霄,我要去找瑛儿,我真的不能没有她啊。”   钱央抱着云鹤,看着怀中襁褓里的孙子,沉默了片刻道:“好吧,你去找她吧,不过,你不要忘了,今天这一切全都是由于北霸的藏宝图惹的祸,是你让这幅藏宝图出世的,换句话说,是你连累了你的妻儿,你该怎么做,自己想清楚吧。”   王仁怔住了。   此时,龙百石也走过来道:“王仁,你放心吧,游唐、洪枭等人丧尽天良,我们丐帮行侠仗义、济世为怀,是不会轻易放过他的,你就安心的去找盟主吧。”   王仁道:“其实我叔叔说说的对,这一切都是由步震手上的藏宝图引起的,而今天的这种局面也是由我造成的,是应该由我去解决,等我找到瑛儿,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他又转过身来,看着钱央怀中的云鹤以及茶魂怀中的诗霄道:“叔叔,无论发生什么事情,请你务必将云鹤和诗霄抚养成人。”   王仁在儿女的脸上轻轻摸了摸,亲了一口,纵身而去。   出了竹林之后,他唤来了玄武流星,抄西追踪而去。   在王仁离开之后,范仙华帮着钱央把两个孩子哄着睡着了。   龙百石见没有请到毕摩子,却为了报仇,将毕摩子带到了双玄居,总觉得自己有责任,一直沉默,此时王仁走了,也是他们夫妇离开的时候了,跟钱央道:“钱大侠,要不是毕摩子来此跟王仁挑战,盟主也不会受伤,我现在唯一可以做的就是馋奸除恶,杀掉游唐等利欲熏心之徒。”   钱央道:“龙百石,游唐、洪枭、龙千江今天来双玄居闹事,非杀不可,你要帮我动手,我也不会反对。”   范仙华看了看云鹤和诗霄,顿生怜悯,猛然想起了自己的儿子寄托于他人,哀哀叹息道:“钱大侠,既然如此,那么我们也不便久留,就此告辞。爹娘不在身边,孩子的确挺可怜的,来日方长,改天我带着我的孩儿拜上南隐帖,来探望两个孩子,告辞!”   待他们走了之后,茶魂又道:“师父,现在二师兄太虚弱了,大师兄关乎着整个钱氏生意的命脉,不能离开,我想先将生意搁置一下,去帮小师弟的忙。”   钱央道:“那好吧,你们三人已经凭借着寒气之源将元坤神功练到了第八层,有你帮仁儿,我就放心多了。”   茶魂也朝西赶上去,他的马虽然快,可是焉能和以速度见称的玄武流星相比?连续追了好几个时辰,都没有见到王仁的身影。 第24章 面具设擂   时光飞逝,白驹过隙,转眼间,已经多日过去了,是日,王仁已经追到了蜀中唐门。沿路之上,有无数的武林人士朝东而去,王仁有心询问,可是他们总是避而不谈,正在他不解之时,前方传来了打斗声。王仁大惊,连忙上前查看。   前方的情形灵王人大吃一惊,原来是唐门内部的争斗,琼儿和夺命蝎率人追杀阎王蜈蚣和追魂蟾蜍。考虑到是唐门内部的事情,王仁不便插手,在远处观看。   听琼儿骂道:“两个老贼,为了宝藏,居然连大伯都杀,真是比蜈蚣、蟾蜍还要毒,今天我们要替大伯报仇,替唐门除害。”   追魂蟾蜍站在对面,将蟾蜍放在手中,冲着琼儿大骂道:“琼儿,老大太糊涂了,难道我们就没有富贵之命吗?老大之死怨不得我们,只能怨他太执着了。你们俩跟我们一起去找宝藏,何必受这穷罪呢?”   夺命蝎的手中也放着一条巨大的蝎子,冲着二人骂道:“你们这么说,除了丧尽天良、不知悔改,更加忘恩负义、不晓人道。”   追魂蟾蜍很不服气地道:“我们如何忘恩负义了?”   夺命蝎道:“要不是唐门上一任掌门牛掌门收留咱们,早就饿死街头了,现在你们不思报恩,反而加害牛掌门的独子,也就是咱们的老大,这不是丧尽天良、忘恩负义吗?我没有功夫给你做口舌之争,纳命来吧。”   夺命蝎放出毒蝎子朝阎王蜈蚣和追魂蟾蜍攻过去,不想阎王蜈蚣和追魂蟾蜍也放出了蜈蚣和蟾蜍,与夺命蝎的蝎子相互撕咬,打成一片。   蜈蚣和蟾蜍联手,夺命蝎跟本抵挡不住,琼儿甚是着急,放出了百步蛇精心培养的黑尾蛇,不想阎王蜈蚣却是非常高兴。果然,不到片刻,黑尾蛇被蜈蚣所伤。   阎王蜈蚣得意地笑道:“要不是阎王蜈蚣可以破黑尾蛇,那么老大也不会死了,哈哈……”   阎王蜈蚣腾空跳起,朝夺命蝎和琼儿放出蜈蚣,王仁大惊,腾空而起,抓起夺命蝎和琼儿而去。追魂蟾蜍看出是王仁的身影,甚是害怕,连忙趁机逃走。   琼儿见是王仁来救,非常欣喜,激动地他道:“王仁、王仁,真没想到在关键时刻出手相救我们父女的居然是你,居然是你……”   夺命蝎上前谢道:“王仁少侠,我们唐门得你三番四次的相助,老朽真是无以为报,今天若是我们俩唐门最后的希望也被害了,那么唐门将从此绝迹江湖啊,请受老朽一拜。”   若是往常,王仁坚决不会受别人跪拜,更何况是一位高出自己一拜的武林前辈,不过此时,他的心思不在此处,面无表情地道:“小事一桩,何足挂齿,王仁就此告辞,我们后会有期。”   琼儿大惊,拉住王仁的左臂道:“王仁,你怎么如此憔悴,面色这么苍白,盟主怎么不在你身边,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夺命蝎和琼儿身在蜀中,想必对毕摩子的事情应该也有所闻,王仁眼前一亮,转过身道:“你们在路上有没有见到毕摩子,或者是有没有听到关于毕摩子的事情?”   夺命蝎道:“毕摩子来去无踪,常常在西域找人打架,输了就自焚,我们好久没见了,不知王仁少侠找他何事啊?”   “既然你们不知,那么就此别过。”   王仁纵身而去,跳在玄武流星的背上。夺命蝎连忙赶过去,大声喊道:“王仁少侠,我不知道毕摩子的下落,可是我知道如何找出毕摩子。”   王仁非常欣喜,连忙跳下马来,抓住夺命蝎的双臂,激动地问道:“究竟什么方法才可以找到毕摩子?”   夺命蝎道:“这毕摩子常常找人打架,想要找到毕摩子,想必聪明绝顶的王仁已经是胸有成竹了吧。”   王仁大喜,谢过夺命蝎而去。琼儿在后面紧追,可是玄武流星快如流星,他哪里听得到。   王仁走到锦城旁边,考虑到他在江湖上名声大噪,认识他的人也很多,于是化了装束,穿上了一件通体白色的袍子,带上了田浪一贯带着的面具,在锦城四处宣扬自己武功天下第一,想找人打架,是天下无敌的面具人。   果然,王仁刚把风放出去,当天就迎来了蜀中数十位好手的挑战,可是他们却不知道面具人就是五大不败高手中的人称入木三分智的王仁。   转眼间,三天已经过去了,面具人的名声响彻蜀中,而他也以单掌击败了无数好手,可是却始终没有等来毕摩子的挑战。   这天,面具人正在对月独酌,忽然间,一人前来挑战,跟面具人道:“逢此乱世,江湖上的后起之秀真可谓是雨后春笋,去年的武林大会之上,各路好手之中,并没有阁下的身影,请恕茶魂斗胆,找阁下切磋一下。”   面具人大惊,真没有想到这挑战没有找到毕摩子,反而招来了茶魂。他想下去跟茶魂揭下面具,可是他猛然升起一个念头,想要试一试茶魂的武功,因此没有揭下面具,怕茶魂听不自己的声音,连话都没说一句,跳上前去,跟他大战。   面具人怕茶魂认出自己的武功,因此用各家精华乱章拳跟茶魂对峙,双双交手之下,王仁非常震惊,真没有想到茶魂的武功居然进步神速,元坤神功居然练至了第八层。   茶魂也对面具人的武功之高非常佩服,心有余悸,道:“真没有想到你的武功如此之高,我本以为可以在百招之内赢你,可是你的武功不在我之下。”   面具人怕茶魂认出自己的声音,故意收了收嗓子,变成沉闷的声音道:“阁下的元坤神功已经练到了第八层,实在是令人大开眼界,要是借助寒气之源,很容易突破第九重的,阁下突破之后,咱们再来一战吧。”   茶魂非常吃惊,没想到眼前此人居然对元坤神功如此熟悉,大惊道:“好个面具人,居然看出了我的武功路数,看来今日要是再战的话,我必败无疑,就等我练成元坤神功之后,再来与阁下一战吧。”   面具人恢复了他本来的声音,仰天大笑道:“哈哈……师兄,真没有想到你连我的身形都认不出了。”   茶魂大惊,听出是王仁的声音,傻傻地道:“你……你是……小师弟?”   面具人笑了笑,飞出柳剑,在空中转了两圈道:“师兄,真没有想到半年不见,利用寒气之源练成的元坤神功居然如此厉害。”   茶魂笑了笑道:“呵呵,小师弟,真是你啊,也难怪,今天落败也是正常。”   面具人邀请茶魂同饮,跟他说了说自己在此设擂比武的目的,茶魂不由叹息道:“师弟,难道你没有听说过吗?现在江湖上所有觊觎宝藏之徒全都朝温州聚集,说是从温州出发可以找出宝藏。”   面具人近来很少在人群密集的地方去,只是在痴痴地等待着毕摩子的来临,可是出奇的是,毕摩子始终没有出现,自然是对江湖上的事情知之甚少了,不由大惊道:“难道说步震没有阻止吗?”   茶魂道:“步震和延州人马早就消失不见了,所以江湖上才有传言说步震带着延州人马去挖宝了,这才引得天下十之八九的武林人士朝温州聚集。据传言称,就连幻实幻虚诸葛明的翡翠岛上的人马也消失不见了,要不然师妹的武林盟主的一年任期到了,应该换了,可是却迟迟没有收到东侠的武林贴。”   面具人也知道他们既然聚在一块儿,公然与步震为敌,是不会有好下场的,而正如钱央所说,是自己让这个秘密公布于世,是自己连累的江湖人马陷于如此境地,可是聂瑛生死不明,又如何有心思去理会其他事情呢?不由叹息道:“江湖上利欲熏心之徒何其之多,不过这件事情全是由我而起,而瑛儿也是因此而受伤,现在生死下落不明,是应该由我去解决,只是……”   茶魂道:“小师弟,我看这苦苦寻找也不见得可以找出毕摩子的下落,咱们还是先去温州吧,要是北霸对他们下手,那要遭殃的可是无数人啊,孰重孰轻……”   面具人道:“江湖事大,我是应该解决好这件事情,可是瑛儿……”   “师弟,师妹她有毕摩子相助,不会有事的,要是这个宝藏惹出什么事情来,那么咱们万死也难辞其咎啊,就连师公一世英名也会受损的。”   当晚,面具人想了很久,最终决定先去温州。次日清晨,面具人和茶魂准备动身,忽然间,信鸽传书,面具人接过信鸽一看,原来是诸葛明的信件,初寄予钱央,钱央又转寄给他。他细细看来,诸葛明邀请王仁赶快赶去三绝岛,帮助乌圣和乌狂,说他们二人将面临一场大难,上面还附有去三绝岛地图以及方法。   面具人大惊道:“这是怎么回事啊?难道说有人会找到三绝岛去?”   茶魂道:“真是奇了怪了,诸葛明为了保护宝藏被步震用七巧神针锁住了经脉、武功尽失,可是现在步震去找宝藏,而诸葛明却让你去三绝岛,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面具人想了想,不由惊叫道:“糟了,宝藏肯定与三绝岛有关系,看来诸葛明也应该去了三绝岛,诸葛明说的这么危机,看来只能等找到诸葛明才能分晓了,事不宜迟,我们赶往三绝岛,必能找到答案。”   茶魂惊叫道:“事到如今,我们只能先去三绝岛了,要是真的三绝岛与宝藏有关的话,那么没准儿我们去了三绝岛就可以解决这纷乱的武林之争。” 第25章 美酒东漂   话说王仁化装成面具人,开始在江湖上行走,在西边找人比武打架,为的就是将好斗成性的毕摩子引出来,可是毕摩子却始终没有出现。茶魂找到了王仁,三番劝阻,终于说服王仁去解决他闯出来的祸端,结果中途却接到了诸葛明的飞鸽传书。诸葛明在信件上说三绝岛上面的乌圣和乌狂面临危险,给他描绘了去三绝岛的地图和行走方法,似乎是有意将他往三绝岛引。   王仁虽然跟这茶魂一同向东而行,可是他却始终牵挂着聂瑛的安慰,心不在焉地跟茶魂朝三绝岛而去,却不料在路上遇上了聂瑶。   王仁大喜,乍一看,以为是聂瑛,可是细细望去,其神情气态,才确定是聂瑶,连忙将面具戴上。   聂瑶并不认识茶魂和装扮过的王仁,并没有在意,可是面具人却是思妻成狂,见到聂瑶,不由想起了聂瑛,走过去问道:“聂瑶,你怎么一个人在此啊?”   聂瑶一下子就听出了是王仁的声音,连忙转过头来,异常激动地问道:“姐夫,你怎么会在这儿,为什么要带着面具啊?”   王仁终于笑了,轻轻摘下面具,又跟聂瑶道:“聂瑶,你还没有回到姐夫的问题呢,为什么你会在这儿?”   聂瑶见现在的王仁面无血色、神情恍惚、容颜憔悴,不由心中一怔,甚是怜惜,连忙追问道:“姐夫,你怎么如此憔悴啊,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我姐姐呢?”   王仁怔住了,似乎刚才将聂瑛彻底忘记了,聂瑛并不是聂瑛的替代品,又猛然想起了聂瑛,心中一怔,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微微笑了笑,向茶魂介绍道:“师兄,这是瑛儿的孪生妹妹聂瑶;聂瑶,这是我三师兄茶魂,你以后要是想喝茶了,就找他吧,呵呵。”   茶魂惊叹道:“是啊,果然和师妹一模一样啊,以前你们跟我说的时候,我还不相信,没有她们二人真的是如此相像。”   聂瑶看了看茶魂,并不想理会他,又跟王仁道:“姐夫,你到底是怎么了啊,怎么如此憔悴?”   三人站在大街之上,人来人往,何其复杂,因而,茶魂在一旁道:“师弟、聂瑶姑娘,你们俩互相发问,再问个一百年也没有结果,我看咱们还是先到前面去找个茶楼,然后慢慢聊。”   三人好不容易找了间茶楼,不过里面尽是一切凶神恶煞的武林人士,听他们的言论,应该都是去温州投靠游唐、洪枭、龙千江兄弟三人,从而去寻找宝藏的。   聂瑶道:“姐夫,弯刀王死了,苗青差点儿连我和我哥都杀了,你要为弯刀王报仇啊。”   王仁大惊道:“什么?弯刀王被杀了,你大哥又是谁呀?”   聂瑶将发生的事情跟王仁细说了一遍,王仁勃然大怒,拍桌而起,大骂道:“苗青小儿蛇蝎心肠,真是太毒辣了。”   茶魂对此却看得很透,叹息道:“哎……小师弟,你们今天除了个杀手盟,明天又来个乱云山,天下就是如此,恶人是杀不完的,恶势力是无法铲除的,像你一样的大侠有多少,像游唐洪枭那样的恶魔就有多少,反而最多的就是像我这样的中庸之人。”   王仁也不知道茶魂说的到底是真是假,不过他却始终坚信只要他杀掉一个,那么恶人就会少一个,又慢慢地坐了下来。忽然间,他猛然新生一念,想带着聂瑶跟他去三绝岛,稍加犹豫后,向她询问道:“那好吧,聂瑶,你现在是想回弈然山庄还是想跟我去三绝岛啊?”   聂瑶听了,非常欣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连忙在自己的手上掐了一把,确定不是做梦,傻傻地道:“姐……姐夫,你……你真的愿意带我去?”   王仁傻傻地笑了笑道:“呵呵,你这丫头,我不是跟你说过,要带你去闯荡江湖吗?难道你认为姐夫会出尔反尔,等碰到苗青,我必然杀掉他,为弯刀王报仇,为你出气。”   其实茶魂也明白,王仁是太想念聂瑛了,或许看着聂瑶才可以让他平静下来吧!   就在此时,王仁发现伯延从楼梯上慢慢走上来了,一时还不想见他,赶紧戴上面具。   伯延见是茶魂和一个面具人跟聂瑶在一块儿,非常吃惊,走过来道:“妹妹,你怎么来到了此处?”   面具人连忙站了起来,抢在聂瑶面前,哽咽着嗓子道:“伯延,多谢你三番五次的帮助聂瑶。”   伯延并未认出带着面具的王仁,将目光转向聂瑶,询问他的身份道:“妹妹,这位带着面具的兄弟是……”   王仁又抢在聂瑶面前道:“你就叫我面具人好了,圣棋手和聂瑶姑娘都是我的故交。”   伯延大喜道:“那好吧,我现在有急事,不得不先走一步,就将聂瑶交给茶魂和面具人兄弟了,有劳两位代为照顾。”   聂瑶道:“大哥,你有何要事要办啊?”   “我爹现在在温州,急招我回去,我也不知道有什么要事要办,不过路途遥远,我不想妹妹你和我一块儿受罪。”伯延又跟茶魂道:“就有劳茶魂兄弟看在王仁之妻聂瑛的面子上,将聂瑶送往弈然山庄。”   看来在温州真出了什么天大的事情,步震、游唐、洪枭、龙千江、各路武林人士纷纷前往,现在连步伯延居然也放下聂瑶,匆匆忙忙地赶往。   伯延走后,王仁和茶魂商量道:“师兄,我看步震快出海了,咱们待赶快动身。”   聂瑶不解地问道:“姐夫,你刚才说要带着我去三绝岛,现在我哥哥也要出海,难道步震也要去三绝岛?我们为什么不结伴而行呢?”   王仁又道:“聂瑶,这我稍后跟你说吧,在走之前,我先带你回双玄居去,去取点东西,顺便带你去看看我和你姐姐的孩子,云鹤和诗霄。”   聂瑶大喜道:“真的?好啊,我真想马上见到你和我姐姐的那两个小家伙。”   王仁带着聂瑶,来到了双玄居,钱央还以为是王仁和聂瑛来了,非常欣喜,上前跟二人道:“仁儿、瑛儿,你们俩安然无恙,实在是天大的喜讯。”   聂瑶笑了笑道:“呵呵,钱大侠,我是聂瑶,不是我姐姐。”   钱央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变了,刚才的欣喜消失殆尽,不过最不解的却是聂瑛生死难料,可王仁却带着她的妹妹来到了双玄居。   王仁连忙跟他道:“叔叔,我想了好久,瑛儿用她的性命来保护我、保护宝藏,要是我让宝藏落于小人之手,那么即使瑛儿她回到我身边,我又有何面目面对他们母子呢,况且现在天下觊觎宝藏的武林人士都纷纷联合起来跟北地霸王做对,这无异于老虎嘴上拔牙,自找死路,所以我还是决定先去处理好宝藏的事宜。”   钱央点了点头,转过身去,冷冷地道:“仁儿,我早就说过,你现在是大人了,该做什么自己清楚,现在去看看两个孩子吧,他们两个刚刚入睡,不要吵醒了他们。”   王仁带着聂瑶上了楼,窗户上清水所秧的大蒜中,蒜叶欣欣向荣,越长越高,可是却始终未曾结果。王仁看了看器皿中的大蒜,里面的水已经快要被大蒜饮完了。   聂瑶在一旁看悄悄地看着两个孩子,王仁找到了言风送来的两坛陪葬的太白酒,跟她道:“我现在要去三绝岛找我的两位哥哥,你要在这儿照看两个小家伙,还是回弈然山庄,再或者是跟我去三绝岛,自己决定吧,我马上要走了。”   聂瑶毫不犹豫地道:“姐夫,咱们不是说好了吗,你带着我去闯荡江湖,只要能跟你天天看到你,上天总算待我不薄。”   王仁傻傻地笑了笑,拿起窗户上的瓢子,从里面还有半瓢子清水,将水慢慢地倒入了他用来清水秧蒜的器皿中,又转过身来道:“也好,你和你姐姐一模一样,见到你可以让我平静下来,要是我们有命回来,我和瑛儿在弈然山庄摆设擂台,替你比武招亲。”   聂瑶连忙道:“姐夫,什么事情我都可以听你的,唯独这件事情不行,你要是再提,我就步我娘的后尘,削发为尼,常伴青灯古佛。”   王仁连忙放下手中的瓢子,道:“那好吧,等你什么时候想嫁人了,再找姐夫,到时候我在帮你设擂。”   王仁仍然以面具人的身份,带着聂瑶去三绝岛,由于聂瑛仍然下落不明,因此,他拜托茶魂在江湖上行走,顺便寻找毕摩子的下落,从而找到聂瑛的下落。   王仁按照诸葛明所说的方法,在海上漂泊了数日,终于来到了三绝岛。   三绝岛周围有两座更小的岛,形成三岛掎角之势,不过三绝岛属于最大的一座岛。远远望去,岛上植物异常茂密,向西北方向倾斜。岛的东南方向比较高,西北方向比较低,东南方看起来光秃秃的,似乎是寸草不生,而西北方向却是葱翠欲滴,油油一片。   远远地,王仁就看到了三绝岛之上的古幽。古幽见远处又一艘小船驶来,赶紧去找乌圣等人来看。王仁让船靠岸后,又带好面具,带着聂瑶上岛。   到了岛上,才发现四处环境清幽、景色怡人,心中的烦恼立刻抛到了九霄云外去。   聂瑶第一次来岛上玩,非常高兴,站在王仁面前,跳起了契丹广为人知的舞蹈。王仁又是心中一怔,痴痴地盯着聂瑶,不过他带着面具,聂瑶跟本看不到他到底什么表情。   王仁赶了上去,笑了笑跟聂瑶道:“聂瑶,你跳的真不错,不过小心一点啊,沙滩上的石头可能会拐到脚,还有,小心沙子钻到鞋里面去,咯脚。”   就在此时,一个黑影从密林中闪了出来,朝王仁出掌。 第26章 三绝岛   王仁大惊,连忙赶上前去,将元坤神功化成阴柔之力,接住乌颠的掌力,顺势侧身避开,在其身上使出炎空大师的罗汉十巧手中的“甩”,将其放倒在地。此人正是梁下蝙蝠乌颠。   乌颠颇为震惊,没有想到眼前此人居然只用了两招就将自己的攻势化解,反而将自己摔倒地上,不由傻傻地笑道:“哈哈……来者何人?功力如此之强,真是前所未见。”   王仁依然是戴着面具,不过此时,他却没有将声音变化,跟他道:“乌颠,正所谓长江后浪推前浪,你常居三绝岛,不知江湖之上的后起之秀,却是在情理之中。”   乌颠大惊道:“呵呵哈哈,没有想到你居然认识我?真是有趣!”   乌颠傻傻地笑了一会儿,又从沙滩上拾起道:“这一年前的武林大会上,我知道武功高强的后起之秀中有入木三分王仁、我们老四银锤麒麟乌圣、我们老五狂棋手乌狂、下师弟陆干、北地霸王的两个儿子、撵云剑,你到底是哪一位?”   就在此时,两人熟悉的笑声从王仁身后传来:“哈哈……三弟,多日不见,武功更甚以往,真是可喜可贺啊!”   面具人大喜,朝身后查看,果然是已经醒酒的乌圣、狂棋手乌狂、小福星古幽、挺着大肚子的唐灵鲜来了。   王仁大喜,连忙记起了自己的太白酒还在船上,又跑到船上,拿出两坛子太白酒,走到乌圣、乌狂面前,拿下面具道:“二位哥哥,别来无恙啊,小小礼物,不成敬意,敬请笑纳。”   乌颠终于听明白了,原来是他的两位弟弟日夜吹嘘的三弟王仁来了,连忙从后面赶上来道:“王仁?多日不见,变化很大啊。”   王仁将两坛太白酒交到乌圣的手中道:“乌三哥,是好久没见了,今次特来三绝岛打扰,务请见谅。”   王仁转过身来,看灵鲜的肚子就知道快临盆了,笑了笑跟二人道:“大哥,好久不见啊,看来大嫂也快要临盆了;二哥,上次你中了景为的醉仙散,原来我二师兄的血液就是解醉酒之症的不二良药,早知道的话,也不必跑这么远来三绝岛解醉酒之症了。”   乌狂道:“三弟啊,上次滕王阁一别,已经超过半年了,要不是师命难为,我们早就来中原找你来了。”   乌圣端着两坛子太白酒,仔细地打量了一番道:“三弟,看来你这太白酒应该有些年辰了,单看承装太白酒的坛子,属于唐初的风格,应该超过百年了。”   王仁从身后唤来聂瑶,跟乌狂介绍道:“大哥、二哥,这是瑛儿的孪生妹妹聂瑶,二哥你见过的,我也跟大哥说过的。”   乌狂甚为惊讶,真是眼见为实,围着聂瑶转了两圈道:“三弟,聂瑶姑娘和三妹长得真是非常相像,不过为何三妹没有来啊?”   一提聂瑛,王仁的眉头又锁起来了,叹息道:“哎……此事说来话长,我们待会儿再详谈吧,不过大哥,瑛儿帮我生了个一男一女,男的叫云鹤、女的叫诗霄,是我叔叔起的名字。大哥,瑛儿可比灵鲜厉害多了吧,哈哈……”   乌狂笑了笑,面向灵鲜道:“哎……灵鲜啊,你怎么就是不争气啊,生个孩子也这么慢。”   灵鲜哼一声道:“我慢,也不过怀胎十月,你快,但是一生也不会有机会?”   灵鲜的话引得众人开怀大笑,就在此时,消失已久的幻实幻虚东侠诸葛明,陆显、陆干、诸葛红婷、红面重掌乌痴、入骨柔辫乌魔从后面赶上来了。   王仁大惊,真没有想到失踪已久的诸葛明居然亲自来到了三绝岛,难道说三绝岛之上真的埋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王仁绕过乌狂和乌圣,上前道:“诸葛伯伯,没有想到翡翠岛空无一人,你却跑到这三绝岛上享清福来了。”   诸葛明微微一笑,道:“王仁,你本应该在双玄居抱孩子,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叫你的,不过是你捅的篓子,应该由你自己去填上。”   乌痴上前一步,跟诸葛明和王仁道:“师父,我看你们还是到三绝阁去谈吧,这儿不是谈话的地方。王仁小兄弟,真没有想到你居然是南隐客钱央的侄子、武林奇人王四奇的元坤神功的第三代传人,难怪上次见到你的时候,就发现你内功甚强,既然你来到了三绝岛,我们是应该一尽地主之谊,让你享受一下三绝岛的美味佳酿,请到三绝阁详谈吧。”   王仁道:“那好吧,我心中的一些空白相信也只有诸葛明伯伯才可以帮我填补。”   乌圣和乌狂带着王仁和聂瑶前往三绝阁,乌圣沉浸在百年太白酒淡淡的香味之中,这介绍三绝岛的事宜就只能由乌狂来代劳了。   乌狂跟王仁和聂瑶介绍道:“三弟、聂瑶姑娘,这三绝岛乃是我师父发现的一座岛,当年,我们老大、老二、老三失手杀人,师父为了惩罚他们三人,特地将他们三人安置在这个岛上,终身不准离开三绝岛,所以我的三位哥哥才将这个岛取名为三绝。”   乌圣接着道:“早在十几年前,三绝岛上多了我乌圣和五弟、小五哥乌狂,所以大哥要将名字改为五绝岛,可是我们都已经习惯了这三绝岛的名称,所以也就这么延续至今了。”   聂瑶在一旁道:“原来三绝岛是这么来的,我还以为有大宝贝呢,原来是因为三个人而得名的啊。”   王仁问道:“那么这三绝岛上面的淡水在什么地方啊?要生活没有淡水可不行啊。”   乌圣指着三绝岛中央高地道:“三弟,在那块高地上面,有个很大的湖,湖水清澈见底,里面有各色各样的石子,我二哥管它叫彩石湖,我们所饮用的水都是取自于彩石湖。”   聂瑶甚是好奇,又接着问道:“那么你们三绝岛有没有什么好玩好吃的?”   乌狂答道:“好东西可多了去了,在彩石湖中泛舟、吃彩石湖中的鲤鱼。”   聂瑶不解地问道:“鲤鱼有什么好吃的啊?中原人都说熊掌啊、鱼翅啊有多么好吃,可是我觉得中原的辣子面简直是人间美味。”   王仁傻傻地笑了笑,道:“聂瑶,你常在契丹王宫,吃遍山珍海味,自然不觉得熊掌和鱼翅的美味,反而喜欢吃中原的辣子面,这不足为奇,想必大哥说红烧彩石鲤好吃,必然有一定的原因。”   听聂瑶这么说,古幽却在一旁道:“聂瑶姑娘,我也常常居住在关外,初次来到中原和乌圣大哥帮助福州附近受瘟疫之祸的难民之时,所吃的烧土豆、闷麻雀都是人间美味,这或许就是物依稀为贵吧。”   此时,灵鲜又道:“不错,其实这彩石湖中的鲤鱼非常好吃,要是让我哥亲自下厨,那么绝对是人间美味啊,可是想吃好东西,就要看我哥的心情了。”   乌狂在一旁笑道:“红烧彩石鲤只不过是小菜,其实在三绝岛后面的断崖之上生长着一种黑色的果子,美味甘甜,如玉液、似醇酒、类清茶、比琼浆,但是吃完之后,全身奇痒无比,要是想吃好东西,非那种痒痒果莫属了。”   王仁笑道:“要是为了吃好东西,痒一痒也是值得的,反正元坤神功可以清除体内的一切杂物,不过三绝岛之绝远不止此,待会儿会让你们大吃一惊的。”   唐灵鲜不解地问道:“三弟,这我哥在三绝岛住了几十年也就发现了这么多东西,难道还有更加奇、更加绝的东西,而你在来三绝岛之初就已经发现了,我想不会吧。”   王仁盯着诸葛明笑道:“呵呵,你们很快就会知道的,要不然诸葛明伯伯也不会让我来此了,待会儿有让你们更加吃惊的事情。”   众人带着王仁和聂瑶来到了三绝阁,古幽和红婷亲自奉茶,这倒是让王仁很不自在。   茶余后,王仁终于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想诸葛明发问了:“诸葛伯伯,想必现在你应该可以将三绝岛与你们师兄弟手中的宝藏的秘密说出来了吧。”   王仁的这句话一下子让众人目瞪口呆,坐在一旁的陆干更是非常吃惊,茶水喷了满地,大惊道:“什么,难道说这三绝岛和北地霸王苦苦寻找的宝藏有关?”   王仁看了看众人脸上的表情,发现三乌面色没有多大的变化,一时猜测道:“看来很可能三乌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   诸葛明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叹息道:“哎……事到如今,你们都是可信之人,我也就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这样吧,我现在跟你们讲个故事吧,一切都要从次开始。后唐庄宗李存勖手下有一虎将名叫周德威,想必你们都清楚,周德威的手下有一个叫游度的将军,当年,游度请江湖术士算了一卦,卦象显示周德威将有大难、庄宗的江山也不会久立,游度大惊,不过后来,在胡柳陂之战中,周德威战死沙场,游度深信了术士之言,赶紧从各地搜刮奇珍异宝、皇宫中的各种古玩玉器以及我师父,也就是游度之兄,我师父游散人所收集的武功秘笈、各种奇书,比如说江湖广为传颂的华佗的《青囊书》还有武林邪派武功之首《火魔经》。当年,我师叔游度将这批财宝运出了海外,本想让唐裔找到它,光复大唐江山,于是他在回到中原之后,找到他的兄长,也就是我的师父游散人,请他老人家为藏匿宝藏之所绘制了一份路线图以及找出宝藏的各种关键步骤。后来,我师父游散人仙逝,将三份藏宝图中其中的两份传于我和我师兄步震,他在传藏宝图的时候,跟我们说我们二人手中的羊皮要用火烧和液浸之法才能让它显形,不过除此之外。然而,第三份藏宝图的下落就不得而知了。”   诸葛明又坐了下来,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后道:“后来我师兄步震,三番四次的跟我要藏宝图,说是想找出宝藏,拿到里面的各种珍宝,好济世救人,可是我师父在传羊皮的时候说过,藏宝图不能传于野心勃勃之人、心术不正之人,因此我一直在犹豫到底应不应该将羊皮交给步震,可是万万没有想到我师兄他居然不顾同门亲情,利用萧清对我下手,让我武功尽失,还气得婷儿她娘遁入空门,真是让我心寒,我一怒之下,用我手上的羊皮换了火珊瑚救了王仁一命。不过即便是如此,我师兄他也还是没有办法解开宝藏之谜。本来,他以为手中的羊皮要用火烧或者液浸之法解开,可是他误解为水浸,当他没有用酒水解开他手上的羊皮的秘密之时,便大胆采用了火烧之法,所以,他手上的羊皮才变得残缺不全了。”。   王仁等不住追问道:“诸葛伯伯,你说的这些步震都跟我说过,可是这又跟三绝岛有什么关系呢?”   诸葛明笑了笑道:“王仁啊,你真是心急,好吧,那我就直说了。说来也巧,我喜欢出海,各种岛上游玩,可是当我来到三绝岛时,恰好碰见了游度的船队。游度是我师父的弟弟,我当然认识了,所以暗中跟踪,没有想到却发现了他将大批的奇珍异宝埋在了这座荒岛之上。”   乌圣大惊道:“师父,真的假的?我们在这儿居住了二十多年了,什么也没有发现啊。”   乌痴看来真的知道这个秘密,在一旁道:“四弟,游度藏宝藏的地点很隐蔽,没有藏宝图是发现不了的,所以你和五弟不知道也很正常啊。”   诸葛明又接着道:“我回到中原,可是却发现乌痴、乌魔、乌颠三人居然血洗五龙山,我诸葛明生平厌恶杀人,他们三人居然杀人,让我非常生气,我一怒之下,将他们三人终身关在三绝岛之上,不过说实话,这也是为了让他们三人保护宝藏。我本以为这么做可以避免宝藏惹出祸端,可是没有想到步震却盯上了你,而你也帮他解开了宝藏之谜。”   王仁叹息道:“可是千算万算却算漏了游唐,游唐让北地霸王手中有藏宝图的秘密外泄,这引来了洪枭、龙千江、萧诉、宁连波等诸多觊觎宝藏的武林人士。或许,是游唐知道自己势单力孤,难以和北地霸王抗衡,才将这个秘密泄露出去,为的就是利用江湖各路好手之力来对付他,这样,他才有可能在乱中取胜,最终得到宝藏,也正是因为如此,瑛儿才生死不明。”   唐灵鲜大惊道:“什么,三妹生死不明,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游唐为了逼问藏宝图的秘密,利用风力对双玄居下醉仙散之毒,瑛儿为了保护宝藏的秘密,身受重伤,被毕摩子带走了,生死未卜。”   古幽向来乐观,跟他道:“王仁,你莫要担心,三妹她成为武林盟主以来,剿灭杀手盟、抵御契丹大军、铲除了为非作歹、打家劫舍的蜀中流寇和孟殊之,自然有老天庇佑,是不会有事的。”   现在古幽也称呼聂瑛为三妹,很明显就是说乌圣已经和她成亲了,他盯着乌圣傻傻地笑了笑,语重心长地道:“二哥,成家立室,传宗接代,恭喜恭喜啊。”   乌圣和古幽当然会意到了,尴尬而笑。乌圣道:“三弟,现在谈论正事,休要言他。”   王仁沉默了一会儿,又跟诸葛明道:“那么诸葛伯伯,在我上延州之时,你差陆显、陆干两人前去延州,就是为了查看虚实的了?”   诸葛明点头称是:“只可惜,当他们俩赶到的时候,游唐出笼、藏宝图的秘密已经被你破解的差不多了。”   王仁又追问道:“北地霸王曾经跟我说他是晋王李克用之子,一气之下,改姓为步,可是我从言风的口中试探得知,他应该在撒谎,到底他是何底细啊?”   一旁的陆显解释道:“步震是何底细相信只有他本人才知道了,不过江湖上有各种传言,有人说步震是李唐后人,有人说步震是黄巢之后,具体谁也不知啊。”   王仁笑了笑道:“哈哈哈哈,照此看来,他更有可能是黄巢之后了。”   陆显甚是不解,追问道:“王仁你为何如此肯定啊?”不等王仁说话,唐灵鲜就抢着道:“步震号称北地霸王,可以呼风唤雨,独霸一方,简直就是个土皇帝,诸如他是李唐后裔的这种传言,多半是他派人散播出去的,反而江湖上罕为人知的黄巢之后倒应该是真的。”   王仁点头称是道:“不错,步震号称北地霸王,是不会容忍对他不利的东西存在的,反而,鲜为人知的事情倒更像是假的。”   他又从怀中拿出诸葛明交给他的信件,走上前去,递给诸葛明道:“诸葛伯伯,这是你给我的飞鸽传书,你在信上说三绝岛有难,应该是指江湖中觊觎藏宝图之人会找来三绝岛,而三位前辈是受你之命守护宝藏,必然会和那帮利欲熏心之徒交手,而我的两位哥哥必然会保护他的三位哥哥,正所谓双拳难敌四手,所以你才说他们二人有难,让我前了?”   以前诸葛明的脸上带着的是东侠的面具,可是利用八竿子打不着的理由将王仁请来三绝岛,拐弯抹角,不够坦荡,这种做法,似乎有点小人,不像北地霸王堂堂正正,派自己的徒弟儿子亲自去亲王仁,让他帮忙。现在王仁渐渐地明白了诸葛明为什么会被江湖人称为幻实幻虚了,的确是老谋深算,不同凡响。虽然北霸和东侠的立场完全相对,而自己是受东侠之遥,来此三绝岛,可是他却是更加欣赏北地霸王的作法。 第27章 怒杀万电   话说王仁和聂瑶两人来到了三绝岛,而细谈之余,诸葛明将自己所知的宝藏的秘密以及北地霸王的秘密尽数跟诸人吐露。王仁也大胆猜测步震并非晋王李克用之子,反而是黄巢之后,不过究竟步震是何身份,那想必就只有他自己才最为清楚了,而与此同时,北地霸王虽然是势力庞大,独霸一方,可也是举步维艰。   原来步震拿着自己身上的最后一份残余的藏宝图,苦苦参悟多日,可是还是一无所获,因此决定先从温州出发,寻找到藏宝的地点,然后在岛上慢慢寻找,见机行事,可是他的左右手步伯延却迟迟未返。   北地霸王步震向来独霸一方,绝不容忍任何人反抗自己,在初到温州之时,步震一马当先,率人将游唐、洪枭等人杀退,将整个温州的街道全部染红了。游唐、洪枭等人意识到了步震的可怕,将前来寻找宝藏,响应他们的三教九流的人物都带到了海边,隐伏于四处,等人马壮大,可以和步震相抗衡之时,再找到船只出海。   这天,步震让言风、步仲归、万电三人去附近寻找大船,如果伯延迟迟未返的话,就不等他了,直接出海。   他们三人找到了一户渔家,这户渔家乃是由温州的一位官员所开,渔家的全老板也曾是武林中人,使得丈八长鞭,为人利益当先。   言风刚刚和全老板谈妥,可是忽然间,全老板的伙计慌慌张张地跑来了。   全老板甚是生气,怒斥道:“何事如此慌张?没看到我正在做生意吗,要是搅浑了我的生意,十倍赔我。”   伙计慌慌张张地道:“老……老板,不好了,刚才有一帮武林人士将我们停靠在码头上的船只抢走了,还杀了我们好多人。”   全掌柜、步仲归、言风非常吃惊,这好不容易找到的船只全部被别人抢走了,当即就猜到是洪枭隐伏在温州的人马,怒火中烧。   仲归连忙跟言风道:“大师兄,就有劳你先回去一趟,将此事告知我爹,我和万电陪同全掌柜去抢回船只。”   言风想了想,吩咐仲归和万电吩咐道:“洪枭、小师叔他们率领的都是三教九流的人物,一盘散沙,要是实在不行,就拖延时间,等我和岳父赶过来。”说完,连忙骑马而去。   全老板带着仲归和万电赶到码头之时,发现洪枭和龙千江二人领着很多的武林人士站在船头上,已经将整条船只都控制了,隐伏于温州的武林人士终于重见天日,站在船上,欢呼雀跃。   全老板赶上前去,指着船上的人马大骂道:“何方鼠辈?胆敢劫我船只,还不赶快离去?”   洪枭站在船头,左手拄着葫芦杖,在杖顶部是一个铁葫芦,其通体是由精钢打制,应该是刻意打造的。他的右手拿着一个黄色的葫芦,正在品着美酒,听到全老板恶言相向,将葫芦盖好,挂在腰间,指着全老板道:“我乃是乱云山谪仙派的洪大掌门,向来不认为有什么东西是你自己的,要是识相的话,赶快离开,不然丢了胳膊少了腿,到时候就悔之晚矣。”   忽然间,洪枭注意到了全老板旁边的步仲归,不由一怔,大笑道:“哈哈……原来是请了步震的龟儿子作帮手,难怪敢跟我叫板。”   仲归上面骂道:“洪枭,你真是贼寇一个,死性难改,这些船只全老板已经租给我们了,赶快滚蛋,不然让你后悔下了乱云山。”   洪枭大怒,握着葫芦杖跳下船头,上前骂道:“步仲归,近日来你延州人马将我们逼得走投无路,纷纷隐伏于市,过着不见天日的生活。北地霸王虽然厉害,可是他鞭长莫及,正好让我跟你较量一番。”   仲归甚是不屑,卖过脸去,傻傻发笑。   洪枭又跟周围的人吩咐道:“各路江湖好友,现在谁也不许帮我,看我怎么用谪仙醉掌破了步震的弥罗神掌。”   仲归见洪枭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都说要公平比试了,自然要遵守规则,更何况他对洪枭根本不以为意,也跟身后的万电吩咐道:“万电,待会儿你也不要帮我,看我如何解决掉洪枭。”   洪枭拿着葫芦铁杖,因此仲归从万电手中借到了他的闪电刀,上前接洪枭的高招。   洪枭的重达百斤的葫芦铁杖和仲归手中的钢刀在空中相交,当当作响,激起层层火花,五十招下去,二人没有胜负。   仲归武功非常厉害,然而遇到洪枭,却始终僵持,这让站在一旁观战的万电非常着急,拿出暗器,准备发放,可是却被仲归发现了。   仲归甚是生气,停了下来,怒斥万电道:“你好好的呆在原地,要是自作主张,我杀了你。”   二人又再度交手,不过洪枭年纪大了,过百斤的葫芦铁杖甚是消耗体力,因此,跟终归提道:“我的绝招是谪仙醉掌,你的绝技是弥罗神掌,这咱们比兵器,难以用真本事相较量,这样吧,咱们比拳脚。”   仲归在一旁嘲笑道:“我说洪枭啊,你一个老头子了,年龄恐怕不比我爹小吧,拿着这么重的铁杖,不累才怪呢,今天我咱们俩比拳脚,我再让你十招,以示对老前辈你的尊敬。”   洪枭勃然大怒,举起葫芦铁杖,朝仲归戳去。仲归大惊,连忙将刀划起,用刀身挡住了洪枭的铁杖,可是洪枭的铁杖力道更强,将刀戳断了,若非仲归闪躲及时,恐怕都打在他的胸前了。   断刀落地,发出当当而清脆的声音,溅到了万电的正前方。   洪枭见仲归的兵器已毁,将葫芦铁杖插在地面之上,空手出招,用谪仙醉掌和仲归再度交手。仲归话已出口,扬言让洪枭十招,未曾还手,在第九招之时,被洪枭一掌打在了胸前。   仲归后退三步,觉得胸前之中像是喝过烈酒似的,酷热难耐,胸口也很闷,似乎身处高原地带,连忙用地禅腿和弥罗神掌混合起来,上下夹击,跟洪枭大战,可是刚才被洪枭一掌打中,胸腔燥热难耐,苦战之下,仲归还是没有占到上风。   万电甚是着急,看到了地面上放着的断刀,不顾仲归的反对,暗施毒手,一脚将其踢出,暗算洪枭,不想打斗之中,刀剑无眼,断刀刀头将仲归和洪枭都割伤了。   洪枭后退三步,勃然大怒,抱着自己鲜血直流的左臂道:“步仲归,你看你的人连我们贼寇都不如,乱云山的人马尚且知道遵守规则,真没有想到步震却是浪得虚名,看来这步震是凭借着小人手段才爬到今天的地步的。”   顿时,洪枭所带的人马在船上起哄,纷纷举旗高呼道:“步震浪得虚名、洪大掌门正人君子……”   仲归听到洪枭的人马的讥讽之言,虽然自己的右臂是鲜血直流,也顾不上,握紧拳头,鲜血像雨滴一样从指骨滴下,瞪大眼睛,走到万电面前骂道:“无耻小人,我刚才怎么个跟你说的,不义之人杀无赦,不肖之徒杀无赦,你触犯了六不赦,受死吧。”   万电见仲归是动真格的了,连忙准备好暗器,索性对仲归先下手为强,从怀中摸出暗器,朝仲归扔去,仲归连忙闪躲,避开了他的毒镖。   万电轻功超绝,撒腿就跑,不过仲归练得地禅腿腿法,轻功更甚,腾空跳起,赶了上去,一脚将其踹下来,天灵盖一掌,将其杀掉。   洪枭大惊,真没有想到仲归居然连自己的同门兄弟都不放过,真不愧是延州人人闻风丧胆的小霸王,不由惊叹道:“步仲归,你可真是狠毒啊,连自己人都杀,洪某佩服、佩服……”   仲归依然是顾不得手臂之上的伤口,鲜血已经将整天右臂染红了,整个手掌都成了鲜红色。仲归回过头来,怒视众人,一副不要命的样子,让洪枭的人马个个心惊胆寒,面面相觑,缓缓地向后退去。   洪枭颇为震惊,心想:“人人都称步仲归为小霸王,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惹怒了这傻小子,他似乎连命都不要了。”   仲归怒骂洪枭道:“洪老匹夫,胜负未分,继续比过,惹怒了我,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龙千江在船头嘲笑道:“洪枭,常常听你自吹自擂,说你的谪仙醉掌有多么厉害,实在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还是让我的阴阳八风阵来收拾他吧。”   洪枭道:“龙千江,你的阴阳八风阵残缺不全,还想打败步仲归,稍等片刻,看我如何解决他。”   仲归大怒,又出招上前,甩起手臂,手臂上的鲜血在空中乱飞,时不时打在洪枭的脸上。仲归出生少林,根基特别扎实,若不是心浮气躁,必然可以和伯延打成平手,内功是非常之深厚,再战之下,谪仙醉掌和弥罗神掌相接之处,洪枭被震倒在地,弥罗神掌的余下真气像针一样扎进了洪枭的身上,让他在地上连连吐血,蜷缩抽搐。   仲归大笑道:“洪枭,手下败将,赶快离开这儿。”   洪枭依然不服,总觉得是刚才使用葫芦铁杖的时候消耗体力太多了,冷冷地笑道:“呵呵,步仲归,论内功,我是比不上你,可是招式上看,我是胜你三分。”   仲归捧腹大笑道:“哈哈……洪枭,那么你的谪仙醉掌和唱秦腔的花拳绣腿还有什么分别啊?”   洪枭大怒,又想出招上前,不想游唐翻身而来,落在他和仲归之间。 第28章 霸王出海   仲归见是游唐来了,脸上升起了畏惧之色,细细看来,他手上居然拿着撵云剑,不由大惊道:“游唐,你怎么拿到撵云剑的?”   游唐用撵云剑指着仲归道:“仲归小儿,撵云剑本来就是我的东西,怎么拿到还要跟你说不成。当初,你在延州折磨的我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今天我要用撵云剑将你活剐了。”   步震总是觉得撵云剑关乎着打开宝藏的关键,所以一直妥善保管,真没有想到现在又物归原主,回到了游唐的手中,仲归又如何能够容忍呢?   游唐得到了撵云剑,实乃如虎添翼,和仲归交手,不到五十招,仲归右臂出招越来越迟缓,落于下风,不想忽然间,全老板出手,用他的鞭子将仲归卷起救走。   游唐大怒,让洪枭等人先看着船只,自己去追杀仲归。全老板和仲归一路逃跑,可是还是没有办法躲开游唐。无奈之下,二人只得再次苦战。   游唐有撵云剑之利,虽然有全老板相助,但是二人还是没有办法战胜游唐。就在游唐气势如虹、而仲归的右臂无法抬起之时,一人从天而降,双掌打出,挡开了游唐,在地面之上打出了一百六十个个洞。   仲归大喜,因为此人正是赶来温州相助的寡言孝佛步伯延。   伯延扶起仲归和全老板道:“二弟,你先歇着,看我今天如何破了他的撵云剑。”   游唐仗着撵云剑之利,自然是不把伯延放在眼中,大笑道:“手下败将,你以为我还是被你们囚禁的撵云剑吗?不要忘了,我可在延州打败过你,你的脖子上恐怕还有撵云剑的印记吧。”   伯延没有回答,不过这样,才更让人害怕。伯贤跳上前去,一掌打下去,又在地面上打出了几个个孔,正在双方激战之时,步震纵身而来,落在地面之上大笑。   顿时,乾坤扭转,百鸟乱飞,在空中喳喳乱叫,鸡飞狗跳,狗彘破嗓乱叫,游鱼沉底。   伯延的内功明显比游唐深厚,趁游唐坚持不住的时候,一招罗汉睡禅,用肘部打中游唐。游唐见形势不妙,飞身而起,遥遥晃晃地走了。   步震停了下来,看到伯延归来,自是非常欣喜,可是看到仲归的右臂被鲜血染红,甚是不忍,连忙赶过去给他包扎。   伯贤运气稍稍调息,以免被步震强大的内功所伤,又连忙上前参拜道:“爹,恕孩儿不孝,现在才从辽东赶来,让游唐把撵云剑抢走。”   步震没有去理会伯延,待帮终归处理好伤口,终于转过身来,跟伯延道:“我儿归来,撵云剑得而复失,难道真是天意?”   仲归道:“爹,刚才租的全老板的船只,现在都被游唐等人给抢走了,刚才幸好有全老板相助,否则,洪枭手下的无耻之徒指不定会不会放过我。”   步震非常吃惊,真没有想到一个生意人会无缘无故的帮自己的儿子,将目光投向全老板,发现他还没有从刚才自己的笑声中恢复过来,走过去跟他稍作疗伤,待他恢复后道:“全老板,你为什么要帮我儿子?”   全老板道:“我曾经是武林中人,不过我还是个生意人,权衡利弊,最后可能找出宝藏的人就是你,我不知道你儿子的命知多少银两,你照着给就行了。”   步震大笑道:“哈哈……你这说话的口吻和剑飞如此相像,实话跟你说吧,我儿的性命无价,你要是跟着我的话,你一定会比上半辈子过的好,但是如果你再敢跟我讨价还价,你就跟阎王要钱去吧。”   全老板大惊道:“果然是北地霸王,真是毫不相让,我要是跟着你的话,肯定会像刚才的那个发暗器的一样,不得好死,我要是不跟你的话,那么我今天就赔大了。”   步震大惊,连忙追问道:“你说的是谁,谁不得好死了?”   仲归继承了步震的坦坦荡荡,毫无遮掩,一口应道:“爹,万电胆敢触犯六不赦,不顾武林规矩,我刚才气愤难平,把他个给杀了。”   步震大惊,后退三步,自言自语道:“当初我得到的批言,说是借助风雨雷电之势,方可得天下,现在风雨雷电不全,大事去矣……”   伯延深知步震迷信,不知如何应对,不想终归灵机一动,将染红的血衣稍加整理,过来安慰道:“爹,你也是做梦梦见风雨雷电之所指,不必全信,况且言风、休雷、我妹妹、万电都是你给起的名字,现在只要再找一个人,把他的名字改为万电不就行了嘛?”   步震大喜,不过又上哪儿去找个武林高手来充当万电的角色呢?总不能让伯延或者仲归两个亲子改姓万吧,又开始犹豫了。忽然间,他注意到了眼前的全老板。   全老板注意到了步震在盯着自己看,已然猜到到了步震的心意,连忙跟他道:“你们可不要指望我啊,赔本的买卖我可不做。”   仲归当即怒斥道:“你要是肯改名为万电,我就不杀你,你得到了一个名字,还成为我爹的弟子,除了地位、武功,还可以继续活下去,这笔买卖,为何不做?”   全老板是个生意人,对于近日来温州发生的事情必然是了如指掌,现在步震的势力已经蔓延到了温州,江湖上的觊觎宝藏的三教九流之徒也只是一盘散沙,实难和步震相抗衡,由此观之,宝藏必然是步震的囊中之物,作为生意人的他,当然是要抓住机会了,连忙答应道:“那好吧,我就答应你们,不过你们要先给我百两黄金,让我安置家眷。”   步震大笑道:“好吧,你以后就跟着我儿仲归,让他传授你武功。”   仲归又道:“爹,现在游唐等人把船抢走了,如此目中无人,视我们延州人马于无睹,我们岂能就此罢休,现在咱们去带齐人马,把他们杀个片甲不留,将船只抢回来。”   步震转身叹息道:“哎……本来游唐和洪枭所率领的人马被我们三番五次的诛杀,纷纷隐伏于市,现在他们敢跟我作对,我又岂能放过他们,不过现在,恐怕他们再拿到船只之后,已经出海了。”   不想此时,全老板在一旁道:“我倒是可以弄到船只,不过不知道你们有没有钱了?”   步震正色而言曰:“现在你是我的徒弟,再不收起讨价还价的嘴脸,我就一掌毙了你。”   全老板低头道:“好吧,在温州的船只都被刚才的那帮人抢走了,可是我的船只怎么会只有这些啊?我有一艘大船放在温州以东的一座孤岛旁。”   步震大喜道:“有了全老板帮忙,相信一定会事半功倍,事不宜迟,我们赶快乘小舟赶往那个孤岛,既然游唐他们也抢船只,说明他们知道了宝藏的所在之地,我们一定抢在他们前面找出宝藏。”   伯延对仲归杀了万电的事情,总觉得心中搁着一块石头,深知要是萧清和电子知道是仲归杀了万电,不然不会善罢甘休,跟二人道:“爹,这二弟杀了万电,想必萧清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我看还是待想个办法,不然她要是发起疯来,我们岂不是要滥杀无辜了?”   仲归道:“万电三番四次害我,我杀他就杀了,还怕个萧清不成?她要报仇,只管前来找我,我还怕她不成?”   步震连夜带着饮水食物以及最后一份藏宝图前往温州以东的孤岛,找到了全老板的大船,在全老板和骆先生的指引之下,前往藏宝之地。   却说诸葛明知道会有人前来寻找宝藏,于是在各处设伏,想要击退来犯之敌,同时也前方百计想找到宝藏的准确位置所在,然后将其转移,以防被步震捷足先登,可是却始终毫无进展。   这天,兄弟三人正在喝太白酒,过百年的太白美酒的确是世间极品,更难得其封酒之法独特,酒香醇厚,醇香甘甜,乌狂大笑道:“哈哈……想来这世间是没有人敢跟我们一样,跟死人抢酒,喝这李太白的陪葬之酒。”   海风袭过,温暖而舒适,吹起沙滩上面的黄沙,在三绝岛上纷乱起舞,海浪卷起来,哗哗作响,不想此时,乌圣却暗自叹息道:“哎……这酒是好喝,不过我还有一件心事未了啊……无法真的释然逍遥。”   乌圣涉足江湖,不到一年,他唯一的心事必然是狄满两家的世仇,在他解了醉仙散之毒后,之所以和乌狂长流三绝岛,也是因为不想面对狄家和满家人,只想过无忧无虑的生活,此时此景,再次想起,实在是令人不快!   王仁深知乌狂和乌圣之间的石头,放下手中的酒坛子道:“大哥、二哥,我知道你们的心事,不过这狄满两家的世仇都已经持续了近两百年了,要解决谈何容易啊,你们躲在三绝岛上面,也不是长久之计,没准儿这狄夫人和满夫人也会找来,托你们下水,还不如坦然相待,早点找到狄满二夫人,将事情说清楚。”   乌狂当即放下手中的酒坛子,握着乌圣的手道:“小四弟,就算有世仇,咱们兄弟情重,任何事情都别想影响我们。”   乌狂又举起酒坛子,狂饮一口道:“小四弟,你应该学学三弟,你看人家,三妹生死下落不明,还坦然处之,反之是你,怎么就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乌圣笑了笑道:“小五哥,不要忘了,这儿还是三绝岛,你现在是我的五弟,居然跟我倚老卖老,还卖的是假‘老’。”   乌狂的话让王仁顿生愁容,乌圣连忙在一旁安慰道:“三弟,你就放心吧,正如古幽所言,三妹吉人自有天相,自有老天庇佑,更有毕摩子去救治,怎么可能会有事?”   乌狂也接着道:“三弟,你就宽心吧,等灵鲜生了孩子之后,我带着孩子回中原,让三个孩子一同长大,咱们将谍影决和元坤神功、轮回真气、结焰神爪、飞剑、蒸炎梅花手、乱章拳全部传授给他们,他们必然是江湖上绝顶高手,到时候像田浪一样,杀奸邪之徒,济世为人,岂不是天下之福?”   王仁躺在沙滩之上,闭着眼睛,深深地呼吸了几口,猛然睁开眼睛,却看到了正午的太阳,顺着太阳看了下来,下面正是三绝岛最高处的彩石湖,猛然一个念头闪过,连忙起身,向乌狂和乌圣追问道:“大哥、二哥,你们有没有想过这个宝藏究竟藏在什么地方?”   乌圣答道:“三弟,这三绝岛虽不大,但是要在岛上找到埋藏的宝藏却也与彩石湖找绣花针无异啊。”   乌狂跟着介绍道:“三弟,要是这藏东西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东南方的断崖高百丈,要是宝藏藏在里面,即便是掘地三百尺,也不一定能够找到啊。”   王仁猛然想起了彩石湖泛舟,向二人提议道:“哎……大哥、二哥,你们不是说在彩石湖泛舟挺有趣的吗?咱们去彩石湖看看如何?”   乌狂道:“咱们三个爷儿们有啥好看的,还是请灵鲜、古幽、聂瑶、红婷师妹一同前去吧。”   乌圣笑道:“小五哥,我真是对你无话可说啊。” 第29章 怡情彩石湖   七人来到了彩石湖旁,由于是中午,酷热难挡,令众人浑身不自在,还好彩石湖湖水甚是温热,方减酷热。   众人泛着舟,开始游览彩石湖,湖水甚是清澈,更有各色各样的彩色石头沉在湖底,五颜六色,闪闪发光,甚是漂亮。   王仁不由叹息道:“美中不足的就是瑛儿不在此地啊。”   这话让王仁身旁的聂瑶听见了,在一旁道:“姐夫,我无所谓的,你要是能够将我当成我姐姐的话,我是非常开心的,只可惜我没有那个机会。”   王仁傻傻地笑了笑道:“傻瓜,你姐姐是你姐姐,和你是不同的两个人,姐夫怎么可能将你当车她呢?”   不想此时,乌狂附了过来,蹲在竹筏上道:“正所谓人不风流枉少年,男子汉大丈夫,三妻四妾也只是平常之事。三弟啊,我看你不如将她们姐妹二人都娶到双玄居去,有两人服侍,不比三妹一人好,更难得聂瑶这丫头对你痴心一片,你还不知足。”   聂瑶当时就红了脸,忽然间,听得古幽道:“乌圣大哥,你有没有觉得这儿比飞剑崖要热得很多啊,简直像火烤一样。”   这句话真是像烙印一样烙在王仁的心里面。王仁细细想了一下,心想:“这宝藏的藏匿之所以及藏宝图的位置总是离不开水火两个字,难道说这宝藏就藏在就彩石湖中?”想到这儿,不由自言自语道:“这步震和诸葛明手中的藏宝图要用水火之法,现在这彩石湖又是水火相接、阴阳相融的地方,难道说这宝藏就藏在彩石湖中?”   诸葛红婷道:“王仁少侠,我爹曾经说过,这藏宝之地只能用三份藏宝图找出来,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找出来啊?”   王仁想要一探究竟,未及跟众人言明,便跳入湖中,下去寻找一番。   乌狂、乌圣、聂瑶纷纷大吃一惊,也相继跳入湖中,跟着王仁而去。   王仁在湖底苦苦寻找,可是除了彩色的石头,没有发现按任何异常的东西。   聂瑶的水性一般,跟着懂得屏息之术的三个武林高手,很快就跟不住了,呼吸受阻。王仁回头之时发现了,连忙回过身来,救人情急,也顾不得聂瑶是他的小姨子的身份,连忙将她抱住,嘴唇贴上了聂瑶的香唇,将自己口中的空气传给了她。   王仁带着聂瑶出了彩石湖,放在了木筏之上,确定她安然无恙,自己又下去寻找,不过找了半天,还是没有任何线索,无奈之下,只得先回上面去了,乌狂、乌圣也相继破水而出。   唐灵鲜连忙向王仁追问道:“三弟,刚才听你自言自语,你可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吗?”   王仁运起元坤神功的纯阳内力,先将聂瑶的衣服上的水逼干,又用内力将自己的衣服烘干道:“看来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我猜我就是就是为这个宝藏而生的,这宝藏有可能在三绝岛的彩石湖之下,哎……真是天意啊!若我和瑛儿就是为这个宝藏而生的,照此看来,宝藏挖出之后,我们有该何去何从呢?”   聂瑶连忙道:“姐夫,你怎么如此悲观啊?你放心吧,宝藏不会被别人挖出来的,因为你是我的姐夫,你是天下第一,没有人是你的对手,你是不可战胜的。”   王仁细细想了想道:“看来这宝藏就藏于三绝岛的彩石湖之下,这第二份步震手中的碎屑是按照撵云剑来排列的,难道这宝藏也应该用撵云剑来打开?”   唐灵鲜大惊,连忙追问道:“三弟你为何如此肯定啊?”   王仁道:“从藏宝图的火烧水浸之法到今天的一切的一切都指向了水火,而这三绝岛的彩石湖处于高地,在烈日之下,乃是水火相容的最佳诠释,既有彩石湖的水,又有烈日之火,因此我才断定,只要找到撵云剑,必然能打开这个宝藏、解开这多年之谜。”   就在此时,陆干来了。王仁对轻浮无常的陆干实在是一无所知,也不想将这如此重大的秘密告诉他,便跟众人轻声道:“且不知陆干为人如何,为了诸葛明伯伯,咱们也不应该将这个秘密透漏出去,因此,还是不要将刚才我说的话,做的事说出去。”   诸葛红婷大惊道:“王仁少侠,难道你怀疑我师兄心怀不轨?”   “红婷姑娘你多心了,我只是为了确保藏宝之谜的安全,要是稍有差池,将引来源源不断的麻烦,我们马虎不得。”   陆干踏着湖水过来,轻轻落在竹筏之上道:“大家赶快准备一下,岛外有人来了。”   乌圣大惊道:“什么,这么快就有人来了?”   “来者旗子上挂着‘步’字旗号,必然是北地霸王步震来了,咱们赶快准备一下,好让步震的人马知难而退。”   乌狂笑了笑道:“哈哈,有什么好怕的,不就是北地霸王吗?以我三弟现在的武功,他根本不足为虑,我可挡步仲归、小四弟可挡步伯延,就咱们三个小辈,步震他也占不了上风,还有师父、我三位哥哥,又何须在意呢?”   乌狂说的也在理,不过诸葛红婷却道:“师兄,你有所不知,这我爹担心的并非只有步震那么简单,而是所有觊觎宝藏的武林人士,我爹想要保护宝藏,而他们想要让宝藏重见天日,所以我们是向天下人挑战,所以不宜力敌,最好是能够智取。”   王仁想了想,对红婷的看法也是比较认同,说道:“不错,虽然说现在的三绝岛高手如云,可是我们面对的也有步震、步伯延、步仲归、言风、游唐、洪枭、萧诉等其他诸多高手,还有龙千江的阴阳八风阵,以及步震少为人知的弥罗神掌的四人组合,他们人多势众,我们实在不能硬碰,否则只能是陷于被动。”   乌圣当即请缨道:“三弟,你放心吧,这游唐胆敢对三妹下手,他,就由我来教训吧,至于步震,就交给我师父来对付吧,其他千万高手,想必也抵不过你的悲天悯世咒。”   乌狂接道:“好吧,小四弟,三弟,你们说洪枭的谪仙醉掌乃是天下奇功,就让我用佛陀引灯指和轮回真气去会一会他吧。”   乌圣又跟几位女眷道:“古幽、你就负责保护怀有身孕的大嫂、聂瑶、红婷师妹吧,在此岛断崖旁有个山洞,甚是隐蔽,你们先暂居山洞,等我们击退强敌之后,在来找你们。”   古幽当然不肯了,连忙跟乌圣道:“不行,我是福星福将,可不是胆小鼠辈,我也要帮你们。”   乌狂当即反问道:“二妹,你说是你一时意气重要,还是灵鲜腹中骨肉以及红婷师妹、聂瑶姑娘的安慰重要,你的福气就留着给她们几位女眷吧,我们打不过,大不了战死阵中,埋尸在三绝岛之上,是不会有任何怨言的,反而是你们,一定要平安无事。”古幽无言以对。   古幽刚刚带着女眷去了断崖旁边的山洞,而此时,陆显和诸葛明过来了。   陆显道:“咱们应该埋伏下来,步震并不知道咱们在此,等他们出现的时候,咱们再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到时候必然可以保护宝藏。”   王仁当时就反对道:“不行,要打就光明正大的打,藏头露尾,暗算他人,未免太过卑鄙,我可坚决不做,况且今天咱们赶走了步震,明天又会有游唐来犯,如此反复,再过几百年也不会彻底解决宝藏引来的纷争。”   陆显脸上无光,甚是惭愧,低头无语。   既然陆显是诸葛明最为信任的徒弟,想必他的话八成是诸葛明的意思,不想诸葛明连忙见风使舵,道:“王仁说的有理,只可惜用兵如神的聂瑛不在此处,否则必然可以奇计胜之。”   陆显又抬起头来,不过声音却轻了许多,跟王仁追问道道:“王仁,尊夫人有没有谈过什么用兵心法,说不定可以帮咱们?”   王仁细细想了想,猛然想起了一份信件的内容,不由大喜,对着乌狂和乌圣道:“哈哈……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第六卷 天下间觊觎财宝的人真是如同海中鱼虾,多不胜数。可是像游唐、洪枭、龙千江之流,为了财宝,也顾不得生死之人,着实少见。现在,幻实幻虚和北地霸王,一人想要将财宝挖出,然而另一人却遵循其师遗命,宝藏不传野心勃勃之辈,想要将其封住。然而此时,却不仅仅有他们两路人马争夺这些财宝。师兄弟二人本已冤仇难解,现在正面相对,究竟鹿死谁手,或未可知。 第01章 齐心协力   话说正在众人谈论应敌之计时,王仁受到陆显的启发,想到了聂瑛曾经所说的对付步震的真言:以己之长,攻彼之短,凡有特点,必有弱点。想到这儿,王仁恍然大悟,连忙跟众人道:“你们觉得现在咱们的长处是什么,步震的特点、弱点又是什么?”   乌狂不假思索地答道:“这步震号称北地霸王,据说独霸一方,向来刚愎自用,想必应该输在人和这方面,反而咱们齐心协力,胜在人和,还占尽地利,正所谓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看来咱们胜局已定啊。”   诸葛明接道:“要说我师兄的特点,那么迷信必然是首当其冲。”   彩石湖上面依然泛着丝丝的热气,阵阵海风袭过,在湖面上泛起了层层波纹涟漪,激荡到王仁的脚下。他围着彩石湖稍稍晃悠,不由大喜道:“瑛儿真是有先见之明,凡有特点,必有弱点,看来对付步震的办法应该是有了。”   众人不解,他又向乌圣、乌狂询问道:“二位哥哥,这儿哪有石碑?可以刻字就行。”   乌圣不解,疑惑道:“你要石碑干吗?”   “二哥,现在就要靠你的天生神力了,帮我搬一块可以写字的巨石就行了。”   乌圣不解王仁之意,不过他天生神力惊人,这搬动巨石之事,他是义不容辞。   转眼间,乌圣从断崖后面找到了一块青色的大石板,将其扛在肩上过来了。王仁大喜,震动左臂,柳剑飞出,想要在石板上面写字,可是忽然想到步震认识他的笔记,还有功力稍浅的话,很难让步震信以为真,又开始犹豫了。   忽然间,他猛然想起在三绝岛之上,到处都有拇指般大小的洞,而且还插得很深,连忙向乌狂询问道:“大哥,三绝岛之上到处都有被拇指打穿的洞,听二哥说是你练隔空穿穴时打出的,不知是否真有此事?”   乌狂甚是得意,傻傻地笑道:“哈哈,恩,不过也有一部分是我们老三打得。”   乌狂号称狂棋手,其中一个原因就是他跟着乌颠着重修炼隔空三式,尤其是将隔空穿穴练到了化境,自成一脉,就连诸葛明也甚为叹服。   乌圣在一旁解释道:“三弟,确实是如此,小五哥一生,最喜欢隔空三式,我们练武之时,他总是诸多推辞,不思习武,不过却利用十几年的时间练成了天下无双的隔空三式,自成一脉,指力惊人,断崖之上处处都可以见到拇指般大小的洞,那都是小五哥精妙无双的神技所致。”   乌狂又在一旁道:“哎……我说小四弟,你就不要将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说出来了,现在我的佛陀引灯指和隔空穿穴已经融而为一,轻轻一指,打穿三丈厚的巨石是绰绰有余。”   王仁大喜,又跟乌狂道:“大哥,北地霸王见过我和诸葛伯伯的字迹,我们俩的内功虽然深厚,但是写出的字迹他必然可以识出,反而是你,不仅可以用惊世之机在这块石碑上面写字,北地霸王还不认识你的字体,实乃天赐我占尽先机。”   王仁让乌狂用他的佛陀引灯指和隔空穿穴融合起来,在石碑上面写上‘南海观音怜悯世人,为救苍生,降此神碑,欲跃此碑之境,非吉年吉日吉时行三拜九叩之礼而不成,若不如此,神灵震怒,犯者必以天下为敌;若诚心相拜,则李树开花’。乌狂的指力更生往昔,为了让步震信以为真,佛陀引灯指将整块石板全都穿透了,实在令站在一旁的诸葛明汗颜,面目无光。   写完之后,乌圣用结焰神爪将整块石碑冻住,又让烈日曝晒,乌狂也用砂石将石碑洗刷了一遍,看起来饱经风霜,已有时日。   王仁大喜道:“哈哈……两位哥哥真是心思细密,这样一来,更像是天意降临到北地霸王面前了。”   陆显转过来道:“王仁,步震虽然是粗人一个,可是这样的石碑要是被他看穿了,只怕会弄巧成拙,要是能争取点时日,我倒是有办法让他真的变成一块古碑。”   王仁道:“没事,今年并非吉年,今日也并非吉日,为了稳妥起见,步震肯定不敢轻易上岛,必然可以拖个十天半个月的,没准儿游唐已经帮我们收拾步震了,等两虎相斗有一伤的时候,我们再收拾残局。”   乌狂在一旁笑道:“三弟,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这常跟三妹在一起,也变得有谋略了。”   王仁在沙滩上打出一个大洞,乌圣又将石碑埋在里面,用乌痴的绝技化磁掌将石碑表面磨了一边,看起来更像是饱经风霜只露出了几个字。为了防止步震的人马发现,众人连忙闪躲到三绝阁去。   仲归隐约看到有人的身影,不过海市蜃楼,在大海之上,早已是司空见惯,因此也就没有在意。   待步震按照全老板的方法行走到三绝岛前面时,才确定出现在他们眼前的岛屿是真是存在的。步震大喜,连忙叫来众人观看,步雨惊奇地叫道:“爹,这是真的,宝藏就在这个岛上吧。”   全老板道:“师父师兄师姐,我看这个岛屿挺大的,要是宝藏藏真在上面,实在是不易找出来啊。”   仲归道:“全老板……不,应该是万电师弟,你以后最好话少一点,上一个万电就是因为控制不好自己的刀而被我杀的,你要是控制不好自己的嘴,我就再找一个人来当万电。”全老板大惊,连忙退了下去。   步震跟众人吩咐道:“既然这个宝藏关乎着整个大唐的命脉,想必上面必然是机关重重,大家一定要万分小心。”   全老板让船只靠岸后,众人刚刚下船,忽然间,步雨注意到了刚才乌圣所埋的石碑上面有字。   休雷也发现了石碑,大叫道:“这儿有字,就说明有人来过,看来我们来对了。”   言风绕着石碑转了两圈,发现石碑磨损比较严重,上面的字也穿过整块石碑,不由叹息道:“看来这块石碑应高包经沧桑,年代久远了,风吹日晒已经让上面磨损了许多。”   伯延唤开众人,聚气凝神,朝沙滩上突发奇招,用呼雷气功将沙石吹开,石碑完完整整的显露在众人面前。   步震还未看石碑上的文字,不过发现伯延武功进步神速,甚是高兴,大喜道:“我儿武功进步神速,过不了十年,爹将不再是你的对手,等事情告一段落,爹就将北地霸王所有的基业交给你和风儿来打理。”   步震回过头来,走到石碑旁边,发现石碑的确是高手用惊世骇俗、深不可测的内功刻在上面的,将整块石碑穿透,不由一脸惊骇道:“石碑上面的字迹是一位指力惊世骇俗的高手所刻,我看即使你们的师叔在此,他也办不到。”   而此时,言风站在石碑上,念道:“南海观音怜悯世人,为救苍生,降此神碑,欲跃此碑之境,非吉年吉日吉时行三拜九叩之礼而不成,若不如此,神灵震怒,犯者必以天下为敌;若诚心相拜,则李树开花。”   骆先生大惊道:“姐夫,糟了,今日此时,并非吉日良辰,我们究竟上不上岛?”   仲归道:“爹,舅舅,去少林寺求神拜佛的人很多,或求富贵、或求儿孙,可是信佛得报者却是寥若晨星,这石碑之言,必不可信。”   步震连忙止住仲归道:“呸……我儿切不可亵渎神灵,刻此碑之人,指力绝对是超凡脱俗,世间不会有这么厉害的高手,必然是神灵降碑,警醒世人。我们还是先撤到船上,七日之后的黄昏是吉日良辰,我们再上岛寻宝。”   仲归又道:“爹,不能啊,游唐所率的乌合之众的势力非常强大,集合了三教九流所有觊觎宝藏之人,要是赶上来了,我们如何应对?况且指力惊人之人大有人在,少林寺的大力金刚指至刚至勇,要刻几个字又有何难,怎么能如此武断,断定是神灵降碑呢?”   步震道:“即便是如此,我们也不能触怒神灵,反正我们守在前面,游唐他们来的话,也要先问过我才能上岛。”   言风想了想道:“岳父大人,我看你就趁机解开最后之谜吧,我和伯延乘小舟到这座岛周围看看,先摸清楚这座岛的构造再说。”   步震笑道:“好吧,你们顺便将这座岛的外形绘成地图,说不定有用。”   步震对船上人吩咐道:“所有人马全部撤到船上,如有擅自离开者,莫要怪我把他扔进海里喂鱼。”   众人立即撤到船上,伯延和言风二人放下小舟,围着岛查看,这才发现此岛旁边还有两座更小的岛,三岛互成犄角,面面相对,不过另外两座岛上并没有石碑,因此便断定宝藏藏在降有石碑的岛屿之上。   暗中监视的乌颠非常吃惊,连忙去跟诸葛明汇报:“师父,现在步震派了一条小船围着三绝岛查看,要是他们走到三绝岛的正西面的话,那么三绝阁便再也隐藏不了了。”   陆显道:“要是被步震发现三绝岛有人居住,那么他必然敢肆无忌惮的闯岛。”   乌痴道:“难道说现在把三绝阁给拆了?”   乌狂当即阻止道:“不行啊,大哥,这三绝岛上面的一木一石都是三位哥哥的心血,怎么能拆呢?”   就在此时,几位女眷又来了。   唐灵鲜一进门,神秘地笑了笑,走到乌狂旁边数落道:“不让我们帮忙,现在碰钉子了吧。”   乌狂将她扶住道:“灵鲜,你们不在山洞里面呆着去,来这儿干吗,断崖那边的环境不好吗?”   灵鲜道:“山洞里面那么潮,怎么住人啊,要是我把孩子生下来,冻坏了,你不要后悔啊。”   古幽道:“对呀,我们商量了一下,还是决定陪你们共同进退,况且我们已经有让三绝阁消失的办法了。”   乌魔连忙追问道:“你们有什么办法?赶快讲来。”   唐灵鲜道:“讲可以,不过要是你们怕我们成为累赘,而将我们安置在断崖,那这英雄也当得太窝囊了,不是吗?”   聂瑶也在一旁拉着王仁的隔壁道:“姐夫,你就让我们留下来吧,我们也可以帮忙的,况且你答应过我闯荡江湖的。”   王仁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心想:“大嫂怀有身孕,是需要照顾,要是将她们几位女眷安置在山洞之中,无人照看,的确是不太稳妥。”   想到此处,王仁道:“那好吧,你们既是软磨硬泡,又是激将法,要是再不答应,未免有点不太近人情了,不过,你们绝对不能乱跑,一切都要听我们的,还有,想要呆在我们身边,一定要随身带好棉花,要是听到悲天悯世咒,就赶快塞耳,平心静息,不要妄动杂念。”   四位女子听了之后非常高兴,乌狂又向灵鲜询问道:“灵鲜,你们说的让三绝阁消失之法是什么?”   灵鲜道:“咱们只要将三绝阁用植物的叶子伪装起来,不让他们发现不就成了。”   乌魔恍然大悟,站起来道:“对啊,这三绝岛上植被茂密,要将三绝阁伪装起来太容易了,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动身吧。”   既然是力气活,当然是少不了乌圣了,他主动请缨道:“这点小事啊,就包在我身上吧,看我如何在三绝阁的西边种几棵大树,将三绝阁遮起来。”   众人都不接乌圣要干什么,不想他放下手中的霹雳锤,飞身从西面的窗户跳出,他们连忙跟着出去了,看他究竟想干什么。   乌圣来到了一颗大树下面,拿出随身携带的酒壶,一饮而尽。他又将酒壶抛入空中,活动了一下筋骨,指着三绝阁的西面,跟王仁道:“三弟,就有劳你的元坤神功先将这儿打几个大坑。”   王仁也不解其意,聚气凝神,打出一招坤元滚滚,顿时,地面像波浪一样被翻起来了,他又趁机使出一招水到渠成,将翻起来变松的土层掀起,再接着又是一招坤元滚滚,三招的力量合二为一,气势倍增,整个地面像蛟龙出海一般,朝天翻出,在地面之上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坑。   众人傻傻地看着王仁刚才发招,简直是势不可挡,他的功力已远非他们所能够理解的到的了。聂瑶站在一旁,目瞪口呆,抓住王仁的衣袖道:“姐夫,你真是太英勇了,这一招能不能教我啊。”   众人还是不知道乌圣到底要干什么,古幽也甚是不解,在一旁问道:“乌圣哥,你到底要干什么?”   古幽话音刚落,不想乌圣打出乌魔的绝技六截柔拳,将自己的双臂贴在旁边的一颗大树之上,俯下身子,大喊一声,渐渐地,大树开始动起来了,乌狂不由惊叫道:“难道小四弟要将大树拔出来?”   话说这六截柔拳乃是由手臂之上的三指节、腕节、肘节、臂节组合而成,至阴至柔,双臂互使,共有六六三十六种组合,精妙绝伦,乃是乌魔的家传绝技,现在像泥鳅一样粘在大树表面,可谓是密不透风,威力不凡。   所有人都睁大眼睛看着乌圣的举动,忽然间,乌圣脚下的土地彻底裂开了,树根蔓延到三绝阁下面,不过全被乌狂手起刀落,给割断了,而树根稀少的大树被乌圣夹在双臂之下,朝王仁打开的大坑送了过去。   众人无不惊骇,只知道乌圣神力惊人,却从未想过居然是力拔山兮气盖世,简直如神灵附体。   如此反复,乌圣共拔出了三棵大树,将其重新栽种在三绝阁的西边,让三绝阁彻底从三绝岛西面的视野中消失。   王仁又使出炎空大师的罗汉十巧手中的“甩”,甩动手臂,内力像飓风一样,从地面上卷起来,将刚才刨出的土层填进了大树根部。   众人站在三绝阁的西面一看,发现乌圣刚才所种的大树已将,三绝阁的大半挡住了,对乌狂的指力、王仁的武功、乌圣的神力是连连叹息,对三兄弟连连叫绝。   三兄弟相互拥在一块儿,大笑道:   “大哥(小五哥),你的指力惊世骇俗,佛陀引灯指和隔空穿穴的绝技实在是令人大开眼界。”   “二哥(小四弟),你的神力惊人,灵机生变,我等更是望尘莫及。”   此时,灵鲜在一旁道:“你们兄弟三人所长如何,尚且不谈,不过你们为中原荣辱而战,连番破敌,剿灭杀手盟,铲除星斗山,单剑败乱云,又想化解这场浩劫,阻止这场即将发生的灾难,实乃当之无愧的大英雄、大豪杰。”   兄弟三分纷纷大喜,仰天大笑。   王仁又震动左臂,柳剑飞出,在其他的大树上面削下来了诸多的枝条,乌狂以隔空三式将枝条堆在了三绝阁的西面,这样,整个三绝阁便彻底的伪装起来了。   古幽走到乌圣旁边道:“你怎么会想到拔树种树的伪装之术呢?你刚才还真吓人,简直和蛮牛无异。”   乌圣笑道:“古幽,你还取笑我,我神力惊人,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这银锤麒麟不是白叫的。”   古幽道:“你应该学着虚怀若谷,哪有自吹自擂的?”   “你这么说可真让我无地自容啊。”   此时,聂瑶跑过来,学着二人说话的语气道:“为人应该虚怀若谷,你这么说可真让我无地自容啊。”   这话惹得众人开怀大笑。而与此同时,言风和伯延的船只也到了三绝岛的西边。 第02章 万电闯岛   伯延和言风围着岛转了一圈,发现在岛的东边、南边是百丈高的悬崖,在经过岛屿西边时,发现处处是茂密的植被,并没有发现任何奇特之处,不过,为了彻底了解地形,二人还特意围绕着另外的两座岛转了一圈,将其图纸画好之后,这才拿回去,和步震会和。   言风绘了一份三绝岛的外形图,交给了步震,骆先生和他研究了一下道:“姐夫,这东南方向是悬崖、而西边时茂密的植被,北边一里之内寸草不生、是绵绵沙滩,这要找出宝藏实属不易啊。”   步震道:“没事,反正我都等了几十年了,难道说还差七天不成?”   仲归在一旁道:“我才不怕和天下为敌,要我说让我闯一闯这座岛,然后这与天下为敌之人就是我了,你们再跟着我进去,不就什么事情也没有了吗?”   步震连忙阻止道:“我儿勿言,切不可如此而为,爹怎么可以将你们推入火坑,要是我得到天下,而没有你们和我共享,那么有什么意思?”   骆先生道:“是啊,姐夫说的对,况且这登上三绝岛需要是吉年吉日吉时,要是今天入岛的话,谁知道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咱们还是谨慎点,以防天数。”   深夜,月亮都已经当空挂起来了,月光洒在蓝色的海面之上,像一幅优美而震撼人心的画卷。海风吹过,本应夹杂着大海的腥味,可是出海之后,就意味着闻不到大海的味道了,这或许就是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吧!   然而,在如此难免之夜,全老板却换上了夜行衣,趁众人熟睡之时,悄悄地下船,溜上三绝岛,开始细细查看。   这晚,王仁又想起了聂瑛,对着残月独酌,忽然间,聂瑶出来了。   聂瑶道:“姐夫,这一个人喝酒有什么意思,要不要我陪啊?”   王仁傻傻地笑了笑道:“现在天色已晚,外面风大,你早点睡吧,姐夫想点事情。”   “你撒谎,是想我姐姐和云鹤诗霄吧。”   王仁笑了笑又道:“那好吧,既然你不去睡觉,那就陪姐夫喝一杯吧。”   聂瑶接过王仁手中的酒杯,并未去喝,反而深情地盯着他道:“姐夫,如果……我是说如果啊……要是……我姐姐真的遇难了,那你……”   王仁沉默了一会道:“聂瑶,姐夫知道你的心思,可是我也不知道答案,或许我……哎呀,不说了,总之你记着,姐夫不能让瑛儿受到丝毫的委屈,或许等这一切结束之后,我会去陪瑛儿,我实在是没有办法想象没有瑛儿的日子。”   聂瑶道:“姐夫,那么我身上没有姐姐的影子吗?”   王仁叹息道:“不错,你身上是有瑛儿的影子,不过,我也知道你是瑶儿,不是瑛儿,虽然看到你,就好像看到了瑛儿,可以让我平静,但同时,我也非常的痛苦,因为我知道你不是瑛儿。”   聂瑶似乎听出了王仁和以前的变化,心中甜甜的,慢吞吞地问道:“姐……夫,我……我感觉你……你喜欢我,是不是啊?”   王仁拿过她手中的酒壶,继续饮酒,没有当即否决,看了看聂瑶渴求的双眼,笑了笑道:“聂瑶,你就不要胡思乱想了,你一定要知道,姐夫决不能让瑛儿受到丝毫的伤害,不过姐夫也会照顾你,满足你的一切需求,你明白吗?”   聂瑶傻傻地摇头,忽然间又傻傻地笑了笑道:“姐夫,其实无所谓了,我只想让你知道,我爱着你,此生无悔。”   就在此时,草丛中传来了夸嚓一声,似乎是树枝被踩断了。王仁听到了声音,扔出手中的酒杯,奋力朝草丛中打过去,听得刚才的声音又朝大树上转移,他又连忙使出一招坤位移位,想将其吸过来,刚才的声音飞身而来,伴随着一条长鞭朝王仁打来。   王仁大惊,真没有想到果然有人躲在草丛后面,左手护住聂瑶,俯身向下,避开他的鞭子,顺势伸出右手,一招纬坤三入打在了黑影的胸前。   黑衣人连忙逃跑,王仁连忙站起来,腾空而起,一脚踢中黑衣人的前胸,打得他跪在地上。   虽然夜黑风高,黑衣人不是王仁身份,但是黑衣人也深知此人武功卓绝,不是敌手,又想逃跑,不想一人鞭子甩过,将他绑了起来。   王仁一看,原来是刚才的打斗声吵醒了乌魔,正是乌魔的鞭子将其困住了。   乌魔得意地笑道:“鞭法这么差,还敢使鞭子,真是丢人,我倒要看看你是何方鼠辈。”   乌魔点了黑衣人的穴道,摘下了他的面罩,可是他离开江湖几十年,并不知道此人身份。王仁上前查看,也没有认出此人,连忙追问道:“你到底是谁,现在的三绝岛高手如云,你胆大包天,岂不知是自寻死路?”   黑衣人道:“我……我是北地霸王步震之徒万电,你们敢把我怎么样的话,我师父他老人家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不错,此人正是步震新收之徒全老板。   王仁细细看了看笑道:“你是万电?简直胡说八道。”   就在此时,陆显也出来了,敢上前来一看,确定此人绝非万电,又追问道:“你到底是谁?万电怎么敢直呼自己师父名讳?”   王仁道:“这座岛上有无数的机关,你能闯到这儿应该有些手段,不过你却不是万电,快说,你冒充万电到底意欲何为?”   全老板道:“我是个生意人,不作亏本的买卖,要是我告诉了你们,你们要将我放回去。”   王仁道:“好吧,我王仁一言九鼎。”   全老板大惊道:“什么?你就是入木三分王仁?难怪内功如此之强,我今天认栽了。”   全老板道:“说实话,我真是北霸的徒弟万电,并没有冒充。在数日之前,我还是一位以租船为生的老板,人称全老板。北霸二公子步仲归和言风来我的船行租船,可是游唐等人将船抢走了,步仲归和洪枭两人为了争船开始大战,二人难分难解,万电出手割伤了二公子,公子大怒,杀了万电,所以又收了我为徒,将我的名字改为万电。”   陆显大吃一惊,连忙追问道:“什么,万电被步仲归杀了?”   “不错,是我亲眼所见。听说步震做了个梦,梦见他是凭借着四位名叫言风、休雷、步雨、万电的将军得到天下的,可是这三缺其一,步震为了凑齐第四位将军,就将我收为他的徒弟,起名万电。我所说的都是千真万确,并无半点虚假,若是你们不信,大可以去找他问个清楚。”   陆显大吃一惊,深知万电既死,萧清也必然会深受其害,一脸慌乱,在一旁自言自语道:“糟了,步仲归连万电都杀,为了斩草除根,他必然不会放过萧清师妹和万电的女儿的,不行,我待赶快去救他们。”   全老板道:“不必了,听说延州现在空无一人,而二公子也在船上,谁去杀他们啊?”   就在此时,诸葛明也出来道:“显儿,你飞鸽传书通知清儿,让她先去翡翠岛。”   陆显连忙跪倒在地,拜谢诸葛明道:“师父,多谢你原谅了师妹,我带师妹谢谢你的大恩大德”。   王仁欲知步震在船上的情况,又向全老板询问道:“那么你说说步震船上的情况吧。”   全老板连忙道:“咱们不是刚才说过吗,这我告诉你们我的身份,你让我离开此处,怎么出尔反尔?”   王仁想了想道:“好吧,既然如此,那你先走吧。”   诸葛明连忙阻止道:“王仁,要是放虎归山,步震必然知道我们的一切,到时候他带人杀上来,两败俱伤,便宜了游唐等肖小之辈。”   全老板连忙道:“你们一定要放我回去啊,我是偷着溜出来的,要是让步震知道,那么步仲归不会放过我的,我怎么敢将在此岛上所见的事情说出去啊,难道我不怕死吗?”   王仁想了想道:“是啊,诸葛伯伯,要是我们不把他放回去,反而会打草惊蛇的。正所谓人无信不立,况且我已经承诺他了,难道你想让王仁当一个出尔反尔的小人?”   他又跟全老板道:“你赶快离开,要是胆敢再创,我就将你背叛步震的事情告诉步仲归,看你如何应对?”   全老板大惊,连忙鼠窜而逃。   全老板逃到了船上之时,已经是凌晨了。不过,他大难不死,算有后福吧,并没有人发现他。   次日清晨,陆显写好了飞鸽传书,用乌痴再三绝岛所养的鸽子传到中原,告诉萧清,万电以被步仲归所杀的消息,让她赶快带着电子去翡翠岛安置,不然步仲归必然会下毒手。   却说萧清在收到陆显的飞鸽传书之后,大吃一惊,哭倒在地。忽然间,步震又传来了书信,说万电出海之时,不慎掉入海中,被海水淹死了。   萧清怒气顿起,连忙收拾行李,带着电子回翡翠岛。   步震在海上等到第六日了,船上的食物淡水已是不足,不想游唐、洪枭、龙千江率领的三教九流的人马赶上来了。步震非常着急,站在船头挡住游唐的三条大船。   而暗中监视的乌颠也发现又有三条大船,连忙去跟诸葛明报告。   诸葛明正在和众人商量如何彻底赶跑来夺宝之人,不想乌颠却匆匆忙忙地跑进来了。   诸葛明看乌颠一脸惊慌,连忙追问道:“何事如此慌张,难道是你师伯入岛了?”   乌颠甚是着急,情急之下,倒挂在房梁之上,对着诸葛明道:“不是,步震很安分,很安分,可是现在,又来了三条大船,上面分别标着游、洪、龙的旗号。”   王仁大惊,真没有想到游唐和洪枭所带领的三教九流、觊觎宝藏的人来的如此迅速,暗自叹息道:“看来游唐、洪枭、龙千江都来了,所有三教九流的人都来了,这没有了瑛儿,没有了武林盟主,号令他们的只是这名利宝藏。”   乌痴从乌狂和乌圣口中得知龙千江现在手握迎心刀,又从王仁口中得知他们已经练成了龙家奇阵阴阳八风阵,听到了龙千江来了,勃然大怒道:“这龙腾复生,我也不怕他,还怕个龙千江不成,我要夺回我的迎心刀。”   乌魔从房梁上翻身下来,蹲在乌痴前面道:“老大、老大,你就放心吧,这迎心刀本来就是你的东西,此次龙千江来找宝,却不想正是来送宝刀,迎心刀要完璧归赵了,真是好笑啊。”   王仁又在一旁道:“前辈,你们有所不知,这龙千江已经凭借着迎心刀和链子刀练成了龙家奇阵阴阳八风阵,要不是我懂得悲天悯世咒,实难破阵,龙千江不可小觑,要是被阵法困住,必然是九死一生。”   乌魔在一旁冷笑道:“只听说龙家有个最厉害的四方阵,早被我兄弟三人所毁,现在又有个阴阳八风阵,数字是变大了,可是不知道威力是不是也能变成四倍,我看也是须有其名。”   王仁又止住他道:“临阵怎可轻敌?要想用招式破阵,那咱们除了要有三头六臂,还待要像毕摩子一样无辜无肉才行,想要破阵,只有两个办法,那就是从阵外破阵,或者用悲天悯世咒震死他们。”   就在此时,灵鲜忽然叫肚子痛。乌狂大惊,连忙上前查看,诸葛明也替她把了把脉,惊叫道:“要临盆了,赶快准备热水。”   乌狂连忙将灵鲜抱进了里屋。 第03章 洪枭提步   话说在阻挡了步震六天之时,游唐、洪枭、龙千江率领的三教九流的人物都赶来了。三乌听闻龙千江来了,怒火中烧,想要夺回迎心刀,然而此时,他们却并不知道龙家的阴阳八风阵的可怕之处,正当王仁给诸人细说阴阳八风阵的威力之时,灵鲜要临盆了。   就在此时,陆干又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跟诸葛明道:“游唐和洪枭的三条大船已经和步震正面对峙,估计优惠有一场血战。”   王仁大惊,连忙跟聂瑶、古幽、诸葛红婷道:“你们三个赶快去烧热水,帮助大嫂接生,我们其他人去御敌,记住,如果你们遇到北地霸王,他是不会伤害你们的,反而一定要小心来夺取宝藏的小人。”   王仁想要离开,可是还是放心不下几位女眷,为了以防万一,他又跟乌圣道:“二哥,说不定他们会从岛屿的其他方位上岛,为了以防万一,你就留在这儿吧。”   乌圣当然不肯了,当即拒绝道:“不行!难道你们在前方拼命,让我在这儿作缩头乌龟?” 宝 书 网 w w w . b a o s h u 6 . c o m   王仁灵机一动道:“二哥,现在大哥的孩子就快要生下来了,没有人在此守着,我们怎么能放心的下?况且我们现在只是去查看一下情况,并不是真的动手,你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乌圣犹豫了一会儿,只好先答应他了。   入木三分王仁、幻实幻虚诸葛明率领着红面重掌乌痴、入骨柔辫乌魔、梁下蝙蝠乌颠、陆干、陆显暗中来到了三绝岛的北面,同时赶紧启动了在岛上所布的机关,留着银锤麒麟乌圣、狂棋手乌狂以及诸位女眷在三绝阁,照顾灵鲜,以防发生什么意料之外的变数。   王仁、诸葛明、三乌、陆显、陆干躲在暗处,观察着船上的动静,好伺机而动。   却说步震一人当先,站在船尾,面目之上,尽是愤恨之色,吓得游唐所率的三条大船上面的人个个胆颤心寒,纷纷后退。   休雷给他搬来了椅子,让他先行入座。步震坐了下来,指着中间的游唐道:“师弟,说实话,我很佩服你啊,真没有想到你能找到这儿,看在我师父的面子上,我三番四次的放你生路,你也要知足,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若再敢与我为敌,我就杀了你,绝不会再给你机会。”   游唐身披风衣,手拿撵云剑,站在船头,指着步震微微笑了笑道:“哼,师兄,看来我还要感谢你的不杀之恩了,那么你是不是还要将我关在延州,让你的儿子毒打?今天,我们既然敢来,就早有准备,你们双拳难敌四手,难道我们还怕你不成?”   步仲归在一旁道:“游唐,如果你认为你的乌合之众可以抵抗我们的精锐之师,那你就大错特错了,你连我大哥都打不过,更何况是接住我爹的一招半式了。”   游唐大怒,真有心跳上前去,给仲归两个耳光,然而此时,他却没有那么大胆,怒目相视道:“仲归小儿,等我抓到你,我要将你扒皮拆骨,以谢我心头只恨。既然你敢站出来说不着边际的话,那么我也将话放在这儿,要是我在百招之内不能打败步伯延,那么我立刻带人离去,不过若是我赢了,你们马上离开此岛,还要将你们手上的最后一份藏宝图交给我。”   步震向来爽快,也知道伯延的武功进步神速,有心答应,不想伯延对自己的身手也甚是自信,未经步震同意,就站出来答应了他:“好啊,小师叔,大丈夫一言九鼎,若果你食言无信,就算我爹肯放过你,也不知道我们延州人马能不能容忍你。”   话音刚落,伯延转过身子,将一张桌子踢到了海面上。游唐纵身一跃,跳到桌子上叫道:“来吧,伯延,百招之内,看我怎么杀你。”   伯延腾空而起,将身子倒起来,使出罗汉降魔拳中的一招掌钵擎天,朝游唐攻下去。游唐拔出撵云剑,朝伯延刺去。伯延大惊,连忙翻身旋转,避开撵云剑,顺势站在自己刚才所扔的桌板之上。   二人近身相战,游唐一剑滑过,将桌子隔成了两半。伯延顺势使出一招天落网弥,掌力像一张天渔网一样朝游唐撵过去,却不想反冲之力却将自己推出了一丈以外。   这招天落网弥乃是弥罗神掌之中的第九掌,威力无穷,游唐连忙用右手使剑,划出一招云集响应,左手紧跟着用虚有其表的弥罗神掌的招式打出一招夸父逐日,内力将海面推了起来,将伯延此招化解了。   伯延大惊道:“师叔,真没有想到你连弥罗神掌都会,可是虚有其表,无异于班门弄斧,现在你看看我爹改进过的弥罗神掌吧。”   伯延俯下身子,休雷一眼就认出了伯延在用呼雷气功运气,忽然间,他的胸腔涨了起来。伯延又将真气运遍全身,渐渐地,身下的海水开始晃动,他也蹲了下来,坐在水面之上,手臂上的经脉开始剧烈跳动,毛孔也迅速变大,正是用烈雨七式在运气。   游唐知道伯延武功高强,连忙聚气凝神,将真气汇聚在撵云剑之上,二人功力相接之时,海浪被激了起来,溅在大船之上,打湿了他们树立的大旗。   伯延身手甚是灵活,腾空跳起,转过身子,使出步震自创的迎客腿中的一招“一水护田将绿绕”,擦过游唐的脚下的木板,将其踢翻在侧。游唐挥动撵云剑,一掌将撵云剑打入海水之中,自己却站在一根桌腿之上。这是撵云剑中的最后一招撵云逐浪,以速度灵敏,防不胜防而著称。   伯延见游唐把撵云剑打入海水之中,不知道他是何招式,连忙使出万电的轻功开始动起来了。忽然间,伯延的脚下,撵云剑斜飞而出,差点将他割伤。   伯延一把抓住撵云剑剑柄,朝游唐刺去,不想游唐的掌力早就打在了他的左肩之上,不过,自己也将撵云剑刺中了游唐的左肩。   伯延不熟如何使剑,连忙将撵云剑抛出,插在了船身之上。游唐见百招未到,又朝伯延出手,左手抱住右肘,伸出右手拇指,将真气凝聚在指上。   步震大惊道:“谍影决,游唐连谍影决都会?”   伯延大惊,腾空而起,又是倒挂下来,掌力直逼游唐,游唐一招移形换影,大拙之功躲了过去。海面之上,八十一股真气钻入水中,又向上喷出,形成八十一股水柱,伯延大吃一惊,用余光扫到游唐又在朝自己使出谍影决的攻击之招,顺势钻入海水之中,从游唐前方跳出,使出过江的罗汉步与一招罗汉探手,一招打中他的胸前,又顺势向下倒去,打出一招罗汉沉思,右臂肘部打在其胸前。   游唐踏着水浪,后退而去,顺势跳到自己的船上。   伯延也翻身而起,跳到自己的船上道:“师叔,还要再比吗?”   仲归大喜,站在伯延一旁数落道:“游唐,看你平时挺能吹的,真没有想到不堪一击,我大哥赤手空拳,就将你打得落花流水,毫无还手之力。”   步震起身,一边帮伯延将衣服上面的水渍逼干,一边跟游唐道:“师弟,你是自己离开,还是要我送你离开?”   不想游唐面不红,而不赤,仰天大笑道:“哈哈……师兄,你知道我跟洪大掌门学到了什么吗?就是随机应变,现在宝藏就在前方,我怎么可能撒手而去呢?”   休雷勃然大怒,指着游唐大骂道:“游唐,你这个背信弃义的无耻小人,看我不杀了你。”   休雷腾空而起,朝游唐攻了过去,不想游唐却连忙下令放箭,顿时,万箭齐发,直逼休雷。   步震大惊,连忙从全老板手中抢过来鞭子,轻轻甩动,像一条游龙一样在空中逍遥而游,将箭矢挡开,把休雷救了过来。   洪枭站在对面,大笑道:“步震,你虽武功盖世,可是我们是有备而来,看你如何抵挡。”   步震大惊,真没有想到他们此次准备的如此齐全。   游唐又道:“师兄,你赶快交出宝藏,除了步仲归,其他人都可以活命,否则,我现在就下令放火烧船。”   步震冷冷地笑了笑道:“师弟,你以为我们找到宝藏了?”   “如果没有找到那么你们呆在船上干吗啊?况且你们动身要比我们早好几天。”   步震笑了笑,指着岸上的石碑道:“师弟,那边有块石碑,你可以自己去看一看,然而再做抉择。”   游唐不知是不是步震之计,不敢贸然上前查看,不想洪枭却无所畏惧,腾空而起,跳在石碑面前。   看完碑文之后,虽然洪枭并不知道此碑是如何制成,不过也相信刻碑之人,必定武功绝顶,不过,他可不会相信这种骗人的把戏,不然也不会自称谪仙神灵了,转过身来对着步震大笑道:“哈哈……北地霸王,江湖传言,说你迷信、好客,好客尚且不谈,不过,这迷信真让人佩服的五体投地啊。”   洪枭从石碑旁走开,跟他的船只上的人马大呼道:“听着,我的嫡传弟子下船,其他人给我好生看着船只,要是步震敢轻举妄动,杀无赦。”   游唐见并没有危险,飞身而出,从传神上面拔下撵云剑,装入剑鞘之中,跟在洪枭身后上了岸,看了看碑文,忍不住发笑。   他转过身来,对着船上的步震道:“师兄,我真是服了你了,要我说你简直是个白痴,你都活到这把年纪了,还相信这种东西,我就偏偏不信。众人听令,一半人马守着船只,一半人马跟我们入岛寻宝。”   被留在船上的人马当时就不愿意了,纷纷起哄道:“不行,一起去找宝藏,一起去……”   游唐未曾树立威信,他们不相信也是习以为常之事,现在如此分工,必然引来不满,不过当他看到船只之时,又灵机一动,跟诸人大呼道:“诸位放心吧,这想要把宝藏运往中原,没有你们所守的船只怎么行啊,反而你们不必跟我们冒险,这是美差啊!”众人听了也不再怀疑了。   游唐、洪枭、龙千江带着人马朝岛上而去,这可真让步震手足无措。   仲归甚是着急,看着游唐的身影一步步远去,连忙在一旁苦谏道:“爹,要是咱们再不入岛,那么宝藏就要落到游唐手中了。”   骆先生也在一旁叹息道:“哎……只差一天,难道真是天意吗?”   言风却并不着急,异常冷静,拍了拍仲归的肩膀让他先冷静一会,又跟步震道:“岳父,我看咱们静观其变吧,毕竟宝藏不是那么容易找到的,最后一份藏宝图还在咱们手中,咱们利用这最后的一天时间再研究一下,等找出宝藏的准确埋藏地点,上了岛之后,也事半功倍。”   步震连连点头道:“恩……风儿说的在理,咱们一定要稳住,静观其变。”   休雷看了看对面的三条大船,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道:“师父,照我说,现在游唐、洪枭、龙千江等人上了岛,咱们不如趁机将他们的船凿沉,到时候即使他们找到宝藏,没有船只运回中原,也是枉然啊!”   骆先生看来已经有了打算,当即阻止道:“不行,这是大好的机会,怎么能拱手送于他人呢?我看咱们今天要忙一忙了。”   仲归不解地问道:“舅舅,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办法就是将游唐带来的人马收为己用,到时候咱们带着宝藏到中原去,攻下太原,除掉晋国,则天下可逐一而平定。”   步震大喜,连忙和众人去内舱商议。   游唐等人刚刚上岛,就遇到了机关的阻拦。王仁见到游唐、洪枭、龙千江,一时怒气冲天,纵身跳出,挡在了他们面前。   游唐等人做梦也没有想到岛上居然会有人,更没有想到的是此人居然是他们刚刚暗害的王仁,不由大惊,面面相觑,肝胆俱裂,连忙鼠窜而逃。王仁飞身而起,挡在他们面前大骂道:“游唐,你让瑛儿陷入了生死不明之地,不能饶;洪枭,你狗胆包天,胆敢打我叔叔,不能饶;龙千江,你最为狠毒无情,天柱山下的冤魂不会饶恕你。你们三人受死吧。”   三人见退无可退,顾不上其他,只能选择迎战,连忙叫手下上前围住他。   就在此时,诸葛明的影子闪过,一行肖小之辈尽数被点。   洪枭见到诸葛明,甚是惧怕,连忙向后退去。   诸葛明赶上前去,怒斥他道:“洪枭,咱们比武的约定是什么?你这个背信弃义的混蛋。”   “诸葛明,我遵守了约定十几年,我不会那么笨了,将自己的一生断送在那乱云山之上,我只是来拿回一些补偿,难道这也有错吗?”   洪枭又跟游唐和洪枭二人提醒道:“咱们三人要共同进退,要是死掉一人的话,那么另外两人身上中的毒就无药无法可解了。”   听洪枭这么说,龙千江连忙当即道:“放心吧,我现在的阴阳八风阵必然可以抵挡诸葛明和王仁,他们的耳朵中都堵上了棉花,不怕王仁的悲天悯世咒。”   诸葛明和王仁两人都在此处,他们想要赢一把,实在是没有多大把握,游唐连忙跟其他二人道:“他们既然在此,说明早有埋伏,咱们还是将船上的人马叫过来,先杀了他们再说。”   洪枭发出信号,让船上的人马来帮忙。 第04章 言风殒命   步震刚想用自己手中的最后一份藏宝图为饵,让三条大船上面的人效命于他,可是他刚刚走出船舱,就听到空中一声巨响,有人放出藏有信号的焰火,在空中炸开了。   顿时,听得游唐、洪枭、龙千江他们的船只上的人马大呼道:“洪大掌门发信号了,咱们赶快去帮忙。”   话音刚落,船上人马纷纷放下弓箭,拿起兵器,飞身而起,落在沙滩之上,从石碑上面踩过去,朝信号箭的方向杀去。   步震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连忙飞身而起,站在桅杆顶上观望,不想却发现了王仁和诸葛明。   步震大吃一惊,纵身一跃,跳在石碑之上,用手在刻有字迹的槽中摸了摸,倍感失落,眼前一黑,差点晕厥。   言风发现了步震的异状,飞身而去,落在他身边,不想却听得步震面无表情地自言自语道:“非要逼我……我不想与你们为敌,非要逼我……”   步震猛然回过神来,跟他带来的人马吩咐道:“所有人倾巢出动,去岛上找出宝藏,有人胆敢阻拦或者跟我争夺宝藏的话,把他的头给我提来。”   顿时,游唐、洪枭、龙千江、步震所有人的人马全都朝岛上杀去。   龙千江将布阴阳八风阵的人马又重新挑选了一遍,让洪枭的弟子付三杯拿着链子刀,代替了已死的龙千山的位置。龙千江挥了挥手中的迎心刀,这十六人立刻聚到一块儿了。   躲在暗处的乌痴见到了龙千江手中握着自己的迎心刀,也跳了出来,上前骂道:“你是龙千江是吧?如果不想步五龙山那四个混蛋的后尘,迎心刀是时候物归原主了。”   龙千江跟三乌交过手,对乌痴自然是认得的,即使再怎么丧尽天良,见到自己的杀父仇人,也是怒火中烧,仰天大笑道:“乌痴,哈哈……真是天佑我龙千江啊,真没有想到在这儿居然找到了我们五龙山的仇人,今天我就先用五龙山奇阵阴阳八风阵来为父辈报仇,将你们凌迟处死。”   龙千江摆出阴阳八风阵的大阵,将王仁、诸葛明、三乌、陆干围在垓心。   王仁早有破阵之法,连忙跟其他人道:“你们堵好耳朵,我用悲天悯世咒,破他这阴阳八风阵。”   龙千江大惊,连忙将自己的耳朵塞住。王仁大惊,既然龙千江塞住了耳朵,那么必然是早有准备,不过他还是想试一试,在三绝岛之上喊出了悲天悯世咒,却不想没有将阴阳八风阵的布阵之人震倒,却先喊退了下船前来相助之人。   龙千江见王仁分心使出了悲天悯世咒,连忙挥动迎心刀,让他的傀儡布阵进攻。顿时刀片齐飞,匕首像雨一样朝阵中诸人飞来。   王仁大惊,真没有想到他们确实是有所准备,自己的悲天悯世咒对他们不起作用,为了防止功力耗损,赶紧收起了悲天悯世咒,拿出柳剑来抵挡阴阳八风阵中横飞的匕首。   诸葛明、三乌、陆干都懂得谍影决,身形像影子一样,不可捉摸,虽然不能攻破奇阵阴阳八风阵,却可以让自身不受其害。王仁飞出柳剑,抓在手中,当匕首飞来之时,用柳剑缠住横飞的匕首,又将其扔向龙千江,不想又被阵中的匕首挡了回去。王仁大惊,真是有如强弩之末,一时之间,实在是没有破阵之法。   王仁停了悲天悯世咒,步震和游唐的救兵又立刻朝岛上赶了过来。   众人见到了阴阳八风阵之强,不由心中一怔,步震自言自语道:“真没有想到世间居然有如此奇异的阵法,真是威力无穷啊,我倒要看看师弟和王仁如何破阵。”   虽然王仁被困,可是王仁等人却是毫发无伤,不由非常着急。游唐非常吃惊,在自身携带的暗器上面掺了剧毒,朝王仁扔过去,不想却被龙千江的迎心刀弹开。   在此万分焦急之时,诸葛明找出了破绽,趁机以一招谍影斑斑,先撇开阵中他人,影子像风一样闪过匕首的攻击,逃出了阴阳八风阵来。   步震大惊,连忙挡在前面道:“师弟,我跟你说过,你不帮我也就算了,为什么要阻挡我?难道你真想让我对你动手?”   诸葛明笑了笑道:“师兄,我也跟你说过,我受命于师父,这宝藏绝不能传于心术不正、野心勃勃之徒,而你就是这种人,为了师父的遗命,我一定会抗争到底,宝藏绝不能落在你的手中,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对我下手了,今天就让我见识一下你练成天罡罩后的武功到,底能不能抵挡住我的谍影决。”   步震笑了笑,二人开始血战。   游唐知道龙千江阵中奥秘,是靠磁性控制,因此将暗器换成木桩,在上面涂上了剧毒,又朝王仁暗算而去。   王仁见阵中非常危险,连忙抓住乌痴和乌魔,将二人抛了出去,当他想将乌颠抛出之时,游唐的毒镖飞过来,正中其后背。   他趁势将乌颠抛出阴阳八风阵,可是真气已经开始断断续续的了,双腿像是有千斤之重,提不起来,不到十合,又被龙千江阵中的匕首割伤了。   就在此千钧一发之际,乌圣飞身而来,发现阴阳八风阵外围空虚,随手抓起两个布阴阳八风阵的之人,将其抛出,扔在一旁。   王仁见阵中出现了破绽,腾空而起,一脚踢中了龙千江的胸前,趁势逃了出来。乌圣大惊,连忙跑过去,将他扶住。   王仁虽然已经身受重伤,可是却还是想着游唐暗害聂瑛之事,抓住乌圣强壮的双臂,愤怒的眼神盯着游唐道:“二哥,我中了剧毒,麻烦你帮我杀了游唐,是他让瑛儿陷入了生死之地,不能让他活着离开啊。”   乌圣怔住了,他曾经向诸葛明发过毒誓,不杀一人,这现在处于两难之地,真不知如何应对,不过王仁身受重伤,当务之急,就是给他解毒疗伤,连忙道:“三弟,你先别说话,让三位哥哥带你去三绝阁逼毒疗伤,这儿就交给我了,游唐也交给我吧。”   乌圣又将三乌喊过来道:“三位哥哥,你们先带我三弟去三绝阁,这儿交给我应付就行了。”   三乌虽然不肯落下乌圣和诸葛明,不过,在乌圣的恳求之下,最终还是带着王仁离开了。   乌圣拿起霹雳锤,怒视游唐道:“你这个无耻小人,胆敢三番四次伤害我三弟三妹,今天我要教训你。”   游唐深知乌圣的武功不在伯延之下,刚才又跟伯延交手,元气耗损,自然是畏惧三分,慢慢后腿,不想乌圣拿起霹雳锤,霹雳连环击相继朝自己打了过来。   游唐连连闪躲,不想乌圣又借助谍影诀的步伐,使出一招影随风动,顺势将内力凝聚在手指,使出隔空穿穴,直逼飞身闪躲的游唐小腹。   乌圣出招甚快,逼得游唐毫无双手之力,十招已过,乌圣扔下霹雳锤,将其砸在地面之上,溅起阵阵飞沙,道:“霹雳一击胜你,简直是牛刀杀鸡,今天我赤手空拳,要让你后悔擅闯三绝岛。”   却说步震和诸葛明大战,将他和游唐、洪枭、龙千江所带来的手下全都震开到了一旁。诸葛明的谍影决妙用无穷,步震实难占到上风;步震有天罡罩护体,诸葛明的谍影决伤不了分毫,二人就此交战,打得难解难分,互不相让。   忽然间,陆干又跑过来向仲归挑战:“步仲归,你我上次在延州,今天再行比过。”   仲归毫不犹豫地迎战,跳上前去,扫退出招。   言风曾在百花亭敬酒,一心只想让步震和诸葛明和好如初,可是一波未平,一波却又起,要是二人当中有任何一人再受伤,那么这辈子想要复合如初,只怕是难上加难,为二人捏了一把冷汗,着急地看着二人对阵。   渐渐地,一个时辰已经过去了,二人凌厉的招式已不复初时,不过怒气却越来越重,再这么都下去,必然两败俱伤。   言风连忙在一旁跟二人大喊道:“师父、师叔,你们本是同门师兄弟,为何一定要争个你死我活呢,大家握手言和,想个可行之法不好吗?”   诸葛明一边打斗,一边喊道:“好,只要他不再打宝藏的注意,一切都好商量,不然我以前所做的一切岂不是都成东流之水了。”   步震也跟着喊道:“风儿无需多言,弥罗神掌和谍影诀一定要争一个雌雄。”   忽然间,步震和诸葛明掌势相对,欲拼比内力,言风记得直跺脚,猛然生出一个想法,连忙转过头去,跟步雨道:“师妹,我所做的一切都无怨无悔,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言风说的很快,步雨未及反应,不想言风就飞身而去,跳入二人的双掌之间,只听得轰隆一声,血溅三尺,朝天飞出,言风翻倒在地。   步雨、伯延连忙上前相看,可是言风已经是经脉尽断,前胸是密密麻麻的斑,后背是弥散全身的掌印,胸前肋骨折断,从血肉扎出,骨刺外露,甚是吓人,已经是回天乏术了。   海风依旧在呼呼的吹着,海浪怒吼之声,清晰可见,时不时,可以听见海鸟的啼叫之声,不过岛上人声杂乱,刀尖铁器相互碰撞的声音确实异常响亮。   步雨非常着急,哭了起来,步震也停了下来,连忙跑过来替言风输送真气,可是已经是枉然之举了。   言风抓住步震的手,口中鲜血不断涌出,待步雨擦完之后,连忙跟步震道:“岳……父,风儿……风儿不能看到你成就大业的一天,真是……真是遗憾,可是……我……我不后悔,我……希望,你可以和师叔……握手言和,毕竟你们是同门……同门师兄弟啊。”   步震可谓是老泪纵横,看着自己的双手,悔恨不已,呸……只朝双掌吐痰。伯延、仲归、休雷也是暗暗伤神,暗自垂泪。   他又抓住步雨的双手道:“师妹,我知道你的心思,能够娶到你是我一辈子的福分,希望你好生照顾师父,照顾好自……己。”   步雨放声嚎哭,伤心欲绝,抱住言风的头部道:“师兄,有个好消息……有个好消息,我一直想跟你说,可是你最近很忙,我都找不到机会,现在,你一定要坚持住,因为咱们的孩子在等你,它不能没有爹……”   言风大喜,微微一笑,眼前一黑,撒手而去。   诸葛明也看着自己的双手,在一旁发呆,自言自语道:“我杀了人,我杀了一个无辜之人……”   忽然间,他猛然回过神来,将这一切都推到了步震身上,站在步震身后道:“步震,今天的一切都是你造成的,是你害死了自己的女婿,你是让你最疼爱的徒弟丧生于此的。”   伯延和仲归双双大怒,上前跟诸葛明交手。   步雨伤心欲绝,抱着言风的尸体嚎哭,望着眼前依然厮杀不休的人马,傻傻发笑。忽然间,她发现伯延和仲归正在和诸葛明血战,连忙叫住了他们,跟二人大喊道:“哥哥,求求你们了,求求你们不要打了,师兄用自己的生命来让咱们和师叔罢手言和,求求你们,为师兄想一想吧。”   步雨哭倒在地,眼泪打在言风的脸颊之上,可是言风却再也没有了知觉。   仲归见步雨如此伤心,但是并不知道该怎样安慰,慢慢地走过来跟她道:“妹妹,你不要伤心了,大师兄已经死了。”   步震伤心了一会儿,立刻将悲痛化为愤怒,跟诸葛明道:“师弟,风儿之死,都是你的顽固造成的,宝藏必然是我的囊中之物,你为何三番五次跟我作对,要是你早将宝藏那份羊皮给我,那么今天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了。你不但害了我妹妹,现在又害了言风,我要你偿命。”   诸葛明道:“师兄,人贵有自知之明,事到如今,你还执迷不悟,我奉师父遗命,这宝藏断然不能落在你的手中,哪怕是玉石俱焚。”   二人又大打出手,纵然步雨三番劝阻,可是已经枉然,不该发生的悲剧也只能是像浪花一样,等碎裂之后,没有人会意识到她的美丽。   却说乌圣步步紧逼,将游唐逼得无力还击,而这也让与他生死相连的洪枭和后唐着急了。   洪枭连忙和龙千江商量道:“咱们和游唐三人中,要是有一人死亡,另外两个必然会毒发而亡,咱们不能丢下游唐,先杀了银锤麒麟,再找宝藏也不迟。”   洪枭手握葫芦铁杖,纵身上前,和游唐联手,来战乌圣。   乌圣越战越兴奋,不由大喜道:“真想不到你们两个这么看得起我,居然联手来向我乌圣讨教,好的,我今天就赤手破撵云剑和谪仙醉掌。”   乌圣拿起八百斤霹雳锤,将其扛在肩头,好似无物一般。   洪枭大怒道:“不知死活,看我送你归西。”   乌圣一招砸过,远过千斤之力,既然他们二人联手,也还是占不了上风。   乌狂纵身而来,落在洪枭面前,使出佛陀引灯指,接住了洪枭的铁葫芦,奋力一击,洪枭双手一麻,连忙将手松开,铁杖被打出三丈外。   洪枭大吃一惊,认出了少林指法佛陀引灯指,不由大惊,又连忙聚气凝神,将酒气凝于掌心。   乌狂曾经见过应三道使用谪仙醉掌,认得此招,连忙提起轮回真气,接住了谪仙醉掌的掌气,又突袭反弹到了他的前胸。   洪枭后退三步,惊叫道:“佛陀引灯指和轮回真气?你是如何懂得这两门佛家绝技的?”   乌狂不理他,反而跟乌圣喊道:“小四弟,你的武功怎么退步了,连个游唐都打不过,要我帮忙吗?”   乌圣边打边道:“小五哥,好吧,假如说我在三十招之内打败游唐的话,那么你就要烧一个月的红烧彩石鲤给我吃啊,不准反悔。”   乌狂一口就答应了。   果然,不到三十招,在第二十七招之时,霹雳锤将撵云剑和游唐震飞。   乌狂大笑道:“哈哈……真不愧是小四弟,武功就是不同凡响,好吧,我一言九鼎,接下来的一个月中,让你把红烧彩石鲤吃腻。”   乌圣笑了笑道:“呵呵,看来我们有口福了,小五哥,不过就有的你忙活的了。”   就在此时,洪枭突施谪仙醉掌,暗算临阵轻敌的乌狂,一掌正中其后背。   乌狂吐血倒地,不想游唐居然趁人之危,连忙跟手下诸人道:“大家伙儿一起上,乱刀分尸。” 第05章 火烧三绝阁   话说言风不想看着步震和诸葛明师兄弟再次相残,主动跳入二人的战圈之中,希望用自己的死来化解这场仇怨,也希望他们师兄弟二人可以和好如初,然而事与愿违之事,何其之多,在他死后,诸葛明和步震又打成一团。   与此同时,乌狂临阵轻敌,被洪枭暗算,中了他的谪仙醉掌,五脏六腑渐渐变麻,浑身上下,反应也越来越迟钝,意识也开始模糊,站都站不稳了。   洪枭在一旁大笑道:“哈哈……临阵轻敌,中了谪仙醉掌,三天之内,身体不会有知觉了,先回家睡觉去吧,等我们安心的去寻找宝藏。”   游唐见此良机,连忙下令,让所有人一块儿上,将乌圣和乌狂杀掉。乌圣大惊,霹雳一击砸在地面之上,顿时,乱世斜飞,溅往四处,将来犯的人马逼退。   乌圣急于保护乌狂,赶步上前,将两个牛头大的霹雳锤扛在右肩之上,左手抓起乌狂,飞身而起,朝三绝阁而去。   王仁被游唐的毒镖打中,浑身上下,被龙千江所布的阴阳八风阵中的匕首割得遍体鳞伤,待三乌将他带回三绝阁之时,他已经开始变得神志不清了。   众人见武功深不见底的王仁都被重伤,心中升起了畏惧之色。   三乌刚刚将他放在了椅子上,他终于抵抗不住游唐所下的剧毒晕过去看了。三乌连忙将他放好在椅子之上,试着用自身功力为他驱毒疗伤,可是他虽然神志模糊,可是有元坤神功的护体真气护体,他们三人的内力根本无法越雷池半步。   乌魔见他们也帮不了王仁,便有心将他撇开,去绑住诸葛明,连忙跟乌痴和乌颠道:“大哥,既然王仁内功如此之强,那么想必可以自行调节的,咱们还是去帮师父吧,虽然说海上是他的天下,但是步震的势力太庞大了,更何况外面还有个小师叔。”   乌痴当即否决道:“不行,要是王仁只是被打伤,那么或许可以自行恢复,可是他现在中了剧毒,要是不用内功逼出来,那么必死无疑,看来唯今之计,只能想办法唤醒他了。”   正在众人迟疑,该如何将王仁唤醒之时,古幽的目光投向了聂瑶。   聂瑶看到古幽的表情,似乎也明白了,睁大了眼睛,跟古幽道:“你……你是不是想让我唤醒我姐夫,可是我该怎么做呢?”   古幽微微一笑道:“聂瑶,众所周知,王仁对你姐姐聂瑛用情非常之深,现在只能委屈一下你,你就假想自己是聂瑛,看看能不能用你姐姐的口吻唤醒他。”   聂瑶毫不犹豫地走了过去,俯下身子,抓着王仁的双臂,在他脸上轻轻拍打,说着一些她所知道的王仁和聂瑛之间的事情,可还是不见起色,没有丝毫反应。   忽然间,乌圣左手夹着乌狂,右肩扛着霹雳锤,匆匆忙忙地跑进来了,将乌狂也放在一个椅子之上。   三乌和古幽甚是吃惊,连忙跑过去查看:“四弟,五弟这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师父呢?”   乌圣根本顾不上跟他们回答,连忙转过身来,抓着古幽的双臂,斩钉截铁地道:“古幽,赶快护送大嫂、聂瑶、红婷去断崖旁的山洞中,快走!”   古幽当然不肯了,挣脱乌圣的双臂道:“不行,我们说好了要并肩作战的,难道你们想反悔?”   就在此时,乌狂咳嗽了几声,吐出一口冒着水汽的白色淤痰,醒了过来。   他似乎听到了古幽刚才说的话,坐在椅子上,在乌颠的帮助下,做着调息,顺便跟她道:“古幽,就当小五哥求求你了,灵鲜刚刚生完孩子,身体虚弱,你一定要保护好他们,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古幽沉默了,心想:“灵鲜刚刚生完孩子,我还是先把她送到安全的地方,再来帮助他们兄弟吧。”想到此处,古幽终于答应了:“那好吧,等我护送她们安全到达山洞之后,再来帮你们。”   古幽连忙拿起桌子上的短剑,上楼而去。趁这此时,乌圣、乌痴、乌魔、乌颠给乌狂服下了不醉紫罗,用内力将其化解,从乌狂的体内逼出了白色的淤痰,冒着浓浓的酒气,渐渐地,他开始恢复知觉。   古幽找到灵鲜和红婷,帮他们二人收拾了一下行李,帮着灵鲜抱着她刚刚出世的孩子,同时,红婷也扶着灵鲜下楼,可是灵鲜身体甚是虚弱,差点跌倒。红婷大惊,连忙俯身,把她扶住,可是却不慎将自身携带的血田弥勒佛掉在了楼梯之上,从楼梯上面滚了下去。   聂瑶正在照顾王仁,想方设法想要唤醒他,可是他的呼吸却越来越弱,体外的死死热气也越来越淡。   忽然间,聂瑶注意到了从楼梯上面滚下来的血田弥勒佛,连忙捡起血田弥勒佛,大喜道:“真是太好了,我曾经听我姐姐说过,说这血田弥勒佛乃是我姐父送给我姐姐的东西,意义非凡,说不定可以用它来唤醒我姐夫。”   此时,红婷从楼上下来了,听闻聂瑶说自己的东西的是属于王仁的,在一旁道:“聂瑶姑娘,这血田弥勒佛是我爹爹给我的,什么时候又变成了王仁的东西?”   乌圣对此事也是比较了解的,在一旁道:“红婷妹妹,这件事情我和小五哥恰好知道,血田弥勒佛确实是师父送给王仁的,好像是有两块,这一块在你身上,另外一块在三妹身上。既然如此,希望可以瞒天过海、唤醒三弟,否则,等他的护体真气消失之时,再给他疗伤,那就太晚了。”   聂瑶连忙将血田弥勒佛放在了王仁的手中,在他耳边轻声道:“姐夫,这血田弥勒佛,想必你一定知道吧,你摸一摸……”   聂瑶让王仁握住血田弥勒佛,又在他耳边道:“姐夫,云鹤、诗霄在双玄居等你,姐姐聂瑛也被毕摩子……”   聂瑶话音未落,王仁突然起身,左手抱住聂瑶,右手打出一掌,将整个地面都掀起来了,深深呼吸,回过神来,这才发现原来自己身处三绝阁之中。   乌圣、乌狂双双大喜道:“三弟醒来了……”   王仁后退一步,放开聂瑶,又坐在了椅子上,口吐浓血,望着手中的血田弥勒佛,陷入了无限沉思。   乌圣见到自己的小侄儿,眉飞色舞,笑得合不上嘴,发现是个男婴之时,更是仰天大笑,又连忙跟古幽吩咐道:“现在你也看到了,三弟已醒,我们胜券在握,赶快带着小侄儿、大嫂、聂瑶、红婷去断崖旁的山洞里面,我在那儿准备了许多食物,够你们吃一阵子的,记得,一定要保护好小侄儿。”   乌狂看了看自己的儿子,又走过去跟灵鲜道:“你照顾好咱们的儿子,待会儿我们就会赶过去。”   不想此时,外面吵吵嚷嚷,一片噪乱,正是游唐率人包围了三绝阁。   游唐、洪枭、龙千江三人当先,站在三绝阁外面骂道:“王仁,你中了我的剧毒,乌狂,你刚才被洪大掌门的谪仙醉掌所伤,全身麻木,反应迟钝,毫无知觉。乌圣、古幽、乌痴、乌魔、乌颠,难道你们还想反抗吗?”   龙千江也在外面叫骂道:“乌痴、乌魔、乌颠,你们三人杀我父辈,要想活命的话,赶快带我们找出宝藏。”   乌痴挡在三绝阁厅堂之上,怒斥道:“龙千江,赶快把迎心刀还给我,否则,我二屠五龙山。”   乌圣曾和龙百石并肩作战,共御契丹大军,对龙千江的事情也是了如指掌,在一旁道:“大哥,你别跟龙千江这种人浪费唇舌了,像他那种连叔叔都杀的人,早就成了五龙山的死敌了,他巴不得你杀光五龙山的人呢。”   此时,王仁正盘膝坐于椅子之上,将自己的内力提了起来,左掌接右手,用元坤神功逼毒,不想游唐却率人来了。他连忙停了下来,封住全身的几处大穴,站了起来,挡在门口,怒目相视,跟游唐等人道:“这藏宝图是我破解的,藏宝的地点也只有我一人知道,你们让岛上其他人安全离开,我带你们去找宝藏。”   本来游唐发现王仁可以站起来,不过细细听其呼吸吐纳,呼吸断断续续的,时重时轻,嘴角还有血渍,知道他已经是强弩之末,冷冷笑道:“哼哼,斩草除根,方可绝后患,你们现在插翅难飞,还有资格跟我们谈条件吗?”   王仁大惊,又怒斥道:“游唐,我只要花一炷香的时间就可以将所有的毒清除,到时候杀你,绝非一件难事,不过你现在放过他们,我可以饶你十年性命。”   游唐仰天大笑道:“哈哈……宝藏可以慢慢找,不过你们今天,必须死。”说完,跟后面的使了使眼色,让他们去寻找干柴,放火烧三绝阁。   王仁举足无措,看了看乌狂刚刚出生的孩子,不知该如何是好,而此时,他想像海燕一样飞出去却是不可能的了,不过他还是想起了燕梭,又做在椅子之上,叹息道:“哎……可惜我身受重伤,不然必然可以带着侄儿全身而退……要是燕梭燕大侠在就好了。”   王仁话音刚落,一个黑影从三绝阁顶部飞梭而下,落在了三绝阁的大厅之中,背对着门口道:“真没有想到我燕某人来的正是时候啊。”众人大喜,原来真是轻功举世无双的燕梭来了。   王仁连忙起身,挪步到燕梭旁边道:“燕大侠,久旱逢甘霖,来得正及时。客气话我就不说了,希望你看在瑛儿的面子上,带着我大哥乌狂的儿子,也就是我的小侄儿突围出去,好生照料,等我们杀出去之后,再去和你会合。”   燕梭似乎并不想管这些闲事,正色而言曰:“王仁,我追了千里,就是为了杀萧诉,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王仁大惊,连忙追问道:“什么?萧诉现在在三绝岛?”   “不错,我一路追踪,一直追到这个岛上,萧诉带着穿心门的人,伙同狄夫人而来,一路之上和满夫人交战,一直到此。”   在场所有人都大惊,乌圣后退三步,暗自叹息道:“该来的始终要来,该面对的始终要面对,我躲在三绝岛上也是于事无补……”   乌狂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小四弟,我现在带着我儿子去找狄夫人……你也去找满夫人,看看能不能劝双方罢手言和,如果能的话,伙同狄满两家的人马,没准儿可以抵挡游唐和步震。”   乌圣傻傻地笑了笑道:“呵呵,这倒不失为一个可行之法,可是不说你现在身受重伤,就算咱们找到她们,也只是徒增烦恼而已。”   就在此时,游唐下令火烧三绝阁。 第06章 作茧自缚   灵鲜连忙跪倒在燕梭的脚下,酷酷恳求道:“燕大侠,你轻功绝顶,就请帮我们夫妇救救我儿子吧,求求你了……”   乌狂连忙将灵鲜扶起来,怒斥燕梭道:“燕梭,你今天帮也得帮,不帮也得帮,要是我儿子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不会放过你的。”   燕梭傻傻地笑了笑道:“哈哈,果然是狂人一个,我还没有见过如此求人的,好的,燕某人就答应你。”话音刚落,从古幽身中接过孩子,包在怀中,飞身而起,众人未及反应,已经消失在浓烟之中了。   在浓烟的作用下,王仁体内的毒素又开始乱窜。三乌岂肯束手待毙,连忙朝外面杀出去。乌圣也保护着几位女眷和受伤的乌狂、王仁。   王仁举步维艰,毒血不断洞口中涌出,鼻涕也渐渐被熏成黑色的了。乌圣说什么也不肯放下他,可是他的霹雳锤护着乌狂、灵鲜、聂瑶、红婷四人,是分心无力。   王仁见情况危急,连忙跟他喊道:“二哥,你赶快把大哥大嫂护送出去,再迟疑的话三绝阁就塌了。我的功力正在慢慢恢复,再坚持一会儿就好了。”   虽然于心不忍,不过乌圣还是护送着几位女眷杀了出去,此时,他已经顾不上什么向诸葛明发的誓言了,一锤砸下,诸人殒命。   聂瑶见王仁没有离开,又寻了进去,乌圣是拦也拦不住。   聂瑶冒着烈火,寻了进去,整个厅堂之中的木椅全都着了起来。她扶起王仁,往外而去,可是奇怪的是,王仁的身体想王仁的身体想动也动不了了。   他将血田弥勒佛叫到聂瑶的手中,又连忙跟她道:“聂瑶,就算姐夫求你了,你赶快跟着我二哥出去,这儿快要塌了。这块血田弥勒佛现在叫到你的手中。”   聂瑶甚是着急,也不知王仁究竟是何意思,将别人的血田弥勒佛交给自己,连忙将它揣起来,跟他道:“姐夫,要是你出了什么事情的话,谁来照顾云鹤和诗霄,我姐姐又怎么办啊?你千万不要放弃……”   王仁看着聂瑶着急的双眸,就算是快石头,也要捂热了,暗自叹息道:“哎……我王仁何德何能,要你们姐妹俩如此相待。”随即出其不意,使出浑身之力,点了聂瑶的穴道,将她抛出,而自己也累倒在地。   聂瑶还未曾出三绝阁,不想三绝阁的中梁柱倒了,朝她砸去。就在此时,一人冒火跳入,一脚将中梁柱踢飞,抱起聂瑶,朝外而去。此人正是寡言孝佛步伯延。   乌圣望着快要倒塌的房屋三绝阁,刚欲进去救王仁,不想步震纵身而来,落在三绝阁前的大树之上,弥罗神掌一出,将三绝阁的屋顶掀开。   乌圣不知步震想干什么,好像并没有加害之心,也未加阻止。只见步震跳入将要倒塌的三绝阁之中,不到片刻,他怀中带着王仁,纵身跳出了熊熊烈火,同时,三绝阁也塌了。   步震将王仁放了下来,给他运气疗伤。游唐见步震相助王仁,不由大吃一惊,连忙将自己的人马退到一旁。   片刻之后,王仁终于醒来了。他非常吃惊,真没有想到救自己的人居然是步震,现在的他,是和诸葛明站在同一立场之上,不知该如何面对步震,一言不发。   步震正色而言曰:“王仁,你中了武林中奇毒的俑尸散,遇到果树的浓烟,便会四肢僵硬,我现在帮你镇住了毒性,以你的功力应该可以自行调节了,不过,我要警告你,要是你再阻止我找宝藏,可不要怪我不讲情面。”   王仁终于明白了,也难怪游唐要用火攻之术。聂瑶跑了过去,扶起王仁,激动不已地道:“姐夫,你福大命大,刚才真是吓死我了。”王仁抬起头来,不想步震却已腾空而去。   王仁看着他的背影,不由叹息道:“到底是我对不起步伯伯还是步伯伯算计了我?”   此时,伯延也走过来道:“王仁,这件事情与你无关,你何必趟这趟浑水,我爹对你已经仁至义尽了,希望你好自为之。”   王仁沉默了。   伯延又看着聂瑶道:“妹妹,跟着王仁,只能给你带来危险,不如你跟我走吧,大哥会保护你的,所有延州人马都会拼死保护的安全。”   聂瑶抚着王仁的左臂道:“不行,我要跟姐夫在一起,我不会离开他的。”   王仁知道伯延说的是事实,因此也转过头去,劝聂瑶道:“聂瑶,伯延说的没错,你跟着姐夫只会给你带来危险,还是跟你大哥伯延去吧。”   聂瑶不肯,又拒绝道:“不行,姐夫,有两个选择,一是我跟着你,二是我照顾你,你自己选择吧,况且钱大侠跟你说过,你是大人了,应该自己抉择,而现在我也是大人了,也可以决定自己走哪条路,你就不要左右了。”   王仁见聂瑶注意已定,也只好跟伯延道:“伯延,无论如何,谢过你们父子刚才的救命之恩了。”   伯延冷冷一笑:“王仁,好自为之吧,后会有期。”伯延纵身而去。   乌圣和乌狂又走过来问道:“三弟,你感觉怎么样?咱们待找一个地方帮你疗伤啊!”   游唐见步震的人马撤走了,放下心来,继续下令杀掉王仁等人。说时迟那时快,转眼间,龙千江又用阴阳八风阵围住了几人。   忽然间,整个阵中,匕首乱飞,无章可循。五乌和古幽使出浑身解数,在中间为了一个圈子,护住重伤的王仁以及聂瑶、灵鲜、红婷。   灵鲜也曾经听乌狂说过迎心刀是一把有磁性的刀,暗自猜测这个阵法是对磁性进行控制,从而控制乱舞的刀片,连忙寻找破阵之法。   忽然间,她的目光投向了乌圣的霹雳锤,不由大喜,连忙跟他道:“小四弟,你的霹雳锤并非铁器,不受磁力的影响,你赶快用霹雳一击攻击某一人,待阵出现了缺口破绽,我们就可以出去了。”   乌圣大喜,找准位置,用霹雳锤使出了霹雳一击,击倒一人,不过一人缺失,只是将部分刀片打落在地,还是有如麻的刀片斜飞,不易冲出。   危急关头,乌圣也管不了什么誓言了,又使出霹雳一击,再杀一人。顿时阴阳八风阵出现了严重的缺口。乌颠全力一击,对准拿着迎心刀的龙千江,一击用隔空穿穴打过,将他击倒。顿时,阵中的刀片都落在了地上。   乌魔又甩动鞭子,将付三杯手中的链子刀夺了过来。不想忽然间,刀片又飞了起来,不过却是被阵法紊乱,而导致重新恢复磁性的迎心刀吸引过去了。乌痴连忙将众人压倒,躲过了阵中的匕首刀片。   龙千江见阵中的刀片都朝自己飞了过来,抱头蜷缩,将迎心刀抱于胸前,来保护自己,然而,匕首却在迎心刀的吸引之下,全部扎入了他的右臂之中,甚至有一些划破了他的脸颊。   游唐和洪枭双双大惊,他们三人是生死命运相连,连忙上前救龙千江,五乌、王仁等人趁此机会,赶快朝断崖的山洞中逃去。   龙千江的右臂已经血肉模糊,血流不止,游唐和洪枭生怕龙千江死了,连忙救治,可是龙千江的右臂上已经扎满了刀片,好似仙人掌一般,血流不止,毫无知觉。   游唐和洪枭着急地直跺脚,真不知道该如何救治,要是再流血不止的话,可能会失血过多而亡,而他们两个也将变成龙千江手下的行尸。   游唐灵机一动,索性快刀斩乱麻,抽出撵云剑,宝剑所挥之处,龙千江的右臂被砍了下来。   洪枭回过头去,发现其他人已经逃之夭夭,不过他最担心的还是步震,连忙叫过来付三杯,跟他吩咐道:“你赶快带上心腹,暗中监视步震的人马,要是他们找到宝藏,立刻来通知我们。”   付三杯听到北地霸王的名字,已经吓得哆嗦,更何况是去监视他了,吞吞吐吐地道:“这……这先不说步震,就他的两个儿子的武功想起来就让人害怕,我这怕一去不返。”   洪枭连忙道:“你真是个笨蛋,让你暗中监视,又不是让你正面迎敌,你怕个啥呀,发现有什么不对的话,赶快跑不就行了吗?”   付三杯犹豫了一会儿,居于洪枭和游唐的淫威,应道:“那好吧,师父,不过我要挑几个武功好的人陪我一块儿去啊。” 第07章 水火再逢   王仁等人朝断崖方向的山洞中而去,安置妥当,开始各自疗伤。忽然间,红婷跑到乌痴旁边道:“大师兄,刚才师伯他出现过,可是我爹和两位陆师兄都不见了,会不会出什么事情啊?”   此时,众人才意识到诸葛明和步震血战,可是步震刚才出现了,然而诸葛明却始终未曾现身,心悬了起来。忽然间,乌颠却在一旁道:“要是遇到火,师父或许会出事,可是师父的一木游海,天下无敌,怎么可能在岛上出事?你们就不要杞人忧天了。”   就在此时,灵鲜又吵吵嚷嚷着要出去寻找他儿子的下落。   乌狂连忙挡住她道:“灵鲜,你刚刚生完孩子,不要乱走,要好好休息。”   乌圣也在一旁道:“你放心吧,孩子有燕大侠带着,肯定万无一失,你就放心吧。等大家伤势恢复的差不多的时候,我出去寻找孩子。”   灵鲜还是放心不下孩子的安慰,总是觉得有何不妥,又道:“话是如此,可是燕梭一个武林粗人,怎么懂抚养孩子,我实在是不放心啊。”   就在此时,王仁睁开眼睛道:“大嫂,你就安心的歇息吧,我先用功疗伤,再过片刻,毒素就可以完全排出体外,到时候我和二哥出去找燕大侠,顺便把狄满二夫人找到,希望可以共商御敌之计。”   此时,沉默的三乌站起来道:“既然你们伤的伤,那么就让我们三人出去转一转吧。”   乌圣又连忙阻止道:“三位哥哥,不行啊,这龙千江要报五龙山之仇,你们三人要是再露面,那不是羊入虎口吗?”   王仁见他们兄弟五人争论不休,自己索性躲在一边开始疗伤,片刻之后,他的手掌被毒血染黑了,聂瑶用瓢子取了水,让他清洗,关切照顾,可谓是无微不至!   正在三乌和乌狂、乌圣争吵不休之时,王仁站起来笑道:“哈哈……我的毒素全部清除了。”   乌圣、乌狂停止了和三乌的争吵,走过来道:“三弟,你的毒素全部排了出来?真是可喜可贺啊。”   “大哥、二哥,这燕大侠的轻功天下无双,我们要找到确实不容易啊。”   三人沉默了,不想灵鲜又道:“那么我的儿子跑哪儿去了,被带到什么地方去了?”   王仁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间朝众人问道:“假如说你们是燕梭,你们会将孩子带到什么地方去?”   乌痴当即答道:“久闻燕梭高洁,我看他应该将孩子带到安全的地方,然后等咱们自己去寻找吧。”   乌圣接着道:“燕梭久经丧子灭门之痛,现在他膝下无子,我看没准儿会抚养这个孩子。”   就在此时,古幽在一旁道:“燕梭不是说狄满二夫人都来到岛上了吗?那你们说他会不会把孩子交给狄夫人抚养?”   王仁大惊,一脸灰色,连忙道:“糟了,狄夫人一心想打垮满家,为父报仇,解决这百年世仇,要是孩子落在她的手中,必然会被训练成为对抗满家的杀手。”   乌狂、乌圣、灵鲜双双大惊,灵鲜连忙朝洞外跑去。乌狂知道灵鲜身体虚弱,不宜劳途奔波,从后赶上去,拉住她道:“灵鲜,你总是不听我的,就听我这一次吧,你在这儿好好休息,就由我去找儿子吧。”   乌狂突施奇招,点了她的昏睡穴,又转过头来,跟古幽道:“古幽,你就和我的三位哥哥在这儿照看着灵鲜、聂瑶、红婷吧,不要轻易离开,我们现在去找孩子。”   却说燕梭带着乌狂的儿子找到了狄满二夫人,不过阴差阳错,他却将狄夫人记成了乌圣的娘,将满夫人记成了乌狂的娘,而命运弄人,让在他碰上了满夫人,直接将孩子交给了她。   满夫人本以为孩子是乌圣的,是满家的后代,是自己的孙子,不胜欣喜,可是忽然间,却听燕梭说她是乌狂的娘,心中一怔,神秘地大笑道:“哈哈……狄家贱人,现在你的孙子在我的手里,这几百年的恩怨就要解决了,我先杀你,再杀乌狂,最后杀这个小杂种,哈哈……”   燕梭还未曾反应过来是什么事情,不过他万万也没有想到自己将狄满之事记反了,飞身而去。   燕梭的身影刚刚消失,不想狄夫人和萧诉带着穿心门的人飞身而来,人围住了满夫人的人马。   满夫人到是不慌不忙,冷冷笑道:“狄家贱人,你猜一猜我怀中抱着的孩子是谁的?”   狄府人侧过身道:“不管他是谁,也休想改变我杀你的念头。”   满夫人笑道:“哼哼,狄家贱人,咱们俩大大小小交战了几百次,每一次都是各有死伤,现在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吧。”   狄夫人给萧诉使了使眼色道:“你去看看满家贱人怀中的孩子是谁的?”   萧诉上前查看,发现了孩子胸前的护身符,不由大惊道:“夫人,这个孩子的项上挂着小姐的护身符,长得和小姐有几分相似啊。”   狄夫人大惊道:“什么?难道他是狄家的人?”   满夫人笑道:“不错,他就是狄家乌狂的儿子,你现在想怎么样啊?”   狄夫人眼珠子一转,冷冷笑道:“哼哼,满家贱人,你休想随便拿个孩子糊弄我,萧诉,把孩子抢过来,杀了满家贱人。”   满夫人拿出暗器,竟然吓得众人手足无措。萧诉正在犹豫之时,燕梭腾空而出,挡在前面骂道:“萧诉,你与我有灭门杀子之仇,我看你今天逃到什么地方去。”   萧诉大惊,正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飞身上前,和燕梭打成一团。   狄夫人又骂道:“满家贱人,即使你仗着七截丧魂针,也休想占到便宜,这个孩子你想杀就杀吧,与我无关,你要是不肯动手,老娘来帮你。”   满夫人神秘地笑了笑道:“好啊,既然你不相信,那就怪这个孩子命苦了,不过我一定要亲手杀死这个狄家孽种,不能便宜了你,待会儿再要你的命。”   游护非常震惊,在一旁道:“醇浣,他可是你的孙子,狄家人,你难道真见死不救?”   狄夫人斩钉截铁地道:“哼,谁要是阻挡我屠杀满家人,我就杀谁,一个也不放过你。”   就在此时,满夫人将小孩抛出,同时将七截丧魂针射向孩子,不想狄夫人没去施救,反而也将暗器朝孩子发过去。   游护大吃一惊,飞身而去,去救孩子,然而却只将狄夫人的暗器打落在地,却无力将七截丧魂针接住。   孩子被毒针打中,当时就气绝身亡,更加上摔在地上,弄的血肉模糊。   就在此时,乌狂、乌圣、王仁腾空而来。   乌狂连忙跑过去,抱起自己刚刚出生的儿子痛哭流涕,发现了孩子襁褓上面的银针,知道是满家的七截丧魂针,不由怒气冲天,更加悲痛欲绝,哭倒在地。   乌圣也看到了孩子襁褓上的七截丧魂针,站在地上傻傻发笑,猛然回过头去,睁大眼睛看着满夫人,大呼道:“娘,你真是狠辣无比啊,连个刚刚出生不到一天的孩子都不放过,他是我的侄儿啊,他可是我的侄儿……”   满夫人见事情被乌圣发现了,不知如何面对,跟他道:“圣儿,娘只答应过不让你参与这百年世仇,你可不要跟娘为敌,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满家。”   就在此时,乌狂难以承受丧子之痛,谪仙醉掌的伤势复发,晕了过去。   王仁大惊,连忙过去查看他的伤势,将真气输送到他的体内救治。   忽然间,乌狂睁开眼睛,发了狂似的朝满夫人打去。不到十招,满夫人被乌狂一指打中,翻倒在地。   狄夫人见此天赐良机,又趁势拔出宝刀,朝满夫人砍去。   乌圣大惊,跳到前面,被狄夫人一刀砍中。   狄夫人更加狠辣,已经将乌圣砍成重伤,又挥刀朝乌圣的脖子砍去。游护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一面是情义,一面是侠义,傻傻地站在原地,盯着乌狂的儿子的尸首,一言不发。   王仁见到乌圣有难,腾空而起,一脚踢中狄夫人的后背,将其踢开。   游护没有去接,看着狄夫人倒在地上,心如刀绞。   狄夫人对游护的反常甚是不解,不过也顾不上了,又连忙跟他道:“游大哥,乌圣身受重伤,赶快帮我杀掉这个满家的孽种,赶快杀掉他……”   游护赶步过去,一巴掌甩在她的脸上骂道:“你的孙子已经死了,你还想干什么?”   狄夫人大惊,睁大眼睛看着游护道:“游大哥,你从来都没有跟我发过脾气,从来都没有……”   游护狠下心来正色而言曰:“仇恨……仇恨毁了你的一生,现在又害死了自己的孙儿、狄家的后人,你以后好自为之吧,我实在是呆不下去了。” 第08章 万分危急   话说燕梭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居然将乌狂和乌圣的身份记反了,把乌狂刚刚出世的孩子交给了满夫人。狄夫人和满夫人再次刀剑相对,满夫人利用乌狂的孩子为要挟,逼迫狄夫人就范,不想狄满二夫人居然丧心病狂到对刚刚出世的孩子下手,真可谓狠辣无比,蛇蝎心肠。   狄满二人同时对乌狂刚刚出世的儿子下手,游护虽然武功高强,可在两人东西出手之时,也是手忙脚乱,救而无效,乌狂刚刚出生的不到三个时辰的儿子被满夫人的毒针射死了,摔在地上。   乌狂怒火中烧,上前杀满夫人,在满夫人命悬一线的时候,面临生死之时,乌圣身为人子,岂能置之不理,更加自责难耐,飞身而出,挡住了狄夫人手中的钢刀,被砍伤了。   游护彻底的绝望了,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深爱的女人居然为了报仇,会对一个刚刚出生的孩子出手,更何况那个孩子还是他的亲孙子,悲痛自责不已,痛下决心,离开了狄夫人。   狄夫人手中的钢刀掉在地上,当当作响,看着游护远去的背影,又回过头来看了看自己孙儿的尸首,朝远方的游护大喊道:“游大哥,是那个满家贱人杀了我孙子,现在你却来埋怨我,你要是走了,就永远不要回来了。”   他没有回头,更没有停驻,一直朝前方走去。   王仁连忙跟乌圣止血疗伤,可是满夫人杀了自己小五哥的儿子,让他除了悲伤,更多的是自责,抓着乌狂的双手,连忙跟他道歉:“小五哥,对不起,她毕竟是我亲生母亲……我无法面对你和灵鲜,就让我死掉吧,或许满家人绝后,才可以真正解决持续了一百多年的世仇。”   满夫人大怒,在一旁骂道:“乌圣,你这个懦夫,居然说出这种话来,你还配当满家人吗?你要是满家人的话,就趁此良机,就不要阻止我杀狄……”   王仁勃然大怒,转过头去,轻甩手臂,打起一颗石子,点了她的穴道。 宝 书 网 w w w . b a o s h u 6 . c o m   乌狂看了看乌圣血流不止的伤口,连忙跟他道:“小四弟,你先别说话,让三弟为你包扎,止血疗伤。”   他从怀中摸出一瓶白药,帮着王仁涂在了乌圣的伤口上,可是一直都没有正视他。   燕梭和萧诉二人交手,七十二回合的时候,燕梭趁机使出绝招燕巢锁骨,将萧诉牢牢锁住。只听得萧诉的骨头声嘎嘎作响,惨叫连连。   正当他命悬一线之时,狄夫人又从地上捡起钢刀,朝燕梭刺去。   在燕巢锁骨全力出击的时候,外围会变得非常空虚。狄夫人挥刀而来,燕梭却一心想把萧诉杀掉,毫不理会,将这仇恨发泄在他的身上。   狄夫人一连在燕梭身上砍了三刀,可是燕梭还是不肯放开萧诉。忽然间,萧诉突涨内力,挣脱了受伤而功力不济的燕梭。   狄夫人大喜,见萧诉被放开了,又连忙跟他吩咐道:“萧诉,赶快助我,咱们一块儿杀掉所有满家人。”   狄夫人出刀上前,可是被乌狂瞪大眼睛,给喝住了。她甚是惊讶,又看到了地上的血肉尸首,跟他道:“儿子,这满家贱人杀了你儿子、狄家的传人,还不赶快跟为娘一块儿杀掉满家人,为你儿子报仇。”   乌狂心中一怔,帮乌圣包扎的手停了下来。   乌圣又抓住乌狂的手臂道:“小五哥,你就杀了我吧,希望我和小侄儿的死,可以结束这持续了一百多年的世仇。”   乌圣挣扎着站了起来,从乌狂和王仁的手中脱开,面向大海跪下,仰天大呼道:“天啦,为什么要让我身在满家,为什么……为什么杀我侄儿的人是我娘,为什么……”   乌圣转过头来,泪水从嘴角经过,流进了肚子里。他冲着满夫人和狄夫人傻傻地笑了笑道:“呵呵,我不可能对狄家人下手,更不可能对娘你下手……世仇……世仇……让世仇见鬼去吧。”   他话音刚落,从腿部抽出一尺见长的飞雪剑,朝自己的脖子抹去。   王仁、乌狂、满夫人纷纷大惊,乌狂使出一招移形换影,赶步上前,抓住飞雪剑的剑刃,又连忙转到乌圣面前,也跟着跪在沙滩上,当着乌圣的面道:“我儿子死了,你侄儿死了,难道你让满家绝后,我儿子就会复活吗?要是死亡可以结束这数百年仇恨,我希望躺下的人是我,可是可能吗。你问问她们两个,你现在死了,她们是不是可以放下仇恨,不会!这只会让满夫人杀更多的人,更多无辜的人。”   兄弟三人朝满夫人看了看,只见她们二人脸上尽失杀气,像两头将要厮杀的怪兽。   王仁又连忙赶了过去,把乌圣未曾包扎好的伤口包好,可是自己身上的伤口又裂开了。   王仁将二人扶了起来,握着二人的手道:“大哥、二哥,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远远超出了我们的意料,可是咱们还是兄弟啊,这是任何事情都无法左右的,真情重,生死交。”   乌圣似乎恍然大悟,茅塞顿开,连忙收起飞雪剑,跟乌狂道:“小五哥,事到如今,我没有脸阻止你为侄儿报仇,正如咱们在万年醇饮宴,‘真情重,生死交’,如果你要……”   乌狂猛然抬起头来,打断了他,异常激动地道:“不要说了,这件事情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咱们俩姓乌,与狄满没有任何关系。”   乌狂又转过身去,怒视满夫人道:“你个蛇蝎心肠的疯婆子,是你害死了我儿子,是你。”   就在此时,身后一片噪乱,原来又是游唐和洪枭率人追上来了,包围了诸人。   游唐大笑道:“你们自相残杀,正好让我一网打尽。”   众人大惊,相互看了看,发现王仁、乌狂、乌圣、萧诉、燕梭、狄夫人、满夫人无一不是身受重伤,勉强支撑着,已是无人可以再战。   王仁看了看众人,不由叹息道:“哎……事到如今,咱们全都身受重伤,如何再战啊?”   此时,乌狂正在气头,怒火未消,从怀中拿出玉笛,指着游唐和洪枭大骂道:“我刚想杀人,你们就送上门来。”   洪枭甚是吃惊,真没有想到乌狂中了谪仙醉掌,这么快就被逼出来了,心想:“这个混小子没有靠药力相助,但凭内力是无法这么快从谪仙醉掌之中复原的。”   乌狂纵身而去,洪枭腾空而起跟其大战。   游唐也站在最首,跟众人振臂高呼道:“要想跟我得到宝藏,就要先铲除后患,大家一起上,将所有跟我们作对的人乱刀分尸。”   忽然间,王仁发现满夫人依然被点,而狄夫人的钢刀又朝她砍去了,本来也不打算搭理二人之间的事情,可是却猛然想起满夫人是自己点的,要是因为毫无还手之力而被狄夫人杀了,自己也难逃罪责,连忙止住了狄夫人的钢刀,将满夫人的穴道解开,大骂二人道:“你们有共同的敌人,想要活命,就同仇敌忾,先杀游唐。”   虽然如此,但二人还是一边打斗,一边和游唐的人马进行血战。   游唐所率之人全都是觊觎宝藏的武林人士,个个武艺高强,逐渐将狄满二夫人的手下杀了个精光。   萧诉对狄夫人忠心耿耿,可是游唐却率人对她下手,连忙找到游唐,让他放过狄夫人,一同帮忙,杀掉满夫人,可是游唐却想到:“我和洪枭、龙千江三人都吃了各自的毒药,受对方的制约,萧诉并未参与,以他的武功,要是得到宝藏之后反悔,我们几人将死无葬身之地,还是尽早杀掉为妙。”   萧诉亟待游唐的答复,不想游唐却突施奇招,拔出撵云剑,朝他刺去。   不想此时,柳剑环如一条游龙,从天而降,挡走了撵云剑,把萧诉救下。   王仁赶过来,怒斥萧诉道:“萧诉,想不到救你的人会是你一心想除掉的人吧。我现在救了你一命,也算是报答了你救聂瑶的恩情,从此你我两清。为了武林大义,我绝对不会对你留情的。”   王仁跳上前去,跟游唐大战,可是他身受重伤,越是着急,形式对自己就越不利。   忽然间,一个白衣身影从远处闪闪而来,挡在游唐面前,此人正是天地浪子田浪。   田浪怒斥道:“撵云剑游唐,可谓是好事多为,你老子游度,穷尽生平之力敛财,不过也算是忠心耿耿;令伯游散人武功独步天下,德行为人更是无人不服,可现在到了你这一辈,怎么就成了一个觊觎宝藏名利的无耻小人,我要是游度,早被你气活了。”   游唐大怒道:“田浪,难道你想来多管闲事?你连以真面目示人的勇气都没有,还敢在此大呼小叫。这宝藏本来就是我爹所埋,现在我来挖它实乃天经地义,还轮不到你来在此胡言乱语。”   田浪道:“你挖宝藏我管不着,可是你的行径已经让我无法饶恕了。”   田浪跳上前去,大战游唐,不到十招,就用乱章拳中虚有其表的谪仙醉掌将游唐打翻在地。   游唐大惊道:“天地浪子田浪,果然名不虚传,连洪大掌门的谪仙醉掌也是有形有色,今日一战,是我败了。”   田浪摆起四象无极功的架势,大骂道:“废话少说,受死吧。”   洪枭大惊,连忙上前相救,将游唐从田浪的四象无极功下面拉出,并连忙跟众人喊道:“想要找到宝藏,就先把他们杀个精光。”   田浪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王仁等人都是深受重伤,站都站不稳了,连忙跟他们大喊道:“他们人多势众,你们又元气大伤,赶快跟着我杀出去,离开这儿。”   田浪一人当头,在前面杀出一条血路,好不容易将王仁、乌狂、乌圣、燕梭、萧诉、狄夫人、满夫人七人救了出去。对方人多势众,追的很紧,无奈之下,他们暂时躲在了彩石湖附近的一块高达三丈的大岩石上面。   这块大岩石和建州凤凰山上的赏月石甚是相似,不过甚是光滑,下面细,上面粗,如蘑菇一般,五乌称它为蘑菇岩。当天气燥热之时,五乌会跑到蘑菇宴上面睡觉,沐浴海风。当然,有一点是肯定的,蘑菇石上面也是被乌狂的隔空穿穴打得千疮百孔,到处都是拇指般大小的柱形洞。他们躲在上面,游唐等人也不敢轻易跳上去抓人,围在下面。 第09章 浪子出剑   好不容易逃了出来,不想狄夫人和满夫人又打成一团,燕梭和萧诉也又打成了一团。   田浪大怒,使出一招四象无极,将四人分开道:“你们要是还想活命,就先停下来,在赶朝我,就跳下去吧。”   燕梭甚是生气,从石块上面爬起来道:“田浪,我的事情你少管,今天就是死在这儿,我也要先杀了萧诉这个泯灭人性的混蛋。”   狄夫人也跟着道:“狄满两家的世仇持续了几百年了,怎么能因为你的一句话就停止争斗,我要杀了所有满家人。”   满夫人盯着狄夫人,似乎要将她吃掉似的,怒目相视道:“几百年的恩怨可以解决,就是杀光所有狄家人,一个也不留。”   田浪冷冷笑了笑,先对着狄夫人道:“狄夫人,在二十几年前,狄满两家在海上大战,除了你和满夫人,就只有放在木桶之中得以活命的乌圣和乌狂,满家杀了你的相公,可是狄家也杀了满夫人的相公。半年以前,你率萧诉攻击满家,又将满家老二,也就是乌圣二哥的妻儿给杀了,除此之外,还有满家上百条人命。”   狄夫人破口大骂道:“是的,满家人一个也不能放过,杀光所有的满家人才可以让世仇结束。”   田浪见狄夫人在面对世仇的时候,异常顽固,又跟满夫人道:“满夫人,其它的先且不说,就你刚才杀了乌狂的儿子,这个举动,就已经可以说的上是灭绝人性之举。”   满夫人冷冷地笑了笑,转过身去,手中拿着七截丧魂针,坐在岩石之上。   田浪又走到萧诉旁边道:“萧诉,土垚子道长曾经跟我说你有情有义于狄夫人,可是却无情无义于天下人。我想了我很久,最终决定来杀你,在你死之前,我先说一下你的罪行,且不说你跟着狄夫人建立的杀手盟杀了多杀人,就说前些日子你迁怒于燕梭,率人灭了飞燕门,除了燕大侠和邱贺联,无一幸免,我现在杀你,是替天行道,想必你也没有怨言吧。”   燕梭道:“不行,萧诉老儿只能死在我的手中,田浪,你不要多管闲事。”   燕梭话音刚落,田浪的身形像电一样闪过,围着萧诉转了一圈,用自己的内力将萧诉困死了。萧诉口喷鲜血,从蘑菇石上面翻了下去,听得夸嚓一声,骨骼断裂,在地面上砸了一个大坑,陷了进去,吓得游唐的人马是慢慢后退。   田浪又走到狄夫人和满夫人面前道:“接下来就是你们两位了。”   乌狂、乌圣双双大惊,连忙挡在田浪面前道:“田大侠,不要啊,虽然我们的娘是都是作恶多端,可是她们也是受了这百年世仇之害,求你放她们一条生路吧。”   田浪对着狄满二夫人道:“我要是杀了你们的儿子替你们还债,你们可以放下这世仇吗?”狄夫人和满夫人一言不发。   田浪又怒斥狄满二夫人道:“你们看到了吧,你们作恶多端,可是你们的儿子依然肯用性命维护你们,哪怕你们对他们二人没有尽过一天作母亲的责任,甚至还害死了你们刚刚出世婴孩。”   满夫人愤恨的眼神看着狄夫人道:“我早就说过,这世仇在我这一代结束,与我儿子没有任何关系。我所杀之人都是狄家人,这也是我们狄满两家的恩怨,与你田浪没有任何关系,你又何必多管闲事呢?”   虽然知道没用,但是王仁还是在一旁道:“狄夫人、满夫人,这两家的厮杀已经持续了快两百年了,双方都有死伤,何不罢手言和?你们也知道,这上百年恩怨快要结束了,因为狄家和满家后人现在是兄弟啊。”   狄夫人当即道:“不行,千不该万不该,满家不该杀了我相公,我不杀光满家人,誓不罢休。”   满夫人也大怒道:“狄家贱人,我身为满家人,自当尊存祖宗遗训,以杀光狄家人为己任,即使成为厉鬼,也要杀光狄家人。”   田浪终于认识到这狄满两家的仇恨,远非他所能想象,灵机一动,跟二人道:“那么有两条路,一是你们二人今日被我所杀,来化解持续了上百年的恩怨;二是你们两家罢手言和,从今以后,弃恶向善。你们自己选择吧!”   满夫人骂道:“田浪,你杀了我吧,我就算变成厉鬼也不会放过狄家人,把手绝无可能。”   不想此时,狄夫人居然怒视田浪道:“你这个混蛋,你不帮我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跟我作对,我今天就把话放在这儿,要我放过满家的畜生是不可能的。”   田浪真是没有想到二人面对死亡,也是不肯罢手,不由傻傻地发笑。忽然间,他猛然抬起头来,绕过挡在他面前的乌圣和乌狂,突施奇招,左手掌力正中狄夫人天灵盖,右手掌力正中满夫人天灵盖,二人吐血倒地。   乌圣、乌狂转身查看,二人已经站不住,往下瘫倒,连忙扶住她们二人。   田浪转过身去,断断续续地道:“我……我天地浪子田浪,在杀……杀大奸大恶,难以放弃怨仇的人时,用的都是归尘掌,希望你们再生为人,忘记仇恨吧。”   众人听到了田浪的异状,似乎非常痛苦的样子都朝他望去,不想他又使出刚才杀死萧诉的一招,转动身子,身上白色的衣服四散而飞,唰唰一声,面具也从他的脸上脱落,掉在蘑菇石上面。   田浪此招威力很强,在蘑菇石上面卷起了大风,让众人难以睁眼相视,霎时,等他们再次睁开眼睛之时,身穿黑色衣服,未曾戴面具的游护居然抱着狄夫人的尸首痛哭。   在场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田浪在瞬间消失不见,游护又像一阵风一样出现了众人面前,抱着狄夫人的尸首痛哭,不得不去想田浪的身份,不得不相信田浪就是游护。   燕梭惊叫道:“游……游护?难道说人称天地浪子的田浪,武林中公认的不二大侠就是游护?也难怪游护的武功深不可测。”   蘑菇石上面,风异常迅猛,吹起了游护的黑发,扶在了狄夫人的脸庞,泪珠从眼角打下,打在了刚才田浪处死狄夫人的天灵盖之处。   狄夫人惊叫道:“游大哥,你……你为什么?这样会让你身败名裂的。”   游护笑了笑道:“田浪是死不了的,死的只能是游护。”说完,游护聚气凝神,随着一道闪电破空,自断经脉。   王仁大惊,连忙阻止,可是已经晚了。   游护又道:“醇浣,正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希望你相信我,田浪这么做,不仅是为了你好,也是为了狄家和满家的后人着想,不要将他们拉入这永无休止的杀戮之中了。”   狄夫人终于放下了一贯的尊荣,看着游护深情及悔恨的双眸,抓起他一丝随风飘舞而异常英勇的黑发道:“游大哥,我知道,田浪是一代大侠,我不会怪他的。”   满夫人在一旁笑了笑,又骂道:“呵呵,狄家贱人,你就准备好吧,到了黄泉路上,我再取你性命,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狄夫人从游护的怀中慢慢地爬起来,抓起乌狂的双手,跟他吩咐道:“儿子,你儿子之死,我难辞其咎,不过希望你可以看在我是你娘的份上,将我的骨灰撒在海上,你爹会在下面等我的。”   王仁和乌圣分别给游护和满夫人输送真气,即使知道回天乏术,也是希望可以有奇迹出现,不想忽然间,游护止住了王仁道:“王仁,很抱歉,我没有把乌狂的儿子救出,他和我杀的没有什么分别。你记住我的话,古来英雄人物,必定身逢坎坷,逢此乱世,莫要想着去当英雄,多替身遭厄运的百姓想想,济世救人,惩恶除奸,无愧于天地,你也可以算得上是……英雄了。你们……三兄弟为中原荣辱,殚精竭虑,天下就要靠……要靠你们年少群……群雄了。”游护和满夫人同时撒手而去。   王仁连忙救游护,可是真气好似泥牛入海,已经没有任何反应了。   乌圣连忙救助满夫人,可是满夫人的心脉已毁,早就是回天乏术。   狄夫人回过身去,发现满夫人已经死了,不由大喜,指着满夫人的尸首大骂道:“满家贱人死了、满家贱人终于死了,哈哈……我的夫仇终于得报了,终于得报了……”   狄夫人看了看游护,终于流下了眼泪,走过去在他的尸首旁边道:“游大哥,对不起,是我毁了你的一生。我廖醇浣何德何能,得你垂爱,可是我有我的夫君,若有来生,一定报你的大恩大德。”   狄夫人擦了擦眼泪,对着远方的大海,笑道:“我夫君就是死在海上,说不定现在他正在看着我呢,在去找他之前,还有最后一件事情要办。”   狄夫人又从怀中摸出掺有剧毒的暗器,朝乌圣飞射过去。燕梭发现了,脚踏日字,飞燕梭一出,挡在乌圣的面前,把狄夫人的暗器震飞了。   狄夫人大惊,又指着燕梭大骂道:“最后一个满家孽种,绝不能留在世上,燕梭,再不闪开,我连你一块儿杀。”   乌狂连忙跑了过去,挡在乌圣面前,指着狄夫人道:“你要是敢动我小四弟,我就以满家人自居。”   狄夫人听了,瞪大眼睛看着乌狂,张嘴欲骂,一口气没有提上来,倒了下去。   乌狂大惊,连忙上前查看,只见狄夫人面向凶恶,嘴大张着,舌头外露,瞪大眼睛看着他,甚是吓人。他哭倒在地,终于喊出了生平的第一声‘娘’。   就在此时,又是一道闪电破空划过,海风也卷了过来,天空中下起了暴雨。   游唐和洪枭守在下面蘑菇石下面的人马,见此恶劣天气,也相继退走了。   乌圣抱起满夫人、王仁抱起游护朝彩石湖而去,二人将满夫人和游护埋在了彩石湖旁边,为的就是可以让二人的来生像彩石湖的湖水一样纯净,没有厮杀,又像彩石湖中的彩石一样五彩缤纷。 第10章 浪乃护?   雨下的好大,乌狂想要满足狄夫人的愿望,因此直到深夜雨停之时,才将她火化,并将其骨灰撒到了大海之中。   几人回到山洞,远远地发现洞中灯火通明,发现灵鲜在洞口守候着。   看到燕梭来了,灵鲜连忙踏着泥水跑出去询问自己的孩子的下落:“燕大侠,我儿子呢?你把我儿子带到什么地方去了?”   灵鲜见众人面相严肃,个个相互推托,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又跟乌狂询问。乌狂看着灵鲜的眼睛,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就在此时,古幽和聂瑶也相继跑了出来。王仁赶上前去,跟聂瑶和古幽道:“你们俩先把大嫂扶进去,有事情咱们慢慢说。”   看着众人如此严肃的表情,聂瑶和古幽也不便想问,只能先保持沉默了。   古幽烧好了鱼,让他们先充饥,可是他们都将烤鱼拿在手中,无法下咽。在片刻沉默之后,燕梭站起来道:“就让我来说吧,反正我大仇得报,你们要找我算账的话,我也无话可说。”   灵鲜连忙向燕梭追问:“你赶快说我儿子呢,我儿子怎么了?”   燕梭不敢正视灵鲜,转过脸道:“你……你们的儿子被满夫人杀死了。”灵鲜当场晕过去了。待一番抢救之后,她终于醒来了。   燕梭又跟乌狂书道:“乌狂少侠,都是我一时大意,才铸成大错,你要杀我,我不会还手。”   灵鲜拿出匕首,架在燕梭的脖子之上,乌圣大惊,连忙抓住灵鲜的匕首跟她解释道:“灵鲜,是我娘杀了侄儿,你要报仇的话,就找我吧。”   灵鲜怒气难消,匕首划破了乌圣的颈上皮肤。乌狂连忙抓住了灵鲜的匕首,跟乌圣道:“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大家都不好过,可是现在满夫人、狄夫人、游先生、萧诉、我的儿子都已经死了,这事情也应该算了。”   灵鲜大惊,连忙收起匕首,转到乌狂面前问道:“什么?娘死了,游先生也死了?”   乌狂将刚才所发生的事情细细跟灵鲜说了一遍,在他们的眼中,游护就是田浪的真实身份。   灵鲜忍不住哭倒在地:“天啦,我是做了什么孽啊?为什么要让我儿子成为这上百年世仇的牺牲品?要是我以前做错过什么事情的话,就报应在我身上吧,为什么要让我儿子承受啊?”   乌狂将灵鲜抱在怀中,安慰道:“灵鲜,你不要再伤心了,儿子可以再生,你现在身体虚弱,一定要保重啊。”   灵鲜傻傻笑道:“一切都是天意,是天意啊,我又有什么话好说呢?”   灵鲜站了起来,当着众人的面,傻傻地道:“在我遇到哥以前,我和满家人交手过三次,三次一共杀了十六个人,其中就有一对刚刚成亲的夫妇,现在满夫人杀了我儿子,我又能说些什么呢?”   王仁将手中的烤鱼交到聂瑶的手中,站起来道:“大嫂,说句实话吧,侄儿是很无辜,可是游护也很无辜,他以行侠仗义,救过多少人,可是他又做错了什么,就因为错爱了一个不爱他的女人。”   乌颠在一旁道:“真没有想到这江湖上享有盛誉的天地浪子田浪居然会是这样的结局,实乃天妒英才啊。”   乌痴道:“这田浪早在十四年前,就成了武林九大绝顶高手,现如今,武功是登峰造极,更难得他施恩不望报,以面具人的身份行走江湖,我本来打算教导五弟的孩子像田浪和师父学习,可是……可是二人都……”   乌魔道:“大哥、二哥,要我说啊,这游护也是一个无情之人,连他深爱了数十年的女人都杀。”   王仁连忙站出来道:“不,田浪乃是当时英豪,他杀狄夫人,只能说明他嫉恶如仇,侠义心肠。今天他之所与对狄夫人出手,是因为游护对狄夫人彻底绝望了,她居然置自己的孙子的性命于不顾,所以他才做了一直以来他该做而没有做的事情。他杀了狄夫人、满夫人、萧诉,这是侠义行为;游护又自断经脉、以死殉情,更是有情有义。”   忽然间,古幽在一旁道:“现在想一想,这曾经的九大绝顶高手中,我师父寒梅傲雪、飞剑剑飞、少林舍空大师都已金盆洗手,退出了江湖。成守志早死了,现在天地浪子田浪又死了,这争论不休的高手中,现在就剩下幻实幻虚的东侠诸葛明、南隐客钱央、西域怪人毕摩子、北地霸王步震、南少林炎空大师,真是世事无常!”   众人真是百感交集,三乌更是深有体会,曾经风靡江湖的英雄人物,高手下士,已经所剩无几。王仁刚抓起聂瑶手中的烤鱼,不过又停了下来,叹息道:“不错,确是如此,可是少林寺又有了无大师;寒梅傲雪有范仙华和古幽两个传人;剑飞有我二哥乌圣为传人;田大侠有龙百石为传人;除了阳间阎王成守志,其他人都有传人,而且现在都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侠士侠女,要是大家同心协力,必能同塑一个太平盛世。”   乌圣当即站起来道:“纷纷乱世,欲建立一个太平盛世,咱们待像田大侠一样侠义为怀,杀光天下所有奸邪之徒,对恶人绝不能手软,即使我违背誓言,以后也不会任由对奸恶之徒残害众生。或许,会有新的田浪诞生,可是田浪已经成为了一个谜,关于他的一切,都不会有人知道。”   乌狂听了,扶着灵鲜坐下,而后又跟众人道:“关于游护的事情我倒是听灵鲜说起过。早在数十年以前,游护在天门山白云观中习得四象无极功,当时意气风发,风流年少,所以带着面具闯荡江湖。他行侠仗义,从不留名,又有浪迹天涯、毫无拘束的性格,所以被江湖人称为天地浪子田浪。后来,游护出海游玩,救了我娘。当时,我娘性格直爽、天真率直,相处之下,爱上了我娘,可是我娘处在一个世仇的家庭之中,又深深地爱着我爹,为了给我死去的爹报仇,逐渐变得疯狂。后来,我娘在无意之中救了萧诉,从此便组织起了杀手盟和满家对抗,为夫报仇。在萧诉的帮助之下,我娘变得越来越疯狂,越来越残忍,将满家人一个个地除去。可是满家的势力非常庞大,更有家传的暗器七截丧魂针,在满夫人当家的时候,凭借着巨大的财力和我娘对抗。本来我娘姓楚,可是为了表明自己一生终于狄家,所以改姓狄,人称狄夫人,满家亦是如此。游护真可谓是痴情,英俊潇洒、气度不凡,一身武功,更是独步天下,可是苦苦等了我娘二十余年。他曾经因看不惯我娘的种种行径而离开过她一次,可是太阳山下火烧平易山庄之事,让我娘的实力大减,他又回到了我娘的身边,成了我娘的护身符。其实田浪是不想杀我娘的,想必你们也看到了,狄满二夫人武功半斤八两,可是田浪的归尘掌当时就杀死了满夫人,而我娘她却是在片刻之后才死的。”   这晚,众人彻夜未眠,他们都明白,田浪是为了正义而生的,而他出现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救了武林中的后起之秀,抵抗契丹,匡扶武林正义的少年侠士,杀了三个双手沾满血腥的人,然后又随着海风离开了。   同时,灵鲜和乌狂的儿子离开了,五乌更是难以入眠。 第11章 意外之喜   话说一日之内,游护、狄夫人、满夫人、萧诉、乌狂刚刚出生的孩子,都死了,不过,田浪并不会因此而消失在江湖之中,因为天地浪子田浪这个名字,已经成为一种侠义为怀,惩奸除恶的象征,凡是有伸张正义的人存在,田浪就永远不会消失。这一夜,所有人都失眠了。   次日清晨,天朗气清,万里无云,惠风和畅,不过海风吹过,还是带着丝丝寒意;远处红日渐渐升起,将起伏不定的海面映得通红,汹涌澎湃的海浪击打在断崖之下,似乎要跟敌人拼个你死我活似的。   彻夜未眠的王仁起得很早,正当他在断崖上练功之时,忽然间,诸葛红婷慌慌张张地跑出来了。   王仁见心事重重的红婷,收起功力,过去追问道:“红婷姑娘,何事如此着急?”   红婷道:“王仁少侠,昨晚我爹和两位陆师兄彻夜未归,我很担心他们,你武功那么高,能不能帮我去看看啊?”   王仁猛然想起了步震和诸葛明在三绝岛上交手之事,心想:“难道说北地霸王真的对幻实幻虚下手了?不应该啊,他连游唐都不肯杀,更何况是自己的妹夫了……”   王仁道:“放心吧,你爹的武功天下无双,步震伤不了他。况且北地霸王对游唐都肯留守,更何况是你爹了,你放心吧。至于你陆干师兄的武功也是非常厉害,一般人是伤不了他的,不会出什么事情的。我看此时,他们应该在岛上找咱们吧,反正我的伤已无大碍,就出去找一找他们,顺便探一探岛上诸路人马的虚实情况。”   就在此时,乌圣也醒来了,犹豫重伤未愈,因此他并没有拿霹雳锤,空身而出,道:“三弟,我看就由我陪你去吧,现在岛上,真可谓是危机四伏,草木皆兵,你又刚刚到这个岛上,不熟地形,所以还是由我陪你去吧。”   乌圣的胸前被狄夫人砍了一刀,刀伤深达一寸,不宜随意走动,可是又知道他的性格,灵机一动,跟他道:“二哥,三位前辈久居三绝岛,未经实战,武功不敌当年,要是被游唐找到这儿,而你又不在,大哥和古幽实在是难以抵挡游唐、洪枭的联手,只有你在这儿,我才放心的下,况且找人这种事情有我一个人就够了,你就安心在此养伤吧。”   乌圣只得答应了。   王仁跟聂瑶安排了一下,出了山洞,站在断崖之上,只见眼前万里无云的蔚蓝色的天空下,是大海的蓝色,远远望去,天地成一色,时不时有海鸟飞起,甚是欣喜,随即吟道:不尽天海成一色,云天珠泪映水蓝   阵阵海风在三绝岛上刮过,时不时可以看见各种罕见的飞禽,更可以闻到扑鼻醉人的果香。   王仁只身朝三绝岛的西北方向查看,忽然间,在密林深处,传来了熟悉的烤鱼的味道,同时,听到一伙人在窃窃私语,似乎在商量着什么要事。   他寻了过去,躲在暗中,发现有数十个武林人士围着篝火,正在烤着三绝岛独有的野味,谈论着关于宝藏的事宜。   本来,他并没有在意,绕过他们,继续前行,可是忽然间,一个熟悉的声音引起了他的注意。   王仁停了下来,继续躲在暗处,可是草木茂盛,难以看清,他仰起头来,朝四处找了找,在左侧一丈之处有一颗大树,飞身而起,坐在大树之上,这才看清了这伙人的全貌。   原来是阎王蜈蚣、追魂蟾蜍、苗青等人正在谈论关于宝藏的事情。王仁非常吃惊,更是非常生气,想要出手杀掉他们,可是在他拿出柳剑之后,他又将它收回去了,因为苗青等人所做的事情都是门派内部之事,与他没有任何关系,自己又何必多管闲事呢?况且他此刻又有要事要办。   他继续前行,到处都是三教九流的武林人士,东南西北,四方武林人士,无孔不入,或许是北房武林人马知道步震的可怕,北方武林人马甚少。觊觎宝藏的武林人士几乎遍及了整个岛,要不是断崖旁的山洞,地势险要,从早到晚,都刮着大风,很可能也被他们找到了。   为了一探究竟,王仁东躲西藏,来到了西北方向,找到了步震的下落。令王仁大吃一惊的是步震的手下个个头戴白巾,身着麻衣。   他甚是吃惊,看到这么多人在为某人戴孝,以为是步震出了什么事情,连忙飞身上前,向步震的手下询问道:“烦劳告诉北地霸王,就说王仁求见。”   此人认识王仁,当即应声而去,不过他并没有说北地霸王不在人间,死者应不是他,不过究竟是谁呢?会让如此众多的延州人马为其戴孝。   片刻之后,北地霸王没有出现,不过寡言孝佛步伯延和小霸王步仲归兄弟俩却从穿上下来了。王仁甚是惊骇,心想:“难道说真是步伯伯……”   他上前询问道:“伯延,这延州人马个个头戴白巾,是谁……”   不等伯延回答,他身后的仲归却抢着道:“王仁,你要是帮我爹找宝藏,我双手欢迎,可是你要是来这儿幸灾乐祸,还是赶快离开吧。”   伯延稍稍回头,跟仲归示意,让他不要说了,又对对着王仁道:“我大师兄他死了……”   汹涌澎湃的海浪卷了起来,发出怒吼,击打在船头上,甚至溅在了三人身旁,惊起了在巢安眠的海鸟,呕呕而起,发出了摄人魂魄的啼哭声。   王仁万万也没有想到言风居然死了,后退三步,差点跌倒,又连忙赶上前去,抓着伯延的双臂,异常激动地问道:“言风……言风死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是不是陆干杀死他的?”   伯延将王仁的双手拨开,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闭着眼睛,似乎非常痛苦地道:“大师兄……大师兄为了化解我爹和我师叔之间的恩怨,跳入了二人的掌力之间,经脉尽毁,英年而逝。”   海风又吹了过来,拂过三人的脸庞,吹乱了他们的散发。   王仁思绪万千,想起曾经和言风在百花亭饮宴的情景,满怀感伤,又想了想步震和诸葛明二人,傻傻地笑道:“仇恨……仇恨……仇恨害死了步伯伯最疼爱的弟子,砍了他的左右臂,害死了他的女婿;仇恨……诸葛明厌恶杀人,可是他的掌下却死了一个最为无辜的人……”   伯延看了看身后,跟仲归吩咐道:“二弟,你守在这儿,不要让任何人过来,我去找王仁谈论点事情。”   伯延连忙将他拉倒一旁道:“王仁,你还是赶快离开这儿吧,带着聂瑶离开这儿。此次我爹是铁了心了,他会杀掉所有阻止他夺取宝藏的人,即使是我师叔、游唐也不会例外。”   王仁盯着伯延看了看道:“该怎么做,做什么,我自己清楚,你多言无义。我现在有三件事情要跟你说,你要听好了,听完之后,何去何从,自己抉择吧。”   王仁看了看附近,除了远处的仲归,并没有注意他们俩的谈话,于是才放心地跟伯延道:“第一件事情,你要小心一个用鞭子的万电,他背着你爹悄悄地来三绝岛上,要是找到宝藏,他会是第一个对你爹下手的人;第二件事情,我知道仲归杀了万电,这件事情,萧清已经通过全老板和陆显的口知道了。她绝不会善罢甘休的。我想你们应该知道,她绝对不是等闲之辈,为了给万电报仇,会不择手段,让他小心一点吧;第三件事情,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见到你师叔和陆显、陆干两位兄弟?”   伯延怔住了,沉默了一会儿道:“这第一件事情,我知道该怎么办;第二件事情,要是萧清真的敢对我二弟下手,我就斩草除根;第三件事情,昨天一战后,我们也没有见到他们三人。”   王仁大惊,睁大眼睛看着伯延,怒斥道:“步伯延,步仲归杀人在先,电子更和我有缘,你若对妇孺下手,那连洪枭都不如。假如你真的这么做了,我不会放过你。”   王仁纵身而去,留下伯延在原地沉默,一言不发。   仲归发现王仁离开了,跑过来问道:“大哥,王仁刚才说什么啊?这么神秘!”   伯延猛然转过头来,一巴掌甩在仲归的脸上,骂道:“你……你杀了万电,现在萧清知道了,她要是来杀你,你说我是杀了那个寡妇和孤儿,还是袖手旁观?”   仲归甚是生气,怒吼道:“这件事情与你没有任何关系,你别管,我既然敢杀,就不怕萧清她来找我,就算万电化作厉鬼,我也要打得他魂飞魄散,不得超生。”   伯延瞪着仲归,想要出手打他,可是又下不了手,转身拂袖而去。忽然间,他又停在仲归身后道:“等回到中原以后,你就是我,我就是你,让萧清来找我,我想办法来解决。”   仲归大惊,连忙跑过去,转到伯延面前道:“你是说你要为我抵命?这怎么行呢,难道我还怕她不成?”   伯延道:“胡扯,这你就不要管了,我自然知道该怎么办。”   却说王仁在得知言风的死讯后,甚是悲伤,一路垂头丧气,想要去彩石湖散心,不想彩石湖游护和满夫人的坟旁围着许多武林人士,更有在游护的坟前生了大火,抓着彩石湖中的鲤鱼在烤。   王仁也不方便现身,便躲在暗处观察。   只见眼前一个身着灰袍、鼻子凸而长的男子道:“听游唐盟主说这宝藏就在这个岛上,可是这么小的岛咱们几乎找遍了,还是没有任何线索,看来只能用步震手中的最后一份藏宝图把它找出来啊。”   一个受过戒却身穿锦缎的光头和尚笑道:“水掌门,我看你就水底功夫了得,在水中抓两条鱼还行,可是要破解这宝藏之谜,非聪明绝顶的有缘人不可。”   灰袍男子大怒,扔下手中的食物,站起来大骂道:“好你个假和尚,这宝藏就藏在这岛屿之上,我又是水浪派掌门人,这游唐请我前来,就是因为看中了我惊世骇俗的水性,难道我就不是有缘人吗?”   光头和尚微微笑了笑,站起来道:“说起这宝藏的有缘人,那就非我们西域少林莫属了,因为我们现在可是有贵人相助。”   这位光头和尚口中的水掌门乃是南方小派水浪派的掌门人水巨,而这个和尚也是叛逃于西域少林的和尚。此次他们都是觊觎宝藏而来。   忽然间,听得水巨向和尚继续追问道:“贵人相助,会有哪个贵人助你?”   和尚笑道:“出家人不打诳语,西域武林盟主,人称西域怪僧的毕摩子正是我师叔。前些日子,他带着身受重伤的中原武林的盟主聂瑛,来西域少林疗伤,在西域少林五大神僧的帮助之下,终于把她给治好了,可是她却在昏迷之中说出了宝藏的秘密,而恰好被我偷听到了,所以我才叛逃出来,千里迢迢来这儿找宝藏。我说的是秘密,你是我表哥,我跟你说了,你要保密啊。这两天我师叔就会来这儿,听说是来找个叫乌痴的,到时候武林中的五大不败高手之其四同聚此岛,可有热闹看了。”   王仁听完,欣喜若狂,纵身而出,落在和尚面前。   众人见王仁出现了,连忙准备好了手中的兵器,围了上来。王仁笑了笑,彬彬有礼地对着和尚道:“大师,刚才听你说你见过毕摩子和瑛儿,不知是真是假?”   和尚正色而言曰:“王仁,这和你有何关系,你连自己的妻子都救不了,却躲在这儿。现在,你在这儿故作姿态,难道还有什么用吗?”   王仁反复追问,和尚都没有直接说明聂瑛的下落,不过他敢肯定,聂瑛必定活者,而且离他越来越近了。   无奈之下,他跟和尚道:“大师,那么我跟你作个交易吧,你跟我说瑛儿的下落,我跟你说宝藏的下落。”   和尚大喜,连忙叫好道:“好……好,王仁,君子一言九鼎,你可要说话算话,不过你只能跟我说啊。几个月以前,我师叔毕摩子带着一个女人擅闯西域少林,本来他曾经打伤我派十七人,打死十三人,我们和他是势如水火,可是此次他来的时候,倒像是个得道高僧。在他的苦苦求救下,我派的五大神僧决定出手救助聂瑛。最终经过五天五夜不眠不休的疗伤之后,他们五位长老用易经波形功化解了聂瑛的伤势,可是聂瑛在昏迷的过程中说了一些关于宝藏的残言碎语,经过我的反复推敲,确定是关于宝藏的,所以我才逃出了西域少林。可是在我出逃打斗之时,我师叔毕摩子又变得非常好斗。前些日子,我遇到我师兄,从他口中得知,我师叔带着他新收的徒弟前往某个岛屿,扬言要找一个叫乌痴的,要什么关于迎心刀的证据。据我猜测,我师叔从不轻易收徒,凡是他所收的徒弟,必然是高人一等的稀世奇才,而这个人极有可能是聂瑛。”   王仁大喜,自言自语道:“这瑛儿要是拜毕摩子为师,那可就成为一个的的确确的武林中人了,这盟主当得也体面。”   王仁又跟和尚说道:“大师,多谢了,我现在跟你说宝藏的下落,你记好……”   和尚大惊,连忙跑过来挡住王仁道:“别别,跟我私下说,不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王仁听从了他的话,附在他的耳边轻声道:“只要从步震手中抢到第三份藏宝图,然后用药酒浸泡,就可以找出宝藏的准确位置了。”说完飞身而去。   水巨以及其他武林人士连忙赶了过来,抓着和尚的衣衫问道:“大师,大师,快说宝藏究竟在什么地方啊?”   “这是我和王仁的交易,为什么我要告诉你们啊。”   水巨灵机一动,狠下手来,手出奇招,点了和尚的穴道,将他从脚上提起,浸在湖水中道:“表弟,你赶快说出宝藏的秘密,不然我现在你就等着被淹死吧。”   “你这个混蛋,我可是你表弟,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呢?”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就算是亲爹,我照杀不误,更何况咱们俩只是表兄弟的关系。”   和尚在彩石湖中苦苦挣扎,终于忍不住,将王仁刚才说的话跟他说了。   可是不想水巨真是狠辣无比,又将刀架在和尚的脖子上道:“既然我已经得罪了你,要是不将你杀掉,你一定没完没了,所以就不要怪怨表哥我心狠手辣了,少一个人,少分一份宝藏,等我从步震手中抢到宝藏后,必然会在你的坟前放一块黄金的。”   说完手起刀落,将和尚的头颅砍下,鲜血溅在游护的坟头之上。 第12章 无计可施   却说王仁回到了断崖旁的山洞之中,不想诸葛明和陆显、陆干兄弟俩已经找到了他们。   聂瑶站在洞口,朝远处望着,忽然间,看到了眉飞色舞的王仁归来,知道是有好事发生,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赶上前问道:“姐夫,何事如此高兴啊,真是好久没有见到你这么开心了?”   王仁甚是高兴,将手搭在聂瑶的肩上,激动地盯着她道:“聂瑶,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你姐姐活着,你姐姐她活着,而且她现在正在朝三绝岛赶来。她马上就要回到我身边了。”   聂瑶听了,也是非常高兴,连忙祝贺道:“姐夫,恭喜啊,我姐姐还活着,真是天大的喜讯。姐夫,我真替你高兴。”   王仁的眼睛又变得深邃,眼神之中,出现了一丝不忍与无奈,看着聂瑶道:“聂瑶,姐夫对不起你们,将你们引入这许多的危机之中,我真不知道怎么报答你。”   聂瑶连忙止住他道:“姐夫,为了你,我就算豁出性命,也会开心的笑的,我想姐姐也是一样。我知道姐姐比我幸福多了,她得到了你的爱。我不奢望什么,只愿此生可以陪着你,我就心满意足了。姐夫,你就不要再赶我走了。”   王仁傻傻地笑了笑,问道:“聂瑶,血田弥勒佛你还带在身上吗?”   “恩,我忘记交给红婷姑娘了,待会儿我就还给她。”   王仁连忙止住她道:“聂瑶,你们姐妹俩长得一模一样,两块血田弥勒佛也是。你就不要交给她了,她拿着也没有什么意义,还不如让你和瑛儿带着,改天我找个机会,跟诸葛姑娘说说,想办法跟她交换。”   聂瑶大喜,将血田弥勒佛紧紧地握在手中,慢慢地抬起头来,深情地看着王仁慢慢道:“姐……夫,我……我感觉你……也喜欢……我。”   王仁怔住了,面无表情,神情呆滞,不知该如何作答,不想此时,乌狂从洞中走出来了,朝他喊道:“三弟,你赶快进来吧,我师父有重要的事情和你商量。”   王仁依然是笑的很开心,旁边的聂瑶也是笑的合不上嘴。   诸葛明道:“现在糟了,除了各地武林人士,现在还有两队人马朝三绝岛而来,一队是李璟手下由查文徽率领的大军,另一队是汉刘晟手下楚绵、楚固兄弟所率的千余精兵,我看是来者不善,都是来找这宝藏来的。”   王仁甚是不解,他明明刚从海边回来,并没有发现什么其他人马,这诸葛明又是从何得知呢?追问道:“诸葛伯伯,我刚刚从海边回来,并未见到这两路人马,你又是从何得知?”   陆显在一旁道:“王仁,你有所不知,昨天,我师伯和他儿子、徒儿联手对付我师父,不顾江湖道义,以众欺寡,可是我师父的谍影决妙用无穷,他利用谍影决的优势和我师伯在海面上作战。我师伯他不熟水性,又退到了三绝岛,但是我师父却被大雨所阻,索性又朝深海前行,因此才碰到了在海面上迷路的两路人马。”   陆显的话真是让王仁毛骨悚然,大为震惊,燕梭听诸葛明在逍遥于海的武功,自然对其轻功甚是叹服,在一旁道:“东侠,你的谍影决真有这般神奇,改日必定向你请教。”   聂瑶对各种武学甚是好奇,向他询问道:“东侠前辈,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啊?”   诸葛明得意地笑道:“呵呵,你可听过达摩一苇渡江?”   聂瑶生在契丹,对达摩一苇渡江的故事自然是没有听过,连连摇头。   诸葛明又道:“当然了,我是没有达摩老祖武功卓绝,可是我的谍影决倒是可以一木游海。”   王仁大惊:“什么?一木游海?”   乌狂在一旁解释道:“是的,三弟,师父曾经教过我们,可是我们的功力不够,经验不足,都不能像师父那样得心应手,最多也就在湖面上漂一漂,海面上的确是很难控制。”   诸葛明得意得笑了笑后又道:“好了好了,我们还是谈正事吧,现在这两队人马应该只是个开头,我看还会有其它国家的人马会相继赶来。到时候,整个岛上的人马会因为争夺宝藏而厮杀,到时候血流成河是无法避免的。”   乌狂在一旁气冲冲地骂道:“真是可恨,都是那个该死不死的游度惹的祸,搜刮了天下百姓之财物,现在又惹得天下人来争,要是我早上个几十年,我必定杀了游度,到时候什么事情也没有了。”   诸葛明瞪大眼睛,看着乌狂道:“你切不可这样说,再怎么说游度乃是我师叔,你师公,岂能如此言他?真正有错的是你师伯步震,是他千方百计想要把宝藏挖出来,连带着游唐走漏了消息,引得群雄想争,没有终了。”   乌狂甚是不服,想要继续辩驳,乌圣连忙跟他使眼色,挡在他面前,对着众人道:“事到如今,我看咱们就不要再深究应该责怪谁了,还是想想对策吧。”   乌魔在一旁冷冷地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就算死,他们也会含笑而终的,咱们又何必横加阻止呢?各家自扫门前雪,我连五弟的儿子都救不了,宁愿袖手旁观,还谈什么救其他人。”   乌痴道:“不行,江湖之上,十之八九都觊觎宝藏,这样一来,武林人士大为折损,这小人要杀,可是这来找宝藏的并不一定都是小人啊,以四弟、五弟的性格,要是有什么宝藏,肯定会跟着前去的,我想这寻找宝藏之人中,肯定也有心地善良之辈。”   王仁也在一旁道:“要是有这样的惊天秘密,我也会想方设法把它找出来,至少看看这所谓的宝藏到底有什么东西,看看是什么东西让如此众多的英雄豪杰丧命?”   聂瑶在一旁轻声问道:“姐夫,那你有没有办法让他们知难而退啊?”   “哎……我曾经跟瑛儿说过,她有谋我有智,这猜谜练武比心机,我倒是擅长,可是要说到谋略,那我就望尘莫及了,况且我也是一个有自知之明之人,自知我向来心急,所以这谋划往往过激,这让我出谋,真是难为我了。”   忽然间,王仁的眼光落在了面色苍白,神情麻木的唐灵鲜身上。   本来众人的连光都聚集在王仁身上,可是他奇怪而自信的目光又落在了灵鲜身上,众人自然是朝灵鲜望去了。   诸葛明问道:“难道唐夫人有办法?”   “大嫂的聪明我见识过,她应该早就知道游护的身份,有她帮忙的话,我们应该可以找出奇计退敌。”   乌狂知道灵鲜心情不好,不想打扰她,在一旁道:“灵鲜现在心情不好,咱们还是不要打扰她,让她好好休息一下吧。”   不想灵鲜却站起来道:“我没事,你们有什么问题的话,尽管问吧。”   王仁犹豫了一会,走到灵鲜面前道:“那好吧,大嫂,我们在此讨论,等你有什么想法的时候,再说出来吧。”   乌痴道:“这三绝岛上不缺食物不缺水,断他们口粮,让他们离去的方法肯定不行,而风云不测,我看很难等到凭借着苍天相助来让他们离开。”   乌颠从洞中的藤蔓上面爬了下来,跟众人道:“呵呵,要我说啊,咱们引来海水,把这个岛屿沉下去,到时候他们别说岛上江湖人士,就算是来犯的诸国人马,也会相继退去。”   诸葛明当即阻止道:“这不行,宝藏乃是我师叔游度的心血,虽然不能让它落在心术不正之徒、野心勃勃之徒的手上,但也绝不能毁掉,况且把整座岛毁掉,谈何容易,除非来个大地震。”   王仁也道:“对呀,这宝藏虽然害人不浅,不过要是挖出宝藏,赈济灾民,岂不是要比让它消失好千百倍。”   乌颠从藤蔓上面掉落在地面之上,又傻傻地对着众人道:“嘿嘿,既然赶也赶不走,毁又不能毁,我倒是有一法可行。正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他们虽然人多势众,但是咱们可以将他们一个个制伏,然后再强行送往中原。”   古幽听了,觉得很不可思议,道:“这岛上的人马有好几千,更何况还有像北地霸王步震、游唐、洪枭等诸多高手,要制伏谈何容易啊。”   王仁也接道:“即便是咱们将他们所有人制伏,然后我再用七股元坤真气封住他们的武功,让他们毫无反抗之力,强行送他们回中原行,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卷土重来,又厮杀成一片呢?”   乌圣又道:“这可真是太难了,我们赶走了,他们又会再来,难道说将他们一个个打成傻子不成?”   乌狂道:“把他们打成傻子,还不如将他们杀掉得了。不过要是咱们杀了几个领头人,比如说步震、游唐、洪枭,那么他们群龙无首,应该会退去吧。”   古幽又道:“我看不会,这挖宝又不是行军,没有了领头,他们还是会为了宝藏豁出性命的。”   聂瑶在一旁叹息道:“难道说只能等姐姐回来来到三绝岛再想办法吗?”   众人沉默了。忽然间,灵鲜站了起来道:“你们都说了自己的意见,我就说说我的看法吧。我现在想了这几条计策,成败与否,就看天意了。第一条计策乃是遗祸江东之计,可以想方设法将宝藏的埋藏地点转移,让岛上的人认为宝藏不在这儿了,在其他地方;第二条计策是穷巷折路之计,可以在别人找到宝藏之前,咱们先把宝藏挖出来,然后再引别人发现这个宝藏,等到他们看到藏宝室已经空空如也时,岂有不回之理?”   王仁听了,如醍醐灌顶,茅塞顿开,在一旁大喜道:“我现在有办法了。”   诸葛明大喜,连忙起身到王仁面前追问道:“王仁,计将安出?”   “现在三绝岛之上,除了断崖旁隐秘的这个山洞,到处都有人,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找出并转移宝藏,实在是难如登天。不过,咱们可以找一隐秘的地方,然后在里面做出一些宝藏被人挖走的痕迹,到时候希望可以瞒天过海,骗过所有人。”   乌圣在一旁道:“三弟啊,也不是我说,这岛上甚是荒芜,如何找到这样一个隐秘的地方,然后又如何模仿出宝藏被人挖走的痕迹都是非常困难的。”   乌狂也道:“是啊,三弟,这藏宝图本来就在步震手中,他怎么会相信宝藏被别人挖走呢?”   诸葛明在一旁笑道:“我有办法了,三绝岛旁边还有两座岛,虽然另外两座岛很小,不过三岛互成犄角。在断崖前面的那座荒岛上面,到处都有洞穴,够他们找一阵子了。咱们只需想办法把人引到那座岛上去,然后在这个岛上留几个人,把宝藏找到,等咱们把宝藏挖出来之后,再将他们引到这儿,到时候他们便会相信这个宝藏已经被别人挖走了,这样他们便会永远离开这儿,岂不是可以永远解决这件事情?”   众人纷纷大喜,终于有了可行之法,不由叫道:“好的,此计极好,这样的话,咱们就更有保障了。”   乌颠在一旁得意地笑了笑道:“这要想要别人相信宝藏在前方的岛屿之上,就包在我的身上吧。”   王仁疑惑地看着乌颠道:“乌三哥,难道你有何计策?”   乌颠道:“我要是振臂高呼,跟他们说宝藏埋在前面的岛上,他们必然不相信,可是要是我化装成他们中的一员,旁敲侧击,敲山震虎,他们想不信,也会怕宝藏落于他人之手。” 第13章 迷惑不断   话说在众人再三商议之后,乌颠要去耍耍骗人之术,利用曾经风靡一时的骗人之术,让岛上寻找宝藏的人相信这真正的宝藏就藏在三绝岛东南方向的一座岛上。如果王仁获得了足够的时间,他们就能够集中精力,找出宝藏,然后再伪装出一个宝藏,这样才能骗过前来寻宝的各方武林人士以及诸国人马,让他们安心离开,从此不再涉足此处,避免源源不断的纷争。   是日正午,乌颠便化装成为游唐所带的武林人士,去彩石湖附近散播谣言,声称步震早就秘密地率人前去三绝岛东南方向的那个岛上寻宝,他将船停留在岛上就是为了转移众人的注意力,其实自己却暗中差人去三绝岛东南方向的岛上挖宝。   乌颠一人说完,众人一时难以抉择,想要去找步震一探究竟,可是又有谁会冒着生命危险,公然去向北地霸王挑衅呢?   忽然间,乌魔也化装成为一个武林人士前来,神秘兮兮地和乌颠说着同样的话。   正所谓三人成虎,这乌颠和乌魔先后这么说,众人便对这个消息深信不疑,于是立马朝三绝岛前方的荒岛前去。   王仁等人暗中查看,发现有将近一半的人马都朝着东南方向德荒岛而去,其中就有游唐开过来的其中两条大船。   众人大喜,在乌痴、乌魔、乌颠三人的带领下,连日连夜开始在三绝岛找起宝藏来了。   此次,为了更快地找到宝藏,王仁将自己心中对于藏宝图的关键之处全部都说了出来:“北地霸王和幻实幻虚手中的藏宝图要用水火之法,所有这一切,都与水火阴阳密切相关,因此,我猜测,这个宝藏很有可能在三绝岛的阴阳交会,水火同在的地方。彩石湖属水,正午时分,阳光直射,酷热难耐,当应‘火’字,所以这彩石湖就是这个阴阳交汇,水火同在的地方,宝藏很有可能在彩石湖。可是,我三番五次去彩石湖查找,都没有找到任何蛛丝马迹,看来想要找出宝藏真是难如登天。”   乌痴听王仁说宝藏很有可能埋在三绝岛的彩石湖底下时,总觉得不可思议,跟他说道:“这怎么可能啊?我师父说过,宝藏中藏有各种旷世书籍、武林秘籍,要是书籍藏在里面的话,还不被泡成粉末了?”   王仁答道:“咱们现在都只是猜测,今天下我再去彩石湖找一找,如果还是发现不了的话,那么咱们再换个地方,也为时不晚!”   不想此时,陆干从旁边转了过来,似乎别有深意,慢吞吞地问道:“王仁,假如说真的找到了宝藏,那么你打算怎么处置?”   王仁还未及开口,不想诸葛明站起来抢着道:“你师公曾说过,这份宝藏不传心术不正、野心勃勃之人。我不能让它出现在世人面前,将它重新封起来,等若干年之后,找到可托大事之人,再将宝藏挖出来,光复大唐江山。”   王仁甚是震惊,碍于诸葛明也是武林前辈,救过自己,没有说出来,不过心中却着实不快,心想:“难道真要把宝藏埋起来,等着几十年以后,再让人重新厮杀成一片?”   然而,乌狂向来口无遮拦,有话直说,毫不客气地跟诸葛明道:“不行,宝藏要挖出来赈济灾民,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诸葛明对乌狂一向如此,已经习以为常了,虽然甚是生气,不过未曾言露,瞪大眼睛看着他。   乌圣连忙将他拉到一旁跟众人道:“咱们还是赶快找到宝藏吧,再谈处置宝藏的事宜,事不宜迟,我们已经耽搁了好多天了,现在趁着正午,去彩石湖查看吧。”   众人来到了彩石湖旁边,太阳正毒,正所谓“背灼炎天光”,湖面上冒着丝丝热气,好似元坤神功的护体真气。临近之时,他们发现有数百人守在彩石湖旁边。   王仁大惊,灵机一动,连忙跟乌痴、乌魔、乌颠说道:“三位前辈,你们在江湖上消失了二十多年,认识你们的人寥寥无几,我看就由你们三人想办法把他们引开,然后我和大哥、二哥乘机去彩石湖中寻找,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线索。剩余人马再次镇守放哨,大家务必随机应变,莫要墨守成规,束手跺脚。”   片刻之后,三乌终于以步震要来彩石湖,将附近的人马引开了。王仁大喜,连忙跟乌狂和乌圣示意,三人飞身而起,跳入彩石湖中。   三人仔仔细细地翻看着彩石湖中的每一块彩色石头,看看能不能找出什么蛛丝马迹,可是他们找了都将近一炷香的时间了,还是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忽然间,陆地上的诸葛明听到有人踩着石块嘎嘎作响,正在朝彩石湖赶来,连忙俯下身子,用隔空三式的指力向湖底发出信号,告诉他们兄弟三人。   三人发现了诸葛明的指力朝湖底打来,湖面上下波动,应该是有人来到彩石湖了,甚是吃惊,为了防止打草惊蛇,连忙朝湖外而去。   不料,王仁一不留神,将自己随身携带的棋子掉了。他又朝湖底找去。   湖上面的人都非常着急,真不知道王仁出了什么事情,个个手中都捏了一把冷汗。   他顺着棋子掉下去的方向找去,终于找到了遗失的棋子,可是正当他大喜之时,湖底的一个椭圆形的槽口引起了他的注意。   王仁仔细查看了一下,将自己的柳剑拿出来放进槽口试了试,好像是一个剑槽,不过更像一把宝剑的剑鞘。   王仁大喜,心想:“看来我真是一猜即中,撵云剑应该从这个槽口打开宝藏的入口所在,宝藏应该在彩石湖下面。”   他悄悄出了彩石湖,立刻跟乌狂、乌圣道:“大哥、二哥,刚才我和瑛儿的棋子掉了,入湖底寻找,果然是皇天不负有心人,让我发现了一个椭圆形的槽口,我猜这个槽口很有可能是打开宝藏之门的插口,而这钥匙很有可能是撵云剑。”   乌圣、乌狂、诸葛明、陆干纷纷大喜,不过为了防止被其他人发现,他们连忙离开了彩石湖。   路上,乌圣道:“那好吧,我现在就从游唐手中抢来撵云剑。”   乌狂又开始和乌圣挣了起来,他想要报洪枭的一掌之仇,一雪前耻,顺便跟游唐手中夺来撵云剑,可是却被王仁拦下来道:“大哥,此次是真不行。游唐身上有游散人留下来的武功,虽然练了谍影诀和弥罗神掌的皮毛,不过撵云剑法炉火纯青,甚是厉害,而且武功是一日千里,更有洪枭相助,稍有不慎,如果打草惊蛇,反而会弄巧成拙,还是由我去吧。”   乌圣、乌狂说不过王仁,只得让他去找撵云剑了。   王仁刚欲离开,不过忽然间想到三绝岛周围都是茫茫大海,自己要划着小舟过去,肯定比较麻烦,而且还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停了下来。   忽然间,他想起了诸葛明的一木游海之术,连忙将目光投向他,道:“诸葛伯伯,能不能将你那一木游海的谍影诀武功跟我说一说,我也好去三绝岛东南方向的荒岛去找游唐。”   诸葛明大惊,吞吞吐吐地道:“王……王仁,这……这谍影诀中的这套神功是我好久才悟出来的,我练了将近一年,才能够随心所欲,收放自如。你虽然悟性很高,可是也难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学会呀。”   王仁笑了笑道:“诸葛伯伯,你只管教我就行了,学不学得成就看天意了。”   诸葛明飞身而起,又朝彩石湖而去,王仁紧随其后,乌圣和乌狂也甚是好奇,紧跟其后。   诸葛明用隔空三式从湖边取了一根枯枝,将其弹入彩石湖面之上,纵身而起,跳在刚才扔的枯枝之上念道:“所谓一木游海,先要将真气从汇聚腿部诸穴,气罐全身,则身轻似鸥。不过这套心法因人而异,你所练得元坤神功至刚至勇,利用柳剑环的阴柔之力,才可得心应手,游刃有余。”   王仁大喜,谢过诸葛明道:“多谢诸葛伯伯,我待会儿再海上慢慢摸索,游刃有余不容易,不过瞒天过海倒是易如反掌。”   王仁纵身而去,从三绝岛的东南方向而去。   乌狂等人朝断崖旁边的山洞而去,可是聂瑶担心他们的,独自一人找了出来,和乌狂碰了个正着。   乌狂知道三绝岛之上依然是危机四伏,带着聂瑶回山洞。忽然间,毕摩子和一个面具人挡住了他们的归路。   几人大吃一惊,吓得目瞪口呆,真没有想到连毕摩子都来了,这下要是毕摩子把他们缠住的话,他们都自顾不暇了,更别说是找宝藏,不过细细看来,此时的毕摩子面目和善,神情和蔼,畏惧之色骤减。不过他身边的一个身穿黑衣,带着和田浪一模一样的面具的女子却甚是神秘,不过听其呼吸吐纳,应该是个绝顶高手,内功绝不在乌圣之下。   诸葛明走上前道:“大师,上次翡翠岛一别,想不到你现在又出现在了,别来无恙啊。”   毕摩子倒是像个得道高僧,双手作揖道:“阿弥陀佛,诸葛施主,老僧一切安好。今日与故人相见,实在是可喜可贺,愿诸葛施主你福寿安康。”   诸葛明微微笑了笑,又看了看他旁边的面具人道:“大师,你身边的这位女子带着和天地浪子田浪一模一样的面具,呼吸沉闷,颇有根基,不知是何方神圣?”   面具人转过来道:“我乃曾经在蜀中扬言打遍天下无敌手的面具人,你们就叫我面具人好了,不过你们要认为我是田浪,我也不反对。”   她又指着毕摩子道:“这正是家师。”   诸葛明大惊:“什么?毕摩子收了一个女徒弟?”   聂瑶听此人声音甚是熟悉,连忙上前问道:“你……你可是姐姐?”   面具人道:“我们今天早上来到了三绝岛,见到游湖的坟墓,那么就让我成为新的田浪吧。”   诸葛明甚是不屑,在一旁蔑视地笑道:“这田浪要是一个女子,那我们顶天立地的大丈夫的脸面往哪儿搁?你要是能接我十招,我就让你当这个田浪。”   诸葛明纵身上前,出招直逼面具人。第一招面具人就使出了元坤神功招式中的一招气元旋坤,这让诸葛明大吃一惊,不想面具人的第二招更是令人始料未及,是幻象四式。   乌圣曾经看王仁使过幻象四式,自然是知道的,不过知道幻象四式的人只有不多几人,在一旁惊叫道:“她居然懂得这少有人知的幻象四式。”   不想面具人第三、四招又是田浪的乱章拳。   乌狂识得乱章拳,自己看着田浪授武,也就学了点皮毛,却不想此人的乱章拳的威力更在自己之上,也甚是吃惊,道:“这乱章拳乃是田浪所创的绝技,她是如何学得,难道她真的是新的田浪?”   面具人停了下来道:“诸葛明前辈,现在已经过了四招,田浪的四象无极功我不懂,可是我却懂得他的绝技乱章拳,还有六招,如果我你不能将我打败,那么我就是田浪了,希望你不要反对了。”   六招又过,面具人用别具威力的乱章拳接住了诸葛明剩下的六招。   诸葛明面色苍白,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败在一个女子的手上,傻傻地笑道:“哈哈,怎么可能啊?江湖上怎么会有后辈,还是个女人,接住了我十招,难道她真的是毕摩子、田浪的传人?”   聂瑶又在旁边道:“这位姐姐,你的身形真的很像一个人,你是我姐姐。”   面具人道:“我现在是田浪,天地浪子田浪。”   乌圣也不肯相信她是聂瑛,因为聂瑛根本就不懂武功,怎么会在短短时间内,练成如此惊世骇俗的武功,在一旁道:“怎么可能?三妹根本不懂得武功,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练成这么厉害的武功呢?聂瑶,她不会是三妹。”   不想面具人走到聂瑶面前问道:“聂瑶姑娘,请问你有没有见到王仁哥……王仁少侠?”   聂瑶仔细地上下打量了一下此人,发现她无论是身形神情,还是眼神,都和自己非常相像,更加坚信此人就是聂瑛,盯着她道:“你找我姐夫干吗啊?”   此人没有正视聂瑶的眼睛,转过脸去道:“聂瑶姑娘,等王仁少侠见到我,你自然就会知道了。”   毕摩子又走过来道:“诸葛明施主,老僧要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现在是时候要离开了,你们保重。”   面具人连忙挡在毕摩子面前道:“师父,你不是要找乌痴问迎心刀的归属吗?现在乌痴就在这个岛上,你就这么离开了吗?”   毕摩子双手合十,又作揖道:“既然我丧徒又收徒,心愿已了,迎心刀是谁的和我无关了。你现在有为师八成功力,希望你不要像为师一样,争强好胜。你要记住,在习武同时,应该怀有悲天悯人的胸怀,怜悯众生,普度世人,如此,才能利己利人,此乃真正的武学之道。”   面具人又道:“师父,那你现在又何去何从啊?”   毕摩子道:“我早年伤人无数,戾气之毒早已深入骨髓,现在苦海回头,自然是度世度人,希望可以减轻罪孽,早日成佛。”   面具人跪在毕摩子面前道:“那徒儿在此跪谢你的重生授武之恩,徒儿以后自当向田大侠学习,以侠义为怀,惩奸除恶,慈悲度世,以报师父你的大恩大德。”   面具人给毕摩子磕完三个响头起身,可是毕摩子的身影早就从他们的视线中远去。   海风又卷了起来,江湖人士连日来的践踏,让三绝岛上的地面之上到处都是黄沙,黄沙在大东风的作用下,平地而起,朝天涌去,挡住了众人的视线。在风停之时,毕摩子已经没有了踪影。   乌圣看着停下来的黄沙,在一旁叹息道:“哎……人生真是匆匆如流水!毕摩子武功绝顶,名震江湖几十载,不过他的辉煌不再,就似海浪一样,拍打在岸上,化为乌有。”   乌狂在一旁笑道:“呵呵,小四弟,你叹息什么,人生如此,正如三弟所言,‘不知行乐天难留’,趁活着,赶快享受吧,哈哈……”   面具人起身,看了看众人的表情,眼光又停留在了聂瑶的身上,走过去询问道:“聂瑶姑娘,你知不知道王仁少侠的去向,烦请告知!”   聂瑶不知道该如何称呼眼前这位自称为田浪的田大侠,道:“面具人……‘新田大侠’,我姐夫刚才离开了这坐岛,去三绝岛东南方向的一座荒岛去了,你不如在此等……”   不等聂瑶说完,面具人便以行云腿的步伐朝东南方向跑去了。   诸葛明叹息道:“真想不到一生争强斗胜的不败高手毕摩子居然成了得道高僧,隐世辞尘,反而又有一女流之辈冒用田浪的名义,荒谬之事真是不绝如缕。”   聂瑶并不知道此人的武功有多高,在一旁好奇地问道:“诸葛大侠,她接住了你的十招,是不是意味着她的武功很高?”   诸葛明道:“你没有听到毕摩子刚才说他现在八成的功力都给了这个奇怪的女子,武功自然不低,可是她怎么懂得那么多种武功,这真是令我百思而不解啊!”   乌狂在一旁道:“种种巧合凑在一起,这人很有可能就是三妹,可是她的武功……看来又有一段故事啊!” 第14章 侠盗一念   却说王仁从东南方向的断崖上面直接跳了下去,过了好久,终于浮出水面,找到了自己事先抛下来的一根长约一丈、宽约三寸木棒。   他根据诸葛明的一木游海的方法运气凝神,可是试了好多次,终于可以勉强可以驾驭木棒,对诸葛明的一木游海之法更加佩服,不由叹息道:“幻实幻虚真乃水上奇人。”   他站在木棒之上,利用一木游海之法,离开了三绝岛,朝它东南方向不远处的荒岛前行。忽然间,他隐隐听到有人在喊“王仁哥哥”。   王仁大惊,朝后方、断崖之上查看,可是并没有发现什么,不由叹息道:“瑛儿,你到底身在何处,我都觉得我思妻成狂了。”   王仁继续前行,对于一木游海的掌握也是越来越熟练,逐渐将其融会贯通,达到了得心应手的地步。   当天晚上,他终于利用一木游海之术来到了三绝岛以东的荒岛。   此时,正是涨潮之时,海浪一波波涌过来,将他送向了荒岛。远远地,他就发现这个荒岛四处火光冲天,还有两艘大船亦是灯火通明,停靠在边。   王仁悄悄地爬到船上,在细细查探之下,发现游唐并不在船上,不过他倒是发现了重伤未愈的独臂人龙千江。   龙千江见到王仁,吓得惊慌失措,左手紧紧地将迎心刀抱在怀中,朝后退去。   王仁紧跟上去,点住了他的穴道,却才发现原来龙千江已经成了独臂人,怒斥其道:“你在炸倒天柱山的时候,可曾想过你会有今天?你在弑叔的时候,可曾想过会有今天?你在用阴阳八风阵伤人害人之时,可曾想过会有今天?你伙同游唐擅闯双玄居,暗害瑛儿和我数数儿女之时,可曾想过会有今天?你说,你想怎么死?”   龙千江甚是害怕,吓得哭起来了,道:“王仁,我错了,是我错了,我现在追悔莫及,你千万不要杀我啊,你说过要让你侄儿杀我的,求求你了,我现在都已经成为一个独臂废人了,放过我吧。”   王仁看到龙千江的残缺不全的右臂,甚是可怜,不由升起了恻隐之心,不过细细看了看龙千江的血液,呈现黑色,是中毒之兆,疑惑地问道:“你中了毒?”   龙千江道:“我、洪枭、游唐分别食用了另外两方的独门剧毒,为的就是防止其中有人叛变,将宝藏据为己有,等各自分到宝藏,我们便会给对方解药。”   王仁一时好奇,便又追问道:“那你给他们俩吃的是什么毒药?”   龙千江道:“我给他们吃了掺有我的鲜血的血蟾丧魂丹,需要用我的鲜血帮他们俩镇住毒性,否则便会变成我布阴阳八风阵时的活尸。这种毒其实是无药可救。”   王仁叹息道:“真是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你已经中毒了,再用自己的血液帮他们镇住毒性,乃是毒上加毒,试问天下之大,又有何药可解?真没有想到世间上居然会有人为了宝藏不顾性命,甘愿吃对方的毒药,真是可笑……”   龙千江大惊道:“这……这要是他们俩被毒死了,那么我也难以活命啊。”   王仁道:“你去找你兄弟吧,但愿丐帮的百家回魂丹可以救你。”   忽然间,听得船舱外面传来了当当的声音,王仁大惊,连忙向龙千江追问游唐的下落:“游唐现在在什么地方?”   龙千江道:“他……他在荒岛上的西边的一个山洞里面。”   王仁曾听诸葛明说过这座岛上有很多的山洞,又追问道:“听说这座岛上山洞很多,到底是哪一个山洞?”   “岛西边的一个山洞,那个山洞前面有一排大树当着,不易发现,你找到一排大树后,顺着火光找,就能找到他了。”   王仁大喜,破开船舱而出,朝荒岛西面寻去。   他朝西而去,片刻间,便绕过了各路人马,找到了龙千江口中所说的那一排大树。他沿着大树慢慢寻去,还没有找到火光,就闻到了烤肉的味道。顺着弥漫着的肉味,他很快便找到了一个隐藏在密密麻麻的大树后面的山洞,看到了游唐。   洞中篝火通明,借着这微弱的火光,他发现了游唐、洪枭、苗青。   忽然间,听得苗青说道:“游唐、洪大掌门,你们俩根本没有必要担心步震和诸葛明的人,因为我的三络分形手再过几天就要练成了,到时候咱们三人联手,必能将他们几个人逐一除去。”   洪枭道:“苗青,什么三络分形手,从未听过,更别说跟步震交手了,凭你的武功只配跟步震的二徒弟休雷交手。”   苗青大怒道:“井底之蛙,高深武学你都知道些什么?”   洪枭大怒,起身上前。游唐连忙站起来,挡在二人中间道:“大家都是自己人,为了宝藏而来,这要是自相残杀,没有等找到宝藏,早就被步震除掉了。”   苗青笑了笑道:“洪枭,三天以后,我就会大功告成,到时候让你知道白眉天师的传人苗青的魔心煞手和举一反三功所汇而成的三络分形手的奥妙。”   洪枭也笑了笑道:“呵呵,好啊,谪仙醉掌好久没有教训狂妄之辈了。”   王仁在洞口等待最佳时机,可是一直都是如此,若是公然抢夺撵云剑,引起他们的怀疑,他们一定会想到中计了,又朝三绝岛寻去。   洪枭和苗青互不相让,而游唐又深知大局为重,因此一直都是和事老。渐渐地,夜深了,他等终于等来了苗青和洪枭二人的内讧。   他想到等三人和洞中其他人睡着了,再动手将撵云剑偷走,可是忽然间想到:“若是我偷撵云剑,那不是成为一个鸡鸣狗盗之辈了吗?还有何脸面在江湖上立足,索性就跟他们公然挑战,也堂堂正正,不失为英雄所为。”   想到这儿,王仁走了进去,跟三人喊停道:“喂喂喂,还没有等我来,你们就先较量上了,是不是嫌自己武功太高,先消耗一下。”   苗青和洪枭见王仁进来了,连忙停了下来。洪枭拿起葫芦铁杖,苗青运起三络分形手,游唐拔出撵云剑,各自运功。   王仁指着三人道:“游唐,我王仁今天以一敌三,我赢了,就要带走撵云剑,想必你们没有人不服吧。”   游唐大惊,没有想到王仁也觊觎撵云剑,开始怀疑撵云剑到底有何妙用,断然不能让王仁夺走,当即骂道:“你想恃强凌弱,我也无话可说,接招吧!”   游唐上前抢攻,用撵云剑跳起一招云开雾散。王仁连忙跳起,不想洪枭的葫芦铁杖朝天打来,连忙用右手出一招罗汉十巧手中的“勾”“捏”,退掉洪枭此招,顺势左手出掌,打出一招元坤遮天,朝苗青攻过去,将其逼开。   此时,游唐又挑起撵云剑,擎天直刺,他又连忙出行云腿,跳出战圈。   三人联手,威力不同凡响,可是他们也知道王仁乃是绝顶高手,绝不敢轻敌。不想苗青随手抓起一人,血盆大口咬在了他的手臂之上,开始饮血。   王仁一眼认出这就是三络分形手中提升功力的方法,连忙速战速决,摆好马步,聚气凝神,打出一招水到渠成,直逼洪枭。   洪枭飞身跳起,不想王仁出手更快,跳上前去,又抓住他的葫芦铁杖,朝后打去,正中洪枭胸膛,将其点住。   苗青运功结束,和游唐双双上前来此,不想王仁又出一招这几天从乌魔手中学来的六截柔拳,右臂肘截缠在苗青的手臂之上,三指截朝前打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苗青震翻在地。   与此同时,他将左手变为抓状,使出从乌颠手中学来的点水爪,如小鸡啄食,打在撵云剑之上。顿时,游唐只觉得宝剑迅速颤抖,连带手臂麻木,连忙松开右手,将撵云剑握在左手,可是王仁制伏苗青的右手已经腾了出来,右脚侧移,将他点住。   他停了下来,刚想把游唐左手中的撵云剑拿回来,不想苗青喝完鲜血,功力倍增,刚才奋力一击并没有伤到他,反而激起了他的戾气,又朝自己打了过来。   王仁络分形手,并不在意,可是苗青却是真正的饮血修炼,威力不凡,连忙提起护体真气,接住了苗青的三络分形手中的一招魔煞开路,将其震开,碰倒了洪枭,翻倒在墙壁之上,口吐鲜血,滚落下来。   游唐心有不甘,大骂道:“王仁,这撵云剑本是我家之物,你现在怎么做起了如此勾当,和恃强凌弱的匪类贼寇又有何异?人家洪大掌门尚且知道不恃强凌弱,可你这是在干什么?”   王仁怔住了,傻傻地站在一旁,没有正视游唐,从他左手中拿过撵云剑。   他拿着撵云剑走到洞口,又转过身来道:“游唐,撵云剑乃是稀世宝剑,既然你没有本事,那又何必拥有呢?我看这把宝剑在我的手中才能发挥真正的威力,我如果用它练元坤神功,没准儿可以无坚不摧。”说完又立即回过身来,将洪枭和他的穴道解了。   游唐大怒,跟洪枭轻声道:“你赶快出去叫人,王仁欺人太甚,今晚咱们把他乱刀分尸。”   游唐又上前抢剑,可是王仁无心恋战,转过身来,打出一招尘土飞扬,卷起洞中尘土篝灰,趁机而去。   游唐上前追赶,可是王仁早就失去了踪影。他非常生气,站在洞口,破口大骂道:“王仁,如若抓住你,我一定要将你大卸八块。”   王仁带着撵云剑而去,突然又停了下来,心想:“游唐所说不假,要是我强抢他的撵云剑,然后去将宝藏打开,那么我就真是一个恃强凌弱之人,和觊觎宝藏的肖小之辈又有何异?而步震对我的诬陷也将是在情在理。不行,我要另觅他法。”想到这儿,他又朝西边的山洞而去。   游唐正在洞中破口大骂,不想王仁又去而复返。   游唐瞪大眼睛看着他,让他很不自在。   洪枭在一旁道:“王仁,你究竟想干什么,拿到撵云剑为何又来此处,难道自认为武功绝顶,没有人可以收拾你了吗?”   王仁将撵云剑抛给游唐道:“游唐,今天是我不对,我和你们这种人的区别就是不会恃强凌弱,习武护人而不欺人,我现在将撵云剑还给你。”   游唐仔细检查了一下撵云剑,确定撵云剑并非赝品,才放心了。   王仁又道:“游唐,你这无耻小人,瑛儿是被你所伤,要是她少了一根头发,我就将你大卸八块;洪枭,你更是胆大妄为,打过我叔叔,实在是难以饶恕;苗青,我放过他多次,可是他不知悔改,反而杀害同门师弟,以及对自己有养育之恩的师父弯道王,实在是泯灭人性。你们和我之间,早晚会有一生死之战,到时候我再向你们讨教,今天就此告辞。”   王仁要走,何人敢难?   就在他刚走不久,忽然间,又有一黑衣面具的女子来了。   游唐大惊,上前问道:“来者何人,是敌是友?”   面具女子笑道:“来者田浪,是敌非友。”   众人大惊,连忙围了上来。   游唐上下打量了一下,不由大笑道:“哈哈,好你个不敢见人的鼠辈,田浪什么时候又成一个女子了,你这招摇撞骗,到底意欲何为?”   面具女子道:“游唐,今天我还有事情要办,没有功夫跟你纠缠,你赶快跟我说王仁的下落。”   洪枭在一旁道:“你说你是田浪,又如何证明呢?假如你能胜过我,再跟你说王仁的下落!”   面具女子道:“洪枭、洪大掌门,你对我有恩,又不欺负女流,现在怎么在此这般行径?”   洪枭怔住了,他什么时候对某个女子有恩,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不过他立刻回过身来道:“我向来不欺负手无缚鸡之力之辈,不过你既然敢称自己为田浪,想必武功绝顶,洪某就此讨教。”   洪枭上前出招,谪仙醉掌虽然奥妙无穷,可是在这面具人之前倒也占不到便宜。   忽然间,面具人聚气凝神,经脉跳动,腹部鼓胀,使出了易经波形功。   游唐在大惊,真没有想到此人居然懂得毕摩子的绝技易经波形功,连忙在一旁提醒道:“洪枭,不可轻敌,这是毕摩子的易经波形功。”   洪枭大惊,聚气凝神,上前接招,可是被面具人深厚的内力震倒了。   面具人盯着自己的双手,似乎也没有想到自己现在变得这么厉害。   洪枭甚是佩服,此人武功的确是深不见底,慢慢站起来道:“你来晚了,王仁刚刚走。”   面具人大喜,跟洪枭道:“洪大掌门,今天对不住了,改天再向你赔罪,我有要事,现在告辞了。”说完,飞身而去。 第15章 六人之擂(上)   话说王仁本已夺到了撵云剑,可是细细想来,若是自己强抢撵云剑,那和恃强凌弱之人没有丝毫区别,反复思量之后,又将撵云剑交还给了游唐,另觅他法,想办法打开宝藏的入口所在之地。   王仁前脚刚刚离开,自称为田浪的面具人女子找来了。她用自己的盖世神功易经波形功从洪枭口中探得了王仁的下落,又跟着王仁的脚步走了。可是,这个自称为田浪的面具人女子到底是何身份,她真的是聂瑛吗?为什么又要找王仁呢?   王仁没有逗留,直接离开了三绝岛,虽然他没有完成自己来此荒岛的任务,将撵云剑又还给了游唐,可是知觉告诉他这么做是对的,大丈夫立于天地,还须以德服人,尤其是向他这种武功绝顶的不败高手,更需树立表率,引领世人,以德服人。最终,他找回了自己和游唐、洪枭等人的不同之处,将撵云剑还给了他们,因为立场可以相对,不过,武林大义,千古一道。   他连夜用一木游海之术赶回三绝岛,可是海浪很大,起伏不定,自己的真气又耗损比较多,因此一木游海之术驾驭起来非常困难,直到天亮,才勉强赶到了三绝岛。   王仁回到了山洞,却发现陆干慌慌张张地跑来了,看到自己更是吓了一大跳,吞吞吐吐地道:“王……王仁,你……你这么久才回来,拿到撵云剑了吗?”   王仁已经是疲惫不堪,没有去理会,随口应道:“你起这么早啊,我先去睡一觉,醒来之后再谈啊。”   他神情恍惚地朝山洞而去,而此时,聂瑶和古幽已经起来了,在山洞口欣赏日出美景。   二人看到王仁归来,连忙赶上前来,先是古幽抢着道:“三弟,有一个带着和田浪一模一样的面具的女子,她和三妹特别像,可是就是不承认,而且她还和毕摩子在一起。昨天,她去找你了,不知你有没有见到她?”   王仁大惊,顿时精神倍增,追问道:“什么,自称田浪,还和毕摩子在一起的女子?”   聂瑶点头应道:“恩,是的,那人虽然带着面具,可是无论是神情,还是声音,和姐姐都特别像。”   王仁激动地抓住聂瑶的双臂,盯着她道:“瑛儿……瑛儿,那肯定是瑛儿,肯定是你姐姐,她现在在什么地方啊?”   聂瑶又道:“她昨天向我询问你的下落,我告诉她你去了三绝岛东南方向的荒岛,之后她就追在你后面走了。”   王仁大喜,朝山洞口左右寻了寻,找到一颗大树,走上前去,飞出柳剑,将其削成一根木棒,又一掌将其劈断,从断崖上面推了下去。   他又飞身而起,如猿猴一跃,跳在木棒之上,朝大海飞身冲下去。   聂瑶连忙跑到崖边喊道:“姐夫,你小心点啊。”   就在此时,陆干鬼鬼祟祟地摸过来了,可是却被古幽撞见了,过去追问道:“陆师兄,你起这么早啊。”   陆干甚是慌张,整理了一下衣服,又跟古幽道:“哦,乌圣师弟武功高强,我要是再不抓紧练功,就赶不上他了。”   王仁飞身而下,惊起了无数筑巢在断崖上的海鸟,海鸟嗷嗷而起,打破了这清晨的宁静。就在此时,乌狂出来了。   聂瑶看到王仁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中,慢慢地从断崖旁挪了过来,跟乌狂道:“乌狂大哥,我姐夫刚刚回来,又走了,他会不会有危险啊?”   乌狂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道:“放心吧,能够打伤我三弟……我们三兄弟的人还没有出现呢。”   忽然间,乌狂想起了撵云剑,又向二人询问道:“刚才三弟来的时候有没有带着撵云剑啊?”   陆干在一旁道:“师弟,他空身而来的,并没有携带撵云剑一块儿来,应该是失手了。”   乌狂疑惑道:“三弟武功绝顶,难道中途遇到了什么事情,所以没有夺到撵云剑,不行,我要去帮他。”   就在此时,诸葛明也出来了,伸了伸懒腰道:“哎,看来我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让侠义心肠的王仁去抢人,实在是为难他了。乌狂,你不是想找洪枭报一掌之仇吗?我看你就和乌圣去吧,反正迎心刀是我师父的东西,你们俩要是夺剑,也算是名正言顺,师出有名。”   乌狂大喜,当即应道:“好,就让我和小四弟从游唐手中夺剑吧。”   乌狂唤起乌圣,稍加收拾,并肩出发,让其他人镇守山洞,看着彩石湖的宝藏,以保万全。   虽然乌狂和乌圣二人都懂得谍影诀,可是这一木游海的绝招未曾得心应手,况且乌圣手中更有千金之锤,一木游海根本行不通,于是二人乘着小舟,向东南方向的荒岛划去。   转眼之间,二人赶到了荒岛,可眼前的情景,实在是令二人目瞪口呆,傻傻发笑,因为映入眼帘的是荒岛上的各路武林人士都在用手中的兵器掘地三尺,寻找宝藏,整座小岛都被挖的满目疮痍,到处都是堆积起来的土丘,比三绝岛的情形更加不可思议。   乌狂站在船头之上,不由讥笑道:“呵呵,世间傻瓜还真是多,别说这样宝藏不在这座岛上,就算是在,这样盲目的挖,看来真要挖到猴年马月。”   乌圣将霹雳锤扛在肩头,冲着乌狂笑道:“呵呵,小五哥,你知不知道,要是这番话被如今得道的毕摩子听到话,他会怎么说?他肯定会说众生平等、众生皆苦,让你解救众生,这样才能成佛之类的话。”   乌狂笑道:“小四弟,这俗话说的好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们在此寻宝,别提有多高兴了,怎么会苦?”   二人刚刚登岸,不想远处的海面上,又出现了一条小船,随即试目远眺,原来是步伯延和步仲归兄弟俩划着一条小船来了。   二人颇为震惊,面面相觑,站在原地等着他们兄弟俩上岸。忽然间,仲归提前起身,跳出小舟,踏着水面跑了过来,轻轻落在二人面前笑着道:“你们俩同时出现于此,向来一定是为了撵云剑而来的吧。”   仲归话音刚落,伯延也从船上抓起一根缆绳,飞身而起,踏着水面过来了,顺势抛出绳子,将小舟拴在一块大石上面。   伯延也是轻轻落地,又连忙跟终归使眼色,二人一同起身,飞身而去。乌狂不知道他们究竟想干什么,连忙追了上去。乌圣不放心,也紧随其后,追了上去。   片刻间,伯延和终归兄弟二人居然找到了游唐和洪枭等高手,不过此次,苗青不在他们俩身旁。   仲归挡在游唐面前骂道:“游唐,交出撵云剑,我爹就会放过你。”   游唐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居然三番四次有人来抢他的撵云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洪枭老谋深算,早就感觉到了这其中的诡异,现在他们不去寻找宝藏,却三番四次来找撵云剑,猜到了八九成,在一旁道:“游唐,如果老夫所猜不差的话,这撵云剑应该和宝藏有着密切的关系,看来步震和王仁都找到宝藏了。”   游唐大惊,灵机一动,连忙上前一步,跟仲归道:“步仲归,我没有找你,你自己倒送上门来了,我师兄呢?他不将宝藏送回中原,为什么还在这儿逗留?”   仲归有伯延撑腰,自然是不把游唐放在眼里,骂道:“游唐,我爹在前面的岛上等你送死,可是你始终不来,这才差我们俩来送你上路。”   游唐大怒,拔剑上前,不想左侧一根玉箫飞过,将二人逼开,深深插入沙土之中。   忽然间,乌狂从游唐的左侧飞身而来,挡在二人面前笑道:“哈哈……看来大家都是志在撵云剑,今天可有得热闹了,也不差我一份。”   乌圣也扛着霹雳锤,紧随在乌狂后面来了,在一侧跟伯延和游唐道:“这没有想到有这么多人觊觎宝藏,更有如此众多的人觊觎师公游散人的撵云剑,花落谁家,宝剑归谁所有,还应该是手底下见真招。”   游唐怒斥四人道:“你们四个无耻之徒,都是为了撵云剑而来?难道你们都忘了,弄辈分,我是你们的师叔,此举实乃忤逆犯上。”   仲归怒斥道:“游唐,这撵云剑本身就是我师公游散人之物,怎么说是你的?我爹是师公他老人家的大师兄,自古以来,以长为尊,那么这把宝剑自然应该传到我爹手中了。现在,我们兄弟俩只不过是来拿回我们应得的东西。”   乌狂在一旁笑道:“哈哈,是的,以长为尊不假,不过,大家武林中人,谈什么以长为尊,就算是立幼废长,也只是等闲之事。所以,撵云剑,我们也应有份。”   乌圣跟着道:“是的,我师父东侠和北地霸王乃是同门师兄弟,同在星斗山跟着师公游散人习武,这撵云剑我们兄弟俩也应该有份。”   游唐气急败坏,举起撵云剑一一指着四人大骂道:“我没有功夫听你们胡扯。现在撵云剑就在我的手中,你们谁想要剑,只管上前。”   乌狂微微一笑,使出一招谍影斑斑,顿时四周全是他飘忽不定的影子。正在游唐四下寻找之时,他又使出轮回真气,将撵云剑从游唐的手上夺了下来。   伯延大吃一惊,站在乌狂的左侧,使出烈雨七式,用内力控制住年撵云剑,和乌狂争了起来。   游唐大惊,连忙使出虚有其表的谍影诀,在其一侧,跟他们二人抢夺撵云剑。三人各占三方,互不相让,用看家本领控制着撵云剑,想要把剑夺过来。   乌狂功力不纯,轮回真气似乎要落在下风。乌圣大惊,将肩上扛着的霹雳锤放在地面之上,右掌搭在他的右肩之上,用自己的内力相助。   仲归看到乌圣相助,也聚气凝神,将功力凝于掌内,帮助伯延。   本来洪枭并不像卷入他们的恩怨中,他曾经亲眼目睹过步震的可怕,搞不好真会死于步震的六不赦之中。可是现在,他怀疑撵云剑和宝藏有关,断然不能落入他人之手,因此也上前帮助游唐。   六人分三,将撵云剑聚在垓心,三方看似抢剑,可其实是一场内力的较量。   六大高手交手,撵云剑下方的土层渐渐地陷了下去,出现了一个锥形漩涡。旋风围着撵云剑卷起,岛上被挖的稀松的土层随风而起,让六人无法睁开眼睛。   游唐所率领的人马欲上前帮忙,可是六大高手交手,在六人的战圈之外,形成了一层炙热的气罩,还伴随着洪枭身上特有的酒香。众人都不敢上前,深怕被这强大的内力震伤。   六人当中,各有所长,一时之间,实难分出胜负。伯延怕在这么好下去,被暗中的小人以可乘之机,连忙道:“既然胜负难分,我们还是停手吧,要是稍有差池,你我都性命不保。”   游唐依然不肯罢手,牢牢地护着撵云剑,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怒斥道:“不……行,即使性命不保,也不能让撵云剑落到……落到你们的手中。”   乌圣也怕落个三败俱伤,跟几人喊道:“既然咱们各执一词,何不先罢手,然后再比武较量,谁的武功更甚一筹,这撵云剑就归谁所有。”   洪枭连忙在游唐的身后道:“游唐,没有了性命,要宝藏还有什么么用啊?”   游唐考虑了片刻后道:“好吧,洪枭、乌圣、步仲归,你们三人先慢慢收回掌力,然后我和乌狂、步伯延再同时撤掌。”   六人刚刚撤掌罢斗,元气还未曾恢复,不想仲归上前叫阵道:“既然想比武较量,看看着撵云剑的归属,那么想要撵云剑的就来吧。” 第16章 六人之擂(下)   伯延连忙阻止道:“二弟,你退下,这游唐是我的手下败将,洪枭又是你的手下败将,今日这洪枭和游唐没有资格比试,就让我和乌圣大战一场吧。”   游唐大怒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没有比过,怎知道我今天还会败在你的手上?况且曾经在悬瓮山上,你和乌圣胜负难分,要是我没有资格,你同样也没有资格。”   仲归稍加犹豫,忽然间展开浓眉,走到伯延面前轻声道:“大哥,他要比的话,就让他比吧,我先上去跟他战一场,即使不赢,也必然消耗他不少体力,到时候你再杀游唐,败乌圣,夺撵云剑,易如反掌。”   伯延只好说好了。   仲归跳上前去,跟游唐大战,双双拆了一百多招,可是仲归越战越急,形式对自己也越来越不利,最终出现了致命的破绽,被游唐抓住机会,一拳打翻在地。   游唐欲杀终归泄恨,不等伯延出手,乌狂的隔空三式早就从他眼前擦过,将其逼开。   乌狂挡在游唐面前道:“游唐,比武切磋,何必赶尽杀绝呢?”   游唐大怒道:“少啰嗦,你先胜过我再说吧。”   双方交手三十多招,轮回真气的妙用不减,游唐占不到丝毫的便宜。可忽然间,游唐发现了乌狂此招的特点,灵机一动,虚晃一招,却未曾用力。乌狂未曾变通,用轮回真气接住了游唐未曾出力的招式,用此招跟他对垒,可是被游游唐早已备好的重掌震开了。   乌圣飞身跳出,接住乌狂,将其稳稳放在地上道:“小五哥,你的轮回真气虽然奇妙,可是不能蛮干,看我今天如何用智力取胜。”   乌狂捧着肚子笑道:“哈哈……小四弟,蛮干一向就是你的强处,你怎么说我蛮干呢?我姑且坐在一旁,看你如何打败剩下的几个高手。”   伯延知道乌圣武功之高,畏惧三分,心想:“这上次跟乌圣交手,大家半斤八两,可是我这苦练多时,想必武功必在乌圣之上,这乌圣打败游唐之后,必然元气大伤,到时候要打败他必然是轻而易举,即使胜之不武,为了爹爹的大业,这个骂名,我也背了。”   伯延刚刚想到这儿,十招未到,游唐被乌圣的强攻战败,点水爪如小鸡啄食般,打在游唐的胸前,围着爪力所至之处,内力有如石沉大海,溅起一圈圈的波纹,将其衣服震开,身体像易经波形功一样波动,向后飞去,吐血倒地。   伯延大惊,做梦也没有想到乌圣的武功也进步神速,心想:“这乌圣的武功怎么也这么厉害,他除了东侠的武功,还有剑飞、寒梅傲雪诸人的武功,应该是博而不专,可是他从哪儿练得的这么厉害的爪法,力量好似易经波形功一样一圈圈涌出,威力也如此之强。”   乌圣望着伯延道:“伯延兄弟,上次悬瓮山一战,大家是半斤八两,听我三弟说你的武功进步神速,不知是我三弟杞人忧天,还是你确实是有真材实料。”   伯延笑道:“乌圣,弥罗神掌和谍影诀似乎是水火不容,上次悬瓮山之战、仲归和陆干在延州之战、星斗山乌狂和我弟弟之战都是半斤八两,今天就让我们试一试弥罗神掌和谍影诀传到我们身上,到底哪一种武功才是更甚一筹?”   乌圣和伯延交手,一人的谍影诀、一人的弥罗神掌,百招已过,果然没有胜负。忽然间,游唐看二人打得火热,忍不住出手,趁着众人不备,抢到撵云剑,飞身逃逸。乌狂和仲归连忙追了上去。   伯延和乌圣陷入了苦战,乌圣也是蛮性大发,不肯罢手。忽然间,伯延提议道:“乌圣,既然胜负难分,咱们就看看谁先从游唐手上夺到撵云剑,谁就是撵云剑主。”   乌圣连连称好道:“好的,乌圣奉陪到底。”   游唐找到武林人士秘笈的一个山洞前,站在高处,跟他们大呼道:“来追之敌想夺撵云剑,谁想要宝藏,就先把他们杀了。”   乌狂和仲归追了上来,却遭到了三教九流的武林人士的围攻,顿时,寡不敌众,陷入了苦战。   游唐欲杀仲归而后快,拔出撵云剑,上前帮忙杀仲归,而乌狂也欲报一掌之仇,寻到洪枭面前,向他再次挑战。   忽然间,乌圣和伯延追了上来,众人见乌圣扛着两个牛头般大小的千斤重锤,深服其勇,个个胆战心惊,慢慢退了下去。   眼看着伯延快要从游唐手上抢到剑了,乌圣又扔下霹雳锤,上前夺剑。游唐在乌圣和伯延的夹击之下,撵云剑被抢走了。   乌圣用结焰神爪抓住撵云剑,伯延也使出罗汉降魔拳中的探手罗汉,伸起懒腰,抓住撵云剑。   伯延欲拼内力,可是乌圣天生神力,在他发功之前,就趁机将撵云剑抢了过来,顺势抓起霹雳锤,对着众人,将其吓退。   仲归大骂道:“乌圣,赶快交出撵云剑,我们饶你不死。”   乌圣笑道:“愿赌服输,你们都已经败阵了,这撵云剑自然是属于我们了。”   乌狂走到他边道:“小四弟,是非之地不久留,咱们还是赶快离开吧。”   乌圣知道岛上的人马不会就此罢休,连忙将撵云剑交给乌狂道:“小五哥,你赶快带着撵云剑离开吧,我拖延一下,马上追上去。”   乌狂犹豫了一会儿,接过撵云剑,跟乌圣道:“那好吧,我在船上等你。”   乌狂带着撵云剑而去,游唐、洪枭、仲归连忙追了上去。   乌圣举着两个霹雳锤,挡住三人道:“你们要是背信弃义,就不要怪我辣手无情。”   游唐大骂道:“我背信弃义又怎么样啊?咱们联手杀了乌圣,再去杀乌狂,夺撵云剑。”   乌圣勃然大怒,举起霹雳锤,大喊一声,上前力战三人。   虽然游唐、洪枭、仲归三大高手联手,可是乌圣以一敌三,连解十招,竟然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仲归见伯延没有动静,停了下来,跟他大喊道:“大哥,你怎么不动手,难道你忘记爹的嘱托了?”   伯延心中一怔,撇下他们,朝乌狂追了上去。   乌圣大惊,聚气凝神,将内力凝聚起来,使出威力无穷的霹雳一击,砸在岛上,溅起一道土墙,将三人击退,又连忙抓起霹雳锤,赶了上去。   乌狂带着撵云剑在船上等候,可是乌圣迟迟未赶上来,刚欲下船接应,不想忽然间,伯延追了上来。   乌狂上前讥讽道:“败将,你是为了撵云剑而来?”   伯延虽心中惭愧,可是他是受北地霸王之命前来夺剑,要是空手而归,实乃不孝,那么这个寡言孝佛的称好,也就名不副实了。   伯延上前道:“乌狂,你我也算是分属同门,你交出撵云剑,我就放过你。”   乌狂大怒道:“好个败将,真是大言不惭。”   伯延纵身上前,出罗汉降魔拳斗乌狂。伯延出身少林,根基扎实,出招奇快,每一招都赶在乌狂之前,将其逼得毫无还手之力。   他聚齐凝神,将内力聚集在双掌之上,手上经脉剧烈颤抖,正是奋力一击的弥罗神掌,朝乌狂打去。   乌狂曾经扬言要北上延州找步震为诸葛明算账,可是面对武功绝顶的步伯延,竟然没有还手之力,终于感觉到了伯延的可怕,步震的可怕,绝望之时,傻傻发笑。 第17章 田浪何人?   就在此时,一个黑影飞身闪过,挡在他面前,接住伯延的重掌,将其逼退。   伯延后退三步,深深地陷进了沙土里面,才勉强站住,真没有想到居然会有武功如此高强的人,傻傻地盯着自己的双掌道:“易经波形功?”   伯延抬起头来,发现原来她戴着和田浪一模一样的面具,更加惊奇了,连忙上前追问道:“你是何人,怎么会易经波形功?”   面具人道:“田浪,天地浪子田浪。”   伯延细细观看了一下眼前此人的装束,讥笑道:“田浪?田浪什么时候成为一个女人了?”   面具人自言自语道:“无知!”   伯延大怒道:“不知死活,别说你是田浪,哪怕你是毕摩子,也休想阻止我抢夺撵云剑。”   面具人道:“好啊,那么你可以放马过来。”   伯延刚欲上前大战面具人,可就在此时,乌圣、游唐、仲归、洪枭四人相继前来。   乌圣纵身而起,跳到船上,扶起倒在船上的乌狂道:“小五哥,是非之地,咱们赶快离开。”   乌狂又跟面具人喊道:“田大侠,咱们赶快离开这儿吧。”   面具人道:“你们赶快离开吧,我还有要事要办。”   “赶快走,这个岛上都是一些觊觎宝藏的小人,赶快离开吧,有什么事情以后再办也不迟啊。”   游唐在一旁骂道:“今天,你们一个也别想走。”   游唐、洪枭、仲归全都扑向了乌狂手上的撵云剑,伯延犹豫了一会儿,也朝乌狂而去。   面具人刚欲上前帮忙,不过又停了下来,身边出现了一种熟悉而又久违的感觉,连忙四下寻找,不想是王仁从远处飞身而来。   王仁腾空而来,朝两路人马之间打出一掌,掀起巨浪沙土,将两股人马逼开。   面具人见到王仁,不由自主的叫出了他的名字。   王仁看似非常欣喜,细细地打量着面具人,慢慢地朝她走过去,不想身后的仲归道:“王仁,你这件事情没有关系,又何必趟这趟浑水呢?”   王仁没有理他,盯着面具人,似乎另有所指地道:“田大侠,别来无恙啊?”   乌圣、乌狂甚是不解,前几天田浪就死在他们二人面前,可是现在居然管眼前此人为田浪。   面具人欲上前,可是好像心有余悸,又止住了脚步道:“王仁,你跟我来。”说完,飞身而去。   王仁刚欲跟其而去,不过又想到了撵云剑,转过身跟乌狂和乌圣道:“二位哥哥,你们先回三绝岛,我跟在你们后面回去。”   乌狂道:“不行啊,三弟,此岛小人颇多,你一人如何应付?”   王仁笑道:“放心吧,想杀小弟的人很多,可是能够碰到小弟衣衫之人却是寥若晨星,况且有田大侠相助,实乃如虎添翼。”   王仁突施奇招,将乌狂和乌圣的船只推走。   伯延、游唐等人欲上前追赶,可是他又打出一招坤元纬坤三入,将几人挡开大骂道:“无耻小人,愿赌服输,你们要是没完没了,向我大哥二哥纠缠不休,我杀无赦。现在,我有要事要办,你们最好不要以身试法。”   四人夺撵云剑之心不死,还是追了上去。王仁大怒,纵身而起,挡在四人面前道:“你们是不是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   游唐大怒,上前挪步,指着王仁大骂道:“王仁,你真是狗胆包天,三番四次坏我好事。”   游唐又跟伯延和仲归道:“有王仁在,你们还想得到宝藏?现在是千古良机,咱们只要联手,必然能将王仁杀掉,到时候再解决咱们之间的恩怨也不迟啊。”   虽然伯延犹豫了,可是仲归却是连连称好。   王仁傻傻地笑道:“我可不想让江湖人耻笑,说我入木三分王仁趁人之危,和将死之人过不去。”   游唐大惊,连忙追问道:“王仁,你到底在说什么?”   王仁道:“你和洪枭、龙千江都中了剧毒,无药可解,还不是将死之人吗?”   游唐和洪枭都知道他们孤注一掷,吃了对方的毒药,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做对。   王仁回过头一看,发现乌圣和乌狂已经走远了,倒也放心了,飞身而起,朝着面具人而去的地方寻去。   游唐和洪枭越来越相信撵云剑和宝藏的关系了,而步伯延和步仲归都同时赶到这个荒岛上面,证明宝藏在此岛的消息是假,连忙号召各路武林人士,重返三绝岛,追击乌狂和乌圣,寻找宝藏。   王仁追了上去,忽然间,发现有一个黑衣女子坐在海边,和刚才自称为田浪的面具人所穿的衣服一模一样,不过她并没有戴面具。   王仁大喜,看到了熟悉的背影,看到了期盼已久的背影,慢慢地走上前去,每一步都踩出了深深地脚印,站在她的身后笑道:“田大侠真是威风,今非昔比。”   她没有回过头来,也是笑着道:“呵呵,再威风也不及入木三分的王仁少侠威风啊,你可是五大不败高手之一。”   王仁听清了她的声音,欣喜若狂地道:“真的是你!”   面具人站了起来,转过身来,直扑向王仁敞开的双臂。王仁伸开双臂,等待着久违的拥抱。不错,眼前此人的确是聂瑛。   本应是历经生死,久别重逢的欢喜时刻,可是聂瑛哭成一片,让王仁甚是怜惜,帮她擦了擦眼泪道:“瑛儿,都是当娘的人了,怎么还哭哭啼啼的,要是让云鹤和诗霄看到,他们会笑话的。”   聂瑛撅着嘴,对着王仁深情的双眸道:“他们要看就看吧,我是他们的娘,还怕他们不成。”   在这久违的温暖之后,王仁又向她询问道:“瑛儿,你这田大侠怎么练成了这么厉害的武功?武功更在二哥之上。”   聂瑛道:“怎么的,就许你成为不败高手,不许我练武啊。”   王仁傻傻一笑道:“呵呵,瑛儿,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一点都没有变。”   聂瑛也对着他笑了笑道:“呵呵,王仁哥哥,你还说啊,你和孩子不在身边的这些日子,我都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上次我受伤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等我醒来的时候,居然在西域少林寺。我吵着要找你和孩子,所以又让毕摩子带我回双玄居,可是叔叔说你出海了,我真不知道上哪儿找你,可是我却发现你收藏的太白酒不见了,我猜你肯定去了三绝岛,所以又和毕摩子去碧泉山庄寻找你的下落。在碧泉山庄的时候,我师父毕摩子饮了碧泉之水,又被毒蛇咬伤,变得非常可怕,好像有两股灵魂潜藏在他的体内发生着剧烈的争斗,一面像是高僧,一面总是吵着要大家。最终,他无法忍受,将八成的内功都传给了我,说什么没有了武功,就没有了杀孽。可是为了保命,他还有所保留,留了两成保命。”   王仁笑了笑,又惊奇地问道:“呵呵,瑛儿,正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可是这毕摩子怎么肯听你的,任你差遣呢?”   “他当然不会听我的差遣了,不过他说我是练武的材料,硬是要收我为徒,我索性将计就计,说等找到你之后再拜他为师,他当然愿意了。可是在碧泉山庄,他都将八成功力传给我了,我索性就叫他师父了。你都不知道,我那声师父简直是救命良药,自从我叫他师父,他就像个得道高僧一样,不但陪我来这儿找你,还一路之上跟我说济世度人之道,我烦都快被他烦死了。后来,我看到了游护的坟墓,还在他的坟墓旁边发现了田浪的面具,知道田浪应该是已经死了,索性就借用他的名字了,反正大家的初衷都是一样的。”   “哎……想曾经的五大不败高手,除了叔叔,毕摩子已经遁世得道,诸葛明和步震现在是势如水火,只能容一,看来这五大不败高手快要成三个了,哎,真是世事如隔世。”   王仁又看着聂瑛道:“不过,瑛儿,如今我王仁之妻成了毕摩子的传人,双玄居又多了一位绝顶高手,真是云鹤诗霄之福啊!”   忽然间,王仁又想起了自己没有去找聂瑛,反而带着聂瑶来到了三绝岛,甚是愧疚,慢吞吞地问道:“瑛儿,难道我没有坚持在蜀中找你,却带着聂瑶来到了三绝岛,你不怪我?”   聂瑛笑着道:“傻瓜,我都跟你说了,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况且叔叔跟我说你是为了解决着乱世江湖纷争才如此的,所以我高兴都来不及,怎么会生气呢?我知道你真正爱的人是我,这就够了。” 第18章 灵鲜献计   话说王仁居然在荒岛之上碰到了自己生死未卜的妻子,不过现在的聂瑛,已经是得到了毕摩子的八成功力,成为一个武林中一等一的高手了,已不能和昔日相比。正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厚福,说的就是这吧!   有道是,小别胜新婚,尤其是他们夫妇俩历经生死,最终又得以相聚,千言万语而不绝,不过此时,旁边的三绝岛,他的兄弟们正在遭受着诸路人马的胁迫,他们不得不赶回去。   不过,聂瑛并不想让人知道她和原来不同了,因此便跟王仁道:“王仁哥哥,我还是以前的瑛儿,不过江湖上倒是出现了一个新的田浪,所以我现在是两个人,你明白吗?”   王仁自然是明白他的意思,傻傻笑道:“呵呵,你真是鬼精灵,我知道的你的意思,你不想让别人知道你会武功。”   二人携手回三绝岛,可是一路之上,刚刚在岛上到处挖坑寻宝的人都像风一样消失不见了,就连停靠的岸边的船只也是消失殆尽。   二人甚是惊讶,便也猜了个大概。聂瑛疑惑地看着王仁道:“王仁哥哥,岛上的船只、人马全都消失不见了,难道他们找到宝藏了?”   王仁恍然大悟,又想到伯延和仲归也来这座荒岛上找游唐寻找撵云剑,觉得事有蹊跷,不由大惊道:“糟了,游唐应该是知道自己上当了,所以才带着人朝三绝岛追去了。可是刚才伯延和仲归兄弟俩也来找撵云剑,说明有内贼将我发现的秘密泄露给了步震。如此一来,即使撵云剑落到诸葛明手中,也会被步震找到的。要是北地霸王发怒了,他会杀光所有人,我们待赶回去啊……”   聂瑛疑惑地问道:“那我们怎么离开这个荒岛啊?这个岛上连淡水都没有,过不了多久,咱们就支持不住了。”   王仁神秘地笑了笑,震动左臂,抛出柳剑。柳剑在他的指挥下,如一条游龙,绕着一旁的一棵大树盘了上去,将其削成一根光秃秃的木棒。   忽然间,柳剑将树冠削断,又飞身上前,收回柳剑,一掌将树干从根部打断,又将其劈成两断,抛入海面上。   他又轻轻地落在聂瑛身后,得意地笑道:“瑛儿,今天为夫教你一个绝技,以后你就不怕水了,不知你想不想学啊?”   聂瑛撅着嘴道:“瑛儿可以跟你学武,不过田浪可不行,她可是你心目中真正的大侠。”   “呵呵,算我怕了你了,你看好了啊。这可是我昨天刚刚学会的一木游海之术。”   却说乌圣和乌狂带走撵云剑之后,游唐和洪枭就暗自商量,认为乌狂、乌圣、王仁兄弟三人和伯延、仲归相继从三绝岛上面赶来,都是为了争夺撵云剑,总觉得撵云剑和宝藏有什么关系。于是,二人又决定带着荒岛上寻找宝藏的所有人马,尾随着乌圣、乌狂回原来的岛屿。   游唐的大船飞速赶去,片刻间便赶到了三绝岛。   乌圣和乌狂对三绝岛的地形了如指掌,将小舟划到断崖西面,将小船藏了起来,登上断崖,找到山洞,将撵云剑交给了诸葛明。   唐灵鲜、古幽、聂瑶三个女子正在讨论着宝藏中会有什么,她们得到宝藏之后,能够用宝藏干些什么,不想乌狂和乌圣带着撵云剑而来。   二人将撵云剑交给了诸葛明,正在休养元气,等王仁回来之后,带他们去彩石湖寻找剑槽,将宝藏转移,不想洞外传来了步震的声音:“你们两个小辈居然跟我做对,难道真的嫌命长?想要活命,就先入我的麾下。”   众人连忙赶了出去,发现步震带着儿子、徒弟已经上百个北房武林的高手围在了山洞口。   古幽甚是不服,站在外面骂道:“步震,凭什么宝藏是你的,你做惯了北地霸王也就算了,现在又在这儿耀武扬威,难道还想做天下霸王不成?”   步震朝古幽上下打量了一下,侧过脸笑了笑道:“呵呵,你是韩梅傲雪的弟子,我断然是不会跟你一个小辈计较的。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北地霸王虽然独霸一方,可是世上哪有强权压人的道理,之所以无人对我不服,是因为我北地霸王的六不赦可以保一方平安,延州更是乱世之中的一片世外乐土。”   聂瑶上前三步,走到伯延面前道:“伯延大哥,你们这是干什么,难道为了宝藏,不顾一切了吗?”   伯延看了看步震,又跟她道:“聂瑶,你赶快离开这儿吧,回中原去,否则大哥也保不了你。”   聂瑶看着伯延,不想伯延却低下了头去,不敢正视她。   就在此时,诸葛明的影子从洞中闪了出来,站在步震面前道:“师兄,你可真是贼心不死啊,你的左右手,大徒弟用性命让你我复合,可是他的阴魂还没有散去,雨儿刚刚守寡,你就带着人找到这儿来了,不知道你这次来是为了什么?”   仲归在一旁抢着道:“师叔,这宝藏本来就是我师公手上传下来的,他老人家将藏宝图分为三份,也就是说将这宝藏传给您、我爹、还有游唐。现在,我爹已经想好了,只要你把撵云剑交给我们,等打开宝藏之后,我爹将金银财宝带走,里面的各种奇书异书全都归你,你看怎么样?”   仲归如此言语,无疑是他们已经知道了撵云剑是打开宝藏的钥匙,可是他们又是从何得知,真是令诸葛明百思而不解。   乌圣看着伯延,又想起刚才他背信弃义,食言反悔,怒火中烧,上前道:“伯延,枉我还认为你是延州的一枝独秀,没有想到居然是一个背信弃义的小人,真是丢尽了男人的脸面。这北地霸王有六不赦,其中之一就是不义之人杀无赦,最先该杀的人就应该是你们兄弟俩。”   伯延低头无语,不想步震又道:“真是胡扯,这撵云剑既不是我的,也不是你师父的,什么时候轮到你们小辈来争了,要争也应该是我和你师父争。你说是不是啊?师弟。”   诸葛明道:“师弟,我就跟你明说吧,撵云剑我是不会交给你的,师父说过,宝藏决不能落于野心勃勃、心术不正之人的手里,而你就是野心勃勃、心术不正之人。我不管你怎么弄到兰亭贴,到处招摇撞骗,说你是李唐后裔,反正这宝藏就是不能落到你的手里,况且撵云剑现在在我的手中,你的天罡罩将不堪一击。”   步震大怒,上前说道:“那好吧,你就拿着撵云剑跟我一较高下吧。”   诸葛明犹豫了一会,转过身去,跟众人道:“五乌、显儿、干儿,我和你们师伯之间早晚要有一个了断,我看就是今天吧。如果我败了,你们又不能和你们的师伯相抗衡,哪怕是玉石俱焚,毁掉撵云剑,也不能让宝藏落在他的手中。记住,你们一定要完成你师公的遗愿。”   诸葛明转过身来,跟步震道:“师兄,你我之间,早晚都要进行了断,既然你执意如此,我奉陪到底。我们大大小小打了几十年,从未分过胜负,不知道你今天又想怎么比?”   众人面面相觑,真不知道这持续了几十年的一战今天要怎么比下去。   忽然间,沉默了良久的灵鲜上前几步,站出来道:“师叔、师伯,我倒是有一个办法,既可以了解你们俩的恩怨,又可以试出弥罗神掌和谍影诀到底哪一种武功更加精妙绝伦,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听听?”   诸葛明默然无语,脸上似有不快,不想步震倒是爽快,一口答应道:“无论怎么比,比什么,我北地霸王都奉陪到底。今天,弥罗神掌和谍影诀一定要有一个了断。”   灵鲜又道:“众所周知,弥罗神掌至刚至勇,威力无穷,以力道见称;而谍影诀至阴至柔,变化莫测,以轻功步伐见称。既然如此,你们就比三合,分别比轻功、力道、内功,不知你们意下如何?”   灵鲜看了看二人没有反应,知道他们已经默许了,微微一笑,又跟二人道:“你们两位不败高手就不要比了,谍影诀的轻功步伐实在是令我等望尘莫及,一木游海更是让人惊叹不已、大开眼界,可是弥罗神掌的力道非常之强,巧劲可劈天摧石。你们二人的内功也是半斤八两,估计比个三五天也不会有结果,况且这么比下去的话,你们俩会气尽人亡。所以还是让谍影诀和弥罗神掌的传人来切磋一下轻功、力道、内功吧,你们看如何?”   乌狂大喜,赶在灵鲜身后道:“如此甚好,真不愧是我狂棋手乌狂之妻,心眼儿这么多。”   诸葛明看了看自己的身后,又看了看伯延和仲归二人,不由心想:“这我身边现在有六个传人,而师兄的弥罗神掌却只有伯延和仲归两个传人,这么比下去,谍影诀焉能不胜?看来这女人除了生儿育女,还是可以上门面的。”   诸葛明上前道:“师兄,我看这女子的计策甚好,不知你意下如何啊?”   步震毫不犹豫的答应了,知道仲归的地禅腿得自于少林,轻功不弱,因而先让仲归上前上前以轻功迎战谍影诀的传人。   诸葛明刚欲派人应战,不想步震又重提旧事道:“师弟,在比赛之前,我们先说好,免得又纠缠不休。今天的较量,假如说我输了,我从此不在打宝藏的注意,安居延州;不过假如说你输了,你把撵云剑交给我。从此以后,即使你不把我当师兄,但你永远是我师弟。”   诸葛明傻傻发笑,稍加犹豫道:“你我之间,早已恩断义绝。我知道你想完成言风的遗愿,和我罢手言和,好的,我答应你。再怎么说言风的死,我也有责任,要是今天我输了,即使兄弟之情难再,我也不会干涉小辈,谍影诀和弥罗神掌的传人将重新以师兄弟相称。” 第19章 三场较量   乌颠纵身而出,站在仲归面前迎战道:“呵呵哈哈,既然你想较量,那我可不能藏头露尾了。”   仲归上下打量了一下乌颠,发现他的年纪不在诸葛明之下,不由讥笑道:“呵呵,看来谍影诀没有传人了,让一个疯疯癫癫的糟老头子上前跟我比轻功……你要是输了,可别尿裤子啊。”   不想乌颠倒是不生气,反而笑道:“呵呵哈哈,用两个词形容你真是一点而不为过。”   乌狂在一旁抢着道:“哈哈,三哥,你是不是要说乳臭未干和井底之蛙啊?”   乌颠笑了笑,又跟仲归道:“小子,那咱们就从这儿出发,看谁先把北面停靠的船只上面的桅杆带到这儿。”   仲归一口答应了。   本来诸葛明和步震想要找燕梭做个见证人,可是燕梭却偏偏不在。灵鲜一声令下,二人飞身而去。   乌颠号称梁下蝙蝠,轻功自然是不同凡响,更让他占尽优势的是他对三绝岛的地形环境了如指掌,一人当先,朝仲归一丈。   可是在乌颠拿到桅杆,往回扛的途中,出现了变数。仲归出身少林,更是正值壮年,身强体健,扛着桅杆,依然是健步如飞,而且乌颠恰好相反,本来遥遥领先,可是在扛着桅杆往回赶的途中,终因年老力衰,体力不支,最终被仲归反超。   第一局,仲归胜出。   乌颠甚是悔恨,跪倒诸葛明面前赔罪道:“师父,让你脸上无光,你要处罚,我绝无怨言。”   诸葛明不语,可是乌圣却连忙将他扶起来道:“三哥,胜败只不过是常有之事,你又何必在意呢?只不过输一局,剩下的就交给我吧。”   仲归赢了第一局,非常高兴,在对面嘲讽道:“喂,老头,是你自己让你落败的,怨不了别人啊,明明年已老迈,体力不支,可是却选那么远的距离,还扛个过百斤的桅杆,你不输才怪呢。” 乌狂勃然大怒,上前三步,指着仲归叫骂道:“步仲归,有种上前来跟我比   仲归刚欲上前,就被伯延拦了下来。步震也跟仲归道:“比力道的话就让你大哥出手吧,弥罗神掌无坚不摧,赢了这一局,咱们就赢了,你师叔也会将撵云剑交还的,如此一来,第三局也没有必要再比了。”   伯延上前道:“乌狂兄弟,第二局既然是比力道,那就让我来跟你切磋一下吧。”   乌圣连忙赶在乌狂的身后轻声道:“小五哥,咱们已经落后一局,这一局可大意不得,还是让我来吧。”   乌狂转过身去,将乌圣拉到一旁道:“小四弟,我知道你天生神力,不出内力,惊人的力道也可以轻易取胜,大败伯延。可是若然是让你出马,即使咱们赢了,步震也不会心服的,所以,为了避嫌,还是由我出马吧。要说武功,你是更甚一筹,可要说我最擅长的绝技隔空三式,那你就望尘莫及了,你们就看好吧。”   乌狂又赶了过来,跟伯延道:“狂棋手乌狂,今天领教一下向来以力道著称的弥罗神掌的高招。”。   伯延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诸葛明等人所居的洞口前面有两个大小相仿的巨石,高约至二人肩头,纵身一跃,跳到巨石之上跟乌狂道:“既然你要比的话,那咱们俩就试一试,看谁能将巨石分开。”   乌狂甚是不解,心想:“劈开巨石有什么好比的,要是两个人都劈开了怎么定胜负啊?”随即又跟伯延道:“要是咱们俩都将巨石分开,那又怎么办?”   伯延想了想道:“这局比试的是力道,当然是要看谁的力道控制的好了。要是咱们两人都将巨石分开了,就看谁打碎的形状更加规则,也就是巧劲更甚一筹。”   乌狂大喜,笑道:“哈哈,好啊,想要把石块打碎、分开很容易,可是要将力道控制好,打出拥有一定规则的石块,那可就是难如登天了,伯延,你先请吧。”   伯延聚气凝神,将内力凝聚在双掌之上。忽然间,他的双手开始颤抖,经脉开始剧烈跳动,毛孔渐渐变大,上面冒着丝丝热气,将双臂上的汗毛都吹起来了。   步震本以为他要将巨石用弥罗神掌的八十一股真气劈开。不想忽然间,伯延居然八十一股真气全部凝于掌上,做出手刀的样式。   众人来不及惊骇,就发现伯延用弥罗神掌的手刀之力将石块从中间切成上下两块。   上面的石块滑了下来,轰隆一声,砸在地面之上,未曾稳住,滚落到断崖之下去了。   众人无不惊骇,看着被伯延分开的石块,表面光滑如玉,没有丝毫斜刺,佩服与绝望油然而生。   伯延的招数让诸葛明大吃一惊,心想:“弥罗神掌之所以叫做弥罗神掌,是因掌力是由八十一股真气催动出来的,每一掌打出,都有久久八十一股力量,如天罗地网一般。凡是中掌之人,必然是全身经脉尽毁,可是伯延居然将掌力控制的这么好,拧成一股,收放自如,这下可怎么赢啊?”   乌狂倒是并不以为意,站在另外一块石块前神秘地笑了笑道:“要赢的话太容易了,别说分开这块小石子,就算是彩石湖旁边的蘑菇石,我也轻而易举。”   只见他伸出双手,握成拳头,左右相对,拳头渐渐膨胀肿大。众人大惊,就连诸葛明都不知道他是如何将内力凝聚在拳头之上,并且控制的这么好的。忽然间,他又将整条左臂的力量转移到了右手,伸出右手拇指,又紧接着将内力凝聚于右手拇指之上。   他的拇指越来越粗大,如手腕一般,要不是真气相护,可能早就裂开了。   他大喊一声,隔空穿穴四个字响彻云霄,指力所指之处,石块上面有一根手腕般粗的石柱破石飞出,插在了洞口的石壁之上。   乌狂后退几步,差点累趴下,扶住乌痴,府着身子深深地呼吸。灵鲜连忙过来关问,不想乌狂却坦然地笑道:“放心吧,我真气耗损过多,太累了,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众人屏住呼吸,盯着插在墙上的石柱,瞠目结舌,顿时,陷入了片刻久违的宁静。刚才被伯延劈开的半块石块从断崖上面滚落下去,惊奇了成群的海鸟,嘎嘎而起,在断崖下面盘旋。   断崖之上的海风异常的猛烈,袭过众人衣衫,吹起他们的毛发,刚才高涨而沸腾的热血似乎被这风给吹凉了。   灵鲜看了看北霸惊叹的表情,指着墙壁上插着的石柱道道:“北地霸王,想必输赢已经揭晓了吧。”   伯延傻傻地走了过去,摸了摸刚才被乌狂打出的石洞,里面还是炽热异常,不过亦是光滑如玉,不由傻傻叹息道:“真没有想到谍影诀的真力居然可以到达这个程度,以前真是呆在井底了。乌狂将石块分开了,而且形状控制的如此之好,居然从里面分出石柱,这第二局是我输了。”   乌圣又从起身后转过来道:“好吧,既然如此,一局定胜负。伯延,刚才在荒岛上你输在了力气上,现在拼内力,就让咱们俩好好的切磋一下吧。”   不想仲归又在一旁喊道:“不行,我哥哥刚才出招,内力耗损过度,这样比,不公平。”   乌圣想了想,也将内力聚集在掌上,顺势使出一招移形换影,围着石块转了一圈,停在了伯延身旁。   众人还未及反应过来他到底在干什么,忽然间听得夸嚓一声,石块在海风的吹动下,随风而起,成了粉状。   古幽在一旁说道:“乌圣大哥也耗损内力,用化磁掌打打碎了这块巨石,现在比内力你们应该无话可说了吧。”   伯延笑了笑道:“乌圣,你果然是正人君子,真想不到弥罗神掌和谍影诀的胜负之战居然控制在我们俩的手中,请!”   二人双掌相接,互拼内力,顿时,身体周围围起了一层厚厚的气罩,远观过去,二人的身形好似隔着篝火观看一般,飘飘忽忽,身形扭曲。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太阳渐渐高照而起,可是二人还是就此僵持。步震的手中捏了一把汗,真怕他和诸葛明两个僵局在二人身上重演,万一胜负难分的话,二人就要面临油尽灯枯的危险。   忽然间,乌圣提道:“伯延,我看咱们俩不要僵持了,不然这么下去,会力竭而死的,还是一次定胜负,将内力涨到最高,冒险一搏,如何?”   伯延犹豫道:“这样会不会太危险了,咱们俩的武功虽没有五大不败高手一样惊世骇俗,但是若是使出十成功力,要是你我内力稍弱,都会被对方所伤的。”   “有你爹和我师父在,还怕不成?我喊一二三,同时运力。”   乌圣喊起了“一二三”,可是同时,又猛然想到自己要是使出十成功力,将伯延震开,别人会不会说自己是靠蛮力获胜,而非比试内力,这稍加犹豫,运力已经缓在伯延之后,自己刚运到九成功力,就被伯延早已运好的内力震开了。   乌痴飞身上前,将乌圣接住。乌圣口吐鲜血,瘫靠在乌痴的掌下,深深呼吸。   伯延隐隐感觉刚才赢得太容易了,自己的功力在增长到七成之时,就渐渐占尽上风,甚是不解,心想:“乌圣的内功不在我之下,刚才在荒岛交手,他的内力真是令我大吃一惊,怎么这么容易就落败了,难道是天意?”   真正的高手交手,往往毫厘之差,就有可能让对方占尽先机而落败,更或者断送了自己的性命。虽然乌圣刚才出招犹豫,可是愿赌服输,却也无怨无悔,上前跟伯延道:“乌圣技不如人,心服口服。伯延,第三局你赢了。”   步震大喜,在一旁道:“师弟,看来弥罗神掌更甚谍影诀一筹,你交出撵云剑吧。北地霸王一言九鼎,不管你当我为何人,你都是我师弟。”   诸葛明气不打一处儿来,满脸不甘,虽然犹豫了,可是自己也是一代大侠,断然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食言,纵然有千般不情愿,但是还是将撵云剑抛向了步震。   步震望着撵云剑,谍影诀和弥罗神掌之间总算决出雌雄,弥罗神掌更甚一筹。他想起了刚才险胜谍影诀;想起曾经和诸葛明彻夜长谈,相互切磋,共同习武;想起了萧清所提的七色醉薯;想起了曾经和诸葛明彻夜大醉,互拼酒力;想起了将自己的妹妹嫁给诸葛明时闹洞房的情形……   种种情景,历历在目,可是现在对付的人是自己的师弟,从此他们两个更加势如水火。正在他暗自神伤的时候,仲归身旁的全老板甩出鞭子,卷起撵云剑而逃。 第20章 燕梭夺剑   众人大惊,刚欲上前夺剑,不想一个瘦骨如柴的黑影闪过,一脚踢中全老板的后背,枯枝一样的手臂夺下了撵云剑,稳稳地站在乌狂刚才插入石壁之上的石柱上面,上下晃悠。   众人大惊,只见此人脸上毫无血色,眉骨外露,眼睛充血,正是练过三络分形手的苗青。   聂瑶细细看了看,大吃一惊:“他……他……他是苗青。”   仲归见此人胆大包天,居然敢从北地霸王手上夺剑,更加听伯延提过苗青弑师不孝、暗害伯延,勃然大怒,飞身上前,指着苗青骂道:“苗青,原来就是你暗算我大哥,让他险些丧命。北地霸王的六不赦中,不肖之徒杀无赦,你想以身试法,那就去死吧。”   仲归跳上前去,不想苗青倒是不慌不忙,冷冷一笑,一把扫起地上的石子朝他打去。   忽然间,石子一分为三,成为原来的三倍,直逼仲归。   正所谓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苗青此招波及甚广,乌痴、乌魔、乌颠、诸葛明、陆干连忙保护元气大伤的乌狂和乌圣以及不懂武艺的聂瑶和红婷,将其带在一旁。   仲归甚是吃惊,飞身闪躲,若不是身手敏捷,早被举一反三功所伤。   他刚刚落地,本以为应该就此打住,不想一成三的石子又朝他飞来。步震大惊,弥罗神掌一出移步过去,挡在仲归面前,石子碰到天罡罩,纷纷坠落到地面之上,当当作响。   仲归甚是不服,赶上前去,指着苗青问道:“你这是什么武功?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苗青得意地笑了笑,从石柱上跳了下来,道:“哈哈……想不到我师公的三络分形手真是威力无比,这正是三络分形手中的举一反三神功。步震,告诉你一个秘密,举一反三神功真是我师公为了克制王仁的元坤神功的护体真气而创的,你的天罡罩在举一反三神功面前,将不堪一击。哈哈……”   聂瑶也在一旁道:“这是白眉天师自创的举一反三功,是用来破解元坤神功的护体真气,对付我姐夫的,可是秘笈被苗青抢走了。”   乌狂听闻是破解元坤神功的护体真气的,不由傻傻发笑,在一旁讥笑道:“呵呵,这种一分为三的功夫破元坤神功的护体真气?真是痴人说梦。苗青,你睡醒了吗?”   苗青转过身来,怒视乌狂。步震赶上前去,站在苗青身后道:“你触犯了六不赦,必死无疑。交出撵云剑,给你一个痛快。”   不想此时,游唐和洪枭所率领的大队人马,个个手拿弓弩,将诸葛明和步震的百余高手围住了。   游唐站在最前面大笑道:“哈哈哈哈……你们两虎相争,正好让我坐收渔翁之利。”   洪枭也接道:“这撵云剑乃是游唐之物,何时轮到你们来支配,将它作为赌注?”   游唐怕发生什么变数,又连忙跟苗青吩咐道:“赶紧擒住步仲归,用他交换步震手上的最后一份藏宝图。”   苗青纵身上前,使出狠辣无比的手法向仲归打去。伯延大惊,先于步震飞身上前,和仲归形成组合的形式的弥罗神掌,朝天打出,真像诸葛明所想的一样,真气弥漫,久久八十一股真气像一张网子一样,朝苗青的三络分形手攻了过去。   苗青大惊,只觉得内力双方组合而成的内力有摧枯拉朽之势,有如拍打在断崖的巨浪,滔天之势不可挡,令人窒息,连忙侧身闪躲。伯延出招奇快,残余的三股真气擦过他的左臂,如针刺一样,痛苦不堪。苗青连忙抱着发麻的手臂颤抖,真有点后悔刚才向步震挑衅。   游唐大惊,连忙跟洪枭商量:“洪大掌门,这苗青躲在山洞中,每天晚上饮鲜血、用尸骨练功,说什么魔心煞手和举一反三功天下无敌,连那兄弟俩的弥罗神掌都破不了,待会儿看情形,要是事情不妙,就放箭将他们全部射杀。”   洪枭道立即跟手下的付三杯吩咐道:“准备好弓箭,待会儿我一声令下,将他们全部射杀。”付三杯立即下去准备。   本来在照看乌狂的唐灵鲜见到这种情形,又想到了燕梭,可是她细细查看了一下,并没有燕梭的踪影,连忙向乌狂等人询问道:“你们有没有看到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燕梭的踪影啊,怎么在最需要他的时候偏偏不在呢?”   乌魔似乎想起了什么,在一旁道:“燕梭昨晚作了个噩梦,彻夜未眠,今天早上天没亮就走了。我问他要干什么,他只跟我说了两个字。”   乌狂连忙追问道:“哪两个字?”   “鞭尸。”   忽然间,远处传来了燕梭的声音:“我一会儿不在,就需要我了。”   燕梭的身影闪过,在步震、游唐率领的人群中任意穿梭,如入无人之境,待落地之时,撵云剑早从苗青手中跑到了他的手中。   苗青大惊,大骂燕梭道:“什么人?哪儿来的混球,胆敢抢我的东西。”   燕梭笑了笑道:“如果这是你的东西,那你保护不了,还想继续霸占着它吗?”   洪枭见苗头不对,宝剑得而复失,连忙下令道:“三杯,赶快放箭。”   付三杯立刻吩咐众人放箭,只见天空中箭矢如雨,雪上加霜的是苗青趁机使出举一反三功,箭矢一分为三,三倍的箭矢朝步震、诸葛明的人马飞了过去。   诸葛明大惊,连忙使出一招叠影斑斑,挡在最前,让乌狂等人护着女眷去洞中躲起来。   步震也顾不上其他,纵身而来,跟燕梭抢剑。燕梭想起了在延州之时,步震对他太过无礼,甚是生气,道:“步震,你这个混球总是看不起我,今天你要是能够追上我,我就把撵云剑交给你。要是我主动把撵云剑给你,宝藏就二一添作五。”   燕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穿梭踏着日字而去,步震连忙追了上去。为了一看究竟,诸葛明也跟了上去。   乌圣、乌痴、乌魔、乌颠、陆干、古幽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将箭矢挡去,可是乌狂元气大伤,唐灵鲜、聂瑶武功平平,诸葛红婷根本不懂武艺。几位高手保护着女眷和元气大伤的乌狂朝山洞中躲了进去。   几人刚刚躲到了洞中,而聂瑶却看到伯延还在苦战,连忙恳求乌圣道:“乌圣大哥,你能不能救一救我义兄伯延啊?其实他的心地可好了。”   乌圣又拿起霹雳锤,将其扛在肩上,跟三乌年吩咐道:“三位哥哥,你们先照看好她们,伯延和我们毕竟是份属同门,焉有见死不救之理?我去救他们。”   乌圣扛着霹雳锤,出洞大呼道:“伯延兄,赶快带你的人马躲进山洞中来。”   伯延见乌圣慷慨相助,连忙跟他的人马吩咐道:“大家赶快躲到山洞中去。”   三乌大吃一惊,连忙挡在洞口,不让步震的人马入内,可是乌狂走过来道:“三位哥哥,想当初虚无大师用自己的生命救了我,虽然我们不是出家在外,但是也应济世救人、侠义为怀,这要是将他们赶出去,被射杀,那和咱们杀的有什么区别?”   三乌让开了道,让步震的百余人马进了洞,躲避外面猛烈的如雨飞射的弓弩。   乌圣举起霹雳锤,挡着箭矢,不让射入洞内。游唐见乌圣将洞口挡的密不透风,箭矢难伤其分毫,索性先下令停止放箭。 第21章 剑向游唐   话说游唐借着强弓劲弩之利,将上百人逼入了乌圣等人藏身的山洞之中。乌圣舞动霹雳锤,将洞口堵得死死的,箭矢跟本射不进去。游唐知道乌圣非箭矢可伤,下令停止放箭,让大队人马强行攻击。   乌圣扛着两个重达千斤的霹雳锤,挡在洞口,来犯之人,个个从断崖上面翻了下去。伯延怕乌圣抵挡不住,也出来相助,二人联手,一时之间,独挡一处,竟无人敢越雷池一步。   游唐大惊,又停止了攻击,下令用弓弩守候,将他们困在洞中,等步震或者诸葛明夺到了撵云剑之后,用他们的儿女交换。   洞中高手要离开,易如反掌,可是里面还有一些女眷以及伯延所率领的武功平平的上百个武林人士,想要从强弩下脱身,实在是难如登天。因此,他们一直在洞中等待时机成熟,伺机冲出去。   转眼间,燕梭又带着撵云剑从岛的另外一边赶了过来,身后紧跟着诸葛明和步震。他得意地笑道:“哈哈,原来不败高手的轻功如此平庸,真是羞死人了,哈哈……”   他的影子从游唐的人马中穿梭而过,将其冲开,又从断崖上面飞梭而下,绕着断崖而去,又惊起了无数在断崖筑巢的海鸟。   诸葛明和步震随后紧跟,根本无暇顾及其他,也跟着燕梭下了断崖而去。   转眼间,太阳西沉,落日映余晖,西边的海域一片通红。北霸和东侠为了追上撵云剑,已经从断崖经过了七次了,可是丝毫不敢喘息,深怕稍一分神,就被燕梭拉远了。   游唐指挥若定,派人轮流看守,洞中稍有动静,弓弩如雨而射过去,将洞口封的密不透风,无法出逃。   转眼间,天都已经亮了,山洞的洞口是坐西朝东,半壁见海日,美轮美奂的日出映入视角,随着海风拂面,生死烦劳一去不返。然而此时,洞中的人手早就缺水断粮,支撑不住了。   乌狂虽然休息了将近一天一夜,可是没有食物,身体却更加虚弱了,倒挂在洞中睡觉,都挂不稳了。   乌圣见这么困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步震和诸葛明经过断崖之时,又一心只顾着追燕梭,夺撵云剑,根本无暇顾及其他。因此,他扛起了霹雳锤,又走出了山洞。   游唐和洪枭看乌圣扛着霹雳锤出来了,又连忙放弓弩,想将其射杀,可是伯延和仲归兄弟俩、五乌也都相继出来苦战。   七人武功虽然高强,可是面对箭如雨下的场面,也是自顾不暇。乌圣趁机扔出霹雳锤,连续使出霹雳一击,直逼游唐。   游唐看出乌圣在使霹雳一击之时露出了极大的破绽,连忙将转到他的左侧,趁其使出霹雳一击之时,飞身而出,暗下偷袭,一掌将其打下断崖。   游唐大喜,站在断崖上大笑道:“哈哈……乌圣已除,步震和诸葛明的帮手又被困在此,真是天赐寻宝时。”   乌痴、乌魔、乌颠、乌狂纷纷怒火中烧,上前跟游唐拼命。游唐、洪枭、苗青三个高手很快便将他们四人制伏,站在断崖之上,等着诸葛明夺到撵云剑,用撵云剑来交换他们四人。   伯延见外面弓弩很强,高手如云,更是人多势众,连忙和伯延仲归又撤回洞中。   古幽看到乌圣被打落悬崖,放声嚎哭,要下去寻找他,不过被伯延点了昏睡穴,睡过去了。   游唐大喜,又转过身去跟众人吩咐道:“付三杯,苗青,你们俩率人守在此处,将他们困个三五天,困死他们,如果有人出来的话,一个也不放过。”   却说王仁将诸葛明的一木游海之法传授给聂瑛,虽然聂瑛天资聪颖,可是聂瑛从一个文弱女子到武林高手才不到半年,对武学之道有许多不太理解,好在他细心教导,学了一天一夜,才勉强可以驾驭木棒,一木游海。   二人欣赏着日出美景,朝三绝岛赶去,而聂瑛也慢慢摸索,逐渐将一木游海之法练得得心应手了。   二人刚刚抵达断崖下面,准备从断崖上面直接上去。忽然间,断崖上面有许多的箭支掉了下来。二人意识到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正准备从断崖上面上面爬上去,不想却听到了乌圣的声音从断崖上面传了下来。   二人大惊,举头观望,不想一人掉了下来。   王仁连忙飞身而起,用阴柔之力出招,可是断崖高百丈,力量非常大,根本阻挡不住,可是在他的至阴至柔的力量相助之下,乌圣掉下来的速度渐渐变慢了,而他的结焰神爪终于也终于将自己的双手和断崖的岩壁冻结在一块儿了,停了下来。   王仁欲抱聂瑛,可是想起聂瑛现在可是武林高手,跟他道:“瑛儿,你看是你自己从这儿上去,还是我抱你上去啊?”   聂瑛撅着嘴说道:“我虽然有毕摩子的功力在身,可是根本不会用,刚才要不是你悉心指点,我都难以学会这一木游海之法。至于轻功步伐,也只是以假乱真,唬骗世人,从这么高的地方爬上去,也太难为我了吧。”   王仁笑了笑,抱住聂瑛的腰,随着翻腾的巨浪而起,踩在岩壁之上,从岩壁上跑了上去,停在乌圣旁边。   乌圣朝下观望,隐隐看到有两个人从下面跑了上来,一个身穿白袍,一人身穿黑衣,对其轻功步伐颇为敬佩,不想临近相看,原来是王仁和聂瑛两人来了,不由大吃一惊道:“我说是谁有这么强的内力,将我下降的速度缓解了,原来是你啊。三妹,原来你安然无恙,真是太好了……上面危机重重,咱们赶快上去帮忙吧。”   游唐正在和洪枭、苗青商量如何从步震手中找到最后一份藏宝图挖出宝藏。忽然间,乌圣从天而降一脚踹向游唐,好在他身后的苗青及时察觉,一掌打退了乌圣的进攻,才幸免于难。   游唐来不及惊奇,王仁和聂瑛又飞身而起,从断崖底下上来了。   洪枭刚才看到了洞中的聂瑶,现在聂瑛又出现了一个和聂瑛长得一模的人,不得不怀疑聂瑛尚在人间了,惊叫道:“王仁、聂瑛?”   王仁轻轻落地,发现乌狂、乌痴、乌魔、乌颠四人被游唐所擒,甚是生气,顺势朝四人使出一招坤位移位,将守在四乌身旁的苗青拉开。   忽然间,乌狂和乌颠趁乱冲开穴道,将乌痴和乌魔也救到了,移形换影,逃出重围。   聂瑛看到游唐,不由想起曾经双玄居逼她和王仁的情形,甚是生气,跟王仁道:“王仁哥哥,要不是这个游唐,咱们也不会分开这么久。你今天一定要为我出气啊。”   乌圣听到此言,在一旁道:“游唐丧心病狂,刚才打了我一掌。三妹,你现在安然无恙,就让二哥送你一份礼物吧,还是我来收拾他吧。”   王仁看着聂瑛,问道:“二哥出手你满意吗?要是你不满意的话,那我就跟二哥划拳决定,看看谁杀游唐吧。”   “那好吧,反正今天游唐要死。”   游唐在一旁嘲笑道:“乌圣,我身边现在有上千人马,弓弩过千。我现在就站在这儿,看看你今天是如何要我的命。”   乌圣笑了笑,又发问道:“你知道我是谁的徒弟吗?”   洪枭抢在一旁道:“你不是诸葛明的徒弟吗?”   “是的,可是我还是飞剑剑飞的徒弟。我向我师父诸葛明发过毒誓,不再杀一人。可是今天,我要用剑飞师父的绝技取你狗命,也不算是违背誓言了。”   乌圣拿出藏在腿部的剑飞所赠的飞雪剑,上面寒气逼人,跟游唐道:“你猜我的飞剑绝技,你可以挡住几招?”   苗青是契丹人,对辽东高手非常了解,深知剑飞大名,在一旁道:“剑飞的事情我还是听说过一些,听说他为了一个女人,特地跑到辽东练成了结焰神爪和飞剑绝技。飞剑一旦出手,普通人根本接不了十招就会被杀。游唐,你可待小心一点啊。” 八_零_电_子_书 _w_w _w_ .t _x_t_ 0 _2. _ c_o_m   游唐看了看乌圣手上的短剑,讥笑道:“乌圣,你想凭借着这把不足一尺的短剑取我姓名?真是好笑……哈哈……”   王仁朝游唐身后的武林人士大呼道:“不想死的就赶快离开,悲天悯世咒一出,千军万马,也似蝼蚁一般。”   众人深知王仁之勇,扔下弓弩退去。练过三络分形手的苗青也跟王仁交过手,即使他和洪枭、游唐三人联手,也难以接住王仁的十招,也退在了一旁。   乌圣二话不说,将飞雪剑抛出,顿时,飞雪剑变得有三尺之长,直逼游唐。   游唐精通剑法,飞身闪躲,而乌圣常使谍影诀,不熟飞剑绝技,只不过有时候拿出来秀一秀,这连番攻击连游唐的衣衫都没有碰到。   忽然间,游唐被连番的飞剑绝技逼得破绽大露,步伐大乱。乌圣连忙撇开飞剑,上前出击,左手出结焰神爪,打在了他的脑门,右手又指挥飞剑,穿过其心口。   苗青和洪枭欲上前相救,可是王仁看在眼里,右臂轻轻一扫,地面的箭支朝二人射去。苗青连忙使出举一反三功,不但将箭支挡开,还将箭支一分为三。可巧了,被苗青挡走的箭支,插进了游唐的后背。   游唐一剑穿心,已是回天乏术。王仁又连忙跟游唐未曾散去的人马大喊道:“武林盟主聂瑛在此,你们的乱云山寻宝盟主游唐已死,想要活命的赶快离开,否则,没有挖出宝藏,我先把你们埋进去。”   王仁喊声破天,又惊起了在断崖上面筑巢的海鸟,话音未落,早已四散而逃。   乌圣收起飞雪剑,走过来跟王仁和聂瑛道:“三弟、三妹,游唐的脑部被结焰神爪打中,又被我的飞雪剑一剑穿心,活不了多久了。”   乌狂看到聂瑛,慢慢地走过来道:“三妹,原来真是你啊,你安然无恙,真是太好了。”   王仁也是傻傻一笑,连忙帮乌狂疗伤,而乌圣也跑到洞中,查看古幽的情况。   洪枭见游唐快要死了,大吃一惊,扔下葫芦铁杖,着急地跑上前去问道:“游唐,游少侠,游盟主,赶快把解药叫出来,你死了,可不要连累我们啊。”   游唐咳嗽几下,口涌鲜血,傻傻地笑了笑,吞吞吐吐地道:“洪……枭,我……我压根儿就没有打算让你们活下去,所以,我当初是将两种毒药混合起来让你们……吃了,等我……等我找到宝藏之后,你们就必死无疑了。”   洪枭大惊,一脸茫然,又连忙追问道:“那你平时给我和龙千江吃的是什么药?快说。”   游唐又咳嗽了几声,鲜血从嘴角不断涌出,呼吸也断断续续,快要接不上了,道:“既然……我……要死了,你们也做好准备,大家……黄泉路上也不会太寂寞。”   洪枭大怒,威胁游唐道:“你要是说了,我可以留你全尸,可是你要是不说,我就将你大卸八块。”   游唐又傻傻地笑道:“呵呵,你的……嘴脸……还……真是丑,现在露出本性了。我……我早就知道你……你是这种人,所以无药可解,给你的药,只是……只是一些镇痛止痒的药,即使你得到了,也……也还是要死。”   洪枭非常激动,摇晃着游唐的身体威逼,却不想将游他上的一对晃出来了。洪枭见过那对耳环,游唐曾声称是要给拟露的,拟露已经怀了他的孩子,不由大喜,捡起耳环,放在游唐的眼前,抓住他的衣服道:“你现在必死无疑,可是要是你说出了解药,拟露和你的骨肉可以继续活下去,而且我挖出宝藏,肯定少不了她的好处,但你要是不说,我保证她会死的很惨。”   游唐大惊,连忙向洪枭哀声求饶:“洪枭,你……你千万不要伤害拟露,她……她是无辜的。我所说的……是实话,确实无药可解。在我的药箱里面有个……有个蓝色的瓶子,里面就是……就是镇痛止痒的药。求求你了,别……别伤害拟露……”   洪枭勃然大怒,站起身来,从旁边接过葫芦铁杖,指着他的额头上道:“你这个混蛋,居然想要我们的命,下了无药可解的毒。不要忘了你在当乱云山之主时所发的誓言,我要将你乱刀分尸,还要让龙拟露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洪枭一杖戳过,断了游唐的最后一口气。鲜血横飞,脑浆迸裂,惨不忍睹,吓得聂瑛连忙迈过头去,看着眼前的大海。   他依然是怒气难平,用铁杖指着游唐的尸首道:“游唐,当初你在乱云山起誓,说你违背誓言就让你死无全尸,我现在要将你大卸八块,以泄我心头之恨。”   洪枭转身去,连忙跟付三杯吩咐道:“三杯,你把游唐的尸首拖出去,大卸八块,然后再去找到他口中所说的蓝色瓶子。记住,这件事情不要让那个废人龙千江知道。”   王仁在一旁看的是心惊肉跳,猛然想起了红缨战士临死前的惨状,似乎有一群蚂蚁在心脏中爬,痛苦难耐,纵然对游唐恨之入骨,也随风而逝,收起放在乌狂背上的双手,站在断崖之上独自叹息道:“都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却没有想到今天就发生在我的身边,其实我刚才可以将他救下的。”   聂瑛抬起头来,看着王仁惭愧的双眸道:“王仁哥哥,你也别太自责了。他们都自称为英雄侠士,游唐更是曾经名震江湖的游散人的侄子,可是为了钱财,厮杀成一片,互不相让,反而是像一贫如洗的丐帮、四五行道他们却守卫中原,誓保中原。这真是够荒谬的。”   乌狂在一旁笑道“哈哈……还有更加荒谬的,不知道你们想不想听啊?”   聂瑛连忙转过身去,追问道:“呵呵,大哥,你现在没事了吧。不知你刚才所说的荒谬之事所指为何?”   就在此时,洞中被困的女眷以及伯延所率领的高手全都依次撤出。聂瑶看到聂瑛安然而归,就在眼前,异常欣喜,连忙跑了过来,可是众人打斗斗试剑,洞口处尽是鸡蛋大的石块以及散落在地的箭支。她一时不慎,脚下一滑,朝地面扑了去。   王仁大吃一惊,连忙移步上前,左手拦住聂瑶的纤纤细腰,将其扶住。   忽然间,王仁猛然意识到了她毕竟是聂瑶,连忙朝聂瑛的脸上看去,虽然她依然在笑,可是眼神之中似乎生起了一丝忧虑。   王仁连忙放开聂瑶,尴尬地看着聂瑛,不知该说什么。一旁的乌狂看在眼中,连忙走到王仁身旁道:“三弟啊,你说你怎么回事,三妹不在的时候,你把聂瑶当成聂瑛还行,可是现在三妹就在眼前,你不要在犯糊涂了啊。”   聂瑶知道乌狂的意思,赶步上前,抓着聂瑛的双手,笑了笑道:“姐姐,原来真是你啊,你穿着黑色衣服真漂亮,你真安然无恙,真是太高兴了。你都不知道姐夫想你都快想疯了,每天晚上坐在断崖之上,对着棋子发呆。”   聂瑛眼神顿时放出异常闪烁的光芒,傻傻地笑了笑,又跟聂瑶道:“妹妹,这些天真是有劳你了。”   王仁似乎在刻意逃避着什么,在一旁道:“你们姐妹俩先聊着,我去看看洞中的其他人。”   乌圣赶到洞中,轻轻拍打了一下古幽的脸颊,将她唤醒。古幽看到乌圣安然无恙,连忙上下打量,发现他除了擦伤,安然无恙,紧紧地抱着乌圣,开始哭泣:“你这个蛮牛,一天到晚就知道扛着霹雳锤惹是生非,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么担心啊……要是你……”   就在此时,伯延赶了进来,见到夫妻二人抱在一起,在洞口咳嗽。   古幽赶紧停了下来,自己擦拭着眼泪。   伯延又走了过来,冲着古幽笑了笑道:“”   伯延连忙上前跟乌圣道歉道:“乌圣,多谢你救了我这百号人马。人生得一旗鼓相当的对手,实在是人生一大快事。咱们俩的武功在伯仲之间,刚才险胜,全因你一时大意。”   伯延又盯着古幽笑了笑道:“不过我爹说过,如果失掉了童子身,许多绝世武功都练不成了。你现在既已成亲,三年之内,我一定会打败你。”   乌圣笑了笑道:“呵呵,伯延,好啊,随时候教。不过,不大不败高手之中,除了毕摩子,个个都成亲了,这你又怎么解释呢?”   二人相对而视,把手言笑。 第22章 游说   就在此时,步震的信号弹在三绝岛的西边响起了。骆先生匆匆忙忙地跑进来道:“延儿,你爹的信号弹在西边响起了,看来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咱们赶快过去看看吧。”   伯延大惊,连忙出洞而去,不想又被王仁给唤住了。   王仁把他拉到了一旁问,道:“伯延,你大师兄已死,不知你妹妹现在的情况怎么样啊?”   伯延看了看他的眼神,道:“我大师兄英年早去,对她的打击很大。现在,她又怀有身孕,我舅舅说过几天会有暴风雨,等暴风雨过了,先送她回中原。”   此时,聂瑛也走了过来,跟伯延道:“我和王仁哥哥有时间的话,会去看看步雨姐姐吧,毕竟……”   王仁连忙捂住聂瑛的嘴抿着嘴笑着跟伯延道:“伯延,没事了,你们忙你们的吧。我和瑛儿抽时间去看看步姑娘。”   乌圣带着古幽从洞中出去,看着伯延的人马离开,不由叹息道:“人生在世,很难遇到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伯延啊伯延,要是你我的师父不是对手,即使我们成不了知己,也必定能够成为莫逆之交。”   乌痴也在一旁傻笑道:“呵呵,是够荒谬的,谍影诀本来以轻功步伐见称,可是三弟却偏偏输了;弥罗神掌向来以力道见称,可是却也败在了五弟的隔空穿穴之上。如此真是荒谬,难道说真是天意……”   诸葛红婷见诸葛明已经追燕梭追了一天一夜,甚是担心,跟陆显道:“师兄,我爹跟着师伯和燕大侠走了,都已经追了他们快一天一夜了,会不会出事啊?他以前就被师伯的七巧神针所伤,危及性命,这次会不会出事?”   陆显想了想,走到王仁身旁道:“王仁,现在只有你可以跟和我师父、师伯一较高下。我师父、师伯追着燕梭手上的撵云剑走了,要是再这么僵持下去,难保不会给小人以可乘之机,能不能麻烦你前去看看啊?”   王仁想了想,把聂瑛拉到一边道:“瑛儿,我看这事儿只有我能解决了,你们姐妹好久没见了,好好聚聚,等我回来啊。”   聂瑛神秘地笑了笑道:“呵呵,那好吧,回来给你一个惊喜。”   王仁追踪而去,不想在路上碰到一个浑身是伤、身背数箭的中年男子。   他好不容易将其救醒,那人似乎认识王仁,甚是欣喜,抓着王仁的衣衫道:“王仁大侠,我本是北地霸王手下崆峒派的掌门人甘逸。你赶快去岸边看一看,唐李璟和汉刘晟的大军杀到了,我们寡不敌众。休雷少侠所率领的人马难以抵挡……”   此人受伤太重,话音刚落就断气了。   王仁大吃一惊,据诸葛明称他们两路人马都在海上迷路了,可是没有想到他们不但找到了三绝岛,还来得这么快,连忙朝岸边寻去。   忽然间,燕梭的笑声从前方传来:“哈哈……东侠,一木游海虽然奇妙,可是云中穿梭,你就望尘莫及了。北霸,你这当师兄的轻功可真是太烂了,我都减缓了步伐,你们还是追不上,哈哈……”话音刚落,他的身影从王仁的身边经过。   王仁连忙喊住燕梭,燕梭虽然轻功绝顶,可是他内功就望尘莫及了,经过一天一夜的奔走,快要被步震和诸葛明追上了,不敢喘息,一直往前奔走,同时又跟王仁喊道:“喊住我,也要让后面的小鸟停下了才行啊。”   就在此时,诸葛明从后面追了上来。王仁腾空跳起,朝诸葛明出掌。   诸葛明大吃一惊,将右臂甩起来,接住王仁的掌力,被迫停了下来。王仁还未及将诸葛明给震开,步震又从后方追了上来。他又出左掌,打出炎空大师罗汉十巧手中的“掀”式,直逼于其。   步震大惊,也出掌上前,接住了王仁的掌力。不等二人准备好,王仁又突涨内力,左右手同时打出一招纬坤三入。步震和诸葛明追了一天一夜,未曾休息,内力耗损严重,王仁的内力又像海浪一样涌了过来,一次比一次强过数倍,在纬坤三入第三次发力之时,终于支持不住,被王仁的重掌震开。   燕梭看二人停了下来,又转过身奔到王仁身后,冲着步震和诸葛明嘲笑道:“北霸、东侠,你们俩的武功看来也不过如此啊,轻功更是差的可怜。”   王仁连忙怒斥二人道:“现在李璟和刘晟人马正在堵杀岸边的各路人马,能不能先别玩了,先去帮忙。”   步震一言不发,不过知道自己的人马都驻扎在岛北边,也开始着急起来了。   诸葛明倒是对得起‘侠’这个字,转身跟步震提议道:“师兄,先将你我恩怨放到一边,如何?”   步震依然不语。就在此时,燕梭走到步震面前,将撵云剑放在他面前道:“北霸,你待承认你轻功不及我,就算再追个三年,你也赶不上我。不过,这把撵云剑却是你刚才赢到的,我在暗中看的清清楚楚,现在物归原主,希望你先解李璟、刘晟之难,再去找你的宝藏吧。”   步震大喜,接过撵云剑,激动地握住燕梭的手道:“燕梭,你真是当之无愧的大侠,我现在就去解决李璟、刘晟的人马。”   王仁大喜,又连忙跟燕梭道:“燕大侠,这退敌解困,还要靠瑛儿的妙计。她现在就在断崖,有劳你去一趟,请她前来帮忙,我们先去看看。”   燕梭稍稍点头,又将步震拉到一旁,窃窃私语。王仁也无心搭理他们二人究竟去干什么,又走到面无表情的诸葛明前面道:“诸葛伯伯,同门情重,各路江湖人马都是无辜的,咱们先去北边看看吧。”   诸葛明板着个脸,无言以对,不过看到步震手中的撵云剑,暗自切牙,面无表情地跟着王仁和步震而去。   却说燕梭来到断崖,将李璟、刘晟结盟围困之事跟聂瑛说完,请聂瑛献计。   燕梭未曾说完,聂瑛就暗自发笑,计上心头,得意地笑道:“一山有二虎,现在是海上出现了两条龙,这真是太容易了。”   聂瑶在一旁疑惑地问道:“姐,你这么快就有计谋了?”   聂瑛神秘地笑了笑,走到陆显旁边道:“陆公子,你乃一介文人,善于舌辩,不知可否以利害前去说李璟和刘晟,让他们暂且罢手。”   陆显大喜道:“他们二人必然是相互猜疑,各自心怀鬼胎,如此相说,又有何难?”   聂瑛又问道:“那你还知不知道其他善辩之士?”   陆显笑了笑,目光指向了红婷道:“师妹常和我暗中争辩,雄辩之技不在我之下,必能不负所托。”   聂瑛大喜,连忙跟陆显和红婷道:“陆公子,就由你弟弟陆干陪着你前去,就以利害去说服刘晟的人马,让他暂且罢手;诸葛姑娘,你去说服李璟的人马,让他看清形势,先站在一旁观火,必能解双方联手于武林人士之难。”   红婷犹豫了:“这……这我一介女流,实在是难登大雅之堂,恐怕……”   灵鲜在一旁说:“红婷,让你变成男人还如容易吗?只要女扮男装不就成了,大不了再让我哥陪你去。”   乌狂当即应允,上前跟红婷道:“师妹,有什么好怕的,撇开世俗的看法,就让我陪你走一趟。”红婷这肯才放心前去。   陆显、陆干二兄弟,乌狂和红婷师兄妹来到了岛的背面,发现王仁、诸葛明、步震三人还在等待聂瑛施出援手。   三大不败高手在来到了北边之后,发现来了两条高约十丈的战船,一条大船上打着“查”字旗号,是李璟大将查文徽的大军,另外一条打着“楚”字的旗号,是南汉刘晟大将楚绵和楚固兄弟俩的大军。在船只上,尽是弓弩箭矢,而步震的延州人马、江湖各路人士哀嚎遍野,伤亡惨重。   本来三人想用悲天悯世咒破敌,可是想到悲天悯世咒在发出的同时,不但对敌人有害,对岛上内功稍弱,或者心地不纯的武林人士的伤害也不容忽视,便挡在最先,等待着聂瑛的奇计。   陆显陆干兄弟俩直奔刘晟大将楚绵楚固兄弟俩标有“汉”“楚”字大旗的大船,而楚绵和楚固兄弟俩亲自接见二人。   一番见面之后,陆干道:“楚绵将军,我有几句话跟你说,待说完之后,你应该会有一个决策的。逢此乱世之秋,各路人马割据称王,建立自己的政权,现如今,在这三绝岛有个富可敌国的宝藏,真可称的上是千古一物。可是你要是按兵不动,待他人争个鱼死网破,你再收拾残局,则不废一兵一卒,可以得到宝藏。”   楚绵倒是沉着,不想楚固在一旁大笑道:“哈哈……要是我不呢?我奉我主刘晟之旨,不但要剿灭这群逆贼,还要得到宝藏,是不会停止对这群刀剑之徒攻击的。”   陆显仰天发笑,不想楚固大怒道:“你一个将死之人,因何发笑?”   陆显正色而言曰:“楚将军,你和李璟的人马同时剿杀江湖人士,我猜应该是商量好的吧。现在,咱们做个假设,假如说你按兵不动,等他武林人士为了争夺宝藏自相残杀致死,你则可以轻而易举的收拾残局;可假若说你现在拼劲全力厮杀,想必就船下面三大不败高手这一关都不容易过啊,这孰重孰轻,你应该好好考虑一下。”   楚绵听了,大吃一惊,连忙派人将陆显、陆干请下去休息,自己则和楚固前去商议。   楚绵和楚固曾是楚国人士,后来因不被重用,投向刘晟,建立了赫赫战功,一步登天。当二人到达南方之时,最大的体会就是钱央在南方的势力。   他们二人听说过南隐客之侄王仁现在就在三绝岛上,甚是顾忌,不想现在陆显却说中了他们的要害,自然是非常为惧,可是他们也觉得陆显说的有理,因此便索性先隔岸观火。   另一方面,红婷在乌狂的陪同下,也去见查文徽所率领的千余精兵。   查文徽也算是乌狂三兄弟的老相识了,很热情的接待了二人。   茶余,红婷终于壮起胆子道:“查将军,你和聂瑛应该算是旧相识了吧,这次我就是替她来传话的。”   查文徽大惊道:“什么?是聂瑛让你来的,她又有什么妙计相赠?”   “那我就开门见山了,现在江湖上各路人马都为了宝藏自相残杀,不出几天,就会死伤惨重,等刘晟的人马收拾了残局,想必也会元气大伤,到时候你再出手,必然能够不废吹灰之力就将刘晟的人马铲除,同时,也没有人跟你们争,到时候你们可以轻而易举的挖出宝藏,岂不是不废绵力,既除掉了武林隐患,又挖到了宝藏。”   查文徽大喜道:“哈哈……聂瑛的计谋我是深有体会。她曾经相赠妙极,帮我平定了闽国王建政,我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啊。不过我这样做,聂瑛她又有什么好处啊?”   红婷怔住了,不想乌狂一口应道:“在宝藏之中,除了金银财宝,还有许多武林秘籍。我们乃江湖草莽,要你们金银财宝有什么用,不过里面的武林秘籍却是个个武林人士梦寐以求的宝物,不如尽归于我们,如何?”   查文徽大喜,或许是出于对聂瑛的敬佩和畏惧吧,一口答应了。 第23章 寻奸   话说为了化解楚绵和查文徽对武林人士的围困杀戮,聂瑛特地让能言善辩的陆显和诸葛红婷去游说二人,果然二人不负众望,兵不血刃,不费一兵一卒,就让刘晟的大将楚绵和李璟的大将查文徽暂且罢手,隔岸观火。   四人离开了楚绵和查文徽的大船,两条船的军队同时下令收兵,暂且罢手。   王仁看到乌狂从查文徽的船上下来了,移步过去询问道:“大哥,刚才是怎么回事,怎么楚绵和查文徽先后停止了对武林人士的围困?”   乌狂看着红婷,得意地笑道:“哈哈……正所谓攻心为上,红婷师妹哪是去游说,其实是拿着你们夫妇俩的名字去吓人。查文徽对神鬼莫测机如雷贯耳的大名佩服不已,又对你这位红颜怒,入木三分智畏敬有加听到你们俩的名字,不给面子也难啊。”   兄弟二人朝红婷望去,不想诸葛明正在教训女扮男装的红婷:“你一介女流在人前露面,成何体统?现在,你又女扮男装,这女子之德都让你给丢尽了。”   红婷觉得特别委屈,哭起来了。乌狂的兴奋立即消失不见,满面不满。王仁连忙将他挡住了,拉到一旁道:“大哥,他毕竟是你师父,算了吧。找个时间,咱们好好跟他谈谈,红婷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乌狂甚是不服,怒气冲冲地走了。   忽然间,陆显也从楚绵的船上走过来了,看到红婷哭得跟个泪人似的,而诸葛明也呼吸急促,怒气难平,连忙跟道:“师父,刚才若不是师妹游说查文徽,恐怕也难以让查文徽的大军停下来。不知她现在怎么了,你发这么大的火。”   诸葛明大惊,立即变了变脸,跟红婷道歉。   王仁知道有诸葛明和步震同在此处,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反而怕洪枭等人去而复返,随在乌狂后面赶回山洞去了。   聂瑛见到王仁和乌狂欣喜而归,知道自己的游说之法已然成功,连忙唤出聂瑶,神秘兮兮地将王仁拉到一旁道:“王仁哥哥,我说要给你一份惊喜的,你想不想要啊?”   王仁不解其意,不过从聂瑛的眼神中可以看出这份神秘的眼神中似乎有些悲伤。忽然间,他注意到了身旁的聂瑶,便也猜到了聂瑛想说什么了,连忙背过身去,面向蔚蓝色的无际大海,深深地吐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道:“瑛儿,难道你忘记我叫叫入木三分吗?你的惊喜我无福消受。我答应过你,绝不会让你受到丝毫的委屈。有些事情是无法避免的,比如游唐已死的游唐害你,但是我能够掌控的了的事情却不能让它发生。今生,我只能有负于聂瑶了。”   虽然说被自己的王仁哥哥拒绝,她有点失落,可是并没有感觉到失望。   听到王仁这么说,聂瑶终于忍不住自己的眼泪了:“我明明告诉自己一心一意地爱着你就行,无欲无求,可是为什么我会忍不住哭呢?”   王仁心如刀绞,有深深地吐了一口气,转过身来,面向聂瑶安慰道:“聂瑶,我知道自从你踏上中原武林的那天起,已经不再是那个曾经不知世事的契丹公主天和了。你和瑛儿长得一模一样,可是你们是两个人,两个人啊。要是姐夫害了你的一生的话,我会自责一辈子的,况且我怎么会希望害你呢?所以,你……”   聂瑶哭哭啼啼地打断了他:“姐夫,你……你别说了。我知道,这个结果我也知道。只要你别赶我走,我就心满意足了,不过你也不要阻止我爱你。”   聂瑶擦了擦眼泪,微微笑了笑道:“嘿嘿,姐夫,别忘了,你还要带我闯荡江湖呢,这也是你一代大侠的承诺。”   虽然说是自己的孪生妹妹跟自己的相公表说心迹,可是聂瑛根本无法敞开心胸,坦然相待,只好保持沉默了。   聂瑶冲着二人笑了笑,拍了拍衣服,主动向前走去,口中道:“姐夫、姐姐,你们夫妻俩好久未见了,给你们俩留点二人空间,我出去转一转。”   渐渐地,天色已晚,聂瑶一个人在彩石湖散心,不过彩石湖附近江湖人士特别多,不过都在忙着掘地三尺,寻找宝藏,她便躲在草丛之中,望着眼前的彩石湖,想着他和王仁的点点滴滴。   忽然间,有上百个打着“楚”字旗号官兵,抬着二三十个大水桶,来彩石湖打取淡水。   待凶神恶煞的官兵离开之后,终于有几个江湖人士从暗中跑了出来,盯着远去的官兵的身影,自言自语道:“真是奇怪,他们为什么要一次性打这么多的淡水?”   “肯定是那个楚绵和楚固兄弟俩去洗澡了呗。”   聂瑶傻傻发笑,并没有在意。   渐渐地,夜幕降临,聂瑶依然是心事重重,躲在草丛之中,没有出来,傻傻地盯着彩石湖发呆。   忽然间,她发现步震、伯延、仲归三人鬼鬼祟祟地朝彩石湖赶来,连忙捂着嘴,躲在暗中观察。   三人朝四下寻了寻,发现彩石湖附近并没有人,深吸一口气,跳入彩石湖中。   聂瑶大惊,知道他们是去找宝藏了,连忙跑回断崖,去跟王仁等人说明。   聂瑶离开了半天,王仁放心不下,寻了出来,不想在途中就遇到了慌慌张张跑来的聂瑶。   聂瑶着急地抓着王仁的双臂,跟他道:“姐夫,我刚才在彩石湖附近散心,发现步震和我哥、步仲归带着撵云剑跳到彩石湖中去了。”   王仁大惊,当时就愣住了,心想:“这说不通啊,要是他们三人是去找宝藏的,这晚上在彩石湖中要找到剑槽可真是难如登天啊,况且他们是怎么知道宝藏就在彩石湖中的?难道步震解开了藏宝图,不可能啊,几十年以来他都没有解开,怎么会突然间解开呢?”   忽然间,一个念头在他心头产生,不由惊叫道:“难道说我们当中有内奸?”   聂瑶也不敢相信在共过患难的一群人中,居然会有一人出卖他们,连忙向王仁追问道:“姐夫,那会是谁呢”?   “不管是谁,他死定了。你先回去吧,让我大哥、二哥前来帮我。我先去彩石湖看看步震到底干什么去了。”   聂瑶稍加犹豫道:“那好的,姐夫,你小心点啊。”   王仁傻傻一笑:“呵呵,傻丫头,赶快回去吧。姐夫可是天下第一,反而是你,要小心点啊。”   王仁迅速赶到了彩石湖旁边,只见湖底的彩石在月光的映衬下,光彩夺目,甚是漂亮。   王仁在湖边细细查看,忽然间,发现彩石湖中的水位渐渐下降,不由大吃一惊,心想:“这彩石湖中的水乃是活水,是因为有地下之水从泉眼不断冒出,为何现在水位下降这么快?难道是因为步震打开了宝藏机关的原因。”   想到这儿,柳剑飞出,在湖边的树枝上割下来一根木棒,将其扔进彩石湖湖面之上,纵身跳在上面,朝彩石湖底查看。   忽然间,他发现在湖底出现了一个锅盖般大小,却深不见底的洞,湖水从洞往里面涌,好似选我一般。细细查看,他又惊奇地发现在洞中是灯火通明。   他刚欲入洞查看,乌狂、乌圣、陆干三人赶来了。   水位越来越低,他跳离木棒,来到陆地,跟乌狂和乌圣二人道:“二位哥哥,步震和他的两个儿子应该已经进去了。他们是没有办法从这儿将宝藏运出的,我看一定有其他的出口。”   陆干大惊道:“什么,其他出口,那在什么地方啊?咱们待赶快去堵截啊。”   王仁盯着他傻傻地笑了笑,又跟乌狂和乌圣道:“大哥、二哥,本来我让聂瑶叫你们来是想合咱们三人之力将步震拦住,可是现在已经晚了。既然他们已经进去了,咱们还是先回去,商量一下再说吧,反正他们一时半会儿也不敢公然将宝藏带出来。”   诸葛明正在洞口徘徊,忽然间,着急地直跺脚,发现四人回来了,连忙迎上前去问道:“步震是不是已经找到宝藏了?”   陆干道:“师父,北霸已经趁着夜色偷偷用撵云剑打开了藏在彩石湖中的地洞,从那儿进去找宝藏了。”   王仁看着陆干的身形动作,猛然想起当天去东南方向孤岛夺取撵云剑之事,当时陆干神色慌张,天刚放亮就出现在洞外,不由对他起疑了。   他神秘地笑道:“呵呵,现在北霸已经找到了宝藏所在之地,不过岛上所有人都虎视眈眈,他现在是不会将宝藏从里面运出的。咱们也没有必要担心,只管静观其变好了。当务之急,就是要找出出卖咱们的人。”   陆干好像有点惊慌失措,慌慌张张地道:“有……有人出卖我们,是……是怎么回事啊?”   王仁没有回答,和众人回到了洞中。   众人刚一入洞,他就走到灵鲜旁边问道:“大嫂,你觉得北地霸王为什么会去找撵云剑,为什么会知道彩石湖底的秘密,又为什么会如此轻易地找到彩石湖底打开宝藏的剑槽?”   灵鲜想了想,疑惑地盯着他,慢吞吞地道:“三弟,难道……你……怀疑咱们当中有……内奸?”   王仁不语,转过身来笑道:“哈哈……有没有内奸我现在不知道,不过我知道必然会有人为了找到宝藏,去彩石湖底寻找剑槽,并且在剑槽所在之处作上记号。所以,我早就拜托一个可靠之人,让他在彩石湖附近暗中监视。果然,他不负所托,曾经亲眼见到此人暗中去找了步震,去彩石湖中查看过。再过半个时辰,他就会来这儿指证,等他指证出来,如果真有内奸,我杀无赦。不过,亡羊补牢,犹未为晚,现在,他要是站出来当着大家的面悔过认错,从此离开三绝岛,我就会放过他,想想清楚吧。”   三乌、陆显都不肯相信这点,准备跟王仁说明,可是王仁将他们打住了。   他又将乌狂叫到洞口,在他耳边悄悄而言,乌狂当即守在了洞外,而王仁也守在了洞口。   忽然间,聂瑛出来了。王仁连忙上去扶住她道:“瑛儿,这儿风很大,你还是先去山洞中吧。”   二人携手出了山洞,坐在一块岩石之上。聂瑛道:“王仁哥哥,我现在可是有武功的人,不过这武功真让人不舒服,浑身不自在。我现在真是有点后悔了,能不能找个办法把我身上的内功散了去啊?”   王仁大吃一惊:“什么?这毕摩子身上八成的功力都在你身上了,这是多少练武之人梦寐以求的啊。”   聂瑛道:“我才不管呢。今生有你足矣,其它一切我都不管。就好比……”   乌狂大笑着过来道:“哈哈……三妹啊,你们这也太暧昧了,哈哈……要是想过夫妻生活,就去咱们抢夺撵云剑的荒岛吧,那儿可没有人打扰。”   乌狂这么一说,聂瑛当即脸红了。   乌狂又正色而言曰:“好了好了,我就不取笑你了,时机也差不多了,准备好了吧。”   王仁和聂瑛二人又携手朝洞中而去,乌狂还是等在外面。   忽然间,陆干想要出洞。王仁连忙挡住他道:“陆干兄弟,我的证人马上就要来了,你现在出洞,是不是心虚了啊?”   陆显怒气冲冲地走过来,瞪大眼睛看着王仁道:“王仁,你不会是指我弟弟是你所说的那个人吧,真是岂有此理。”   聂瑛生气了,跟陆显道:“喂,你怎么这么凶啊?王仁哥哥是不会冤枉任何一个无辜之人的。”   王仁笑了笑,又冲着兄弟二人道:“两位务须担心,待会儿我除掉这个无情无义的奸细之后,再向你们道歉吧。现在,你们爱怎么想、怎么骂都行,不过这个觊觎宝藏奸细是非杀不可。我可不想养虎为患。”   王仁说着,顺手一掌,打在山洞外,将洞外山石打成了齑粉,吓得陆干浑身哆嗦。   就在此时,乌狂慌慌张张地跑进来道:“三弟,你所说的证人来了,现在就在外面。”   王仁笑了笑道:“那好吧,既然他还不肯承认,就请他进来指证吧,如果真有内奸,我要大开杀戒,绝不姑息。”   陆干连忙跪倒在地,向王仁求饶道:“王仁,是我、我是向步震报信的,只是为了分一杯羹,你说话算话,一定要放过我啊。”   洞中所有人都大吃一惊,气得陆显后退三步,口吐鲜血:“你……你……居然是你?”   诸葛明目瞪口呆,做梦也没有想到又会有一个徒弟出卖他,而且趋附的人是他的对手北地霸王步震。   王仁连忙怒斥陆干道:“你赶快离开三绝岛,名利如过眼烟云,风一吹就没了,望你好自为之。”   陆干连忙鼠窜逃跑,陆显也跟了出去。   王仁挡住愤怒的诸葛明道:“诸葛伯伯,人各有志,或许陆干兄弟只是一时糊涂,他会想明白的。你就不要生气了。”   诸葛明傻傻地笑道:“想我诸葛明一生,自认为是正人君子,从不轻易杀生,可是萧清、陆干接二连三的向我今生唯一的对手步震靠拢,背叛了我,天啦,难道真是我的原因吗?”   诸葛明面无表情,慢慢地朝洞外走去,每步都踏出一个深深的脚印。红婷担心诸葛明的安慰,也跟着出去了。   乌狂在一旁大笑道:“三弟,你的这招可真是高啊,吓一吓就让陆干那小子露出了狐狸尾巴。”   聂瑛道:“我说你们俩怎么怪怪的,原来是唬人之计啊,我就批准你可以当我徒弟了。”   众人各自捧腹大笑。   一番谈笑之后,乌圣又提到:“三弟,现在我们要怎么办才能阻止步震拿到宝藏啊?”   王仁沉默了。   忽然间,聂瑶在一旁道:“为什么我们一定要阻止我大哥他们找到宝藏啊,把宝藏挖出来不好吗?”   王仁道:“以前我是想挖出宝藏,即使给丐帮,救济天下穷苦之人也好啊。现在,是该让宝藏长埋地下,还是挖出来济世救人?咱们待好好商量一下。”   原来,陆干的确是那个告密者。他一心想分一杯羹,可是诸葛明却总说不让宝藏出现于世人面前,无奈之下,他便去和步震做交易,想要分一杯羹。可是北地霸王的六不赦中有一条不肖之徒杀无赦,他能够容忍陆干吗?   当晚,所有人都彻夜难眠,真不知道是应该按照诸葛明所说的,让宝藏长眠,还是应该配合步震,挖出宝藏。 第24章 地洞   话说步震父子三人顺利找到了宝藏,可是他们根本没有办法将大批的财宝从彩石湖底的洞中带出来,只能先离开藏宝秘洞,将洞口先封死,然后再想办法解开最后一份藏宝图,将宝藏从地洞之中运出来了。   步震刚刚离开彩石湖,想回船上去,忽然间,听到有人朝彩石湖而来,连忙回彩石湖查看。   果然,有一个黑衣蒙面人在步震刚刚封好的地方搬动石块,想要朝洞中寻去。   步震勃然大怒,跳上前去,一掌将其击毙。   仲归撕下他的面罩,发现原来是洪枭身旁的付三杯。   步震心神难宁,深怕宝藏的藏匿之地已经外泄,连忙跟兄弟俩吩咐道:“延儿、归儿,我看没准儿宝藏所在之地已经暴露了,就辛苦你们俩一下,暗中守在这儿,如果有谁再靠近这儿,直接杀掉就行了。在这个岛上,除了王仁和你们师叔,没有人可以抵挡你们俩弥罗神掌组合的联手,我去看看雨儿,顺便把藏宝图带出来,没准儿这最后一份藏宝图,就是将宝藏从里面运出来的关键。”   次日上午,王仁和聂瑛去看望步雨,顺便探探步震的口风,于是乎二人直接找到了她。   正在看书的步雨见到王仁和聂瑛大吃一惊,连忙扔下书上前。   聂瑛赶上前去,连忙扶住步雨道:“步雨姐,听说你现在有言风大哥的孩子,不宜乱动啊。”   听到‘言风’这个敏感的名字,步雨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沉重了。王仁连忙在后面拉了拉聂瑛的衣服,跟她示意。   聂瑛意识到了,连忙跟步雨道歉:“步雨,不好意思啊,又让你想起不开心的事情了。”   王仁也跟着道:“步姑娘,这一切都要归怨于我,要是你有什么怒气的话,就冲我来好了。”   步雨还以为王仁是在说自己给言风和她做媒,于是跟王仁道:“王仁少侠,说句实话吧,我以前是对你有好感,可是自从我嫁给我大师兄,我才发现我真正喜欢的人是我大师兄。我们俩曾经商量过,等这些事情告一段落,亲自上双玄居谢你。你是我们的媒人,我谢你都来不及,怎么会对你有怨气。”   聂瑛向步雨询问了一些琐事后,又向她问道:“步雨姑娘,现在言风已死,我们俩也算是大有交情,要是有什么难处的话,希望你可以直言,王仁必然会全力以赴。”   步雨稍加犹豫道:“我是有件难事要你帮忙。”   步雨看着言风的遗物,有跟二人道:“想必你们也听说过,大师兄之所以会死,就是因为我爹和师叔不和。让他们二人重归于好,乃是我大师兄毕生之愿,也是我大师兄临死前的唯一心愿,希望王仁少侠你可以帮一帮。”   王仁当即怔住了,心想:“言风在步震心中的地位比步仲归还要重,他都已死来化解,都未起作用,我又如何而为呢?是有点棘手啊。”   不过,他还是答应了:“步雨姑娘,这俗话说的好‘人老而僵’,现在步伯伯和你师叔二人势如水火,一人想将宝藏挖出,可是另一人却是千般阻难,想将其埋起来。这件事情是有点棘手,不过你放心吧,我必定会全力以赴。”   二人离开之后,王仁又跟聂瑛道:“瑛儿,我现在要去地洞之中查看一番,看看里面的构建,没准儿可以发现其他的道路,把宝藏转移出来,到时候只要把宝藏藏起来,什么事情都可以慢慢解决了。”   聂瑛说什么都要跟王仁一起去。无奈之下,他只得答应了。   二人来到彩石湖边,发现彩石湖中的水位有回升了。王仁知道是步震又将洞口封了,刚欲下水查看,可是又怕附近有人暗中监视,引来不必要的麻烦,灵机一动,帮聂瑛捂住耳朵,发出了悲天悯世咒,自己则细细观看着周围动静。   果然,草丛中出现了人的惨叫之声,海风未起,可是草丛却动了起来。   他翻身而起,落在草丛之中,却发现原来是伯延和仲归二人。   王仁笑了笑,趁他们还没有缓过悲天悯世咒的力量来,突施内力,将二人点住了。   聂瑛从后面跑了过来,看到王仁的点穴功夫甚是神奇,在一旁问道:“王仁哥哥,我就喜欢你这个悲天悯世咒,还有点穴功夫,你教教我吧。我有这么深厚的内力,相信悲天悯世咒一定会别具威力的。”   “好吧,咱们边走边聊,我教你运气之法,可以延年益寿,百病不侵。”   二人跳入彩石湖,找到了步震所封住的一尺见方,只容一人通过的洞口,果然,撵云剑的剑槽只能用一次,现在洞口已经被彻底打开了,上方封着的是一块巨石。二人合力将巨石推开,不想彩石湖中的水又从洞口开始涌入。   王仁大惊,心想要是水流完了,别人肯定会发现这个秘密的,连忙带着聂瑛下了地洞查看。   在跳下去的途中,聂瑛不小心碰到了洞壁上的机关,一块柱形巨石将上面的洞口给封住了,水也停止往下涌了。   本来洞中还可以视物,可是柱形巨石将上面封死了,里面立即变得伸手不见五指。   二人朝上面看了看,洞口被封住了,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到,不由大惊道:“奇怪,怎么洞口就突然间封起来了?”   聂瑛道:“没事,担心什么啊,病树前头万木春嘛。”   二人慢慢挪步,不想却撞倒了一个箱子,登时,金光闪闪的夜明珠及黄金洒了出来,将洞中照成金黄色一片,如白昼般明亮。   借着明主金光的映衬,二人发现了上百个大箱子藏匿洞穴之内,在右侧还有一个被油纸封着的柜子,步震应该还没有解封。   忽然间,王仁注意到本来就楚楚动人,神秘不凡的聂瑛在金光的映衬下,显得更加迷人,情难自禁,吻上了聂瑛的脸庞。   二人闹成一片,不想又触碰到了脚下的石板机关,顿时,洞中火把烧了起来,洞中也被映衬的灯火通明,将整个黑暗的山洞照的像正午骄阳下明亮。   眼前的金银珠宝真是让二人瞠目结舌,王仁不由惊叹道:“这么多的财报,相信叔叔也没有见过吧。”   二人停止了嬉闹,细细查看洞中的构造,整个地洞是经过严密的设计的,地面上有两条水槽将水引入墙壁之内,将彩石湖上面流下来的水全排走了。   忽然间,二人注意到了在高地之上,被油纸封着的一个柜子,走上前去,解开油纸,打开柜子,发现柜子中居然装的是石灰粉。   聂瑛看了看四周,发现在地洞的另外一边放着诸多的兵器,走过去从中取出一把军刀,在石灰粉中慢慢拨弄起来,可令二人吃惊的是把石灰粉拨开之后,居然又是油皮纸。   王仁翻开油皮纸,发现里面全部是一些惊世骇俗的书籍。放在最表面的就是小华佗的医书《青囊书》,二人大喜,拿起巨著开始翻阅。   王仁大概阅览了一下,又开始从油皮纸中翻找起来,发现了弥罗神掌、谍影诀、撵云剑法等诸多武林秘笈。这些武功都是王仁所熟知的,未曾在意,可是最令他吃惊的是居然还有一种奇门武功,叫做火魔通经术。   《火魔通经术》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大概翻阅了一下,发现里面是利用走火入魔来通经活络的一种奇怪的疗伤之术,和元坤神功的第十层有些相像。   王仁大喜,将这《青囊书》和《火魔通经术》带在了身上。   聂瑛在一旁嘲笑步震道:“步震欲得天下,可是毕竟是一个练武之人,他不先把治病、疗伤所必需的这些惊世骇俗的书籍带走,却也被闪闪金光蒙住了双眼,估计他即使拿到宝藏招兵买马,也不会长久的。”   二人在地洞中找了找,又发现了一些奇怪的兵器。王仁拿起两件一看,上面都刻有‘龙’字,不由想到了以铸造兵器为生的五龙山。   二人又翻看了一下地洞中的各种宝贝,发现这还儿真藏着一个巨大的宝藏,可是现在出现的最为致命的是他们二人被困在地洞里面了。   洞中异常潮湿,水不断从上面滴下,打落在金银珠宝上面。二人在地洞中反复寻找,看看能不能发现其他什么蛛丝马迹,找到出去的路,可是始终却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看到这数不尽的宝藏,王仁坐在一个大箱子上叹息道:“想来有多少人会为了争名夺利而死,可是我们俩中,我是为了平息这乱世纷争,而你是不想离开我,一个是为了天下之义,一个是为了世间真情,本来动机很纯,可是现在却要困死在这儿,作对同命鸳鸯了。哎……都怪我没有能够保护好你啊。”   聂瑛道:“我这一生中,最开心的事情就是跟你在一块儿了,所以能够开开心心地死去,别提我有多么高兴了,可是我现在还有一个未了之愿。”   “是啊,本来江湖中人,生死也只是等闲之事,可在临死之前,没有见到咱们的云鹤和诗霄,却是心有不甘。”   忽然间,王仁笑了笑站起来道:“哈哈……瑛儿,你别担心,我跟你说笑呢,上次在秃泉沼不是也一样想困住我,结果千斤巨石也被我给击碎了,这次也不会有例外的,放心吧。”   聂瑛也是笑了笑道:“呵呵,我也是跟你开玩笑的。我就知道星斗山的秘道何其狭长曲折,也困不住我的王仁哥哥,这次大不了再睡个一个多月,醒来后,哇,我们在晒太阳。”   聂瑛靠着墙壁坐了下来,可是却不想触碰到了机关,将墙上的机关打开,忽然间,在地洞的岩壁上出现了一扇门。二人大喜,朝未知之路望去,陷入了无尽的迷茫之中。   王仁先用内功帮聂瑛把衣服逼干,以防着凉,而后携手同去,踏上了这条未知之路。 第25章 入地无门   话说王仁和聂瑛两人被困于彩石湖下面的地洞之中,聂瑛碰到了机关,将地洞中暗藏的一道门打开了,反正留下来也无计可施,二人只好先沿着打开的秘道寻去了。   却说陆干被王仁赶走之后,当即又去找步震了。   陆干跪倒在步震脚下,恳求道:“师伯,现在我师父身边我是呆不下去了,你就看在我跟你透漏了那么重要的消息的份上,收留我吧。”   步震听完后,甚是生气,一脚将陆干踹开,赶上去指着陆干大骂道:“不肖之徒杀无赦,你知道为什么我能够容忍萧清吗?”   陆干听到六不赦,吓得魂不附体,吞吞吐吐地道:“不……不知道。”   “萧清钟情于万电,被骆先生说服,情有可原,而你,主动来找我,出卖我师弟,即使你真的帮我找到宝藏,我也难以饶恕你。”   步震将掌提到肩头,准备对陆干出手。就在生死之间,步雨跑了出来,挡在步震面前道:“爹,你的六不赦难道还想对你的师侄下手?”   步震当即怔住了,转过身去,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地道:“北地霸王有六不赦,任何人绝不姑息。陆干,你自尽吧……”   陆干慌了,跪着上前,赶到步震的脚下道:“师伯,人难免有犯糊涂的时候,难道你真的不能放过我吗?”   步震不语,迈过头去跟步雨道:“雨儿,你怀有身孕,先进去歇着。”   步雨灵机一动,赶上前来又道:“爹,大师兄曾经打伤了陆显师兄,害的他经脉残废,武功尽失。现在,你就放过他吧,就当是替大师兄赎罪了。”   步震当即怔住了,犹豫了片刻,又跟他道:“好,北地霸王手下绝不容情,你是第一个。不过这是我替九泉之下的风儿做件事吧。你要是再敢出言诋毁风儿,我就将你拆了。”   陆干大喜,撒腿而去,不过却对步震更加怀恨在心了。   他真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不想他兄长陆显来劝他回中原。   他无颜面对陆显,埋着头,跟他道歉:“哥,你要是想骂我就骂吧。我知道是我自己不对,是我想要分一杯羹,才找步震做交易的。现在,我可是彻彻底底知道错了,你要是嫌我辱没了先人的声名的话,就杀了我吧。”   听陆干这么说,陆显甚是心寒,哭倒在地:“想我兄弟二人被差点死于黄河大水,要不是师父仗义相救,还传授了一身本领,恐怕早就死了。可是我就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跟师父作对,你就那么想要宝藏吗?”   陆干看到哥哥哭成一个泪人,于心不忍,连忙上前跟陆显道歉:“哥哥,我现在是真的知道错了。我不求师父能够原谅我,我只求你能够理解我。现在,我马上离开三绝岛,从此不在提宝藏之事。”   陆显想了想道:“那好吧,既然你现在要离开三绝岛了,而宝藏又被师伯找到了,我留下来也没有什么意思,那么咱们俩就一块儿走吧。”   当天黄昏时分,二人想要离开,可是忽然间,狂风骤起,大浪滔天,二人大惊,决定先缓一缓,然后再伺机回中原。   在陆干离开之后,步震亲自去找两个儿子,想秘密进入地洞,再次查找一下,看如何将地洞中的宝藏秘密运出,可是当他赶到彩石湖之时,伯延和仲归二人已不知所踪,就连付三杯的尸首也找不到了。   步震大惊,忽然间,听得草丛中出现了人的声音。   他飞身而起,跳入草丛,右手出掌,挽起弓形,手出一招弥罗神掌中的聚散无常,凝聚的真气打中两人,又立即分散,延及全身经脉。   二人的经脉好似树根一样迅速向外蔓延,直至全身经脉。忽然间,二人口涌鲜血,经脉爆裂而亡。   他又怒目看着另外的几人,怒骂道:“想要活命,就跟我实话实说。你们有没有见到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年?”   北地霸王无人不识,刚才轻轻出招,杀掉两人,让所有人都肝胆剧烈,纷纷跪在地上求饶道:“步前辈,您神功盖世,我们怎么敢跟您做对呢?你说的两位少年公子被洪大掌……洪枭抓走了。”   步震勃然大怒,当即去寻找洪枭的下落,找他算账。   再谈洪枭抓走了被王仁制伏,毫无还手之力的伯延和仲归兄弟俩后,给二人分别服用了醉仙散,要是二人强行运功,便会一醉三年。   渐渐地,夜深了,潮水涨的很高,岛上的人为了挖出宝藏,早就将整个岛翻得一片狼藉,而乌狂用佛陀引灯指和隔空穿穴惊世骇俗的指法写的石碑早就被翻起来的黄沙埋起来了。海风从月亮升起的地方袭来,将蘑菇石上面的沙土吹得一丝不剩,光亮如玉,让人不得不再想起心地纯良,情义两全的游护真的好似天边圆月,尘埃不染,高洁如莲。   步震孤身而去,寻找洪枭,直到深夜才找到了他。站在洪枭落脚处,用内功喊出响彻云霄般的声音:“北地霸王前来拜会。”   洪枭等人早就熟睡,听到步震洪钟般的大喊,不由大吃一惊,纷纷起身,握好兵器,迎了上来,片刻后,洪枭也迎了过来。   步震指着洪枭大骂道:“洪枭,放了我儿子,不然让你身首异处。”   洪枭得意地笑道:“呵呵,北霸,即使我放了他们,他们现在也是废人了,因为我在他们身上下了醉仙散,只要是强行运功,便会一醉三年。”   步震大惊:“莫非就是传说中一醉三年的醉刘伶醉仙散?”   洪枭笑了笑,跟手下人士示意。片刻之后,有三个人将仲归抬了出来。   步震面无表情地道:“你们究竟是怎么回事,连个洪枭都打不过?”   洪枭笑了笑,跟终归道:“我现在将你的穴道解开,不过提醒你,你现在身中醉仙散,要是强行运功,只会一醉三年。”说完,将仲归的穴道解开,不过手下还是将宝刀架在他的脖子之上。   仲归深深地吐了几口气,跟步震解释道:“爹,这洪枭哪是我的对手,是王仁将我和大哥制伏了,带着聂瑛……”   仲归跟步震使眼色,步震当即意识到是王仁闯进地洞里去了。   其实步震也知道洪枭是想要宝藏,可是他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找到宝藏了。在他看来,自己已经找到了宝藏,最后一份藏宝图也没有什么用了,索性跟洪枭手中换掉自己的儿子。   步震道:“洪枭,你无非是想要我手上的最后一份藏宝图。现在,你放了我儿子,我把最后一份藏宝图交给你。”   洪枭大喜,连忙将仲归交给了步震,并且跟他道:“诚意我已经表示过了,现在赶快把藏宝图叫出来,否则我就把另外一个儿子送入地狱。”   步震犹豫了一下,将随身携带的一份被火烧过的藏宝图交给了洪枭。洪枭也算守信,将伯延也带了出来,交给了步震。   三人刚欲转身离开,不想仲归不肯相信醉仙散,强行运功,朝洪枭出掌。   洪枭大惊,连忙退不闪躲,顺势将葫芦铁杖划起,朝仲归打去。   仲归飞身跳起,开始运气,不想忽然间,感觉到头上似乎带着一个沉重的枷锁,将自己压的喘不过起来,呼吸越来越困难,眼前天晕地旋,篝火也是越来越黑。   他眼前一黑,从空中掉了下来,醉倒在地。   洪枭的铁杖朝仲归打去,步震早已将其捏住,如手抓长蛇一般,使劲一掰,铁杖折断。   步震大惊,赶过去查看,仲归果然像是醉酒晕厥,连忙带着他离开。   三人经过彩石湖之时,伯延用冰凉透骨的湖水帮终归擦拭了一下,可是还是醉酒不醒。   为了确保宝藏的安全,步震又亲入湖底查看,居然发现撵云剑的剑槽消失不见了,而整个地洞的入口被一块柱形巨石给堵死了。   他真不敢相信已经到手的宝藏居然又被封了起来,伤心欲绝,欲用弥罗神掌打开封在地洞之上的石柱,可是彩石湖中的水让他的弥罗神掌神威大减,无法撼动其分毫,只得退出彩石湖了。   步震傻傻地坐在彩石湖便发呆,口中念道:“一切都完了,一切都没有了。半生的努力付之东流,延儿、归儿又身中剧毒。完了……一切都完了……”   忽然间,伯延想到了乌狂的隔空穿穴,连忙俯身过去,跟步震道:“爹,现在是彩石湖中的水的阻碍太强了,所以才没有办法用至刚至勇的弥罗神掌将洞口打开。天柱山都能被炸到,我就不相信眼前的一块大石柱还能挡住我们。”   虽然步震心中宽慰了许多,不过现在,他们身处孤岛,上哪儿去找火药,将洞口炸开呢?就算是找到了火药,又如何将火药在湖底点燃?   父子二人陷入了无限的沉思之中,忽然间,伯延想起了曾经和乌狂比武,自己的力道大打折扣的事情,不由大喜道:“爹,我有办法了。” 第26章 佛陀引灯指   步震大喜,连忙追问道:“什么办法?”   “现在,有两个办法打开地洞的入口,一个就是将这湖水中的水放干净,不过彩石湖的水是活水;二是请狂棋手出手,他的隔空穿穴和佛陀引灯指威力无穷,可以轻易地将堵在地洞上的巨石打出缺口,到时候无坚不摧的弥罗神掌肯定可以打开地洞上面封着的巨石。”   步震大喜,自言自语道:“我听说王仁曾说过,他二哥乌圣曾经也中过醉仙散,可是现在好好的。我看着乌圣没准儿真有解醉仙散之毒的方法。”   于是,他决定在第二天清晨亲访五乌。   虽然说王仁和聂瑛二人一夜未返,可是众人都深知王仁武功绝顶,绝不可能凭空出事,况且还有多谋略的聂瑛陪在他身边,不会有事的,只是以为夫妻二人久别重逢,现在躲到什么地方偷懒去了。   次日清晨,聂瑶很早便独自一人坐在断崖之上沐浴着海风,观赏着平凡的日出。忽然间,伯延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妹妹好兴致啊。”   聂瑶转过身来,原来是步震和伯延二人来了,而且站在她的身后。   她站了起来,过去问候:“大哥,上次你和乌狂大哥、乌圣二哥比武,都没有来得及跟你好好说说话。你现在是特地来找我的吗?”   伯延微微笑道:“聂瑶,我们想见一见乌圣和乌狂。不知他们俩在不在啊?”   聂瑶道:“乌狂大哥还在睡觉,乌圣二哥昨晚就去找诸葛明前辈去了。”   就在此时,步震猛然发现乌狂倒挂在断崖胖的一颗大树上,不知其何为,连忙追问道:“聂瑶,那是狂棋手乌狂吧,他怎么倒挂在树上?”   聂瑶转过身去,笑了笑跟二人解释道:“乌狂大哥号称狂棋手,这狂人可不是白叫的。他和梁下蝙蝠乌颠前辈睡觉时,一向是倒挂在房梁之下。最近,洞中闷热,所以他就在洞外的大树上睡觉了。”   步震父子傻傻地盯着倒挂在大树之上的乌狂,目瞪口呆,自言自语道:“此岛真是无奇不显,无绝不现。”   步震话音刚落,乌狂便从大树上翻身而下,眯了眯睡眼,过来查看,不想是步震父子三人。   乌狂走了过去,挡在聂瑶面前,跟伯延道:“弥罗神掌技高一筹,我们兄弟甘拜下风。既然你们已经赢走了撵云剑,此行何为?”   步震道:“步某一向不喜欢拖泥带水。此行两个目的,一是把王仁和聂瑛两人从地洞中就出来;二是为了找乌圣问点事情。”   乌狂和聂瑶双双大惊,面面相觑。   聂瑶连忙上前,向伯延询问道:“大哥,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姐夫和我姐姐怎么了?”   伯延将他所知道的事情跟二人说了一遍。乌狂依然是不肯相信,在一旁笑道:“呵呵,你们放心吧。三弟的内力天下无双,元坤神功现在可刚可柔,怎么会被小小的石块所困?”   步震道:“王仁的内力是很强,可是我们父子三人去地洞中查看过,地洞的构造非常奇特,有如一口深不见底的井,入口的洞壁深达十丈。现在,洞口被堵,除非用隔空穿穴和弥罗神掌联手从上面打开,否则生还的希望渺茫。”   乌狂虽然狂傲,常常口无遮拦,率性而为,可是他和乌颠一样,识得大体,常常是有口无心,图一时之快。现在,他知道接醉仙散之毒的方法,在伯延说完之后,便毫不犹豫的告诉了步震解毒之法,从断崖上摘了几颗不醉紫罗,交给了伯延。   同时,他也和步震去彩石湖想办法打开地洞上面封着的巨石,伯延则带着不醉紫罗回去帮仲归解毒。   闲聊之下,乌狂忽然间觉得自己好像挺欣赏步震的脾气。   二人跳入彩石湖中后,由于乌狂的水性极好,落在彩石湖底,在步震的指引下,找到了封在地洞上面的石柱。   他在水中聚气凝神,将佛陀引灯指和隔空穿穴的力量融合起来。忽然间,他的右手食指开始放光,好似佛陀点着蜡烛,为迷失的世人明灯引路。   他强行克服了水的阻碍,一直下去,佛陀引灯指和隔空穿穴的力量从封在地洞上的石柱打了下去。顿时,地洞入口处出现了一个拇指粗壮大小的孔,彩石湖中的水从孔中涌了进去。   乌狂大喜,知道自己的奋力一击打穿了封在彩石湖上面石块,可是此时,他的真气也已耗损过度,连忙浮出水面透气。   步震也出水透了口气,试着用自己的弥罗神掌打开地洞上面的石头,可是还是无法撼动巨石。无奈之下,也只好浮出了水面,跟乌狂道:“乌狂师侄,你这佛陀引灯指和隔空穿穴真乃武林一绝,难怪我会被你刻的石碑所蒙。你也知道,我水性不好,在水里面真气不接,弥罗神掌的威力发挥不出,使出全力都无法撼动其分毫。”   乌狂坐在彩石湖边道:“现在水全部从地洞上面灌进去了,会不会把里面全部淹没啊?”   步震道:“放心吧,这里面构造奇特,有专门的排水通道,里面是不会受到影响的,不过待会儿水排完了,我必然能够用弥罗神掌打开地洞,可是这样一来,岛上寻宝的武林人士必然起疑。”   乌狂大笑道:“哈哈,怕什么啊,像这种东西,本来就没有个归属,谁抢到就是谁的呗,能者得之。”   步震大笑道:“哈哈……乌狂,难得你小小年纪有如此气魄,而且还以德报怨,大仁大义,要是咱们认识的早一点,说不定会引为知交。”   二人等了三五个时辰,彩石湖中的水终于排的差不多了,而乌狂也恢复的差不多了,先跳上前去,再次聚气凝神,使出绝招佛陀引灯指,在石块的边缘又打出了一个孔。   他踩在才是上面跟步震道:“师伯,现在我已经尽了全力了,上面打出了两个孔,能不能用弥罗神掌将封死的石块粉碎,就要看你的了。”   步震大喜,纵身上前,双腿依然站在水中,聚气凝神,手掌上的毛孔扩张,经脉剧烈颤动。   乌狂大惊,心想:“步震的内功真是吓人,这招弥罗神掌的威力必然可以摧枯拉朽。”   他正在这么想着,不想步震却变了招式,左掌提在胸前,轻甩右臂,运起阴柔之气,大喊一声,右臂从地洞入口处的水面甩过,用掌力使出一招撵云剑法中的风起云散,将封在地洞口上面的水面卷起来。   就在该瞬间,他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左掌的内力提到极致,八十一股力量凝集而起。趁着地洞上面的水杯卷了起来的瞬间,他使出弥罗神掌中的最后一招弥天亘地,震在入口之上。石块立即化为齑粉,湖水像暗涌一样涌入,差点将二人卷到。   乌狂对步震刚才的动作更加佩服了,心想:“真不愧是不败高手,急中生智,随机应变,用手掌催动出撵云剑剑法的招式出招,更难得出招奇快,趁着水被卷起来的瞬间,解除水的阻碍,将巨石击碎。”   就在此时,伯延和仲归都已经解毒完毕,慌慌张张地来了。   仲归道:“爹,大事不妙,洪枭误打误撞,好像解开了藏宝图,现在正带着人往彩石湖这边赶。”   步震大惊:“什么?我苦心钻研了几十年都没有把它解开,这不到一天工夫,就被洪枭解开了?”   仲归又道:“是的,除此之外,洪枭为了对付咱们,已经将这个消息通知了所有人,想让江湖人士自相残杀,自己则渔翁得利。”   不想此时,彩石湖的东南方传来了灵鲜的声音:“既然洪枭懂得渔翁得利,咱们为什么不能坐山观虎斗?”   乌狂转过身寻去,发现原来是灵鲜和古幽二人正在陆上。   步震真是有点茅塞顿开,不由大喜,跟着伯延、仲归上到陆上,隔岸观火。   可是乌狂觉得此行甚为不妥,要是惹得江湖人马自相残杀,势必会引起一片腥风血雨,又连忙跟步震道:“这三绝岛本乃清静之地,现在为了宝藏,已经被掘地三尺,挖的千疮百孔,不成样子,现在若再引起厮杀,鲜血势必将三绝岛染红,咱们置之不理,不成了无情无义、见死不救之辈了吗?”   步震似乎已经变得铁石心肠,满面笑容消失不见,跟乌狂道:“乌狂师侄,我不会为难你的,毕竟是你帮忙解了伯延和仲归的醉仙散。你刚才仗义相助,不过我也帮你打开了地洞的入口,王仁和聂瑛夫妇俩必然可以安全撤出,算是扯平了。我们告辞了。”   看着步震父子远去的身影,乌狂叹息道:“灵鲜,我突然间发现,我好像喜欢步震更甚喜欢师父。”   灵鲜不解其意,不过乌狂又道:“师父对我的种种作为都是三番阻挠,可是步震的性格豪爽,快刀斩乱麻,不拖泥带水,我很欣赏,也难怪师父会和师伯会反目了,现在我知道原因了。”   古幽又在一旁道:“我以前听我师父说过,说步震向来豪爽,可是却迷信,说东侠向来以礼教伦常为重,因此甚是迂腐,现在看来,应该属实。”   乌狂在彩石湖旁边等王仁和聂瑛两个上来,可是迟迟不见二人上来,不由担心起来了。   见到乌狂愁眉紧锁,灵鲜道:“你刚才两番出绝招,真气已经耗损殆尽,还是回去休息一会儿吧。三弟武功绝顶,又颇有智谋,怎么会出事?待会儿便会回来的。”   不想古幽在一旁道:“你们啥啥事儿都不让我参加,现在乌圣哥不在,你又元气大伤,我看就让我到地洞里面探查一番吧。”   乌狂眼前一亮,猛然想起古幽乃天生的小福星,不由大喜道:“对啊,你可是有福之人,是上次武林大会诞生的唯一一位九大绝顶高手,有你去看,我放心的很。”   古幽跳入地洞,发现里面黄金珠宝便洒满地,四处辉煌一片,可是并没有发现王仁和聂瑛的下落。   正在她四下查看之时,忽然间,地洞里面的火把被点着了。   她甚是欣喜,细细地查看了一番,从被王仁再柜子中发现了弥罗神掌和谍影诀的秘笈,可是都已经被彩石湖掉下的水浸湿了。   她细细查看了一下地洞中的金银珠宝,的确是数不胜数,不过在宝藏中发现了一对手掌般大小的玉锤,猛然想起了乌圣的霹雳锤,甚是喜爱,将它带在了身上。   她又翻看了一下洞中的各种奇怪但是却刻有一个“龙”字的兵器,一时兴起,随性而舞,打到了石壁之上,触动了机关,打开了一条秘道。   她甚是高兴,认为王仁和聂瑛两人很有可能是从这条秘道走了,从宝藏中找出了一颗大如拳头的夜明珠,握在手中了上去,照亮了秘道,借着昏暗的光寻去。 第27章 将计就计   却说洪枭在拿到藏宝图之后,想方设法想解开藏宝图之谜。忽然间,他谪仙派的弟子在他耳边道:“师父,最近听岛上传言,说王仁亲口所言,这份藏宝图要用药酒来泡,方可恢复原貌。”   他当即怔住了,虽然说无法判断此言真伪,却也猛然想起了王仁和步震曾经在洪洲醉仙楼中的谈话,当即想到了液浸之法来解开这份藏宝图的秘密。   洪枭建立起谪仙派,自然是酒中好手,对于酿制各种酒的酿酒之法了如指掌,鼻子更是可以分辨不同的酒的味道。他根据弟子的提示,闻出了羊皮上面的药酒独有的味道,连夜寻找各种材料,对制药酒。   次日破晓时分,他终于用自己的谪仙醉掌兑制出了和羊皮上面的味道一模一样的药酒。   果然,在药酒之中浸泡过后,羊皮上面的图案出现了。洪枭大喜,暗自钻研,借着三绝岛的地形,从断崖往西北方向寻过来,发现图上所指藏宝之处应该是在湖底。湖底暗道四涌,不过要把宝藏送出来的路却是在断崖上面的出口。   细细看来,在藏宝图的最左侧写着一句话:“惟唐朝后裔,诚心参拜者,才可拥此旷世之宝。”   洪枭不解此话之意,不过相信必然是暗藏玄机。   现在,岛上群雄相斗,只为争夺宝藏,他要是将宝藏挖出来,必然会被三绝岛上的江湖人士瓜分,自己也会成为众矢之的,这对于想要独吞宝藏的他来说可是致命的。无奈之下,他伙同自己的心腹门人去商量。   在洪枭的徒弟中,除了武功最高的乱云五仙就要数付三杯和李子贤的武功最高,可是洪枭却只信任付三杯,因为李子贤话特别多,怕他说漏了嘴,将宝藏的秘密泄露出去。   可是现在付三杯被步震所杀,这下只得求助李子贤了。   李子贤跟洪枭提议道:“目前,我们的人手不足,否则杀光其他人马,将宝藏独吞并非难事。唯今之计,只有让武林人士为了争夺财宝自相残杀,等他们打得元气大伤,死伤无数的时候,咱们再出手收拾残局,将岛上人马一网打尽,必然可以将宝藏独吞。同时,现在宝藏已经找到了,你也可以从龙千江手中交换解药了。”   洪枭细细想了想,自己的武功、实力的确不能和步震、楚绵兄弟、查文徽相争,最终还是决定让李子贤将宝藏在彩石湖底的消息传出去,引群雄相争,到时候才可以完成大计。   同时,洪枭也找到了龙千江,跟他交换解药。   在游唐死后,龙千江日日夜夜毒发,一旦发作,痛苦难以言喻。   这天,龙千江正在忍受着毒发的痛苦。忽然间,洪枭来了。   龙千江大喜,连忙求洪枭杀了他。   洪枭看了看龙千江,也实在是可怜,将自己从游唐手上找到的镇痛止痒的药给他吃了一粒。   渐渐地,龙千江的痛苦缓解了许多,瘫坐在椅子上享受着久违的感觉。   洪枭从怀中拿出一个酒气袭人的瓶子道:“千江兄弟,现在宝藏就在此岛湖水之底,这是我当日所下的酒毒的解药,现在给你。你放心吧,你是因为我们的大计才断了右臂,我一定会将那份属于你的宝藏给你。”   龙千江大喜,连忙从怀中拿出一颗红色的药丸递给洪枭道:“洪大掌门,我相信你。现在将血蟾丧魂丹的解药给你,你另外给我找个人,你那徒儿付三杯不在,没有人跟我布奇阵阴阳八风阵,这可不行啊,万一有人跟我们抢宝藏,那我们可就彻夜难眠了。你再给我一个人吧。”   洪枭接过龙千江的红色药丸,没有理他,大笑着走了。   龙千江看了看洪枭放下的酒杯子,将其揭开,倒在一个茶杯之中,泛着丝丝黑气,用自己的左手稍稍触摸,左手居然被烫伤了。   他似乎早就知道了,庆幸地笑了笑,拿着迎心刀和链子刀尾随其后,不想被洪枭发现了。   洪枭转过身来,一把抓住龙千江的脖子骂道:“龙千江,你是不是想死啊?敢跟踪我。”   龙千江道:“现在游唐已死,而我中毒已深,你以为你给我毒药我会发现不了吗?要是你肯将宝藏与我们平分,当初咱们三人就不会相互食毒了。你想打动我给你真的解药,却不想反而将自己暴露无遗。”   洪枭大惊,忽然间,只觉得头脑发热,眩晕异常,只得放开手中的龙千江。   千江大笑道:“刚才给你的药只能让你的血蟾丧魂丹提前发作。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了,在临死之前,我要轰轰烈烈的大干一场。现在你为我布阴阳八风阵,实在是荣幸之至啊,而我刚才所说的那个人就是你,你这个蠢材!”   洪枭倒下去了,含着恨倒了下去,聪明反被聪明误,成了龙千江手下布阴阳八风阵的木偶。   忽然间,洪枭身上的一块羊皮角引起了龙千江的注意。   千江拿出来一看,原来是第三份藏宝图,不由欣喜若狂,在倒下去的洪枭的额头上面插了一根银针。   忽然间,洪枭醒来了。千江正色而吩咐道:“记住,你叫洪枭。你闻一闻我的鲜血的味道,现在我现在是你的寄主,以后你要唯我命是从。”   洪枭一言不发。   龙千江又将链子刀递给他道:“以后就由你掌握着链子刀,寸步不离,帮助我布奇阵阴阳八风阵。”   洪枭慢慢地点头。   龙千江大喜,仰天大呼道:“哈哈……我龙千江失掉一臂,可是现在又得到洪枭布阵,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如此一得一失,得大于失,谁敢跟我争,我必杀之。”   龙千江带着洪枭和布阴阳八风阵之人来到了洪枭的门人所在之地,此时的李子贤已经将宝藏在彩石湖底的消息通知了许多人,渐渐地,一传十,十传百,岛上所有人都知道宝藏在湖底的消息了。   龙千江带着面无血色的洪枭找到了谪仙派的人马。   李子贤大惊,上前骂道:“龙千江,你到底把我师父怎么了?”   龙千江笑了笑道:“你们谪仙派的掌门人洪枭,已经归于我的麾下,现在谪仙派也要顺从于我,惟吾命是从,顺者昌逆者亡。”   李子贤不知如何应对,不想旁边有谪仙派一人站起来骂道:“你个断臂炸山,无情弑叔的小人,有何资格统领我们?我看一定是你暗害我们掌门人,我誓不从你之命。”   龙千江勃然大怒,当即跟洪枭道:“眼下有人不听我的命令,我讨厌这种不识时务之人,你帮我杀了他。”   洪枭二话不说,一招谪仙醉掌打中了刚才那人的额头之上。   龙千江大喜,走到洪枭面前道:“以后只要是有人敢跟我大呼小叫,你直接杀了,不能让我一个将死之人再受委屈吧。”   龙千江再次问道:“现在连你们的掌门人都帮我,你们还敢反抗我吗?我再次强调,顺者昌逆者亡!”   李子贤连忙跪倒在龙千江脚下道:“龙少侠,我愿你听你之命,顺从你的命令,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愿意将游唐的望虫丹的镇痛止痒的药给你。”   龙千江大喜,真没有想到居然还有意外收获,连忙问李子贤道:“在什么地方,赶快给我找来?”   过了一会儿,李子贤果然将游唐为望虫丹配制的镇痛止痒的药找来了。   龙千江大喜,仔细检查了一下那种药丸,果然是和游唐曾经给他们吃的镇痛药一模一样。   见李子贤都臣服于龙千江之下,谪仙派的人马全都向龙千江屈服靠拢。   李子贤又在一旁跟龙千江道:“龙少侠,现在岛上所有人都去找宝藏了,这样必然会厮杀成一片,我们只需静候几天,等他们死伤的差不多的时候,我们再收拾局面,必能夺到全部宝藏。”   龙千江却不以为意,傻傻地笑了笑道:“呵呵,你这招只能算是前招,不过其他人想将宝藏带出去,也要有命回到中原才行。如果我得不到,其他人也肯定得不到。” 第28章 神箭破围   话说龙千江技高一筹,识出了洪枭的阴毒之招,反而给他吃了加速血蟾丧魂丹发作的毒药。现在,洪枭已经彻底成了龙千江手下真正的玩偶,沦为他身边的行尸,变得为龙千江之命是从,肆意杀戮自己的弟子。   在李子贤的建议之下,龙千江决定先将宝藏之事缓了缓,去找三乌报父辈之仇。不过,在此之前,他早就重伤休息之时,联合水浪派的掌门人水巨,在岸边停靠的所有大船上面做了点手脚,只留下了一条完好无损的楼船,在楼船上面挂着一面镶有龙字的大旗,作为标记。   是日,快近午时时分了,三乌正在断崖胖的山洞中为乌狂、乌圣等人担心,忽然间,乌狂来了。   原来是乌狂在彩石湖附近阻止各路人马的厮杀,可是双拳难敌四手,他们打打杀杀,为了争夺宝藏,别提有多高兴了,更甚于兄弟两人一人在地洞之中将宝藏装在篓筐之中,另一人从上面往外掉,可是在费尽千辛万苦将宝藏运出地洞之后,又被各路人马一扫而空。为了抢夺百两黄金,厮杀成一片,互不相让。   乌狂苦战,却始终是无法阻止这场杀戮,一气之下,便和灵鲜回到了断崖洞中。   三乌连忙迎了上去。乌狂有气无力跟他的三位哥哥道:“老大、老二、老三,现在糟了啊,岛上所有人都知道了宝藏在彩石湖的秘密,更加糟的是三弟和三妹被困在了地洞之中,现在古幽也进去找了,真不知道事情会怎么样啊。我已经无力阻止了,现在恨自己的武功低微也没有用了。”   乌魔道:“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大干一场,师父遵循师公遗命,不想让宝藏落于宵小之徒的手中,咱们待想办法帮师父一把啊。”   乌狂转身叹息道:“哎……世间上的许许多多的事情都是难以言语而述。依我看啊,这场厮杀是一定要阻止的,不过帮不帮师父,还要想好了再决定。”   乌痴当即驳斥道:“五弟,你真是越来越没有分寸了,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呢?那可是师父啊!如果不帮,那就是忤逆不孝。”   乌狂转过身来,对着乌痴,傻傻地一笑道:“嘿嘿,我说老大,这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师父遵循遗命,我就不必了吧。那么大的宝藏挖出来,要是用来赈济灾民,天下间有多少人都会吃到饱饭。你说是不是啊,老三?”   正在兄弟几人争论不休的时候,聂瑶慌慌张张地跑进来道:“以前那个布阵打伤我姐夫的人又来了,还带着一群人,把这儿给围住了。”   几人甚是震惊,明明听王仁已经说过,龙千江和洪枭都已经身中不解奇毒,危在旦夕,为何他消失良久之后,又重新出现?   乌魔在一说道:“我就说嘛,这龙千江消失了这么久,突然出现,必然是有备而来。不过即使他此次是三头六臂,脱胎换骨,再摆个木偶阵,我也要夺到迎心刀。”   乌狂甚是不屑地道:“你们放心吧,我听三弟说这龙千江、洪枭还有已死的游唐都已经身中不解之毒,命不久矣,何惧之有?老大,待会儿让他主动把迎心刀还给你。”   乌痴一向稳重,这龙千江既然敢来,必然是不怕他们几人,肯定是有备而来,当即跟他道:“不可大意,龙千江难道不怕老四和老五吗?他们俩都是当今武林的一等一高手,霹雳一击有不当之势,破阵如玩,难道他没有顾忌吗?看来我们为五龙山惨案负责的时候到了,还是由我们三人亲自去面对吧。”   乌狂赶紧拦下来道:“不行,你们要为几十年前的惨案负责,我管不着。可是想龙千江这种弑叔之人根本不配为亲人报仇,我要和你们一起面对。”   三乌大喜,抓住乌狂的肩膀道:“好兄弟,既然如此,就让咱们这些躲在三绝岛的缩头乌龟一起面对吧。”   乌痴、乌魔、乌颠、乌狂兄弟四人出了洞穴,只见龙千江已断右臂,左手抱着迎心刀,而洪枭就站在他身后。   龙千江坐在石块上笑道:“乌痴、乌魔、乌颠,我们家石头总是说我不为龙家报仇,只顾着什么称霸武林的美梦。现在,我是为我大伯、我爹、我三叔、我五叔来报仇的,你们三人是要自裁,还是要被阴阳八风阵凌迟处死?”   龙千江弑叔不孝,乌狂当即想起了他的行径,不由上前三步,指着他的鼻梁大骂道:“弑叔之贼,你怎么不说你四叔啊?”   龙千江勃然大怒,猛然站起身来,朝着跟身后的哄笑,可是目光却盯着乌狂,愤怒地道:“洪枭,帮我杀掉这个口无遮拦的混蛋。”   面无表情的洪枭从龙千江的身后转了出来,葫芦铁杖已被步震折断,因此赤手上前,来战乌狂。   乌狂朝洪枭上下打量,见其表情很僵,目光呆滞,和龙千江身旁的其他人偶行尸甚是相像,疑惑地问道:“洪枭,你怎么了,表情这么怪?”   乌魔在一旁看了看洪枭的表情,又发现和龙千江布阵的那些人的表情和此时洪枭的甚是相像,在乌狂身后大呼道:“五弟,别跟他废话,他应该也被龙千江喂了毒药,迷失了心智。”   就在此时,洪枭摆好马步,双掌护于胸前,开始运气,掌上渐渐冒出丝丝的酒气,对这断崖上的海风,飘袭过来。   乌狂大惊,连忙跟他道:“洪枭,你虽暗算过我,但是乌狂向来光明磊落,不会趁人之危,更不会以怨抱怨。你要是还有点意识,就赶快把滚……”   乌狂话音未毕,洪枭已经运气完毕,出掌袭来。   乌狂大惊,连忙出了轮回真气接住了谪仙醉掌的掌力,将其反弹过去,打在了洪枭的胸前。   洪枭吐血倒地,嘴角尽是掺有毒液的黑色稠状浓血。   乌狂刚想缓一缓,可是洪枭又像丢了魂似的,聚气凝神,而且是更甚于刚才的一招谪仙醉掌。   乌颠知道乌狂刚才在彩石湖阻止各路人马的厮杀,已经是精疲力竭了,甚是担心,使出一招谍影斑斑,挡在乌狂面前,手出点水爪,如公鸡啄食、蜻蜓点水,打在洪枭的掌中,将其弹开。   乌魔怕是失掉先机,也转上前来,帮助乌颠收拾洪枭,然后再对付龙千江。   乌魔从洪枭的左侧出招,伸出右臂,先用腕截、肘截、臂截缠住洪枭的左臂,顺着他的手臂一直向前掏去。   临近之时,不想洪枭技高一筹,变了招式,将右掌转化为爪状,将爪翻过,手心朝天,手背朝地,向上抓去,捏住乌魔的臂部。   此时乌颠恰好上前来攻,而洪枭抓住了乌魔的臂膀,奋力一捏,将其扯到乌颠面前,左手运起掌力,酒气在左掌掌心之中泛了出来。   乌痴大吃一惊,刚欲上前帮忙,不想乌颠却又倒向地面,从乌魔的腋下飞袭而出,左手出点水爪,打中洪枭的手臂,右手也出点水爪,正中其左脚脚面。   洪枭左臂正中点水爪,立即感到了阵阵酸麻,连忙将爪下的乌魔放开,可是左脚又被乌颠的点水爪打中,整个左边的身体开始酸麻,蔓延至全身各处,以至于五脏六腑。   洪枭身体阵阵酸麻,站也站不稳,翻倒在地面之上打滚。   龙千江站在一旁,趁着他们三人打斗,早就布起了龙家奇阵阴阳八风阵,现在时机成熟,连忙跟他吩咐道:“洪枭听令,拿起链子刀,布阵。”   洪枭从地上强行拾起,从龙千江身旁拿起链子刀,可是却傻傻地站在一旁,一言不发,并未按照他的指示去布阵。   龙千江大惊,这才想起来自己根本就没有教过洪枭如何布阵,他自然是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布阵了。   龙千江灵机一动,又在一旁道:“洪枭听令,拿着链子刀,站在此阵的乾位,将链子刀刀头放开,由左上到右下,由右下到左下,再由左下到右上,右上又回归于左上,如此反复循环。”   洪枭似乎一下字就明白了龙千江刚才所说的,观看了一下眼前的阴阳八风阵的阵型,跳到乾位,将链子刀刀头放出,开始按照龙千江的指示摆弄。   龙千江单手举起迎心刀,和阵中链子刀刀头配合起来,磁性互吸互斥,其余十四个人偶行尸也开始互扔飞刀,朝阵中的四乌开始攻击。   然而,他毕竟是单手持刀,难以完全控制阵中的变化,而且洪枭拿着链子做出的只是最简单的一些变化,甚是被动,根本无法发挥阴阳八风阵真正的威力。   即便是如此,乌狂的元气还未恢复,乌痴和乌魔又是久居岛上,没有好好练武,武功也是平平无常,勉强才可以撑住这残破的阴阳八风阵,算是只有乌颠一人可以全力闪躲。   渐渐地,四人的功力损耗较多,而且体力也跟不上了。   躲在洞内的灵鲜和聂瑶二人苦于无计可施,不知如何相助,着急地直跺脚。   忽然间,灵鲜望着洞内岩壁上挂着的弓箭道:“现在龙千江的全部心思都在阵内,外围空虚。要是咱们在外面制造点混乱的话,他们兄弟四人必然可以趁机逃出这阴阳八风阵,到时候他们将不足为惧了。”   聂瑶大喜,拿下墙上的弓箭,得意地笑道:“嘿嘿,想必契丹人善骑射,你应该听过吧。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我天和公主的百步穿杨的本领。”   聂瑶拉弓上箭,一箭从洞中射出,从正坤位的人的脖颈右侧擦过,正中逆坤位所站的行尸的咽喉,两个坤为人同时倒在地面之时。   聂瑶、灵鲜双双大喜,相拥在一块相互庆贺。   顿时,阵中飞舞的刀片匕首出现了间隔性的停歇。   乌魔大喜,趁机一鞭子甩到龙千江手上的迎心刀之上,可是背后的刀片却深深插入了他的后背。   乌颠勃然大怒,不顾死活,朝龙千江跑了过去。   龙千江大惊,连忙变阵,顿时,刀片毫无规律的乱飞起来,同时也将刚才间隔性的停歇补上了。   洞内的聂瑶大吃一惊,再次拉弓上弦,从正巽位之人的脖颈擦过,正中逆巽位之人的咽喉,有两人同时倒地。   顿时,阴阳八风阵的阵位已缺其四,破绽大露。   龙千江大惊,不过他看到四乌都在进行着垂死挣扎,放心地收起了迎心刀,又跟洪枭和李子贤吩咐道:“洪枭听令,赶快杀了他们四人。李子贤,你协助你师父。”   洪枭又跑来战四乌。   李子贤不敢轻易上前,跟谪仙派的人马吩咐道:“杀了他们,挖出宝藏后平分。”   顿时,所有人马全部涌向了四人。乌痴护着已经受伤的乌魔往洞中去了。乌狂和乌颠二人再次血战御敌。   洪枭被乌狂的轮回真气所伤,上前出掌,又被轮回真气所伤,如此反反复复,他早就虚脱了。   乌狂见其甚是可怜,聚起残余不多的真气,用隔空点穴封住其穴道,让他在一旁休息。   乌颠一人挡着谪仙派的弟子,渐渐落于下风。此时,乌狂也制服了洪枭,摁下玉笛中的机关,变为长枪,去帮其忙。   忽然间,洞中箭矢再度飞出,一箭双雕,再将谪仙派的弟子射倒两名。   乌狂大喜,朝洞中寻去,只见聂瑶正拿着弓箭朝乌狂洋洋得意的笑。   乌痴将乌魔安置在洞中,又再度出来帮忙。   乌痴很少出手,虽然他武功并没有乌颠、乌圣、乌狂那么厉害,不过他号称红面重掌,出招狠毒,速度奇快,往往先发制人,却有独到之处。   乌痴飞身而出,先出一招影随风动,快招打出的化磁重掌,将五人打翻在地,口涌鲜血,白眼外翻。   谪仙派的人马看到了乌痴的掌力惊人,出招狠毒,大吃一惊,面面相觑,止步不前。   龙千江大惊,连忙带着迎心刀出逃。   乌狂也就在乌痴授他和乌圣二人化磁掌之时,看过其出手,平时根本未曾注意,不想乌痴出手居然是如此厉害,不但速度很快,就连平常的掌力,从他的手中打出,也是威力倍增,不由大吃一惊,傻傻地盯着他道:“哈哈,老大,很少见你出招,没想到你出招居然这么迅速,平凡之招也有无穷威力,真不愧是曾经名震江湖的红面重掌。”   他话音刚毕,却发现龙千江带着迎心刀逃逸,连忙飞身跳起,隔空毙穴一出,将他打得口吐鲜血,鲜血流到迎心刀上面。   乌狂朝龙千江移步过去,顺口骂道:“弑叔之贼,你拿着我们老大的迎心刀逞威风可以,用它干丧尽天良的事就是不行。”   说完,从龙千江手中抢刀,可是他一时不慎,却被迎心刀割伤,迎心刀上面的黑色浓血恰巧进入了他的伤口。   乌狂抢过迎心刀朝乌痴而去,忽然间,觉得真气翻腾,痛倒在地。   此时,他才发现龙千江留在迎心刀上面的毒血进入了自己的伤口。   龙千江大喜,又朝乌狂走过来,准备夺刀,不想远处箭矢飞来,正中他的左臂。无奈之下,他只得鼠窜而逃。   乌颠和乌痴出洞将乌狂背进洞中,细细查看,这才发现他已经身中奇毒。   灵鲜非常着急,可是三番查看之下,还是不知道此毒为何,不由着急地哭起来了。   聂瑶在一旁安慰道:“我姐姐有一块御毒牙,可解百毒,乌狂大哥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灵鲜大喜,连忙跟三乌道:“三位哥哥,烦劳你们照看好我哥,我现在就去找三妹。”   乌狂连忙拉住她的衣袖道:“真是关心则乱,有啥好担心的,我稍微休息一下,等元气恢复的差不多了,逼出来不就行了嘛吗?”   乌颠着急地直跺脚,在一旁愤恨地道:“嗨,老五,我刚才试过,毒性非常奇怪,就算联合我们无兄弟的功力,也没有把握把毒逼出来。”   就在此时,乌圣来了。   听闻乌狂中毒,乌圣怒火中烧,吵着要去杀龙千江。   乌痴连忙挡住他道:“四弟,不行,现在五弟身中奇毒,性命危在旦夕。你怎么能为了逞一时之快,而置五弟性命于不顾?”   乌圣如梦初醒,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将潜意识中的蛮性压下来,平息了一下呼吸,又转过身来,走到乌狂的身边道:“那好吧,咱们先合四人之力镇住小五哥体内的毒性,然后再想办法解毒吧。”   此时,迎心刀就在乌痴的手中,他看到身受重伤的乌颠和乌狂,又想起龙千江炸山、弑叔、人偶种种恶行,将其拔出,用化磁掌将上面的磁性克制住,傻傻地对着迎心刀,笑道:“呵呵,我乌痴一生,做错的事情很多,可是错的最多的就是相信五龙山小人龙腾之言,铸造出了这把害人不浅的迎心刀。先不说害人害己的五龙山庄惨事,以及连累四位弟弟一同随我受累,就说天柱山下的冤魂,都不会放过我的。既然如此,这把不祥之刀留着,还不如毁掉。”   话音刚毕,乌痴将迎心刀插入刀鞘之中,将其朝洞中靠着大海的墙壁抛出,随后在迎心刀刀柄处,补了一下重掌,将迎心刀从山洞的墙壁上震了出去,掉进了茫茫大海之中。   乌魔、乌颠双双大惊,想要阻止,可是乌痴的重掌之力非常之强,出招又是非常迅速,已经来不及了。   乌痴笑了笑,坐在乌狂后面,回过头来跟乌魔、乌颠、乌圣吩咐道:“迎心刀害人不浅,现在又让三弟中了剧毒,我实在是罪无可恕,希望咱们可以合力将五弟从鬼门关拉过来。”   乌狂微微笑了笑,转过头来跟乌痴道:“老大,和你一块儿几十年了,似乎今天才认识你,嘿嘿。” 第29章 何处来毒?   却说在李子贤将宝藏在彩石湖底的消息传了出去之后,顿时,江湖各路人士都纷纷前往彩石湖寻宝,可是当他们赶去的时候,彩石湖已经接近干涸,不过当众人发现在彩石湖下面有个地洞之时,便欣喜若狂,纷纷下去寻找宝藏。   与此同时,意味着为了争宝藏而进行的杀戮开始了。   楚绵和查文徽两人率领的两路大军,在听闻宝藏就在彩石湖底之时,也乱成一锅粥,不听指挥,趋之若鹜,争相赶往彩石湖。   无奈之下,查文徽让李勉带着人马去夺宝藏。   说起李勉,应该不陌生吧。当初,就是他主动请缨,主持着七年一度的博弈,也是他,以建州总兵的身份逼迫聂威贤,差点将聂瑛请走。   此时,查文徽知道他们要面对的人是他的老朋友王仁和聂瑛,因此,便特地将李勉从建州调出来,跟着自己出海寻宝。   在楚绵听到查文徽已经派李勉夺取宝藏这个消息之时,也派他的弟弟楚固前去夺宝藏,可是手下的人马早就四散而去了。   楚绵和楚固非常生气,真恨当时没有先杀了诸多武林人士。   不过,他们早就想好了毒计,在岛上的淡水源——彩石湖的泉眼中下毒。   事实上,在聂瑶躲在彩石湖的草丛之中散心之时,楚绵就已经将毒下在了彩石湖的泉眼之中。这也就是他们为什么会事先准备好那么多的淡水了。   可是,或许是苍天垂怜,当天晚上,步震父子三人打开了宝藏,彩石湖中有毒的水全被排空,顺着宝库中的排水通道流走了。   无奈之下,楚绵又上毒计,将毒直接下到了泉眼里,如此一来,泉水必定会全部变成毒水了。   却说王仁和聂瑛在秘道之中呆了一天一夜,又累又饿,都快绝望了。   正当二人苦于无路可走的时候,忽然间,听到隔壁的秘道之中有声响。   王仁大喜,聚气凝神,朝岩壁一掌,在上面打开了一道石门,而小福星古幽,就站在对面。   二人大喜,真是没有想到在此绝境之时,居然遇到了古幽。   三人闲聊之时,才知道原来上面的地洞的入口已经开了。   古幽跟二人提议道:“现在地洞上面的入口已经打开了,咱们还是赶快出去吧,现在可进入最危急的阶段了。”   不想王仁却意犹未尽地道:“呵呵,放心吧,地洞上面的入只有一尺见方,身材要是稍为粗壮一点,想要上去都困难,更别说将宝藏运出去了。依我看,想要将宝藏运出去,还待从这秘道中走。既然来了,咱们先索性先探个究竟吧。”   三人又开始朝前寻找,古幽真可谓是天生的福星副将,连找机关,寻大门这种近乎无中生有之事,也是一找一个准。   王仁大惊,不由赞叹道:“真是福星出马,一个顶俩。瑛儿,咱们俩苦苦寻找了半天,可是就是没有找到,二哥还真是有福气,而且福气不浅。”   古幽得意地笑了笑,露出了酒窝,可是聂瑛却似有不满,在王仁身后掐了掐,拧的他差点叫了出来。   如此在古幽的帮忙之下,三人很顺利地找到了最后一扇石门,而在此时,隐隐可以听到大海的呼啸之声,和断崖之下的如出一辙。   古幽举起夜明珠,发现石门上面写着“李唐后裔,诚心跪拜,稀世珍宝,不传窃贼”这十六个字。   王仁看了,甚是生气,想强行毁了此门,可是古幽连忙拦住他道:“我想这十六个字应该是别有深意,还是参拜一下,免得出现什么岔子。”   古幽跪在字下面的一个蒲团之上,拜了三拜。忽然间,轰隆一声,从秘道顶部落下来一块石壁,砸在地面之上。   借着古幽手中的夜明珠的光照,发现上面也刻着几句话:“千秋盛世,莫如大唐,惟唐后裔,敬吾三拜且心向天下者,方可获此稀世珍宝,若非诚心,玉碎不宁。” 仈_○_電_ 耔_書 _ω_ω_ ω _.t x t 0 2. c o m   王仁大惊,不由叹息道:“这么险啊,要是我刚才出招,打碎这扇石门,没准儿都连累了你们俩。”   古幽细细找了找,可是却始终没有找到出口所在,不由着急起来了。   王仁细细想了想,认为关键应该在‘唐’字上,不想聂瑛却在一旁道:“王仁哥哥,你有没有发现先前的一块石壁和现在的石壁上都有个‘唐’字,而且这两个‘唐’字在同一位置?”   王仁大喜,望着眼前的石壁,仔细地观望了一下,果然如此,发现两个‘唐’字是位于同一位置。   他在‘唐’字上面摸了摸,发现字是活的,将它向下一压,石门渐渐地朝侧面移开了。   顿时,借着古幽手中的夜明珠,三人发现了一条非常巨大的楼船藏匿在飘荡的海面之上,可是现在依然是在断崖之内,因此,在断崖下面并看不到这儿还是别有洞天,还藏匿着一艘如此巨大的船只。   三人细细查看了一下,可以明确地听到石洞外面的海水击打在洞中的岩壁之上,和断崖下是一样的声音。   顺着一条石块垒成的小道,古幽找到了一个剑槽,应该是用撵云剑才可以打开面前的岩壁,现在撵云剑不在他们手中,自然是无法将岩壁打开,将大船开出去了。   忽然间,二人的肚子又开始叫起来了,这才想起他们二人已经一天一夜未曾进食了,而探险也已完全结束,他们便只得离开了。   扑通一声,三人同时跳入海水之中,绕过断崖下面的岩壁,从另外一侧游出,果然是青天白日。   王仁大喜,在外面望去,岩壁并无异常之处,而且坚硬无比,远非元坤神功可以轻易摧毁。   他无心逗留,抓住古幽和聂瑛,腾空而起,从断崖的岩壁之上跑了上去。   三人站在断崖之上,细细看了看方位,发现将宝藏运出的船只藏匿之处就在他们临时所居的附近之下。   在临走之时,王仁在断崖之上,脚使劲一踩,踩掉了一大块岩壁,做上了记号。   三人朝洞中寻去,可是忽然之间,被洪枭分尸的游唐的残缺不全的尸首映入了眼帘,令三人毛骨悚然,颇为震惊。   王仁闭上眼睛,无心去看,顺手使出一招尘土飞扬,将其尸首埋掉。   三人来到所居的山洞附近,发现洞口附近躺着几具尸首,不由大吃一惊,连忙朝山洞中而去。   入洞的一幕让王仁哑口无言。   乌狂脸上黑气涌窜,其他四乌正在给乌狂疗伤逼毒。   王仁大吃一惊,连忙向旁边灵鲜追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灵鲜哭哭啼啼地道:“刚才龙千江来了,他的毒血钻进了我哥的身体内,现在我哥中了和龙千江一模一样的剧毒。”   王仁也顾不上其他了,聚气凝神,凌空而起,将真气从乌狂的百汇注入,将其他四人震开了。   忽然间,王仁从乌狂的头顶下来,右掌接上了他的右掌,左掌接上了他的左掌,利用元坤神功的独有逼毒之法开始逼毒,可是效果却不大。   聂瑛见到这种情况,灵机一动,将自己脖子上佩戴的御毒牙解下来,挂在王仁的拇指之上,利用御毒牙引毒。   顿时,在御毒牙的作用之下,毒血从二人的双掌之中滴下,黑气也不断从二人双掌相接之处袅袅而起。   片刻之后,乌狂体内的毒素已经逼出了一部分,而王仁也真气不济,元气耗损过重,停了下来。   他将御毒牙给聂瑛带上,顺便跟众人道:“现在大哥体内的毒素已经逼出了一点,不过这是混合了多种奇毒,毒性杂乱,好在你们及时镇住,中毒不深,不过想要彻底逼出来,还要至少再逼三次。”   聂瑶见王仁真气耗损过度,额头上全是汗珠,拿着水上前跟王仁道:“姐夫,这是我刚刚从彩石湖泉眼打的水,很清凉,你喝一点儿吧。”   王仁接过水,看了看聂瑛的表情,笑着道:“聂瑶,姐夫不喝水,喝二哥酿的酒。这水你给你姐姐喝吧。”   聂瑛接过水,刚想往下饮。忽然间,聂瑶发现御毒牙上面又是黑气涌窜,甚是好奇,向她询问道:“姐姐,这御毒牙为什么呈黑色的啊?”   聂瑛将水壶移开,道:“那是因为王仁哥哥刚才给大哥逼毒,所以沾有毒气,呈黑色的了。”   听到聂瑶说聂瑛的御毒牙呈黑色,王仁大吃一惊,连忙站起来将聂瑛放在嘴边的水壶抢下来,着急地问道:“刚才的水泥有没有喝?赶快吐出来。”   聂瑛笑着道:“你都给我抢了,我喝什么啊?”   王仁放下悬着的心,尝了一口水,发现里面果然有剧毒,连忙吐了,跟众人道:“这水被居心叵测的人下了剧毒。”   灵鲜大惊道:“怎么会啊?这水是我和聂瑶刚刚从彩石湖的泉眼中打来的。”   乌狂慢慢拾起,盯着王仁语重心长地道:“三弟,灵鲜已经不是曾经的灵鲜了,难道你怀疑是她想杀我们?”   王仁大笑道:“哈哈……大哥,你怎么能这么想呢?我是想现在很有可能有人在彩石湖的泉眼处下毒,那儿可是唯一的水源啊,要是这么一来,所有人都会被毒死,真是狠辣无比,心如蛇蝎。”   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真没有想到有人会使出这么狠毒的计策,想将岛上的人全部毒死,最后再独吞宝藏。   乌圣在一旁道:“那么谁会这么做呢?我们又该如何制止呢?”   乌狂慢吞吞地道:“如果有人将毒下在彩石湖的泉眼,那么只有将解药放在泉眼才可以彻底解决问题,可是那究竟是什么毒啊?”   忽然间,聂瑛想到了唐门,盯着王仁神秘地笑道:“呵呵,王仁哥哥,只可惜你的琼儿姑娘不在这儿,不然她肯定可以帮你的。”   聂瑶甚是好奇,从未听说过王仁还有一个琼儿姑娘,连忙追问道:“呵呵,姐夫,你还真是风流,这个琼儿姑娘是谁?”   被聂瑶这么一说,王仁甚是尴尬,连忙转开话题道:“你们现在这儿等着吧,我去彩石湖看一看,顺便在旁边刻个石碑提醒一下,否则可就晚了。”   临走之时,他特地带了些食物,在路上补充体力。   王仁纵身而去,来到了彩石湖旁边,发现已经倒下了许多尸体,有许多死于刀剑之下的,不过也有七窍流血,死于剧毒之下的。彩石湖的底部的泉水被染成红色的,从地洞的入口流进去了。   王仁大惊,走到泉眼旁边,发现已经有人在泉眼旁边淘出了一个小泉。   他尝了一口,发现里面果然有剧毒。可是彩石湖中的水是活的,又怎么会有远远不断的剧毒呢?   他甚是不解,忽然间,恍然大悟,将手慢慢地从泉眼摸进去,居然找出了一个铁盒子。   他打开铁盒子一看,不由大吃一惊,里面是许多的干药材,甚是生气,突涨掌力,将里面的药材化为齑粉,朝外抛出。   他又从干涸的湖底找出一块彩色的石板,震动柳剑,在上面刻上了‘泉水有毒’四个大字,将其立在泉眼旁边。   忽然间,地洞之中传来了刀尖相撞的当当之声。他走到地洞入口之处,鲜血还是混着湖水,从地洞口不断地流下去。   细细一看,下面灯火通明,他刚想进去查看一番,可是刚才给乌狂逼毒,真气耗损过多,要休息片刻才行,正当他犹豫徘徊之际,彩石湖上面有一军官骂道:“小子,你知不知道是谁在这快石壁之上写了‘泉水有毒’这四个字的?”   王仁冷冷地道:“知道,你有事儿吗?”   军官大怒,站在上面骂道:“好个毛贼,胆敢坏我好事,受死吧。”   王仁大怒,真没有想到这下毒之人居然就在眼前,不由怒发冲冠,站在下面骂道:“你是谁?居然想出下毒的狠招?”   军官道:“我乃是汉刘晟座下大将军楚绵的弟弟楚固。”楚固拔出宝刀,跳下来朝王仁砍来,王仁一动不动,震动左臂,柳剑飞出,朝楚固砍来。   楚固身为汉将,自然是对南方武林之事了如指掌了,见到柳剑,吓得魂不附体,连忙收招。   楚固吞吞吐吐地道:“你……你可是王四奇的传人、南隐客的侄儿,王仁?”   王仁笑了笑,上前骂道:“赶快交出解药!”   楚固吓得魂不附体,慌慌张张地道:“这毒是从唐门手中高价买来的,我们……没有解药啊。”   真没有想到居然是唐门的毒药,追魂蟾蜍和阎王蜈蚣都在三绝岛,这下子事情可好办多了! 第30章 火魔通经术   话说王仁去彩石湖查看,彩石湖的泉眼之中塞满了毒药,并且还碰见了下毒之人楚固。   他从楚固的口中得知,这毒是唐门之人所下,甚是吃惊,连忙去找现在就在三绝岛上的唐门叛徒追魂蟾蜍和阎王蜈蚣。   鉴于楚固告诉了他这个秘密,王仁决定放过他,突施内力,三股真气从其百会穴注入,封住了他的武功。   此时,岛上十之八九的人都在厮杀,只是为了争夺宝藏,彩石湖中的淤泥之中,还藏有黄金。   王仁想去彩石湖的地洞之中查看,顺便找阎王蜈蚣和追魂蟾蜍要解药,可是自己一天一夜没有好好休息,刚才又为乌狂逼毒,元气大伤,铁打的身子,也难免受到影响。要是他这么进去,无疑是羊入虎口,想来想去,他还是决定先回山洞,拜托乌圣和古幽夫妇俩进去把追魂蟾蜍和阎王蜈蚣手上的解药找回来。   王仁回到山洞,不想诸葛明和诸葛红婷已经回来了,在山洞之中,刚刚帮乌狂运气疗伤,在旁休息。   他赶上前去问道:“诸葛伯伯,陆干的事情,我很抱歉……”   诸葛明打住他,惭愧地道:“师门不幸,我三番教出不肖之徒,实在是惭愧。”   王仁笑了笑,又走到乌圣旁边道:“二哥,我现在元气大伤,要静养一番。我已探清,是追魂蟾蜍和阎王蜈蚣的唐门毒药,现在他们俩应该在地洞之中,因此,还想烦劳你和二嫂到地洞之中查看一番,从追魂蟾蜍和阎王蜈蚣的手中拿到解药。”   乌圣看了看古幽,又跟王仁说道:“我一个人去就行了,她……”   古幽当即不肯了,连忙走过来跟乌圣道:“不行,我熟知地洞中的一切,我要跟你一起去。”   王仁笑了笑,转到二人身后,将乌圣和古幽推出山洞,顺口跟二人道:“哈哈,你们俩路上慢慢解决吧,我们就不跟着掺和了。”   忽然间,诸葛明又带着诸葛红婷,赶到乌狂和王仁身边道:“我必须去阻止步震,宝藏不能落于步震的手中。现在,我先把婷儿交给你们,还烦劳你们兄弟们好生照顾。”   王仁大惊,当即怔住了,心想:“我刚才还纳闷儿呢,他既然已经知道宝藏出现在世人面前,为何没有去阻止,原来是托孤来了,看来……”   灵鲜用奇怪的目光看着诸葛明,似乎也知道了他的打算,随口道:“师父,难道说你非要阻止北地霸王吗?这又是何苦呢?”   诸葛明甚是激动,连忙转过身来,盯着灵鲜道:“我谨遵师命,宝藏不传野心勃勃之人,如何说是何苦呢?”   诸葛明难得高声大呼,在空荡荡的洞中引起了连番的回音,甚至吓了三乌一大跳,个个面面相觑,一言不发。   他也意识到了自己刚才的失态,深深地吐了一口气后,又跟众人道:“你们保重吧,照顾好婷儿。”随即转身而去。   红婷甚是担心,紧跟其后,想撵上他,可是诸葛明的影子早就消失不见了。   红婷又返回洞中,想要找武功深不可测的王仁,可是他刚才说自己元气大伤,需要休养,而乌狂也是中毒未解,正在休养,无奈之下,只得求助乌痴了,跑过去跟他道:“大师兄,我爹说他要去把宝藏封起来,会不会有事啊?”   谍影诀向来被称为不败神技,它妙用无穷的步伐和指法或许难以战胜向王仁、步震一样武功高强的对手,可是自己落于不败之地,却是轻而易举。   乌痴深知这点,倒也并不担心,道:“师妹,放心吧,师父的武功已入化境,谍影诀更是不败神技,而且师父遇水,更是如鱼得水、如虎添翼,没有必要担心。”   乌狂也在一旁安慰道:“红婷,你就放心吧,别说师父,就小四弟,不是一般人能够对付了的,大锤子动一动,整个岛都会颤一颤。你就安心地呆在这儿吧。”   王仁正在闭目打坐,休养元气,忽然间,被洞中的虫子咬了一口。   他睁开眼睛,换到乌狂身后的一块青石板上坐下疗伤,不想却发现发现三乌的表情怪怪的,一边盯着乌狂,一边看着洞外,似乎想要离开,可是又放心不下身受重伤的乌狂。   他细细想了想,终于明白了。东侠将他们三人关在三绝岛之上,有一半的原因是想让他们三人守护着这个宝藏。   现在,他们三人苦苦保护了半辈子的宝藏出现在世上了,可是却无缘一见,甚是可惜,想要去一睹为快,可是又放心不下眼前的乌狂。   王仁号称入木三分,自然是深知心计,笑了笑,跟三乌道:“三位前辈,我看你们守候了几十年,一定想看一看守候了半辈子却无缘一见的宝藏吧。要是你们想去一睹为快的话,又何必畏首畏尾呢?这儿有我在,大哥一定安然无恙。”   三乌大喜,谢过王仁后,紧跟在诸葛明身后赶了出去。   王仁用原来炽热异常的元坤神功的护体真气调息完毕,身体炽热,口渴难耐,从洞中找出一大坛子酒,饮了起来。   他放下酒坛子,刚想给乌狂接着疗伤,可是酒水却将衣服浸湿了。   聂瑛看在眼中,走过来帮他擦拭,不想却将王仁从秘道之中带出来的《火魔通经术》从他身上擦了出来。   王仁捡起《火魔通经术》,细细想了想,上面尽是疗伤之法,猛然想到上面可能有精妙绝伦的解毒之法,连忙开始查找。   果然,在《火魔通经术》的调息归元篇中找到了驱毒之法。   为了疗伤逼毒,乌狂开始修炼《火魔通经术》。   却说这《火魔通经术》,乃是曾经名震一时的邪派奇功《火魔经》中残留下来的一部分。《火魔通经术》乃是一部利用走火入魔来疗伤的神奇法门,共分为三篇:上篇乃是通经活络篇,其实主要是利用走火入魔来修炼不世内功,让自身内功与日俱增;中篇是递肢篇,主要是一些武功招式,掌法散乱,拳法精妙,指法无坚不摧,腿法劲力十足;下篇是调息归元篇,主要将的是调息归元的疗伤之法。 第31章 幻影硬掌   却说乌圣和古幽二人率先来到了彩石湖旁,眼前的惨象真是令二人作呕,尸骨横在地面之上,堆积而起,比王仁刚才去的时候多了许多,有老人、有妇孺,真是三教九流,无孔不入。鲜血从地洞的入口流入,都已经凝结,将整个地洞的洞壁染成了鲜红色。   二人慢慢地踩着彩色的石头,朝地洞入口而去,刚欲到地洞中寻找追魂蟾蜍和阎王蜈蚣的下落,不想诸葛明的身影从二人身旁闪过,走到地洞中去了。   诸葛明跳入地洞,里面亦是尸横遍野,压在藏有宝藏的箱子上面,鲜血早已把黄金美玉染成红色了,而里面的人也正在为抢夺宝藏厮杀。   诸葛明落在地洞之内,看到如此景象,连连作呕,跟洞中之人大呼道:“想活命的话,就赶快从这儿滚出去。”   下面有认识诸葛明的人立即变得惊慌失措,不由大惊道:“诸……诸葛明……这么多宝藏,难……难道你想独吞?”   诸葛明冷冷地道:“任何人都不准将宝藏从这儿带出去。”   旁边水浪派的掌门人水巨眼珠子一转,灵机一动,连忙赶到了东侠的身后,又跟他道:“东侠,对啊,这宝藏要是出现在世上的话,必然是害人不浅,遗祸千秋,咱们不能让他们带出去。”   诸葛明笑了笑,不由大喜道:“难得你和我有一样的看法,你叫什么名字?”   水巨道:“我乃是水浪派的掌门人水巨。”   诸葛明满意地点了点头,又笑着道:“好!你先躲在一旁,我要将他们赶出去,把宝藏封起来。”   水浪躲到了诸葛明的后面。   诸葛明又当着众人大呼道:“现在,我喊三声,要是还不离开,我把你们全部扔出去。”   诸葛明开始数数,不想他背后的水巨突施奇招,趁着他刚刚张开口,一指从他的后背封住了他的呼吸。   诸葛明大怒,背着身子,伸出左手食指,直指水巨小腹,一招隔空毙穴打出,顶在他的小腹之上,顺势突涨内力,将其击倒在一旁。   他转过身来,指着水巨怒骂道:“好个小人,我就先从你开刀。”   他抓住水巨,将他从地洞抛出,水巨恰好落在了被血染红的淤泥中。   乌圣和古幽大吃一惊,连忙下去观看,不想地洞中除了已死之人,其他人全部被诸葛明点住。   见乌圣和古幽下来了,诸葛明连忙跟乌圣吩咐道:“圣儿,赶快将这些人扔出去,我要把这儿封了。”   这对于天生神力的乌圣来说,就是小事一桩,不到片刻,洞穴中被诸葛明点住的百余人全被乌圣抛出了地洞。   乌圣又向诸葛明询问道:“师父,那么这些剩下的尸体怎么办啊?”   诸葛明道:“既然他们这么喜欢宝藏,就把他们的尸体留在这儿,警醒后人。”   三人腾空而出,站在彩石湖底的石块上。   诸葛明又吩咐乌圣道:“用霹雳一击将这个洞口牢牢封死,宝藏绝不能重现于世。”   乌圣犹豫了,虽然此举甚是可惜,可以让无数贫苦之人摆脱困境的希望从此破灭,可是却可以让三绝岛的杀戮停止,于是聚气凝神,准备用自己的绝招霹雳一击,将整个彩石湖底震塌,不想苗青和龙千江先后而来。   苗青本来躲在山洞中,闭关练自己的三络分形手,并没有得到宝藏在彩石湖的消息,可是当龙千江面临阴阳八风阵的彻底瓦解之时,他必须作出决定。   千江走到山洞之中,找到了正在用鲜血练三络分形手的苗青,跟他说明了一下情况,请他出山。   苗青当然不肯用自己的力量帮龙千江一个废人去夺宝藏,可是千江身上却有最后一份藏宝图。它是将宝藏运出来的关键,最终,苗青答应帮龙千江的帮,等将宝藏运出来的时候,再杀龙千江,独吞宝藏。   苗青见乌圣、诸葛明、古幽三人都在,也不敢轻举妄动,可是这下子乌圣都要将宝藏封起来了,他不得不现身阻止。   龙千江知道自己一个断壁之人,没有阴阳八风阵相助,根本无力阻挡,连忙跟苗青道:“待会儿咱们闪过他们三人,直接进到里面去,他们封了这儿的话,咱们也能将宝藏从其他的路运出。”   苗青大喜,上前向诸葛明挑战道:“诸葛明,你是一代大侠,武功自然是深不可测,恕苗青不自量力,跟你的高徒挑战。”   乌圣大惊,真没有想到苗青居然敢想自己挑战,即使弯刀王来了,也未必是他的对手,现在苗青居然向他挑战,莫非真如王仁所说,苗青已经练成了白眉天师遗留下来的绝技三络分形手?   乌圣甚是好奇,上前道:“好的,苗青,你想挑战,我奉陪到底,不过先等我封了这个是非之口。”   就在此时,一个熟悉而雄厚的声音从彩石湖旁的陆地传来:“贤侄,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想将它封起来吗?”   诸葛明大惊,转过身来一看,步震倾巢出动,带着骆先生、两个儿子、休雷、怀有身孕的步雨以及早已归附于他,忠心耿耿的数百个武林好手。   步震站在彩石湖外的地面之上,对着诸葛明大笑道:“哈哈……师弟啊,我要多谢你帮我扫清障碍,不过这个宝藏是我打开的,也就应该姓步。”   就在此时,被诸葛明打晕的水巨醒来了,看到步震势力庞大,又故技重施,慢慢地从泥中拾起,爬出彩石湖,朝步震走去。   水巨往步震身前跑来,不想却被休雷给挡住了:“你是谁,想干什么?”   水巨听到了休雷声音如惊天之雷,吓了一大跳,身体开始哆嗦,又连忙跪在步震脚下道:“北霸步大侠,诸葛明刚才被我暗算,既然是武功再高,必然受了影响,此时,他不是你的对手,咱们不必怕他。”   步震勃然大怒,没有看他,盯着诸葛明,面无表情地道:“你知道我的六不赦吗?”   诸葛明无奈的转过脸去,似乎已经知道了水巨的下场。   仲归在旁抢着道:“不孝之徒杀无赦、不孝之子杀无赦、不忠之臣杀无赦、不义之人杀无赦、不仁之人杀无赦、不贞之妻杀无赦。你前两天害死了自己的表兄弟,今天又暗算我师叔,胆敢在北地霸王面前以身试法,去死吧!”   仲归运起掌力,顺手使出步震自创的迎客掌,使出一招两山排闼送青来,左右掌同时夹击,朝水巨的头颅打去。   水巨大吃一惊,连忙大呼求饶道:“北霸,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放过我吧,岛上所有的船都已经被凿……”   水巨话音未毕,仲归就一掌将其击毙。   诸葛明又发现步震杀人,毛骨悚然,大惊道:“师兄,你们父子真是一样残忍。”   同时,他又转身跟乌圣道:“赶快把这儿封了。”   乌圣向来心似慎密,听到水巨临死之言,不解其意,正在断断续续地拼凑,可是诸葛明吩咐,又怀着疑问听了下来,舞起霹雳锤。   伯延纵身上前,开始阻挡。   苗青为了不让乌圣封住宝藏,也上面帮伯延的忙。   古幽见乌圣以一敌二,欲上前帮忙,可是却又被仲归挡住了。   仲归看到古幽,又想起曾经在悬瓮山败在古幽手下之辱,甚是生气,不由大笑道:“哈哈……上次悬瓮山之上,你欺我重伤,这次我要一并讨回。”   本来乌圣以一敌二,可是苗青曾经暗害过伯延,差点让他命丧定州,此时,苗青他又乘人之危。伯延甚是生气,于是一边和乌圣交手,一边朝苗青讨回曾经的怨债,三人对三,开始乱战。   步震跟手下其他诸人吩咐道:“这次或许是我和我师弟的最后一战,我要破弥罗神掌,你们只管静静地呆在一旁,不许插手。”   步震向前走了几步,微微笑了笑,跟诸葛明道:“其实我现在人多势众,你绝不是我的对手,而我也可以轻而易举地将你打败,可是,为了让你心服口服,我今天三要破谍影诀,跟你再决生死。”   诸葛明勃然大怒,一招移形换影,走到步震前面,开始跟他血战。   虽然说二人武功,半斤八两,可是水巨封气功夫可是天下一绝,诸葛明虽然不至于受伤,可是高手过招,往往就是差之分毫,而出现南辕北辙的差距,因此,这一击便成了他的致命一击。   双双交拆招了将近两百招,步震逐渐占了上风。   正在乌圣和伯延、苗青打得难解难分之时、古幽的护花梅剑和蒸焰梅花手也在弥罗神掌和地禅腿面前花容失色,威力大减。   就在此时,三乌飞身而来。   乌魔出招上前,和休雷大打出手,乌痴去帮古幽,乌颠则也加入了伯延、乌圣、苗青三人的混战。   诸葛明和步震二人打得天昏地暗,两大高手巅峰之战,将彩石湖中的淤泥溅出湖底,四处斜飞,同时,也让步震所带的百余高手躲在远处,以避锋芒。   转眼之间,二人又拆分三十余招,可忽然间,步震转变了打斗方式,摆起马步,运起真力。诸葛明也是摆好马步,半蹲在地,伸出右手拇指,运起隔空穿穴的指力。   诸葛明的隔空穿穴远没有乌狂奋力一击时那么惊世骇俗,可是他深厚的内力却为隔空穿穴增添了别具之威力。   为了减小空气阻隔,他使出一招谍影斑斑,顺势跑到步震面前,趁其还未及出招,隔空穿穴的指力打到了他的胸前。   步震得意地笑了笑,用左手抓住他的右腕,猛然腾出自己右手,以闪电之势出击,朝其身前点去。   此时,诸葛明才猛然想起步震练过天罡罩,自己的指力对他的伤害甚小,连忙撤身,准备避开此招,可是刚才被水巨奋力一击,真气出现断歇,步伐迟缓,被步震点住了。   步震虽然利用天罡罩为诱,将诸葛明点住了,可是诸葛明深厚的内功发出的隔空穿穴威力十足,也打得自己连连咳嗽,向后退去。   步雨连忙赶过来问道:“爹,爹,你没事儿吧。”   他稍稍调息后,微微笑了笑道:“呵呵,爹没事,刚才岔气儿了。”   步震赶到诸葛明面前,不由大笑道:“哈哈……师兄始终是师兄,你常常以点穴来制服对手,今天被师兄点穴的滋味不好受吧。以你的功力,一刻钟以后会自行解开的,我现在要去挖宝藏了。”   步震飞身而出,又帮助伯延和仲归,轻而易举地点住了乌圣、古幽、乌痴、乌魔、乌颠,让他的大队人马先入洞穴,将宝藏装箱。   仲归怒气冲冲地走到龙千江旁边道:“弑叔之贼,赶快把藏宝图还回来。”   龙千江显得惊慌失措,吞吞吐吐地道:“我……我没有……”   仲归大怒,用迎客腿打出一招“一水护田将绿绕”,将其打倒,踩着他的左臂骂道:“洪枭既然已经中了你的毒,成了你的人偶,那么藏宝图一定在你身上。你要是不叫出来,我现在就连你这天胳膊也踩断。”   苗青甚是着急,在一旁道:“步震,你这不是明抢吗?”   步震大笑道:“哈哈……承蒙江湖人士错爱,赠与我北地霸王的称号,既然我是霸王,那么强抢当然也是我的拿手好戏了,更况且这张藏宝图本来就是我的。我提醒你,北地霸王会杀掉一切和我作对的人,我师弟和我有情有义有恩,可是对于你们,我就没有手下留情了吧。”   苗青吓破了胆子,他曾经亲眼目睹了步震撤掉了他的师弟萧源的舌头,领教过其霸气,现在若是再行挑衅,无疑于自取灭亡,连忙退下,一言不发。   仲归在龙千江身上搜了搜,果然从他怀中搜出了藏宝图。   步震接过藏宝图一看,没想到居然被解开了,不由大笑道:“哈哈,这藏宝图转了一圈,没有想到还有意外之喜,这第三份藏宝图被人解开了,哈哈……”   步震父子三人进入地洞之中,里面尸体令三人反胃,不过他手下的人马早就帮他把宝藏装好箱子,收拾好了,用带着的藤蔓绑好,随时准备带走。   他在已经装好的宝藏从箱子中翻了出来,扔的到处都是,各种奇珍异宝也被摔的残缺不全,令父子三人甚是失望。   步震找到了藏有武功秘籍,各种奇书的柜子,可是里面的书籍早就被抢光了。   他甚是生气,一掌将柜子震为齑粉。   伯延不解步震为何如此生气,上前问道:“爹,你为什么这么生气?”   步震叹息道:“天不助我啊,上次咱们发现这儿是石灰粉,可是却没有注意到里面所藏的书籍,这真正行兵打仗所需之书,由孔明之徒姜伯约所著的《孔明神鬼术》被别人拿走了。”   仲归道:“没事,你们先装箱,我从这些死尸的身上找一找,看能不能找到。”   步震和伯延号令手下人士好好装箱,顺便从死尸上面查找了一下,可是却始终没有找到步震所说的《孔明神鬼术》。   无奈之下,三人只好按照最后一份残全不全的藏宝图上所描绘的路线,将宝藏往出运。可是就在此时,地洞入口的日光消失不见,上方入口处被封死了。   步震沿着地洞上去,试着打开封住的洞口,可是他稍微一动,就会有无数的石块砸下来,要是强行打开,恐怕还没有将洞口上面的石块推走,自己先被砸死了,况且他现在有藏宝图在手,根本不需要从上面出去,便笑呵呵地按照藏宝图所画的路线开始撤离。   原来是苗青不想让步震夺到宝藏,所以又回来解开了乌圣的穴道。在诸葛明的强逼下,乌圣只得将地洞的入口用自己的霹雳锤捣毁,牢牢封死了。 第32章 四通八达   却说乌狂按照王仁所给的火魔通经术修炼。这门武功果然是阴毒邪恶之极,不过确实是奇效无比,按照上面修炼,稍有不慎,就有走火入魔的危险。   他修炼了片刻,虽然排毒疗伤的效果极佳,可是却差点儿走火入魔。   王仁大惊,用自己的功力都没有帮乌狂通活经脉。   忽然间,他想起了毕摩子的易经波形功,目光投向聂瑛,在她的帮助下,合二人功力,才将他的经脉通活。   王仁又大致翻看了一下火魔通经术中的要义心法,不由叹息道:“这武功这是邪门之极,难怪会封在宝藏之中。”   乌狂道:“虽然邪门之极,但是置之死地而后生,以走火入魔来疗伤的方法却是神效无比,就好像你的元坤神功的第十层一样。现在,我感觉内力好像有点提升,待会儿再试一试。”   聂瑶在一旁好奇地问道:“难道说比魔心煞手还邪门?”   王仁点头接道:“这当今武林,我所见过的邪门武功中,就要数魔心煞手最为阴毒了,可是现在这火魔通经术利用走火入魔来练功,实堪一门奇功,元坤神功也是引起皮毛。鬼面王乃是邪派中的高手,见多识广,可惜他不在此岛之上,不然他一定了解这种武功。大哥,今天要不是我和瑛儿联手,恐怕你的要走火入魔了,看来连这种武功,没有内功深厚的高手相助,真是太危险了。”   灵鲜听闻危险,连忙走过来道:“哥,这种武功这么邪门,还是别练了吧,要是真的走火入魔,那可就悔不当初了。”   却说步震的人马按照藏宝图上面所示的,将宝藏顺利带到了出口处。步震见到上面写着的字,猜到别有所指。仲归看了甚是生气,聚气凝神,想要将挡在前面的石壁打碎,可是步震看了看藏宝图,发现上面写着相似的话,不由觉得有什么蹊跷。   他连忙挡住仲归道:“我看咱们还是小心一点,以免触怒了神灵。”   他让手下及其儿女一百多号人在石壁前磕了三个响头,虽然新的石壁掉了下来,可是三人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而这解开的关键就在被步震烧毁的地方。   听到石壁的对面隐隐有海浪之声,可是步震向来迷信,又如何敢强行摧毁石壁,玉碎不宁呢?因此,他们一百多号人被困在石壁前,苦苦思索。   乌圣在上面扔上来的人中找了找,就是没有找到追魂蟾蜍和阎王蜈蚣,也就没有了解毒之法。   诸葛明在一旁道:“岛上的人至少过万,现在彩石湖上面活着的也就两三千人马,死了至少也有三四千,那么还有另外一些人都去哪儿呢?”   忽然间,古幽在一旁道:“我猜应该是在地洞之中的秘道之内,想拿着宝藏逃出来,可是却被困住了。”   乌圣想了想道:“既然这样,岛上中毒的人这么多,我看我还待下去一趟,找到追魂蟾蜍和阎王蜈蚣,把解药找出来,要是再耽搁的话,恐怕就回天乏术了。”   乌圣举起霹雳锤,将地洞入口处的石块砸开。诸葛明想上前阻止,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乌圣跳入地洞,苗青、古幽也连忙跟了进去。   怕乌圣难以对付步震,诸葛明先跟三乌吩咐道:“你们三人很少在江湖走动,这武功也落下了,我看还是先回去吧。”随即,自己也跟着进去了。   乌圣进去之后,却不想里面的财宝和箱子都被洗劫一空,就连步震父子三人也失去了踪影。   苗青大怒,使出三络分形手,在洞中乱打一通,怒骂步震道:“北地霸王,死不要脸的王八蛋,把宝藏还给我。”   古幽知道地洞之中的秘道,将机关打开,带着乌圣和诸葛明进入了秘道。   苗青大惊,连忙尾随而去,可是门已经关了,无奈之下,又开始用三络分形手打碎了石门,跟着进去了。   在古幽的带领下,乌圣和诸葛明顺利地将在秘道中或迷路、或找不到机关的数千人救到了一块儿,可是秘道像网一样,四通八道,就是没有碰到步震。   不过,值得欣喜的是,他们找到了追魂蟾蜍也阎王蜈蚣。   乌圣见到阎王蜈蚣和追魂蟾蜍,连忙向二人逼问解药。   不想忽然间,燕梭也从人群至之中跳出,用燕巢锁骨锁住追魂蟾蜍,逼他交出解药。   乌圣还真没有猜到这忽然间失踪不见的燕梭会出现在这三绝岛的地洞之中,难道他也想得到宝藏?   燕梭的燕巢锁骨当时就把追魂蟾蜍给夹成残废了。   阎王蜈蚣看了,连忙将解药交了出来。   乌圣怕阎王蜈蚣所给的解药有假,早防着这招,将彩石湖中的水让他饮下,再让他吃掉解药,才肯放心。   诸葛明细细观察了一下,没有一个人像是拿着宝藏的,既然如此,他们又为何离开藏有宝藏的地洞,反而来到了这四通八达的秘道之中呢?   疑惑之余,他跟众人道:“现在宝藏已经被步震全部拿走了,你们还是赶快离开这个岛吧。”   在场所有人都大惊,大骂燕梭道:“好个老燕子,你不是说沿着这个秘道走,还有更加巨大的宝藏吗?现在地洞中的宝藏没有带走,自己却迷路了。你这个混蛋,究竟想干什么?”   顿时,秘道之中的武林人士纷纷开始起哄:   “燕梭原来是个大骗子。”   “只怪咱们太贪心了,居然相信这只老燕子,要是像其他人一样,拿着一两块黄金,早点离开,岂不更好?”   “燕梭害咱们,咱们一块儿上,将他乱刀分尸。”   就在此时,古幽从一旁的墙壁尽头找到了出去的机关。燕梭大喜,趁机穿梭而去。   乌圣大吃一惊,真是不知道这燕梭到底有何目的?   诸葛明也知道自己的轻功不及燕梭,追他无非是自取其辱,强令秘道中的数千人沿着原路返回,撤出此地。   然而,当他们沿着原路返回到彩石湖底的地洞之时,地洞因为乌圣的强烈攻击和苗青的毁坏,整个彩石湖都已经塌陷了,无数的巨石将秘道封死了。   无奈之下,古幽只能带着众人朝秘道深处寻去,另觅出路。   却说燕梭穿梭而去,消失在秘道之中,却不想让他找到了步震。   见步震要将宝藏从地洞中运出,燕梭大怒道:“步震,你居然赶私吞宝藏,真是太不要脸了。”   仲归道:“燕大侠,既然你出现在这个秘道之中,想必也是觊觎这巨大的财宝吧,不过宝藏现在姓步了。”   燕梭大怒道:“真是无耻,要不是我费尽心机,将数千人骗到秘道之中,将其困住,怎么会让你们捡到便宜,你们还好意思独吞?”   步震大怒,纵身上前,跟燕梭血战,可是燕梭轻功极佳,他一时没有办法用弥罗神掌打中,可是却一不小心打在了石壁上面的‘唐’字上。   顿时,石门打开,外面的海水唰唰而响,朝地洞中拍打过来。   步震抓住机会,一掌将燕梭震出洞外,撞在洞外的船身之上,掉落到了海里。   燕梭却凭借着坚强的意志,游出海面,逃离洞中,拖着重伤的身子从断崖上面爬了上去。   步震看到一艘大船,不由大喜,朝着旁边的一条石板小路寻去,走到尽头,找到了熟悉的撵云剑的剑槽。   骆先生欣喜地道:“真是没有想到这个宝藏之中连船都给我们准备好了,要是上面再有水粮的话,咱们就直接可以离开了。”   步震拿出言风和伯延曾经画的关于三绝岛的地形图,确定此处应该是在东南方向的断崖,收起藏宝图,从身后拿出撵云剑,将其插入剑槽,用力一拧,挡在眼前高达三丈,宽约五丈的一道万斤石墙沉入海中,阳光从外面射了进来,而明亮无际的大海映入眼帘,一望无际。   就在此时,身后传来群人的脚步声。步震大惊,连忙让人将宝藏装船,起身回中原。 第33章 势从天降   话说燕梭为了得到宝藏,费尽心机将地洞中的人马骗到了秘道之中,可是在四通八达的秘道之中,他自己也迷路被困。   当他发现事情败露,索性从黑暗的秘道中往外逃,可是他在逃之时,却被步震打伤。   步震走出秘道,打开了一道过万斤的厚厚的石壁,将断崖下面藏着的洞口彻底打开,同时,也找到了一条船只,索性将五十多箱子的宝物全部装船,即刻启程,回返中原。   燕梭拖着重伤的身体,从断崖上面爬了上去,找到了王仁所在的地洞。   王仁正在给乌狂进行第三次逼毒,不想聂瑶又慌慌张张地跑进来道:“燕大侠受重伤了,现在就在外面。”   王仁真气耗损严重,而乌狂的毒已经逼得七七八八了,行动自如,毒伤可以自行调节,逐步恢复了。   在聂瑶的带领下,乌狂和聂瑶、灵鲜出去查看,而聂瑛则陪着王仁再洞中调息,红婷也留在洞中。   乌狂真是没有想到有人能够把燕梭伤的这么重,细细查看之下,在燕梭的后背有一个很深的血手痕,沿着血痕,附近的经脉全部被震断了,变成血红色,延及全身。   乌狂见过这种伤痕,正是真气弥散,力道无坚不摧的弥罗神掌所致,然而,在血手印附近的所伤的经脉延及的范围特别大,应该是弥罗神掌已入化境的步震出手无疑。   就在此时,燕梭猛然睁开眼睛。他醒了。   乌狂连忙追问道:“燕大侠,你后背的血手印附近的经脉全被震断了,而且延及全身上下的经脉,应该是北地霸王吓得毒手吧。”   燕梭咳嗽了几声,又涌出一口鲜血,吐到了地面之上,翻了翻白眼,吞吞吐吐地道:“是的,是北地霸王。”   聂瑶甚是好奇,不解地问道:“燕大侠,你是不是触犯了他的六不赦,将他惹怒了,所以他才会下这么狠的杀手?”   燕梭有心掩盖自己一时之间贪慕虚荣的恶行,同时,也想向步震狭私报复,微微沉默后,又跟乌狂道:“北地霸王……独吞……宝藏,现在恐怕已经将宝藏从秘道中运出来了。为了……为了阻止他,我……我差点被他所杀……幸好……幸好这身轻功……乌圣少侠……诸葛明都……都被狠辣的北霸给杀了。”   乌狂听了,伤势复发,吐血晕厥。灵鲜连忙将他扶了进去。   王仁看到乌狂又晕过去了,连忙停了下来,过来向聂瑶追问道:“聂瑶,到底怎么了?大哥何以忽然晕厥?”   聂瑶愁眉不展,似乎是在回避什么,又连忙追问道:“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你敢快说啊。”   聂瑶吞吞吐吐地道:“姐夫,我……我说了,你别激动啊。”   “你敢快说啊,真是急死我了。”   “你二哥乌圣和红婷的爹被我大哥的爹给杀了。”   “什么?二哥死了?”   红婷听到诸葛明被步震杀了,当即晕过去了。   王仁大吃一惊,目光无神,傻傻地向后退去,自言自语道:“我没有理由阻止步震夺宝藏,毕竟藏宝图是他的,可是他敢杀二哥,就算我粉身碎骨,也要让他血债血偿。”   他发了疯似的朝洞外跑去。   聂瑛觉得事有蹊跷,连忙跟了出去,而此时,她的易经波形功也可以使出三成功力了,匆匆奔走,赶到了王仁面前,挡住他道:“王仁哥哥,虽然步震武功绝顶,可是诸葛明也是绝顶高手,步震怎么可能轻易地将他和二哥杀了,而且还重伤燕大侠呢?你不要冲动啊。”   王仁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失去了理性,想到步震势力庞大,手下更是高手如云,有伯延、仲归兄弟俩,以及四人所使的无坚不摧的弥罗神掌相助,不加怀疑,更不顾聂瑛之言,直接飞奔而去。   聂瑛放心不下,也紧随其后,跟了上去。   王仁跑到作过记号的断崖旁边,从该处飞身跳下。   聂瑛虽有毕摩子的功力,可是不会熟练运用,不过见到王仁跳了下去,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跟着王仁从断崖上方跳了下去。   二人相继跳下,可是在断崖筑巢和海鸟却少了很多,更多的被惊起,在断崖附近盘旋,迟迟不曾回落。   王仁顺着断崖跑下去,大概下降到断崖之腰时,忽然间使出了结焰神爪,利用结焰神爪的力量将下降的速度缓解下来,可是却没有想到聂瑛也从上面下来了。   他甚是着急,突涨内力接住结焰神爪的力量连忙纵身跳起,顺势凝聚阴柔之力,使出一招坤位移位,将聂瑛牢牢抓住,顺势用左手又使出结焰神爪,将自己和岩壁牢牢地冻结在一起,停在断崖之侧。   王仁着急地跟她道:“瑛儿,你虽然有毕摩子的功力,可是你根本不东如何运用,这么瞎跳,多危险啊!”   聂瑛刚才吓坏了,深深地呼吸,渐渐地缓了过来,深深地呼吸道:“你就不好好想想,这入木三分白叫了,步震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地将诸葛明和二哥杀了?况且你跟我说的,步震一直心中有愧,是不会再次加害诸葛明的。”   王仁细细想了想,聂瑛说的确是有道理,可是燕梭没有理由撒谎,步震号称北地霸王,更加不容许别人跟他做对,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又跟她道:“那好吧,瑛儿,我去秘道中找一找二哥,但愿他洪福齐天,平安无事。你赶快上去吧。”   现在王仁听闻乌圣已死,已是三魂不齐,聂瑛又怎么放心的下让他只身犯险,说什么都要跟着他。无奈之下,王仁只得带着她一块儿下去了。   二人又纵身跳下,有结焰神爪相助,爬此岩壁,简直轻而易举。然而,当他们俩达到断崖之下时,眼前的一幕令二人目瞪口呆。   本来完好的断崖脚下缺少了高达三丈、宽约五丈的石壁,海水直接涌入密洞之中,击打着半处的石门,发出嗡嗡的回声。   二人甚是吃惊,本来可以从断崖底下游进去,却没有想到断崖下面的过万斤的石壁被打开了,同时,里面的大船也已经消失不见,应该是有人将它开走了。   二人甚是吃惊,顺着海浪的推力,游到了石洞之内,爬上了石门旁边,为了防止着凉,王仁用内功帮他们二人将衣服烘干了。   此时,石壁开启,阳光洒了地洞,可以清楚看到里面的构造,常年海水击打的原因,四周都很光滑,可同时,一个疑问也出现在了从二人的心头升起:“能开走这条船,打开这扇石壁大门的除了步震之外还有人吗?难道说二哥真的已经遇害?”   王仁心急如焚,被挡在通往秘道的石门外面,没有办法从外面找打打开秘道出口的机关,无奈之下,只得摆好马步,闭上眼睛,聚气凝神,左手握成拳状,贴于腰间,右手自然用力三成爪形,猛然提起双臂,顺势将内力往下体运去,凝于双脚脚踝之上,脚掌轻轻点地,斜身跳起,又于半空忽然转身,将内力尽数凝于脚踝之上,斜身踩来,使出元坤神功中的一招乾坠为坤。双脚踏过之时,将洞口石壁摧成一块块石子,随着他轻轻落地收功,当当作响,散落在地面之上,滚进大海之中。   他正在收功复吸,不想聂瑛却站在一旁惊叫道:“王仁哥哥,你快看。”   王仁收功完毕,朝洞中望去,不想乌圣为首从碎石后面跑出来了。   王仁欣喜异常,双手搭在聂瑛的肩上,欣喜若狂地跟她道:“瑛儿,二哥果然没事,真的没事。”   不仅是乌圣,在他旁边,古幽和诸葛明也安然无恙,毫发未伤。 第34章 踏浪飞舟   不等王仁安静一会儿,顿时,整条秘道开始晃动起来了,而秘道断崖下面的山洞上面也有石块开始脱落。   王仁大惊,赶紧朝秘道中的众人大呼道:“大家赶快往海水中跳。”   顿时,乌圣身后所有人都从出口蜂拥而出,跳入海中。不想后面有一些人推到了前面的,踩着倒下者的身体而出,实在是为了生存,不择手段。   乌圣勃然大怒,挡在洞口处,不让后面的人出洞,顺便大骂洞中人道:“谁要是再挤,就准备都葬送在乱石之中吧。”这才让里面的人依次而出。   最后门口剩下了几十个不会游泳而不敢跳的,王仁赶紧抓起两个,踏着水面而出,顺势将他们送上了断崖之上。   顿时,在乌圣、诸葛明、王仁三人的帮助之下,不懂水性的数十人皆被顺利地送上了断崖上面。   不想此时,海水中还是泡着一些不懂水性的人,王仁猛然想起了诸葛明的一木游海之术,从断崖附近劈断了两根木棒,将其扔了下去,用一木游海之术,接着木棒,站在茫茫大海之上开始救人。   聂瑛虽有毕摩子的功力在身,可是根本不知道该如何运用,反而她自己也被江湖人士所累,用一木游海之术战都站不稳了,而断崖下面,不断有巨石滚落下来,让自己都自顾不暇。   王仁大吃一惊,连忙抓起聂瑛,飞身而起,将她先带到了断崖之上道:“瑛儿,你赶快回山洞,记得照看好大哥大嫂他们,这么强烈的震动,肯定使山洞也受到影响力。找到他们后,远离断崖,往岛的中央走,别站在外面了。”   虽然聂瑛很不情愿,不过还是踩在摇摇晃晃的地面上走了。   王仁又飞身而下,先让人游到远离断崖的地方,避开滚落下来的山石。   忽然间,在海中泡着的人指着天空大叫道:“你们快看,天外飞仙。”   王仁也甚是惊骇,猛然抬头寻去,并没有看出是什么东西从天空中飞来,临近之时,听到了熟悉的大笑之声:“吼吼……银锤麒麟来了。”   王仁大喜,站在一木游海的木棒之上望去,原来是乌圣踩着一个巨大的木筏,从断崖上面冲下来了。   为了防止撞到其他人,乌圣特地踩着木筏朝更西边飞出,临近海面之时,猛然翻身而出,落在大海之中,木筏也轻轻落在海面之上。   忽然间,乌圣猛然从水下钻出,站在木筏上大喊道:“哈哈,够刺激吧,三弟!呵呵,我终于把小五哥的绝招学会了,嘿嘿……不想死的,赶快爬到木筏之上。”   听了乌圣之言,众人连忙朝木筏游去。   王仁用一木游海赶到乌圣的木筏身边,不由大喜道:“二哥,你这崖外飞仙真是够劲,改天我也玩一把,呵呵。”   “哈哈……好啊,你要是想玩的话,等小五哥复原了吧,这可是他自创的绝招。哈哈……”   王仁大喜,又从海面上抓起两个年纪较长者,腾空而起,从断崖上面跑了上去。   他和诸葛明凭着不世神功,将溺水的上千人人一个个从海面上往上面送,不过王仁真气耗损过多,渐渐地坚持不住了。   最后,乌圣的木筏上只剩下楚固和李勉两人没有送上去。   这二人都是王仁的旧相识,楚固在中午刚刚跟王仁见面,李勉也曾经率兵去弈然山庄,只为争聂瑛,并围攻他们和乌狂,实在是终身难忘。   王仁看了看二人,借着喘息之时,又跟二人道:“人为财死,这批财宝可以让你们一夜暴富,可是也可以让你们片刻间跟阎王性命不保,客死荒岛。我把你们送上去,希望你们好好反省一下。”   王仁先让乌圣上去,自己抓着李勉和楚固,腾空而起,从断崖上面跑了上去。然而,当他快跑到断崖顶之时,断崖猛然间向里面倾斜而去,而他也实在是没有力气了。   忽然间,他只觉得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乌圣在发现断崖向里面倾斜之时,也担心王仁的安慰,在断崖边上观察着,不想看到这一幕,当时非常着急,连忙跳了下去,一把抓住王仁,撇下楚固和李勉,将他带了上来。   断崖不断向里面倾斜,乌圣天生神力惊人,抱着王仁,健步如飞,将他放到安全之处时,却猛然想起诸葛明还在下面,刚欲再去寻找,不想诸葛明确抓着李勉和楚固随着海风,跟着过来了。   被王仁所救的一个衣衫褴褛的瘦弱的道士深感王仁之恩,给他吃了一颗恢复元气的丹药。   乌圣知道岛上之人,个个心怀鬼胎,当即起疑,连忙追问道:“你刚才给我三弟吃的是什么药?”   道士笑着道:“放心吧,王仁少侠真不愧是王四奇的传人,侠义为怀。我今天算是亲身体会到了。他只不过是元气大损,太虚弱了,所以晕了过去罢了。刚才我给他吃的是丐帮的百家回魂丹,不出三个时辰,必然生龙活虎,强壮如牛。”   诸葛明站在当前道:“如今宝藏已尽数落入我师兄北地霸王之手,你们留在此处也无益。再过半个月会有大风,要是不趁此时离开,恐怕就要真的变成水鬼了。”   就在此时,聂瑛也安置好乌狂和受伤的燕梭等人赶来了,看到王仁又晕了过去,甚是吃惊,连忙俯身上前询问道:“二哥,王仁哥哥怎么了?他是不是又受伤了?”   “三妹你别担心,三弟他连日给小五哥逼毒,刚才又连番救人,太疲劳了,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聂瑛放下心来,不过又看到异常沮丧的千余武林人士,鼓起勇气,当前道:“各位,黑白二长老与我一年的武林盟主任期,虽然一年之期早过,不过,还望各位念在聂瑛曾经也有过功劳的份上,听我一劝,君子爱财,取之以道,安安分分方可享永久之福,赶快离开三绝岛,为多为天下武林尽力,乱世纷争还要靠我们英雄儿女前去平息。”   武林人士听了,虽然说心有不甘,可是鉴于诸葛明和聂瑛的江湖地位,而且宝藏也已经被步震夺走,也只好先离开三绝岛了。   片刻之后,王仁终于醒了。   乌圣笑着道:“三弟啊,你醒了就好,不过我不得不说你啊。刚才还真是危险,古幽刚想从‘唐’字上面打开出口的机关,不想轰隆一声,石门被震碎了,差点砸到我的脚,你说下次是不是应该先自罚三杯啊?”   王仁也笑了笑道:“呵呵,二哥,燕大侠跟我说你被步震所杀,我一时情急,怕是忘乎所以了吧,哈哈……”   乌圣大惊:“什么,这个燕梭怎么这么奇怪啊?先是骗地洞中的人,说有更大的宝藏藏在秘道之中,将其引开。现在,又说我被步震所杀,简直是胡说八道嘛!”   王仁大惊,连忙从地上站起来,大叫道:“糟了,大哥、大嫂、聂瑶、红婷姑娘可能会有危险。”   众人大惊,赶紧朝山洞赶去。   诸葛明担心诸葛红婷的安全,一人当先朝山洞中赶了过去。   燕梭和山洞中的人撤出来之后,正在彩石湖正东给自己疗伤,意图用自己的内力化解北地霸王亲自出手的弥罗神掌的伤害,并没有打算对乌狂等人下手,可是诸葛明却赶来,站在他身后大骂道:“燕梭小儿,你为何三番四次的说谎骗人?”   燕梭猛然一怔,自己一代大侠,跟随聂瑛铲除星斗山,除掉穿心门,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侠士名声可不能毁于一旦。   想到这儿,他忽然起身,用飞燕梭的步伐转到诸葛红婷的身后,抓住她的脖子道:“诸葛明,宝藏已经被步震拿走了,你什么时候把宝藏从步震手上夺下来,我什么时候把你女儿还给你。”   诸葛明虽然生气,可是现在女儿有在燕梭手中,不敢轻举妄动,轻声道:“燕梭,你放了我女儿,你所做的事情,我不会追究,否则,就说你身上的弥罗神掌,不是一般人能够化解的。”   燕梭似乎并不相信诸葛明,微微笑了笑,抓着红婷朝后退去。   就在此时,乌圣从他身后赶来,趁其不备,一把将红婷从燕梭的手下抢过来。   诸葛明连忙甩起右手,拇指轻甩,用隔空点穴将燕梭点住了。   诸葛明慢慢地走过去,大骂燕梭道:“你这老贼,到底安得什么心,从一代大侠居然沦落为一个处心积虑的骗子?你赶快走吧,我还不屑杀一个身负重伤的老匹夫。”随即解开了他的穴道,过去安慰红婷。   红婷刚才吓坏了,扑到诸葛明的怀中哭起来了:“爹,刚才燕大侠说你被师伯杀了,你安然无恙,真是太好了。”   聂瑛此时也才想起刚才在将山洞中的人进行转移之时,忘记跟红婷言明,让她多担惊受怕了一会儿,甚是惭愧。   就在此时,燕梭的身影慢慢远去,只听得其发笑声:“哈哈……真没有想到我燕梭英明一世,半生坎坷,今天却身败名裂。看来人不能够走错一步,不能走错一步……”   乌圣在一旁冷笑道:“一直没有发现,原来燕梭是鼠目寸光,什么不能走错一步,就算是我三位哥哥杀了五龙山那么多人,诚心向善,现在不也是正人君子,重新为人吗?正所谓人谁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   聂瑛扶着王仁朝东面一棵已经倾斜了的大树下面的一块大石板而去,不想却听到了一个熟悉的求救声。   二人朝石板后面望去,原来是苗青在逃逸的过程中,被刚才的地震给埋住了,整个下身都被石块夹住了。   聂瑛指着他骂道:“苗青,你三番四次暗害王仁哥哥,现在还想让我们救你?”   不想王仁却道:“瑛儿,得饶人处且饶人,我现在渐渐理解炎空大师所说的话了,武功越高,其根本不是为了惩罚而是为了救赎。苗青虽然小人一个,但是他身受重伤,我岂能置身事外、见死不救?”   王仁用尽全力,使出一招尘土飞扬,将他身旁的石块卷开,把他从废墟中拉了出来,又跟其道:“苗青,虽然我有理由救你,不过我要废了你的武功。”   苗青连忙跪倒在他的脚下恳求道:“王仁,求求你了,千万要废了我的武功。经此一役,我真是悔不当初啊,只要你饶我一命,我可以发毒誓,以后弃恶向善,弘扬正义,如若不然,就让我不得好死。”   聂瑛见苗青浑身是伤,整个腿部被砸的血淋淋的,甚是可怜,也顿生怜悯,在他耳边道:“王仁哥哥,苗青已经身受重伤了,我看就放过他吧。”   王仁看了看苗青,又跟他道:“苗青,我今天就再相信你一次,你不要忘了你的誓言。”   苗青连忙一瘸一拐地鼠窜而去。   聂瑛扶着王仁坐在了石板之上,而此时,聂瑶也跑过来道:“姐姐、姐夫,你们都没事吧,原来那个燕梭那么可恶,以前都是装出来的,咱们都看错他了。”   王仁道:“聂瑶,你可不能这样说,即使燕梭再怎么罪大恶极,他也是你的救命恩人。要不是他慷慨相助,咱们上哪儿找萧诉救你?或许,他是一念之差罢了。”   聂瑶低头不语,不过聂瑛却未曾聂瑶受伤之事,连忙追问道:“什么,妹妹,你曾经受过重伤,我怎么没听你说过?”   王仁猛然发现自己说漏了嘴,怕聂瑶她将不该让聂瑛知道的事情说出来,连忙抢着道:“哦,那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等有时间的话,我慢慢跟你说。咱们还是先找点吃的吧,我现在又累又饿。”   却说步震得到宝藏,非常兴奋,口中总是哼着秦腔,想起了曾经的种种事情,又让骆先生算了一卦,卦象显示应该赶快离开,否则可能会功败垂成。   步震大惊,回到北岸,将他看守船只的人马接到了从秘道中带出来的船只当中,没有换回原来的船,当时就离开了。不过,为了避开离开的江湖人士,他让船朝正北而行。   乌圣救下了红婷之后,真没有想到三乌还没有回来,连忙带着解药去彩石湖解毒,顺便寻找三乌。   然而,当他赶到彩石湖之时,三乌正在从彩石湖底的碎石中努力地挖。   乌圣不解,慢慢走了过去。乌魔最先发现了乌圣,大吃一惊,扔下手中的石块,跑过去道:“四弟,你没有事啊,真是太好了,你是怎么出来的?”   原来是三乌刚才发现彩石湖的地洞塌陷后,以为他们都被封在里面了,连忙挖掘,希望可以将他们救出,可是不想乌圣他们早就从秘道的出口中出来了。   他将解药放在泉眼之中,冒险尝了尝,确定泉水无毒后,才放心的和三位哥哥离开。不想诸葛明又只身过来了。   四人连忙上前问道:“师父,你这是要去什么地方啊,怎么师妹没和你一块儿去?”   诸葛明道:“我真没有想到事情居然发展到这一步了,现在,我要出海找你们师伯。红婷交在你和狂儿、王仁三兄弟的手中,我很放心。乌痴、乌魔、乌颠,你们三人不要怪我狠心,我把你们三人困在三绝岛上,荒废了二十多年。现在,你们回翡翠岛去吧吧,龙百石再怎么大胆,也不敢向我挑衅的。”   乌痴连忙追问道:“师父,那你到底要干什么去啊?难道你又要去找步震?”诸葛明不理四人,一招影随风动,影子随风而去。 第35章 红婷分果   次日中午,王仁的真气恢复的差不多了,又给乌狂进行疗伤,而此次,他终于将乌狂体内的毒逼得一干二净,不由对此感到惊奇。   乌狂站起来道:“三弟啊,我怎么觉得自从你和三妹昨天帮我打通经脉之后,真气膨胀,体内的暖流如正午的阳光普照般暖和,内功更甚往昔,来,咱们俩切磋一下。”   乌圣在一旁发笑道:“呵呵,小五哥,你这三脚猫的武功还跟三弟交手,来,我先跟练一练。”   乌圣打出乌痴的化磁掌。乌狂大吃一惊,深知乌圣的武功高强,连忙出招,手成爪状,如小鸡啄食、蜻蜓点水般打在他的掌中,接住了他的重掌。   乌圣的掌力被点水爪卸的一干二净,不由大惊道:“不错啊,小五哥,内功是有长进,我刚才一掌出了七成功力,你用三哥的点水爪接住了,说明已经比以前要厉害多了。”   乌狂大笑道:“哈哈……想不到我狂棋手命不该绝,却因祸得福,武功大进,可是这又是为什么呢?”   灵鲜在一旁道:“哥,你看是不是昨天你练那个什么走火入魔通经术,所以才这样的。”   王仁大喜道:“对呀,确实有可能,可是这也太危险了,昨日若非毕摩子的易经波形功的功力相助,昨天那可真就成了九死一生了。大哥,我看你以后还是不要练了,太危险了。”   乌狂却又道:“哈哈,要是我不敢的话,那么我可真就侮辱了这个‘狂’字,这《火魔通经术》的确非常邪门,但是又精妙无比,博大精深,我现在就好好摸索一下,要是真的没有办法修炼的话,那么趁早毁了,以免为祸苍生,或许这也是师公将它封在地洞中的原因吧。”   乌圣笑了笑道:“呵呵,我看是小五哥觉得自己身为咱们三兄弟中的老大,武功最低,太没有面子了吧。谁让你平时不专心练武的,现在另辟蹊径,不过这真的是太危险了。”   过了几日,几人的元气都恢复的差不多了,准备好了出海。   临行之时,王仁又向众人提议道:“现在彩石湖已经毁了,尝不到大哥的拿手绝活红烧彩石鲤,不过听说这黑色痒痒果也是人间美味,既然来了这三绝岛,怎么可能空手而归呢?不知道你们有没有人想跟我一尝这痒痒果啊?”   乌狂道:“有何不敢啊?为尝好东西,痒一痒又有什么关系?”   王仁笑了笑,伸出右手,将仅存的三颗痒痒果递在众人面前道:“你们也别争别抢,前几天地震,断崖已毁,这我费尽心机,就找到了这三颗痒痒果,总要表示一下才能品尝吧。”   王仁看了看众人的表情,也就乌狂、乌魔、古幽脸上有渴望之色。   他当着众人笑了笑道:“既然只有大哥、乌魔前辈、二嫂想跟我一同品尝,那么咱们四人就待争一争了。”   乌魔道:“我以前吃过这种痒痒果,既然四妹想吃,那我又怎么能和她争呢?我看就让让给她吧,我就不吃了。”   不想此时,乌圣站在一旁道:“不就两个痒痒果吗,吃了浑身奇痒无比,值得你们如此吗?我看你们就想办法分吧,要是谁能将这三个痒痒果分成四份,谁就得到吃痒痒果。”   灵鲜在一旁道:“你这摆明了是帮他们中的其中一个嘛,这要是将痒痒果分成四份,那么四个人都可以吃到痒痒果了,还谈什么谁分谁吃。”   听灵鲜这么说,乌狂也跟着起哄了:“对呀,小四弟,你也太鬼了,不就三个果子吗?大家分了不就行了呗。”   聂瑛在一旁道:“你们要考虑好了,王仁哥哥可以用元坤神功把体内污秽之物给逼出来,不会遭受浑身痒痒之苦,可是你们就不一样了,还得三思啊。”   不想此时,红婷站出来道:“我有一法,可以将此果均分成四份,你们一定会觉得很公平。”   乌狂大喜,连忙向红婷追问道:“红婷师妹,你有办法?”   红婷从王仁手中拿过来三个痒痒果,自信地笑道:“要将三个痒痒果分成四份,其实也很容易,只要将其中的每一个都均分成四份,然后每人拿三份,不就每个人都可以获得相同的痒痒果了。”   王仁大喜,震动左臂,柳剑飞出,将每个痒痒果一分为四。   古幽、乌魔、乌狂各自从空中抓住了属于自己的三份。   王仁先尝了一块,果然是甘甜无比,入口香气萦绕,迟迟不去,正如乌狂所言‘如玉液、似醇酒、类清茶、比琼浆’不由心情舒畅。   他连忙将剩下的两块递给聂瑛和聂瑶姐妹俩道:“你们姐妹俩真是有口福,这么香甜的果子还是首次尝到,你们放心吧,我待会会用内力将污秽之物逼出来,你们不会感觉到痒的。”   聂瑛见王仁说的这么香,口水早就流出来了,接过一块痒痒果吃了起来。   王仁又将最后一块痒痒果递在聂瑶面前道:“吃吧,真的很香甜,像我大哥所说的‘如玉液、似醇酒、类清茶、比琼浆’。”   聂瑶抬起头,天真无邪的眼神盯着王仁英气逼人的双眸道:“姐夫,我也有啊,那我就冒险尝一回。”   姐妹俩吃完,果然是香甜无比,香气在口中迟迟不退,还想再吃,可是已经没有了。   乌狂和灵鲜、红婷吃了他的三块。乌圣和乌痴不喜吃,让古幽一人独享两块。   片刻之后,聂瑶的身体率先痒起来了。   王仁笑了笑,连忙用元坤神功逼出了她体内的污秽之物。   片刻收拾逼毒之后,趁着天朗气清,众人朝海边而去。不过,经过彩石湖之时,拜祭埋在彩石湖旁边的满夫人和游湖必不可少。   他们离开了,可是正如水巨临死前所说,船似乎出了问题,他们能够安然返回中原吗?   古往今来,就有天妒英才之说,然而,游护虽死,田浪的侠肝义胆将万古长存,天地正气将永远皓如日月。宝藏已经被北地霸王挖走,天下苦战已久。究竟天下英雄会不会助北地霸王一统江山,结束天下间的战乱之苦呢?或许,这不是北地霸王的问题,反而真如天地浪子当年所言,想要四海升平,天下归一,除非圣主降世,明君泽恩。若天地浪子有先见之明,那么他的话便无可挑剔,只能等天赐圣主了。可北地霸王会不会是个明主呢? 第七卷 第01章 萧清托孤   话说众人拜祭完葬在彩石湖旁边的游护和满夫人,朝海边而去,可是不料除了被开走的大船,停靠在岸边的船只全部被开走了。   乌圣猛然间又想起了水巨临死前的遗言,他似乎想说停靠在三绝岛旁边的船只都被凿过,连忙跟众人道:“糟了,水浪门的掌门人水巨在临死前似乎想说船被破坏过,可是没有跟师伯说完,就已经死了。现在,所有的船只都已经被开走了,你们说会不会真的出什么事情啊?”   乌狂当即应道:“能出什么事情,他们都已经走了,不管水巨的话是真是假,现在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生死各安天命吧。”   “小五哥,这可关乎着几千人的性命啊。”   “那你现在能干什么吗?现在船都没有了,咱们还是坐木筏回中原吧,好期待没有仇杀的中原!”   乌圣虽然担心,但是乌狂说的也在理,即使水巨的话是真的,他也是无能为力,而从三绝岛离开的人,只能听天由命了。   当天黄昏时分,他们动身了,怀着没有仇杀,誓死保卫中原的决心,踏上了北上的路。   在商议之后,他们决定先回翡翠岛,因为在茫茫大海之上,他们最为熟悉的地方或许就要数翡翠岛了。王仁夫妇虽然云鹤和诗霄,可是也不差片刻,便也跟着他们去拜会翡翠岛。   众人非常欣喜,一连漂泊数日,终于见到了陆地翡翠岛。或许是他们离开的比较晚的缘故吧,一路之上,他们未曾见一人。   远远望去,翡翠岛甚小,远不能三绝岛相比,或许和三绝岛旁边的两座孤岛相差无几吧。翡翠岛上方,一片靛蓝,万里无云,偶尔可以看到海鸟盘旋起来,秀了一圈之后,又落在了翡翠岛上面。   也难怪此岛以一个“碧”字闻名天下,临近之时,更加碧绿耀眼,在早秋时分,泛着春天的气息。   红婷甚是欣喜,亦是非常自豪,还未踏上翡翠岛,就先跟众人介绍道:“此岛之所以称为翡翠岛,说起来还要从一个传说说起。据附近渔民相传,当年王母娘娘插花的时候,将一株仙草从天扔下,恰好落在了此岛的泉水之中,由于仙草的作用,泉水碧绿之极,谓之碧泉。”   众人刚刚踏上岸,乌狂就在一旁笑道:“哈哈,师妹,你说的这些我们都知道,你还是给我三弟三妹讲吧。”   红婷连日来跟乌狂等人在一起,胆子越来越大了,以前都不敢在人多时说话,尤其是在男子之前。现在,诸葛明撇下她,去追寻步震,却给了她诸多的说话的机会。   红婷笑了笑,又跟王仁、聂瑛、聂瑶道:“在几十年以前,这个岛上只有一些出海打渔的渔民才会来躲避风雨。后来,我爹在海上游玩的时候,发现了这个岛,见其环境优雅,碧泉之泉水清凉甘甜,甚是喜欢,就和我娘在此岛上建立了一座碧泉山庄。”   聂瑶甚是不解,猛然想起了王仁、步震、毕摩子等人居住的地方,好奇地问道:“为什么但凡武功高强的人都要住在远离人群的地方?诸如白眉天师的魔煞门就在山中,北地霸王住在延州北郊,姐夫和他叔叔在双玄居,现在诸葛大侠又住在这个岛上,这样岂不是很不方便吗?”   乌狂在一旁笑道:“哈哈……这就是高处不胜寒,真正的高手都很孤僻,我看我三弟将来也会变得很孤僻,还是乘早享受这大好年华吧。”   不想红婷又在一旁提道:“要说不方便,确是如此。不过,我爹曾花了三年多的时间在翡翠岛和普陀山之间建了一座名叫踏浪叠云的桥,可是在晋天福五年的时候,普陀山上连接踏浪叠云的桩子被巨浪拉进了海里,从此踏浪叠云也就沉下去了。本来我爹打算再修建一座水桥的,可是耗费的财力、人力实在太大了,所以一直候着。”   乌痴一踏上翡翠岛,便四下观望,胸怀豁然开朗,在一旁叹息道:“想当年,我们兄弟三人都是英雄人物,此次再回翡翠岛,真有一种桃花依旧,人面全非的感觉,真是往事如烟。可惜我们大好一生都被一把迎心刀给毁了,兄弟们,真是对不起啊!”   乌魔刚要开口,可是乌狂从一边赶上去,看似很不高兴,抢在前面道:“哎呀……老大,也不是我说你,老二、老三肯定要跟你说没有关系,兄弟情重之类的话,这些话连小四弟都明白,你这么说也太见外了。”   乌狂又看了乌魔问道:“老二,你说我说的是不是啊?”   乌魔笑着道:“五弟啊,我们兄弟五人之中,谁是你的对手,你整个一霸王。”   乌圣也听到乌狂数落自己,甚是不服,大笑着赶过去道:“哈哈……小五哥,我又怎么得罪你了?什么叫小四弟也明白,你又什么时候比我聪明了?”   就在此时,萧清从碧泉山庄出来了。   众人纷纷大吃一惊,原来萧清果然来到了此处。   红婷想起萧清背叛诸葛明的事情,甚是生气,转过头去,不想搭理她。   三乌并不认识她,在一旁问道:“这个女子是谁呀,怎么会出现在翡翠岛?”   五乌并不认识萧清,只是简单的听过,不过从红婷和萧清各自的脸色便可知道此人不简单。   不想此时,聂瑶在一旁轻声道:“姐夫,萧清不是在延州吗?”   她又猛然想起了三绝岛全老板带来的消息,恍然大悟道:“哦,我知道了,上次那个擅闯三绝岛的全老板说万电死了,陆显把这个消息告诉她了。”   五乌听到聂瑶的这番话,算是明白了,原来此人就是背叛师门的萧清。   乌颠大怒,真没有想到这曾经害的诸葛明全身瘫痪,武功尽失的女子居然会再次出现在翡翠岛,不由气不打一处来,想要上前教训她,可是却想起她是一介女流,便绕过她,气冲冲地进了碧泉山庄。   乌魔倒是毫不客气,在一旁破口而骂,可是萧清真可谓是海纳百川,宠辱不惊,丝毫不加理会。   萧清走到红婷面前,跟她道:“婷儿,无论你们想怎么怪怨我,我都无话可说,不过我女儿是无辜的,烦劳你代为照看。”   红婷依然没有正眼看她,道:“我为什么要给你照看孩子?”   萧清道:“你说我无耻也好、不要脸也罢,我在你的房中发现了一首诗。如果你不帮我,我有办法让师父背上一个教女无妨,勾引有妇之夫的骂名。”   红婷大惊,脸色一下子变得像仲秋的红苹果一样。   原来萧清是在红婷的闺房中发现了红婷的札记,首页就是一首江湖人士赞扬丐帮帮主龙百石的诗,不但如此,其他诗篇尽是一些关于丐帮、四象无极功、五龙山的。萧清这才知道,原来长居闺房的红婷居然一直暗恋着丐帮帮主龙百石,要是萧清将这个消息添油加醋,那么势必会让江湖人以为诸葛红婷勾引丐帮帮主龙百石,到时候诸葛明必然会颜面扫地。   红婷知道萧清所说的话的意思,因此只得将萧清的女儿帮忙照看了。   她终于转过脸来,愤怒地盯着萧清看了看,又道:“那好岸边,你女儿是无辜的,念在小时候的情分上,我会照看好她,可是你要干什么去?”   王仁号称入木三分,现在萧清离开,也猜到了她的意图,上前道:“萧夫人,撇开步震和步伯延不说,步仲归就是当世一等一的高手。你这番前去,恐怕有去无回,难道你忍心看着从出生多病的电子孤苦无依吗?”   萧清冷冷地道:“夫仇不共戴天,不杀步仲归,我寝食难安。我女儿会理解我的苦衷,假如说我真的有去无回,电子就拜托各位了,告辞!”   看着萧清远去的背影,聂瑛也想起了自己的孩子,顿生愁容,连忙在王仁耳旁道:“王仁哥哥,咱们俩都出来这么久了,我现在很想云鹤和诗霄。咱们赶紧回双玄居吧。”   王仁想了想道:“那好吧,咱们从陆路走吧。近日来在海上漂泊,整天吃生鱼,满嘴腥味。回到中原,我先请你们姐妹俩吃顿好的。”   他携着聂瑛和聂瑶,转到乌狂和乌圣面前道别:“大哥、二哥,我们已经离开双玄居几个月了,瑛儿也甚是想念云鹤和诗霄,我们现在就告辞了。咱们改天再聚。”   乌圣叹息道:“哎……真是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好吧,我们还没有见过两个侄儿,改天来双玄居看望两个小家伙。”   王仁神神秘秘地笑了笑,盯着古幽跟乌圣示意,又附在他耳边,轻声笑着道:“二哥,加油了,还是老三争气。哈哈……”   乌圣知道王仁的意思,傻傻地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着小五哥,也不学好的地方。”   王仁仰天大笑三声,带着聂瑛、聂瑶,拂袖而去。 第02章 浪击碧泉   灵鲜听着他们都在说孩子,不由也想起了自己已故的孩子。   乌狂发现灵鲜的脸色不对,知道是她又想起自己的孩子了,跟她道:“既然刚才那个女人把她的女儿留下来了,不如咱们俩先照看吧,红婷师妹哪懂得照看孩子。”   灵鲜大喜,在王仁和聂瑛、聂瑶三人离开之后,连忙跑去碧泉山庄找萧清的孩子。   乌狂等人住在翡翠岛之上,不想深夜里,又来了不速之客。   这天晚上,电子怕生,嚎哭之声吵得众人难以入眠,而灵鲜却是爱不释手,不肯将电子交由其他人照看。   无奈之下,乌狂叫着乌圣去海边喝酒。   兄弟二人畅谈天下大事,不想忽然间,有渔火隐隐朝翡翠岛而来。   本来二人并没有在意,心想或许是迷路来此的渔民,不想临近之时,却发现渔船之上,竟然是陆干和陆显兄弟俩。   乌狂甚是蔑视陆干,待他们兄弟二人上岸之后,在暗处骂道:“陆叛徒来翡翠岛,是不是要我放鞭炮啊?”   陆干勃然大怒,转身四处寻找,顺口大骂道:“何处小儿,现身相见。”   乌狂大怒,暗施隔空点穴,不想被陆干躲过了。   他腾空跳出,使出乌魔的六截柔拳的指截和腕截,近身相接,又立即将右手食指腾出,连忙运气,食指变粗发光,使出了佛陀引灯指。   陆干大惊,双手相扰,贴着乌狂的手臂,将其推到侧面,导致乌狂的指力错过。   然而,乌狂修炼的《火魔通经术》可以使武功在短时间内倍增,陆干乘着渔船,连日奔波,早已气力不济。   乌狂甚是生气,退到远处,使出一招移形换影,顺势连出隔空毙穴的指力,双双交手刚过三十招,就将陆干从空中打了下来。   陆干吐血倒地。   乌狂在一旁大笑道:“哈哈……谍影诀中的隔空三式要在我的手中才能发挥真正的威力。陆叛徒,你的武功真差。”   陆干大怒,趴在地上骂道:“乌狂,你欺人太甚。”   陆显看到自己的弟弟遭此凌辱,甚是不甘,可是他利用呼雷气功恢复了还不到三成的功力,绝非乌狂的对手,焦急地在一旁道:“乌狂师弟,看在我是你师兄的份上,你能不能别提这件事情了?我弟弟他是特地来向师父请罪的。”   乌狂看了看左侧的陆干,白眼相对,又笑道:“哼哼,这俗话说的好,江山易改禀性难移,作了叛徒,一辈子就是叛徒。我现在替你把名字改了吧,你以后就叫陆叛徒好了。”   陆干怒火中烧,向右连跨两步,腾出右手拇指,出隔空三式偷袭他。   乌圣本来在一旁查看,看到此景,不由大惊,连忙飞身而出,落到陆干面前,右手捏住他的手腕,向上一掰,顺势一脚将他踹到海水中,骂道:“陆干,你不配来翡翠岛,赶快离开吧。我乌圣生平最恨叛徒,一日之内让我遇到你和萧清,真是晦气。”   陆显听到乌圣说他见过萧清,不由大惊,连忙追问道:“什么?我师妹她来翡翠岛了?我还担心她不会来呢。”   乌圣道:“哼哼,你先别高兴。萧清把她女儿电子留在这儿,自己却找步仲归报仇去了。”   陆显非常着急,连忙踩着海水,将陆干扶起来问道:“弟弟,我看你就在这儿等师父吧。我就不陪你了。我现在去找师妹,她虽然偷练过谍影诀,可是一个人找步仲归,肯定是凶多吉少。”   陆干大惊,连忙止住他道:“哥,步仲归的武功不在我之下,你去找她?步仲归那个小霸王会将你们两个都杀了。”   陆显笑了笑道:“步震号称北地霸王,不过还不屑对我一个武功尽失的人下毒手吧。要是看不到师妹安然无恙,我难以安心!”   此时,乌狂也在一旁感慨道:“哎……真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萧叛徒快要尝到恶果了,我看陆叛徒也快了。”   乌圣觉得他们二人可能有点过分,语气缓和了一下跟二人道:“师兄,师父一心秉承师公遗命,不将宝藏传于师伯之手。现在,师伯他将宝藏都挖走了,师父也应该在追踪他和宝藏的下落。所以,换句话说,师父就在萧清身边,是不会有事的。他会暗中保护她的。”   乌狂却不以为是,在一旁冷笑道:“哼,小四弟,这哪是什么遵循师公遗命?我看啊,这更重要的是以前师父不将羊皮传于北霸之手,也因此他的徒弟萧清背叛了他,自己武功尽失。也因为他和北霸的反目,师娘她遁入空门,要是现在北霸将宝藏挖走,那不是对不起他那过去几十年的斗争吗?他以前的牺牲都付之流水了。因为宝藏,师父他丧失了太多东西,这是不忍心,也是师父一直和北霸斗争的力量源泉。”   虽然说乌狂平时语无伦次,话全是率性之语,可是说的这番话却让诸葛明最忠心的徒弟陆显都动摇了。   乌圣在一旁轻声问道:“小五哥,这些话不像是从你嘴里吐出来的,你是从哪儿听到的?”   乌狂他得意地笑了笑道:“哈哈……我猛虎口里吐出的象牙有道理吧!这是前几天灵鲜跟我分析的,够精辟吧!简直是一语中的。”   陆显又连忙跟陆干道:“我终于明白师父为什么会这么生气了。你上次出卖了他,这无疑是毁了他一生。我看此次要是师父此时,他一定是伤心欲绝。”   就在此时,渔船上面的一位老渔民在船上催起来了:“喂,赶快啊,今晚会有大风,我要赶快赶回去。”   陆显毫不犹豫地又踏上了渔船。陆干看了看乌圣和乌狂,自己留在翡翠岛上,也是自取其辱,索性离开为妙,也紧随其后,踏上渔船而去。   忽然间,陆显和陆干乘坐的渔船引起了他的注意,连忙跑过去,朝二人喊道:“师兄,你们为什么会坐在渔船上?是不是在离开三绝岛乘坐的船出问题了。”   陆显大惊道:“师弟,你怎么知道?是的,我们走了还不到一天时间,船就漏了。好在有这艘出海打渔的渔船将我们兄弟俩救下,否则我们俩正要葬生鱼鳖之腹了。”   乌圣愁容顿生,傻傻地跟兄弟二人道:“你们好自为之,保重吧。”   乌狂也开始相信乌圣在三绝岛时的猜测了,在一旁道:“这下不幸被你言中,就看他们的命有没有陆叛徒的命好了。”   二人又回到了山庄之内。此时,电子终于安然入睡了。二人找到了三乌的房间,嘘寒问暖,看看他们三人住得习惯与否,可是三人面色僵硬,心事就写在脸上。   乌痴道:“四弟、五弟,我准备明天起程,去找丐帮帮主龙百石,为自己曾经所犯下的滔天罪孽赎罪。”   乌魔、乌颠连忙阻止道:“不行,坚决不行,迎心刀本来就是大哥你的东西,咱们那次只不过是拿回自己的东西。龙家那四个东西技不如人,况且咱们还是以寡敌众,破了他们龙家的四方阵。咱们没有任何地方对不起他们的。况且,师父为此将咱们关在三绝岛上都已经几十年了,早就赎清了。”   乌痴又叹息道:“哎……虽然如此,可是咱们还是出手太重了,这也是事实,而且龙家下人也被我们杀了很多,所以再怎么说,我们也是罪孽深重,难辞其咎。”   乌狂想了想道:“那好吧,就让小四弟陪着你们去,要是龙百石不给面子,敢动你们分毫,我让他们丐帮鸡犬不宁。而我就负责去找步震的下落,万一师父他老人家招架不过来,还有我帮忙。”   乌圣想了想道:“那好吧,我和大哥解决完这件事情,就马上去中原找你们会合,二哥和三哥就留在翡翠岛吧,万一有个水贼之类的,还可以保护岛上的女眷。”   乌魔和乌颠不肯,也想跟着乌痴出岛,不想乌狂又道:“老二、老三,你们俩的武功太差了,去了也是给小四弟添麻烦,还是乖乖的留在岛上吧,保护灵鲜、电子、红婷师妹也是相当重要的。”   次日清晨,众人都在熟睡,不想电子却又醒来了,而且又哭个不停。   乌狂甚是生气,从房梁上下来,站在床边骂电子道:“小子再哭,老子把你扔进海里。”   电子被乌狂一下,哭的更大声了。   乌狂没有办法,拿好玉笛,跟灵鲜道:“灵鲜,这个爱哭鬼就交给你了,等我回来的时候,但愿她能够别哭了,吵得我连个觉都睡不好之外,床上躺着个人,想跟你亲热都不行。你现在就好好在翡翠岛呆着,等有时间,我再带你回蜀中狄府,找高薪谋交待狄家事宜。”   灵鲜抱起电子,在怀中哄弄,听到乌狂此言,傻傻地笑了笑道:“呵呵……你先适应吧,你以为当爹娘容易啊。不过话说回来,万事小心啊,哥!”   乌狂幸福地笑了笑,走过去再灵鲜的脸上亲了一口。却不想他刚刚过去,电子又开始哭了,吓得他撒腿就跑。   本来乌圣想让古幽在翡翠岛休息一下,可是想到古幽和龙百石的妻子范仙华乃是同门师姐妹,异常亲密,因此,请古幽出山相助。   乌狂、乌圣、乌痴、古幽四人结伴而行,回中原去了。   却说步震带着宝藏直接朝北行走,不想却迷路了,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将宝藏运到了中原。   然而,尽管如此,还是有防不胜防的事情不断出现。   步震快要登岸之时,在休雷和伯延回到船舱清点宝藏数目之时,却发现了一个想打宝藏注意的身影。不过当时,伯延和休雷并没有看轻那个黑影。   为了以防万一,步震没有将船靠岸,在海面上详查。经过一番周折,居然发现全老板化装成他的手下,藏匿在他的宝船之上。   全老板见事情败露,当时就跳海逃走了。   为了防止宝藏被其它江湖人士联手抢夺,步震和休雷、骆先生、步雨护着宝藏,秘密赶往延州,却让伯延和仲归带着七八个装满石头的大铁箱子,绕远路赶往延州,引开武林人士的视线。   果然,由于步震秘密行走,行踪几乎没有人知道,而伯延和仲归光明正大的朝延州而去,不久便被觊觎宝藏之人盯上了,好在伯延机警、仲归狠毒,才将各路小丑尽数击退。   却说萧清离开了翡翠岛,在中原四处打听步震的下落,不想一天在茶楼中听到了一群武林人士谈论步伯延和步仲归押解着宝藏的消息。萧清这才找到了步仲归。   这天,伯延和仲归押着七个大铁皮锁好的箱子露宿在潞州城外的山神庙歇息。   本来他们二人将七八个大铁皮箱子锁的好好的,根本没有人可以将他们打开,而且有二人联手护行,想要将宝藏夺走,实属老虎头上拔牙,因此,二人安然入睡了。   忽然间,有几只老鼠在山神庙为争夺食物打起来了。伯延被吵醒之后,难以入睡,一直在想念着远方的聂瑶,不想忽然间,山神庙外有了动静。伯延大惊,连忙假装入睡。   果然,不到片刻,有一大群武林人士围了上来,放火烧山神庙。   伯延大惊,连忙叫起仲归和随行人马,却将七个大铁箱子先锁在山神庙之中。   伯延使出弥罗神掌,站在门前,摆好马步,轻推一掌,将山神庙燃烧的大门推开,带着随行心腹冲了出去。   令伯延吃惊的是围攻他们的居然又是全老板。   全老板大吃一惊,见事情败露,连忙下令趁他们阵型未稳,杀个片甲不留。   伯延大怒,只身上前,微微挑起,左手收于腰部,握成拳状,右掌擦过右耳,向前扑去,于半空中发出弥罗神掌中的一招撒网听涛。掌力所至之处,当场将全老板带的人震死了三个。   全老板大惊,见放火之计败露,而伯延和仲归又勇不可挡,连忙逃跑。   仲归发现全老板想要鼠窜,焉肯放过他,翻身而起,挡在全老板面前道:“万电,你的性命是我爹的,不过你当初背叛了我爹,而且又鱼目混珠,躲在船上意图做出鸡鸣狗盗之事。北地霸王有六不赦,不肖之徒杀无赦,你受死吧。”   仲归和全老板交手,方知原来全老板的武功不凡,以前似乎在掩饰武功,连忙停了下来,追问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混到我爹旁边,而又背叛他呢?”   全老板笑道:“哈哈……步仲归,知道怕了就好,那个巨大的宝藏又不是你们步家的。你爹还不是千方百计从别人手里抢来的,难道我就抢不得了?”   “你少在这儿拖延时间,胡说八道,快说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混到我爹身边?”   就在此时,伯延似乎猜到了全老板的身份,在一旁道:“二弟,你别问他了,我知道他是谁。我记得爹曾经说过,鞭法以神鞭门为尊,不过神鞭绝技只有历代门主才会。他的鞭法如此纯熟,而且又如此贪钱,我看应该是神鞭门贪钱门主某某小人了。”   全老板笑了笑道:“哈哈……真没有想到我们神鞭门的名声这么大,我苦心制造了一个局,可是没有想到你们的武功远远超出我的想象。”   仲归大怒:“你真的是在骗我们,不肖之徒杀无赦。你就受死吧。”   仲归出招,朝全老板的天灵盖打去,不想一个黑影闪过,将全老板从他的脚下救出。 第03章 分外眼红   伯延、仲归双双大惊,因为救全老板的此人,正是他们俩一直千方百计想要避开的萧清。   伯延甚是惊慌,连忙上前,装出仲归平日的表情和动作,骂道:“萧清,万电小人一个,死有余辜,他是我杀的。我不想杀你,你赶快走吧。”   萧清满是愤怒,似乎一眼就认出了仲归,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不过此时,她倒也冷静,微微笑了笑,又转向伯延道:“你知道骡子和马的区别是什么吗?我刚才看的一清二楚,无论你怎么装,你就是步伯延,而杀我夫君,让电子变成一个没有爹的人的畜生,却是步仲归。”   伯延大惊,连忙跟萧清道:“萧清,我真是仲归,杀你夫君的人是我,不是他。”   萧清不理他,走到仲归面前道:“北地霸王有六不赦,最该杀的人就是你。你残杀同门,不仁不义,为何不自行了断?”   仲归大怒,怒视萧清道:“那个坏我爹名声的叛徒是我杀的,你不找来倒也罢了,可是你找来了,我又怎么会束手待毙?”   是的,仲归当然不会束手待毙,上前跟萧清大战,而且每一招都是狠辣的必杀之招。没过十招,萧清就被仲归一掌击倒。   仲归欲斩草除根,上前杀萧清,不想有一人影闪过,使出一招他们所熟悉的谍影斑斑,趁机救走了萧清。   仲归气愤难平,又看到了身旁的全老板,飞身过去,一掌将其击毙。   二人欲追,可是山神庙的大火烧得正旺,七个大铁箱子还在里面,连忙停下脚步,下令让人救火。   救萧清的人正是陆干。   陆干本来不想多管闲事的,可是陆显三番恳求,他只好出手相助。   萧清被陆干带到了一个山头,等着她的正是从小和她青梅竹梅,甚至谈婚论嫁,有了婚约的陆显。   陆显看到萧清安然无恙,不由大喜,连忙赶过来道:“师妹,步仲归有没有打伤你?”   萧清没有想到出手帮助她的人居然会是最痛恨她的陆干,本来已经猜到是陆显让陆干来救他的,不过这一下子见到陆显,倒是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陆显又道:“师妹,步仲归的武功非常高,即使我弟弟也不一定能敌他。你还是赶快回翡翠岛吧,师父他老人家是不会拒人于千里之外的。”   萧清冷笑道:“此次出来,我就没有打算活着回去。我不但要步仲归死,还要让整个延州寝食难安。”   陆显真没有想到现在的萧清怒气这么重,灵机一动,计上心头,借着电子的名义劝道:“电子需要母亲,你这弃她而去,难道对得起她吗?”   真没有想到陆显的这句话居然惹毛了萧清。   萧清大怒道:“陆显,要知道你来是想劝我报仇,我早就回去了。要么你帮我报仇,要么马上消失。”   陆干的怒火终于喷出来了,走过来骂道:“你这泼妇,师父曾经花费大量尽力授你孔孟之道,没有想到却教出一个像你这般不识抬举的贱人。要不是我哥让我帮你,我早就帮步仲归杀了你了。”   陆显挡在陆干前面,想挡住他说这些话,可是陆干就像一堆干柴,一旦点着,难以熄灭。   萧清似乎也听说了陆干背叛的师门的事情,在一旁冷笑道:“呵呵,是啊,孔孟之道教出了两个叛徒,你是第二个。我还要找步仲归报仇,就此告辞!”   陆显连忙赶上去,拦住她道:“师妹,别说步震,步伯延的弥罗神掌已经练得炉火纯青了。他绝对不会放任自己的弟弟被你杀害。你还是回翡翠岛照看电子吧,别让她成为一个孤儿。”   萧清不理他,绕过他继续向前。忽然间,她又停下来道:“要么不要出现在我的眼前,要么帮我一把,杀掉步仲归,让延州瓦解。”   萧清又朝前而去。   陆显真没有想到从小一块儿长大的萧清居然变成了这样,不过再怎么说她也是自己深爱的女人,怎么会让她只身冒险,去杀武功比她高了很多的步仲归。   他迈出了右脚。   陆干连忙拦住了他道:“哥,难道你真的要为了一个抛弃你、不爱你的女人以身犯险,向北地霸王挑衅吗?你一翩翩公子,难道还缺女人?更何况是一个背弃你的寡妇。”   陆显沉默了一会儿,将双手放在陆干的肩上,语重心长地跟他道:“弟弟,你还是找到师父,跟他陪个不是。我现在去帮师妹杀步仲归。我实在是不能看着她孤身犯险。”   陆显连忙赶了上去。   陆干知道陆显武功没有完全恢复,放心不下,也跟了上去。   伯延和仲归见行踪已经败露了,连忙将七个装有石头的大铁箱子转移了,朝延州而去。 第04章 竹林槐香   话说萧清为了给万电报仇,狠心将自己的骨肉托付在翡翠岛之上。从小和她青梅竹马,对她一心一意的师兄陆显,为了不放心她的安慰,也陪同她去找步仲归报仇雪恨。然而此时,陆显的身体还未曾复原,武功也就恢复了三四成,即使二人联手,也不可能是仲归的对手。陆干不放心自己兄长的安慰,也陪萧清北上,去杀仲归,为万电报仇。   自此,王仁和聂瑛回到了双玄居,聂瑶也去了弈然山庄,而乌圣和古幽陪同乌痴去找丐帮帮主龙百石,化解仇怨。狂棋手自然是在武林之中逍遥快活了,顺便找找诸葛明的下落,这种寻人之事,他又怎么会放在心上。   却说东方武林之首,幻实幻虚东侠诸葛明消失良久,没有举办武林大会,而聂瑛一年之期的武林盟主也早已到期,而武林中又变成了散沙一盘,包括鬼面王和四五行道等曾归附于聂瑛手下,对其心悦诚服的武林人士。   伯延和仲归兄弟俩联手,江湖之上罕逢敌手,不但将七个大铁箱子运到了延州,引开了武林群丑的视线,还让萧清无机可乘。   步震亲自暗中押运的财宝更是安全的运到了延州。从此,异常慷慨,向天下招纳能人异士,良将贤才,也四处招兵买马,从契丹人手中买到了良驹千匹。   乱世之中,听闻步震北地霸王门客过千,异常慷慨,各地壮汉英雄争相趋附,可是毕竟北霸身处延州,直到当年初冬,也才招了两万多人马。   却说王仁和聂瑛夫妇回到了双玄居,将聂瑶送回了弈然山庄后,终日在双玄居弄儿女为乐,可是听说步震在延州招兵买马,便有点心神不宁。   这日,又是一个小寒,双玄居迎来了百年不遇的大雨,漫天雪花好似天降鹅毛般,随着竹林深处的寒风在空中飞舞。从楼上窗户望下去,茫茫一片,虽然听见了白鸽的咕咕惊叫,却始终找不到它们的影子。时而狂风袭过,卷起阵阵雪花。狂风袭过,惊起雪地上面的白鸽,这才发现原来双玄居前的鸽子早就饿了。   王仁练功完毕,想起了曾经在延州一觉睡了一个多月,傻傻地笑了笑,飞身而起,站在屋顶,看到飞舞的雪花,不由饮道:   二十四节又小寒,平地起舞飞雪乱。笑叹乾坤真情语,双玄再睡三百年。   忽然间,随着寒风吹过,一阵沁人心脾的香味从随风而来,他四下观望,处处都是皑皑白雪,并未见到任何异样。渐渐地,香味远去。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傻傻地笑道:“呵呵,一定是我想她们了,所以才闻到女子身上的香味,不过她们也没有这么香啊。”   寒风袭过,他的惰性又犯了,从窗户中回到屋里,钻进被窝,又开始睡觉。   这一觉又睡了半日,直到钱央叫醒他。   “仁儿,还不快起来?”钱央站在楼梯之上,朝上大喊到。   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慢慢起身,站在门口问道:“什么事啊,叔叔,这好不容易趁瑛儿不在,偷懒一会儿,再让我好好睡睡吧。”   忽然间,他记起了正事,连忙跑下楼梯,向钱央询问道:“叔叔,今天是不是小寒?瑛儿她们模子今天要回来,我要去接她。”   钱央冷冷地道:“你还记得啊,赶快收拾一下,去接她们,天气这么冷,不要让孩子着凉了。”   王仁又连忙朝楼上跑去收拾。   钱央坐在火盆旁边,一边烤火一边道:“人人都说女生外向,这瑛儿去弈然山庄都已经一个多月了,还把两个孩子带走。她那么恋娘家,我看可不中什么女生外向的谬论。你赶快去把她们接回来吧。”   王仁换好衣服,收拾好行李,朝外而去,惊起了双玄居门口的白鸽。   他站在双玄居外面,打了个口哨。玄武流星从从竹林深处跑来,他又飞身上鞍,纵马而去。   却说聂瑛、聂瑶带着云鹤和诗霄于一个月前去转娘家,王仁也跟着她们同去,看望他的岳父聂威贤。   然而,聂威贤隔三差五劝他娶聂瑶,无奈之下,她只得不告而别,一个人先回来了。   醉雾甚是喜欢云鹤和诗霄,这多日不见,生意也有人帮忙打理,他闲来无事,便也亲自找到了弈然山庄去了。   三日前,醉雾回来传话,说聂瑛等人会在小寒这天回来,因此,他早就吩咐刀戊心了,让他已经赶往弈然山庄,去接她们了。此时,他们应该在回来的路上了。   却说醉雾,一直以来照看着小阿旺,本来坐镇泉州,打理着泉州的酒楼,可是在云鹤和诗霄出生后,又带着阿旺来到了长乐府,隔三差五就往双玄居跑,为的就是去看云鹤和诗霄。   阿旺性情单纯,练武不专心,虽然有心杀龙千江,给枉死在天柱山下面的父母相亲报仇,可是过两天又会给忘了。不过,王仁也知道龙千江身中多种奇毒,已经到了回天乏术的地步了,便也没有再在阿旺面前提起报仇之事。   因为俗语有云,自作孽不可活,恶有恶报,龙千江为了宝藏,甘愿食毒,注定了他的命运。   王仁骑着玄武流星,纵马而行,朝建州赶去。   然而,他刚刚走了不到三里,就看到阿旺一人当先,从雪地上面跑了过来,后面紧跟着一辆徐徐而行的马车。   阿旺个头见长,可是还是像以前一样单纯,不知世事。   他看到王仁驾着骏马而来,划着雪,从雪地中跑到前来。   王仁笑了笑,使出一招坤位移位,出招将阿旺放在玄武流星上面,笑呵呵地道:“呵呵,小屁孩,你什么时候跑到弈然山庄去了?”   阿旺甚是不服气地道:“什么啊,我现在是男子汉了,你还叫我小屁孩,那么云鹤弟弟和诗霄妹妹岂不是要成小不点了?”   王仁忍不住停下马来大笑,不想阿旺又道:“仁叔,你刚才耍的是什么武功,教我吧。”   他飞身而起,跳下玄武流星,朝前方的马车而去,忽然间又转过头来道:“你这小屁孩,我师兄都跟我说了,你不好好习武,练过了之后又忘了。我看啊,你还是好好跟着我师兄学做生意吧,要真想学,就先让我师兄教你吧。什么时候你能接他三招了,我再教你元坤神功。”   王仁朝前走去,刀戊心将马车停了下来。从上面跳了下来,踩在雪地之上,上前跟王仁请安道:“师父,徒儿向你请安。”   王仁走过去,在将他扶起的瞬间,试了试他的功力,不由笑道:“哈哈……恩,好,你的功力要比上次高了,可是还是偷懒了,没有好好练功,不然元坤神功的功力不应该只有这么弱。”   刀戊倒是并不惭愧,反而埋怨道:“师父,我当然是不能跟你这个武学奇人相比了,不过三师伯说了,他说我的武功进步这么快,就已经很不错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撩起马车上的车帘,不想车里面的人都睡着了。   可能是云鹤和诗霄知道王仁来了,又或者是他们俩被寒风给惊醒了,在刀戊心打开车帘的时候,二人都开始哭起来了。   聂瑛被孩子吵醒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连忙去哄孩子。   王仁在马车外笑道:“今天这是怎么了,曾经风靡一时的武林盟主现在居然在马车上困觉。”   聂瑛看到王仁就在马车外面,难以掩饰内心的喜悦,不过,又忽然间又正着脸色埋怨道:“你还说,身为柳剑的传人,居然将自己的妻儿扔在弈然山庄不顾。”   王仁跳上马车,把诗霄抱了起来,孩子立刻不哭了。   聂瑛又将孩子推给王仁道:“在马车上坐了这么长时间,我都快酥了,我去骑玄武流星,就有劳您坐马车了。”   王仁笑了笑,又让刀戊心驾车,一边哄逗着两个孩子,一边跟他聊起了在弈然山庄见到的事情。   刀戊心道:“师父,我前两天练了元坤神功招式篇章中的一招纬坤三入,可是却始终也练不成,三次发力的间隔跟不上,出招也太过缓慢。不过,我得到了一位贵人的指引,茅塞顿开,现在勉强可以见人了,待会儿跟师父你示范一下。”   王仁逗着怀中的云鹤和诗霄,随口道:“纬坤三入没有足够的内力,是很难修炼的,三次发力的间隔也会迟缓很多,反而会陷入被动。等你招式熟练到七八成的时候,就配合元坤神功的心法来修炼,到时候反而事半功倍。不过你所说的贵人是谁啊,他又是怎么说的?”   “正是师父您的大哥,狂棋手乌狂。他让我将内力凝聚于手部、肘部、臂部,前后相继,滔滔不绝。”   王仁大惊,差点儿将云鹤和诗霄从膝盖上面摔下来,稍稍哄了哄两个孩子,又道:“原来是我大哥啊,他用六截柔拳的发力方式教你,不过这种打法会使招式变得僵硬。你别听他的,按照元坤神功的心法来练,不要越练越僵。”   此时,阿旺也跑累了,见王仁坐在马车上,也跳上马车,坐在一旁喘息。   刀戊心又道:“我听闻乌狂少侠好像是在七八天以前去到弈然山庄的,他每天跟聂庄主下棋,斗个你死我活。不过他好像是借着追寻诸葛明和步震手中的宝藏的下落,而离开翡翠岛,又辗转来到了南方,找聂庄主切磋棋艺的。”   王仁似乎早就知道乌狂会有此举,笑了笑,又向刀戊心追问乌圣的下落:“我大哥出来找诸葛明,我二哥不可能置之不理,你有没有听到我二哥的消息啊?”   “我听乌狂少侠说,银锤麒麟乌圣好像是去找丐帮帮主解决什么恩怨去了,具体我就不知道了。”   王仁犹豫了一会儿,不由大惊,连忙将云鹤和诗霄放好,让阿旺先代为照看,自己又跳出马车,坐在了玄武流星的背上,跟聂瑛道:“瑛儿,南方武林在我三师兄茶魂的治理下,现在是一片安宁。你自己回双玄居吧。我去连州以北的五龙山庄一趟。”   聂瑛甚是不解,转过身子问道:“五龙山庄何为啊?”   “二哥去找龙百石化解曾经发生在五龙山的惨案。他虽然武功高强,可是毕竟是三乌杀了人,这要是面对千古顽石,他没准儿会吃亏。所以我要去五龙山看一看才放心的下。”   聂瑛疑惑地问道:“这龙百石现在贵为丐帮帮主,神龙见首不见尾,你怎么知道二哥现在在五龙山?”   “我不知道,不过到了五龙山必然能够查到蛛丝马迹,进而找到二哥。”   聂瑛又下了玄武流星,依依不舍地上了马车,跟王仁喊道:“王仁哥哥,你小心点啊。这么冷的天要照顾好自己啊。”   王仁刚刚骑着玄武流星离开,云鹤和诗霄又开始嗷嗷大哭。   他虽然骑着玄武流星,可一日千里,然而,大雪为碍,道路不畅,行程甚是缓慢。   一路上,他遇到了许多北上的武林人士,而且是成群结队的,不由引起了他的好奇心。   他跟一个衣衫褴褛的壮汉询问道:“兄弟,为什么有这么多人成群结队的朝北而去?”   虽然寒风袭过,可是壮汉却是眉飞色舞,像是遇到了惊天之息,笑呵呵地跟王仁道:“兄弟啊,你有所不知,我们本是中天八国王张遇贤的残余下属,在南方武林之中,当一当地头蛇度日。可是最近这半年来,南隐客的三徒弟茶魂统领了南方武林,我们实在是难以度日。现在,听闻北地霸王在延州重金招兵买马,聘请贤才,我们是结伴前去归附他的。”   王仁大惊,又追问道:“我听说钱大侠将自己的生意所得的银两用来赈济灾民,难道你们没有分到吗?”   壮汉听了,不由叹息道:“就那些钱,街道上面的叫花子分一分就没有了。不过我们听说步震从海外挖来了一个巨大的财报,够整个延北地区的人吃十辈子。我们归附北地霸王,个个都会有好日子了。”   他又朝连州而去,不想忽然间,却又碰到了楚绵和楚固兄弟俩带着人马在追杀一群士兵。   他颇为震怒,纵身而去,挡在楚绵和楚固的面前大骂道:“楚绵、楚固,你们俩真是丧心病狂,连跟随自己的士兵都杀。”   楚固吓得惊慌失措,一言不发。   楚绵并不认识王仁,看到楚固惧怕的表情,不解地问道:“这人是谁啊?瞧把你吓得,有我在,他还能把你吃了不成。”   楚固吞吞吐吐地指着王仁,跟楚绵解释道:“这人就是南隐客的侄子,元坤神功的传人,人称入木三分的不败高手王仁。”   楚绵大惊,不过对看到自己人多势众,又对王仁甚是蔑视,破口大骂道:“你……你这混蛋就是王仁,就是你们叔侄屡次坏我好事。”   楚固大惊,连忙道歉:“王仁少侠,我哥哥是无心的,你不要生气啊。我们放过这下叛逃的士兵,你赶快走吧。”   从楚固的这句话中,可以听出楚固兄弟俩正在追杀的这些士兵是叛逃的。   他心生好奇,又向北他们兄弟俩追杀的士兵询问道:“你们因何叛逃?”   士兵道:“我们虽生为楚家军,可是楚将军连我们的生活都无法保障。今年的饷银又被大官给扣留了。我们现在过不下去了,只能前去投靠北地霸王步震。”   王仁听了,又转过身来,怒骂楚绵道:“你生为汉臣,有奸臣误朝,贪赃枉法而不除,视为不忠;这些都是楚家军,同为兄弟战友,现在你却要枉下杀手,视为不义;三绝岛之上,你们兄弟俩为了宝藏,在彩石湖的泉眼下毒,害死了诸多武林人士,视为不义;我特地调查过你,听闻你祖上本是楚国贵族,也是叛逃投汉,成了齐昌府节度使,因此,现在沦为汉臣,视为不孝。像你这么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还有何脸面活在世上?”   楚绵颇为大怒,睁大眼睛,伸出右手,欲回应他,不想一口气没有提上来,怒火攻心,口吐鲜血,倒下马来。   王仁不理他,知道楚绵乃是心狠手辣之徒,害人无数,死不足惜,没有理会他,直接上了玄武流星儿走。   可是他不知道,经此一骂,楚绵居然在三日后一命归西。 第05章 百石祭祖   却说乌圣、乌痴、古幽通过丐帮弟子,找了好久,才找到了范仙华和龙百石。范仙华又废了九牛二虎之力,花了整整三天的功夫,用惯用技俩先入为主之计,才将龙百石说服,跟乌痴好好谈一谈。然而,龙百石的条件却是要谈的话,就要在五龙山庄谈。   本来乌圣、乌痴、古幽、范仙华、龙百石朝五龙山而去,不想忽然间,丐帮的郑州分舵的舵主喜黄河被人暗杀,这下子又耽搁将近一个月,最终才赶到了五龙山。   虽然范仙华处处帮着古幽,可是乌痴平常话很少,根本没有机会让龙百石先了解他。   小寒这天,龙百石和乌圣一伙人来到了五龙山庄。   龙千海一眼认出了乌痴,上前欲杀他。   乌圣勃然大怒,举起霹雳锤,在五龙山庄大门前的石板上砸出了一个大坑,这才吓退了五龙山的人马。   龙百石也挡住千海,跟他道:“大哥,此次乌痴前来五龙山庄,我们俩还有约定,你稍安勿躁。我倒要看看他是如何让我打消报仇的念头的。现在,烦劳你去准备好爹和三位叔叔的灵位,我和仙华要拜祭他们,待会儿,我还要用乌痴的血来祭拜五龙山英灵。”   乌圣见对方不肯相让,咄咄逼人,怒火中烧,刚欲上前,不想又被古幽给拦住了。   龙百石将众人带进了五龙山庄,五龙山庄的一草一木都引起了乌痴的回忆。   虽然说此时和曾经血洗五龙山并非同一时节,然而大雪压在树干之上,挡住的只是幻影。   乌圣见此情景,还以为是乌痴惧怕了,又跟他道:“大哥,你放心吧,即使这是龙潭虎穴,有我和古幽在,他们也动不了咱们分毫。”   乌痴冲着乌圣笑了笑道:“四弟,切勿鲁莽!我只不过是看到那边的花园那块断裂的假山是被我一掌震掉的,顿生感慨而已。”   乌圣也冲着堆满积雪的假山看了看,怒气冲冲地道:“大哥,你放心吧,五龙山惨案,罪不在三位哥哥,况且你们已经赎过罪了。咱们跟龙百石推心置腹,以诚相待,要是他不相信,我就跟小五哥学学,二屠五龙山。”   龙千海将龙腾、龙跃、龙飞、龙镇四位五龙山前辈的灵位请了出来。   以龙千海为首的龙家兄弟及下人刚欲祭拜,可是龙百石细细看了看,却发现龙拟露、龙千河、龙百林、龙阵不在,连忙追问道:“大哥,拜祭爹和几位叔叔,为何千河、百林、龙阵还有拟露妹妹不在此处?”   千海道:“半年前,武林中传言,说海外有宝藏,千河、百林、龙阵三人去寻宝了,至今未归。不过拟露的下落,我们就不得而知了。”   拟雪在一旁道:“是啊,石头,我们已经找了很久了,可是拟露也好像从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了踪影,已经一年了。”   范仙华甚是吃惊,要说一年前的话,那不正是他们闯乱云山找龙千江的时候吗?连忙在一旁道:“石头,难道说自从一年以前的乱云山之后,拟露就失去了踪影?这么说来,很有可能真与游唐有关。要是真与他有关的话,我就知道拟露妹妹在什么地方了。”   祭拜开始,三拜之后,龙百石猛然起身,瞪大眼睛,冲着身后的乌痴询问道:“你不是想跟我谈谈吗,现在我爹爹和我叔叔的灵位就在这儿,有什么要谈的,赶快说。说完就受死吧。”   古幽看了看众人的脸色,连忙站起来道:“我知道这件事情涉及甚广,而且也关系到武林中无数人的性命,龙百石是我姐夫,而乌痴是我大哥,大家半斤八两,只有我来跟你们说清楚这件事情,你们才会心服吧。”   古幽看了看众人的脸色,发现他们并无异议,便也是默许了,又道:“在几十年前,我大哥乌痴在拆迁老家的时候发现了一块磁性很强的司南,便想用它来铸造一把神兵利器。当时的武林之中,五龙山以铸造贩卖兵器闻名于世,听闻世上有这么一块磁性很强的司南,便找到他,跟他说五龙山可以帮忙,让这块神奇的司南铸造成一把宝刀。我大哥信以为真,将司南交给了龙庄主。后不久,五龙山也当时的筑刀巧匠,也就是毕摩子之徒巴多贤来五龙山铸刀,经过九九八十一天的精心打造,终于用这块神奇的司南铸造成了两把磁性很强的刀,也就是迎心刀和链子刀。然而,刀本身没有灵气,为了让刀有灵性,巴多贤用自己的鲜血洗了一遍迎心刀,这才让迎心刀灵气逼人。在铸刀完毕之后,龙庄主将我大哥约到了五龙山,反而将一把高价购买的乌金刀交给了他。当时,我大哥他并没有怀疑,就直接下了五龙山。可是过了不久,江湖传言,说五龙山铸造了一把磁性很强的宝刀,也因此悟出了一种神奇的阵法。我大哥听到这个消息,非常震怒,上五龙山跟龙庄主要刀,可是龙庄主在五龙山上布了阵法,将我大哥打成重伤。我大哥的两个弟弟乌魔、乌颠听到了这个消息,便伙同他一块儿上五龙山再次要刀,可是同样,被五龙山的阵法所伤。又不久,他们三人便暗中潜入了五龙山庄,从龙庄主手中抢走了迎心刀。龙庄主为了夺回迎心刀,和二龙龙跃前辈、三龙龙飞前辈、五龙龙镇前辈摆出了四方阵。他们三人非常震怒,使出杀招,用一招隔空穿穴穿过了四位龙老英雄的心脏。我大哥欲带刀而走,可是四龙龙韦前辈又率领五龙山的人阻挡,扬言为四龙报仇,这彻底惹毛了我三位哥哥。他们大打出手,杀了五龙山二十余人后,被东侠关在三绝岛之上,这一关就是二十多年。”   本以为古幽这么说完,龙百石可以不动报仇之心,不想龙百石还是非常顽固,在一旁骂道:“乌痴,不管你是什么原因,血债血偿,你们杀我五龙山四位前辈不假吧。况且我就不相信有人会蠢到被关在岛上,你们曾返回中原,实在是难以自圆其说。”   乌圣在一旁道:“龙帮主,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师父东侠生平常极少不杀生,面对我三位哥哥的所造成的杀孽大为震怒,将他们三人囚禁在三绝岛,终身不许出岛,这也是事实,你信不信由你。现在他们已经得到惩罚了,你还想怎么样?”   龙百石冷笑道:“呵呵,三乌杀了我爹和我三位叔叔,你说我想怎么办?血债血偿,就这么办!”   乌圣大怒,站起身来,怒视龙百石。   范仙华和古幽连忙将二人拉开。   乌圣见解释对于顽石龙百石来言也是枉然,便要离开,顺手一甩,将霹雳锤放在肩上,面向堂外,跟乌痴道:“大哥,咱们一再向让,跟着他不远千里来到了这岭南山脉之上,既然事情已经解释清楚,咱们走吧。”   乌圣将右肩上面的霹雳锤也放在左肩之上,用腾出的右手拉着乌痴,唤起古幽而去。   龙百石大怒,纵身上前,挡住乌圣道:“想走?我看在古幽的面子上,已经留了他这么多日,现在是时候偿还血债了。”   乌圣想了想道:“那好吧,既然如此,我今天就代替我大哥,以一敌八,领教你们五龙山的绝技阵法。要是你们能够胜我一招半式,我把我大哥交给你们。”   乌痴连忙阻止道:“四弟,你别为我犯难心了,既然他们执意如此,而我们也问心无愧,大可不必理会,直接走吧。”   龙百石在一旁怒骂道:“乌圣,我们五龙山断然不会以众欺寡。既然你执意维护乌痴,我今天就用四象无极功破你的谍影诀。”   乌圣将霹雳锤砸在地面之上道:“既然我是要维护我三位哥哥,那么我就不会使用任何关于谍影诀的招式。我今天就用我三位哥哥的武功,我大哥所授的用来封印迎心刀磁性的化磁掌,我二哥所授的六截柔拳和我三哥所授的点水爪来破你的四象无极功和龙家功夫。”   不想龙百石也接着道:“好吧,既然你要替三乌出头,用三乌的武功,那我就用我们五龙山的八卦刀法和龙形擒拿手,配合龙家阵法来接你的高招。”   乌圣灵机一动,又跟他道:“龙帮主,假如说我赢了,又怎么办?”   百石倒是爽快,一口答应道:“你要是赢了,我今天方放你们离开五龙山,等我武功胜你一筹之时,再找他们报仇。”   乌圣未加犹豫地道:“好,既然如此,领教五龙山的高招了。”   龙百石从两侧的竹园中取来许多竹子,按照五行八卦在院子中布了龙家阵法,然后借助阵法的威力来增强自己的八卦刀刀法。   乌圣赤手空拳,先用三种不同的功夫跟龙百石的利刀对阵。   却这化磁掌乃是乌痴常年累月,为了封住迎心刀的磁性而苦心钻研几十载悟出的一种掌法。后来,他遗失了迎心刀,因此将阵法演变,现在其实更应该被称作为化石掌,掌力所至之处,石块会背磨成沙粒。   六截柔拳是乌魔的家传武学,乃是将手臂分成六截,分别是手指三截、腕截、肘截、臂截,六截变化无常,双臂组合起来,共有六六三十六种变化,实乃威力无穷。   乌颠的点水爪乃是常年在三绝岛上面抓鱼时悟出的一种爪法,爪击水面成点水之势,如蜻蜓点水,小鸡啄食,故称为点水爪。   龙百石借助竹子所布的阵型增强了八卦刀刀法的威力,将乌圣连连打出的六截柔拳都化解了。   正当乌痴和古幽为此担心之时,怕他不敌龙百石之时,不想百年不遇的积雪将五龙山庄院子中老树的树干压断了。树干压下来,恰好破坏了龙百石竹子所布的阵型,顿时,龙百石的刀法一下子变得平平无奇。   乌圣抓住机会,腾空跳起,使出点水爪中的一招顺浪点水,将龙百石手中的钢刀打飞,插在了对面的墙壁之上。   龙百石大惊,使出已故龙韦的绝招龙形擒拿手。乌圣顺势使出六截柔拳,收起三指截的力量,左手转为点水爪,右手变为化磁掌,向前掏去。   百石大吃一惊,连忙擒拿住乌圣的双臂,往自己身上回拉。   乌圣大吃一惊,松开肘截,将左手上翻,点水爪点中其腋下。百石不肯放开,翻身而起,抓着乌圣的双臂,落在其后,左右交叉,意图将其擒住。   乌圣越战越兴奋,真没有想到龙百石在得到田浪真传之后,武功居然如此厉害,可是为了他的三位哥哥,他绝对不能输。   百石深知乌圣武功高强,怕自己不敌,招招凶猛,在使出龙形擒拿手之时,更是运足了内力。   乌圣大惊,真怕百石将自己擒住,连忙运起右手的化磁掌掌力。顿时百石只觉得乌圣的掌力炽热异常,燥热难耐,似乎要将自己熔化了一般,连忙松开。   乌圣腾出右臂,左脚抬起,向右迅速斜转,右手使出点水爪打在冰冻的地面之上。百石还未反应过来乌圣的化磁掌掌力,不想脚下又一阵酥麻,差点滑倒在地上,连忙向后退去。   乌圣乘胜追击,被百石刚刚松开的左手立即使出六截柔拳的指三截,赶上前去,抓住百石的右手手腕,右手又从自己的正前方扫过,一拳正中其左肋,将他打倒在地。   范仙华大惊,连忙过去查看,原来乌圣的天生神力让百石折了肋骨。   乌圣赶上前去,将他扶起道:“龙帮主,乌圣刚才侥幸获胜,实在是惭愧。可是龙帮主,这也说明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天意难违,老天爷已经原谅我的三位哥哥了,你又何必呢?”   范仙华见百石受伤,甚是生气,在一旁骂道:“乌圣,我好心帮你们,你怎么下手这么重啊?”   古幽连忙跑过去解释道:“师姐,乌圣大哥只不过是天生神力罢了,出手一向如此,他不是有心为之。”   乌圣又转过身,将霹雳锤架在自己的肩上,带着乌痴而去,不想龙家兄弟姐妹有挡了上来。   他灵机一动,转过身去,讥讽龙百石道:“这就是龙家的嘴脸,你看到了吧,背信弃义,言而无信。”   百石连忙喝退龙家兄弟,放乌圣和乌痴离开,不过,他还是跟乌圣道:“乌圣,今天我败在你的手上,心服口服。不过,要是我用我师父的绝技给你对垒的话,你未必是我的对手。”   乌圣也深知百石远非昔日的百石,武功进步神速,自然是非常佩服,哼哼一笑道:“好啊,等你复原的时候,再向你请教,就此告辞。” 第06章 牝马无疆   话说乌圣用三位哥哥乌痴、乌魔、乌颠三人所授的绝招化磁掌、六截柔拳、点水爪打败了龙百石,将他大哥乌痴,从五龙山庄安全的带走了。   龙百石悔恨不已,哭倒在龙家前辈的灵位前。   忽然间,五龙山庄庄门外面传来了一阵阵马的嘶鸣声。王仁纵马而来。   五龙山庄的下人听到王仁自报家门,吓得魂不附体,连忙进门向龙千海禀报。   龙千海听闻王仁来了,甚是不解,不过龙千江早就离开了五龙山庄,和他们也扯不上什么关系,就算王仁想找龙千江算账,也不应该找来五龙山庄,为了稳妥起见,亲自去门外邀请。   龙千海出庄,只见一个英姿勃发之人坐在一威武不凡,浑身漆黑的骏马之上,甚是威武,一眼识出了王仁。不过此时的王仁,身上更携带者三分沉着镇定,神情自若,当之无愧的大侠形貌。   龙千海心中一怔,王仁已经今非昔比,已不是曾经初次相见的少年英雄,作揖询问道:“想必阁下就是元坤神功的传人,入木三分王仁吧。有什么事情,请入庄相叙。”   王仁上下打量了一下龙千海,虽然二人并不熟悉,不过发现眼前此人和龙百石长得甚是相像,便也猜到了他的身份,笑了笑道:“呵呵,想必你就是现任五龙山庄庄主龙千海吧。你不必客气,我只是向你问一件事情,完事就走。”   “何事请讲?”   王仁道:“不知我二哥银锤麒麟乌圣有没有来你们五龙山庄?”   龙千海大惊:“什么?乌圣是你二哥?”   王仁似乎有点生气,冷笑道:“江湖之上,何人不知狂棋手乌狂、银锤麒麟乌圣、入木三分智王仁,义气相投,结为兄弟,你怎么连这都不知道啊?”   龙千海笑了笑道:“呵呵,王仁少侠,实不相瞒,乌圣、古幽、我们龙家的仇人乌痴已经离开了五龙山庄。”   既然乌圣安然无恙,自己也放心了,索性离开五龙山庄,先回双玄居。   王仁纵马而去,不想途中遇到了故人。   他骑着玄武流星,不想途中又遇到了楚固。   楚固一行上百人,个个披麻戴孝,手未拄孝棍,随行未押运棺材,穿着白衣,应该是已经殓葬完毕,在回去的路上。   王仁不解,停下马来,勒马询问道:“楚固,怎么才两三日不见,你就戴上了孝衣,到底是何意?”   楚固大吃一惊,连忙将随行的亲戚喝退道:“你们赶快离开。”   看到楚固如此惧怕,他随行人马连忙四散而去。   楚固瞪大眼睛,看着王仁道:“王仁,是你气死我哥哥的,我今天要为他报仇雪恨。”   楚固并没有佩带兵器,赤手空拳,朝王仁砍去。   王仁跳下玄武流星,抓住它的缰绳,冲着楚固微微笑了笑,并未躲闪,静静地等着楚固的攻击。   楚固一拳打在王仁的心口,并未撼动其分毫,反而让王仁抓住机会,腾出右手,将其点住。   王仁甚是吃惊,不知道楚绵为什么死了,连忙追问道:“你哥哥到底是怎么死的,有与我何干?”   楚固气冲冲地道:“王仁,上次你一通胡言乱语,让我哥哥怒气攻心,一命呜呼,你还想抵赖?”   王仁大惊,忍不住傻傻发笑道:“呵呵,真没有想到这世间还真有第二个王朗,居然被我骂死了。要怪就怪他心胸狭隘吧,我没有功夫陪你玩。告辞了。”   王仁刚刚上马,不想身后掌风呼呼传来,在耳边嗖嗖作响,有人偷袭。听其呼吸吐纳,扫到其身形步法,绝非泛泛之辈,不由大惊。   他翻起身来,踏着马鞍冲霄直上,这才看到来犯之人居然是个黄衣僧袍的光头和尚。   和尚站在马鞍之上,身形矫捷,出手劲力十足,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之嫌。   他轻轻踏在马鞍之上,以一招金鸡独立站在上面,不想却惊起了玄武流星。   玄武流星受惊,向前飞奔而去。他甚是吃惊,连忙仰起头来,跟在王仁身下,向上冲了上去。   王仁向下俯瞰,这才认出来犯之人原来是少林寺的了无大师。   见到一流高手,他斗心骤起,翻过身来,向下冲去,打出一招坤元盖顶,将了无大师压了下去。   了无的佛香功果然不同凡响,被王仁的一击坤元盖顶压下去,居然毫发无伤,依然屹立不倒,不过强筋的掌力将他的双脚压了进去,深深地陷在已经冰冻的土层之中。   了无看了看脚下的土层,运足内力,将双脚左右抖动,把围在脚周围的土层抖松了,又跳出脚印,运起功来给王仁大战。   他知道王仁的上盘功夫太强了,索性占他一个先机,攻其下盘,将身形后仰,在冰冻着的地面上像剪刀一样左右互铲,所使正是少林寺的地禅腿。   王仁看到了无大师来势凶猛,连忙跳起,于半空之中斜起身子,头在下,脚在上,将源源不断的内力运往胸前,曲起双臂,左掌掌心贴在小腹之上,握紧右拳,左右滑动,从上方划下,像扔石子一般,向前打出一招元坤神功中的一掷荡坤。   了无大吃一惊,看王仁的内力有如水流一般,朝自己涌来,压的自己喘不过起来,更加不敢正手去接,索性趁着地禅腿之力未消,躺在冰凉的地面之上,做出睡罗汉的姿势,全身放松,使出了佛香功。   王仁本以为是了无无力还手,不由大吃一惊,于半空中使出一招坤位移位,想要将其拉开,可是却不料,炎空大师又飞身而来,脚踏梅花步,甩起袈裟,挡开了王仁的一掷之力。   炎空看似甚是生气,怒气冲冲地开着王仁,又跟了无道:“阿弥陀佛,虚空法界,尘化云烟,佛香功虽然离开,然而斩妖除魔,还须先发制人。”   王仁不解其意,不想二人又联起手来,朝他攻了过来。两位武功绝顶的高僧联手,威力果然不同凡响。   在招式上,炎空大师已经人行合一的五行拳和罗汉十巧手,简直到了密不透风的化境,而更兼了无大师劲力十足的少林绝技相助,真好似伯延和仲归兄弟俩的心意相通的打斗境界。   渐渐地,王仁落于下风,被二人凶猛之极的招式一连击中了三次,退在远处。   王仁见二人下手甚是狠毒,似乎真如他们所说,想要替武林除害,想要除魔似的,怒气渐渐地升了上来。   他站在远处,脚下冻土湿滑,重心不稳,连忙千斤下坠,陷入冻土之中,摆好马步,手臂伸向前去,双掌相接,掌心向内。忽然间,他的手心绕着手背开始迅速转动,胸前升起了热气。待运功结束,他又将掌握成拳状,向下交错划去,又猛然化拳为掌,向地面猛推过去,打出元坤神功中的第一层功力就可修炼而成的坤元滚滚。   二人看到王仁发出如此简易的一招,居然将冻土卷起了三尺高,像翻腾的巨浪一样滚过去,不由大吃一惊,连忙向后退去。   王仁向前赶去,双手又环绕于胸前,下肢微曲,左脚向前赶了一步,顺势打出一招气元旋坤,和上一招坤元滚滚的力量接在一块儿,像旋风一样卷了起来。冻土飞雪随风而起,二人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王仁知道二人武功都非常厉害,丝毫不敢怠慢,在二人尚未还手之力前,继续出招,身体后仰,如怀抱蓝天,在双掌之间形成巨大的气团。   忽然间,他又将气团的力量利用坤位移位的巧力往回来,使出了元坤神功中的一招坤元承天,顺势将内力从半空中压了下去。   三招相接,理解演变成为元坤神功中第八层才可以修炼的招式,牝马无疆。   此招一出,内力好似一匹骏马向前奔腾而去,越来越强,范围也越来越大,好似在二人面前架起了一座小丘一般,小丘土崩瓦解,向前滑去。   了无和炎空顿生绝望,根本没有回收之力,如果冒险去接王仁三招连在一块儿的力量,必然是骨断而亡。   王仁收起手来,看二人如何招架,不想二人只知向后退闪,根本毫无还手之力,不由大惊,连忙飞身上前,轻轻落地,回身之时,顺手打出一招水到渠成,从中间分开一道口子,将牝马无疆的力量化为两股,撞在两旁的山壁上,轰轰爆裂。 第07章 杀人凶手?   王仁转过身去,冲着二人傻傻地笑了笑道:“两位大师,其实我刚才这招三招演变而成的牝马无疆的破绽就在力量的垓心,看似势不可挡,好似沙丘滑落一般,可是实际上垓心空虚,力量薄弱。嘿嘿……”   了无作了作揖,面向炎空道:“阿弥陀佛,惭愧啊,想要降妖除魔,却不料道高魔更高。我们俩联手也不是此孽障的对手。”   王仁真是不解了,这二人言外之意,好像是要惩罚报仇,不想炎空也上前道:“王仁,你真是让我失望,我曾经跟你说过,武功至高者,不罚一人,唯度世度人。你怎么这么快就忘了,不但和步震同流合污,让几千人死在海外孤岛,现在还害死了楚绵,真是心狠手辣。罪过……”   虽然王仁觉得甚是冤枉,可要不是自己多事,帮步震解了藏宝图之谜,又让游唐猛虎出笼,绝不会走到这一步。   他低头无语,不想躲在一块大石头后面,尚未离开的楚固赶了上来道:“二位大师,你们看,王仁默认了,赶快把他给杀了啊。”   王仁大惊,不想楚固竟然如此卑鄙,不由大笑道:“哈哈……真是贼咬一口,入木三分。我承认,那些人的死和我脱不了干系,我有一定的责任,可是你要是想把子虚乌有的事情强加在我身上,我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就在此时,茶魂纵身而来,轻轻落在炎空对面。   王仁大喜,连忙过去问道“师兄,真想不到会在这儿遇见你。”   茶魂打住了他,又跟两位大师道:“二位大师,现在的武林之中又乱成了一锅粥,你们为何在这儿为难我师弟?”   了无大师道:“阿弥陀佛,茶魂,我今天看在王四奇的面子上,不为难你们,不过请你在来年立春之时,上少林寺将三绝岛上面的事情交代清楚。”   茶魂甚是不解,看了看王仁,又猛然想起了武林盟主聂瑛,连忙跟二人道:“两位大师,武林盟主现在就在双玄居,有什么事情还请当着她的面说清楚。”   了无微微笑了笑,又道:“呵呵,阿弥陀佛,施主说的莫非就是聂瑛吧。如果贫僧没有记错的话,当年,在悬瓮山之上,黑白二长老给她的任期可是只有一年。老衲也承认她在任之时,甚是出色,泽福安邦,可是不在其位,焉能谋其政。”   王仁也不知道他们是听信了什么谣传,不过细细一想,自己不能坐以待毙,又绕过茶魂,跟二人道:“两位大师,我也曾竭尽全力阻止去三绝岛上面抢夺宝藏的武林人士。可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正如佛祖所说的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一切随缘。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远非我所能期料。不过现在,步震在延州招兵买马,意图明张于世,想必两位大师也知道,难道说我去少林给你们一个交待,就可以让死去的人复活,让步震不在继续嚣张下去吗?”   了无冷眼怒斥道:“你丧心病狂,害死了几千人,难道还想继续逍遥下去,任凭自己武功盖世,横行无阻?”   王仁勃然大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跑到了无面前,在他出招之前,就已经伸出右手,抓住他的脖子。   炎空连忙出掌相救,可是王仁未及还手,提起护体真气,将其震开后,又道:“三绝岛上那么多人死了,我是有责任,可是从三绝岛上面回来的人应该知道,要不是我拼死相救,他们不被楚绵,也就是这位楚固哥哥的毒药毒死,也要被三绝岛的秘道活埋,葬身鱼腹。”   他又放开了无大师,连忙跟他道歉:“冒犯了,大师。我刚才只不过是向你们证明一下,我王仁要真想杀你们,谁人可挡?要是我真的如你们所说,是丧心病狂的杀人魔头的话,恐怕你们早就成佛了。”   不想此时,炎空大师依然不肯相信他,在其身后道:“阿弥陀佛,王仁,你现在怎么说都行。不过出海寻找宝藏的人,除了楚绵和楚固,没有一个人活着回到中原。你又拿什么证明你自己的清白呢?”   王仁大吃一惊,真是没有想到事情居然会这样。三绝岛上面的大队人马明明比他提前起身,怎么会没有一个生还者回到中原呢?难道说真的是船被凿了,有问题?可是现在水巨早就死在了三绝岛之上,也无从查起了。   忽然间,他的目光扫向了楚固。   楚固抬头,看到王仁凶恶的眼神,甚是害怕,惊慌而骂道:“王仁,今天有两位大师为我做主,你……你难道还想动我?”   王仁盯着他,面无表情地道:“你说,这是不是有跟你们有关?”   看楚固害怕的样子,不像是撒谎,这件事情应该跟他们没有关系。   茫茫大海,危险重重,这点茶魂自然是知道的,他想了想道道:“两位大师,天有不测风云,我师弟一言九鼎,他在武林中建立的丰功伟绩,大家更是有目共睹,不容你们二人诋毁。没准儿那些人遇到了海啸暴雨之类的天灾,一去不归也说不定。你们凭什么要将这些事情归怨于我师弟的身上,我们没工夫跟你们在此纠缠不清,告辞了!”   了无又拦住王仁道:“王仁,就算这件事情跟你无关,可是希望你解释一下这位楚将军的哥哥之死。”   王仁真是哭笑不得,这真是有理说不清,在一旁傻笑。   不想此时,楚固又在旁边开始煽风点火道:“两天前,王仁无理取闹,跟我哥哥说一些子虚乌有的东西,我哥哥气愤难平,才一命归西。”   王仁勃然大怒,猛然转过头来,傻傻地盯着楚固,运起掌力,朝他走去。   了无、炎空双双大吃一惊,连忙挡在王仁面前。王仁已是怒火中烧,震动左臂,柳剑飞出,从二人头顶划过,回收之时,柳剑上面的鲜血掉在地上,楚固一命归西。   了无、炎空双双大惊,连忙过去查看楚固,可是他已经跟着他哥哥楚绵走了。   王仁收好柳剑,冷冷地道:“不管你们两人相不相信,这楚绵和楚固在三绝岛的泉眼之中下毒,害人无数,实在是死有余辜。”   了无和炎空双双大怒。   炎空怒气冲冲地站在一旁道:“王仁,你真是残忍,一连杀了楚绵和楚固兄弟二人,贫僧实难恕你。”   王仁看了看炎空大师怒气冲冲的脸颊,不由想起了曾经他一度维护龙千江时的情景,傻傻地笑道:“哈哈……炎空大师,我没空跟你做口舌之争,你更加不可能对手。身为武林前辈,曾经龙千江将天柱山炸掉了,砸死了骆家村上百口人,也因此引发瘟疫,间接又害死了几百人,想必他的事情,你知道的一清二楚吧,若不是你从中阻挠,龙韦不会死,阴阳八风阵不会出现在江湖,乱云山更不可能有恃无恐的像北地霸王挑衅。当时,你诸般维护,而现在,我又杀一个死有余辜之人,你却在这儿胡言乱语,到底意欲何为?难道还想让我把你杀了不成?”   茶魂深知炎空大师的江湖地位之高,怕王仁真的忍不住出手,杀了他,到时候可真就说不清楚了,连忙在一旁道:“师弟,你别说了,君子但求无愧。咱们赶快走吧。”   不想了无此时,倒变得甚是镇静,正着脸色而言:“王仁,既然你们这么说,而我们俩也奈何你们不得,你们就此离开吧。我们二人会调查清楚这件事情,要是发现出海寻宝失踪的上万人真跟你有关,即使你武功再高,我们也势必会跟你周旋到底。”   王仁飞身而起,跳上身后的玄武流星之上,又转过身来,跟二人道:“好啊,我在双玄居等着你们的南隐帖,就此告辞。”   二人纵马而去,一路上,王仁始终是闷闷不乐。   茶魂在一旁说着他最新研制的各种为茶之法,可是他还是提不起精神来。   对于从三绝岛离开的那些人的离奇的失踪,而自己也无缘无故被人误解,始终不解,只相信有人从中挑拨,不过就是不知此人是谁。   忽然间,又下起了大雪,二人连忙快马加鞭,朝长乐府而去。   却说乌圣、古幽、乌痴三人终于跟龙百石谈完了,即使龙百石不相信,他也知道了发生在二十几年前的事情始末。   本来三人打算看云鹤和诗霄,可是在三人却接到了灵鲜的飞鸽传信。   信上说诸葛明消失近百日,而江湖上传言说从三绝岛出来的人,没有一个活着回到中原。   乌圣非常吃惊,和乌痴、古幽商议。   乌痴不想见其他人,只想尽快回到翡翠岛,可是古幽和乌圣成亲已近一年,一直无所出,对云鹤和诗霄这对龙凤兄妹甚是好奇,硬是吵着要去。   乌圣英雄一世,可是也是唯内是听,无奈之下,只得让乌痴先在长乐府住下,自己陪古幽看完云鹤和诗霄,便立刻赶往翡翠岛。   二人直接前往双玄居,可是双玄居外的竹林中机关密布,一时难以进入。   正在二人苦于无法进入双玄居之时,不想却醉雾来了。   乌圣连忙过去询问道:“醉雾大哥,这是怎么回事,我记得上次来双玄居的时候,这竹林中没有这么多的机关?”   醉雾笑道:“你有所不知,上一次游唐和洪枭等人擅闯双玄居,差点儿要了我师父的命,还害得师妹她重伤。因此,我师父在这竹林中布了疑阵,以防有人想闯到双玄居,为的是保护云鹤和诗霄兄妹俩。”   乌圣笑道:“呵呵,那么我们俩今天真是幸运,没有拜上南隐帖,而你从泉州赶来,就是为我们引路来了,呵呵……”   醉雾也笑道:“呵呵……我现在守在长乐府,骑马来此,也就一炷香的时间。我今天是特地去看云鹤和诗霄的,你们俩还真是幸运。走吧,跟我一同进去,师父应该不会埋怨的。”   醉雾又跟乌圣谈起万年醇二人互拼酒力,千杯不醉的事情,想找个时间再拼酒力,一较高下,可是忽然间,钱央的声音从竹林深处传来:“醉雾,是不是你擅自做主,带着两个高手来了?”   醉雾运了运气,仰天喊道:“师父,等你见到就知道了。”   醉雾把二人带到双玄居,钱央正独自坐在双玄阁前面喝茶,看到乌圣和古幽来了,并没有埋怨他们打扰,笑了笑起身道:“原来是你们俩来了,想必是来看你们侄儿的吧……”   乌圣上前道:“钱大侠,是的,我们正是来看云鹤和诗霄的,不知道放不放便?”   醉雾似乎对钱央的习性了如指掌,在乌圣耳旁轻声道:“我师父在院子中喝茶,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孩子睡着了。”   就在此时,聂瑛从屋子里面出来了。   古幽连忙跑上去道:“聂瑛,孩子呢?我能不能见见他们?”   聂瑛看到二人来了,甚是高兴,连忙迎了上去,笑着道:“二哥、二嫂,你们俩还真是有心。我替云鹤和诗霄谢过了。王仁哥哥去五龙山庄找你们了,你们没有碰到吗?”   二人大惊,一路之上,并没有见到王仁的身影。   就在此时,云鹤和诗霄在里面哭起来了,没有等众人反应过来,钱央嗖的一下窜进了云鹤和诗霄的房子里面去了,接着就是醉雾跑进去了。   乌圣和古幽不解地问道:“他们这是干嘛?聂跑的跟兔子一样。”   瑛笑着道:“孩子醒了,他们现在去抢着抱孩子了。要不是王仁哥哥帮我,我这一天都抱不到云鹤和诗霄。”   聂瑛带着古幽和乌圣来到了里屋。钱央和醉雾正一人抱着一个在哄弄:“多日不见了,会不会叫师伯啊?”   忽然间,听得云鹤口齿不清地吐着“爹……”诗霄似乎在叫着:“娘。”惹得众人开怀大笑。   古幽非常高兴,眼神中出现了羡慕之色,连忙跑上去看了看,酒窝不由自己的露了出来。   乌圣在一旁感慨道:“这两个小侄儿跟三弟三妹长得很像,真的很可爱。”   醉雾将孩子交给古幽。古幽抱在怀中,真是非常欢喜,笑得合不上嘴。乌圣好久都没有见过她笑的这么开心了。 第08章 南隐帖   二人逗留到傍晚之时,王仁终于来了。   王仁一进屋,就像个霸王一样,毫不相让地喊道:“叔叔、师兄,我回来了。你们俩是不是又同瑛儿抢孩子了。”   乌圣听到王仁的声音传来,在里屋道:“三弟,多日不见,你的小日子真令人羡慕啊。”   王仁大喜,这分明就是乌圣的声音,连忙走进里屋查看。也不知为啥,乌圣和古幽怀中一人抱着一个。   王仁大惊,跟钱央道:“叔叔,你平常丝毫不让,我连孩子都抱不到,现在怎么肯让我二哥抱孩子?”   钱央道:“我不让你们抱,是因为孩子到你们俩的怀中准会哭,现在你二哥、二嫂这么喜欢抱着他们,而云鹤和诗霄多几个人疼爱,这是他们的福气。”   闲聊之余,乌圣提到诸葛明至今未返,已经消失了将近百日,这让钱央都百思而不解。   然而,王仁将遇到的事情联想起来,就不得不相信这种种事情必有内在的联系。   王仁坐在火盆旁,将自己的柳剑挂在了墙上,转过身来道:“那么事情可就真的奇怪了,昨天我还遇到炎空和了无两位大师。他们沿路阻截,说是我杀了前去岛外寻宝的人。现在,连东侠也失踪了,看来水巨的遗言应该属实了。可是,又是谁借着这些火星,煽风点火,想要栽赃嫁祸?”   聂瑛接道:“武林中人个个武功高强,更何况东侠还有一木游海的绝技,怎么可能会被水所阻呢?我看事情不会那么简单的。”   忽然间,王仁又想起了对三绝岛寻宝之人大肆毒害的楚绵和楚固兄弟俩,不由又道:“楚绵和楚固都安然回来了,难道说会是他们?可是他们现在都被我杀了,无从查起。”   钱央在一旁道:“这件事情你们就别担心了,即使有千军万马,在幻实幻虚的谍影诀面前,根本不堪一击,怕就怕是遇上了天灾,要是被困在了某处,那就惨了,孤独一生,还不如直接朝天灵盖打一掌。”   众人立即陷入了沉默。   忽然间,乌圣提道:“三弟,想必你也听说步震在延州招兵买马,据说待遇非常好,是其他各国的三倍不止,各地人马争相趋附。我看他快要对晋国对手了。”   醉雾一向在南方做生意,虽然身为武林人士,可是过的却是锦衣玉食的生活,随口应道:“那就打吧,反正天下这么乱,动嘴皮子是无法让乱世安宁的。”   王仁连忙驳斥道:“师兄,不是这么回事。步震号称北地霸王,想必就是有一斤肉自己吃八两的那种人,真要是打起来,必然是刚愎自用,要在短期内找到安宁,谈何容易啊?况且战火所苦的只能是为主子打天下的将士百姓,而那些主子,即使他们输了,也可以用投降来明哲保身,大不了作个亡国之君,可是却可以继续活下去,而为他们流血牺牲的将士却只能是哀魂遍野,可怜忠心。”   忽然间,沉默了良久的聂瑛道:“要我说,咱们可以找查文徽,假如说查文徽还活着,那么很有可能是查文徽和楚绵两人联手,奉旨剿灭聚在三绝岛的武林人士,要是查文徽也杳无音信,那么就说明他们很有可能在回中原的路上遇到了棘手的难题。”   这众人都已经谈到步震的话题上了,可聂瑛还抓着前面诸葛明失踪之谜不放,不由惹得王仁在一旁哈哈大笑:“哈哈……瑛儿,你说你这真是的,刚才,你一言不发,现在发一言,却是关于什么失踪之谜的。”   古幽将聂瑛的话仔细分析了一下,觉得她说的是有道理,可是军队不会是诸葛明的对手,就汾河之上,幻实幻虚以超出其他三大高手的轻功制伏了景扶的几千人马,那是江湖中独一无二的绝技。   忽然间,醉雾又起身道:“事不宜迟,我现在立刻回长乐府,调动一条船队出海,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王仁大惊,也跟着站起来道:“师兄,这大海捞针说的不就是你这个行为吗?茫茫大海,要找一群人谈何容易。”   醉雾道:“师弟,谈何容易?那就是说有可能了。我回去之后派一支大船,承装一年的食物,在海上找一年,如果一年之内,还找不到任何的线索,那就算了。但是,万一找到了,那可是几千人命啊。”   钱央连连称好,跟醉雾吩咐道:“好的,就依此计而行。你聘请常年航海打渔的渔民出去寻找,如果一年之内找不到,那么也算是做到仁至义尽了。”   醉雾走后,云鹤哭起来了。   聂瑛连忙将他抱进里屋去了。   古幽在一旁将眼睛睁得很大,看着聂瑛进去的背影,尽是羡慕的神情,跟王仁示意道:“太羡慕了……”   王仁傻傻地笑了笑,斜着身子,附在乌圣耳边轻声道:“二哥,你可要抓紧啊。二嫂到现在连个孩子也没有,这是你的不是,还是二嫂的不是?呵呵……”   就在此时,聂瑛从里屋慌慌张张地跑出来了,道:“糟了,要是步震真的打下天下,而又是像隋炀帝一样的暴君或者非常残忍的人,那可怎么办啊?王仁哥哥,那么你可真就成为武林的罪人了,会遗臭万年的。”   众人一下子沉默了,忽然间,钱央拍桌而起道:“步震粗人一个,我们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聂瑛又坐在了王仁的身旁,道:“现在我也不再是武林盟主了,无法号令天下,假如说步震真的变得很残暴,那么我们也没法号令天下,跟他对抗。要是他可以成为一代明主的话,我就算号召武林人士去帮帮他也好啊。”   钱央沉默了片刻,放下手中的茶杯道:“有办法了。我以南方武林盟主南隐客的名义广发武林帖,联系各派掌门人,各路英雄共商对策,要是他们还是不肯拥护你为武林盟主,那么咱们在最短的时间内,召开武林大会。以仁儿现在的武功,他要拿下武林至尊,简直是轻而易举,不费吹灰之力,到时候入木三分智和神鬼莫测机联合,再有银锤麒麟、狂棋手、小福星等人相助,必然能够轻而易举地将步震的势力一举歼灭。”   王仁依然是不愿和步震正面为敌,接着钱央道:“呵呵,不错。不过,假如说北霸要是一代明主,咱们也可以号令天下,相助北霸,联合武林力量,一统天下,结束持续了几十年的乱世之苦,岂不是功在千秋?”   众人大喜,钱央连忙去写书信,让由食在最短的时间内请各派掌门人来长乐府共商武林大事。 第09章 馨馐阁争(上)   话说钱央献计,让由食以南隐客的名义,给各派武林人士,江湖中各路英雄豪杰发帖,在十一月初一,同在馨馐阁商讨如何应对步震一天天壮大的势力,然而,他的最终目的只是想让武林至尊的宝座重新回到元坤神功的身上。   由食做事,向来是力求快,不到七日,各武林中地位尊崇的人都聚到长乐府最大的客栈馨馐阁。   在这些武林人士之中,主要有少林寺了无大师、南少林炎空大师、丐帮帮主龙百石、鬼面王、四五行道等其他武林豪杰。   然而,在此七天之内,更糟糕的事情又出现了,武林中接二连三的有去找宝藏却回到中原的武林人士离奇的死亡。   七天之内,总共死了十二个人,他们浑身看不到任何伤痕,没有任何异状,不过将他们的身体剖开,心脏之上,却留着一个洞。他们正是死于穿心指。   却说这馨馐阁乃是钱央南下在双玄居定居之后,在长乐府开的首家客栈,本来名叫南隐栈,可是在王仁见相的当年,钱央在南隐栈大摆筵席。王仁即兴赋诗,将南隐栈更名为馨馐阁。后来,钱央的生意越做越大,在泉州、漳州等地的客栈都以馨馐阁命名。   之所以馨馐阁命名,关键是它可以谐音到“星宿阁”,意境幽远,同时还言尽了美食之意。   此次武林豪杰群聚馨馐阁,盛况可谓空前,由食临时将泉州、漳州等各大馨馐阁的名厨全部招到长乐府的馨馐阁来为膳,招待众人。   此次武林大会是南隐客以他的名义号召的,虽然与会之人远远少于悬瓮山七年一度的武林大会,但是各路好手为了一展拳脚,一睹各路英豪展露拳脚,亦是人山人海,盛况空前。这样的盛会要是没有一个主脑人物主持,想要团结武林人士,实在是不易。   这天是十一月初一清晨,王仁和聂瑛同去邀请钱央,请他一块儿前往长乐府的馨馐阁赴约,不想钱央却并没有做任何准备,反而坦然而道:“仁儿,瑛儿,为叔很少在江湖上露面,此次各英雄好汉前来赴约,主要是看在瑛儿和元坤神功的份上。现在,茶魂在南方武林大有声誉,他待会儿会去馨馐阁帮你们,至于我,既然江湖人称南隐客,那么还是继续过南隐客的生活吧。我没有心思管那些闲事了,重担还要你们扛起。”   是日清晨,不等二人赶到,相聚在馨馐阁的武林群豪就暗自商议着武林中连日发生的惨案,死于穿心指下的从海外回来的幸存者,并且商讨着让王仁交待几千人马失踪之谜。   王仁和聂瑛赶到馨馐阁,不想众人面面相觑,表情怪异,暗自商讨。   他看了看炎空和了无大师的表情,已猜到了大概,没有搭理,和聂瑛坐在了侧旁。   聂瑛是上任武林盟主,看到众人都在朝他观看,索性站了起来,跟众人道:“各位英雄、各位豪杰,正所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如今北地霸王雄踞延州,招兵买马,其意图很明显,必然是为了攻太原,夺石重贵的晋国江山,进而一统天下。要是北地霸王是一代明主,我们武林人士也应该趋附于他,平定天下,才能让世人安生。可是,要是他还是像统领北方武林一样,不容反抗,刚愎自用,而成为一代暴主,那么对抗他,我们将义不容辞,责无旁贷。在此危石累卵之际,我们诚不应在此互相猜疑,杀一人事小,恕万民事大,孰重孰轻,还请三思而量。”   众人知道聂瑛对武林中的贡献非常大,即使王仁真值得怀疑,也不能公然向聂瑛挑衅,暗自沉默,不知如何应对。   就在此时,茶魂纵身而来,落在人群中央,轻声言道:“各位英雄,家师约大家来此,实为武林苍生。我奉家师南隐客之命,来此主持此次武林大会大会,想必大家没有异议吧。实不相瞒,我师弟王仁跟出海寻宝的武林人士的失踪毫不相关,就连幻实幻虚的东侠也失踪了,对此,我师父他已经派出大船出海搜寻。假如说他们吉人天相,相信一定可以重返中原。至于你们在此商讨让我师弟交待,我看还是不必了吧。此诚武林万民存活之时,莫不要因为无凭无据的猜疑,就忘记了真正的大事。”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听到茶魂谈及天下乱世之时,武林人士面面相觑,都争相看着炎空大师的表情。   炎空大师发现武林人士都在等着自己的答案,终于坐不住了,站起来,走向中厅,面向众人道:“阿弥陀佛,各位施主,正如两位施主所言,罚一人事小,救万人事大,况且我们只是听过一面之词,并没有真凭实据,孰重孰轻,想必各位心中已有抉择,务须贫僧多言。”   鬼面王也站起来道:“各位英雄,炎空大师说的好,我鬼面王虽然被武林中称为邪派,可是也知道识人之好,若非王仁和聂瑛二人拼死抵御契丹大军,中原疆土早就归于胡寇的版图之内。还有,想必大家也听说过狂棋手、银锤麒麟、入木三分智、神鬼莫测机等人智解杀手盟,破星斗山流寇,实在是功在江湖。对于这等大仁大义之侠士,你们没有真凭实据,就互相猜忌,难道你们还不及我这个邪派人士明辨事理吗?”   听了炎空和鬼面王的话,众人是心悦诚服,自此共商大计,才慢慢开始了。王仁终于吐了一口气,坐了下来。   茶魂看到众人终于平静下来了,又坐了下来,跟众人道:“相信在座的武林豪杰都已听说过北地霸王从海外挖出了宝藏,自那以后,在延州招兵买马,各地穷苦人士,甚至名门正派的人,在他国为官之人,也争相投靠到步震麾下。前几日,晋主石重贵派景延光围剿延州,可是一战被北霸杀了三千多人,俘获了三百多人,他连俘获的人都不放过,尽数屠杀在延州江场之上。要是步震善待百姓也就罢了,可是步震乃是一代枭雄,怎肯善待百姓?不容忍任何反抗他的人。步震的人是富了,可是延州的人却穷了。咱们得想一个完全之策,看是帮助北霸,早日平定天下,还是尽快团结一致,抵御残暴不仁的北地霸王。”   众人自是一呼百应,可是在座的武林人士都是三教九流的人物,一盘散沙,实在难以跟北地霸王相抗衡。龙百石当即站起来道:“各位英雄,正所谓群龙不可无首,无论我们在这儿说什么,帮北霸统一天下,或者是团结起来对抗他,都要有一个人来领导武林群雄,北上延州。所以,当务之急,就是要选出武林至尊来统一武林。到时候,咱们才可以谈进退之法。”   此时,王仁终于站起来,上前道:“各位武林豪杰,想曾经武林之中,四方武林割据,在四大高手东侠幻实幻虚诸葛明、南隐客钱央、西域怪僧毕摩子、北地霸王步震四大高手之中,都未曾找出武林盟主。机缘巧合,内子聂瑛成为了上一任武林盟主,才让武林得到了一年的团结。而现在,东侠诸葛明失踪,下落不明,毕摩子也成了得道高僧,不理世事,南隐客弄孙为乐,也无心江湖,这个曾经的四大高手便只剩下北地霸王步震。除此之外,绝顶高手也死的死,归隐的归隐,现在我们重担在肩,而这位武林盟主也必然会在我们当中产生。是的,如何对抗步震,且搁置一边,不过内子聂瑛,已经深得毕摩子真传,练就可解一切内伤的易经波形功。我看武林至尊一职,还得由她来当。”   白长老当即大怒,站起来大骂道:“胡扯,真是岂有此理。当日聂瑛成为武林盟主,实乃被逼无奈,现在她又想当武林盟主,这断然不行。武林至尊必然要是武功天下第一的武林人士才可以,这也是我们武林二长老当年只让她为期一年的原因之一。”   鬼面王大又站起来骂道:“真是迂腐之至。武林至尊虽然要武功绝顶,可要是能为武林尽心尽力之人才行,前聂盟主之功,大家有目共睹,为何她就不能连任武林盟主?”   黑长老又紧跟其后,站起来道:“不行,女子焉能做武林好汉之首?当年是晋国大军围攻,我们若不选聂瑛为武林盟主,便会损伤惨重,难以安全撤退。可是现在不同了,天下英豪比比皆是,为何硬要抓住聂瑛不放?”   就在此时,乌狂、乌圣、古幽纵身而来,落在馨馐阁的地面之上。 第10章 馨馐阁争(下)   乌狂站在人群之中,冲着黑白二长老不屑地笑了笑道:“哈哈……你们真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聂瑛是上一任的武林盟主,现在就要数我三弟,元坤神功的传人,入目三分智的武功最高,你们又有什么资格跟他交手?试问在座的真有人可以借助他的一招半式吗?”   众人脸上虽然不悦,可是连炎空、了无两位大师联手,在王仁面前都毫无还手之力,对于乌狂之言,更是深信不疑,又岂敢不自量力,跟他一脚高下?   王仁上前跟乌狂、乌圣、古幽问好,不想乌圣说了一个乌圣和古幽期待已久的消息,令他欣喜不已。   原来是古幽终于怀孕了。   乌狂又转到众人面前道:“诸位英雄,想曾经的五大不败高手之中,现在只剩下了北地霸王步震和入木三分王仁。除了我三弟,又有谁可以担当武林至尊的重任?”   王仁和聂瑛也没有想到本来二人是想共商对付如何应对北地霸王步震之计,可是却没有想到这么快就变成了一场武林盟主的争夺战。   无奈之下,聂瑛又站起来道:“各位英雄好汉,我是上一任的武林盟主,这是家喻户晓的。现在,虽然我得到了我师父毕摩子八成功力,可是大家都是常年奔走江湖之人,应该知道武学之术,重在于巧,而我现在就犹如一把强弓,可拉弓射虎,但若不知如何运用,连弓都无法拉开。要说这武林至尊,必然应该是武功天下无双,智谋又是世间罕有之人为之。我夫君王仁,武功绝顶,又有入木三分智的称号,可当重任,难道你们真的更愿意相信他是一个假仁假义,无恶不作之人?”   虽然各江湖人士对王仁的武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可是没有亲自交手,断然不会承认王仁的武功之高。过了良久,众人还是没有表示。无奈之下,聂瑛又站起来道:“既然大家都没有反映,那么我们设一擂台,以武功定胜负,找出武林至尊。”   不想此时,由食慌慌张张地跑来了。   他当着众人之面,慌慌张张地道:“各位英雄,据报,北地霸王快要带着他的人马,冒着风雪往太原,不知道你们商量好了没有,要是步震真的变成一个暴主,那么我们就来不及了。”   这世间上的人还真是奇怪,黑白二长平日里将各种仁义道德挂在嘴边,不想此时,却全然不顾武林苍生的安慰。   白长老又站起来道:“这武林至尊,向来是由武功天下第一当,想要对抗或者帮助步震就必须要选出武功天下第一的武林至尊领导群雄,这样才能让所有人都心服口服。”   武林群雄都深知王仁武功天下第一,自然是无人不服,不过江湖传言,说是他杀了去过三绝岛的人,也传言说他学过穿心指,不过都只是听别人的一片之词,没有真凭实据,更没有主见,因此,目光都朝向了炎空大师。   无奈之下,炎空大师又起身道:“阿弥陀佛,正当乱世,是应该选出武林盟主来跟大家一同御敌,无论是趋附震还是和和他对抗,总要有一人领导群雄,这样才不会是一盘散沙。想必大家都应该心知肚明,我们在不败高手面前,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然而,最近江湖传言,说入木三分假仁假义,不知出海寻宝的人怎么得罪他了,他居然丧心病狂,将他们全部杀了。还有,最近,不断有寻宝的幸存之人死于穿心指之下,而也有江湖传言说王仁曾经学过穿心指。可是,毕竟这一切只是谣传,咱们没有真凭实据,一切就听从天意吧。武林之中,群雄云集,如果这一切和他没有关系的话,那就苍天把他选出来。如果事情真是他干的,就让佛祖赐我们拯救苍生的英雄,除魔卫道,救民于水火吧。”   群雄对炎空大师之言自然是心悦诚服,连连叫好。   王仁甚是生气,似乎是有许多寻宝而归的人都被穿心指给杀了,虽然他曾经为了救聂瑶,想要学穿心指,可是穿心指跟本就没有学过,况且现在穿心门已经瓦解,而可以在江湖上杀人而不被发现的穿心门人也就只有像萧诉、木换等高手了。然而,木换早就死在悬瓮山之上,而萧诉也被田浪正法。照此看来,如果他找到了这个会穿心指的人,那么此人就很有可能是陷害他的人。   众人约定在十一月初二,在馨馐阁前面搭设擂台,一决雌雄,找出武林至尊。   就在当天日落时分,聂瑶听闻到了武林盛会,特地从弈然山庄赶来了。   聂瑶本来一直呆在弈然山庄,此次前来,实乃听说武林之中盛况非常的武林大会,找出武林至尊。   在她的内心深处,对武艺高强之人甚是崇拜,尤其是对自己的姐夫王仁,多日不见,甚是思念,这才特地赶来,一睹心爱之人的英姿。   她慌慌张张地跑到馨馐阁,找到了王仁和聂瑛,跟二人道:“姐夫,姐姐,江湖上有很多人都说你杀了人,究竟是谁,为什么要陷害你啊?”   当王仁再次看到聂瑶之时,显然是一种在聂瑛身上找不到的表情,除了欣喜,或许还有更多的关切。   聂瑛笑了笑,赶过去将给聂瑶倒了一杯热茶,让他先坐下。王仁找到了馨馐阁的伙计,给聂瑶做了点好吃的。   聂瑛道:“你是听谁说的?又何以见得不是你姐夫干的呢?”   “姐姐,江湖上都传遍了。有的说姐夫为了不可告人的目的杀人,有的说姐夫是假仁假义的伪君子,还有人说姐夫是契丹驸马。众说纷纭,不过也有相信姐夫的,说他是真正的大侠,江湖传言,不足为信。”   王仁勃然大怒,起身骂道:“真是无耻之极,到底是谁在暗中陷害我?我决不罢休。”   就在此时,乌狂没有敲门,就直接推门进来了,手握玉笛,冲着众人笑道:“哈哈……三弟,不要为这种事情伤伤神了。我看八成是穿心门的余孽,为了借助武林中人的力量,跟你对抗,所以杀了人,推到你身上。”   王仁真是哭笑不得,坐在一旁叹息道:“我真是有口说不清,自打过了小寒,我就没有顺当过。前几天刚出五龙山庄之时,就碰到了楚绵楚固和两位大师的恶言阻拦。现在,在这七天之内,武林中又有多人死于穿心指之下,可是我压根儿就没有学过穿心指。难道说会是木换起死回生?”   乌狂坐在了聂瑶的佳肴旁边,用手抓起来直接就吃,又跟他们三人道:“管他是死是活,以我们三兄弟现在的武功,即使再过几个穿心门,也杀的完。”   聂瑶看到乌狂用手吃,甚是生气,拿起筷子,敲了敲乌狂的手臂道:“喂,你弄脏了,我怎么吃啊?”   她又连忙跑到王仁旁边道:“姐夫,我不管,乌狂大哥把我的吃的弄脏了,我要他赔。”   王仁冲着她和乌狂笑了笑,又跟二人道:“你们俩要吃饭的话,下去找我大师……”   就在此时,一非常沉闷的声音在馨馐阁顶上喊起来了:“王仁,你假仁假义,杀了那么多人,怎么能当盟主呢?”   王仁怒气骤起,连忙推开房门,跑了出去,飞身跳起,站在馨馐阁顶部查看,并无一人身影。   他又在馨馐阁顶部四下观望了一番,厚厚的积雪之上,连脚印都没有,难道说此人的轻功真有这么厉害,不但避开了自己的追寻,还有踏雪无痕之技。   他朝下一看,发现有多人凑到了馨馐阁前,朝上面观望,又开始私下议论。   就在此时,乌圣也跟着上来了道:“三弟,刚才是哪个多事之徒,你看清了吗?”   “没有,房顶上积雪这么厚,甚至连个脚印都没有,我真想不出还有谁会有这么厉害的轻功,可以踏雪无痕。”   “难道说是燕梭,燕大侠?”   燕梭中了步震亲自出手的弥罗神掌,必死无疑。王仁虽然见过燕梭踏雪无痕的轻功绝技,可是连诸葛明都没有回来,难道说必死之人燕梭会回来,并且用穿心指到处杀人?自然是不愿相信,跟乌圣道:“怎么会呢?当初伯延出手的弥罗神掌,就差点要了聂瑶的命,连我和北霸都治不好,更何况燕大侠在秘道中的是步震亲自出手的弥罗神掌,更没有理由活下去了。”   二人怀着无数的疑问下到了地面之上,怕武林人士又纠缠不休,连忙去屋中商议,不想却看到了乌狂和聂瑶一人啃着一个猪肘子。   乌圣看到聂瑶和乌狂两人憨态可掬,互不相让,在一旁哈哈大笑道:“哈哈……小五哥,你什么时候这么能吃了?我都知道休养一下,调息归元,在明天夺魁惊人,却不料你在这儿吃上了。”   乌狂扔下骨头棒子,随手擦了擦占满油的嘴唇,笑了笑道:“哈哈,放心吧,我待会儿再去练一练火魔通经术,我还就不相信有人能够打败我们三人。其实说句实话,弈然山庄的伙食真是差,都憋坏我和聂瑶了,这好不容易来到南方最大的客栈馨馐阁,而且还是免费的,不吃个好才怪呢。”   聂瑛赶上前问道:“王仁哥哥,二哥,你们又没哟发现刚才是谁?”   二人摇头而否。   为了在第二天打败群雄,乌圣去自己的房间调息了,而王仁跟聂瑛、聂瑶聊天,谈论着家常。忽然间,听到院子中乱成一团,好像有乌狂的叫喊之声。   王仁大惊,连忙起身出去查看。   楼下的一幕,让他大吃一惊,一脸惊骇。 第11章 火魔经   乌狂似乎发狂了,见人就打,而乌圣为了制止他,正在跟他交战。   王仁不知缘由,不过却发现乌狂招数狠辣,步步紧逼,连乌圣也落于下风。   王仁大惊,刚欲上前,不想炎空大师和了无大师一同跳上前去,趁着乌圣吸引着乌狂的注意力,从后出击,罗汉十巧手将他制伏,了无大师的佛陀引灯指又打在了乌狂的眉心。   众人以为乌狂应该被制伏了,可是忽然间,他挣脱了炎空大师的罗汉十巧手中的“捏”,趁其不备,一脚将其踹开。   了无大惊,刚欲出指,不想乌狂使出了和他一模一样的指法——佛陀引灯指。然而,乌狂的已经练到了最高境界,食指上泛着淡淡的黄光,好似燃烧的蜡烛一般,让了无瞠目结舌,不知应对。   王仁大惊,要是乌狂杀了无,那罪过可就大了,连忙飞身而起,跳上前去,顺势震动左臂,用柳剑环在他的头顶将其压了下去。   乌圣看到乌狂动弹不得,不由大喜,奔上前去,凭借着天生神力的躯体将他牢牢制住。   王仁收回了柳剑,用三络分形手点了他的穴道,这才将他彻底制伏。   兄弟二人连忙坐在雪地之上,替已经走火入魔的乌狂疗伤,用他们的真气封住乌狂弥乱的经脉,不想乌狂的内力有膨胀之势,越来越强,真气也好似一口水井一般,水面不断上升。   王仁虽可镇住他的模型,然而却无法化解,当即想到了聂瑛的易经波形功。   不想此时,聂瑛身穿黑袍,带着田浪的面具,飞身而来,落在乌狂身边,凝聚易经波形功,帮忙化解。   聂瑛并没有将自己的功力运用自如,好不容易才聚起内力,一掌从乌狂的百汇穴打入。   王仁连忙用元坤神功将聂瑛的这股真气游遍乌狂全身,渐渐地,他终于醒来了。   天色昏暗,虽然有白雪映衬,可是众人并未看轻田浪是不是真人,只是发现聂瑛的确带着田浪的面具,便真以为是田浪来了,连连赞叹其来的及时。   然而,乌狂刚刚醒来,田浪又飞身而去。   王仁和乌圣从雪中起身,屁股都已经被刚才运功融化的雪水浸湿了,连忙用功烘干。   王仁先烘干衣服,连忙问道:“大哥,你觉得怎么样?”   乌狂看似满面不解,觉得身体很热,真气澎湃,内力也滔滔不绝,更甚以往,不由大吃一惊:“真是奇怪,我的内力好像变强了。”   炎空大师刚才被乌狂给逼开,知道他刚才内力之强,甚是吃惊,运起内力,朝他出掌。   乌狂知道炎空大师是想试一试自己的功力,丝毫不敢怠慢,随意地运起掌力,力量倍增,可身体难以承受,虽然接住了炎空大师的重掌,可是经脉却出现针针刺痛,四肢好像在膨胀一般。   炎空道:“这位施主的真气杂乱,有东侠的谍影诀、虚无大师的轮回真气和佛陀引灯指,还有一股非常邪恶的真气,好像是早已在江湖上销声匿迹的火魔经。”   在场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听到火魔经重新江湖,颇有见地的武林人士纷纷开始议论:“这种损人不利己的武功居然又出现在世上。”   “据说这种武功练到一般之时,会走火入魔,难以自制,最终等待的只能是死亡。”   “我还听说这火魔通经术疗伤奇效无比,甚至有起死回生的神效,不知传言是否属实?”   乌狂听了听围上来的人的话语,又连忙问道:“大师,莫非你知道这火魔通经术?”   炎空道:“据贫僧所知,火魔通经术是火魔经中的一部分,乃是至高无上的疗伤之法。老衲曾经听说过,它是利用人在走火入魔之时的经脉易乱来疗伤解毒,提高功力的,非常邪门。不过这种武功失传已久,没有想到又重现江湖,不知是武林之福还是江湖之祸?”   王仁道:“大师,这火魔通经术是我在三绝岛的宝藏中发现的,应该是北霸、东侠之师游散人所藏,虽然威力无穷,可是要是没有绝顶高手帮忙恢复错乱的经脉,恐怕会走火入魔而死,真是当之无愧的邪门奇术。”   乌狂武功大进,有不劳而获的事情降临在他的身上,自然是比较高兴的,笑了笑道:“哈哈……三弟,真想不到这个火魔通经术这么厉害,不过还真是危险,要不是你们的绝顶内功助我练就这奇怪的功夫,恐怕我早就走火入魔而亡了。”   王仁朝他的屋子望去,发现聂瑛正扶着栏杆,朝这边观望,傻傻地笑了笑道:“呵呵,大哥,这多亏人家的易经波形功相助,要是我和二哥两人同时用功的话,至少也要三五天,或许可以帮你治好。所以说,要感谢的话你就感谢你三妹吧,人家可是毕摩子的传人,武功差一点,可是易经波形功还可以见人。”   众人又各自回到了他们的房间。   乌圣怎么也睡不着,怕乌狂又修炼火魔通经术,走火入魔。   他翻来覆去,就是难以入睡,索性让古幽先睡,自己去和陪乌狂,万一他又想练火魔通经术,也可以制止照应一下。   乌圣抱着被褥去找住在隔壁的乌狂,不想令他吃惊的事情又发生了。   原来是乌狂觉得火魔通经术可以让自己走捷径,在最短时间内提高功力,从而在本次武林盛会中一展狂棋手本色,这才又冒险练上了这邪门武功。   乌圣不敢打扰,怕打扰之下,让他再度走火入魔,轻轻地走过去,将被褥扔在椅子上,守在他旁边想办法。   他不知该如何是好,着急的直跺脚。不想忽然间,鬼面王闻讯来了。   乌圣连忙将鬼面王先挡在外面,跟他轻声道:“我小五哥又练上了火魔通经术,咱们先别打扰。”   鬼面王神秘而自信地笑了笑,又道:“要说火魔通经术,没有第二个人比我更熟悉了,你忘记我是邪派高手了吗?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   鬼面王走进乌狂的屋子,四下寻了寻,发现了他的玉笛,将其拿起,吹奏起一首非常舒缓的曲子。   不想此曲一出,乌狂渐渐地睁开了眼睛,见到乌圣和鬼面王在自己的房间中,自己却浑然不知,甚是惊讶,想将火魔通经术所驱动的真气停下来,可是真气却开始四处乱窜,好像要将自己的经脉拉裂、移位。这正是火魔通经术走火入魔的前兆。   鬼面王识出了乌狂走火入魔的前兆,连忙放下玉笛,从怀中拿出一包银针,扎在他的穴道之上,顺便跟乌圣道:“乌圣,我用若水神功替他施针,你赶快将他体内分散的三阴经真气汇聚起来,送往丹田。再将这几根针逼出来就好了。”   乌圣盘膝而坐,在乌狂后背重击一掌,按照鬼面王的说法控制着他体内的真气。在将手三阴经脉上的真气送往丹田之后,重击一掌,将他身上的银针逼了出来。乌狂终于恢复正常了,惭愧地低下头去。   乌圣在一旁道:“小五哥,这太危险了,要不是我今天晚上不放心,特地过来,恐怕你又走火入魔了。”   他又向鬼面王询问道:“鬼面王,你怎么知道用若水神功进行银针刺穴,可以解火魔通经术的走火入魔之症?”   鬼面王道:“这也正是我来此的原因。我赶了几天的路程,有点累,刚才正在休息。忽然听人说乌狂在练火魔通经术,所以特地来跟你们说一说这火魔经的事情。”   据鬼面王介绍,火魔经乃是百年前名震江湖的邪派人士火魔老祖所创,据说里面的武功邪门之极。人在走火入魔之时,会武功大进,出手狠毒,招式步步杀机,因此这火魔经的诡异之处就将人练得走火入魔,然后再增长功力的一种邪门武功。后来,这本《火魔经》就失传了,不知去向,却不想在宝藏中出现。   乌狂甚是吃惊,又猛然想起了王仁的元坤神功,不由叹息道:“三弟的元坤神功也是在练得走火入魔之后,用最后的总纲练到了第十重,难道说这元坤神功和火魔经有关?”   鬼面王道:“这天下武学本来就是大同小异,火魔经中利用走火入魔来练深厚内功,这确实是既诡异又奇特,不过,要是你再练下去,恐怕真的要走火入魔了,因为没有人能有那么深厚的内功帮你从走火入魔中恢复过来。”   乌圣又连忙劝道:“是啊,小五哥,太危险了,就现在,要不是三弟和三妹惊世骇俗的内功帮你恢复,你估计就真待走火入魔了,要是再练下去,你的内功到一定程度,估计联合我们所有人之力,也无法帮你了,就算小四弟求你了,你帮帮忙,别再练了。”   不想鬼面王又道:“我来这儿其实就是为了劝你别练了,要是继续练下去,没有人可以帮你恢复是一个问题,还有就是你强行增长功力,短时间内超出身体的极限,身体会无法承受,折寿会很严重的。”   乌狂听到折寿,大吃一惊,连忙站起来道:“好好好,我不练了,这总行了吧。练个火魔通经术,还要折寿?以后再也不练了,这总行了吧。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打架呢。”   话音刚毕,又翻身而起,挂在房梁之上,开始睡觉。   乌狂终于许诺不练火魔通经术了,不过他自己还不知道他现在的武功有多么厉害了。 第12章 刮目相看   话说鬼面王了解这火魔通经术的由来,同时,他说练武重在循序渐进,身体才能承受得了,可是用火魔通经术在极短的时间内疗伤、提升功力,会因身体无法承受而折寿。   乌狂听了,甚是吃惊,在乌圣和鬼面王双双劝告下,他不打算练了。可即便是如此,他的武功已经是今非昔比了。   他又挂在房梁之上,想要睡觉,可是却听刚才鬼面王说他练过火魔通经术会折寿,总觉得心中似乎夹着一块冰,凉嗖嗖的,又从房梁上下来,挡在鬼面王面前道:“鬼面王,那你知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功夫可以延年益寿的?”   鬼面王看了看乌狂的表情,便知道他有点后悔练火魔通经术了,微微笑了笑道:“你猜我今年多大了?”   “不到四十吧。”   鬼面王得意地笑道:“哈哈……实不相瞒,我今年已经六十有三了。”   乌狂、乌圣双双大惊:“什么?六十有三?那你为什么看起来如此年轻?”   鬼面王又道:“我修炼的是道家的功夫,以练气为主我的若水神功每三年进一层,不但可以延年益寿,还可以滋阴润肺,修身养性。二十几年前,我明明已经四十多岁了,可是还是青年面容,连胡子都没有,所以才自毁容貌的。”   乌狂大喜,将鬼面王拉到一旁,轻声问道:“鬼前辈,那可不可以将你的若水神功教我?”   鬼面王一口答应了:“有何不可?武学要发扬光大,就得摒弃门户之见。不过你要是太过心急而去修炼若水神功,只会适得其反。记住,要循序渐进。”   鬼面王将若水神功的秘笈交给你他,又道:“里面有辟谷之术,你要是学了,就会像王仁,或者著名的隐士陈抟先生一样,能一睡百日了,哈哈……”   次日清晨,又是难得一见的大雪纷纷而下,将昨日街道上践踏的脚印覆盖了,积雪将也将前一夜临时在馨馐阁旁边搭造的擂台封了。   最近这些日子是闲来无事,王仁惰性又犯了,赖着床不起,好在乌圣和乌狂捉弄他,将馨馐阁前面的白雪从他的领口灌进去,这才叫起了他。   茶魂主持此次武林大会,为的就是比武打擂,找出武林至尊,因此,此次盛会主要是打擂,而不是比武切磋,找绝顶高手。   等王仁、聂瑛、乌狂、乌圣、古幽出去之时,大会早就已经开始了,许多初出茅庐的武林人士已经在大雪纷飞的擂台之上打起来了。   乌狂看到擂台之上都是一些武功平平之辈,等了片刻,都快等不住了,甚是着急,在一旁道:“三弟,要我看啊,你直接上去向炎空、了无、鬼面王这些一流高手挑战,把他们打败做武林至尊。我还真不相信有人敢公然挑衅,敢不服?”   乌圣连忙道:“这样不行,天下高手何其之多,打败炎空,又会有了无、鬼面王、龙百石、四五行道等高手,这样进行车轮战,被别人连番围打,焉有不败之理?”   乌狂灵机一动,又跟乌圣道:“那么你出手,帮三弟扫清前面的障碍,如果三弟不跟你打,那而你再败给我,我就是武林至尊了。”   乌圣大笑道:“哈哈……小五哥,你真是太抬举我了,除了三弟,武功最高的就要数了无大师和炎空大师了,就算两位大师无意争雄,我跟龙百石前些日子交过手,我可没有十足的把握打败他,即使打败了他,也会元气大伤,又如何跟鬼面王、土垚子等人打,又怎么站到最后?”   乌狂急了,又向聂瑛询问道:“三妹,你不是有毕摩子八成功力吗?你上去怎么样?”   王仁连忙拦住他道:“不行,大哥,擂台之上,刀剑无眼,瑛儿虽然有毕摩子的功力在身,可是不懂如何运用,断不能参加比武。”   看王仁如此坚持,二人也只好止住了,不过乌狂倒是坚持不住了,跳上了擂台。   跟乌狂对垒的是长江三雄中的老大贺立松,其人使得是一把长枪,枪法纯熟,颇具威力。   贺立松并不认识乌狂,将长枪立在脚下,问道:“我长江三雄贺立松之手没有无名之鬼,请报上名来。”   乌狂冷冷地说了‘狂棋手’三个字,吓得贺立松差点丢下了手中的枪。   擂台之下立刻开始了纷纷议论:   “这么快就有狂棋手这么厉害的人物上台,看来此次大会必然非常精彩。”   “我本来想一展拳脚的,可是没有机会了。”   “真实不虚此行,这么早就可以看到真正的高手之战了。”   乌狂稳如泰山,微闭着眼睛,没有正视他。贺立松在乌狂右侧止步不前,虽然挑起了枪,但是还是心有余悸。   忽然间,他终于壮起胆子,拿起长枪刺了过来。乌狂微微斜着眼光,顺势将玉笛在手中转动,轻轻抛出,正中贺立松前胸。   贺立松吐血倒地,拿着长枪,坐在大雪上,不甘心地道:“比武打擂,你……你干吗出手这么重?我得罪过你吗?”   乌狂大吃一惊,真没有想到自己随手一招居然有这么大的威力。   乌圣看到乌狂出手将贺立松打伤了,连忙跑上台来,将他搀扶下去,赔礼道歉,又跟他疗伤道:“抱歉,我小五哥他是无心的,并不是跟你过不去……”   在场之人看到乌狂只是随手一招便将贺立松打败了,无不胆战心寒,一时没有人敢上台了。   乌圣替贺立松疗伤完毕,又在台下笑道:“哈哈,小五哥的武功大有长进啊,火魔通经术真是天下奇功。”   被乌狂这么一搅和,许多人都不敢上前。大雪纷纷而下,不过还是没有人赶上台跟乌狂较量。   土垚子环顾四周,真是没有人肯上,打算先上去跟乌狂一决胜负,在下面跟鬼面王道:“真没有想到会这么快,既然大家都不上了,那么咱们还等什么?”   土垚子纵身而起,跳上擂台,在积雪之上踏出了厚厚的脚印,跟乌狂道:“乌狂少侠,恭喜你武功更进一步,不过艮形掌也足以令你刮目相看,你可要小心了啊。”   话音刚毕,他纵身而起,如猿跳雀跃,左手作揖,右掌从左掌掌心滑过,打出艮形掌中的一招泰山让土。乌狂发现土垚子道长来势汹汹,掌力力道十足,索性避开他的掌力,使出一招移形换影,赶到他的身后,跟其近身作战。   乌狂的功力增强了,出招力道非常强,而且招移形换影也确实像影子一样让土垚子防不胜防,总是处于被动。   忽然间,土垚子灵机一动,趁机出招,护住后背前胸,摆好马步,左右双掌交叉旋转,从地面扫过,打出一招艮形掌中的尘土飞扬。然而此时,擂台之上并无一丝尘埃,扫起来的只是皑皑白雪。   乌狂大吃一惊,土垚子的艮形掌果然威力不凡,飞身跃起,避开他的掌力,又使出一招谍影斑斑,来干扰他的视线。然而,土垚子慧眼如炬,却发现了乌狂的谍影诀的破绽。他在移动的时候,雪上会留下很深的痕迹。   土垚子抓住机会,看着雪上留下的痕迹朝乌狂出掌,不想乌狂却是在等他的这一样,左手使出轮回真气,右手早已准备好了佛陀引灯指。在他回送掌力之时,佛陀引灯指早已出击,赶上前去,一指正中其左肩。   土垚子觉得肩膀上一阵酥麻,想要反抗,可是乌狂又补上来的化磁掌早将他推下了擂台。   了无看到乌狂又出了佛陀引灯指,甚是惊讶,跟他一旁的炎空道:“师叔,昨日我本以为是狂棋手施主发狂之时,才使出了佛陀引灯指的最高境界,可是却不曾想到今天所使的佛陀引灯指也是最高境界,看来他真的练成了。”   炎空点头应允,连连念佛。   王仁大喜,在台下道:“瑛儿,你还记得曾经在星斗山,土垚子道长和大哥打成平手,现在大哥的武功远在道长之上。”   王仁这么说了,可是没有听到聂瑛的反应,转过头来才发现她早已不知去向了。   就在此时,一个身着黑衣,带着和田浪一模一样的面具之人朝他走了过来。 第13章 悲天悯世咒   他知道又是聂瑛在扮田浪,连忙上去道:“瑛……田大侠,无论如何,你今天不能参加比武,除非你能接得了我的十招。”   田浪道:“打就打,谁怕谁啊,我可是天地浪子田浪,不怕你入木三分王仁。”   王仁笑了笑,趁她不备,点了她的穴道,得意地笑道:“呵呵,田大侠,你说你这个田浪也太窝囊了吧,我还没有出招,你就动弹不得了。我现在把你放开,可是你不要想着上台比武。现在,台上的可都是一流高手。”   王仁解开了她的穴道,不想此时乌狂又破了鬼面王的若水神功,用乌颠点水爪将鬼面王打下了擂台,众人是无不惊骇。   王仁和乌圣合伙在下面呐喊,不想又有一人纵身而来,不是别人,正是苗青。   乌狂已经迎战两大高手,真气耗费了很多,这要迎战三络分形手苗青,究竟是胜负如何,还未可知。   王仁非常吃惊,这苗青也去了三绝岛,为何其他人都失踪了,而曾经重伤,被地震压住了的苗青却安然而返。他细细打量了一下苗青,发现他拄着拐杖,左腿应该残废了。   乌狂也对苗青的出现惊奇不已,连忙追问道:“苗青,你怎么出现在此,从三绝岛出来的人都失踪了,是不是和你有关?你是不是陷害我三弟的元凶?”   苗青大笑道:“哈哈……你真是看得起我,我苗青倒是想,可是没有那么大的能耐。听说你练了火魔通经术,那么大家都要数邪派中人了,不过今天我要告诉你,这邪派中的三络分形手才是天下无敌。”   乌狂看了看苗青的样子,发现他拄着拐杖,甚是不屑,迈过头去道:“难道说一个瘸子还想当武林至尊?”   苗青大怒,指着他的左腿,目光却扫向了王仁和乌圣,骂道:“我今天成为瘸子,都是拜你们兄弟所赐。若非你们毁了秘道,制造出地震,我怎么会被压成一个瘸子?”   乌狂大怒,气冲冲地骂道:“无耻之徒,若非你贪慕虚荣,跑去找宝藏,又怎么会变成今天的样子?你这个弑师不孝的逆徒,我今天要替鬼面王清理门户。”   二人用燃烧着的怒火进行较量,三络分形手遇上了狂棋手,双双拆了一百多招,还是就此僵持着。   忽然间,苗青似乎逼急了,扔下自己的拐杖,咬破自己的手臂,借助自己的鲜血催动体内的魔心煞手的魔性。   乌狂大吃一惊,闭上眼睛,开始聚气凝神,以佛陀引灯指为基,使出绝招隔空点穴。苗青也不甘落后,使出举一反三功,一股力量分散到三阴经脉,一分为三那,同时朝乌狂打去。   双双力量相接之处,雪变成了雪水,向擂台下面流去。乌狂步伐敏捷,快步赶到苗青身后,又向他出招,然而他太过心急,破绽大怒。苗青顺势睡倒在雪地之上,侧退后旋,将他踹倒,又一拳打正中他前胸。   乌狂的步伐已乱,出现了破绽。苗青又拿起拐杖,飞身而起,乘胜追击,在本身邪门武功的驱使下,使出全力一击,朝乌狂打去。   王仁、乌圣、聂瑛双双大惊,上台相救。不想早有准备的聂瑛最先跳上前去,凌空出掌,接住了苗青的重掌,将其震开。   苗青大惊,觉得眼前此人虽然身形笨拙,似乎不懂招式,可是内功之强,着实不可小觑,不由大骂道:“你是谁,居然赶坏我的好事?”   聂瑛模仿着男人的话音道:“田浪,天地浪子田浪。”   龙百石看到她带着和田浪一模一样的面具,甚是吃惊,不想此人居然冒充田浪,更加生气了,在台下喊道:“胡说八道,我师父才不是你这女子,你究竟是谁?”   王仁连忙将聂瑛拉下台去。   乌圣盯着苗青,怒气冲冲地道:“苗青,胜负已分,你为何下这么重的毒手?”   苗青大笑道:“哈哈,擂台之上,死生各安天命,有种的话你也可以这么对我。”   王仁将聂瑛带下去,着急地问道:“怎么样啊,刚才苗青的重掌有没有伤到你?”   聂瑛甜甜地笑道:“呵呵,王仁哥哥,难道你没有发现是我一掌将苗青震开了吗?我怎么会有事,不过说实话,这个苗青还真是出尔反尔,丧心病狂,看来今天不能饶他了。”   王仁又上了擂台,跟乌圣轻声道:“二哥,苗青的举一反三功可以破谍影诀,这一战还是让我来吧。”   乌圣想了想,反正这个武林至尊迟早要让给王仁,索性先退下台去了。   苗青看到王仁亲自出手,有点惊慌,刚才乌狂已经够对付的了,不想现在王仁居然亲自上来打擂,渐渐向后退去。   王仁盯着他,冷笑道:“苗青,我真是蠢,居然相信了你。不过今天,任凭你再怎么花言巧语,我也要废了你的武功。”   苗青已经底气不足,不过有又岂肯在嘴上认输,鼓起勇气道:“王仁,别以为我怕你。我已经修炼了半年,现在三络分形手融汇贯通,运用的得心应手,不再怕你的元坤神功,你……你拿什么废我武功?”   王仁大怒,顺手将手臂扫过,打出一招水到渠成,力量朝苗青涌了过去,将他逼得退无可退,连忙纵身而起,落到他的身后。   王仁将苗青的身形看在眼里,连忙转过身子,聚气凝神,使出一招坤位移位,但是却不想又苗青翻身而起,躲了过去。   苗青非常吃惊,万万没有想到王仁的武功居然厉害到了这个地步,简直到了他无法理解的地步,每次跟他交手,打斗的方式,内功都是成倍而增,真是悔不当初。   双双交手,王仁的元坤神功将苗青逼得毫无还手之力,只知尽量闪躲,连用鲜血引出魔性的机会都没有。   在他拄着拐杖落地之时,王仁早就在他前面等候。他还没有举起手臂攻击,王仁的一招连三发力的纬坤三入将他震于台下。   在场的人本以为乌狂的武功就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了,可是却没有想到苗青的武功更甚一筹。刚以为苗青的武功应该是百尺竿头了,可是当真正的不败高手出来之时,却只用了三招,将苗青打败,对王仁的武功更加钦佩不已。   苗青连忙拾起,撒腿就跑。   王仁大惊,飞身上前,赶到台下,点住了苗青的穴道,大骂道:“你就当个普通人,过完下半辈子吧。”同时将三股真气聚集在掌中,一掌从他的百会穴打去,封住了他的武功。   王仁转过身去,朝擂台赶了上去。不想苗青甚是不甘,将拐杖从地面拿起,用手一拧,变成了一把钢刀,朝王仁砍去。   聂瑛和聂瑶就在旁边,距离苗青不到三尺,看到他的钢刀戳向王仁,先是聂瑶奋不顾身地赶上前去,挡在王仁的背后。聂瑛猛然一怔,也跑了上去,又挡在聂瑶前面。苗青的拐杖刺到了聂瑛的胸前。   王仁听到身后有动静,转过身来,却发现有两个女子争着为他而死,又见到聂瑛被苗青刺了一刀,怒发冲冠,使出一招坤位移位,将其抓了过来,抓住他的衣领大骂道:“无耻小人,你去死吧。”   说完,将其举过头顶,左手出掌,一掌将他打中他的胸膛,将其震到了人群后面的墙壁之上,被震下来的积雪埋了。   众人朝身后望去,发现埋着苗青的积雪下面不断有鲜血涌出,将雪染红,纷纷议论:“苗青受了红颜怒的重掌,怕是回天乏术了。”   聂瑶从聂瑛的身下转开,发现发抱着自己的胸膛叫唤,连忙附上去。聂瑛慢慢站起来道:“哎呀,王仁哥哥,砍得我好痛。”   王仁非常着急,朝苗青的拐杖一看,上面并没有一丝血迹,这才放下心来。   聂瑛笑着道:“真是太险了,要不是叔叔送我的宝衣,我就要离开你了。”   王仁大喜,又转向聂瑶问道:“聂瑶,你刚才没有受伤吧。你先将你姐姐扶到客栈中去,我马上处理完这儿的事情,然而去找你们。”   虽然王仁和聂瑛都没有大碍,可是当聂瑶发现为王仁受伤的是聂瑛,却不是自己之时,心中倍感凄凉。   王仁站在擂台之上喊道:“我还有急事要办。现在,我以一人之力,来对付你们所有人。如果你们还不能够将我打败,那就这武林至尊就是我入木三分智王仁了,相信你们也都应该心服口服了吧。”   为首的一些武林人士大骂道:“王仁,你真是目中无人到极点了,居然敢说出这样的话来,真是狂妄之极。”   所有武林人士都开始在下面议论,就连乌圣和乌狂二人也不知王仁到底有何手段,居然敢说这样的话。   忽然间,了无大师站出来道:“王仁,贫僧真的很好奇,你现在能将我们少林绝技练到了什么地步,贫僧拭目以待。”   王仁知道了无大师已经知道如何以一己优势来对抗眼前所有武林高手,对眼前这位高僧顿生佩服之情。因为他的办法就是集一己内功之长,用了无大师的悲天悯世咒让所有人都无还手之力,到时候方可一击制伏所有人。   王仁提了提脖子,站在擂台上咳嗽了两声。乌圣识出他是要使用悲天悯世咒了,连忙大喊道:“赶快捂住耳朵。”   乌圣的话音刚落,不等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他便站在台上喊起了悲天悯世咒。   顿时,纷纷大雪平地乱舞,房顶上面的三尺积雪被震了下来,堆积在房檐下面。听其所发的悲天悯世咒,虽然不比了无大师恶鬼哭号,悲天悯人的呐喊般的声音在心灵上的折磨,可是却听到了另外一种感觉,似乎更多的是满腔悲愤不平。   台下的许多武林人士因忍受不住王仁的悲天悯世咒,纷纷抱起头,在雪地中打滚,甚至有一些已经晕过去的。   他没有停下来,反而是跳下擂台,往众武林人士身旁赶去,将他们全部点住了。   他停了下来,走过去跟乌圣和乌狂道:“大哥,二哥,这儿就交给你们了,我现在去看看瑛儿是否安然无恙。”   乌圣和乌狂帮忙解开了众人的穴道后,乌狂又站在擂台上笑得合不上嘴,跟众人喊道:“哈哈,诸位英雄,我狂棋手的三弟,王仁,刚才一招制敌,用惊世骇俗的内功催动出悲天悯世咒,制伏了在场豪杰,实在是世间奇事,让他做武林至尊,带领各位英雄泽福于天下,乃是武林之幸、天下之幸,有谁不服的,尽管再向武林至尊挑战。” 防止失联,请记住本 站备用域名: t x t 0 2 . c o m   众人对王仁深不可测的内功佩服的五体投地,无不心服口服,自然没有人敢站出来说二。 第14章 幕后真凶   就在乌狂认为已经是尘埃落定之时,一个黑影从远处穿梭而来,身形如雷鸣电闪,甚是迅速,而他的轻功步伐,真是燕梭的飞燕梭。   王仁刚才使出了悲天悯世咒,将房顶的雪震了下来,掩盖了践踏过的脚印,不想燕梭来的时候,在擂台上面跑了三步,还是没有将脚印留下。   众人无不为这踏雪无痕的轻功赶到震撼。   燕梭看了看乌狂,又站在台上大喊道:“不行,三绝岛上面上万人都已经死了,这是王仁下的毒手,最近江湖上发生连番杀人事件,也都是王仁所为,断然不能将这武林至尊的宝座交给他。”   乌狂和乌圣双双大惊,真没有想到一个人要变坏居然这么快,更何况此人还是曾经剿灭星斗山及穿心门的大英雄燕梭。   不过,却也因此,他们知道了一直以来在暗中陷害王仁的小人。   鬼面王在下面喊道:“燕梭,你是怎么知道的,你又有何证据?”   燕梭怔住了,一时之间,他真没有证据。   正在燕梭举足无措的时候,想起了最近一连串穿心指杀人事件,更想起了穿心指曾经救了聂瑶,不由灵机一动,跟众人道:“诸位可能还有所不知,这王仁的真实身份是契丹王耶律德光的驸马,并不是武林奇人王四奇的传人。王仁娶了耶律德光的两个女儿聂瑛、聂瑶为妻,而聂瑶就是耶律德光的掌上明珠天和公主。要是王仁成为了武林至尊带大家北上,那么必定联合契丹人马,前后夹击,让咱们全都死无葬身之地。到时候,他引契丹大军南下,则进可以灭晋,退可以扩展疆土。试问咱们能不能让这样一人当武林至尊?”   燕梭这么一说,底下立即吵吵嚷嚷,纷纷开始私下议论,乱成一锅。   “王仁是当之无愧的大侠,断然是不会做这种事情的。”   “真是瞎了眼了,差点让这种丧心病狂的人成为武林至尊。”   “这件事情关系到中原存亡,宁杀错,不放过,一定要杀了王仁。”   鬼面王又道:“燕梭,你休要挑拨是非,要是王仁是契丹驸马,那么为什么要和聂瑛两人去顿丘城中抵御契丹大军,打得契丹溃不成军,惨败而回。”   燕梭对鬼面王的百般刁难却是甚是生气,稍稍沉默后,又道:“诸位有所不知,聂瑛本是契丹公主,被圣棋手聂威贤收养,在交战之前,并不知道她是契丹公主。正是在对抗契丹的时候,才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也正是这个原因,耶律德光才北上退兵,为的就是放长线钓大鱼,让王仁心甘情愿当契丹驸马。很可能你们还不知,王仁曾经为了救聂瑶,豁出性命,学了武林败类萧诉的杀人绝学穿心指,江湖上有许多人都莫名奇妙的死了,还有七日来的十二宗死于穿心指之下的命案,三绝岛上面的数万人的孤魂,都是死于穿心指之下。要不是我轻功绝顶,恐怕也早就死在王仁指下了,试问这么个杀人如麻的武林败类可以当武林至尊吗?”   乌狂大怒,欲上台杀燕梭。乌圣连忙拦住他道:“不要轻举妄动,不然倒显得咱们心虚了,燕梭正好利用这点将我们俩也拖下水。”   乌狂怒斥道:“难道就任由他造谣生事?”   乌狂忍无可忍,跳上台去,和燕梭大打出手。燕梭只顾逃命,并未出招反抗。   忽然间,他绕过乌狂,面向众人喊道:“狂棋手和王仁有八拜之交,现在是想杀人灭口,难道大家想置身事外,任由狂棋手杀人灭口吗?”   顿时,所有武林人士咬牙切齿,纷纷跑上台来,挡在乌狂面前。   为首的炎空和了无大师双手作揖道:“阿弥陀佛,乌狂施主,你维护王仁,贫僧可以理解,可是王仁屡次制造杀孽,前些日子在路上杀害了楚绵和楚固两兄弟,实在是残忍至极,今日燕大侠这么一说,想来三绝岛那么多人之死必然是由王仁造成的,真是罪过不小啊。你莫要被他的假仁假义的皮囊给欺骗了,是时候醒悟了。”   燕梭听炎空大师这么一说,眼珠子一转,上前跟众人道:“听说连幻实幻虚的东侠诸葛明都失踪了,试问天下之大,除了王仁,还有什么人能够杀了诸葛明?这一切都是王仁干的,他不能当武林至尊。”   乌圣知道燕梭是精心策划,现在黑白二长老、炎空等德高望重的武林前辈又对燕梭的话深信不疑,他们明显处于下风,连忙上台将乌狂拉下来跟他道:“赶快带着三弟、三妹、聂瑶去双玄居,要是打起来就糟了。”   乌狂不肯,怒气冲冲地道:“打就打,难道说我们还怕他们?”   乌圣道:“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三弟有时候喜怒无常,现在三妹又被苗青砍了一刀,肯定是怒火冲天,要是打起手来,怕的是这些人都横尸街头啊。”   乌狂想了想,乌圣说的也对,连忙跑进馨馐阁通知王仁。   待乌狂离开后,燕梭又得意地笑了笑,朝乌圣走过来道:“银锤麒麟,你现在应该看清王仁的本来面目了吧,该作何抉择,你们兄弟俩应该尽快给一个答案。”   范仙华和龙百石看到了这种情况,又在一旁发现乌狂匆匆忙忙此抛进馨馐阁了,连忙离开了人群,朝东北长乐府东北方向赶去。   乌圣未曾作答,转过头道:“乌圣难以抉择,不过希望燕梭燕大侠你可以将证据交出来,让我们心服口服。”   燕梭当即怔住了,灵机一动,又道:“那好,乌圣,我问你,聂瑶是不是契丹的天和公主?”   乌圣知道他们已经越陷越深,即使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没有作答,反而道:“燕梭,等我找到从三绝岛回来的人为人证时,向武林人士澄清真相,就算我会放过幕后小人,我小五哥也不会让他活下去。”   王仁仔细替聂瑛检查了一下,只是被苗青的刀头戳了一下,有宝衣护体,没有受伤,这又听见外面喊声四起,甚是热闹,想出去看看,不想乌狂慌慌张张的跑进来了。   不等乌狂喘过气来,茶魂又跑进来道:“小师弟,赶快离开吧,燕梭想利用这次武林大会来对付你,你要是再不走,恐怕就走不掉了。”   聂瑶不解地问道:“为什么啊?我姐夫不是成为武林至尊了吗?谁还敢对付他?”   乌狂又接着道:“你们什么也别问了,燕梭那个混蛋从三绝岛回来了,现在为了当武林至尊,将聂瑶是天和公主的事情都接出来了,你现在是契丹驸马,中原武林人士怎么肯放过你?赶快走。”   聂瑛在一旁道:“那么照此看来,昨天在馨馐阁上面挑拨离间的人就是燕梭无疑了。他还活着的话,那么他就应该是到处散播谣言,说王仁哥哥屠杀去海外寻宝之人的幕后元凶。”   王仁大怒,欲出去亲手杀掉燕梭,聂瑛和乌狂、茶魂连忙拦住他道:“现在你要是出去杀掉燕梭,那么更加解释不清楚了,人人都会认为是你见事情败露,杀人灭口。”   就在此时,大批的武林人士纷纷涌了进来,吵吵嚷嚷要王仁抵命,以绝后患。而此时,黑白二长老也临危受命,考虑到燕梭曾经破了星斗山,铲除了穿心门,就让他担任临时的武林盟主,带领他们杀王仁,前去延州,再行应对步震之计。   王仁忍无可忍,不过硬是被乌狂和茶魂俩拉着从后门走了。   快要出长乐府之时,不想龙百石和范仙华俩挡住了他们三人。   范仙华道:“王仁,这武林至尊得而复失,真是令人遗憾啊。”   王仁冷冷地笑了笑道:“你们丐帮真是快,居然在此等我,你们是要主动让道,还是让我打过去?”   范仙华又笑了笑道:“王仁少侠,你可别误会了,我们丐帮对你深信不疑,之所以在此等候,乃是为了向你求证一件事情。”   “何事请讲?”   龙百石道:“我妹妹龙拟露失踪已久,我们怀疑是受了游唐的拐骗,现在我们一家人甚是担心,听说游唐已经死了,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见过我妹妹?”   王仁被不但被冤枉,现在还沦落的像丧家之犬一样,心中十分不快,随口应道:“你妹妹没有见过,游唐也确实是死了,被洪枭乱刀分尸而死,不过我倒是见过你们龙家的龙千江,他身患奇毒,又被阴阳八风阵的刀片所伤,失去右臂,估计是凶多吉少,即使他可以从三绝岛回来,身上的奇毒也是无药可解。”   虽然说龙千江作恶多端,可是毕竟是百石的兄弟,听到龙千江已死的消息,百石心凉了大半。   范仙华在一侧安慰道:“自作孽不可活,龙千江是自找的,你就不要伤心了。”   不想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百石还未从龙千江的死讯中回过神来,听到王仁又道:“龙帮主,实不相瞒,瑛儿刚才之所以冒充田浪,是因为你师父已经死了,为了让那些为非作歹之徒心有余悸,所以瑛儿就戴上他的了面具,希望你能理解。”   听说田浪已死,龙百石放声嚎哭。   王仁欲上前安慰,不想后面的追兵赶上来了,连忙带着聂瑛和聂瑶两人而去。 第15章 星辰献计   话说王仁被燕梭陷害,丧失了武林至尊的宝座之位不说,还让江湖人士追杀,迫不得已,只能先带着聂瑛和聂瑶重返双玄居了。   燕梭以武林盟主的身份带着所有武林人士追杀,一直追到双玄居外面。然而,他的目的或许只是将王仁赶跑,并没有打算跟他正面为敌,况且武林人士虽然大胆,但是在目睹了王仁一招制敌的神技之后,更没有人敢公然向南隐客和王仁二虎居住的地方挑衅,因此又退到了长乐府。   原来燕梭此举的目的是想让王仁无法在武林中立足,自己却从王仁的手上接下这武林盟主的宝座,到时候带着所有人北上延州,不但可以除掉步震,得到步震从三绝岛带走的宝藏,更可以借助这武林中的力量铲除晋国,一统天下。   王仁回到了双玄居,等着茶魂带来新的消息。直到当天深夜,茶魂终于来了。   王仁连忙跑出去问道:“师兄,到底怎么了,燕梭是不是还有更大的阴谋?”   茶魂道:“师弟,燕梭要带着武林人士北上延州,扬言要先灭延州,再结合武林人士的力量,收回幽云十六州,保卫中原。”   王仁深知步震的可怕,对燕梭的不自量力甚是不解,不由嘲笑道:“哈哈……这个燕梭还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他差点就死在步震的手上了,还敢公然跟北地霸王挑衅。五大不败高手之中,除了我和我叔叔,现在就剩下步震了,而且伯延、仲归两人联手,就算是两个燕梭也伤不了分毫。这北上延州,难道他不知道凶险吗?”   茶魂又冷笑道:“哼哼……现在燕梭那个老匹夫是武林盟主,手下高手如夜空星宿一样多,怎么会怕个小小的北地霸王?”   聂瑛虽不知道北地霸王有多么可怕,不过她率领大军,抵抗契丹大军,深知行军用兵之道,既然步震有巨大的财富,那么他招兵买马,轻而易举,实在是令人堪忧,应着茶魂道:“话可不能这么说,要是盟主有德有能,可为磐石,可是燕梭苦守飞燕山,武功虽高,可劳碌半生也未曾闯出名堂,自然是无能之辈了,武林中人怕是要成为散沙一盘,任人宰割。况且,撇开延州的高手不说,就步震招的兵马,现在延州的兵力可以跟一国兵力相抗衡,我看等开春之际,他就要向太原进攻了。那么,燕梭就是他的后患,怎么会容忍这股力量的存在。他必然会想方设法,铲除异己。”   王仁依然担心乌圣和乌狂的消息,又连忙向茶魂询问道:“师兄,我两位哥哥他们现在如何?”   就在此时,竹林深处,传来了漆麟驹的嘶鸣之声。正是古幽来了。   王仁连忙赶上前去,迎下古幽,上去问道:“二嫂,大哥、二哥有没有受到连累,他们俩怎么没有来?”   古幽似乎赶着离开,没有下马,直接在上面道:“三弟、三妹,你们放心吧,他们俩都没事。燕梭曾是银锤麒麟的手下败将,他还不敢跟他们俩下手,况且他还要靠他们俩的功夫对付步伯延和步仲归的弥罗神掌。”   王仁冷冷地笑了笑,又跟古幽道:“二嫂,麻烦你告诉大哥二哥,我会暗中帮助他们的。让他们俩小心四人组合而成的弥罗神掌。”   茶魂看到王仁依然是愁眉不展,不解地问道:“师弟,笛秀才和银锤麒麟的武功都非常厉害,你怎么怕成这样?”   王仁曾经跟风雨雷电四人所使的弥罗神掌交过手,深知其不可抵挡之力,在一旁道:“要不是言风已死,万电被步仲归所杀,真正厉害的,要数风雨雷电四人用阵法摆出的弥罗神掌,那四人联合起来,武功绝对在北霸之上。要是北霸找人把言风和万电的位置补上,那么燕梭就有去无回了。”   古幽大惊道:“三弟,是不是真有这么厉害?”   “伯延和仲归二人所使的弥罗神掌的组合有多厉害,你应该知道吧。四人所使的弥罗神掌远在二人组合之上。”   当晚,古幽怀着忐忑不安的心离开了。   王仁站在窗前,看着被白雪映衬的灵光闪闪的竹林,愤愤难平,想去把燕梭给杀掉,可是现在他没有丝毫的证据,杀掉他只会百口莫辩。然而,当他看到两个孩子微笑的脸庞时,三千烦恼,即时飞到了九霄云外。   却说北地霸王步震在得知南方召开武林大会,有意选出武林至尊,或帮他,或抗他,也派了探子来馨馐阁探查,将武林大会的结果,连夜快马加鞭,传到了延州。   步震在得知结果之后,甚为震惊,连忙和骆先生去商议。   本来步震以为武林至尊将会由王仁和钱央当中的某一人担任。如此,二人都是正人君子,只要自己以诚相待,必能得到这股武林中强大的力量的相助。然而,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武林盟主居然花落燕窝。   燕梭一向觊觎北地霸王的宝藏,在回到中原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夜探延州。然而,他的行迹却被伯延发现,差点死于兄弟二人的联手之下。   此次,燕梭再次团结武林人士的力量,实在是江山易改,禀性难移,必然是要再次跟他对抗,而他的目的,很有可能就是北霸手中尚未挥霍完毕的宝藏。   现在,武林群豪齐上延州,必然是跟自己做对,别说要退群豪本就十分不易,就算真的将其打退,也必然是实力大损,到时候如何攻取太原,又如何对抗虎视眈眈的刘知远和契丹王耶律德光。   骆先生跟步震卜了一卦,发现他的形势很不好,正所谓前有狼,后有虎,四面树敌。步震最怕的就是自己正在迎击燕梭的武林人士之时,景延光和刘知远再从侧面夹击,到时候腹背受敌,想要全身而退都不可能。   然而,燕梭得到了武林群豪的相助,步震也有能人异士投靠献计。   趋附于北地霸王步震的人马之中,有一个叫做明星辰的年少公子,英姿勃发,颇有谋略智慧,在步震麾下不到三个月,就被他重用。前几次击退景延光的大军,就是明星辰的计谋。   遇到这种难题之时,步震当即想到了明星辰,连忙让人将他请来,一同商议要事。   明星辰苦思片刻,心生一计,劝步震道:“主公,江湖上的这股人马虽然力量强大,个个都是武林高手,可是据主公讲,燕梭觊觎荒岛上面的宝藏,前几日又偷上延州,充其量也是一个伪君子,难以团结众人。所以,武林中的这股力量实乃散沙一盘,并不可惧。至于晋国方面,景延光向来胆小怕事,也不足为患。现在我有一计,可以早日吞晋。”   原来明星辰的计策是派人与杜重威和景延光送礼,先让二人稳住石重贵,就言延州人马想要请求招降,封王拜侯,先让他们停止攻击,能缓多久就缓多久。   另外,他又派人游说李璟,让李璟的大军骚扰晋国的边界,到时候,石重贵必然分派大军镇守。如此一来,北地霸王的延州人马便可一心一意,将燕梭所率来做对的人马尽数除掉。   明星辰投向步震,看来对延州上下了如指掌,连伯延和聂瑶之间的事情也熟知的一清二楚,又跟步震提道:“天和公主和大公子伯延情投意合,要是大公子能够成为契丹的驸马,这最好的嫁妆就是幽云十六州,等咱们站住了脚,到时候天下可大一统矣。”   虽然这是伯延一直以来期望的事情,可是他尊重聂瑶的意愿,况且他已经和聂瑶结拜为兄妹了。所以,此事一直搁置着,而步震也没有向契丹王耶律德光提亲。不过最主要的原因并不若此,而是步震查过二人的八字,发现他们二人的八字不配,所以压根儿就没有这个意愿。   步震听了明星辰之言,甚是高兴,拿起酒杯,亲自跟他敬酒道:“明先生真是北霸诸葛,就依你的计策行事。”   当夜,步震亲自挑选厚礼,连夜派人与杜重威和景延光送礼使钱。同时,他还派前来投靠的门客鲜援前去见李璟,许以前后夹击,共破晋国,事后愿意接受李璟的招安,一同平定天下。   果然,杜重威和景延光在得到财宝后,结伴向晋主石重贵觐见道:“步震,天下英豪也,现在天下豪杰英雄争相趋附,实不该与之为敌,不如招之以为己用,方位上策。而且北地霸王已经有了向晋国请求诏安的意愿,实不该与之为敌。”   当时,晋主石重贵在得知天下形势不妙之后,索性自甘堕落,终日与美人饮酒为乐,事无巨细,都交由景延光抉择。既然现在是景延光和杜重威同时提议,不应该和北地霸王为敌,应该向他们招安,那么自然是照办不误。   不过招安之事,却始终被景延光拖着。   善于舌辩应对的鲜援废了好大的周折,才打通上下官吏,见到了李璟。   李璟听到此计后,深信不疑,派兵滋扰晋唐交接之处。同时也向鲜援许诺道:“听江湖之言,步震乃是昔日庄宗之兄,算起来,也应该是朕的家臣,既然他诚心请求招安,你就回去告诉他,等到朕和他合力破了石重贵之后,必然封他王侯之爵。”   鲜援故作大喜之色,实则心中不快,暗自窃喜道:“我家主公号称北地霸王,怎么会有心被你踩在脚下,等你发现被北地霸王欺骗的一天,那就晚了。”   鲜援回到延州,向步震报告了金陵的所见所闻。步震甚是高兴,在延州大摆筵席,宴请三军,准备出兵。   事情虽然发展到这个地步了,可是有些事情是人跟本无法预料的。原来晋国皇帝石重贵的姑父杜重威,效法石敬瑭,暗中勾结契丹王耶律德光,而耶律德光也答应攻克了晋国之后,擒拿石重贵北上,让杜重威当皇上。因此,此时,耶律德光已经暗中引兵南下,趁中原大乱,又有内奸相助,南唐滋扰之际,第三次南下攻晋。   王仁和聂瑛对燕梭的行为非常愤慨,虽然避居双玄居,可是终日忧心忡忡,想要北上延州,可是云鹤又身感风寒,王仁又怕元坤神功控制不好,会伤到云鹤,因此,一直用药物给他治病,只等他完全康复,在北上延州。   不想十一月初十这天,有人拜上了南隐帖,而发帖之人正是弈然山庄庄主,圣棋手聂威贤。   王仁和聂瑛双双大惊,真不知道聂威贤有何要事,居然会送上南隐帖来请求见王仁一面。   王仁没有回帖,直接出双玄居到长乐府去见他,本来聂瑛也想去的,可是云鹤重病未愈,又离不开他的照顾,因此王仁孤身去见他了。   刀戊心倒是了解王仁,在入城之处等候,直接带着王仁来到了聂威贤的居所。   王仁一进门就埋怨负责发南隐帖的李掌柜,说他不应该将聂威贤拒之千里,让他用南隐帖来见面。   聂威贤听说王仁来了,甚是惊喜,连忙下楼来见。   不等王仁开口,聂威贤慌慌张张地道:“闲话咱们先不说了,你跟我来。”   看着聂威贤着急的样子,王仁的心也悬起来了。他将王仁带到了他的房间,看四下无人,拿出一份信件,递给王仁。   王仁接过信,上面是被火漆密封过的,不过已经被打开看过了。信封上面的更是契丹文字,王仁一字也不识。   他拆开信件,不想里面也是契丹文字,一时真是一头雾水。   聂威贤在一旁道:“你不识契丹文字,可是我倒是从瑛儿她娘那儿学过一点皮毛,这上面大概是说耶律德光又要南下,你赶快拿去让瑶儿看看,她肯定知道这里面的内容。”   王仁不解地问道:“岳父大人,你是从什么地方得到这份信件的?”   聂威贤道:“是昨天晚上,耶律德光的一个使者前来弈然山庄见瑶儿,给瑶儿送信,这就是那份信。那个使者还让我转告瑶儿,说中原岌岌可危,耶律德光病情加重,让瑶儿赶快赶回契丹。这中原岌岌可危这句话看似不是随便说出的,这件事情关系中原安慰,我索性当一回小人,就拆开来看了。发现关系中原安慰的句子,就连夜赶来,找你们商议。”   王仁连忙辞过聂威贤而去,临走之时,跟李掌柜吩咐道:“以后我岳父来了,直接派人送他来双玄居。”   聂威贤叫住王仁道:“仁儿,你们一定要小心为上,我总有一股不祥的感觉。”   王仁回过身来,微微笑了笑道:“虽然咱们都身在南方,可是为了中原安慰,就算战死沙场,又有何关系呢?我会照顾好瑛儿和瑶儿的,你放心吧。你要是想云鹤和诗霄了,就让李掌柜或者我师兄送你去双玄居吧。”   王仁飞身而出,落到玄武流星的背上,带着聂威贤带来的这份关系重大的信函,来到了双玄居,找聂瑶仔细翻译了一遍,信中大概言道:“久不见吾女天和,甚是想念。而今天下晋国内乱,臣子不臣,更有步震为患,中原大乱之日指日而待。不见吾女,久患难复,临终之前,望乞相见,一解吾思。”   聂瑶将所译之文记在纸上,开始默默哭泣。   王仁反复思考,忽然间,拍桌而起道:“‘晋国内乱,臣子不臣,’这很明显就是说晋国现在有人做了臣子不应该做的事情,看来耶律德光是想借此机会三下侵晋。难道说还有晋国高官勾结契丹?”   聂瑛道:“这怎么会,单凭一封信判断是不是太武断了。”   聂瑶擦干了眼泪在旁边道:“是的,我父王这么说,应该是要再次南下了。他曾两度侵晋,都无功而返,要是能在生前攻破晋国,那他该有多么高兴,更何况他说晋国内乱,臣子不臣,这应该是别有深意,现在,应该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到了。”   王仁大惊,连忙跟聂瑛道:“瑛儿,事不宜迟,咱们待赶快动身,不然中原就要遭受异族的统治了。”   聂瑛坐在一旁,转过身去道:“我才不要呢,那个石重贵不是上次追杀重伤的你吗?我才不帮他。更何况云鹤的病还没有彻底康复,我才不要离开他呢。”   王仁连忙恳求道:“瑛儿,这不是帮我,这是帮中原,帮天下人。云鹤和诗霄有叔叔和三位师兄照顾,不会有事的。”   聂瑛又道:“以前我是武林盟主,那倒没有关系,可是现在他们连武林盟主都不让你做,那么没有良心的人,还帮他们干什么。我要在这儿等着他们在双玄居外求我,才肯出手。”   王仁真是哭笑不得,不过他了解聂瑛,知道她不会撒手不管,于是又跟聂瑶道:“好吧,聂瑶,既然你父王想见你,那么咱们俩北上,让人家在这儿使小性子吧。”   此次王仁没有唤来玄武流星,而是抓起聂瑶的手臂,纵身而去,从竹林上面跑走了。   二人刚刚出双玄居前面的竹林,王仁就停了下来,让聂瑶先在双玄居等聂瑛,自己则去长乐府找刀戊心和梁被,安排事宜。   聂瑶不解地问道:“姐姐不是说不去吗,我在这儿等什么啊?”   王仁笑着道:“等一会儿她骑着玄武流星出来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梁被曾经本是将军,山芋行军打仗,有百步穿杨的神箭本领,被王仁感化,才跟了他,这下又要打仗御敌,自然少不了他了。   刀戊心一直练习元坤神功,没有经过实战,此次北上御敌,少不了打架,只有身经百战,才能让武功从一潭死水达到得心应手、融会贯通的地步,这正是钱央一直让王仁外出的原因之一。此次遇到契丹王三下中原,这也算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他自然要带着他的徒儿,元坤神功的第三代传人刀戊心前去了。   聂瑶按照王仁所说的,在竹林外面细细观看,果然从林中深处传来了玄武流星的嘶鸣声。聂瑶躲在暗处,不一会,聂瑛果然从竹林中出来了。   聂瑛骑着玄武流星,从竹林中出来,见竹林外面没有人在等她,甚是生气,自言自语地埋怨道:“好个王仁,明明留下玄武流星等我,现在又不知去向,真无情。”   聂瑶从旁边偷偷地跑出来,跑到玄武流星的背后,笑道:“呵呵,姐姐,还是我姐夫了解你,一会儿不见,你就埋怨上了。”   就在此时,王仁、刀戊心从远处飞奔而来,在二人身后,还牵着一匹骏马。   王仁下马,看到聂瑛跟着来了,笑了笑上前道:“哈哈,瑛儿,我就知道你会跟着来,故而让聂瑶在这儿等你。”   聂瑛转过头去,一言不发。   刀戊心上前向聂瑛请安。此时,聂瑛却才发现刀戊心在,梁被却不见其影,又转过头来,向他询问道:“你怎么只让你的徒儿去,却不叫梁被梁大将军?”   聂瑛和他想的一模一样,让他倍感欣慰,笑着道:“嘿嘿,看来咱们夫妇果然是心意相通,梁将军随后赶来。现在北方乱成一锅粥了,咱们待赶快动身,事不宜迟,现在走吧,去找大哥二哥会合。”   聂瑶骑着刀戊心刚才牵来骏马,聂瑛骑着玄武流星,刀戊心和王仁俩骑着在长乐府临时找的快马,四人快马加鞭,朝北而去。 第16章 秀才整编   却说燕梭带着武林联盟北上延州,虽然所领之人个个都是武林中一等一的高手,然而武林中人,性情火爆,言语粗鲁折,不计其数,更有心怀鬼胎之徒,在路上时不时大打出手,要不是有炎空、了无这些德高望重的人相助,实难将这些武林人士带上延州。   燕梭这批人马的一举一动,都有探子直接向北地霸王报告,不过明星辰听了,依然是愁眉不展。   步震看到明星辰依然愁眉不展,忧心忡忡,连忙追问道:“明先生,现在晋国快要瓦解了,燕梭所率领的武林人士又是散沙一盘,先生为何还是愁眉不展?”   明星辰道:“不错,主公所言属实。不过,燕梭手下有绝顶高手炎空大师、丐帮帮主龙百石、银锤麒麟乌圣、狂棋手乌狂、先入为主范仙华、少林高僧了无、四五行道、鬼面王等人,就算撇开这些高手不说,以一当百之人也是数以千计,咱们胜算不大。”   仲归在一旁大笑道:“哈哈,明先生,你也太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他们之中高手虽多,可是没有人可以接住我爹几招的。况且我哥哥武功绝顶,我的弥罗神掌和地禅腿也不容小视,休雷、我妹妹都是武林高手,此外,又有很多武林高手前来投靠,大军已过两万五千多人,个个都是身怀绝技的高手,试问,天下之间,有谁可敌?他们自作孽,赶走王仁,这是天佑我爹,让北地霸王将武林中的反抗势力一举铲除,以绝后患。”   听仲归这么说,步震甚是高兴,笑着跟明星辰道:“明先生,你听到我儿之言了吗?燕梭所率领的武林势力,不足为惧。”   明星辰大笑道:“哈哈哈哈,主公,请听星辰一言,两军对垒,最忌轻敌,武林中人,本来都是粗人,争争吵吵,看似一盘散沙,可是个个慷慨重义,在关键的时候便会聚成一块坚不可摧的磐石,要不然王仁也不会让他们逼走了。”步震大惊,在一旁沉默了。   伯延连忙追问道:“那么依先生之见该当如何?”   明星辰道:“当务之急,就是要整编大军。从大军之中找出或武功高强、或奇人异士、或有统帅之才者,组建一支能征善战的先锋队,教他们各种阵型,才能成为一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军队。”   步震大喜,站起来给自己的酒杯中倒满了酒,亲自端到明星辰前面道:“先生所言甚是,真恨现在才遇到先生,要是先生早生十几年,我也不必苦等了这么久才走到今天这一步。现在这杯水酒,聊表我心,希望先生尽心尽力为我们成就大业,这整编大事,就交由你和延儿放手去办了。”   伯延带着明星辰来到了大军驻扎的校场之上。果然如明星辰所猜想的一样,步震所招大军,都是三教九流的人,军营之中,年老力迈者、身强体健者鱼龙混杂。   明星辰和伯延亲入营中,视察一番。忽然间,他停了下来,跟伯延道:“大公子,请你将所有人马召集起来,我们挑选能人贤才。”   伯延也不知道明星辰究竟有何打算,将大军统帅休雷找来,跟他道:“二师兄,有劳你集合大军,明先生有大事安排。”   不到片刻,休雷便将大军中各大小将领全部召集了过来,站在校场之上,挤满了整个校场。   大军并非经过正规训练的士兵,来到校场之上,一片嘈杂之声,喊破延州,让伯延颇为反感。   明星辰站在最首,朝下面大喊,让校场上的大军停下来,可是个个都无动于衷,听不进去明星辰只字半语。   休雷勃然大怒,站在最首,提了嗓子,怒吼一声道:“谁在说半个字,杖责一百。”   休雷的高声大呼响彻云霄,传到延州上空,余音绵绵不绝,阵阵回音从远方传来。就连远在府上的步震都听得一清二楚。   休雷的喊声如惊天之雷一般,让所有人都为之胆颤心寒,声音渐渐地削减下来了。   明星辰被休雷的一声吓得差点倒了下去,后退三步,待回过神来之后,又登高而呼道:“各位将士,现在听我号令,凡是年未过四旬的武林中人,练过功夫者,跟着休雷将军在教场西面静候。”   片刻间,在西边的教场之上站着五千七百三十个练武之人,为了一探这些人的实力。明星辰又跟其道:“现在列好队伍,以百人为一组出列,然后再两人一组,互相对打。”   这些人中,不乏练武之人,听说要比武打架,手早就开始痒了,两人一组,开始在延北的大雪中斗成一片。   伯延、休雷、明星辰三人亲自到阵中观看其打斗,以这种方法,挑选身手敏捷之人,找出了武功高强的一千零七十七个人,自成一队。   伯延正愁没有人可以担当训练这批人马的重任,想要找休雷训练,可是休雷已经忙的焦头烂额了,仲归实非将才,将众人交给他,实在是放心不下,猛然想起了言风,可是言风已经英年早逝了。   正在伯延又为言风之死暗自伤神之时,教场的东边有一雄厚的声音大喊道:“如此寻才,千里马要骈死于槽枥之间了。”   伯延和明星辰双双大惊,连忙东边校场上的人马寻去,找到了三个年过花甲的老人。   伯延看到三人年过半百,甚是好奇,笑了笑问道:“刚才是你们谁喊的吧,想来说这些话,自然是有些手段了,不知因何发言?”   一面色红润的白发老翁,站的比三十壮年还要直,呼吸雄浑有力,哼声如雷鸣浑厚,看似异常威武,道:“年过四旬之人隐藏于军中而不为知,如此纵有千里马,也不如年不过四旬的一头骡子。”   伯延大喜,不由笑道:“哼哼,说的是不错,不管你们三人武功身形如何,就凭你刚才之言,我也可以将你介绍给鲜援先生,以后也方便出使游说。”   老者又道:“我们三人在军中是年纪比较大,可是想必主公年纪也不会比我们小啊,焉知我们三人比不上那边被你们挑选出来的好手。”   明星辰又道:“既然如此,那么你们三人有何本领,细细说来。”   原来这三个老人曾经是名震江湖的冀州三霸,本来已经退隐江在江南一带教书,可是家庭变故让他们三人又重新踏上江湖,这才让老大赵伯贤从一介粗人变成了一个颇有见地、口才出众的人。   老大赵伯贤、老二是赵仲良、老三赵叔才学得家传武学,武功甚高,三人联起手来,颇具威力,丝毫不容小觑。   明星辰并非江湖人士,对冀州三霸不是很清楚,不过伯延倒是听过。现在他们三人自称冀州三霸,伯延甚是高兴,在教场之上跟冀州三霸开始切磋。   伯延怕三人年老力衰,武功退步,一直未出内力,只试招式。他用步震的迎客拳对阵冀州三霸,先出一招蓬门今始为君开,将赵仲良和赵叔才拉到一旁,向下铲去,铲脚直逼赵伯贤。赵伯贤大惊,轻轻跳起,身手敏捷,如猿一跳,躲过伯延的铲脚。此时,赵仲良和赵叔才又从两侧攻过来,而赵伯贤也轻轻落地,又出擒拿手,从伯延后背攻来。   伯延大惊,没有想到三人联手,果然是别具威力,连忙打出一招罗汉降魔拳中的睡罗汉,朝地面躺下去,左脚踹向赵叔才,右拳打向赵仲良,又避开了身后赵伯贤的擒拿手。   如此,四人交手,转眼间已经拆了三十多招,而伯延也怕三位老人体力跟不上,点到即止。   一旁精挑细选出来的精兵看的是眼花缭乱,深为震惊,暗自揣测冀州三霸的身份,可是他们根本不知久未露面江湖的三位老人究竟是谁。   伯延大喜,跟三人道:“赵家三位英雄果然是宝刀未老,既然你们是文武双全,这精兵统帅一职就由赵伯贤老英雄担当,这副职嘛,就先让赵仲良、赵叔才两位老英雄担当。”   三老连忙跪下谢恩。   明星辰问三人道:“你们三人可知攻城略地,行军阵型之道?”   赵仲良起身答道:“实不相瞒,老朽退隐这些年,钻读兵书,对列阵之法也是略知一二。而我三弟熟读百书,无所不知,就连吐蕃、契丹等外族史料文字,也知之甚祥,实乃万事通,可在旁指点。”   伯延觉得这样真有可能失掉诸多贤才,又跟休雷道:“二师兄,麻烦你告诉他们,如果有谁自认为他是能人贤才,就让他们毛遂自荐,若真有真才实学,就招为先锋精兵。”   忽然间,明星辰又从旁赶过来附在他的耳边道:“公子,这么做的话,没有到当选精兵之人,心中不爽,应该加以抚恤。”   伯延不善言谈,可是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鼓起勇气,站在三军面前,慢吞吞地大声喊道:“各位将士,成了精兵,就会出生入死,有许多决定胜负的关键之仗要打,各位如果有人想成为精兵之中且身怀绝技之人可以找冀州三老,此时交由他们三人负责,尔等还需尽心尽力,一心一意为北地霸王效力,将来平定天下,你们功在千秋,个个都可以封万户侯。”   众将士大喜,喊着北地霸王的称号和伯延的名字。   如此,休雷又从东边年纪较长的士兵中,找出了近八百人,总共着了一千八百人的先锋精兵,授其阵型变化,破军要术。 第17章 鲜援游说   话说伯延和明星辰在校场上找能人异士或者是有一技之长的人,找出了三位老将冀州三霸赵氏三兄弟,让他们三位年过花甲之人,训练着一支先锋精兵。   转眼间,已经到了十一月二十九,在延北,到处都是大雪封山,道路难行,不过燕梭所带领的武林群豪,还是冒着寒风大雪,赶到了延州南边的山腰。   燕梭所带领的都是数一数二的武林高手,可以跟伯延较量的高手也是数以十计,现在驻扎在延州城外,对北地霸王来说,可是一个不小的威胁。若是晋国在趁机进军,他将陷于腹背受敌的局面,因此一直在想着克敌制胜,一举将其剿灭的办法。   然而,对于燕梭来说,现在步震的实力远非昔日延州人马可比,因此,他不敢贸然跟北地霸王叫阵,而且炎空等人也极力反对在没有考虑清楚是帮步震还是对抗步震前,公然跟他对抗。   事实上,在此之前,燕梭早就闯过延州,可是差点被伯延和仲归的联手给杀掉。   北地霸王在三绝岛重创他一掌,差点让他一命归西,因此,他一直怀恨在心,除了想要夺得步震手中的宝藏之外,还想向步震报曾经的一掌之仇。   燕梭刚愎自用,一心想跟北地霸王为敌,全然不顾武林同道的反对,对此,土垚子道长甚至提出了更换武林盟主的建议。   他也想先在武林人心中树立威望,可是一直找不到机会,无奈之下,只得先停留在风雪之中,见机行事。   北地霸王在知道燕梭停留在延州城外后,甚是高兴,连忙和明星辰商量:“燕梭并非将才,现在带着武林人士来了,可是有诸多武林人士持的是中立的态度,说我如果为一代暴主枭雄,便带着这股人马跟我对抗,如果我可以成为一代明主,那么就向我投降,共同平定天下。现在我们应该趁机,在他们没有立住脚的时候,一举歼灭。不知明先生的意思呢?”   明星辰手摇折扇,得意地笑道:“呵呵,明某早就说过,这些人马可为散沙、可为磐石,现在无备北上,受不了这延北寒风,必然心情不爽,各怀鬼胎。此时,要是有人暗中散步谣言,加以离间,则兵不血刃,他们自然退去。可是,现在最为棘手的问题是契丹王耶律德光又开始南下了,咱们还需赶快攻下太原。要是太原落入了耶律德光的手中,想要夺回,那可就难了。”   步震听了,也甚为震惊,犹豫不决,没有表态,不想骆先生又在一旁边道:“要是耶律德光真的南下,那么咱们根本没有任何能力可以挡住其铁骑,所以我看啊,还是跟耶律德光讲和。”   步震如梦初醒,想到当初石敬瑭和耶律德光联手,攻陷太原之事,连忙站起来道:“恩,对,要是咱们强攻太原,那么就有三股敌人,觊觎中原疆土的契丹、晋国、还有燕梭的武林人士,到时候即使有三头六臂,也恐难以抵挡。还有,据传言,说刘知远也是一个野心勃勃之徒,我看他不会甘心居于人下,要是他再在我背后捅一刀,我将死无葬身之地。”   步震又转身给鲜援吩咐道:“鲜先生,你现在赶快起草一份书信,去跟契丹王耶律德光结盟言和,共破晋国。”   伯延看了看明星辰,发现其脸上明显不快,怕他因为步震未纳其计,而怀恨在心,因此拿起了酒杯,走到明星辰旁边道:“来,明兄,咱们俩喝两杯,以后领军破敌,还要靠明兄多多指点。”   明星辰猜出了伯延的心思,也端起酒杯,站了起来,冲着伯延手中的酒,笑了笑道:“呵呵,大公子您莫非是怕我会因为主公未曾纳计而心中不快,怀有异心?你莫要多心,大家都是为了主公霸业,为了大业,明某自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大家同舟共济,方能百战百胜。”   仲归听了,也非常高兴,拿着酒杯过去跟明星辰喝酒。   步震从宝藏中找到了一块碎玉血玲珑,让鲜血带着去见耶律德光,跟他们结盟,同破晋国。   鲜援连夜带着丰厚的财宝,以及碎玉血玲珑,朝东北而去,去找契丹王耶律德光的屯兵营寨,跟其商议结盟之事。   此时耶律德光已经重病,不过在伯延带着聂瑶去见他的时候,他们俩也聊得投机,也有心将伯延招为驸马。   现在,他听闻是北地霸王的人来见他了,拖着重病的身子,亲自来接见他。   一番介绍参拜后,耶律德光开门见山,向鲜援询问道:“鲜先生,不知你此番前来,有何见教。伯延公子怎么样?”   鲜援笑脸相迎,将所带的财宝递给耶律德光道:“呵呵,托您的福,我家大公子武功更甚以往。这是前些日子,我们主公从三绝岛挖出的碎玉血玲珑,契丹奇珍异宝,不计其数,乃是泱泱大国,想必不会把这点财宝放在心上。可是这件东西确实是世间罕有的宝贝,我们主公一直想送给天和公主,可是苦于一直没有见她,因此,借您之手,将此碎玉血玲珑赠给她。”   耶律德光大喜,让手下人士将宝物收了起来,又笑着跟鲜援道:“哈哈……步震的大公子伯延,武功很高。我甚为佩服,更难得对天和痴心一片。我有心成其好事,可是那丫头坚决反对,让我这个一国之君颜面尽失啊。”   想起天和,耶律德光总是喜笑颜开,不过,笑声之余,他又问道:“想必你这番前来,不仅仅是为了单纯的送礼吧?”   鲜援不慌不忙地答道:“实不相瞒,晋国皇帝石重贵太过无能,我家主公乃天下义士,有心除之。然而,晋国忠臣将士不计其数,晋国大军,又向来以保家卫国为己任,想要图之,确实不易。现在,我们想和契丹结盟,共同破晋,推翻无能的石重贵。我们率大军东进,契丹则率大军南下,要破晋,指日可待。”   耶律德光当时怔住了,没有想到草莽之人步震,居然也是野心勃勃之辈,笑了笑道:“哈哈……你们的如意算盘打得真不错,那破晋之后,晋国疆土怎么分?”   鲜援不慌不忙地答道:“现在是乱世,此乱可与战国纷争、汉末争雄相提并论。契丹乃后起之秀,兵强马壮,可以平定天下。不过,契丹两次南下攻晋,都无功而返,除了晋国将士拼死相抗之外,追源塑果,最主要是聂瑛之过。聂瑛用兵如神,人称有神鬼莫测之机,要是此次再与你正面交锋,那么契丹大业,将再次遇到挫折。我想您几番攻取晋国,都无功而返,必然引为憾事。此次你们南下破晋,我们也自然会有办法将聂瑛拖住,让她自顾不暇。若能一举破晋,我们愿意和您平分晋国疆土,岁岁朝贡。”   耶律德光大喜,不过想到聂瑛,还是心有余悸,连忙问道:“不知道你们有什么办法拖住聂瑛,让我们不与聂瑛正面为敌?”   鲜援似有迟疑,不过随机应变是他的长处,不然步震也不会派他来了。他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又跟耶律德光道:“这将湖人自然有对付江湖人的妙计。实不相瞒,在我们北地霸王的妙计之下,现在中原武林的力量正在自相残杀,聂瑛现在犹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已经不足为虑。”   耶律德光听说聂瑛正在遭受武林人士的追杀,甚是吃惊,当即想到了天和,连忙追问她的下落:“那么天和呢?天和公主怎么样了?”   鲜援不知该如何作答,因为他根本对南方武林的事情知之甚少,就算是欺骗也不知该用什么理由。   片刻犹豫后,他猛然想起了王仁,索性将他搬出来道:“天和公主跟王仁在一块儿,江湖之上,不会有人动她分毫的。”   耶律德光不相信王仁一己之力,可以保护天和公主,面上愁容未散,又开始咳嗽了,不想鲜援大笑道:“哈哈……您可能有所不知,前些日子在南方长乐府馨馐阁前的武林大会中,王仁以一己之力制服了在场所有武林人士,这已经传遍了大江南北,试问有谁可以跟王仁一敌,伤害天和公主?”   耶律德光放下了悬着的心,可是对于鲜援说的结盟大事,可谓是关系重大,绝不能够草草决定,让鲜援现在营帐中饮酒取暖,自己则慎重考虑。   忽然间,一个契丹士兵跑进了营帐,前来相报,附在耶律德光耳边轻声说了说。   耶律德光大惊,一看就是有什么关系重大的事情发生了,连忙让人请鲜援下去休息。   士兵带进来的人身披斗篷,带着面罩,弓着腰,不敢视人,似乎有意掩藏其身份。 第18章 罩下何人?   此人正是在晋国皇帝石重贵得知耶律德光三下中原之时,任命为元帅,北上御敌的姑父杜重威。   也难怪耶律德光会说晋国臣子不臣,原来是指杜重威勾结契丹。   一番交涉后,杜重威道:“现在天下正乱,步震得到了海外宝藏,起于延州,气焰非常嚣张,不过,江湖草莽,难成气候,不足为患,只要先稳住他们,等我带你们南下开封,到时候步震的下场将和昔日的黄巢一个样。”   耶律德光冷冷笑了笑,又跟他道:“哈哈……你只管等着当你的晋国皇帝,做好你自己应该做的事情。我时日无多,要是我在死之前,还没有到开封,捉住石重贵,我就留下遗命,非灭你八族不休。”   杜重威跪倒在耶律德光的脚下,不由大惊,连忙跟耶律德光道:“陛下,您放心吧,我既然迈出了这一步,就永无回头之路了。”   耶律德光这才得以安心,不想忽然间,杜重威又问道:“为何您一定要攻下晋国才肯安心呢?”   耶律德光勃然大怒,指着南方大骂道:“我帮助石敬瑭得到天下,成了晋国皇帝。他尚且是我的臣子,可是现在的石重贵却背信弃义,陈孙不称臣。石氏忘恩负义不能容忍,有生之年,必要灭掉晋国,方解我心中之恨。”   杜重威吓得胆战心惊,连忙退了出去,在离开契丹大军的营帐之时,不由叹息道:“真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在耶律德光的帮助下,石敬瑭成事,在耶律德光的怒火中,晋国将化为灰烬啊。”   杜重威又穿好斗篷,俯下身子,准备离开,不想忽然间,一人从营帐背后转过来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既然敢做,又怎么怕被人认出来而行藏闪烁呢?晋国有反臣,又何愁国家不亡。”   杜重威大惊,转过身来一看,原来是鲜援。   杜重威问道:“你是何人,在契丹营帐中,为何身着汉服?”   鲜援朝杜重威细细打量了一下,得意地笑道:“呵呵,我是谁无所谓,不过你倒是帮了我一个大忙,现在晋国土地上,越乱越好,不过向你这种不忠之臣,天下人人得而诛之,你好自为之。”   杜重威大惊,自此每天晚上都做恶梦,甚至梦见前晋国皇帝石敬瑭向他来索命。   鲜援在耶律德光的营帐外面等候接见,刺骨寒风袭过,吹在他的脸颊之上,让他睁不开眼,只顾躲在篝火后面取暖。   结盟之事,关系重大,不过他细细想来,现在晋国北平王刘知远的势力非常庞大,若是由步震从西边接应,缠住刘知远,他再和杜重威里应外合,则可不费吹灰之力,攻克晋国。想到此处,他连忙让人将鲜援请了进来。   耶律德光笑了笑道:“你回去跟步震说,我答应跟他联盟,不过,我有个条件。”   “您有什么条件,尽管开口。”   “他为右翼掩杀,强攻太原,牵制住北平王刘知远的势力。我们契丹铁骑,则长驱直入,直捣黄龙,朝开封进军。只要大家同心协力,今年必定可以生擒石重贵那个望义背信的混蛋。”   鲜援大喜,代替步震答应了耶律德光的条件,又连夜赶回延州,向北地霸王汇报。   听闻了鲜援的言词,步震非常高兴,不过对于鲜援七句真,三句假,自作主张的行为,却是甚为不满,跟他吩咐道:“此次你办的很好,不过下次必然要以诚待人,切不可胡乱许诺。没有我的允许,你这随便跟契丹王允诺可不好啊。”   鲜援得意地道:“呵呵,主公,这契丹王病重,估计命不久矣,对于口头协议,不必当真。不过现在,晋国有内奸杜重威,估计契丹王会兵不血刃,就可以得到晋国大半疆土,不过咱们攻克太原,牵制住刘知远,有了这个关键的隘口,趁着耶律德光归西之时,长驱直入,也是轻而易举。”   步震大吃一惊道:“什么,杜重威居然和契丹王串通一气,瓜分晋国?”   鲜援点头称是道:“恩,是我在耶律德光的营帐外亲耳所听,绝无虚假,而且耶律德光好像许诺杜重威在攻下晋国,生擒石重贵之后,封他为帝。”   步震勃然大怒道:“北地霸王有六不赦,不忠之臣杀无赦,以后遇到杜重威,把他的首级砍下,挂在延州上空。”   不想此时,明星辰却在一旁大笑道:“呵呵,主公,真是天赐良机,看来是时候吃掉燕梭那盘饺子了。”   步震大喜,知道明星辰的意思,是时机将燕梭的武林人士除掉了,连忙追问道:“明先生,不错,我也正有此意。现在晋国自顾不暇,咱们没有后顾之忧,是时候了。可是面对武林群雄,计将安出?”   明星辰笑着道:“主公,您号称北地霸王,决不能容忍有人反抗,也不能容忍别人做墙头草。现在,燕梭虎视眈眈,扬言主公若是明主则相助,若非明主,则对抗。以明某来看,咱们此次将燕梭等人一定要一网打尽,不但除掉了中原武林中的这股潜藏的强大力量,还可以慑服人心,让所有人都知道,敢跟北地霸王对抗,只有死路一条。如此,天下群豪听闻您连燕梭这些武林人士都杀了,实力必然不容小觑,自然争相前来投靠。退一步讲,也不会再有人敢反抗你,试图跟你对抗了。”   步震大喜,真没有想到明星辰对北地霸王的理解确实是颇有见地,甚是高兴,走到他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明先生对北地霸王的理解真是一语中的。江湖人称我为北地霸王,就是在延北武林,不将我北霸及其北霸的六不赦放在眼里的人,我会派人铲除。现在,燕梭胆敢想北地霸王挑衅,主动送上门来,我就先拿他开刀。不过话说回来,这帮武林人士个个以一当百,如何破敌?”   明星辰手摇折扇,自信满满地道:“空城计。”   他跟众人吩咐了一下,准备上演一出空城计,于次日,除掉燕梭所率领的武林人士。   当天夜里,仲归和休雷大张旗鼓的带着大军,撤出延州,朝太原方向而去。   燕梭的探子发现了之后,立即向他报告。   他也信以为真,甚是高兴,连忙跟众人商量道:“现在延州的人马都已经秘密地转移了,朝太原方向进发,估计步震是前去夺取太原了。现在,我是武林至尊,大家都要听我号令。明日,趁着冰雪未消,山路可行,咱们去延州,断了北地霸王的后路,让他前后不得兼顾。”   炎空大师觉得甚为不妥,因为到目前为止,他们根本难以判断北霸究竟是一位明主,还是一位铲除异己的暴主,连忙站出来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燕施主,我们之所以结盟,完全是为了天下之人,现在步震是善是恶,尚未可知,如此武断进兵,非但师出无名,反而会陷各路好汉于危险之地。”   炎空大师德高望重,这么一说,底下的各路好汉纷纷开始议论。   丐帮帮主龙百石终于忍不住了,站起来怒斥道:“燕梭,你赶快滚蛋吧,我们丐帮受够你了,狐假虎威,到底王仁少侠是不是真如你所说的,我现在越来越怀疑了。”   燕梭大怒道:“龙百石,就你刚才对我不敬,我完全可以将你杀了。我现在想听一听,你刚才说狐假虎威,是在说谁?”   范仙华站起来道:“在座的好汉都知道,王仁一招制服了我们在场所有人,成为了武林盟主,可是你这个武林盟主,并不像王仁一样有惊天地泣鬼神的盖世神功。你自己说,你是不是趁着大伙儿被王仁吓怕了,才接下这武林盟主的宝座的。”   燕梭大怒,冲着范仙华笑了笑,又当着武林人士的面道:“好,如果有谁不服,大可想我来挑战。”   燕梭环顾了一下众人,炎空大师和了无大师无心武林盟主的宝座,能和燕梭一较高下的高手中,龙百石和范仙华早就有心离开,凭借着丐帮一己之力破敌,根本没有和他一较高下的意图,而四五行道和燕梭曾同破星斗山,深知其武功之高,不是对手,默然无语。   范仙华看到没有人敢跟燕梭一较高下,似乎早就猜到了,微微笑了笑,又跟众武林人士道:“诸位,要是燕盟主还一意孤行,想无故讨伐步震。我丐帮认为此举师出无名,现在就率人离开。”   丐帮现在地位非常高,可是燕梭现在是武林盟主,像龙百石这种胆大之人实在是很少,众人只好保持沉默了。   乌狂和乌圣对燕梭甚是不满,早就离开了燕梭,不然就算乌圣能忍,乌狂早就闹翻天了。   百石又面向武林群豪道:“诸位,昔日的燕梭,是对武林有功,破星斗山、剿灭穿心门。可是此一时,彼一时,他实在是真小人一个,我丐帮犯不着与之同流合污。要保卫中原,没有武林盟主,我们照样可以。就此告辞。”   龙百石和范仙华唤起丐帮米长老、易长老、林竹林长老、喜严喜长老,转身欲走。   燕梭被刚才龙百石的言论彻底激怒了,他从后方赶了上来,飞身而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招上前。   然而,他的招式,倒是不像他的绝技燕巢锁骨的作风,反而是从旁将一根筷子般粗大的木棒握在右手指中,借助筷子木棒之力,暗算龙百石。   燕梭的轻功绝顶,虽然在座的武林人士都看到了,可是却无力阻止。   易长老本来就防着燕梭,怕他怀恨在心,现在又看到燕梭手拿木棒,朝龙百石戳了过来,连忙扑上前去,被燕梭一棒穿心而过。   百石勃然大怒,转过身来,跟燕梭大打出手。燕梭似乎刻意地扔下手中的木棒,开始穿梭,使出了自己的绝招燕巢锁骨。   范仙华深知燕梭武功高强,轻功绝顶,怕他吃亏,扔出宝剑,飞剑穿袭而过,破了他的绝技燕巢锁骨的气罩,挡在了龙百石面前。   燕梭也知道龙百石和范仙华个个武功高强,怕自己不敌二人联手,指着地上躺着的易长老,大骂道:“谁要是再有异议,就是这个老不死的臭乞丐的下场。”   百石大怒,欲上前杀燕梭,可范仙华却连忙拦住道:“易长老身受重伤,咱们先救他。”   龙百石这才肯先且罢手,抱着易长老出去了。   临走之时,他又回过身来,瞪大眼睛看着燕梭,怒骂道:“燕梭老匹夫,在我杀你之前,莫要让步震拿走了姓名,你好自为之”。   燕梭怒气难消,又面向众人道:“燕某的轻功,可踏雪无痕,可日行千里,谁若敢不顾江湖道义,不听盟主号令,就算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要取他首级。事情就这么定了,明天上一早,各派掌门率其弟子,兵发延州。”   次日清晨,冰雪未消,延北的太阳刚刚升起,燕梭就催促着武林人士朝延州而去。一路之上,雪面踩踏甚是严重,众人对大军撤离延州更是深信不疑,明目张胆的闯进了延州。 第19章 空城计   然而,当他们越走越升,踏上了延州的大道之后,发现里面出奇的静,静的让众人身寒心更寒。   燕梭以为是步震倾巢出动,未及防备,明目张胆地朝步府闯了进去。不想忽然之间,喊声大起,各处伏兵杀出,将众武林人士围了起来。   伯延面无表情地盯着武林人士,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不想他身旁的明星辰却大骂道:“燕梭,三绝岛之上,你被我家主公重伤,不想活着回到了中原。前些日子,你又擅闯延州,被大公子和二公子的联手打成重伤。想不到你现在又来了。你费尽心力,想要得到宝藏,却不想今天要命丧延州,死于明某的空城计之下。”   燕梭怕明星辰说漏嘴,连忙下令冲出重重包围。   不想在冀州三霸赵氏三兄弟的训练之下,这支精兵很快列出阵型,最前排蹲着弓弩手,万箭齐发,许多武林中人都被射伤。   然而,燕梭所带之人,个个都是武林高手,身手敏捷者,不知凡几。他们步步紧逼,将伯延所率的精兵逼得退了起来。   明星辰看到情况不妙,连忙下令留出一个缺口,放走这些人。   待人都从阵中逃走之后,伯延又带兵掩杀,不过追了一会儿就被这些练武之人甩下了。   燕梭带着人马准备撤出延州,不想仲归和休雷又带着大批精兵,从延州城外杀了进来,挡住了他的去路。   仲归得意地大笑道:“燕梭,现在知道空城计的厉害了吧,多亏了明星辰明先生,今天才能一举铲除后患。”   仲归所带人马乃是平常军队,虽然人多势众,可是战斗力不强,不敢贸然进攻,在等着伯延所帅的大批精兵赶上来。   燕梭甚是着急,前有敌挡,后有精兵相逼,趁伯延没有赶来,便下令趁机冲过去。   双方又厮杀成一片,仲归上前大战,不想燕梭使出飞燕梭将他抓住。一旁的休雷连忙来救仲归,二人联手,才勉强可以抵挡燕梭的不败轻功,立于不败之地。   忽然间,延州城中的巷子里面喊声四起,追了上来。   伯延一人当先,飞身而来,一脚踢中燕梭的后背,顺势出掌,一掌将他震倒在地。   伯延欲除之,以绝后患,不想鬼面王、金鑫子、土垚子三人又赶了上来,将燕梭从他的掌下救出。   伯延以一挡三,来战鬼面王、金鑫子、土垚子的联手,竟立于不败之地。   就在此时,冀州三霸和明星辰带着精兵赶了上来,和仲归合并一处,顿时,士气大振,喊声如休雷之呐喊,响彻延北上空,将武林人士杀的是尸横遍野,哀嚎遍地,留在地上的鲜血在凛冽的北风中迅速凝结成血块,铺在了整个延州南门的大道上。   燕梭见形势不妙,连忙撇下武林人士飞梭而逃,留下炎空大师等人拼死相战。   伯延以一敌三,越战越勇,打败了金鑫子、土垚子、鬼面王的联手,欲除之,不想炎空大师、了无大师四五行道又上前将他们救下,拼死逃出去了。   了无大师缠着伯延,转眼间,二人已经拆了三十多招。   忽然间,伯延发现陆干和萧清又从空而来,缠住了仲归,跟其大战。   伯延大惊,欲过去帮终归,连忙聚气凝神,使出弥罗神掌。   炎空大师知道伯延武功高强,连忙凝聚真气,奋力一掌,接住了伯延的重掌。二人互拼内力,脚下的冰雪立即化为雪水,朝城外流去。   炎空大师知道对方人多势众,撤开右手掌力,转为一招罗汉十巧手中的勾,缠住伯延的右手手腕,又出左掌,朝其打去。   伯延看清了炎空大师的招数,不过他出招更快,左手也打出一掌,在二人胸前相碰,炎空大师的内力更甚一筹,将其震开。   炎空看到自己已经成为了一个孤家寡人,武林人士被擒拿的十之八九,连忙飞身而逃。   伯延飞身过去,挡在仲归面前,一掌打在陆干脚下,扰乱了他的谍影诀步伐,被仲归一掌震倒。陆干看形势不妙,连忙飞身而逃。   萧清也看到时不与我,连忙鼠窜而去。   伯延和仲归一战大捷,俘获了各门各派的武林人士将近千人带去见步震。   正如明星辰所言,步震号称北地霸王,自然不会对反抗他的人手下留情。为了给天下有心反抗自己的人一个警告,他决定昭告天下,将这些武林人士全部杀掉。   次日,他亲自在校场中监督,将数以千计,俘获的武林人士绑在校场之中,准备杀鸡儆猴。   他当众而呼道:“得蒙江湖好汉的抬爱,赐以北地霸王的称号。我北地霸王绝不容许有人敢反抗我。燕梭胆大包天,带你们来延州送死,我不杀你们实难慑服人心。”   步震说完后,立即有上百人请降。   步震不予理睬,不想仲归走过去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我爹的第四个弟子万电是怎么死的,为什么我要杀他?就是因为他是一个墙头之草,没有一点骨气。现在到临死之时,你们想到投降,晚了。”   步震下令行刑,顿时,鲜血横飞,临死前的哀嚎响彻云霄。   他又当众大呼道:“各位将士,胆敢反抗北地霸王者,杀无赦,胆敢对抗步震者,也杀无赦。不过我一向赏善罚恶,等咱们打下天下,个个都可以封得为万户侯,和我共享荣华。”   不想此时,柳剑凌空飞来,如长龙破空,将行刑的士兵全都割伤。   柳剑回收之处,王仁一脸愤怒。   他愤怒地盯着步震道:“步震,你……你真是残忍,简直禽兽不如。”   步震对王仁的出现甚是吃惊,又对他的言语非常愤怒,可是自己刚才明明在三军面前说了,要是让王仁搅和了,颜面难保,因而站起来吩咐道:“别管他,继续行刑,杀光反抗的武林人士。”   王仁大惊,连忙跳上前去,将行刑之人尽数点住。   步震大怒,在旁边骂道:“王仁,我说过,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你最好知道你在做什么,值得为这群瞎了狗眼的人命丧于此吗?”   不想绑在刑架上一人骂道:“步震,士可杀不可辱,要杀就杀,何必这么侮辱我们呢?”   步震哈哈大笑道:“哈哈……好吧,我索性多费点唇舌,让你们看清燕梭的真面目,也好让燕梭那个老匹夫身败名裂。”   步震跟骆先生使了使眼色,他走过去,跟绑在刑架上的人道:“去三绝岛寻宝的人过了万,可是回到中原的人还不足百人,就是燕梭为了独吞宝藏,使用奸诈的技俩骗取宝藏。后来,他又回到中原,到延州做起了偷鸡摸狗的事情,想要偷取宝藏。再后来,他还跑到了长乐府,诬陷王仁,将他逼走,自己做起了武林至尊。试问这么无耻的一人人,你们还推举他为武林盟主,是不是瞎了眼,是不是睁着眼睛的瞎子?”   仲归在一旁接道:“如果中了我爹已入化境的弥罗神掌还活着,那么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此人用穿心指疗伤了。所以,武林中连番被穿心指所杀的武林人士,八成是燕梭的杰作。他一代大侠,因为一念之差,贪慕虚荣,不杀光来从三绝岛活着回来的人,又如何在江湖上立足?”   听骆先生和仲归之言,绑在刑架上的人个个悔恨不已,咬牙切齿。   不想此时,步震又下令道:“赵氏兄弟,由你们三人行刑。”   王仁连忙挡住三人道:“步伯伯,你还记得你说我帮你找到宝藏的话,如果我有什么要求,想必你一定会答应的,想必你不会食言吧。”   步震大惊,不想此时,各路高手又杀来了,想要救走被俘获的武林人士。 第20章 杀鸡儆猴   话说明星辰使出了空城计,将燕梭带去的武林人士俘获了上千人。步震诛锄异己,将俘虏押在延州校场之上,亲自监督,为的是给以后想要反抗他的人一个警告。   正在步震行刑之时,王仁飞身而来,想要把武林人士救下,可是步震武功高强,自己又势单力孤,于是想到用步震曾经向他许下的诺言,来救被俘将死的武林人士。   忽然间,炎空大师又联合丐帮人马、四五行道、鬼面王、了无大师杀了个回马枪,来延州教场救人,然而,他们在路上又遇到了乌狂和乌圣兄弟俩也来延州救人。   本来乌狂不屑与他们为伍,可是步震现在势力庞大,只好合兵一处,并肩作战,在龙百石的带领下共同杀了过来。   为了让外面有人接应,暗中闯入教场的就只有炎空、龙百石、范仙华、了无、鬼面王、四五行道、乌狂兄弟俩这十二个高手,让其他丐帮人马由龙百石所率领的三大长老米长老、林竹林长老、喜严喜长老,带着丐帮大队人马,以为外援,接应他们。   王仁刚要跟步震说出自己的条件,不想这十二个高手就杀了进来。乌狂武功已经今非昔比,就算乌圣,也畏惧三分,他的移形换影的步伐,配合隔空点穴,如入无人之境,影随风动,前来抵挡的人马尽数被点。   伯延大惊,纵身上前,跟乌狂血战,交手之下,才发现乌狂的武功远非昔日须弥山下夺取宝藏时可比。   王仁不想再引起冲突了,怕再生事端,连忙飞身上前,挡在乌狂和伯延之间,让众人停手。   他带着十二个高手,喝退了围攻的众将士,来到了步震面前,让他们先静候一旁,又跟他道:“步伯伯,你曾经说过的话,应该还算数吧。”   仲归知道步震曾经向王仁许下一个诺言,现在王仁又提起,自然是猜到了他的意图,上前一步道:“王仁,我爹说话,一向一言九鼎,什么时候不算数了,不过你一个人最多换一命。”   步震甚是生气,至少他曾经还救过王仁一命,不想王仁公然跟自己作对,这作为北地霸王的他又如何能够容忍。   步震转过头去,背着身子,怒气冲冲地道:“贤侄,步伯伯一向一言九鼎。我说过,只要你帮我解开藏宝图的秘密,你有任何要求,我都会答应的。你现在有什么要求,说吧。”   王仁大喜,连忙道:“想必步伯伯应该知道我想让你办的事情,只要你金口一开,放了这些人即可。大家都是武林同道,亲如兄弟,又何必赶尽杀绝呢?想要祭旗立威,你也犯不着将武林群豪赶尽杀绝吧。”   步震怔住了,不过他一言九鼎,又怎么能够失信于人,刚欲答应他,不想明星辰灵机一动,附在步震耳边提醒道:“主公,我曾经听二公子说过关于藏宝图的事情,解开这份藏宝图,王仁的功劳最多只有一半。既然如此,那你可以放人的话,也可以杀一半。”   步震恍然大悟,连忙将赵伯贤唤了过来,叫到一旁吩咐道:“你们三兄弟将那些俘虏中的重伤老弱者放了,将年轻力壮的杀了。”   冀州三霸朝刑架走了过去。   众人大喜,以为步震言出必行,要将那些俘虏放了,不想赵伯贤在放,赵仲良和赵叔才却在杀。   乌圣连忙跑过去,挡住冀州三霸,跟其大打出手。   王仁大惊,瞪大眼睛盯着步震,不想他却笑了笑道:“呵呵,贤侄,步伯伯言出必行。解开这藏宝图,你功不可没,不过,你有一半功劳,我和洪枭也有功劳,所以要我放人的哈,最多只能放一半,其他的照杀不误。我对你已经仁至义尽了。”   王仁大怒,真不知道该怎么办,眼看着教场之内已经躺着百余尸体,鲜血将雪地染红,可是他实在没有把握将北地霸王打败,面对延州大批人马,确实是无计可施。   就在此时,乌狂在他王仁耳边道:“你在这儿缠住步震,我去将那些阶下囚放开,能不能冲出去就看他们的手段了。”   王仁看了看延州人马的阵势,连忙止住他道:“不行啊,咱们要想办法尽可能将这些人全都就出去。”   土垚子道长从后面赶了上来,在一旁道:“王仁,要是没有步震,把这些人就出去不难,可是现在有个不败高手,就够你对付的了,剩下的这千军万马还有那讨厌的双胞胎如何抵挡啊?”   就在此时,步震又朝他的椅子坐了下去,依然是面无表情地道:“贤侄,你要走的话,我想拦也拦不了,不过你要是再不走,撕破脸皮的话,大家会很难堪的。”   王仁非常着急,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索性跟他道:“那好吧,你先让一半人马离开吧。”   步震挥了挥手,让休雷去将一半人马放了。   王仁将他所带的十二个人带到了一旁,又跟四五行道和炎空大师吩咐了一下,让他们六人先护着这一半人马离开。   步震依然是坐在椅子之上,冲着王仁喊道:“贤侄,我的诺言已经履行了。我还要处决俘虏,你好自为之,不送了。”   他看到步震放松了警惕,又连忙跟乌圣、乌狂、鬼面王、龙百石、范仙华、了无使了使眼色,一起闯了上去救人。   步震勃然大怒,跳上前去,挡在王仁面前道:“本来我不想与你为敌,可是你这执意如此,等我杀了你之后自然会向南隐客一个交待的。”   步震跟王仁大打出手,伯延也跳上前去,跟龙百石血战,仲归去战鬼面王;乌狂、范仙华、了无去救被绑在刑架上面的武林人士。   王仁跟步震交手,越打越激烈,轻轻出掌,就将教场上面的士兵逼得退到角落之处。   大战之下,王仁的招式已经非常纯熟的地步,远非昔日可比,几番打中步震,可是步震有天罡罩护身,真是动不得分毫,不由急了起来。   王仁想要凭一己之力救人,灵机一动,跟众人大喊道:“想要活命的,就退到一旁。”   众人不知王仁之意,不想王仁退到战圈之外,避开步震,凝神闭气,左手和右掌伸向胸前,手心相对,双膝微曲,听得步震来犯之时,微微跳起,将右掌赶上前去,侧过身子,绕开步震的攻击,将腿从他的胯下穿过去,左手朝上划过,朝他的胸前打去。   此招真是元坤神功中的连环二招中的先迷失道和后顺得常。不过威力更强的是,后顺得常此招。   他从步震的胯下滑过去,仰着身子,翻过身来,踩在地面之上,接住向前扑的力量,将内力运往整条手臂,向前出招。   王仁的远攻,惊世骇俗,除非熟知元坤神功破绽。面对王仁的猛烈攻击,步震连忙翻身而起,绕到他的身后。   王仁似乎已经开出了步震的招式,又转过身去,打出一招气元旋坤,将校场上的白雪卷了过去,涌向人群,将白雪逼向四周。   步震怕伤及他的人马,又飞身跳起,在王仁赶着出掌之前,挡在他的身前,用天罡罩当住了他刚才又接着使出的一招大坤让土。   他甚是吃惊,面对步震的天罡罩,无计可施。   正当他欲飞出柳剑,准备用柳剑环迎战北霸之时,他的下属慌慌张张地跑了,向他报道:“主公,燕梭闯入府中,抓了小姐。”   仲归也担心步雨的安危,撇开鬼面王,率先朝府中而去。   步震知道仲归不是燕梭的对手,连忙跟王仁罢手道:“贤侄,今天算他们走运,在我回来之前,你还没有把他们救走的话,那么你就没有机会了。”   这步震一走,王仁立刻抽出身来,静息凝神,使出悲天悯世咒,伺机将伯延、休雷、冀州三霸、明星辰等将领点住,跟众人一同救人。   教场中的士兵被王仁的悲天悯世咒一吓,个个魂飞魄散,胆战心寒,身心更是受到了重创,一时之间,头晕目眩,不明乾坤,更不敢上前阻拦。   七人正在给刑架上面的人松绑,不想刚才报信的那个士兵大笑着走了过来。 第21章 受掌断义(上)   王仁大惊,听出了熟悉的声音。原来来人正是梁被。   梁被得意地笑道:“哈哈,还是神鬼莫测机智谋双全,这小小的调虎离山计就让猛虎离开山林。”   乌狂也转过身来,大喜道:“哈哈……我就说嘛,怎么没有见到三妹,不然她肯定会有后招的。”   片刻之后,众人齐心协力,已经将武林人士救下了,又连忙拜托乌圣和乌狂道:“大哥,二哥,现在众人都已经救下了,就有劳两位哥哥将他们护送着离开。”   乌狂道:“三弟,你这是什么意思?”   乌圣也不解地问道:“是啊,三弟,那你干嘛啊?”   王仁拍了拍二人的肩膀,冲着二人笑都道:“呵呵,再怎么说,我跟北地霸王也相交一场,是该跟他做个了断。你们先走吧。”   乌圣和乌狂连忙阻止道:“不行啊,现在咱们把这些人救走,步震飞气疯了不可,又怎么会放过你?”   王仁又道:“以前我犹豫不决,不知是该帮北霸,还是该对抗他。现在,我们亲眼目睹了他的残暴,是时候向延州下战书了。你们放心吧,我随后就到。”   乌狂和乌圣相互示意,私下商议了一会儿,又跟他道:“那好吧,我们把他们安全送出延州之后,再来帮你。”   王仁回到了教场,解开了伯延的穴道:“伯延,刚才得罪了。你把你的人的穴道解开吧,我去烤火。”   伯延怒气冲天,不过在王仁面前,又无可奈何,气冲冲地甩袖而去。   王仁坐在了步震刚才坐的位置上烤火,冲着北霸的门客将士一个个地扫过去。忽然间,他注意到了气宇轩昂的明星辰,上下打量了一番,面相之上,透着一股自负与狠毒。   此时,伯延也给休雷和冀州三霸解开了穴道,让他们四人先解穴,自己也赶到了王仁的身旁,坐了下来,怒气冲冲地看着王仁。   王仁对明星辰甚是好奇,轻扫手臂,解开了他的穴道,又向伯延询问道:“伯延,这位先生是谁?”   明星辰咳嗽了几声,冷冷地笑了笑道:“你就是人称入木三分的王仁,今日一见,看来江湖所言非虚。我是明星辰,得蒙我家主公抬爱,担任军师之职。”   王仁笑了笑,又跟伯延道:“伯延,那么你舅舅呢,骆先生现在身居何职?”   伯延脸上没有表情,对王仁刚才捣乱甚是生气,可是又无可奈何,此时又听闻步雨被抓,甚是着急,在一旁观望。   王仁看到伯延总是朝教场外面观望,猜到了他的心事,又笑了笑道:“伯延,你是不是担心步雨姑娘?其实,刚才是梁被将军骗走步伯伯的,你妹妹她安然无恙。”   明星辰在一旁叹息道:“好一个调虎离山计,看来我和江湖传说的聂瑛交手之日快到了。”   王仁对着明星辰冷笑道:“哼,你的名字挺有内涵的,明星辰,暗含日月星辰。我听闻你前些日子智退景延光的大军,又用空城计打败了燕梭,不过想跟瑛儿较量,还待要靠真才实学才行。”   忽然间,明星辰又道:“久闻不败高手王仁,除了武功惊世骇俗之外,也有入木三分智的称号,可以看透人的心思,有识人之术,不知可否见识一下?”   王仁站了起来,冲着他转了一圈,在他耳旁道:“你会不会忠于北地霸王,这我不知道,不过狠辣无比,你不会亚于弑叔不孝的龙千江。”   明星辰大怒,可是又对王仁无计可施,只好先在一旁默默的忍受着。   片刻之后,明星辰又提道:“王仁,听闻你在馨馐阁一招降服了天下英雄,成了名副其实的武林至尊,不知道你今天想怎么离开这拥有上万雄师的延州教场?”   他又朝椅子坐了下去道:“哈哈……这就不用你操心了。我要走,就算北地霸王父子三人联手,也拦不住。”   闲谈之余,怒气冲冲的步震和步仲归又赶回来了。   王仁起身笑道:“步伯伯,想来令千金安然无恙,你应该开心啊,怎么看起来这么生气?”   步震飞身上前,落到王仁面前,坐在了一旁。   仲归也飞身上前,指着王仁大骂道:“王仁,你真是胆大妄为,居然敢跟我爹作对,不但如此,你还忘恩负义,要不是我爹将你从火堆中救出,你早就烧成焦炭了。”   王仁冲着仲归笑了笑,又盯着北霸道:“步伯伯,这也正是我留在这儿的原因,咱们立场不同,你有你的路要走,我有我的事要做,为了防止以后纠缠不清,今天是应该做个了断。”   步震好奇地问道:“了断?你想怎么了断?”   王仁站了起来道:“呵呵,这了断嘛,一定要干干净净。伯延在乱云山救过聂瑶一命;在从契丹回来的路上,他又救过聂瑶一命;前不久,在三绝岛上,他还救过聂瑶。除此之外,您也救过我一命。这样吧,按照我叔叔的规矩,我接你一掌、接伯延三掌,以后咱们就两清了。不知道您意下如何?”   伯延怒气冲天,连忙站出来道:“王仁,你也太小看我了。我救聂瑶是心甘情愿,用不着你多事。我们师兄妹之情,你夹在中间算什么?”   王仁武功虽然高强,可是弥罗神掌巧力惊人,要是由步震出手,即使他武功再高,也难以全身而退。   仲归甚是生气,在一旁骂道:“王仁,任你武功盖世,要是硬接我爹和我哥哥的重掌,不死也差不多了。我对你的狂妄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步震也起身道:“好的,王仁,你帮我找到了宝藏,不过我将太白酒赠与你,还答应你的要求将一半俘虏放了,算是扯平了。今天在校场之上,受掌断义,你接伯延三掌,接我一掌,以后你走你过你的独木桥,我们走我们的阳关道,从此再无恩怨。要是你胆敢反抗我,我一定不会手下留情。若是我落在你的手中,死也在情在理,无怨无悔。”   王仁深深的吐了一口气,虽然心有不甘,但还是以大局为重,闭上眼睛,咬了咬牙道:“好的,你们父子俩谁先出招?”   步震跟伯延使了使眼色,让伯延先打。   伯延很不情愿,不过他号称寡言孝佛,百行自然是孝义为先,自然不会违背步震意愿。   他飞身上前,落在校场之中,指着王仁道:“王仁,我们本无意与你为敌,只要跟着我爹,咱们平定天下,人人都可以安居乐业,你又何必非得与天作对呢?”   王仁从案桌上面举起酒坛,一饮而尽,将酒坛扔在校场之上摔碎了,也紧随伯延身后,飞身上前,冲着他冷冷笑道:“伯延,要是在今天之前,你来向我招降的话,或许我会考虑。可是今日,我发现你们居然跟契丹勾结,一同瓜分中原疆土,又亲眼目睹了你们排除异己的狠辣,试问我怎么可以跟你们为伍?我知道北霸的六不赦,可是你们的行为难道该赦吗?实话跟你说吧,要是你们父子俩打不死我,我必然会率中原群豪反抗到底,至死方休!”   伯延大怒,深知王仁武功深不可测,将内力提到顶峰,聚气凝神,在身体周围冒出了层层热气,一掌打中王仁的胸口。王仁向后飞去,撞在旗杆之上,吐血倒地。   伯延大惊,没有想到王仁居然收起了护体真气,来接自己的掌力。   他甚是不解,以为王仁受了重伤,连忙追问道:“你……你……是你收起了护体真气,还是此时你早已身受重伤?”   伯延虽然武功高强,可是刚才奋力一击,对王仁的伤害也不大。   他翻身爬起,将嘴边的鲜血用衣袖抹干净,又坦然地笑了笑道:“哈哈,既然诚心绝交,我要是用护体真气的话,你们谁能伤得了我,那打与不打又有什么关系呢?”   休雷猛然想起了王仁曾经在汾河上跟受他掌力,化解恩怨,在一旁暗自叹息:“想昔日,我对王仁打了三拳而怀恨在心,不过王仁也是没有用护体真气接了我三掌,现在王仁又用甘愿被伯延公子重击,真是世之无愧的豪杰啊!”   伯延没有犹豫,看到王仁依然屹立不倒,又开始聚气运功,将内力提到顶峰,朝王仁打去。   就在此千钧一发之际,乌狂飞身而来,接住了伯延的掌力。   伯延大吃一惊,真没有想到乌狂的功力居然如此深厚,连自己运到顶峰的弥罗神掌的掌力都接住了。   王仁看到乌狂和乌圣而来,在乌狂后面轻轻出掌,将伯延挡开,把二人叫到了一旁。   乌圣将霹雳锤扔在脚下,又盯着伯延道:“伯延,剩下的两掌,就由我们兄弟挨吧。”   王仁连忙挡住二人,轻声道:“伯延现在怒火中烧,他欲除我而后快,还是由我受吧,以他的功力,即使不用护体真气,也伤不了我。”   乌狂甚是生气,睁大眼睛,怒斥王仁道:“我是老大,还是你是老大?我说了我们挨就我们挨,一人一掌,兄弟之间,共尝甘苦,即使血溅于此,又有何关系呢?”   王仁大喜,跟乌圣和乌狂二人道:“两位哥哥,既然如此,那么今天,咱们三雄共同进退,同声共死。”   乌圣闻到了地面上龙龙的酒味,酒兴大发,朝身后寻去,找到了两个酒坛子,逆行隔空三式的真气,将酒坛子取过来,跟二人道:“既然如此,管它是生是死,咱们兄弟三人先喝一杯。”   三人大喜,接过酒坛,开始饮酒。   延州教场上的人马看到兄弟三人面对生死,依然如故,不由畏敬三分,胆颤心寒,个个面面相觑,傻傻地看着,暗自商讨。   延北言风凛冽,刺骨作痛,虽然有十之八九的人都练过武,可是时间久了,难免不会感觉到寒冷。   伯延见他们酒也喝得差不多了,赶过去道:“你们兄弟情重,我很欣赏,再给你们一次机会,要是归顺我爹的话,个个都可以……”   王仁当即打住了他,将酒坛又摔在了校场之上,道:“伯延,你就少说废话吧,看来聂瑶不喜欢你是有原因的,难道我们兄弟是贪慕虚弱之徒吗?休要侮辱了我们。”   伯延被王仁说到了痛处,勃然大怒,又开始运功出掌,双臂上的经脉开始剧烈颤抖。 第22章 受掌断义(下)   乌狂大吃一惊,连忙运气上前,用火魔通经术中的调息归元法护住全身,上前接掌,不想被伯延一掌震出了三丈外。   乌狂倒在雪堆中,鲜血将雪堆染红了。   王仁连忙过去查看,乌狂已被重击震的经脉受损,呼吸不均了。   乌圣见伯延出手这么狠毒,不由大吃一惊,在一旁骂道:“伯延,没有想到你从少林寺出来的,戾气居然这么重,小心不能自拔啊,请出掌吧。”   伯延依然是面无表情地道“乌圣,还记得上次岛上比内功的事情吗?”   乌圣道:“伯延,不要以为我的内功只有那么点,上次比武,是怕在场的人说闲话,说我用蛮力取胜,才有所保留,不想你却突施全力一击,胜也不武。弥罗神掌和谍影诀胜负难分,这是天命。”   伯延道:“你误会我的意思了,在比内功之前,我曾全力出掌,跟乌狂比力道……”   乌圣恍然大悟,原来伯延的意思是他刚才出了两次奋力一击,现在功力耗损。   乌圣也运气准备出两掌,先耗损一下内力,不想伯延止住他道:“乌圣,你这是干什么。我不是说让你耗损内力以求公正,我只是想提醒你,我刚才一掌没有杀掉乌狂,现在出掌,估计也没有办法重创与你。所以,只要你知道我求贤若渴,这一掌可以免去。”   乌圣冷冷的笑了笑道:“哼哼,我三弟为求公正,都不用护体真气,难道我就不能为求公正,耗损功力吗?我银锤麒麟英雄一生,就算就此丧命,也不会让人家说闲话。”   乌圣凝聚真气,走到南墙下面,连出两下重掌,震到了南墙,冰雪乱飞,吓得教场之上的人是肝胆欲裂。   伯延看着乌圣,又笑道:“呵呵,既然你执意如此,那么就得罪了,接我第三掌吧。”   伯延将真气运在掌中,虽然没有前两掌威力惊人,但是挨他这一掌的是为求公正,耗损了两掌之力的乌圣。掌力所到之处,也将乌圣也震出了三丈外。他也是口吐鲜血,情况和乌狂一样糟,浑身的经脉都被弥罗神掌震伤了,血手印及受伤的经脉延及全身。   王仁先让乌圣和乌狂两人疗伤,自己上前跟步震领这最后一掌。   步震看了看兄弟三人视死如归,生死不惧的豪情壮举,甚是钦佩。不过此时,他不得不向王仁出掌。   他面无表情地道:“贤侄,你已经受了伯延重掌,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北地霸王从来不会手下留情,我师弟就是最好的例子。”   王仁疑惑地问道:“难道说东侠的失踪跟你有关?”   步震道:“你真是太抬举步伯伯了,海上实乃我师弟的天下,一木游海更是无人可及的绝招,我能把他怎么样?没准儿此刻,他们正迷路往回赶呢。”   虽然说步震乃是一代枭雄,可是断然不会做了不认,不会撒谎的。   步震聚气凝神,没有丝毫留情,将所有真气凝聚于掌内,手掌上面散发着阵阵热气,在浑身上下开始游窜。透过步震的手掌上方,他手掌后面的延州教场隐隐闪动,好像隔着火焰上方观看一般,扭曲不定。   众人正沉浸在步震已入化境的弥罗神掌之上,不想他突施掌力,打中王仁的胸口。   王仁已经中了伯延一掌,真气早就接不上了,断断续续,呼吸不均,现在又受步震已入化境的全力一掌,吐血倒地,当时就晕了过去。   乌圣和乌狂连忙跑过去看,解开他身上的衣服,发现他的胸前有一个巨大的掌印,掌印所连经脉变得很红,延及全身各处,浑身经脉应已受损。   乌狂也解开自己的衣服一看,他的胸口也有一个手印,不过要比王仁的轻很多,掌力只延及到了腹部。   正在此时,明星辰有走了下来,在步震耳边轻声道:“主公,王仁武功绝顶,现在他跟你绝交断义,决心对抗你,要是再加上聂瑛相助,实在是后患无穷。不过咱们要是现在杀了王仁,聂瑛必然会伤心过度而殉情,到时候你就永无后顾之忧了。”   步震念及王仁一片诚心,没有使用护体真气,就受他掌力,不想再为难他。   正在他犹豫之际,仲归又走过来道:“爹,明先生所言在理,要是王仁不死,他必然率领武林群豪,跟你为敌,阻止咱们侵吞晋国疆土。到时候,咱们后患无穷。”   步震听了,依然不想下手,坐在椅子上面开始犹豫。   延北的寒风再次吹了起来,校场之上的精兵渐渐开始哆嗦。步震看到伯延傻傻地盯着自己看,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才好,不过猛然想起了言风,傻傻地笑道:“风儿一向海纳百川,以诚待人,若是他在的话,必然会让我放过他们兄弟三人的。”   听步震再次提到了言风,身旁的仲归、休雷、伯延暗自伤神。   忽然间,步震又从椅子上面站了起来,把伯延叫过来,跟他吩咐道:“延儿,你大师兄不在,那么这儿就交给你了。为父去府上歇息一会儿。”   伯延听步震将这个烂摊子推给了他,甚是惊讶,这杀王仁的话可以永绝他们的后患,而且还可以给自己出气,因为自己爱的女人喜欢的人却是王仁;可是要是杀了王仁,那么聂瑶必定会迁怒于他,而且没准儿惹怒了南隐客钱央,延北将永无宁日。   他到底该何去何从,作何抉择,实在是难以决定。无奈之下,他只能让天意抉择,找到骆先生道:“舅舅,借你的铜钱一用。”   骆先生不知其意,拿出一枚铜钱交给了他,不想伯延又道:“舅舅,就由你帮忙抛出这枚铜钱,若字面向上,我就放过他们,反正他们也只剩下半条命了。”   骆先生抛出铜钱,众人的眼光都聚集在上面,不过乌圣和乌狂却始终照看着王仁。   或许是天亡兄弟三人,骆先生没有抛出字面。   伯延盯着骆先生手中的铜钱,傻傻地笑了笑,纵然有千般不忍,还是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到三人身旁道:“这是天要亡你们,不要怪我。”   伯延出招朝王仁打去,乌圣和乌狂拖着重伤的身体联手来战伯延。   正在此时,炎空大师率着一群武林人士杀来了。   仲归大惊,连忙跳上前去迎战。然而,炎空大师所带领的,个个都是以一敌百的武林高手,自己就差点儿被龙百石的大手印所伤。   营中将士纷纷来战,挑着长枪,围上前来。乌圣连忙背起王仁,从地上捡起霹雳锤,一磕一碰,将来犯之人砸倒在地,带着王仁杀了出去。   炎空大师来战伯延,在四五行道的开路之下,将王仁安全地带出了延州教场。   伯延驱兵掩杀,不想途中遇到丐帮的伏兵,这才撤退。   乌圣将王仁背到了安全的地方,炎空大师给王仁诊脉才发现王仁并无大碍,这才放心的下,可是王仁虽然救来了,可是鬼面王跟他们一同前去救人,却没有回来。   龙百石欲再闯延州,可范仙华深知延州上下高手如云,连忙拦住他道:“今天咱们闯两次闯延州,现在北霸必然提高警惕,八面设伏,等着咱们自投罗网,鬼面王的事情还须从长计议。”   在逃之时,伯延擒住了鬼面王,将他交给了步震。   步震得知王仁被救,真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不过当伯延把鬼面王带给步震之时,他却是非常生气。   步震冷冷地笑了笑,问鬼面王道:“鬼面王,你救王仁,我无话可说,可是你反抗我却没有理由,这让我甚是生气。”   鬼面王大笑道:“没有理由?你跟契丹结盟,一同瓜分中原疆土,还是没有理由?就这一条引外贼入侵,每个有血性的汉子都将和你斗争到底,至死不休。”   步震勃然大怒,一掌打在鬼面王的天灵盖之上。鬼面王脑浆迸裂,吐血而亡。   他怒气难消,为了给反抗他的人以警示,他采纳了明星辰的建议,将鬼面王的人头割下,挂在了延州城外示众。   次日,步震传令三军,让冀州三霸训练的精兵朝太原进发。   此时,契丹大军压境,太原的士兵各个胆战心寒,又遇到步震的精兵压境,军中内乱。   北平王刘知远心怀鬼胎,索性处在中间,不帮晋国抵抗胡寇的入侵,任由契丹南下而不阻。   明星辰颇有智谋,在太原以东挖了地道,派遣了百名武功高强的武林人士夜入太原,打开城门,里应外合,顺利的攻下了太原。 第23章 言风万电   话说步震让伯延、明星辰、冀州三霸率领先锋精兵前去围攻太原,在明星辰的智谋之下,太原不费吹灰之力,便落到了北地霸王的手中。   此时,燕梭率领北上的江湖群豪刚刚受到了步震的重创,元气大伤,个个心存懈怠,尤其是当他们看到北地霸王将鬼面王的人头挂在延州上空之时,更是胆颤心寒,后悔当初听信燕梭,跟北地霸王为敌。   王仁中了北地霸王奋力一击,已入化境的弥罗神掌,浑身经脉在自身深厚内力的调息下,渐渐复原,然而身体却始终是非常虚弱。   却说北霸在攻下太原之后,隐隐感觉到心神不宁,当晚,躺在榻上睡着了。   然而,他又做了一个以前做过的梦,梦见他骑在龙头之上,带领着四个名字叫言风、休雷、步雨、万电的大将,横行天下,所向披靡。   可是,当他看到言风已死,万电被杀之时,又猛然惊醒了。在他醒来之后,连忙把骆先生叫来算了一卦,卦象依然是大凶之象。   步震甚是惊讶,又想起了当年的术士之言,连忙让手下唤来伯延。   伯延已经连日苦战奔波,不过太原刚刚攻下,民心尚待安抚。他没有去睡觉,而是在步府周围,孤身巡逻。当听到北霸尚未入眠,反而请他之时,甚是吃惊,不过还是赶去查看。   伯延看到步震面色憔悴,似乎受过惊吓,连忙赶上去问道:“爹,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这么晚了,您叫我来,所为何事?”   步震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道:“延儿,你负责着精兵,有没有发现他们之中有武艺高强,天资聪颖之人?”   伯延细细想了想,猛然想起了他曾经结交的两位好友,在进攻太原的路上遇到的晋州人士王德、辛艺夫妇俩,跟步震道:“爹,说道武功人品,那么你还记得以前来过延州的王德、辛艺夫妇吗?”   步震想了一会儿,恍然大悟道:“你说的可是你的那两个朋友,以飞刀绝技著称的晋州高手?”   骆先生似乎也记起来了,也在一旁道:“哦,我也记起来了。这夫妇俩上次来延州和万电比试飞刀,飞刀比万电还要还厉害。”   步震大喜,连忙让伯延去请王德、辛艺夫妇。   此时,已过子时,太原上下,一片死寂,寒风袭过,透着诡异的气息,天边昏昏沉沉,不知是夜幕暗淡,还是黑云又开始滚起来,又开始上云。   此时,王德和辛艺早就睡着了,听到伯延说步震传唤,仓促间穿好衣服,去见步震。   伯延带着二人来到了步震的房间,房门半倚,冷风从门缝吹了进去,发出呼呼地声响,屋中空无一人。   三人跨过门槛,进了屋子,对于内功深厚的北霸来说,他一年四季如常,未曾生火,屋中和寒夜中的院子一样寒冷。   忽然间,一个黑影闪过,手举钢刀,从房梁上面窜了过去,真所谓钢刀映雪寒。   出于本能的反应,这夫妇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腰间抽出飞刀,跟着黑影发了过去。   飞刀所至之处,一块黑色碎步被割了下来。   伯延欲跳上前去抓人,不想步震和骆先生又从柱子后面转了出来,大笑道:“哈哈……飞刀绝技果然名不虚传。”   黑影也从房梁上跳了下来,抖着他的衣服,傻傻地叫险。此人正是步仲归。   仲归赶上前来,跟王德、辛艺夫妇道:“你们俩的飞刀真厉害,没想到这么快,刚才若非我躲得快,屁股都开花了。刚才真是太险了。”   王德和辛艺不知不知何意,不想步震轻甩手臂,关上了房门,走到二人面前道:“王德、辛夫人,既然你们真心投靠,那么我赐你们姓名,授你们武功如何?”   王德、辛艺还是不解其意,而伯延却猜到了他的意图,在一旁疑问道:“爹,难道他们俩是新的言风和万电?”   步震笑了笑,点头称是。   王德和辛艺曾经见过言风和万电,又在路上听闻言风和万电已死的消息,隐隐觉得不妥,又跟步震道:“主公,这我听说姑爷和万电都已经……这……这让我们顶替他们二人,这……”   步震大怒道:“难道说我把我姑爷的名字赐给你,你不高兴吗?实话说吧,我一直当风儿是自己的儿子一般,他更是我的得力助手,左膀右臂,然而英年早逝,现在我把我儿的姓名赐予你,是对你们的器重,你们还有异议吗?”   王德吞吞吐吐地道:“主公,这……这……恐怕不好吧。”   步震大怒,瞪大眼睛看着二人,似乎想要吃人的样子。   伯延看到情况不妙,连忙劝道:“爹,您先消消火,让他们俩想一想也好啊。”   步震气冲冲地拂袖而去,和骆先生去了里屋。   仲归又赶过来道:“哥,一方是你的好友,一方是爹,现在可有得你苦了。”   伯延将王德和辛艺夫妇送到了房间,没有劝他二人好好想想,反而在离开之时,他刻意说了一番别有所指的话:“百善孝为先,而江湖人又称我为寡言孝佛。我爹想干什么,我一定会帮他完成的。不过,你们也有自己的意愿,是我的朋友,我不会强人所难的。英雄报国,休要愁无容身之处。”   王德和辛艺连忙紧闭房门,开始商议。王德主张离开,辛艺却主张先暂居步震之下,等飞黄腾达之日,再恢复姓名,况且二人虽然和伯延有交情,可是北地霸王手下,想要脱身,难如登天。二人怕步震怀恨在心,伺机报复,到时候恐怕永无宁日,索性先答应步震。   次日大早,公鸡破晓,整个步府大院之内,只有一些护卫及早起练武之人,有在寒风之中打坐练功的,有站在梅花桩上面练步法脚力的,也有在相互对打,切磋武艺的。   伯延一向早起,在院中练功,不想却发现二人未走,反而坦然地朝自己而来,甚是吃惊,知道二人已经答应了,连忙带二人去见步震。   自此,步震又得到了言风和万电,授其暴风神掌和闪电刀刀法,让仲归代替怀有身孕的步雨的位置,练习弥罗神掌的四人组合。 第24章 至尊盟主   却说王仁被步震和伯延的重掌震晕,直到第七天中午才醒来。他的胸膛的掌印在众高手合力相救下,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了,这醒来之后,便可以自行调节,很快便可以恢复以往的功力了。   王仁见众人表情沉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情,连忙向炎空大师追问道:“究竟出了什么事情,你们的脸色怎么都这么难看?”   炎空大师只顾作揖念经,没有回答,不想梁被在旁边道:“王仁少侠,鬼面王被步震杀了。一夜之内,步震又攻下了太原。”   王仁大惊,又开始吐血。   他四下环顾,却不见乌圣和乌狂,又追问道:“那么我大哥、二哥呢?”   梁被接着道:“他们二人被伯延所伤,在几天前就已经恢复了,现在赶往太原支援去了。”   不想此时,有无数的武林人士进来参拜道:“参见武林至尊。”   这话吓了王仁一大跳,差点儿让他又瘫坐在床上。   王仁甚是不解,又连忙向旁边的炎空大师询问道:“大师,这是何意?”   炎空大师停下了念经,双手合十,作揖道:“阿弥陀佛,王仁施主,你的武功境界已经不是一般的凡夫俗子所能想象的。当初,在馨馐阁前,你技压群雄,自然是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武林至尊。现在,国难当头,还请你以驱逐胡虏为己任,率武林群豪,前去御敌。”   王仁傻傻地笑了。   范仙华又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在一旁道:“王仁,当初武林群豪是中了燕梭的离间之计,想必你早就忘了。不过,现在关系到中原荣辱存亡的时刻,即使大家不说,你也会率武林群豪血洒疆场。其实有没有武林至尊都没有关系,可是,却只有武林至尊,才可以将大家团结起来,同心协力,一心御敌。”   王仁看着范仙华,想起了她惯用的技俩先入为主,笑着道:“果然是先入为主,无论你们说什么,而这个武林至尊又花落谁家,都无所谓,我王仁绝不会容忍异族入侵中原,有生之年,一定要让步震撤回延州,让契丹大军滚回老家。”   不想此时,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既然人家不想当,那就让我连任吧。”   众人转过头去一看,原来是聂瑛姐妹俩、刀戊心三人来了。   原来当天,在王仁、聂瑛、聂瑶、刀戊心四人快赶到延州之时,王仁得知了武林人士被困延州,甚是着急,不过又听闻契丹压境,连破数关,更加忧心如焚。   在他和聂瑛、聂瑶姐妹俩商量完毕后,自己决定独闯延州,让姐妹二人和刀戊心去见耶律德光,看看能否劝止其南下。   在王仁刚刚离开之时,梁被就赶来了。   聂瑛怕王仁难以抵抗北地霸王,索性跟梁被出了一计,让他赶去延州帮忙,自己则和聂瑶去见契丹王耶律德光,这个可能的父王。   听聂瑛刚刚这么说,王仁有意将至尊之位让与她,索性接道:“要让我对付步震,将他赶回延州,这轻而易举,可是王仁毕竟是粗人一个,难当大任,吾妻聂瑛,号称神鬼莫测机,曾率晋军连破契丹强攻。现在,契丹三下中原,这至尊之职,瑛儿是最佳人选。”   聂瑛曾任武林盟主,虽然为期一年,可是功在武林,水火破敌更是家喻户晓的战绩。中原人士自然对聂瑛佩服的五体投地,无人不服。然而,她毕竟是女儿之身,曾经担当武林盟主之时,让人忍俊不禁的是她不懂武功,现在更是少有人知其乃毕摩子传人,一时不敢答应。   片刻沉默后,龙百石又站起来道:“诸位,其实入木三分智和神鬼莫测机谁担任都一样,大家都是江湖儿女,哪儿来的那么多的拘束,只要能保家卫国,还不都一样。虽然我丐帮暗中滋扰契丹大军南下,可是欲破敌,非正面出击不可,大家要是再犹豫的话,契丹就要攻入开封了。”   龙百石担任丐帮帮主,大有侠名,武林中人毕竟还是盲目遵从的人比较多,听了大侠龙百石此言,有多人在下面说道:“反正你们俩现在是众望所归,我们不管了,你们俩自己商议吧。明天早上,还请盟主带我们去抵御契丹大军南下。”   武林群豪随即退出了内堂,龙百石和范仙华知道他们夫妻相遇,必有千言万语,连忙和炎空大师等人出去了。   见四下无人,聂瑛连忙跑过去,坐在王仁旁边,心疼地道:“听说你没有还手,被步震父子打得半死不活,到底怎么样了?你真是个傻瓜,不知道还手,让别人打,我临走时候,你怎么答应我的,怎么都忘了?”   看到聂瑛哭得跟个泪人似的,他心如刀绞,也于心不忍,连忙安慰道:“好了,瑛儿,不哭了,不哭了。你这堂堂的武林盟主,怎么还哭鼻子。”   见聂瑛和王仁俩浓情蜜语,聂瑶也出去了。   王仁看着聂瑶孤单的背影,心中实在不忍。   望着屋外被大雪覆盖的天地,王仁猛然想起了聂瑛和聂瑶二人前去见耶律德光的事情,连忙追问道:“瑛儿,耶律德光肯不肯撤兵啊?”   聂瑛停止了哭泣,从王仁的怀中起来了,揉了揉眼睛,叹息道:“要是我妹妹单独去见,或许可以说服他,不过这个耶律德光心高气傲,一见到我就想起当年惨败之耻,说什么都要跟我再决胜负。我现在越来越觉得这个耶律德光很有可能还真是我爹了,我到底是应不应战,就听你的了。”   听聂瑛说听自己的,王仁觉得甚是好笑,不由笑道:“我说瑛儿,你知道我刚才为什么要将武林至尊的宝座让给你吗?就是因为我虽然武功绝顶,可是天下之间,只对你一人束手无策,无计可施,现在你却说听我的,看来这个武林盟主还待我当。”   聂瑛生气了,撅着嘴道:“那么照你的意思,我经常欺负你了?你答应我的,要让自己安然无恙,你没有办到,你坏死了……”   王仁和步震绝交反目,彻底相对,原因之一就是步震勾结契丹瓜分中原领土,想来必然是跟耶律德光大战一场,将他赶出中原,收回幽云十六州,可是步震现在势力非常大,要破他们的联盟,实在不易。   当天晚上,王仁又让刀戊心请炎空大师、了无大师、龙百石夫妇四人请来,共商退敌之计。   众人到齐后,王仁道:“诸位,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现在契丹压境,步震又暗中与其结盟,一同瓜分晋国的江山,这不仅是石重贵之大不幸,更是我中原之大不幸。正如燕梭所说,聂瑶是耶律德光的掌上明珠,不过她却不是天和公主了。”   这句话说的众人是一头雾水,自相猜疑。   王仁笑了笑又道:“诸位,盟主瑛儿和聂瑶姐妹俩前几日去见耶律德光,可是耶律德光痛恨石重贵曾经背信弃义,欲除之而后快。她们俩暗中查得,北平王刘知远拒不出兵,隔岸观火,同时,还有晋国大臣已经归附于契丹,让晋国根本无力抗衡。如果这个内奸关系到晋国各要塞,那么契丹大军将长驱直入,直捣开封,所以当务之急,就是要找出此人,将其尽早铲除,然后同心协力,将北地霸王步震赶回延州老家,将屡犯中原的契丹王耶律德光赶回辽东,收回中原屏障,被石敬瑭拱手相让的幽云十六州。不知大家意下如何?”   丐帮弟子对晋国事宜了如指掌,听闻王仁谈到内奸,也是早有耳闻,心想:“这个内奸既然能够带着契丹大军南下,长驱直入,如入无人之境,想必是官位不小,极有可能是石重贵派兵北上御敌的某位大将。”   忽然间,他恍然大悟,连忙站起来道:“此次契丹王耶律德光南下之时,石重贵命其姑父杜威为元帅,我看这个内奸很有可能跟杜威有关。”   这杜威就是杜重威,为了避晋主石重贵的名讳,故将名改为杜威,也因此,江湖有人称其为杜威,又有人称其为杜重威。   王仁想了想道:“那好吧,既然如此,那么咱们兵分两路行事,由龙帮主夫妇率领丐帮人马,滋扰契丹大军,能拖一会是一会儿,其他人跟我去太原,杀掉步震,以除后患,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就在此时,燕梭飞梭而来,落在龙百石面前。众人大吃一惊,没有想到在关键时刻弃众武林人士而去的燕梭,公然出现在高手云集的大厅之中。   龙百石恨燕梭害死了易长老,咬牙切齿,欲上前出手,不想燕梭却站在厅中,赶上前去,问道:“王仁,你还真是别有私心,只杀步震,却被天和公主的美色所迷,不忍对契丹王下手。”   王仁恨其曾经在馨馐阁冤枉他,让他成为过街老鼠,不想燕梭又来挑拨离间,甚为震怒,拖着重伤的身体出掌上前。燕梭怕王仁出手,早就准备好了逃逸之法,走出飞燕梭的步伐,在厅中绕了起来。   龙百石恨不过燕梭这般嚣张,更加恨他害死了易长老,也跳上前去,意图抓住燕梭,可是燕梭轻功绝顶,就连其徒弟景扶的轻功也在江湖中是数一数二的,早就逃的不知所踪了。   武林中人,毕竟大多数人都是盲目的,燕梭的话是有道理,要是杀了耶律德光,不就一了百了吗?不由开始怀疑王仁的动机。   在王仁和龙百石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后,门外有人喊道:“王仁少侠,燕梭说的也有理。咱们把步震和耶律德光都杀了不是一了百了,要是你不忍心下手的话,就由我们代劳好了。”   王仁内伤未愈,刚才又强行运功出掌,吐了几口血,听到又有人这么说,怒火中烧,更是雪上加霜。   然而,他却非常气愤,因为自己的高瞻远瞩,又岂是如此轻易能为外人所洞悉的?   聂瑛环顾四周,有多人面上带有怀疑之色,甚是生气,聂瑶也怕自己成为王仁的累赘,低头不语。 第25章 深谋远虑   聂瑛站了起来,上前一步,对着厅中之人道:“你们真是太讨厌了,跟你说的话自然是反复斟酌过的。王仁哥哥乃是一代大侠,怎么会因为一己之私而忘却国家大事呢?步震好比几十年前的黄巢,毫无根基而言,杀了他,北地霸王将不复存在,其军队也会土崩瓦解,四散而去,没准儿还会倒戈相向,帮咱们抵抗契丹。可是,要是杀了耶律德光的话,能干什么?除了激怒契丹人,让契丹暂时退兵之外,什么都干不了。耶律德光死了,可是又会有新的契丹王南下,到时候打着为耶律德光报仇的旗号,必然逢人必杀,见物就抢,这样可以换来和平吗?不能!我们的计划就是让契丹骑兵尝尝中原群豪的厉害,将其打得闻风丧胆,则契丹想南下,闻中原群豪之名,丧胆而自退。”   听聂瑛这么说,在座之人,无一不觉得其言之有理,人人点头,各个暗自称好!刚刚的疑惑被聂瑛锻炼出来的三寸不烂之舌骂掉了,而换来的则是肯定的点头。   王仁看了看众人,发现他们面带肯定的微笑,自然是不再怀疑了,可是难保同样的事情不会再次发生,又跟众人道:“各位,现在大家应同仇敌忾,而不是互相猜疑。我们夫妇已经商量好了。我王仁就是武林至尊,而瑛儿,就是武林盟主,以后,想要保卫中原的话,就不要互相猜疑了。上不和,又如何能够百战百胜?现在,就这么定了,丐帮先去阻击契丹,其他人跟我去太原,杀掉步震,如果有人不服,让他尽管来找我,向我挑战。”   众人连忙跪倒在地,参拜武林盟主和武林至尊。   商议完毕,众人决定第二日天亮就动身,可是龙百石夫妇乃是丐帮之人,向来随欲而行,况且契丹大军压境,形势非常严峻,要是能够杀掉那个内贼,契丹大军想进的话,也不会那么容易了,于是连夜带着丐帮人马朝东而去。   不过,在临走之时,他还有一件大事未了。   与会的武林群豪散去了,可龙百石和范仙华却未曾离开,王仁已猜测他们夫妇二人有事相商。   上次在双玄居前面的竹林相遇,龙百石放走了他,不过,百石还是对田浪的事情也是将信将疑,故此才留下来想查问个究竟。   王仁跟其将狄满世仇已经当天发生在三绝岛上的事情,草草跟百石说了一遍,就在他言道田浪摘下面具,已游护的身份殉情之事,不想燕梭又来挑衅。   燕梭自从在轻功上面大胜东侠和北霸,非常自负,走到堂中,坐在刚才炎空大师坐的地方,端起了炎空大师的未饮之茶,喝了起来。   龙百石向来嫉恶如仇,看到燕梭又来挑衅,勃然大怒,扬言让燕梭替易长老偿命。   王仁并不知晓燕梭已经杀了易长老的事情,可是二人的对话还是引起了他的注意。   龙百石道:“你到底是怎么害死易长老的?浑身上下并无伤痕,经脉都完好无损,不是内力震死的,鲜血呈现鲜红色,也不会是中毒。”   听说易长老死了,王仁身为震惊。他曾经在延州一觉而醒之后,赶去万花山的路上,得蒙易长老慷慨相助,一直都没有来得及报答,不想这易长老就被燕梭给杀了,而且还死的不明不白。   聂瑶从龙百石的话中听出了端倪,向王仁追问道:“姐夫,我记得你说过去年救我的那种武功是不是叫穿心指,好像被它杀死的人是这个症状。没有伤口,死因不明,可是在心脏上却有个洞。”   聂瑶的话让王仁茅塞顿开,又想起了燕梭曾经在三绝岛上面身中了步震奋力一击的弥罗神掌,却惊奇的活了下来。燕梭也知道穿心指可以解弥罗神掌的内伤,现在要说燕梭为了疗伤,练成穿心指的话,还真有可能。照此看来,在武林之中,发生了多起死于穿心指之下的命案,嫁祸自己,应该是燕梭为了维护自己的名声,掩盖他在三绝岛的丑事,才狠下的毒手。   不过这穿心指的武功他又是从何学得呢?不想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想什么来什么。   燕梭喝完了炎空大师的茶,又换了一个座位,端着另外一杯茶望了望王仁布满疑惑与愤怒的脸,笑了笑道:“王仁,你们一定很疑惑,为什么我会从三绝岛上面活着回来。不错,我是中了步震的弥罗神掌,差点儿命丧于岛上,可是老天不收我,让我发现了萧诉身上的穿心指的秘笈。”   百石大惊道:“什么,这么说来,你是用穿心指杀了易长老,可是当天……”   范仙华也明白了,在一旁道:“我明白了,当天燕梭在杀易长老之时,一定是怕别人识出他会穿心指,所以才用跟木棒为饵,引开了咱们的视线。不过,他却将穿心指的指力贯穿于木棒之上,这才神不知,鬼不觉的将易长老害死了。”   众人虽然惊讶,可是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了下来。   原来在诸葛明和步震争夺撵云剑,三场定胜负的当天,燕梭从早上就跑了出去,扬言要鞭尸解恨,为飞燕门枉死的人报仇。   然而,在鞭尸的过程中,他却发现了藏在萧诉身上的杀人绝技穿心指秘笈。   燕梭向来以轻功自负,对穿心指自然是不屑一顾,可是没有想到自己却中了步震的弥罗神掌之时,正如步震所说,凡是杀人绝技必是救人绝技,而且自己也曾亲眼目睹了穿心指救活了中了伯延弥罗神掌的聂瑶,为了疗伤生存,这才练起了穿心指。   易长老也正是死于穿心指的指力之下。   听完燕梭之言,聂瑛大有感触,本来以为萧诉已死,这武林中的魔头会从此消失,杀人绝技穿心指也将不复存在,可是继萧诉之后,又出现了燕梭,不由在一旁道:“真没有想到曾经的燕大侠居然成了今天的穿心指燕梭,看来事实如此,正邪同在,有像王仁哥哥和龙帮主、田大侠这样的侠士,就有像苗青、萧诉、燕梭这种魔头。不过燕大侠,你更加可怕,你是深藏不露啊。”   虽然说武功并无正邪之分,穿心指也可以成为救人绝技,而邪派的武功火魔通经术居然是疗伤奇功,可是燕梭练成穿心指之后,居然是用它来杀人,这却令王仁十分生气。   他站起身来,怒斥燕梭道:“燕梭,我王仁今天以武林至尊的身份替武林除害。考虑到你我也曾有过交情,十招以后,我再杀你。”   他欲再次向燕梭出手,可是顾忌到他的轻功了得,要是一时不慎,聂瑶或聂瑛落在他的手里,那就大事不妙了。   王仁稍稍回过头来,朝身旁一扫,不想聂瑛居然去了里屋。   就在此时,燕梭放下了手中的凉茶,站了起来,冲着众人微微笑了笑道:“王仁少侠、龙帮主、范女侠,我现在愿意帮你们除掉步震,抵御契丹大军,不过事后,你们得保证不杀我,同时还将步震从三绝岛带回来的宝藏分我一部分,燕某人从此退隐江湖,这笔生意怎么样啊?”   王仁终于明白了,原来燕梭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宝藏,包括他陷害自己,也是想借助武林人士的力量跟步震对抗,除掉步震,再独吞宝藏。他冷冷地笑了笑道:“哼哼,燕梭,现在知道孤家寡人的滋味了吧。即使你有金山银山,你注定没有朋友,没有亲人,更没有容身之处。你现在后悔,晚了!”   龙百石听了,也极为愤慨,在一旁骂道:“燕梭,今天我要为易长老报仇,那批宝藏等我从步震手上夺下来之后,会拿它去赈济灾民,你想都别想。”   龙百石出招上前,可是燕梭一直避而不战,借助轻功的优势,实在是难伤其分毫。   范仙华着急了,拿出身上的宝剑,用剑飞曾经所授的绝技飞剑跟其对抗,可是毕竟剑飞在传授的时候有所保留,不像传于乌圣一样倾囊相授,威力不是很强。   正在双方相持不小的时候,一个黑影闪过,一掌将燕梭从梁柱上面震下来,听得夸嚓一声,压碎了厅中桌椅。   燕梭趴在地上,连忙咳嗽。忽然间,他扫到百石出招而来,连忙聚气凝神,将指力凝聚起来,朝百石虚晃一招,将其逼开,又顺势飞梭而去。   龙百石转过脸来,燕梭已没有了踪影,就连刚才的黑影已经不知去向。 第26章 弥罗神掌(上)   话说正在武林至尊王仁和武林盟主邀同众武林豪杰商议应对北地霸王和南下的契丹大军之计时,燕梭以轻功自负,又来挑衅。百石夫妇联手出招,却未曾碰到其衣衫。正当燕梭坐在房梁之上,沾沾自喜之时,一个黑影闪过,暗施偷袭,打在燕梭后背一掌。燕梭倒是识趣,连忙鼠窜而去。   龙百石夫妇只顾追击燕梭,根本没有功夫去理会刚才的黑影,况且他们俩转过身来寻找的时候,黑影早就消失不见了。   龙百石一心想为易长老报仇雪恨,连忙和范仙华追了出去,可是当他们二人追到屋外之时,却只是凛冽的寒风和昏沉暗淡的黑夜。燕梭早已不知去向。 八*零*电*子*书 * w*w*w * .t *x*t *0 * 2 . *c*o*m   深夜时分,暗夜越来越沉,鹅毛大雪又从天而降,转眼间,道路上的马蹄印已被大雪覆盖。   百石想找出勾结契丹的内奸,阻止契丹大军的南下,忧心如焚。面对暗夜中的漫天大雪,丐帮弟子却始终如一,当夜,冒着纷飞的大雪,向东而行。   王仁回到自己的房间,发现聂瑛正在换衣服,一身装扮田浪的黑衣和其面具还放在床头。   原来在双玄居之时,钱央和醉雾整日帮着二人照看着云鹤和诗霄。当夫妇二人闲来无事,王仁则授聂瑛一些运功行气之法,为的只是在严冬里面,可以御寒,强身健体。现在,聂瑛身上的易经波形功在元坤神功的运气之法的催动下,威力可以使出五成了。突然偷袭,即使燕梭真是踏雪无痕,轻功绝顶,也只是冬天的燕子。   聂瑛看到王仁进来了,得意地笑了笑道:“嘿嘿,王仁哥哥,我这田大侠的武功还行吧,哗一掌将燕梭打跑了。”   王仁微微笑了笑,走了过去,坐在床头,将聂瑛抱在怀中道:“我说瑛儿啊,人家田大侠可是光明磊落的正人君子,暗算技俩,未免有失身份。不过话说回来,你虽有毕摩子八成功力,然而若非本大侠悉心指点,也是空有深厚内功,却无用武之地。”   聂瑛似乎有点生气,从王仁的怀中起身,面无表情地盯着他,撅着嘴,轻轻拍打了一下的肩膀道:“傻瓜,正是因为像你这样的讲什么江湖道义的大侠太多了,所以才会让萧诉、燕梭那种人如此猖狂。我现在是武林盟主,我现在下令,以后要是你再像前些日子,跟人家受掌断义,我再也不理你了。”   王仁傻傻地笑了笑,伸出猿臂,将聂瑛又抱在怀中笑道:“好了,好了,别生气了,既然盟主有令,我自当遵从了。不过现在,我不是安然无恙嘛。你就放心好了,本大侠是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的。”   忽然间,寒风又刮了起来,吹得门窗嘎嘎作响。聂瑛赶过去,将门窗关好,看到外面又开始下起了鹅毛大雪,不由一怔,转过身来道:“王仁哥哥,天不助我们,现在外面又开始下雪了。”   王仁不以为意地道:“没事,都是武林人士,寒风大雪岂能阻挡我们。”   当天夜里,龙百石和范仙华夫妇带着丐帮众弟子,准备查出背叛晋国中原的叛徒,以保中原。   次日上午,武林群豪准备赶赴太原,可是又是大雪纷飞,道路难行,武林群豪连番被滑倒在地,渐渐有了怠慢之心。   王仁对此甚为震怒,将武林人士叫在一块儿。   众武林人士见到王仁面色沉闷,眼角下垂,像一尊塑像一样坐在正堂中间,甚是可怕。   正在他们揣测王仁的意图之时,忽然间,他从椅子上面站了起来,怒骂众人道:“昨夜大雪纷飞,丐帮弟子不知休息,就向东而去,为的就是中原安危。现在,尔等心声懈怠,真是气煞我也。立刻动身,前赴太原,就算滚也要滚过去,如再有人怠慢,我现在就送他归西。”   武林人士常常说王仁喜怒无常,这么一说,简直像是要杀人似的,比燕梭更加可怕。众人惧于王仁之威,只好乖乖向太原而行了。   众人向太原而行,然而冰雪封山,不得不弃马而行。王仁知道他们此行,少不了要打仗,马匹不能少。因此,他让刀戊心等十人赶着马慢性,而他们却先行向太原而去。   刀戊心知道路途无聊,因此,特地找王仁要了从宝藏中挖出的《青囊书》来研读。   太原现在成了步震的天下,然而,他在太原的根基并没有稳固,不敢轻易出兵。与此同时,虽然刘知远成了他的阶下囚,可是刘知远并未抵抗契丹,势力未曾消耗,对太原也是虎视眈眈。他一直想对刘知远下手,可是却又找到不到适当的理由。因此,他将俘获的大军都交由仲归负责,如果有人不肯诚心归附,杀无赦。   仲归人称小霸王,实乃执行六不赦的刽子手,而且他又好大喜功,对晋国士兵本来就不是很好,外加步震和契丹结盟,这令降于北霸的士兵及太原百姓甚为不满,街谈巷议,总是与如何抵抗契丹,对抗北霸有关。   仲归负责降军,将他们带到城外驻扎,以防有变。然而,晋军士兵对北霸也契丹结盟之事越来越愤慨,总是私下商议,意图对抗北霸。   仲归连杀几十人,可是没有将这件事情压下去,反而越演越烈。无奈之下,他只得再次入城,去找明星辰和骆先生等人商议对策。   他知道太原城中都是曾经在延州跟随步震的人马,个个忠心耿耿,实属亲信,因此,只带着随行的十个士兵,赶往太原,去面见步震。   然而,当他进了太原城中时,隐隐觉得好像有人在跟踪他们,于是放慢了步伐,提高了警惕。 第27章 弥罗神掌(下)   不想忽然间,一道寒风吹过,隔空点穴的力量朝自己打来。仲归连忙闪过,转过身去一看,原来又是陆显、陆干兄弟俩和萧清。陆干本不想管萧清的事情,可是陆显又不能放任萧清被杀而不理,在陆显的三反请求下,陆干终于答应陆显帮着萧清报杀夫之仇。三人曾经三度暗杀仲归,首次被伯延打退;第二次下毒又被步震深厚的内功给逼出来了;第三次快要打败仲归之时,被步震发现,差点丢了小命。自那以后,步震的实力越来越强,很难找到适当的时机对步仲归下手,而此次却是天赐良机,仲归只带了几个武功平平的士兵。   仲归对萧清的三番纠缠非常生气,坐在马上骂道:“萧清,我杀了一个万电,让你纠缠这么久,你不累吗?陆干,你堂堂七尺男儿,却帮一个女流之辈来对付我,实在是不明智啊,难道说萧清真有那么好,先是陆显的未婚之妻,后来又跟了万电,现在又要跟你了,水性杨花,莫如萧清者也”。萧清听了,倒是稳如泰山,可是陆干早已无法忍受,一招谍影斑斑闪到仲归的身旁。仲归甩起马鞭,来战陆干。   虽然诸葛明没有将武功传授于萧清和红婷,可是萧清怎耐得住闺房寂寞,对于天资聪颖的她,偷偷学到了谍影诀,足可以令众人大开眼界,跟终归过招较量。萧清和陆显出招上前,很快便将仲归的手下制服了。萧清仇恨难平,恨不得将仲归千刀万剐,拿起仲归的手下掉在地上的刀,朝仲归砍了去。陆干和仲归旗鼓相当,正争你死我活,不想萧清又插了手了,仲归渐渐落于下风。   就在此时,两把飞刀闪过,若非谍影诀步伐奇特,妙用无穷,划破的就不是二人的衣衫,而是刺进了二人的心脏。原来是步震最新任命的言风和万电王德、辛艺夫妇来了。二人本来在城中巡逻,以防生出变故,不想却救下了萧清刀下的仲归。仲归见救兵前来,非常高兴,向王德夫妇吩咐道:“赶快过来帮忙,杀掉一人,赏银千两”。   王德夫妇连发飞刀,不过飞刀用完了,还没有破解谍影诀的步伐,无奈之下,只得跳上前去近身相战。王德战陆显、仲归战陆干、辛艺战萧清。双双打得难解难分,时而跳上街道旁的屋顶,时而打进周旁客栈,附近的百姓早就逃的无影无踪了。正在此时,一少年纵身而来,站在一旁运气,只见腹部鼓胀,力道所至之处,将陆显打趴下。陆干听到陆显的参加声,一时分神不慎,被仲归一掌打趴下。仲归预置萧清于死地,跳上前去,趁萧清不备,一掌打中萧清的后背。正当仲归要狠下杀手,运功行气,使出弥罗神掌之时,霹雳锤从孔飞来,在仲归面前的地面上砸了个大坑。   仲归知道是乌圣来了,顾不得其他,欲置萧清于死地,以免她纠缠不休,连忙跳上前去,手爪直指萧清的脖子。在此千钧一发之际,一支玉箫飞出,从仲归的手前划过,仲归连忙收招。   乌狂和乌圣纵身而来,二人中了弥罗神掌,不过听闻步震带着大军东向太原进发,随即赶了过去,可是当他们俩赶到的时候,太原已经陷于步震之手。此刻,二人正在附近的客栈中休息,不想百姓在外面乱了起来,这才发现原来是步震的人和自己的师兄弟们又开始大战了。   仲归非常生气,这来一个乌圣就已经够对付的了,更何况现在又来了个乌狂,据伯延称乌狂现在的武功不在他之下,这令仲归甚是担忧。仲归转身骂道:“乌圣、乌狂,前几日我大哥手下留情,放你们一条生路,现在又恩将仇报,来坏我好事,是不是活腻味了。”乌狂瞪大眼睛道:“前些日子在延州教场,你我双双已经两清,何来忘恩负义之谈?虽然萧清和路干是不折不扣的忘恩负义之徒,可是我们分属同门,实难袖手旁观,让你肆意杀戮。”仲归气得咬牙切齿,可是又对乌圣和乌狂无可奈何,不想休雷移步过来在仲归耳边说道:“咱们苦练已久,现在可以试一试了”。仲归知道休雷是说用风、雷、雨、电四人合力而成的弥罗神掌来跟二人较量一番,可是乌狂和乌圣武功绝顶,怕只怕连四人联手所使出的弥罗神掌也无法将二人击退。   仲归想了想,现在萧清和陆显、陆干都受伤了,要是此时不趁机将其杀掉,恐怕日后还会来找他替万电报仇,于是下定决心,用四人联手出击的弥罗神掌来跟二人对垒。   乌圣和乌狂正在琢磨这休雷跟终归说什么,不想仲归一声令下:“组合弥罗神掌”。王德代替言风,运起了暴风神掌,休雷运起了呼雷气功,仲归代替步雨的位置,使出了烈雨七式,王德之妻辛艺化身成万电,拔出宝刀,等待时机,使出致命一击。暴风神掌的掌力、呼雷气功的运气之法在烈雨七式的综合下,在加上势如闪电的攻击,将整个弥罗神掌的功力发挥到了极致,而弥罗神掌的威力分散在四人身上使出也是威力倍增。   乌狂甚是好奇,欲上前相斗,不想陆显一旁的喊道:“这是师伯将弥罗神掌演变过的打法,合四人之力使出弥罗神掌,威力无穷,你们还是赶快走吧”。乌狂听了,甚是好奇,不知自己的轮回真气能否接住这招之力。乌圣见四人之势确实是势不可挡,连忙跟陆显说道:“陆显,赶快带着萧清和你弟弟离开,这儿由我们挡着”。陆显连忙扶着陆干,带着萧清逃遁而去,仲归当然不肯放过他们了,准备合力一击,不想乌圣舞起霹雳锤,挡在了前面。   乌狂见乌圣跟自己抢着打架,在一旁大笑道:“哈哈哈哈,小四弟啊,我真是服了你了,连破个弥罗神掌,都跟我抢”。乌圣使出霹雳一击,在五百斤重锤的帮助下,威力的确无穷。仲归见霹雳一击打了过来,将四人之力合了起来,弥罗神掌竟将这招接住了。四人突施内力将霹雳锤挡了过去,砸向乌圣。乌圣大惊,纵身而起,躲过了这招反震之力。霹雳锤再次砸向地面,砸出了一个三尺见方的大坑。   乌狂见情况不妙,收起了嬉笑,连忙跳上前去帮忙。乌圣道:“威力之强,实在是大开眼界,合你我二人之力,用轮回真气对付他们。”乌狂笑了笑道:“看着吧,小四弟,隔空穿穴,一招定胜负。”乌圣连忙拉住乌狂的手臂道:“不行啊,难道你没看见刚才这招之力吗?连我的绝招霹雳一击都不起作用了,隔空穿穴力量虽强,要是打不中的话,你会元气大伤,再添白发的。”乌狂看了看四人的阵势,又看了看乌圣深情而又紧张的表情,笑了笑道:“好的,老大答应你了,不过打赢了功劳算我的啊,你可不许跟我抢”。乌圣道:“废话,你打输了都功劳独揽,打赢了那还有我的份吗?”   乌圣聚气凝神,依葫芦画瓢,学着伯延仲归兄弟二人的组合,将双掌搭在乌狂的后背,传送功力,乌狂再将二人的功力联合起来,准备好了轮回真气。仲归嘴角微微一笑,再次使出奋力一击的弥罗神掌,乌狂连忙用轮回真气,不过轮回真气所能承受的力量还是有限,面对这么强势的一击,二人合力才勉强将这掌的力量化解,根本无力还击。乌狂对之不由暗暗称奇。不想仲归乘胜追击,再次使出一击,这次乌狂可不敢正面相接,连忙使出一招移形换影,转到四人阵型的左翼,突施奇招隔空毙穴,打到辛艺左肋。乌狂是躲过去了,可是乌圣在乌狂身后,闪躲不及,被四人合击的弥罗神掌打中。好在乌狂及时打伤了辛艺,才将这招的威力削弱了许多。   王德见乌狂打伤了自己的妻子,身为震惊,连忙跑过去跟查看,阵型顿时大乱。乌狂见乌圣受伤了,也无心纠缠,连忙带着乌圣离开了。仲归欲上前追赶,可是又惧于乌狂现在的武功,于是派遣休雷跟上去,暗中查看乌圣、乌狂的落脚处,在请伯延相助,合力围剿。   休雷刚刚走,伯延就带着冀州三霸闻讯纵马前来。仲归大喜,跟伯延说道:“哥哥,乌圣和乌狂也来到了太原,由此看来,王仁也应该到了,我现在让休雷去查看他们的落脚处了,今晚咱们放一把大火,送他们归西,以免有人还想跟爹作对,误了我们的大事”。伯延听了,虽然甚是吃惊,不过还是微微一笑道:“乌狂练了火魔通经术,所以武功大进,不过这种伤人不利己的邪门武功,会让他油尽灯枯,估计活不了多久了;乌圣虽然武功高强,不过莽夫一个;王仁中了爹和我奋力一击的弥罗神掌,回天乏术,即使活着,也时日无多了,到时候爹的心腹大患聂瑛就算不下去陪王仁也会一蹶不振,咱们现在只需要等,不要轻举妄动”。   听伯延句句在理,仲归记在心头,不过伯延平时少言寡语,更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问道:“哥,是谁跟你说这些话?你平时很少说话得,这反而像是明先生说的话”。赵伯贤听了,似有不甘心,在一旁埋怨道:“难道说只有那个酸秀才能说话不成”?伯延道:“你先去见爹吧,待会儿带你去见一个人。”仲归更加不解了,真不知道伯延口中说的这个人是谁。   仲归去见步震,将晋兵逃逸之事跟步震说了之后,步震颇为震怒,连忙跟明星辰问计道:“明先生可有安抚晋国降兵之计”?明星辰笑着站起来道:“其实晋军逃逸之事我已经听说了。晋国士兵向来以抵御契丹、保家卫国为己任,个个傲骨铮铮,现在契丹长驱南下,估计他们是看不惯耶律德光的嚣张气焰,沿路阻截契丹大军,既然这支军队不能为我所用,那留下来也是祸害,不如仿效楚霸王,将其尽数坑杀,以慑服人心,不是真心请降,就是这个下场。”步震虽然号称北地霸王,不允许别人反抗他,可是听了明星辰这条毒计,也是毛骨悚然,不由对明星辰开始另眼相看。   明星辰见步震犹豫不决,又欲苦谏,不想骆先生在一旁说道:“军师,这事关系到五万大军的性命,怎么能够如此草率抉择,你先下去,容我姐夫好好想想再做抉择”。   待明星辰下去之后,骆先生连忙说道:“姐夫,这样不可啊,难道说非要弄到天怒人怨、个个对你畏惧三分才肯罢手吗”?步震沉默了一会儿问道:“那么你说该怎么办?晋国士兵,的确是铁骨铮铮,我非常欣赏,可是为什么隔三差五有人逃逸,军中怨声连连呢?”仲归道:“我不管了啊,我要去跟我哥哥见一个人,你们慢慢商议吧,等有了结果,派人告诉我。”仲归转身就走,步震猛然想起了伯延,连忙叫住仲归道:“你见到你哥了之后,跟他说明这一切,让他拿主意吧”。 第28章 神秘不凡   仲归见到伯延,边走边将这件事情告诉了他,伯延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不过他倒是胸有成竹。仲归不解,难道说真的是伯延带他去见的这个神秘人有什么三头六臂,能帮他们吗?谈笑之间,仲归非常吃惊,原来伯延带他来到了他曾经几度光顾的一家妓院玉女林。仲归疑惑地问道:“哥哥,是不是你是老毛病又犯了,带我来找姑娘啊?好啊,今天我请客,里面有七个红牌姑娘,不过能让我看上眼的只有不凡姑娘。这位不凡姑娘,简直是天仙下凡,要比唐灵鲜更加娇艳动人,比聂瑛聂瑶更加神秘,笑起来比古幽更加惹人怜爱,而且和范仙华一样冷若寒梅,我看啊,和唐门的琼儿姑娘有得一比。”赵伯贤在一旁调侃道:“二少爷,你为什么说的都是别人的老婆啊?”赵仲良道:“二少爷识遍天下美女,可是这些个女人,有的是想动不敢动,有的是想动不能动,自然在他心中占有不凡的分量了?”仲归疑惑的问道:“哥,那你是带我来见不凡姑娘的”?伯延点了点头,神秘地笑了。   就在此时,老鸨听闻有人提到了不凡,笑得合不上嘴,连忙跑出来迎接,不想却是两个伯延来了,连忙问道:“怎么回事啊,公子,今天怎么有两个你来了,哎呦喂……呵呵,瞧我这脑子,你们俩肯定是孪生兄弟了,刚才你们提到不凡姑娘,可是不巧的是,不凡今天被一位城东皮员包了,不过你们放心吧,我们玉女林的姑娘个个都如花似玉,不会怠慢了二位的”。赵伯贤怒骂道:“昨天刚跟你说的,让你话少一点,怎么这么快就忘了?真是太讨厌了。”老鸨连忙收起笑脸,合上了嘴。   仲归进去之后,在里面吵骂着,让皮员外滚出来,把不凡姑娘让出来,伯延是想阻止也阻止不了啊。皮员外从楼上听见有人跟他抢不凡姑娘,派人在下楼来教训仲归,可是被冀州三霸打翻在地,仲归则跳到楼上,赶跑了肚满肠肥的皮员外。仲归回过头来,不凡姑娘早被吓跑了。   伯延和仲归也算是老鸨的常客,对不凡的屋子也是了若指掌,找了过去。仲归虽然放肆,可是也深知怜香惜玉,站在门外彬彬有礼地问道:“不凡姑娘,步伯延、步仲归兄弟俩今天特来拜会”?“我的客人都被你们吓跑了,真是霸道……”听闺阁中传来了这般言语,仲归倒不惊讶,反而轻巧房门,在外面说道:“不凡姑娘,我哥哥今天带我来拜会你,想必有原因,还望不凡姑娘赏脸一见”。仲归的耐性有限,见他如此低三下四的恳求,还不肯开门,便有了硬闯的打算。   仲归后退三步,提起脚,刚想踹门,伯延走过来了。伯延看了看仲归不由发笑,上前敲门道:“不凡姑娘,咱们约好的,现在我带我弟弟特地来拜访你,要是有得罪之处,还请海涵”。不凡在里面说道:“你弟弟?他是不是刚刚想踹房门啊?以前来玉女林的时候就不守规矩,现在又想放肆,老规矩,我有一个上联,对出来才准进。”伯延笑着说道:“不凡姑娘,你又要难为我们了,我们都是武林中的粗人,昨天你的对子让我苦想了三个时辰,今天……”不想不凡姑娘抢着说道:“今天你要是对出来的话,你可以向我提出任何要求。”伯延、仲归双双大喜,等待着不凡的对子,不凡得以地笑道:“金鑫子木森子水淼子火焱子土垚子,乃四五行道也,请赐下联”。   伯延仲归苦思冥想,蹲在门口想到了深夜,也没有想出下联,即使求教于苦读几十年圣贤书赵伯贤,也不知道该如何对此绝对。无奈之下,伯延道:“不凡姑娘,今天天色已晚,我们先回去了,等对出下联之日,再来拜会姑娘”。不想不凡姑娘说道:“你们赶跑了我的客人,还没有惩罚,就想走啊?”仲归问道:“那你说要怎么惩罚?女人爱银子,你开价吧!”听仲归此言,不凡甚是生气,虽有一墙之隔,也可以明显听到不凡的气愤之余的呼吸声。伯延曾经三番拜会不凡姑娘,知道不凡最讨厌别人这么说,连忙抢着跟不凡道歉道:“不凡姑娘,我弟弟一向如此,还望姑娘海涵,作为赔偿,我们就在姑娘的门口为姑娘站岗,守候一晚,不知姑娘意下如何”?不凡满意地笑了。 第29章 不凡出对   话说伯延带着仲归和冀州三霸去拜访玉女林的不凡姑娘,可是不凡甚是高傲,而且处处刁难,有设下绝对相阻,伯延和仲归根本无法见到真人,不过这个不凡姑娘究竟是何方神圣,竟值得伯延卑躬屈膝,如此相待?   不凡是十几天以前来到太原玉女林的,没有人知道她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她只是跟老鸨定下协议,老鸨给她吃住,她每天陪一位客人喝一杯酒。   富家人士听闻玉女林有这么一位貌若天仙的女子,为了跟她喝一杯酒,见她一面,甚至有人倾家荡产。也有势力庞大的人意图硬闯,见不凡一面,可是不凡手下的三个丫头婉怡、晨露、清月的武功就足以应对数十好手。   在此十几天之内,根本没有人越过雷池。据不凡的丫鬟称,不凡的武功惊世骇俗,即使伯延和仲归两人联手,也不一定能够占得到便宜。   太原城中现在到处都传遍了,说玉女林中有仙女下凡,没有人知悉她的身世来历,只知道她武功确实是深不可测,远在伯延之上,而且文采出众,智谋过人,浑身上下,槐花的香气袭人,真如仲归所言,近乎完美。   仲归擅于闹事直闯,见过不凡的背影一次,可是都被不凡身边的三个丫鬟婉怡、清月、晨露三人联手赶出去了。   伯延闲来无事,跑到玉女林喝花酒,听闻有这么一个奇女子,前去拜会。然而,不凡在当天已经见过客人了,没有机会。在冀州三霸的建议下,他想要硬闯,可是不凡的丫鬟却送上了一副对子,说如果他对出,就可以见到不凡的庐山真面目。   伯延足足想了三个时辰,才对出了不凡的对子,见到了她的庐山真面目。闲谈之余,才知道不凡不但武功绝顶、文采出众,就连对国家武林中的事情了如指掌,无所不至。   此次,他带着仲归,可算得上是二顾玉女林,礼贤下士,向她请教安抚民心、军心之道了。   当天晚上,伯延只好携带着仲归在不凡的门口站了一个晚上,直到天亮,连盹都没有打一个。   次日清晨,伯延和仲归还没有想到这下联为何,准备知难而退,先找人对出此绝对,再来拜会,不想不凡的丫鬟婉怡轻推房门,出门喊住了二人。   婉怡年仅十五岁,身穿白衣,生的清丽脱俗,比玉女林中的任何卖身弹唱的女子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婉怡看到二人睡眼惺忪,昏昏沉沉,不断打盹,微微笑了笑,跟二人道:“两位公子,这规矩是不能破的,不过虽然你们不能见到我家小姐,可是你们要是有什么事情的话,也可以在门外向我家小姐请教。”   伯延和仲归站了一宿,已经累得不行了,要不是早年在做少林俗家弟子之时,常常如此,恐怕早就支持不住了。   仲归劳累非常,心生气馁,朝外而去。伯延连忙叫住了他道:“二弟且慢!我这次带你来,目的还没有达到,这么走不是太冤了。”   仲归想了想,撅着嘴朝不凡的房门走过去了。   冀州三霸年过半百,陪同伯延和仲归在外面站了一宿,早就腰酸腿痛,脚底发软,摇摇晃晃地走过来,跟伯延道:“大公子,这雄师之中,主帅不在,恐生出祸端。我们先回营镇守,老骨头经不起这么折腾了。”   伯延带着冀州三霸出来,让他们三位老人陪着自己站了一宿,的确是于心不忍,先让三人回去休息了。   忽然间,另外一个丫鬟清月搬着两把椅子从屋中出来了,冲着二人傻傻一笑,将椅子放到二人面前道:“有劳两位公子再休息片刻,等我家小姐梳妆完毕,再与你们聊一聊。”   清月和婉怡的年纪相仿,肤色如中秋之月,皎洁明亮,双眸如幽谷清泉,明亮动人,也生的是沉鱼落雁之容。   仲归已经提不起精神了,面对清月,依然如故,微微一笑,将椅子接了过来,递给伯延一张,让他先坐下,自己则先活动一下筋骨,再行入座。   考虑到他们要商谈的都是干系重大之事,仲归便让老鸨把玉女林的其他人全部赶走了。   老鸨见到仲归大把大把的银子,自然照办了。   二人坐了下来,又等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不凡终于收拾好了,跟二人聊起来了。   不凡先发问道:“二位公子将来可能成为一统天下之人,这一国之君为小女子守候,不知道小女子是不是会折寿?”   伯延看了看仲归,发现他一夜未眠,心神恍惚,坐在椅子上开始犯困,索性自己来答,微微笑了笑道:“我二人心甘情愿,与姑娘无关。实不相瞒,此次我带我二弟前来,是有两件事情要向姑娘请教:一,前些日子,投降于我爹的几万大军,现在已经有过千人逃逸了,军师明星辰明先生让我爹将其尽数坑杀,而我舅舅主张以德服人,想办法尽量挽留,不知姑娘可否赐教一二?”   虽然看不到不凡的庐山真面目,可是却可以听到起清脆婉柔的声音和飘袭在门外的槐花独有的香味。她的自信的笑声,清晰可闻:“实不相瞒,北方金星异常耀眼,新主将现,晋国必亡。不过,亡晋非步,替晋非步,此乃天意,纵然坑杀数万义士、纵然以德服人、纵然有千万之众,然而草莽之人,难成大器,此乃天意。”   仲归闻之,伯延大怒,起身打碎了座下的椅子道:“简直一派胡言,金星耀眼,这说明我爹顺应天意,理当一统天下,称王称雄,何来难成大器之缪谈?”   不凡一声长叹,道:“延州上空,主星暗落,此乃令尊的势力快要瓦解之兆。久闻骆先生擅于占卜,你们可以回去请他占卜一卦,看看卦象如何,如果不出我所料,七日之内,必会知晓一切。”   伯延非常惊讶,一时不知道该干什么,要是这件事情让步震知道,必然又会掀起一场风波,连忙附在仲归耳旁,跟他轻声吩咐道:“这件事情先不要告诉爹,以免多生事端。”   不凡听得伯延呼吸沉闷,又道:“伯延公子,天意如此,若令尊尽早回到延州,过他的北地霸王的生活,则延州主星必会重新归位,明亮异常,何去何从,还请仔细思量,不知你所说的第二件事情是什么?”   伯延沉默了一会儿,深深地吐了一口气,又抬起头来道:“不凡姑娘,上次一战,姑娘的武功令我非常的佩服。你说过,要是我们兄弟俩联手可以打败你的话,你就出山相助我爹,此话可当真?”   按照伯延这话,不凡的武功应该远远高出伯延,当初就连王仁也差点败在伯延和仲归的联手之上,若非柳剑环之威,恐怕难以取胜,难道说这个不凡的武功真的可以和王仁较量一番?   不凡笑了笑,一口答应道:“好啊,想要和我交手,得先见到我啊,等你们对出了我的对子,再来跟我一战吧,如果你们兄弟俩真能够战胜我,不凡自当出山相助。”   伯延大喜,连忙起身,跟屋中的不凡道:“好的,不凡姑娘,既然如此,我们兄弟俩先告辞了。等对出了你的对子,再来拜会。”   婉怡和清月暗自发笑,细声而言:“恐怕他们俩对出了小姐的对子,也未必可以打赢小姐。”   仲归拉着伯延出了玉女林,街道上已有商铺开始摆起来了,包子铺的炊烟袅袅升起,时不时有人从玉女林前经过。   仲归愤愤不平,在门口问道:“哥,你是不是糊涂了,那个不凡有什么值得你如此相待,她还真有三头六臂不成?”   伯延道:“前天我们未曾谈到天下大事,只是谈论了一下武林中的各种绝门武功,她连火魔通经术还有王仁自创的幻象四式,白眉天师新创而未及修炼的三络分形手都了如指掌,对各种武功的优势及弱点更是如亲身修炼般清楚,要是有她在,何愁王仁那帮武林人士?”   仲归道:“大哥,你就是天真,也不是我说你,你请来的那个明星辰,虽有计谋,但是就知道杀人;你请来的那个鲜援,虽然能言善辩,但搬弄是非、无中生有;现在又要请一个烟花女子相助,这不是让天下人笑话吗?再说了,你昨天不是刚刚说王仁、乌狂快死了,现在又在这儿杞人忧天。”   伯延笑了笑,拍了拍仲归的肩膀,和他一同朝步府而去,边走边道:“二弟,要我怎么说你才明白,武林中人的力量已经远远超出了我们的想象,就算王仁兄弟、聂瑛都死了,可是就一个丐帮和肆意滋扰咱们的燕梭就够对付的了。不凡姑娘帮忙,咱们才没有后顾之忧。现在,咱们要在城中广贴告示,请饱读诗书的能人贤士来对此绝对,这样,咱们才有机会见到不凡姑娘,请她出山。”   仲归细细想了想,自己曾经擅闯,被不凡手下的三个丫鬟给打发出来了,想来这个不凡应该真是个武林高手,有些手段,只好按着伯延的吩咐去做了。 第30章 惊雷拒说   却说休雷跟踪乌圣和乌狂,跟到了二人投宿的客栈,不想在返回的路上碰到了萧清的阻挡。   休雷看到了萧清,甚为震怒,出招上前。萧清被仲归打伤,根本毫无招架之力,而且她似乎并不打算闪躲,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等着休雷的重拳。   休雷见萧清毫不闪躲,连忙收起了招式,侧着身子,向她问道:“你为什么不闪躲?我见过你谍影诀的身手,虽然断断续续,招式混乱,可是不应该毫无招架之力。”   萧清面无血色,更没有一点表情,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稳若泰山,不过还是称呼休雷为二师兄:“二师兄,我只是想跟你说几件事情,别无他意,等你听完后,自然会知道该怎么做了。”   休雷念及曾经和万电也是同门师兄弟,有意放过萧清,四下打量了一下,将她拉到了一个角落中道:“这儿人多口杂,有什么事情,你赶快说,说完赶紧离开这儿,走的越远越好,电子还需要人照顾。”   萧清道:“万大哥自从拜步震为师,每天都尽忠职守,一心一意为步震铲除异己,为奴为狗,可是却被步仲归残忍的杀害了,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休雷道:“知道,师父一向最讨厌油嘴滑舌,心地不纯之徒。师弟说话,向来口无遮拦,而且还经常用一些下三滥的技俩暗害别人,师父本来就很不喜欢他。再者就是师弟曾经好几次误伤仲归,所以仲归他一怒之下,就把师弟给杀了。这也合情合理,还要什么理由?师妹,我看你还是赶快回翡翠岛吧,好好过日子,不要再想着报仇了,不然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萧清甚是不解,对休雷的话语非常生气,明显呼吸加速,不过她似乎别有目的,还是将怒气压了下来,冷冷地问道:“万大哥他怎么使用下三滥的小人技俩了?请二师兄指教。”   “当初陆显、陆干来延州之时,聂瑶受伤了。王仁被师弟的暗器暗算,中了毒,你还记得吗?当时,其实是师弟为陆显准备的,可是却被王仁享用了。你说,他已经深深地伤害了陆显,又想对他下毒手,难道能说是正人君子吗?不过你放心吧,师弟他都已经死了,我也没有必要诋毁他。这件事情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我是不会告诉其他人的。”   萧清甚是生气,脸上终于表现出了怒气,说什么都不肯相信,稍稍犹豫后,又冷笑道:“哼,二师兄,步震号称北地霸王,眼睛里是无法容忍沙子的,只要你有一点儿做的不够好,他就会把你处死。在他身边,你还不是如履薄冰?”   休雷笑了笑道:“师妹,你真是太小看我了,实话跟你说吧,我和大师兄都是在二十六年以前被师父收养的。师父对他我恩重如山,不但授我武艺,更将我抚养成人,大恩大德,即使我死十次,也无法报答。师父他很注重我们的父子之情,言风如此,我也是如此。他将先锋精兵交给我和伯延来掌管,可想而知对我有多么信任。做人倘若连饮水思源,知恩图报都不明白的话,还不如当一头禽兽。万电的下场是他自找的,怨不得师父。”   萧清怎么能容忍休雷在死后还这么说万电,怒斥道:“既然你不吃好歹,那就好自为之吧,不过等步震要杀你的时候,你可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   萧清转身而去,休雷在她身后喊道:“师妹,你不要妄想了,要是你再敢行刺师父或者仲归,我不会念及旧情了。”   步震现在统治着太原,为太原之王,自然探子遍及城中各处,早就有人将休雷和萧清见面及一举一动告知他了。   休雷回去之后,不等步震开口,便将他跟萧清见面并且把她放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交待了。   步震听后,非常高兴,知道休雷是一个忠心耿耿的徒弟,除了没有罚他私放萧清之罪,反而赏了一套新创的武功。萧清真可谓是得不偿失。   却说仲归回到营中之后,一边让手下在太原各地遍访饱读诗书之人,一边让人贴出告示,能对出下联者,赏银千两。一时之间,各地学子纷纷前去试对,可是偶有可以对出之人,可是难免有牵强附会之嫌或者多出的漏洞。   这天是腊月十六,王仁和聂瑛连日催赶,将所领的大队武林人士都带到了太原城外。   武林群豪在城外隐秘之处休息,怕被仲归驻扎在城外的大军发现,行藏闪烁,处处提防。可是,就在他刚想带人混入城去之时,刀戊心等人赶着马匹追上来了。   刀戊心风尘仆仆,面色沉重,似乎是发生了什么大事。王仁反复询问,不想刀戊心始终不肯正面回答,王仁只好带着众人分批混入太原了。   刚入城中,刀戊心就将聂瑛叫到一旁,看似十分神秘。   王仁知道刀戊心有事情瞒着他,尾随其后,寻了过去,藏在暗处听其言论。   刀戊心说的第一句话就让暗中的王仁和他对面的聂瑛把心提起来了。   刀戊心道:“师娘,无论我说什么了,希望你可以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好好的陪我师父走过最后的一段时光。”   聂瑛大吃一惊,本来挺开心的,又来太原,勾起了她的许多回忆,可是刀戊心说的第一句话,似乎是说王仁快要死了似的,连忙追问道:“你不要卖关子了,有什么事情赶快说啊,都要急死我了。”   刀戊心道:“我奉师父之命,等大雪消融后,带着玄武流星回来跟你们会合。在临行之时,师父将从宝藏中取出的《青囊书》赠与我,让我细细参详。我祥读之下,发现这本《青囊书》不是真的,而是江湖传言的《野青囊书》。”   聂瑛闻所未闻有什么《野青囊书》之事,连忙追问道:“这《野青囊书》和王仁哥哥有什么关系啊,你就直接说他到底怎么了。”   刀戊心从怀中拿出《野青囊书》,翻找了一会儿,将里面的内容交递到聂瑛面前,又在一旁解说道:“我说了你可要挺住啊!这本《野青囊书》上面写着各种武林绝学的伤害以及根治之法,据记载,凡是中了弥罗神掌之人,轻则折寿,重则当场毙命。如果是中了已入化境,超过三十年功力的弥罗神掌,即使用深厚的内功治好,也有潜伏的危险,一旦复发,必定性命不保。”   聂瑛根本顾不上听,不过从《野青囊书》中翻找到了相同的内容,看完之后,差点晕了过去。   王仁连忙从暗中跳出,扶住聂瑛,怒斥刀戊心道:“什么《野青囊书》,简直是一派胡言。我王仁神功盖世,怎么会怕一个小小的弥罗神掌。瑛儿,你可千万不要相信这种子虚乌有,胡编乱造的言论。”   不想刀戊心又道:“师父,我不想让你知道,可是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就直言不讳了。师父,你现在是不是每遇到寒风之时,脚底隐隐作痒?”   自从王仁被弥罗神掌打过之后,每当遇到寒风之时,脚底的确是隐隐作痒,不由大吃一惊,不过他怕聂瑛担心,又连忙变着笑脸道:“胡说,练功之人,经脉跳动,浑身血气流畅,寒冬季节,身着夏装,也只是平常之事,无关痛痒,怎么会有什么危害?你那《野青囊书》以后别看了,省的杞人忧天。”   聂瑛连忙跟刀戊心问解救之法:“你有没有找到可行之法可以帮助王仁哥哥的?”   刀戊心连连叹息道:“《野青囊书》上面有解元坤神功酷热之症之法,有解谍影诀元气耗损之法,当然也有解弥罗神掌掌力之法,可是……”   王仁当即想到了穿心指,从聂瑛手中拿过《野青囊书》,交给刀戊心道:“可是这解法就是杀人之术穿心指,对吗?有何没有,没有什么区别。”   聂瑛着急地哭起来了。   王仁连忙在一旁道:“瑛儿,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既然是有可能随时复发,一命呜呼,那么也有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复发,安然无恙地陪你度过下半生。”   聂瑛连忙转过身道:“我不当田浪了,我要陪着你,寸步不离。你要答应我,将步震赶回延州,赶走契丹大军后,从此退隐江湖,安心在双玄居生活。大师兄通于药补之道,必能将你用最好的药调理好。”   王仁有点犹豫,可是聂瑛紧张而又着急的眼神,似乎有着无限的魔力,让他不得不答应,只能遵从了。   三人又赶上大队人马,在人迹罕至的角落中,将众人召集起来吩咐道:“现在形势迫在眉睫,丝毫不敢怠慢。王仁知道一路奔波在大雪中,路途艰难,可是现在不是歇息的时候,耶律德光马上要打入开封了,现在若不趁步震根基未稳固起来,将其铲除,恐后患无穷。炎空大师带着一路人马行事,四五行道五位道长带着一路人马行事;我和瑛儿会合我两位哥哥,去杀步震,咱们各自行事。一举将步震的势力拔掉,解除中原危机。”   金鑫子不解地问道:“那么我们带着人马具体要干些什么事情呢?”   聂瑛心神恍惚,听到金鑫子这么说,才记起自己为曾将两个锦囊交给四五行道和炎空大师,连忙从身上取下两个锦囊,跟金鑫子和炎空大师道:“待到太原火起之时,你们打开锦囊,按照其中安排形事,将太原打垮。”   临走之时,四五行道将五个个头矮小的道童交给王仁和聂瑛,让这五人照看二人的生活起居。 第31章 师徒试对   王仁细细看了看,这五个道童,个个形貌非常,一个像牛,鼻子甚是宽厚;一个像马,脸长而口大;一个像羊,下巴尖尖的;一个像狗,两腮皱开;一个像鹿,下巴细而短。   二人看了,不由发笑。本来王仁让刀戊心跟着炎空大师,可是刀戊心觉得炎空大师总是板着个脸,太过无聊,还是和乌狂在一起有得玩,于是暗中跟着王仁和聂瑛的人马走了。   王仁和聂瑛混到城中,不想到处贴着告示,百姓街谈巷议的话题都是关于对一个对子来挣银子的事情。   王仁发现了墙上贴着的告示,兴趣骤起,跟聂瑛商量着去试此绝对。细问之下,二人才知道了伯延兄弟和不凡之间的事情。   现在他们可不想暴露行迹,不能去见伯延,因此,王仁便有了直接去拜会不凡的打算。   聂瑛听闻玉女林不凡貌若天仙、才艺双全、近乎完美,也想去看看,让四五行道的五个道童在客栈之中等候,自己跟着王仁,去玉女林见一见这位不凡姑娘。   二人来到了玉女林外,不想里面真是热闹非凡,灯红酒绿,二人看的是眼花缭乱。   老鸨见到王仁带着一个女人进来,甚为惊讶,不过细细一看,聂瑛皮肤白皙,光滑如玉,面相之上,透着一股神秘气息,笑得合不上嘴,走过去跟王仁说道:“哎呦,公子,看你们年纪轻轻的,一定又是新婚不久,现在缺钱来卖妻了吧。”   王仁勃然大怒,伸出一指,将老鸨点住了,问道:“我问你,你才准说话,不然我就让你在这儿站一辈子,知道吗?”   老鸨连连点头。   “这儿是不是有一位叫不凡的女子?她住在哪个房间?”   “她……她……住在楼上东北角的那间最大的屋子中。”   他满意地笑了笑,解开了老鸨的穴道,朝楼上寻了上去。   玉女林中,处处飘荡着胭脂水粉浊香和逼人的酒气,可是,二人越靠近东北角落,不凡的屋子,一股清香脱俗的槐花独有的清香的味道朝二人飘了过来。   这种味道,王仁甚是熟悉,猛然想起了小寒当日在双玄居的屋顶上面闻到的香味和现在甚是相像。正当他疑惑不解的时候,二人被不凡的丫鬟婉怡和清月拦住了:“请问你们两位来此何干?我家小姐不喜欢被人打扰。”   王仁朝四周寻望了一番,发现不凡一人住着一排屋子,她所在的东北的屋子前,不但清净,还飘荡着一股醉人的香味,甚是好奇,道:“请问是不凡姑娘吗?听闻你在这儿设了一个绝对,难住了太原才子,今天特来一试,请开门一见。”   忽然间,晨露又从里面出来了,跟两个丫鬟稍稍示意,又跟王仁道:“素闻王仁大侠文武双全,论武乃五大不败高手之首,论文多有诗篇,小寒当日,王仁大侠随口吟出的诗句就足以令我等大开眼界,想必今日必能见到我家小姐。”   王仁细细朝晨露打量了一番,发现她皮肤很白,宛若盛放的百合,神情之中,也隐藏着三分高傲,如初晨之露,婉柔娇嫩。三人身上,都透着一股清丽脱俗,出淤泥而不染,名副其实的美人。   聂瑛甚是疑惑,傻傻地盯着王仁,想知道他曾经写过什么诗篇。王仁自己都不记得曾经在小寒当日饮过什么诗篇,不想晨露居然提起来了。   聂瑛细细一想,自己当日是在从弈然山庄回来的路上,而王仁去接她了。   不想那晨露居然毫不夸张,吟出了王仁的随口之笔:   二十四节又小寒,平地起舞飞雪乱。笑叹乾坤真情语,双玄再睡三百年。   经晨露这么一读,王仁终于回想起了。这是他随口读出的诗句,可是当时的双玄居只有他和钱央两个人,这个丫鬟是从何得知,还记的这么深。   聂瑛疑惑地问道:“王仁哥哥,这是怎么回事啊?”   王仁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不想婉怡和清月又进去了。   在二人开门的一刹那,浓而不腻的槐花香味再次才从里面飘袭而出。   王仁甚是好奇,又向晨露问道:“请问姑娘芳名?”   晨露微微一笑道:“我叫晨露,刚才先后进去的两位妹妹是婉怡、清月。”   “现在都已是严冬时分,为什么不凡姑娘的屋子中有这么清香的槐花的香味?”   “我家小姐天赋异禀,生下来的时候,浑身就弥漫着槐花的香味。”   就在此时,婉怡和清月拿着一块刻着对子的上联拿了出来,交到王仁面前道:“王仁少侠,这是我家小姐准备的上联,还请赐教。”   王仁大喜,接过木板,细细一看,果然是世间罕有的绝对,一字成三,后面汇总,更是利用人名来作词句,一时还真不知如何对。   忽然间,聂瑛在她耳旁道:“王仁哥哥,今天四五行道不是让五个长得像动物的道童吗?这好像是天意,难道你没有什么灵感吗?”   王仁恍然大悟,走到不凡的门前,朝里面喊道:“不凡姑娘,下联已经有了。你用了四五行道金鑫子、木森子、水淼子、火焱子、土垚子,那么我就用牛犇仙、马骉仙、羊羴仙、犬猋仙、鹿麤仙,现在还需要对吗?”   不凡终于说话了,光听其笑声就足以令人魂牵梦萦,浮想联翩。   不凡似乎很不满意,不屑地笑道:“王仁大侠,我这四五行道都是武林中的真实人物,你现在瞎掰几个字,这也叫对子吗?”   聂瑛在一旁道:“要是你想看的话,我现在就找那五个人牛犇仙、马骉仙、羊羴仙、犬猋仙、鹿麤仙来给你看。”   不想此时,刀戊心带着刚才四五行道的道童,从楼梯上面爬了上来,赶到王仁面前道:“师父,要对她的对子,要容易也容易,要难也难,现在请师父给这五人恩赐姓名吧!”   王仁心中一怔,细细一想,当初星斗山上步震的绝对就是由刀戊心对出的,想来他也对出了这个对子,也想到了那五个道童,所以才带着他们来玉女林的。   王仁满意地笑了笑,将牛犇仙、马骉仙、羊羴仙、犬猋仙、鹿麤仙这五个名字赐给了五个长相怪异的道童。   不凡满意的笑声终于从门内传了过来。   王仁甚是惊骇,万万也没有想到不凡一介女子的内功居然如此深厚,心中一怔,手中冒出了冷汗。   就在此时,晨露、婉怡、清月请王仁入内详谈,可是王仁却还在为对付步震无计可施而苦恼,根本无心去见她,却婉言谢绝道:“王仁还有要事,此次只为见识你家小姐的绝对,就此告辞。”   晨露、婉怡、清月立刻挡在王仁面前,指着他骂道:“王仁,你真是不识抬举,我们家小姐有倾国倾城之貌、闭月羞花之容,比你见过的任何女子都要有过之而无不及,多少人为了见我家小姐搞得家破人亡,妻离子散。你可倒好,我家小姐想见你,你却熟视无睹,真是太目中无人了。”   聂瑛听不惯人家这么跟王仁说话,甚是生气,气冲冲地道:“喂,你们三个为什么对我王仁哥哥这么凶啊,真是太可恶了。”   王仁还有要事要办,拍了拍聂瑛的肩膀道:“瑛儿,咱们还有要事,还是赶快离开吧,他们多费唇舌,与我夫妻二人何干?”   王仁向前而去,不想三人又挡在他们面前道:“好吧,既然如此,外面天气寒冷,请喝一杯水酒之后在离开吧。”   王仁看了看聂瑛,又冲着三人道:“很明显,你家小姐武功高强,若是她还有良知的话,就请保卫中原吧。至于水酒,我看就免了吧,武林中人,视寒风如沐浴,就此告辞。”   清月在一旁道:“都说入木三分智喜怒无常,这是怎么了,也太不近人情了吧,好像我们欠你钱似的。”   聂瑛隐隐觉得她们似乎是在有意拖延时间,附在王仁耳边,轻声道:“王仁哥哥,人心叵测,我看她们似乎有什么目的,好像在故意拖延。”   王仁大惊,怒斥三人道:“王仁只跟朋友喝酒,你们家小姐明明身怀绝技,却不知保卫中原,那就不是我王仁的朋友,这酒是喝不得的。告辞了。” 第32章 何人不凡?   话说王仁师徒随机应变,勉强对出了不凡的绝对。不凡请丫鬟带着王仁进去一见,可王仁却因不凡身怀武功,不知保卫中原,而拒绝了不凡的盛情。   婉怡、晨露、清月三人似乎在有意拖延时间,虽然聂瑛有这种感觉,但还是不知道和不凡有何恩怨因由。   正在王仁和聂瑛俩绕过婉怡、清月、晨露的阻拦,欲离开玉女林之时,顿时,王仁觉得真气乱窜,身体开始酥麻,脑中阵阵眩晕,似乎是中了毒。   就在此时,晨露看到王仁出现了异样,开始晃悠,得意地笑了笑,赶上前来道:“王仁,我们苦等多日,你自投罗网,今天要为游唐少爷报仇。”   王仁趴在楼上的栏杆上面,连忙运气,封住了诸大穴道,防止毒气乱窜。聂瑛甚是着急,看王仁的样子,的确像是中毒了,连忙将贴身的御毒牙拿出来一看,上面黑气涌窜,附近有无色无味的剧毒。   忽然间,三人丫鬟拿出钢刀,一拥而上,朝王仁刺了过来。刀戊心连忙上前阻止。   聂瑛穿着棉袄,将御毒牙戴在里面,没有发现发现刚才的对联上面藏有剧毒,这下悔之晚矣。   王仁连忙盘膝而坐,趁着意识清楚,双手合十而接,用元坤神功的逼毒之法开始逼毒。   刀戊心借助寒气之源练得元坤神功,一日千里,武功不容小觑,然而,婉怡、清月、晨露三人的武功,一个比一个厉害。三人联手,威力十足,也难怪可以将仲归打败了。   她们三人的招式非常狠辣,武功更是和游唐、步震、诸葛明的如出一辙,虽然感觉像是大大咧咧,博而不专,可是招式变化无常,难以捉摸。   渐渐地,刀戊心支持不住了,清月从脚上把他打倒,被晨露一掌,从楼上打了下去。   王仁聂瑛纷纷大惊,依然在用全力逼毒。不想此时,不凡的屋门又开了,一阵更加浓郁的槐花的香味袭了过来,紧随着,一道粉色的影子,踏着谍影诀独一无二的步伐朝王仁闪了过来,而同时,香味也更浓了。   她伸出谍影诀特有的手势,如葱白的玉指凝聚着真气,泛着真真的热气,指力直逼王仁。   聂瑛大惊,无招应对,连忙起身,伸开双臂,挡在王仁面前。   王仁闻到香味越来越浓,越来越清香,睁开眼睛寻视,却发现聂瑛挡在自己面前,而一个身着粉色衣服的蒙面女子好像风一样吹了过来,伸出拇指,向聂瑛出招。   他大吃一惊,也顾不上逼毒了,移步转上去,挡在聂瑛面前,提起真气,朝不凡打出一掌。不想不凡却将指力变成掌势,接住王仁的掌力,又腾出左手,拇指戳中他的胸口。   元坤神功的护体真气虽然强,可是此时逼毒的关键时刻,猛然收起真气,已经受到元坤神功本身的重创,护体真气削弱了很多,根本挡不住这奇女子的奋力一击。王仁吐血倒地,聂瑛也大吃一惊,连忙俯身上前查看。   本来不凡可以继续出手,将王仁置于死地,可是她却停了下来,跟婉怡吩咐道:“你去把疗伤的圣药拿出来,先给他疗伤。”   婉怡拿着一个白色的瓶子,递给了聂瑛,让她先给王仁疗伤。   不凡站在一旁,冷冷地言道:“王仁也不过如此。既然你已经身手重伤,我不屑跟你动手,等你恢复之后,我再跟你问几件事情。”   王仁服下了不凡的药,抬起头朝她观望,只能看到她的侧面,稍稍打量,可以看到她冷漠的而高傲的眼神。   他号称入木三分,识人往往先从眼神开始,刚才看到了清月的眼睛,好似一水汪秋水,清澈见底。现在,不凡的眼神就是银色的月光洒在水面之上,炯炯有神,宛如在王母的瑶池中洗过一半,深情可人,不过还是冷漠骄傲的明眸。   王仁盘膝而坐,稍稍调息后,又想起推翻步震的大计,怕可能会耽误,又连忙跟聂瑛道:“瑛儿,你现在依计行事,大家还在等着大火呢。你和刀戊心赶快去,我在这儿疗伤片刻,不然怎么打架?”   王仁身受重伤,刚才差点被不凡给杀了,她怎么会在此时离开,当即拒绝道:“不行啊,你现在都成这样了,万一她又要对你下毒手,那可怎么办啊?”   “放心吧,她刚才收手,很明显不想要我的命。大局为重,在推翻北地霸王,赶走契丹胡寇之前,我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聂瑛从他身旁站了起来,走到不凡身边道:“王仁哥哥要是有什么事情,我就一把火烧了玉女林。”   不凡没有作答,她的丫鬟也没有,都背过身去了。   聂瑛虽然不忍,不过大局为重,只好先依计行事,去城中放火了。   就在此时,不凡的背影又消失在了他的眼前,去了她的屋子。   王仁扶着围栏,摸到了一间无人的空屋之中,盘膝而坐,开始逼毒疗伤。   他正在逼毒疗伤,不想刚才的香味又是越来越浓,从门外飘了进来。   不凡没有敲门,直接将门推开,又进来了,三个丫鬟婉怡、清月、晨露紧随其后。   他终于看到了不凡的正面,虽然是带着面罩,可是浑身上下,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一尘不染,好似春季柔嫩的枝叶一般,轻柔飘逸。   看着不凡,他疗伤的速度慢下来了。   不凡又赶了过来,站在王仁左侧,又背对着他道:“你为什么要杀我大哥?”   王仁不解,难道她大哥就是游唐?可是游唐并不是他杀的啊。   不凡听王仁吃吃没有作答,又转过身来,追问道:“你赶快说,我大哥不是你杀的。我今天晚上就帮你除掉步震。”   王仁缓了缓真气,稍稍停歇后,道:“你大哥是撵云剑游唐吧,他是被洪枭一掌打死,然后乱刀分尸于三绝岛上,还是我把他埋了。”   不凡水灵灵如露珠般的眼睛中似乎出现了欣喜之情,不过又立即转变了表情,恢复了冷傲,追问道:“那么洪枭为什么要杀我哥,你敢不敢对天发誓?”   王仁还要逼毒,对付北地霸王,这不凡吃吃不肯离开,他根本无法静下心来,将毒逼出体外,无奈地恳求道:“求求你了,不凡姑娘,我现在身负天下大任,马上要跟北地霸王交手。你有什么话,待会儿说,行不行?”   神秘的不凡冲着王仁神秘地一笑,带着三个丫鬟关好了门,退了出去。   聂瑛和刀戊心还有五个道童找到了太原城中的一个隐蔽的角落里的一些干柴,将其点着。   当时,恰有北风,不久,火光通天,向四周蔓延而去。聂瑛担心王仁的安慰,又跟刀戊心吩咐道:“你现在躲在暗中等候。我去看你师父,他可不能有任何危险。”   刀戊心不解地问道:“现在火已经放了,还在这个干什么?”   “你师父的大哥乌狂、二哥乌圣都是好事者,要是看到这儿起了大火,必然会前来观望,到时候你带他们俩一块儿赶赴步震府上。王仁哥哥身受重伤,咱们只有合众人之力,才能打败北霸。”   聂瑛怕不凡又出花招来对付王仁,连忙朝玉女林赶去了。   炎空大师好不容易等到城中起火,连忙打开锦囊一看,里面写着:吾与城中放火,步府必然派兵查看,大师率人于城东伏击,以防城外大军前来。   炎空大师看完之后,不知道王仁和聂瑛要干什么,不过久闻聂瑛有神鬼莫测之机,深信不疑,连忙带着一帮武林高手朝城东而去。   四五行道也在城中等候城中大火,果然,在城中起了熊熊大火,火光通天,如一条火龙盘旋在太原城上。   金鑫子连忙打开锦囊,里面写着:道长立即率人在城西生事,动静可大不可小,若有大军来阻,调虎离山,引出太原。   金鑫子道长对聂瑛的神鬼莫测之机早有领教,连忙带着一帮武林高手,朝城西而去。   步震本在府上,听闻太原城中起了大火,连忙派人查看,不想明星辰阻止道:“主公,这严冬时节,突然起火,于理不合,恐有诈,我们还是静观其变为上。”   步震也认为明星辰说的有道理,连忙让骆先生卜卦。骆先生未曾算卦,只见火光通天,宛如一条巨大的火龙盘旋在太原城上,大喜道:“我看这是大吉大利的征兆,火龙盘旋,今日又有金星现于太原城上,应该是龙藏于太原城内,这不就是姐夫你吗?要烧的话,就让它尽量烧吧,这是祥瑞之兆。”   步震大喜,不肯派兵查看。此时的步府,还是有成千上万的大军,数以千计的如云高手,王仁手下高手虽多,可亦难以与北地霸王正面交手。   忽然间,士兵来报,说王仁和聂瑛带着大批武林人士在城西闹事。   步震大惊,又向明星辰请教道:“明先生以为这是何意?”   明星辰稍稍思索,又道:“我看这有可能是敌人的诱敌之计,咱们只需静观其变,固守不出即可。” 第33章 食指穿心   炎空大师和金鑫子分别依计行事,可是迟迟不见对方动静,也有了懈怠之心。   木森子道:“大师兄,我看对方迟迟没有动静,会不会是盟主的计策没有奏效啊?咱们还是赶快去步府救援吧。”   金鑫子依然相信聂瑛,不肯动摇,守在城西暗处闹事。   炎空大师守在城东,迟迟不见任何动静,也甚是着急,不过聂瑛曾再三强调,不要私自撤离,以免顾此失彼,只好先静观其变了。   王仁在玉女林中疗伤,元坤神功以运功行气,源源不断的内功著称,功力渐渐开始恢复了。   就在此时,聂瑛又身着黑衣,带着田浪的面具进来了。   王仁睁眼一看,大吃一惊,难道说聂瑛也想以田浪的身份趟这趟浑水?刚欲起身阻止,不想她却坐在王仁身后,聚气凝神,用自己的易经波形功帮王仁疗伤解毒。   易经波形功果然是化解一切内伤的绝门武功,神奇之极,比元坤神功疗伤要快多了。   正在此时,聂瑶又吵吵嚷嚷着跑进来了。她发现王仁嘴角满是鲜血,面色又甚是憔悴,心疼不已,跑上前问道:“姐夫,你这是怎么了,要不要紧啊?”   聂瑶在行走的途中扭伤了脚,因此,王仁只好让了无大师陪着她在后面慢慢赶来,以防耽误行程,不想她却这么快就赶到了,还找到了玉女林。   就在此时,聂瑛和王仁双双收起了功,他毒已经彻底清除,内伤也恢复了。   王仁看了看双掌下面流出来的浊黑色的毒血,比较稀少,应该是一种毒性比较猛烈,对人的伤害比较少的剧毒。   聂瑛顾不上回答聂瑶的问题,连忙赶过来跟她道:“妹妹,你刚才来的时候,有没有发现城中尽是北霸的大军在救火平乱?”   聂瑶傻傻地道:“没有啊,我和了无大师就在城门边见到了五位道长及其他高手,并没有发现其他的异常情况。”   聂瑛大吃一惊,首次尝到了失败的滋味,瘫坐在刚才起来的地方。   王仁在一旁道:“瑛儿,这次北霸身边有个明星辰,此人颇有智谋,我看他应该是识破了我们的调虎离山之计。现在该如何是好?”   聂瑛怔住了,生平首次遇到对手,遇到了破解她的计谋之人,甚是惊奇,不过将计就计,可是她从聂威贤手中学到的看家绝招,又站起身来,自信地笑了笑道:“既然步府空虚不了,那咱们就将他引到这玉女林来,然后再收拾他。”   虽然此计甚好,可是怎么将步震引出来还是一个棘手的问题。   就在此时,又是槐花的香味袭来,聂瑶傻傻地闻了闻,打了个喷嚏道:“怎么回事,好像是槐花的香味,越来越近了。”   就在此时,咯吱一响,门被再次推开了。   三人又朝门寻去,又是不凡来了。不过此时的不凡,明显是经过了一番刻意的打扮,而且也没有戴面罩,粉色的衣服已经换下,换成了一身白色衣裙,更显清丽脱俗。   细细打量,不凡最多有十六七岁,如寒梅冷傲,一尘不染;如天山雪莲圣洁无暇,肤如凝脂,色如粉桃,眸如月洒清泉,眉映柳叶仙子,鼻似女娲刻意而雕。王仁当即想起了他没有写完的一首诗,《幻梦》中的景象,此人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求?   始上极峰览群野,遥睹雨露幻粼阁。   爽风袭腑游人醉,琼浆甘甜百病回。   九龙腾空云动舞,万凤归巢起晨歌。   ……   不凡看到连聂瑛聂瑶姐妹俩也盯着自己发呆,嘴角微微一翘,打断了王仁道:“王仁大哥,我说过,要是我哥哥不是你杀的话,我会帮你对付北霸的。我自有办法将北霸引到这玉女林来。咱们只管静候佳音吧。”   聂瑛和聂瑶还没有从刚才的一刹那回过神来,王仁也是思绪万千,看到不凡,刚才的担忧立即化为泡影,心情豁然开朗,好像回到了双玄居一般,令人心旷神怡。   他冲着不凡笑着道:“不凡姑娘,现在你知道误会我了吧,不过姑娘既然和伯延、仲归相识,而且又身在玉女林,应该有办法将北霸引来吧。”   聂瑛回过神来,走到王仁面前道:“你是不是被人家把魂儿勾走了,刚才她差点杀了你,害你身中剧毒,现在你却选择相信她。”   王仁对着聂瑛笑了笑道:“我是入木三分,不会看错人的,就算是燕梭,也是碍于脸面,被逼到那个地步的,我是不会看错的。”   不想说曹操曹操就到,王仁话音刚落,燕梭就飞梭而来,站在门口大笑道:“哈哈……想不到天下之大,居然有人知道我燕梭的苦衷。我真是太高兴了,王仁,我燕梭那样对你,你却替我开脱,我真是……”   王仁虽然那么说,然而心中十分不悦,转过头去,一言不发。   聂瑛又在一旁道:“燕大侠,你为了一点钱财真是煞费苦心啊,连王仁哥哥都冤枉,你走吧,即使王仁哥哥他不杀你,就你成为武林盟主,刚愎自用,害死了那么多武林人士,武林中人自然是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燕梭转身欲走,不想不凡站在一旁的不凡却像一阵风一样闪了起来,突施奇招,朝燕梭打去。不凡身形之快,真是令三人目瞪口呆。   燕梭及时发现了不凡的偷袭,使出一招飞燕梭,躲过了不凡的偷袭。   不凡又是冷傲若寒梅一般,冷冷地笑道:“哼,飞燕梭果然名不虚传,你的轻功虽然厉害,可是看你如何抵挡我的谍影诀和弥罗神掌的夹击。”   燕梭甚为惊骇,难道说眼前的这个年不过十五六,娇艳动人,国色天香的青楼女子身兼两种互不相让的武林绝技谍影诀和弥罗神掌。   燕梭纵身而起,使出了绝技飞燕梭,朝不凡步步紧逼,准备用绝技燕巢锁骨,一招定胜负。不凡脚踏谍影诀的步伐,像影子一样闪动着,连连进攻,却始终没有打到燕梭。   忽然间,燕梭换了招数,从不凡的臂下飞梭而出,躲开了她的夹击,退到了她的身后,准备使出绝技燕巢锁骨。   不凡知道燕梭的绝技燕巢锁骨的厉害,也虚发一张,顺势使出移形换影,躲过燕梭的绝招,同时在一旁聚气凝神,使出弥罗神掌,准备给燕梭致命一击。   不想不凡未曾发掌,燕梭的胸口却多出了一个窟窿,鲜血朝前迸发而出,差点飞溅到众人的衣服之上。   王仁在一旁看的清清楚楚,这是乌狂的手法使出的绝技隔空穿穴,恰好穿过了燕梭的心脏。   他绕过燕梭,朝其身后寻去,果然是自己的大哥乌狂站在门外,右手的食指还没有放下。   王仁大喜,连忙跑过去问道:“大哥,上次延州教场一别,你的武功又精进不少啊,一招穿透了燕梭的心脏。”   聂瑛连忙走过去道:“大哥,待会儿北霸要来,估计会有一场血战。你刚才出绝招,赶快休息一下,咱们要一击成功,将他赶回延州老家。”   忽然间,王仁注意到乌狂现在好像苍老了很多,白发横生,甚是憔悴。乌狂眼尖,看出王仁已经发现了他比常人衰老的快这点,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道:“哈哈……这白发是练至高无上的武功练出来的,不碍事,只要你大嫂不嫌弃就行了。”   王仁发现乌圣还没有来,又连忙追问道:“大哥,怎么不见二哥?”   乌狂道:“我来就是要跟你说这件事情。现在,北霸合四人之力使出一种弥罗神掌的组合,我和小四弟联手也不是敌手,他也因此受了点轻伤,不过已无大碍,我让刀戊心去请他了。”   王仁对这种组合形式的弥罗神掌也是比较了解,不过他道:“这种阵型所成的弥罗神掌我曾经在汾河之上破过,不过当时多亏步雨姑娘留情,才以悲天悯世咒险胜。不过,只要咱们兄弟齐心协力,还怕个小小的弥罗神掌不成?”   不凡又赶到王仁身后,询问道:“王仁大哥,你现在有几成把握打败北地霸王?”   “要是你刚才问清楚了再杀我,我就有十二成的把握,现在,只剩下十一成了。”   聂瑶在一旁道:“嘿嘿,我就知道姐夫天下第一,肯定可以打败赢他的。”   王仁变得严肃起来了,想起步震的天罡罩,总是心有余悸,不过此战关乎中原荣辱,关乎来者万世,他非胜不可,至少要有十成把握才行。   却说不凡派随身的丫鬟晨露去见步震,让晨露以伯延、仲归被众武林人士围困在玉女林为由,请他前来相助。   步震听完之后,大吃一惊,不想明星辰又阻止道:“主公,这很明显是敌人诱敌之计不成而使出的连环计,伯延公子和冀州三霸应该在精兵营帐中;仲归公子和休雷、王德、辛艺在城外控制着降服的晋军,怎么会无缘无故跑到玉女林那种烟花之地呢?你还记得曾经的延州教场的调虎离山之计吗?咱们还是想办法等他们不备之时,一举歼灭。”   骆先生担心外甥的安慰,在一旁跟步震道:“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要是延儿和归儿真有什么事情的话,那怎么办啊?”   听骆先生这么说,步震出门而去。明星辰又极力阻止,不想步震怒斥道:“我儿性命重于一切,北地霸王独闯玉女林,即使龙潭虎穴,又有何惧?”   与此同时,聂瑛又从不凡手中借到了她的丫环婉怡和清月,让婉怡连夜出城,去见仲归,告诉他城中起火,北霸被困玉女林,请其迅速援救。   仲归闻讯大吃一惊,连忙率休雷、王德、辛艺带着百余精兵赶往太原。   聂瑛又让清月前往伯延所在的精兵大营,告诉他不凡的对子已经被才高八斗之士对出,请他前去欣赏。   伯延听了,非常震惊,有心将对出此联的人也请来相助,没有丝毫怀疑这竟然是一网打尽的诱敌之计。   王仁,聂瑛化装过的田浪,狂棋手乌狂,在不凡的招待下修养着,等待着北霸的到来,将父子三人打败。不过,越到最后的生死决战的时刻,他们越加紧张,掌心之中,时不时冒着冷汗。   不凡似乎真有心帮助王仁,拿着瑶琴在一侧抚琴,帮助他们平心静气,以待最后之战。 第34章 霸王对面   忽然间,一阵熟悉的笑声响过,打断了不凡的琴声。   步震破屋而来,轻轻落在玉女林的大堂之中。   王仁知道是步震来了,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连忙跟姐妹俩道:“二哥一会儿就来,我们三人对付他们父子三人就够了。你们好好呆在楼上,要是我使用悲天悯世咒的话,就赶快把耳朵塞好。”   王仁纵身跳出,落在步震的身后道:“北地霸王果然爱子情深,佩服……”   这是再熟悉也不过的声音了,步震转过身来,面无表情地道:“王仁,我儿子呢?”   王仁没有回答,反而使出一招坤位移位,从旁边拉过来一张桌子,手臂轻轻扫过,将桌子上的菜肴杂物吹到一边,顺势一脚,将一张椅子踹过去,请步震入座。   二人入座,步震还是心神恍惚,没有伯延和仲归的下落,心里难安。此时,周旁的顾客有认识步震的,吓得躲到了一旁,嘈杂的大厅中即时安静了下来。   王仁看到步震心神恍惚,笑着道:“北地霸王,现在你不欠我,我也不欠你。今晚,我们兄弟三人打败你们父子后,你们赶快回延州,作你的北地霸王吧,引胡寇南下之事,我们可以置之不理。”   步震冷笑道:“原来真是你们前方百计引我们父子前来,意图将我们一网打尽,可是你莫要忘了我有天罡罩护体,你的掌力根本打不败我。”   王仁也是微微一笑,道:“哈哈,你也不要忘了,我有元坤神功的护体真气,你也一样无法打赢我。不过,你从来没有尝试过柳剑之威,我敬重你是一代枭雄,让你见识一下柳剑的威力。”   就在此时,老鸨看到厅中有人捣乱,不但打烂了东西,还将客人吓到了一旁,扭着屁股赶过来破口大骂。   步震转过头去,冲着老鸨瞪了一眼,吓得她后退三步,差点绊倒。   他又唤过来老鸨道:“去给我们准备几坛子好酒,开战之前,先痛饮一番。”   老鸨知道他们都是武林中人,不敢得罪,连忙去给他们准备美酒。不一会儿,老鸨儿的伙计带着几个大坛子过来了。   王仁又跟老鸨吩咐道:“你赶快带着玉女林所有人收拾行装,离开这儿,不然待会儿都会死在这儿的。”   老鸨大吃一惊,不过舍不得放下这巨大的产业,不想步震横空一掌,将一旁几张桌子打成齑粉,顺便跟老鸨道:“你去步府找骆先生要白银千两,就说是北地霸王的赔偿。现在,赶快带人离开这儿,不然待会儿真的要像那边的桌子一样尸骨无存了。”   王仁和步震开始痛饮,片刻后,伯延和冀州三霸纵马而来,见到王仁和步震正在饮酒,而玉女林一片狼藉,甚是惊讶,连忙跑了过去。   不等伯延开口,步震便道:“上阵父子兵,先陪王仁喝几杯,咱们父子三人待会儿大战一场。”   伯延入座,看王仁谈笑自若,心中已是畏惧三分。   仲归、休雷、王德、辛艺四人带着百余精兵冲过城东,不想却遇到了炎空大师所率武林人士的阻挠。仲归大吃一惊,以为真是玉女林出事了,连忙带着休雷、王德、辛艺杀出重围,直奔玉女林。   炎空大师等高手则不废吹灰之力,就将仲归所带一百人马尽数制伏。   却说乌狂突施奇招隔空穿穴,这招极其耗费真气,在用火魔通经术中的调息归元法调息完毕后,也纵身而去,入座到王仁的左边。   不凡很想知道游唐究竟是怎么死的,而这件事情聂瑶知道的甚是清楚,她便将当日发生在三绝岛的事情,跟不凡讲起来了。   聂瑛见不凡的丫鬟果然靠得住,将步震和步伯延成功引来了,对不凡也放心了,任聂瑶跟她讲述着游唐的事情,自己却带好田浪的面具,纵身而下,跳落在王仁一旁。   步震一眼看出是女子的身形,而武功路数更是了如指掌,在一旁道:“田浪?田浪变成女人了,武功还是毕摩子的易经波形功,真是有趣。”   聂瑛冷笑道:“幻实幻虚迂腐之极,没有想到北地霸王也是俗不可耐。”   伯延在一旁道:“就算你是田浪,难道今天还想管我父子的事情?”   聂瑛道:“我才没空管你们的闲事,我来这儿自然有我的原因,你莫要多问。”   王仁连忙起身,将她拉到一旁道:“你光有毕摩子的功力不成,易经波形功没有融会贯通,连个休雷都打不过,还是上去好好呆着吧。你要运筹帷幄,万一我们有什么事情,你就以武林至尊的名义号召群雄,声讨步震,将此引胡人南下之贼杀掉,然后将契丹人赶出中原,收回石敬瑭手上丢失的幽云十六州。”   聂瑛当然不肯,不想王仁却突施奇招,将她点住了,安置到一旁。   步震父子看出端倪,知道这个田浪是聂瑛所扮,在一旁笑道:“呵呵,原来曾经叱咤风云的武林盟主成了毕摩子的高徒,真是可喜可贺啊。”   王仁不语,又坐到了原来的位置,和乌狂、步震、伯延开始碰杯痛饮。   不想此时,仲归、休雷、王德、辛艺四人慌慌张张的赶来了,浑身是血,狼狈不堪。   伯延回头一看,大吃一惊,连忙上前追问道:“怎么回事?你们怎么都弄成这个样子了?”   仲归悔恨不已,没有正视步震和伯延,连连叹息道:“哎……炎空那个秃驴,带着几百个武林高手在城东埋伏,将我带来的一百个精兵全都制伏了。只有我们四人拼死杀出。”   步震芳霞酒碗,不由在一旁傻笑:“呵呵,神鬼莫测机,真是名不虚传,没有想到今天却来对付我北地霸王,不过,曾经同听秦腔,切磋武学,在延州大战的情景还是历历在目。”   王仁怕步震动摇他的决心,连忙道:“北霸,我不欠你什么,你也不欠我什么。你还记得当日我在悬瓮山下跟你说的话吗?”   步震早已记不清王仁说过什么别有用意的话了,疑惑地问道:“你和盟主说过很多话,你指的是……”   “当初在悬瓮山上,你说你要联合契丹,灭晋国,吞南平蜀国,联合李璟,统一天下。可是,我在悬瓮山下跟你说的一清二楚,假如说有一天,你联合契丹,瓜分中原,我一定会跟你周旋到底。”   仲归在一旁不屑地笑道:“哼,只怕你是没有那个手段,现在太原数十万大军,精兵高手都过千了,还怕你个元坤神功?”   王仁没有理会他,继续跟步震道:“我们兄弟三人受你们父子四掌,咱们早已两不相欠。今天你若输了,就回到延州,从此不要妄想一统天下。”   步震甚是爽快,一口答应道:“好,既然如此,请亮柳剑吧。”   乌狂上次在延州没有和伯延一分高下,此次,有心破他的弥罗神掌,先拿起一碗酒,站了起来,跟伯延道:“伯延,磨刀不误砍柴工,毕竟咱们份属同门,想要交战,先喝碗酒再吧。”   伯延也给自己倒了一碗,站在来回敬乌狂道:“好,领教了。”   伯延一饮而尽,将酒碗抛到脑后,又跟冀州三霸吩咐道:“三位前辈,此战与你们无关,你们三人先退到外面去。”   就在此时,不凡又从空而来,跳到王仁身后骂道:“王仁,你为什么要骗我?”   王仁不解其意,回过身来,疑惑地看着她,不想不凡又道:“银锤麒麟呢?我要杀他为我哥哥报仇。”   王仁算是明白了,必然是聂瑶在上面跟不凡说了当日游唐死亡的原因,所以才让不凡迁怒于乌圣。   王仁乌圣受到牵连,连忙跟不凡道:“你赶快离开这儿,刀剑无眼。游唐死有余辜,与我二哥没有关系,是被我一掌震死的。” 第35章 掌风剑影(上)   话说入木三分王仁刚要跟北地霸王步震一较高下,而狂棋手乌狂又向伯延叫阵挑战,不想不凡又飘飘乎从楼上下来了,看似甚是生气,气冲冲地盯着王仁,向他兴师问罪。   不凡已经知道游唐之死,是乌圣出的手,可是当初在三绝岛之上,乌圣是为了给聂瑛送礼出气,所以才帮王仁出手。这和王仁自己亲自出手的没有什么分别。为了替乌圣开脱,他索性将所有的罪孽都扛起来,跟不凡说游唐是自己害死的。   不凡听了之后,不肯相信,神情之中,更显几分不忍,依然坚信是乌圣害死游唐的,跟王仁要乌圣出来抵命。   不想此时,霹雳锤从玉女林的屋顶而降,轰隆夸嚓一声,将王仁和步震刚才饮酒的桌子砸成了齑粉,径直向下,在玉女林的地面上砸出了一个三尺见方的大坑。   王仁、乌狂双双大喜,知道乌圣来了,抬头观望,又一霹雳锤从玉女林楼上砸下,将王仁、乌狂、不凡和步震父子分开。   乌圣纵身而下,落在乌狂身旁,面向不凡,笑呵呵地道:“呵呵,我杀了游唐,是谁想要感谢我啊?”   乌圣猛然一怔,被眼前我见犹怜,超然脱俗,好似仙女般的不凡惊呆了,屏住呼吸,真没有想到刚才自报家门,想要为游唐报仇的女子居然是如此清丽脱俗,浑身上下,一尘不染,居然是如此国色天香的女子。   不凡看到地上的霹雳锤,便也猜到眼前此人就是乌圣,怒气冲天,一字字的道:“你就是该死的银锤麒麟乌圣?”   “是的,真想不到游唐居然还有你这么个妹妹。”   不凡大怒,出招上前。   乌圣见是一女子,只躲不战。   步震在一旁细细观看,发现眼前这个年不过二八的女子不凡所使的武功居然是谍影诀的步伐,再加上弥罗神掌的招式,颇有他师父游散人的风格,不由大吃一惊。   步震见乌圣被不凡缠住了,又朝王仁示意,将他叫到一旁道:“王仁,听闻你的武功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境地了,今天,恕步伯伯不自量力,领教了。”   王仁没有回到,开始运气出招。   伯延又跟终归吩咐道:“二弟,你先休息一下,让我来破练过火魔通经术后的乌狂的绝学。”   伯延跳上前去,跟乌狂打起来了。   乌圣看不凡身形纤细,年纪甚浅,本以为她乃一个弱女子,可是交手之下,方知其武功深不可测,不在自己之下,连忙认真起来。然而,不凡将弥罗神掌和谍影诀融合起来的打法,无论在步伐招式,还是在掌力速度方面,都占据了绝对的优势,威力非同凡响。此外,更加令人难以置信的是,乌圣的招数,不凡好像了如指掌,总是以逸待劳。   不想此时,一旁被点住的聂瑛朝乌圣喊道:“二哥,你只是东侠的徒弟吗?结焰神爪和飞剑呢?”   乌圣恍然大悟,心想:“这位女子练过谍影诀,自然对谍影诀的打法了如指掌,难怪她处处占尽先机。”   他连忙从腿部取出飞雪剑,将其放在手掌心,又跟不凡道:“姑娘,游唐死有余辜,你这么蛮不讲理,我今天就用杀死游唐时所用的武功,来告诉你游唐罪无可恕。”   不凡大怒,一招移形换影,朝乌圣攻过去了。   乌圣连忙抛出飞雪剑,飞雪剑突然间长达三尺,在乌圣的指挥下,朝不凡进攻。   聂瑛本来被点了穴道,不过忽然间一个蒙面黑影闪过,观其身形,明显是个女子,并且也踩着谍影诀的步伐,走到她的身旁。   聂瑛不知其意,不想此女子居然解开了她的穴道,顺便跟其道:“田大侠,是你出马的时候了。”   聂瑛起身一看,那人早就不知所踪了。   她连忙起身,刚想询问黑衣女子的身份,不想她又纵身而起,跑到了楼上,离开了。   聂瑛只有毕摩子的功力,招式知之甚少,不熟比武技巧,不过此仗关系中原安慰,即使打肿脸充胖子,她也必须一战。   她跳上前去,跟终归叫阵,不想仲归却让休雷、王德、辛艺摆出四人所使的弥罗神掌。   乌狂大吃一惊,刚刚吃过四人组合而成的弥罗神掌的败仗,深知其利害,连忙跟聂瑛喊道:“这是四人组合的弥罗神掌,威力无穷,赶快避开。”   乌狂面对的是一流高手步伯延,他稍稍分神,不想让伯延抓住机会,破了他的佛陀引灯指,提起掌力,在地面滑过去,一掌打中他的小腹。   乌狂撞在玉女林的柱子上,鲜血开始往外涌。他甚是生气,索性冒险一试,使出火魔通经术中的调息归元法来调息,顺便用通经活络法来提升功力。   顿时,他的眼睛中泛着褐色的光芒,变得呆滞,浑身的经脉似乎要爆裂了,像一条条鲜红色的线一样出现在额头、颈部、手臂。   忽然间,他的满头黑发又渐渐地变成灰色,不仅于此,越来越白,好似白雪落到了他的头发之上,雪发像雨后春笋一样从头顶冒出。乌黑的满头乌发变成了满头雪发。   伯延大吃一惊,不知这是什么武功,不想乌狂眼睛一睁,充血吓人,浑身上下,经脉像是要爆裂一般,和中了弥罗神掌,浑身经脉受损如出一辙。   乌狂稍稍停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腰部提起右手,伸出右手食指,轻轻一指的隔空毙穴,从伯延的左臂腋下擦过,让他猝不及防。   伯延大吃一惊,也猜到了这就是火魔通经术里面的武功,稍稍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左腋,将内力提到顶峰,使出少林寺所学的罗汉降魔拳跟他对战。   王仁先是赤手空拳跟步震对打,乱章拳之威让步震大开眼界,不过步震的天罡罩甚是厉害,王仁的重击也伤不了。   转眼间,二人已经拆过了两百招,可是王仁依然无法破了步震的天罡罩,将其打败。无奈之下,他震动左臂,柳剑飞出,宛若一条长龙破空,在玉女林的半空之中卷成一个环形。   王仁利用万花山中堂发现的八十一字真诀运气凝神,将元坤神功控制以阴柔之力,从空绕下。当柳剑飞到半空之时,他踏好脚步,轻轻挑起,将内力凝聚于双腿之上,打出一招乾坠为坤,向下重击,将真力借助柳剑之力,发挥到极致。   此招一出,有如泰山塌陷,黄河之水冲天而喷发,火山暗涌蓄势已久,朝外怒放,重击过去,步震毫无还手之力,连忙用起真气,将天罡罩护住,稳若泰山不倒。   王仁的重击波及范围甚广,将一旁的伯延、乌狂、乌圣、不凡都逼到了一旁,招式所至之处,将玉女林的地面压下去了足有一尺之深。力量朝外散去,将桌椅柱子尽数摧毁。然而,步震却安然无恙,屹立不倒,除了双腿被王仁压进了玉女林的地面之中,没有任何异样。   步震没有丝毫损伤,不过刚才用全力护住天罡罩,消耗真气很多,他庆幸自己安然无恙,傻傻地笑了笑,将双脚从陷进去的坑中提了出来,得意地笑了笑道:“呵呵,不错,柳剑环威力真是令我大开眼界。当年,我师父游散人因没有破得了柳剑环,郁郁而终。现在,我也没有办法破你柳剑,不过,我有天罡罩护体,你能奈我何?哈哈哈哈……”   自从王仁被萧诉废了武功,死而复生,练得八十一字真诀,将功力变为可阴可阳之后,正所谓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武功早已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刚才的所使的柳剑环的奋力一击,要比曾经打败毕摩子之时所用的功力强大数倍,可是步震有天罡罩护体,居然毫发无伤,一时真不知道该如何打败他?   王仁的奋力一击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满脸神情呆滞,就连神秘的不凡也发出了敬佩与难以望其项背的感叹。   他们又开始了战斗。 第36章 掌风剑影(下)   步震认为王仁刚才奋力一击,必然功力耗损,是打败他的最佳时机,不等王仁喘息,连忙跳上前去,又跟其大战。   不想此时,王仁却发现乌狂成了满头雪发,用火魔通经术增强了功力,走火入魔了。   王仁因此而分神,步震一掌打过来,将其震开。   步震知道王仁的武功已经超乎他的意料了,使出全力,打出了刚才的一掌。元坤神功的护体真气可不像天罡罩这种专门用来护体的神功相比,王仁的护体真气被震进了内脏,反而被元坤神功的真气所伤,口吐鲜血,翻倒在地。步震丝毫不敢停歇,赶上前去,补上一脚,踢到了他的胸口,将他踹到了一楼东边的一间屋子之中。   聂瑛躲躲闪闪,避开了弥罗神掌的四人组合,却发现王仁被步震打了一掌,又踢到了一楼的一间屋子之中,知道他凶多吉少,连忙跑过去看。   就在此时,众人的打斗和王仁的碰撞将刚才的那间屋子给震塌了,木板横梁像冰雹一样往下砸,将王仁淹没了。   众人纷纷大惊,乌圣以及发狂的乌狂都停了下来,和聂瑛傻傻地站在一边,屏住呼吸,盯着木屑,希望王仁还有动静,可以从里面爬出来。   不凡似乎比聂瑛更加着急,站在乌圣旁边,没有找他报仇,反而盯着废墟,急得直跺脚。   仲归四人停下了弥罗神掌的组合,在一旁沾沾自喜,自相庆贺,不想忽然之间,柳剑从废墟冲飞出,元坤神功的掌力将木屑推开。   王仁翻身而出,抓住空中柳剑,径直朝步震刺去,回拉之时,差点儿割到他的脖子。   聂瑛、乌狂、乌圣纷纷大喜,又开始了和他们的对手大战。   王仁看出步震的天罡罩和他的护体真气一样,只可以挡住内力,而无法像金钟罩一样,挡住利器,擦干嘴角的鲜血,朝四周寻去,从后方找到了一个酒坛,坤位移位将其拉了过来,狂饮了几口,将其抛至身后,摔成碎渣,又道:“哼,天罡罩的弱点我已经找到了,能抵内力,可是却不挡利器,现在我要用柳剑所使的飞剑剑法和撵云剑法来破你的天罡罩,用元坤神功来破你的弥罗神掌。”   王仁纵身上前,柳剑乱舞斜拉,其中就有诸多游唐的撵云剑剑法以及乌圣的飞剑的剑飞。   步震赤手,难以抵挡柳剑之力,不想却从身后掏出撵云剑,来跟王仁对垒。   乌圣用飞剑跟不凡交战,不过不凡的武功真的不同凡响,上百招过去,还是身轻如燕,矫若猿猴,飞剑跟本不起作用。   乌圣大惊,借助飞剑缠住不凡,顺势使出结焰神爪朝她打过去,不想不凡一招影随风动顺着乌圣的路数后退,不但将飞剑躲过,反而使出弥罗神掌,接住了乌圣的爪功,突涨内力,将其震开。   乌圣大惊,没有想到不凡的内力却像滔滔江水一样,源源不绝,傻傻地盯着自己的双手发呆,不想却看到不凡的右腰部沾满了鲜血。   乌圣甚是吃惊,朝不凡赶了上去,发现飞雪剑就在她的身下,上面还沾满了鲜血,心想:“一定是她刚才出招,没有躲过我的飞剑,被飞剑割伤了。”   乌圣赶上前去,查看她的伤势,不想不凡却从身后掏出匕首,暗施毒手,刺进了他的小腹。   乌圣健壮如牛,视匕首如芒刺,将其拔出,扔在脚下,又对不凡道:“你现在身受重伤,游唐死有余辜,要是想杀我为他报仇,我随时恭候。你一弱质女流,武功练到这个地步,乌圣生平未见,这点小伤不会要了你的命,你赶快找人去医吧。”   此时,用火魔通经术提升功力的乌狂狂性依然持续着,不过他却是在帮聂瑛对抗四人组合而成的弥罗神掌。伯延苦战难胜,被乌狂的隔空毙穴打得身负重伤,停靠在一旁疗伤歇息。   乌圣纵身上前,帮助乌狂和聂瑛抵挡仲归四人组合而成的弥罗神掌。乌狂狂性大发,然而用火魔通经术提升功力,虽然功力提升,却和蛮牛无异,空有盖世神功,却成了匹夫之勇,不知闪躲,只是千篇一律,像无头苍蝇乱打一通。乌圣虽然英雄盖世,刀剑穿心也只是等闲之事,可是不凡偷袭得手,乌圣鲜血直流,行动迟缓,武功也威力大减。虽然三人个高手联手夹击,难以跟四人联合的弥罗神掌一较高下。   王仁发现了乌狂、乌圣、聂瑛三人难以抗敌,甚是着急,刚才又被步震一掌击中,招式之间出现了破绽,被步震三番割伤。   形势非常危急,聂瑛连忙在一旁喊道:“要是你不先打败步震,再来帮我们,我们死了无所谓,可是谁去阻止契丹南下呢?”   王仁听了,连忙屏气凝神,提起护体真气,贯穿全身,用柳剑使出飞剑的招式跟他对打。柳剑阴柔之力使出飞剑的招式,倒是别具威力。   他又跟步震对战了三十几招,还是胜负不分。   忽然间,步震将撵云剑换到左手,出剑相对之时,右手出掌。王仁伸出左手,跳上前去,接住了步震的重掌,身体右侧,右手上提握住了撵云剑。顿时,他的手中鲜血横飞。   步震大吃一惊,有收剑之势,不想王仁却趁机使出点水爪。步震手中一麻,连忙撇开撵云剑,被王仁一脚踹到了三丈外。   他又用被鲜血染红的右手将柳剑回拉,柳剑从步震的左手划过,剑上斜刺在步震手臂上的柳剑了一条鲜红的印记。王仁趁势突涨内力,将他震开,同时跳起来,一脚踹到他的胸膛。   步震左臂被划,肉汁随着鲜血滴下,惨不忍睹,破绽大露。王仁趁势一招坤位移位想将他往回拉,不想伯延救父心切,出掌朝王仁后背打去。   一旁受伤歇息的不凡见王仁有难,顺手将乌圣扔在地上的匕首朝其抛出,将他逼开。   同时,步震主动跳上前来,右手出重掌,王仁则伸出沾满鲜血的右手接住了步震这招。   二人开始胡拼内力,顿时,玉女林中开始晃动,花瓶等瓷器受不了这两大高手之内功而被震碎,就连屋顶的白雪也屋内打斗,内功散发的热气而消融,从檐前飞泻而下,不过屋外温度很低,很快便结成一根根的冰刺。   王仁遭到了步震的重击,内功骤减,步震也被王仁割伤,真气不济。   就在此时,盲目乱打的乌狂被四人弥罗神掌的余力震倒了。王仁知道悲天悯世咒乃是破阵奇功,内功不济比自己低的人肯定会受到悲天悯世咒的影响,虽然可能对乌狂等人造成伤害,可是控制好的话,可以让三人反败为胜,打败弥罗神掌的组合。   他喊出了悲天悯世咒,果然,仲归、休雷、王德、辛艺因承受不住强大的内力而心神恍惚,阵脚大乱。   乌圣见此天赐良机,拿起霹雳锤,忍受着悲天悯世咒之力,向四人垓心使出霹雳一击。仲归四人连忙散开,聂瑛趁机而起,易经波形功打中仲归的胸前。   乌狂受到悲天悯世咒的影响,狂性比刚才更强了,在玉女林中乱发隔空三式。   王仁和步震比拼内力,步震也受到了悲天悯世咒的影响,刚欲唱秦腔来抵御这强大的内功,不想口一张,真气先散了不少,被王仁一掌震开。王仁又从地上捡起撵云剑,趁步震不备,将剑架在他的脖子上。   伯延欲救,不想王仁回过来道:“伯延,你不要着急,我不会杀你爹的,只要你们遵守诺言,赶快返回延州,让出太原,你们引胡人入侵中原之事,我以武林至尊的名义向你们保证,可以既往不咎,你爹只管当北地霸王,与我又有何干?”   就在此时,乌狂威力无穷的隔空穿穴从一旁发了过来,力道所至之处,冲断了二楼的围栏。围栏下方正是不凡。   王仁大吃一惊,连忙收起撵云剑,飞身上前,左手抱住不凡的纤纤细腰,将其从围栏下面救了出来。   就在此大获全胜之时,刀戊心慌慌张张的跑进来,赶到王仁身旁道:“不好了,师父,骆先生和明星辰率领大军将这儿围住了。”   王仁将不凡放开,把撵云剑拿到她身边道:“既然游唐是令兄,撵云剑也应物归原主。你身受重伤,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游唐是被我杀我,因为是我二哥帮瑛儿出气,才出手教训他的。你要报仇,我随时恭候,不过,要等我先将契丹人赶出中原再说吧。”   不凡一下子怔住了,接过撵云剑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   与此同时,乌圣也封住了乌狂的穴道,不让其乱动,怕其虚脱而亡。   聂瑛看到王仁刚才抱着不凡,心中不是滋味,气冲冲地走到王仁身旁,看到他浑身是血,气色虚弱,甚是不忍,又笑了笑,附在他耳边道:“真不愧是我的王仁哥哥,武林至尊,实至名归。”   步震引以为耻,想要自尽来了解,伯延连忙跳上前去安慰道:“爹,你并没有败,你不也割伤了王仁吗?现在你若不下令撤兵,王仁等人会被明先生带领的弓箭手射成蜂窝。”   就在此时,王仁晕倒了。   刀戊心走过来查看,原来是他用功过度,真气衰竭,需要静养。   刀戊心非常着急,又跟聂瑛道:“师……田大侠,这下可怎么办啊?明星辰带着人马将这儿包围了,没有师父的悲天悯世咒,怎么脱身?”   伯延灵机一动,又上前道:“这次王仁和我爹打得两败俱伤,我们索性卖个人情给你们,放你们一马。三日后,大家恢复的差不多了,我们再到悬瓮山一较高下。你们派四个人,我们也派四个人,若你们还能打败我们,那么我伯延保证,从此退居延州,永不图中原。”   步震悔恨不已,只是在一旁傻傻地站着,面无表情,任由伯延抉择。   王仁晕厥,乌狂狂性大发,元气大损,乌圣也被不凡刺了一刀,一时他们确实没有办法杀出去。乌圣和聂瑛稍稍商议后,索性先答应了伯延的要求。   仲归想趁几人离去之时,暗施偷袭,可是被伯延喝退了。   聂瑛扶着王仁,乌圣扶着乌狂出了玉女林,还未曾走远,玉女林就开始晃动。伯延等人刚刚撤出,玉女林就倒塌了,成为了一堆废墟。   刀戊心按照《野青囊书》上面的记载,配了一些药给王仁和乌狂补身子,直到第二天早上二人才醒了过来。   王仁和乌狂面面相觑,王仁是容颜憔悴,气色虚弱已经不复从前,乌狂则是满头白发,已不是曾经那个玉笛公子狂棋手了,现在应该是真正的狂棋手。   二人正在谈笑,相互调侃,聂瑛和刀戊心端着药进来了。   二人心系众人安慰以及步震父子的情况,连忙问道:“步震父子怎么样了?是不是撤出太原,回到延州去了?”   聂瑛将药放在桌子上晾着,走过来跟王仁道:“你自己都性命不保了,还记着步震父子,真是个傻瓜。昨天晚上,明星辰派兵围剿,若非跟步震做了交易,咱们不被乱箭射死,也要被玉女林活埋。”   刀戊心将做交易的事情跟王仁和乌狂稍稍提了之后,乌狂咬牙切齿,跟二人道:“就算我们昨晚死在玉女林中,也要让步震撤出延州,你们怎么能这样做?现在契丹压境,即使我们死了,中原豪杰也会没有后顾之忧,跟契丹大军周旋到底。现在倒好,昨晚一切都白忙活了,除了给了我一头白发,给了三弟浑身重伤。” 八!零!电 !子! 书 !w! w !w!!t !x !t ! 0! 2! . !c!o!m   聂瑛、刀戊心低头无语。   王仁和步震也算是交情不菲,对他甚是了解,疑惑地问道:“这步震乃是一代枭雄,怎么会食言呢?他应该不会跟你们作这样的交易。”   刀戊心抬起头道:“是啊,师父,这是步震的儿子跟我们的协议,具体是谁,我也分不清。”   事情已经成这样了,王仁也不想埋怨他人,咳嗽之际,猛然有一个敏感的声音从他的耳边闪过“玉女林塌了。”   他连忙抬起头来,向聂瑛询问道:“你说被玉女林活埋,难道说玉女林塌陷了?”   聂瑛点头称是。 第37章 清水秧蒜   王仁又连忙抓住她的手臂询问道:“那么聂瑶呢?”   聂瑛也大吃一惊,这才想到聂瑶身处玉女林,在出来的时候忘记叫上她了。   刀戊心大惊,连忙跟王仁道:“师父,你别担心,聂瑶她吉人自有天相,我现在去找找看。”   聂瑛见王仁这么关心聂瑶,心中凉很多,站在一旁慢吞吞地问道:“你……你说,你是……不是喜欢……喜欢我妹妹?”   乌狂看了看二人的表情,连忙打圆场,跟聂瑛道:“三妹,你们女人就好胡思乱想。昨天三弟使出了悲天悯世咒,这万一聂瑶被真晕了而没有及时逃出,那三弟可就成侩子手了,你说他能不激动吗?”   聂瑛的眼睛中立刻露出了光芒。   她给王仁喂下了药后,又道:“王仁哥哥,你们兄弟俩休息一下吧,待会儿炎空大师他们会过来跟我们商量后天跟步震再较高下的事情。我不放心瑶儿,出去找找她,你们俩先休息吧。”   聂瑛走了之后,趁着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人,乌狂疑惑地问道:“三弟,现在只有咱们兄弟俩,你跟我实话实说。我觉得你没有理由不喜欢聂瑶的,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王仁叹息了。   就在此时,聂瑶不知什么原因,赶了回来,听闻王仁重伤,连忙跑去查看,不想却在屋外听到了王仁和乌狂的这番对话。   王仁和乌狂本来身受重伤,外面人多杂乱,没有注意到聂瑶偷听。   片刻沉默后,王仁又跟乌狂道:“你看我平时有什么怪癖?”   乌狂和聂瑶都开始算起了王仁的怪癖,乌狂猛然想起了王仁总是在窗前摆放着一盆用清水秧的大蒜,道:“除了练武吟诗,听说你喜欢用清水秧蒜,却不用土被种植,这算是一个怪癖吧。”   王仁垫着头,笑了笑道:“不错,这是我大哥骆山教我的,将大蒜放在清水之中秧起来,很快便会枝叶繁茂,不过无法开花结果。说实话,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聂瑶和瑛儿长得一模一样,我怎么能够不喜欢她?我不是金刚罗汉,更不是少林高僧,聂瑶又对我真心一片,我怎么会不喜欢她。说实话,我爱聂瑶,不下于对瑛儿的爱,然而我在去年蹲监之时,想的一清二楚,我和聂瑶,就好比这清水秧蒜,感情会枝繁叶茂,一天比一天盛,可是却不能开花结果,而我和瑛儿则不同,我们既有茂密的枝叶,又可以开花结果。所以瑛儿和聂瑶两个,一个是我挚爱并且可以厮守一生的妻子,一个只是我的挚爱之人。我更希望她可以永远开心,永远幸福,永远这么天真烂漫,无忧无虑下去。这或许就是爱和姻缘吧,我和瑛儿有爱有姻缘,而我和聂瑶却只能有爱了。”   乌狂听得一塌糊涂,只是在一旁傻傻地点头道:“三弟,你说的我慢慢去体会吧!那么你有没有告诉聂瑶?她可是一直在等你啊,清水秧蒜,爱叶繁茂,却不能开花结果,聂瑶真是的。”   王仁又是叹息道:“我一直不打算承认,一是怕伤害瑛儿;二是想让聂瑶知难而退,早日成家立室,只要大蒜活着,蒜苗便会越长越长;三,我跟你说了你可一定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啊!”   乌狂见王仁表情沉重而严肃,认真的点了点头。   王仁犹豫了一会,又不打算说了,道:“哎,算了,算了,还是不说了,或许是我杞人忧天吧,但愿我能坚持到击退契丹南下之日。”   乌狂甚是不解,王仁这句话的意思好像是他性命危在旦夕,不过他并没有在意,一声长叹道:“哎……真是可怜了聂瑶这丫头。有情人终成眷属,看来不是跟你们说的。哎,三弟,既然你也深爱着聂瑶,那你就忍心伤害她的感情,让她这么苦等下去,须知人生苦短……”   王仁也是一声无奈的长叹,冷冷地笑了笑道:“嘿嘿……所以我才一直将这件事情压在心底,可是感情的事情,实在不是人所能控制的了的。我不希望聂瑶她知道,就是想着过段时间,她发现我不爱她,就会私心,找一个真心待她的人,过完一生。”   乌狂哈哈笑了几声,又转过身来,面向王仁道:“三弟,要我说你就把她给娶了呗,聂瑶不但人长得漂亮,性格也那么好,更难得的是一心一意的爱你,你把她娶了,难道还会吃亏啊?”   “这怎么行呢?我答应过瑛儿,永远不会让她受丝毫委屈。我要是这样做了,瑛儿她……以后我看到瑛儿的时候,就会想到聂瑶,不但对她们姐妹俩都不公平,就连我自己,也难以自己也难以接受我居然是一个不能让自己深爱的两个女子幸福的人。”   “那你就和聂瑶私下结为夫妻,不让三妹知道不就行了?”   “哎呀,大哥,你真说越说越离谱了,你三弟我光明磊落,堂堂正正,岂能做这种事情。”   乌狂似乎听得有点不耐烦了:“这样不行,那也不行,我不管了。不过你有没有发现昨晚玉女林中的那个不凡姑娘,真是国色天香,像仙女下凡一样,让人丝毫不敢亵渎。我发现当你被废墟掩埋了的时候,她好像很着急,八成是也爱上你了。三弟,你真是艳福不浅,不过这下可有得你受了……哈哈……”   就在此时,聂瑶脚下一滑,附在了门框之上,差点摔倒,发出了声响,引起了王仁的注意。他拿起刚才喝药的碗,朝门外打去,然而聂瑶早就悄悄溜走了。   二人正在运气疗伤,不想聂瑶又进来了。   王仁细细一看,确认她是聂瑶,神情之中,露出欣喜之情,连忙问道:“聂瑶?你昨晚是怎么离开玉女林的?”   聂瑶表情怪异,不过难以掩饰心中喜悦,要是平常,必然先去问王仁的伤势,可是这次她却没有。王仁不由开始怀疑刚才偷听之人就是聂瑶。   聂瑶道:“姐夫,我和你们一块儿出来的,不过昨晚夜色那么黑,迷路了而已。”   其实聂瑶昨晚确实是被悲天悯世咒震晕了,好在玉女林摇晃之时,不凡跟伯延提到聂瑶就在玉女林的楼上。   伯延拼死将聂瑶救出,不过他救聂瑶,并不希望任何人偿还或报答,更不希望王仁替聂瑶出头,因为他也是全心全意爱聂瑶。   在伯延送聂瑶离开之时,特地跟她吩咐了,不要将自己救她的事情告诉王仁。聂瑶这才守口如瓶的。   王仁见聂瑶安然无恙,甚是高兴,想要让人通知聂瑛和刀戊心,不想此时,有个丐帮弟子慌慌张张地跑进来道:“王仁少侠、乌狂少侠、盟主,大事不好了,我们丐帮中了耶律德光的调虎离山之计,现在耶律德光已经到达开封了,听说石重贵被押走了。”   王仁大吃一惊,口吐鲜血,晕了过去。 第38章 反受游说   话说在乌狂的追问下,王仁最终坦露心迹,将自己深深爱着聂瑶的清水秧蒜的事情跟乌狂说了,可是这件事情恰好被躲在门外的聂瑶听见了。王仁见到聂瑶安然无恙,刚刚放下心来,可是她却在此时神秘的出现,不得不让他开始后悔让聂瑶知道这件事情,若是这样的话,她没准儿真会一个人,永远下去。   忽然间,丐帮弟子来报,说开封失守,耶律德光兵不血刃,已经带兵进入开封。   王仁听了之后,当场晕厥。乌狂和聂瑶救了好半天,终于将其救醒。   王仁醒来后,一言不发,仰天而嚎:“真是天亡我中原啊!”   就在此时,炎空大师、了无大师、四五行道等人都匆匆忙忙的跑进来道:“王仁少侠,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耶律德光已经攻入开封城内,晋主石重贵现在被押解北上。”   金鑫子又道:“据武林中人传言,说晋国果然有内贼,那个内贼不是别人,正是石重贵派兵北伐的元帅,他的姑父杜威。这个狗贼原来早就投降了耶律德光,一路之上,由他带领,如入无人之境。今天,也就是腊月十七,耶律德光率兵到达开封城下,还不曾打起来,石重贵就已经落在耶律德光的手上了。”   王仁气得咬牙切齿,又开始剧烈咳嗽。   片刻后,他平静下来了,坐在一旁叹息道:“石重贵虽然沦为亡国之君,可是却可以继续活下去,然而为他苦守江山的无数忠心耿耿的将士,却要战死沙场,真是岂有此理。现在,耶律德光攻入中原,中原以后将永无宁日,要图耶律,还待从长计议。”   不想一旁又有人道:“王仁,契丹的天和公主就在你身旁,只要咱们用她逼耶律德光退出中原,轻而易举,你莫要为了儿女私情贻误国家大事。”   王仁勃然大怒,抬起身来,朝一旁的聂瑶看了看,又瞪大眼睛,看着此人道:“我王仁向来光明磊落,绝不会用卑鄙无耻的手段去威逼别人,更不会让无辜的聂瑶受累。谁要是再敢提这件事情,我就杀了谁。”   炎空大师看双双如此尴尬,连忙站出来道:“阿弥陀佛,大家都冷静一下。老衲记得王仁少侠曾经说过,别说一代枭雄不可能为了自己的女儿放弃国家前途,就算是他肯,咱们赶跑耶律德光,到时候契丹难保不会再次南下,只有结合众人之力,跟其周旋到底,让契丹铁骑知道我们中原群豪的厉害,他们才不敢轻易南下,来犯中原。”   金鑫子也站了出来,支持德高望重的炎空之言:“大家都稍安勿躁,耶律德光三番南下中原,他的狼子野心,可见一斑。他是不可能为了一个女儿将自己的江山送给别人的。咱们还是先商量一下,如何杀步震,再去开封退敌之计吧。”   就在此时,聂瑛和刀戊心急急忙忙地跑进来了。见到聂瑶安然无恙,他们俩也就放下了心,聂瑶稍稍问候了一下聂瑶,又连忙面向众人道:“明星辰和步仲归于昨晚来到了这儿,不过在这附近消失了,如果是我的话,我会让人化装成普通百姓,等人聚到一块儿,放把火全都烧掉,免除后顾之忧。所以,我估计明星辰很有可能已经将这儿包围了,我们现在是危机四伏。他们是不让咱们有喘息的机会。”   众人大吃一惊,将中原沦陷之过,全都归到步震身上,欲出去跟其拼命。   既然他们有备而来,自然是不会束手待毙的,若是这样闯出去,说不定会中敌人埋伏,更或者在去开封退敌之前,早就先被步震的延州人马给除掉了。   王仁连忙阻止道:“都给我站住,要是明星辰有备而来,你们这样出去,那是自投罗网。”   众人心有不甘,气冲冲地站在门外,自相商讨。   王仁连忙跟聂瑛问破解之法,聂瑛依然是微微一笑道:“他们隐藏在这附近,必然分散开,现在他们应该在等咱们的人马聚齐,然后一网打尽。咱们一定要赶在剩下的人马汇聚到这儿之前,派高手出去将行踪鬼鬼祟祟之徒全部制伏,然后……”   不想此时,屋外传来了乌圣的笑声。众人连忙朝外寻去,发现乌圣左肩扛着一个男子,右肩上扛着重达八百斤的两个霹雳锤,依然健步如飞,朝内而来。   乌圣得意地笑道:“呵呵,我看不必然后了,明星辰已经被我抓到了,想必步仲归不会放火连他们的军师都烧掉吧。”   虽然乌圣抓到了明星辰,可是仲归号称小霸王,向来胆大妄为,视生死伤痛如家常便饭,更无不敢为之事,恐怕会不顾主仆之情。   想到这儿,炎空大师和了无大师两人商量着去外面打探一番。不想此时,燃烧着的火把像一个个巨大的火球一样,从客栈的墙外飞来,落在地面之上,甚至打在屋顶的瓦砾之上,发成当当的声响。转眼间,将整家客栈烧着了。   明星辰大吃一惊,真没有想到仲归果然不顾主仆之情,连对延州忠心耿耿的军师都视如草芥,独自叹息道:“步仲归真是太绝情了。”   炎空大师和了无大师连忙跑出去,果然是仲归带着一群身着普通百姓服装,却手握火把弓箭的武林人士,正不断往客栈里面扔火把。   炎空大师跳上前去,准备制伏仲归,让其后退,不想仲归立即和休雷、王德、辛艺摆出四人悲天悯世咒的形式,朝炎空打出弥罗神掌。   了无大师得意喜笑了笑,双手合十,念起了悲天悯世咒。虽然了无的内功并不像王仁那么惊世骇俗,然而他悲天悯世的胸怀,却让仲归、王德、辛艺、休雷,想起了被他们杀死的人在临死前的求救声,参加声,如恶鬼哭嚎,痛苦难耐,翻到在地上。   悲天悯世咒足以让他们受到内心的折磨,无法专心运功。炎空大师乃是得道高僧,功力深厚,悲天悯世咒对其影响不大,他找到机会,轻轻起跳,手指所至之处,将王德和辛艺点住。   炎空大师又使出五行拳上前跟休雷和仲归大战,而了无大师也停下悲天悯世咒,上前准备帮炎空大师的忙,不想仲归所带手下又开始扔火把了,他只好上前阻止。   仲归武功非常厉害,和休雷联手,本应不在炎空之下,可是昨晚仲归被聂瑛一掌,本是负伤之身,况且二人一宿没睡,监视着客栈中的一举一动,精力不支,渐渐地,被炎空大师的五行拳逼得招式乱了。   炎空大师乘胜追击,出了重拳打向休雷。就在此时,伯延纵身而出,一掌替挡住炎空大师的重击。炎空大师的内功非常深厚,勃然却被震出了三丈远,双臂都隐隐作痛。   伯延连忙赶上前来,向炎空大师叫停道:“大师,手下留情啊。”   了无大师也停了下来,从一旁走了过来。   炎空双手合十,跟伯延作揖道:“阿弥陀佛,施主,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必赶尽杀绝,岂不知城门之火,可殃池鱼?”   伯延看了看仲归等人,又道:“大师,刚才之事,全是我弟弟冲动,我向您道歉,烦劳你转告王仁,就说后天午时,悬瓮山上一较高下,如果输了,我步伯延不但退居延州,而且还会弥补己过,帮你们赶走胡寇耶律德光。”   北地霸王几十年来,虽然因没有打败曾经的四大高手中的南隐客钱央、幻实幻虚诸葛明、西域怪僧毕摩子,一直引为憾事,可是他从未吃过败仗,在他的一生当中,首次落败居然是败给了一个初出茅庐,不过三载的黄毛小子,自是难以接受,一夜未眠。仲归在行事之前,有心向他请教,可是他心神恍惚,无心搭理任何事情,仲归他只能和明星辰行事了。   仲归和明星辰暗中商议后,背着伯延来此暗害众人,现在伯延又来此阻止,他有什么话好说呢?   炎空大师和了无大师回到客栈,里面的大火已经被扑灭了,然而到处弥漫着一股烧焦的味道,客栈的门窗之上,千疮百孔,被烧成乌黑色的了。   乌圣见敌兵已撤,索性将明星辰给放了。   明星辰气冲冲地出了客栈,暗自咒骂着仲归,不想却被萧清给拦住了:“明先生,忠心耿耿,拼死效忠,却被步仲归离弃,真是可怜啊。”   明星辰并不认识萧清,冷冷地笑道:“我们这种人就是狗,主人想让我们往东,难道我们可以往西吗?”   萧清嘴角一翘,微微一笑道:“呵呵,你不但可以往西,你甚至可以不动,也可以往北。对狗不好的主人,狗的鼻子伸过去,也闻不到骨头的味道,要是把主人吓到,他会毫不留情的把狗给剁了,炖一锅汤喝了。”   明星辰是聪明人,知道萧清的游说意图,连忙问道:“你何以想游说我,到底想让我帮你干什么,我又能够得到什么好处?就明言吧。”   萧清大喜,不想首次游说休雷不成,现在却顺利游说了明星辰。   萧清道:“我只要你在两天后,王仁和步震父子大战之时,想办法让步仲归身点轻伤即可。”   明星辰知道只有一个人想要仲归的命,那就是萧清,既然此女子这么说,那必然是萧清无疑了。   明星辰知道步震的手段,要跟他为敌,心中立即打了个寒颤,冷笑道:“哼,萧清,对明某人来说,这是小事一桩,不过我能得到什么好处呢?你又能给我什么呢?”   既然明星辰猜出了她的名字,那就表情他聪明绝顶,心思慎密,心中一怔,又道:“呵呵,你将步仲归弄成重伤,然后由我杀了他,你不但出了刚才之气,而且步仲归若伤了,步震必然落败,到时候你可以独揽太原大权,还可以独吞步震从三绝岛挖出来的宝藏,你说你会得到什么?”   明星辰大喜而去。 第39章 大势已去   伯延回到府上之后,立刻和仲归、休雷、王德开始修炼四人联合起来所使的弥罗神掌。   明星辰大吃一惊,要是伯延也合起来修炼这个阵法,那么兄弟俩,再加上休雷,若再将王德换成步震,在打斗的当天再塞好耳朵,那谁人可敌?   王仁为了破步震的天罡罩,浑身是伤,而炎空大师和了无大师也主动请缨,想要参加两天后的比武。在跟众人商议之后,王仁决定留下乌狂、乌圣、炎空、了无四位高手来参加两日后的比武,让四五行道带着其他武林人士星夜兼程赶往开封,跟丐帮人马合兵一出,伺机而动,将契丹人马赶出中原。   炎空大师、了无大师、乌狂、乌圣四人的武功都是深不可测,既然两天后是四对四的较量,那么伯延很有可能用四人组合而成的弥罗神掌跟他们四人较量。了无大师苦思冥想,也提议用阵法跟其较量,而这种阵法,非舍空大师创出的枯禅四子阵不可。   了无大师将少林寺从不外传的阵法迦叶、阿难、舍利弗、目犍连在佛界盛传的枯禅四子阵传授于诸人。   此阵据说是罗汉的十大弟子中其四常坐苦禅时而变换所成的,是少林神僧舍空在无意中发现这种坐禅之法若演变为阵法,以守为公,威力无穷。   后来,舍空神僧退隐江湖,将这种阵法传给了无,可惜少林弟子中,一直没有找到适合的人将此阵威力发挥到最大,现在大敌当前,只有用这种阵法才可以与步震的四人组合而成的弥罗神掌较量一番了,无论如何,他们都不能够落败,哪怕最后是狠下心来,将步震父子三人给杀了。   四人一直按照步伐口诀联系,两日时间虽然短暂,可是大家齐心协力,很快将这种枯禅四子阵练到融会贯通、得心应手的地步了。   为了防止大家临时出现什么状况,王仁和聂瑛也将口诀和心法记在了心里,随时应对。   这天是腊月十九,阳光挂了起来,映在白雪之上,像无数的珍珠洒落在瓦砾之间,而此时,太原城的街道上也是热闹非凡。   王仁正在运功调息,不想聂瑶端着茶水进来了。想到契丹公主现在沦落到给自己端茶递水的份上,王仁忍不住发笑。   聂瑶将茶水递给王仁道:“姐夫,你怎么样了?武功恢复了多少?”   王仁端起茶水,稍稍饮了一口,对着聂瑶道:“我的武功早就恢复了,不过是身体虚弱,提不起精神罢了,可能元气耗损过度所致,调息几天应该很快会好起来的。你赶快回弈然山庄吧,今天打败步震父子的组合后,我们要去对付的人是你的父王,我不想你为难。”   聂瑶笑了笑,又坐在王仁一旁道:“你都可以清水秧蒜,难道我就不能吗?你做的你的,何必非要来管我?我……”   王仁大吃一惊,被茶水呛到了,当日在门外偷听的果然真是聂瑶。他傻傻地盯着聂瑶,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不想聂瑶又低着头道:“姐夫,对不起啊。我在延州答应过你,不让你为我而难,可是……我真的不忍心看你夹在中间……”   就在此时,乌圣敲了敲门,走进来了,叫王仁一同上路。   王仁穿好棉袄,出门而去,不过一路之上,始终不敢再正视聂瑶。   忽然间,不凡和她的三个丫鬟挡住了七人的去路。   乌圣赶上前道:“不凡姑娘,你怎么这么难缠?现在国难当头,我们要在打败步震之后,将耶律德光赶回辽东。要是你非要报仇的话,等契丹退兵之日,我会给你一个交代,你看如何?”   不凡转过身来,身着白色棉袄,站在阳光下的雪地之中,色如粉桃,面相之上,依然是冷傲。   不凡面无表情的道:“难道就只有你们明白事理,我就不知国仇了吗?我是陪你们上悬瓮山跟步震一较高下的。”   乌狂忍不住在一旁发笑道:“喂,不凡姑娘,我看你这么漂亮,站在玉女林门口招呼一下客人还行。你三天前刚被我小四弟的飞剑所伤,想必不可能这么快就好了吧,试问你现在怎么帮忙?恐怕连站起玉女林门口甩手帕的力气都没有了吧。”   晨露、清月、婉怡纷纷大怒,瞪大眼睛看着乌狂,好像三朵带刺的玫瑰一般。   王仁稍稍犹豫后,又道:“那好吧,不凡姑娘,既然你要帮忙,你你就说说弥罗神掌有什么破绽吧,山路崎岖难行,冰雪封山,恐怕对姑娘的伤势不利啊。”   不凡微微翘起了嘴角,眼神之中露出了甜蜜于欣喜,微微笑了笑道:“王仁大哥,看不出你还挺怜香惜玉的,不过小女子心意已决,我也想赶快了解了这件事情,然后再找你们报我大哥之仇。”   聂瑛看到聂瑶的美貌,自愧不如,在一旁调侃道:“我们的王仁哥哥真是魅力不减当年啊,现在连貌美如花,浑身香气袭人的不凡姑娘也为你换了张笑脸,只可惜……哎……”   诸人来到了悬瓮山之巅,想起曾经武林大会之时在山上发生的一切,真是恍如隔世。   王仁和聂瑛二人不由想起了曾经在此地当着天下群雄的面成亲之事。众人下马之后,趁着步震父子还没有赶过来,王仁跟众人道:“既然步震父子还没有赶来,那你们生对火休息吧,上山风很大,我和瑛儿去旁边看看。”   乌狂和乌圣都知道此处乃是二人成亲之地,他们俩来此,应该有一半的原因是重温旧事,在一旁笑了笑道:“哈哈,你们俩只管重温旧事吧,不过待会儿会有好戏,你们可要及时过来看。”   王仁笑了笑,和聂瑛携手离开了。   山顶寒风卷过,二人躲在一块石头下面,各自用功驱寒。   聂瑛先发问道:“王仁哥哥,刀戊心说你身患顽疾,你跟我说实话吧,我隐隐感觉到你有事情瞒着我,是不是他说的是真的?”王仁不敢正视聂瑛,看着远处白茫茫一片,心情豁然开朗,笑了笑道:“放心吧,现在有你、云鹤、诗霄陪着我,我再幸福也不过了,就算真的身患顽疾,也早随风而逝。不过话说回来,我们常年在外奔波,两个小家伙都快不认咱们俩了,这次打退契丹大军之后,我要带着两份礼物去给云鹤和诗霄,在双玄居好好陪你。”   聂瑛转过身来,靠在王仁的肩上道:“只要你高兴,我做什么都无所谓,不过你以后要是再敢偷袭我,点我的穴道,我就要你好看。”   谈笑之余,忽然间,远处传来了休雷如雷般的呐喊之声,同时也隐隐听到了他们在附近大打出手。二人连忙停下来,跑过去看,不想伯延、仲归、休雷、王德四人的弥罗神掌的组合和炎空、了无、乌圣、乌狂的枯禅四子阵大打出手。   步震并没有出现,不过明星辰却站在一旁。   本来众人以为步震会和两个儿子、休雷一块儿来打出无敌天下的弥罗神掌的组合,可是却没有想到步震却没有出现。不过这也是情理之中,步震答应王仁落败则退居延州,中途食言,就算再立赌约,又有何脸面再次比武呢?只好任由伯延主持一切了。   弥罗神掌的组合形式在伯延的帮助下,威力比上次要倍增,不过炎空、了无、乌狂、乌圣更是当世一等一的高手,所练的枯禅四子阵威力也不容小觑,威力十足。   明星辰狠下心来,想将仲归趁机暗害,因此,他早在步震的房中偷到了七巧神针。   忽然间,在伯延变换阵型的时候,将仲归换到了明星辰的前面。他抓住时机,将七巧神针射入了仲归后背。   仲归只觉得后背一麻,忽然间,真气不接,四人的弥罗神掌顿时瘫痪,被乌圣的霹雳一击彻底打散。   乌狂甩动手臂,伸出右手食指,食指发出淡淡的微光,正是佛陀引灯指的指力。佛陀引灯指一出,伯延、王德、休雷都顺利逼开,不想仲归却无力闪躲,被乌狂打中胸口。   就在此时,陆干、陆显、萧清三人腾空而出。趁众人不备,陆干一指打在仲归的后背。仲归没有站稳,倒在地上,口吐鲜血。   伯延转过身来,看到这种情况大吃一惊,不想萧清又从怀中拿出匕首跳上前去,狠狠地插进了仲归的心脏。   伯延傻眼了,连忙跑上前去查看,只见仲归浑身是血,开始抽搐,呼吸已经不均,不知该如何是好。   王仁连忙走了过去,开始替仲归输送真气。   伯延怒火中烧,猛然转过头去,看着萧清和陆干,吓了二人一大跳。   伯延飞身跳起,朝萧清出掌。萧清大仇得报,傻傻地站在一旁,口中傻傻地叫道:“万大哥,我为你报仇了……”   萧清似乎并没有打算闪躲,闭上眼睛,等待着伯延杀死自己。陆显甚是着急,跳上前去,想要挡下伯延的掌力,不想伯延却腾出左手,一拳打中他的胸口,将其震开,翻倒在雪地之上。   伯延已经怒火中烧,没有丝毫留手的余地,弥罗神掌的久久八十一股真气从掌下飞射而出,吹动萧清的发梢,在雪地之上打出了数十个斑。掌力到达萧清的天灵盖之时,只听得一声惨叫,萧清已经倒在血泊之中,鲜血从她的脑门后面不断涌出,将她身下的雪地染成了红色。   陆干见到伯延已是畏惧三分,现在又见他为弟报仇情切,大有逃跑之势。伯延纵身而起,顺势将真气凝聚起来发出狠招。陆干移形换影,撒腿而逃,伯延赶在他前面,挡住了他,趁着他没有站稳,一掌打在他的胸口,同时,伸出左手,抓住他的脖子,大骂道:“你敢伤害我弟弟,去死吧。”   他使劲一捏,掐断了仲归的脖子,又连续出了三拳,力量从陆干的后背打出,将其打成一个血人。   伯延杀人的整个过程,非常之快,陆显又跑到萧清身旁,陆干就一命呜呼了。   伯延回到仲归旁边,连忙将其扶起,着急地在他旁道:“我已经帮你把他们俩杀了,你一定不会有事的,你要撑着……”   仲归意识还没有模糊,眼神四下寻找,似乎却并没有发现什么,甚是失望,又看着伯延,吞吞吐吐地道:“哥……哥,小……小心明星辰,是……他暗算我。”   伯延大惊,转过身来一看,可是明星辰早已不知去向。   危在旦夕的萧清叫着乌圣和乌狂的名字。二人连忙赶了过去,想要把他救活,可是萧清的脑部下面已经被鲜血浸红了一大滩,回天乏术。   她吞吞吐吐地道:“我……我们分属同门,求……求求你们将我女儿抚……养……成人。”   乌圣道:“放心吧,我们会将她抚养成人的。”   听乌圣这么说,萧清又大叫一声万大哥,一命呜呼。   步震担心两个儿子的安慰,前来查看,不想一把一尺长的钢刀插在仲归的胸前,及时傻眼了,真恨不得躺在地上的是自己,连忙跑过去替仲归输送真气。   步震惊呆了,连忙跟王德吩咐道:“言风,你赶快下山,让城里所有大夫在我府上恭候,要是我儿子有事,他们都休想安生。”   乌圣放下萧清的尸体,走过来道:“师伯,现在不必比了吧,您一言九鼎,要是上一次就打住了,那么也不至于连儿子都输掉。”   步震没有心思搭理,将仲归轻轻抱起,朝山下而去。   一路之上,步震思绪万千,难道真是自己害了儿子?或许乌圣说的对,第二场比武根本就不应该发生。   伯延也认为是自己害了仲归,若非是他为了维护步震的好不容易得到的太原,提出再赌一场的约定,那么仲归也就不会被被陆干和萧清有机可乘。   在萧清和陆干死后,陆显非常绝望,抱着萧清的尸首痛哭,本以为帮萧清杀了仲归报完仇之后,就可以让她重新回到自己的身边,可是连累自己的弟弟都被伯延所杀,自责不已,情人归西,随拔剑自刎。   众人护着重伤的仲归往太原而去,忽然间,冀州三霸护着骆先生狼狈不堪地来了。   伯延大吃一惊,连忙赶上前问道:“何事如此惊慌,我不是令你们三位看着先锋精兵驻扎在城外吗?现在,你们为何弄成这般模样?”   赵伯贤甚是悔恨,低着头道:“太原降军在河东节度使,北平王刘知远的号召下响应,兵分三路攻入太原,我们拼死杀出,军师明星辰率着一小部分人往南逃了,现在有一个叫白平山的人带着一万人马朝这边杀来了。”   伯延大吃一惊,连忙追问道:“那怎么辛辛苦苦的训练的一万七千人的精兵呢?”   赵仲良应道:“我们三人率领着一万多人马,保护着骆先生杀出重围,伤亡将近一半,现在剩下的残部就在前方听候调遣,不过白平山马上就要追上来了。”   步震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差点晕过去,不过两腿酥软无力,战都站不稳了。   伯延安慰了半天后,步震忍不住在一旁傻傻叹息道:“真是天亡北霸,报应不爽,刚刚起事,却连番受挫,现在我儿又危在旦夕,难道注定草莽之人,难成大事吗?”   伯延又跟冀州三霸吩咐道:“三位前辈,既然大局已经成这样了,我们还是撤回延州,伺机而动吧。” 第40章 霸王归路   聂瑛灵机一动,有心带着伯延等人所说的精兵去抵抗契丹大军,转到步震面前道:“北地霸王乃是一世枭雄,向来说一不二,现在你们两番落败,按照咱们之间的协议,应退回延州。不过契丹人已经到达了黄河边上,国难当头,北方武林更应刻不容缓,现在我们夫妇以武林至尊,武林盟主的名义,号令延州人马,立刻南下开封,跟耶律德光一决生死,将其赶出中原,让他滚回老家。”   步震没有反应,伯延却等待着他的答复。步震望着怀中重伤,性命危在旦夕的仲归,万念俱灰,似乎只要仲归安然无恙,他愿意付出一切。   片刻沉默后,他应道:“北方武林盟主,北地霸王步震,愿听候武林至尊差遣,将契丹人赶出中原。”   众人纷纷大喜,自相庆贺。   骆先生走过来道:“姐夫,其实我昨天晚上卜了一卦,卦象见血,应属大凶,不过此战非战不可,没有跟众人说,现在卦象应验了。”   仲归性命危在旦夕,步震无心理会其他,便跟伯延吩咐道:“延儿,北方武林除了我,没有人是你的对手,你理应是北方武林的盟主,现在为父带着你弟弟回延州治病疗伤,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为父不干预了。现在,我只希望你弟弟能够吉人天相,度过这个大难。”   伯延稍稍点头,连忙吩咐冀州三霸道:“三位前辈,赶快整理残兵,咱们南渡黄河下开封,弥补咱们犯下的错误,将契丹人赶出中原。”   冀州三霸得令而去后,伯延的目光又投向了不凡,走到她的身旁,跟她道:“不凡姑娘,你在医术药理上面颇有研究,可否赐药,救我弟弟。”   不凡稍稍犹豫后,转过身去,背向众人道:“步公子,你现在既然是王仁大哥和聂瑛姐姐的手下,那么只要你们的至尊、盟主开口,我一定会答应的。”   众人纷纷一怔,不知道不凡到底想干什么。步震、骆先生、伯延的目光纷纷投向王仁和聂瑛二人。   虽然仲归向来能惹是生非,可是王仁连苗青、萧诉都能饶恕,更何况是仲归。然而聂瑛却不肯向不凡低头,转过头去,跟王仁轻声道:“要求你自己求,要我向不凡低头,办不到。”   王仁也不想逼聂瑛干她自己不想干的事情,在一旁犹豫了。   伯延甚是自责,看聂瑛也转过身去,态度似乎比不凡更倔,连忙跪倒在雪地之中,向聂瑛磕头道:“盟主,求求你了,只要能够救我弟弟一命,步伯延以后做牛做马,对盟主忠心不二。”   伯延是聂瑶结义哥哥,她连忙跑了过来,将伯延扶起,跟聂瑛道:“姐姐,你就帮……”   不想此时,不凡却转了过来,气冲冲地跟众人道:“不必了,是我的药救步仲归,为什么你们都去求她呢?”   不凡又跟婉怡使了个眼色,婉怡从怀中拿出一个白色的瓶子,扔给了步震道:“这是我家小姐自己配制的,可以起死回生。”   步震立即将药洒在了仲归的伤口之上,鲜血渐渐地停了下来。   王仁知道不凡武功高强,有心将她拉拢,一同抵抗契丹,又赶过去道:“不凡姑娘,王仁深知你的武功深不可测,现在大敌当前,不知是否愿意和我们一同南下破敌。”   不凡先后朝聂瑛和王仁看了看,又转过身去道:“不必了,这儿虽然有我喜欢的人,可是我不想看到我不喜欢的人,更不想看到我喜欢的人整天跟我不喜欢的人黏在一块儿,告辞了。”   不凡轻轻飘起,朝远处飞去,三个丫鬟紧随其后,好似嫦娥带着丫鬟奔月。   聂瑶赶上前来,在一旁傻傻地道:“什么喜欢不喜欢,说的我都糊涂了。不过这个叫不凡的女子论武功、样貌、才艺都是世间一绝,连配药都懂,可是她又为什么会出现在玉女林呢?”   伯延对此知之甚祥,道:“其实没有人知道不凡究竟是何来历,她就好像是仙女入凡一样,连她的名字,都是大家相互揣测,所以才给她起的。正如我弟弟所说,她的缺陷就是太完美了。”   聂瑛却不以为是,在一旁冷笑道:“是的,是够完美,完美,完美到救人还要我们向她低头恳求。”   王仁的梦境已经接近尾声。他自己也悟出了清水秧蒜和土中沃苗的区别,两种感人至深的爱情,可是他们三人真的能够面对吗?至今,聂瑛尚不知晓聂瑶在王仁生命中也已经占了和她等同的分量。同时,在他的梦境之中,确实出现过槐花长刺,可是现在,他早就将几年以前的梦给忘得一干二净了,自然不明其中深意。面对完美无瑕的不凡,王仁会作何处理?契丹王耶律德光三下中原,晋国已成瓦解之势,武林群豪究竟能不能将其挡住,赶回辽东,收复幽云十六州呢? 第八卷 第01章 群雄毕至   话说仲归被萧清打成重伤,危在旦夕,然而在不凡的帮助下,步仲归的血终于止住了。大势已去的北地霸王步震和骆先生带着仲归去延州疗伤。伯延临危受命,成了新的北地霸王,北方武林的统帅,在武林至尊、武林盟主的邀请下,带着他残余的部队去开封抵挡契丹大军。   伯延、休雷、王德、辛艺、冀州三霸带着残余的人马,当即避开追兵,绕道南下。他们受武林盟主的支配,南渡黄河,北退契丹。   然而,北平王刘知远排遣大将白平山一路追击,然而白平山一心想保卫中原,抵抗契丹,在他探得伯延的大军受一心想保卫中原的武林豪杰王仁等人的支配,南下御敌之时,立即派人修书一封,快马加鞭,送给了王仁。   王仁接过信件一看,连连开怀大笑。   原来白平山乃是天下义士,早就有北退契丹,可是无奈被步震所掳。幸好,有北平王刘知远振臂高呼,才逃出步震的大营,现在想要跟王仁合并一出,共抗契丹。   王仁读完信件之后,非常高兴,拖着虚弱无力的身体,带着聂瑛、乌狂、乌圣、伯延、走到三十里外迎接。   白石山带着上万大军,见到了王仁等人,个个雄姿英发,尤其是为首的乌圣扛着霹雳锤,坐在漆麟驹之上,乌狂满头白发,追风血骥骜昂首雄立,满面狂傲,更是佩服不已。   虽然两路人马合兵一处,然而号称小霸王的步仲归对他们的大军的压迫,使得白石山的大军像一堆干柴一样,随时都有可能燃烧,发出不满的火焰。   王仁的武功恢复了,甚至更甚以往,可是身体却像是早上刚刚醒来时一样,难以使出全力。现在唯一可以帮王仁疗伤的穿心指早也失传了,就连燕梭也被乌狂所杀,掩埋在玉女林的废墟之下。如果刀戊心的说法属实,那么王仁身上的弥罗神掌的伤势随时都有可能复发,一命呜呼。   乌狂元气耗损过多,除了满头白发外,头发开始一根根的往下掉,人也憔悴了很多。然而,幸亏鬼面王赠送给他一本养生可用的若水神功的秘笈,这才让他的五脏六腑如沐浴春风一般,没有了刺痛,面色也一天天的恢复了。   王仁得到了伯延和白石山的两路大军的相助,真可谓是如虎添翼,大军不日便赶到了开封城外,和龙百石的丐帮人马会合了。   王仁赶到开封城外,真可谓是群豪云集,虽然三教九流,无孔不入,兵器也不尽相同,性格也各异,可是现在他们一群热血男儿都是冲着中原荣辱而来的。在商议的会场之上,高手如云,这种阵势,即使是在武林大会之上,也难以见到。   王仁细细数了一下,有二十多个武功绝顶的高手,更有先入为主的范仙华,神鬼莫测机聂瑛等聪慧之人相助,真可谓是一支强大的军队。这下破契丹不会只是天方夜谭了!   武林群豪会合之后,龙百石最清楚情况,站出来跟众人解说道:“诸位英豪,于本月十七日,也就是耶律德光攻入开封的当天,原晋主石重贵就被掳北上了。昨日,耶律德光颁布一道旨意,让契丹士兵‘打草谷’,将……”   白平山听到打草谷,甚是不解,打断了百石,疑惑地问道:“什么是‘打草谷’?”   范仙华又跟众人解释道:“这‘打草谷’,在我的眼中就是星斗山、乱云山的强强掠夺的行为。契丹人会将中原所有的粮食物品抢回契丹,将附近州郡洗劫一空,变为白地。”   武林群豪听之,无不咬牙切齿,扬言要杀打退耶律德光。   龙百石又道:“诸位,本来我丐帮弟子已经查到是杜威,也就是石重贵的姑父,曾经的杜重威,是他出卖了中原。在契丹骑兵攻入开封之前,我们夫妇曾经去刺杀杜威,可是没有想到那个奸贼居然设下埋伏。我们丐帮中了调虎离山之计,他却趁机引契丹大军来到开封,让契丹王不废一兵一卒,就灭了晋国。日后,大家要是谁再见到杜威此人,必要将他千刀万剐,以雪中原之耻,惊醒世人。杜重威就是卖国求荣者的榜样。”   四五行道对鬼面王的死耿耿于怀,这下见到伯延也跟着来了,心中甚是不快,又想起了鬼面王之死,只不过惧于王仁兄弟之威,才不敢肆意妄为。   他们看了看伯延,在下面冷笑道:“卖国求荣的人又岂止杜重威一人?照这么说的话,要先杀的人,应该是某些人,若非他们和契丹结盟,中原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现在,耶律德光的契丹版图不仅在长城以内,更加扩展到了黄河以南。若非卖国求荣的人和契丹联盟,屠杀武林同道,我们中原怎么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伯延甚是惭愧,低头不语。王德和伯延乃是知交好友,看到伯延也不打算辩解,在一旁帮忙辩解道:“正所谓知过能改,善莫大焉。现在,我们延州人马跟随武林盟主弥补罪过,想必也不算晚吧。要是有人怕死的话,就让延州人马为先锋,打头阵吧。”   火焱子大怒,拍桌而起道:“要是可以弥补,那么请将鬼面王以及被你们所杀的那么多武林同道的性命还回来。”   王德默然无语,又退在一旁。   火焱子从他的位置上走了过来,上前跟王仁夫妇道:“至尊、盟主,你们袒护契丹天和公主也就算了,现在还包庇延州人马,要我说,血债血偿,先杀延州人马,为死去的鬼面王和众多被北地霸王处死的武林同道报仇,这才是刻不容缓的事情。”   王仁听到他们互不相让,难以遏制,勃然大怒,体内热气像火山喷发一样涌向掌心。他提起右掌,劈空而下,掌力像是暗涌喷发一样,向右手旁的桌面坠去。奇怪的是,王仁的掌力拍打在桌面之上,并没有将桌子打碎。掌力和桌子相撞,发出的声响也甚是短促,很难察觉。   众人看王仁怒气冲冲地出招,打在桌面之上,可是却桌面却完好无损,甚至连声响都没有发出,甚为不解。可是,当王仁将右掌从桌面抬起,缓缓地站起来的时候,桌子之上出现了一个手掌印。手掌印所波及的地方,被掌力削出了一个掌印。甚是连桌面上摆放的茶杯酒盅,也被掌力的边缘给分开了,像是有一个掌印状的利刃从上面迅速切削而下留下的痕迹一般。   随着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被掌印切开的木屑碎瓷掉在地面之上,留下的,唯有掌印之处冒着的袅袅青烟。   众人自是无不惊骇,真没有想到王仁的内功已经练到了这个境界。这一掌的力量,无异于利刃切削一般。看来,他在和北地霸王激战之后,武功是更深一层楼。   他走到火焱子身旁,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冷笑道:“哼哼,现在契丹人就在开封城内,还没有将契丹人赶回辽东,就意图自相残杀,你们还有没有把我们夫妇当成武林至尊、武林盟主?等契丹大军退了之后,你们再去算账吧,不过契丹人驻扎在中原一天,武林同道胆敢自相残杀,莫要怪我掌下无情。”   就在此时,乌痴、乌魔、乌颠、古幽、唐灵鲜来了。龙百石看到三乌,抢步上去,欲杀三人。   范仙华连忙扯住他的大腕,将他拉到一旁,轻声道:“盟主刚才说什么你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吗?况且盟主和乌狂乌圣结拜,他是说到做到,还是国事为重啊!”   龙百石听了,甚是不甘,盯着三乌,咬牙切齿。   五人见到其他人倒不惊奇,不过看到乌狂满头雪发,甚为惊骇。   灵鲜非常吃惊,跑步上前,追问道:“哥,你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成了这般模样,难道下雪下进你的头发里了?”   乌狂傻傻地笑了笑道:“嘿嘿,灵鲜、古幽、老大、老二、老三,这事稍后再跟你们详谈,现在商量退敌大事呢。”   乌圣将古幽拉到一旁,关切地问道:“你好不容易怀孕了,怎么跑出翡翠岛了?要是孩子有什么闪失怎么办啊?”   古幽听乌圣只关心孩子,却不曾问到自己,甚是生气,撅着嘴道:“你就知道你关心的你的骨肉,却不知对我嘘寒问暖,路上有没有出什么事情,哼……”   乌圣一下子怔住了,不想古幽又笑了笑道:“你放心吧,我可是天生的福星副将。有我在的地方,必然是旗开得胜,我的亲人也会一路平安到底。所以说呢,我是受神仙所托,来给你们赐福的,还不欢迎啊?”   乌圣不知该作何对答,笑了笑,请古幽入座。 第02章 伯延闯京   王仁细细打量了一下众人,发现里面有破多人着实不悦。且不说三乌和龙百石仇深似海、伯延不被众人所容,就说聂瑶就在军中,着实令中武林人士放心不下。现在的武林人马,实际上是一团干柴,只待风起,就会燃烧成一团。   王仁冷冷笑了笑,走到聂瑶身旁,从她身上借来弯刀王的弯刀,将它拿到中厅,面向众人道:“有人想向北地霸王报武林同道之仇,有人想向三乌报五龙山之仇。现在,我也没有其他要求,只想请各位武林同道同心协力,同破契丹,等到契丹北退之后,你们再行解决私怨,王仁绝不插手,如何?”   众人依然沉默无语。王仁笑了笑,拔出弯刀,插在了自己的左肩之上,鲜血不断从往外涌,滴落在地面之上,又迅速凝结。   众人无不惊骇,聂瑛、聂瑶连忙赶过去查看。王仁又向众人道:“我王仁现在滴血起誓,如果在北退契丹之后,我还插手你们之间的恩怨,就是跟天下群豪为敌,到时候,我王仁必定自刎来谢天下。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你们谁不给面子,要么他马上离开,要么他死在我的掌下。”   聂瑛和聂瑶连忙用金枪药帮王仁包扎。   乌圣又在一旁道:“我三弟以仁待人,只是希望大家能够在破契丹之前,同心协力,希望诸位英雄给个面子。不管是步伯延有错,还是三乌罪无可恕,如果你们想报仇的话,就尽快把契丹人赶到长城以外吧。”   就在此时,聂瑛灵机一动,帮王仁收拾完毕,转过身来,又向众人吩咐道:“既然大家都不想看到各自的仇敌,那么我就将大军分兵三处,步伯延带领原来的延州人马暂居开封之北;丐帮人马暂居开封城南;其他人跟我守在此处,暂居开封之西。大家等待武林盟主的安排,我们全力攻城。”   龙百石垂着脸,心中实在不甘,在下面垂头丧气地道:“我还有一件事情没有跟你们说,这耶律德光要在七日后按照汉人的礼节登基。丐帮就此离开,守住开封城南,以防许州人马伺机支援。请盟主答应向我们保证,退敌之后,我们找仇人报仇,希望你不要插手。”   王仁终于见识到了百石的顽固,自己都用鲜血起誓了,他还抓着不放,冷冷地笑道:“哼,龙帮主,王仁一言九鼎,你大可以放心。等北退契丹之后,你要报仇,我不会再过问。”   众人刚欲引兵离开,忽然间,一阵熟悉的槐花的香味飘来,袭人心腑。屋外有四个身着雪羽梨绒的白衣女子轻轻飘来,宛如仙女下凡一般,盈盈飘下,像是恋上云空一般,又像是不忍踩踏到地面残雪,不过,纵有千般不忍,最终也难免在冻雪之上留下一行脚印。   为首之人,正是出现在太原的不凡。   众人瞪大眼睛,盯着不凡,溢美之词,绵绵不断。很简单,像不凡这样貌若天仙的女子,他们从未见过。   高傲、冷漠、神秘、美艳的不凡走到了王仁面前,看到他胸前被鲜血染红,眼神之中露出了焦急,连忙跟晨露使了个眼色,让她把疗伤圣药交给聂瑶。   在聂瑶接过药之后,不凡又冷冷地道:“王仁大哥,我无心理会你们中原还是外族的大义,现在就要你给我一个交代,我哥哥之死总要有人负责吧。”   聂瑛在一旁气冲冲地道:“不凡姑娘,这儿不是玉女林,你可以来,但是如果不识趣,王仁哥哥怜香惜玉,可是不知道在坐的武林人士会不会放过你?”   乌狂快人快语,在一旁道:“各位武林同道,眼前的这位不凡姑娘是撵云剑主的妹妹。现在,她既然为撵云剑来寻仇,你们说说,游唐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顿时武林人士开始争论不休,不过大多数人都说游唐勾结武林败类乱云山洪枭,去海外寻宝,是小人一个。   龙百石刚刚欲走,可是见到国色天香的不凡,又停下脚步,在门外等着,这下听到游唐,连忙跑了进去,在厅中毫不客气地咒骂道:“游唐那个混蛋,拐走我妹妹。我前些日子才找到,不但是一个小人,更是一个骗子。游唐已经死了,要是没死的话,我龙百石也会跟他算账。”   不凡听了,甚为震怒,跟身旁的三个丫鬟使了个眼色,婉怡、晨露、清月三人纷纷上前,跟百石恶斗。   交手之下,百石才知道不凡的三个丫鬟,武功着实不凡,虽然年纪轻轻,可是像是有了数十年的功力一样。   在此商议天下大事之时,岂容出现乱子,王仁震动左臂,柳剑飞出,宛如春天漫舞的柳枝从四人面前拂过,将四人分开。   龙百石又冲着不凡大骂道:“天下不讲理的人多了,没有见过这么年轻漂亮的女子,还如此不可理喻的。”   就在此时,炎空大师站出来道:“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不知道女施主可否听贫僧一言?”   “大师请讲。”   “逝者已矣,就让往事随风,是命中注定游唐施主要遭此大难,避无可避,责咎他人,非度世之道,还望施主三思。”   不凡冷冷一笑,道:“我敬重大师乃是当世高僧,给你一个面子,今天罢手,不过只要你们答应我三件事情,我哥哥的事情我不再追究之外,还可以帮你们对付耶律德光。”   炎空大师看了看王仁的脸色,又跟不凡道:“施主只管先说来听听!”   不凡走到王仁面前,跟他只有一尺之隔,道:“我哥哥之所以会死,就是因为他曾经得罪过聂瑛,所以聂瑛是罪魁祸首,我要她在我哥哥的灵位前三拜九叩。”   不等不凡说完,王仁勃然大怒,右掌从腰下掏出,劈空一掌猛击过去,放在不凡的桃容面前。他看不凡根本不打算闪躲,便及时将掌力收起了来。   王仁的掌风上面带有十足的劲力,吹动不凡粉色剔骨的耳坠向后摆动,发梢也像是大旗一样,随风飘起。   他虽然收起了掌力,可是却没有收起抵达不凡面前的铁掌,怒斥道:“你白日做梦,要是你再敢侮辱瑛儿。我就让你去陪你哥哥。”   聂瑛连忙劝解,王仁这才将手掌撤回。   不凡似乎并不生气,还是老样子,继续道:“喜怒无常,果然如此。第二件事情,虽然我哥哥在死之前已经身中剧毒,可是却是乌圣出的手,所以我要乌圣的右手。”   乌颠和乌狂双双大怒,在一旁怒喝道:“信不信我先砍掉你的右手。让你变成没有翅膀的凤凰。”   王仁无法忍受不凡胡言乱语,跟四五行道吩咐道:“有请五位道长将这位胡搅蛮缠、语无伦次的不凡姑娘请出去。”   四五行道起身上前,不过不凡先止住他们道:“等一下,我说完最后一件事情再走也不迟啊。”   见众人没有反应,只是面面相觑,不凡又道:“第三件事情嘛,我要你们武林至尊的一个承诺。”   王仁道:“我王仁给你一个承诺又有何难,只要不伤害他人,王仁说到做到。不过,第一件事情、第二件事情简直是胡言乱语,决不能做。你走吧,没有你,难道我们就无法将契丹赶出中原吗?”   按理来说,高傲、冷漠而神秘的不凡听到这样的话,应该会怒发冲冠,可是她的表情还是依旧,在明亮的眸子中透着一丝欣喜。不凡带着丫鬟转身飘去,真似嫦娥奔月一般而去。   众人看着不凡远去的影子,迟迟没有转过头来。   聂瑛附到王仁耳边轻声道:“英雄气短,你看这群人见到个不凡都丢了魂儿,要是她来了,还有谁肯跟你打仗?”   王仁环顾了一下四周,果真如此,个个都盯着外面,一动不动。   王仁咳嗽了两声,喊醒了众人,又道:“既然耶律德光要在七日后称帝,那我们目前就准备在七日后全力进攻开封吧,具体部署,瑛儿会派人通知你们的。”   众人带着人马离去,各自率人而去,只留下王仁等人按着龙百石留下的开封附近的地图来研究如何破敌。   不凡离远之后,非常开心,在雪地中傻笑。   婉怡道:“小姐,你一心想试探王仁,现在试探的怎么样了?”   清月叹息一声,接着道:“哎……小姐,无论再怎么试探,人家都是有妻室、有儿女的人,恨只恨咱们小姐出生的晚了,没有早日遇到王仁大侠。”   不凡微微一笑道:“当日王仁大哥在玉女林中,以绝对的优势打败了不败高手,北地霸王步震,武功之高,简直超乎了我的想象。不过这倒是其次,今日一试,方知他不仅武功绝顶,天下无双,更难得大义凛然,对妻子有情,对兄弟有义,真是人中之龙。”   晨露又道:“是啊,小姐,咱们四人曾经去双玄居向王仁这个负心人算账,可是你一听王仁吟诗便打消念头了,现在想来是做对了。他是人中之龙,你是人中之凤。小姐,你们俩真是绝配。”   不凡娇羞不已,粉面如桃,上前三步,以免被三个丫鬟取笑。不过每当她想到王仁已经有妻室骨肉之时,心如刀绞。   清月又道:“小姐,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啊?”   不凡神秘地笑了笑,什么也没有说,继续赶路。   龙百石留下的地图也是丐帮弟子弄到的,甚是简略,一时之间也看不出什么。因此,王仁和聂瑛同坐玄武流星去开封城外查看。   乌圣知道伯延现在必然心情不好,独自骑着漆麟驹前去找他,希望可以跟他再比武较量一番。炎空大师和灵鲜受命,临时主持着主要事务。   乌圣走到了伯延的营帐,不想休雷却说伯延在回来的路上消失了。   乌圣不解,刚欲离开,忽然想到伯延可能想独自退敌,跑去暗杀耶律德光了,连忙向休雷追问道:“那你们在回来的路上有没有听到过什么事情?”   休雷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出,不想赵伯贤从营帐后面转出来道:“刚才在路上,有一群百姓说耶律德光得到了一个能掐会算的谋士,好像叫什么日月星辰的。当时我感觉怪怪的,现在想来,大公子他应该是怀疑此人就是明星辰,去杀他为二公子出气了。”   乌圣大惊,虽然甚至伯延的武功深不可测,可是双拳难敌四手,他可能会凶多吉少,连忙骑马而去。   却说伯延在路上之时,听到有人议论,说有个足智多谋的日月星辰的人投靠了耶律德光。   当时,伯延就觉得此人很有可能是明星辰,想到若非明星辰暗算仲归,仲归也不至于被萧清一刀,现在生死难料,危在旦夕。   伯延怒火中烧,想要去开封城中确认一番,如果真是明星辰投靠了耶律德光,就将他亲手杀掉。   伯延悄悄进入开封城中,到处都是契丹人烧杀抢掠的光景,甚是生气。   伯延乃血性男儿,怎能容忍,上前杀掉数十个契丹勇士。看来龙百石所言的契丹往耶律德光下令打草谷之事应该属实。   经过连番的打探得知,他得知果然是明星辰投靠耶律德光。伯延赶到明星辰的府邸,周围有大军把守,像是重要人物在此,难道说明星辰凭借着三寸不烂之舌,在短短数日,平步青云?   伯延纵身而起,翻墙而入,慢慢查探,才发现明星辰和一个契丹人装束的将军正在喝酒。   伯延怒火中烧,根本没有想过会有什么后果,轻轻起跳,冲上前去,落至二人旁边,在地面之上踩了一个深达三寸的脚印。   明星辰见到伯延,甚为惊骇,眼珠子一转,跪倒在伯延脚下,哭哭啼啼地道:“大公子,我是被冤枉的,是萧清暗中将七巧神针打入二公子的后背,二公子才会被杀的。我是怕你们冤枉,才逃到这儿来暂避风头的。”   伯延为人忠厚老实,听明星辰这么一说,没准儿真是仲归看错了,也开始了犹豫。   不想此时,明星辰趁伯延不备,从怀中掏出匕首,刺中了他的小腹。伯延勃然大怒,向后退去,顺势一脚将明星辰踹开,踢翻在院子之中。   明星辰连忙逃了出去,叫人把伯延围困住了。   伯延大怒,站在里屋骂道:“原来真是你这个混蛋,我们父子什么地方亏待我你,让你身居军师要职,你却恩将仇报。”   明星辰朝里屋大喊道:“大公子,您是没有得罪我,不过当天我和二公子去放火,本来想将王仁等人一把火烧死,一网打尽,可是我被乌圣抓走了,二公子居然置之不理,下令放火,连我也一块儿烧。要怪的话,就怪他太狠毒了吧。我只是打了三根针,出了一口闷气。”   伯延又追问道:“那你这么做对自己有什么好处,你触犯了‘六不赦’,难道不怕我们父子发现,将你碎尸万段?”   明星辰深深地叹息道:“哎……大公子,实不相瞒,是萧清提点我的,要是我给二公子三根针,那么你们必输无疑,退居延州,而我就成了新的太原之主。我向契丹借兵,俯首称臣,则必然可以成为石重贵的替代人,岂不美哉?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半路杀出个北平王刘知远,破坏了我整盘计划,赶在我之前占据太原。我早就建议你们杀了他,可是你们就是不听,让他找到了翻身的机会。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是你们亲手毁了你们的江山。”   伯延听了,甚是不屑,在里屋骂道:“别说你是第二个石敬瑭、第三个石重贵,就算你像始皇一样统一天下,也是心狠手辣的小人一个。”   明星辰大怒,下令放箭。伯延虽然武功高强,可是现在被明星辰暗算,一用劲力,经脉便隐隐作痛。他慌慌张张地踢翻一张桌子,躲在后面,避开了明星辰的箭矢。   然而,对方是契丹精于骑射的精兵,箭矢攻势甚是凶猛。忽然间,明星辰下令,让人放火,将伯延活活烧死。   伯延甚是焦急,要是闯出去,肯定被射死,要是束手等待,也免不了被火烧成焦炭的命运。   就在此千钧一发之际,霹雳锤从天而降,在外面的院子之中砸出了两个大坑,逼得明星辰的弓弩手连忙散开。   同时,一人翻身而来,如猿猴换树,似大雁恋枝,如雀鸟嬉耍,比灵蛇游空,轻轻落地。不是别人,正是乌圣来援。 第03章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乌圣从地面上捡起霹雳锤,扛在肩上,怒目相视,站在明星辰前面,同时跟里屋的伯延喊道:“伯延兄弟,赶快出来,咱们杀出去。”   伯延顾不上将腹部的匕首拔出,蹒跚而出。他真是没有想到,在最为关键时刻救他的人居然是自己生平唯一的对手——乌圣,不由发笑,笑造化弄人。乌圣急了,又连忙道:“有什么好笑的,赶快逃,我断后。”   明星辰在一旁吩咐手下道:“跑一人,全死,杀一人,赏千金。”   顿时,明星辰的家丁护院,以及诸多契丹士兵拿着军刀砍来。伯延欲杀明星辰而后快,不肯离开。乌圣着急了,将右手的霹雳锤换到左肩之上,急步跑过去,一把抓住伯延的腰带,奋力一撇,将其抛出院子。   明星辰大惊,又吩咐手下道:“赶快通知守城将士,就说王仁的人马已经混进来了,排查进出开封城的每个人,顺便加强人手追杀伯延。”   乌圣隐隐觉得这个明星辰的确不简单,心思细密,知道轻重。趁明星辰不备,他又将两个霹雳锤扛在左右肩,跟在伯延后面走了。   明星辰亲自率人追击,而乌圣带着受伤的伯延,行动迟缓,好不容易才逃到城门下,可是明星辰的人早就通知了守城将士,严查往来男子。   不过江湖中人,岂一城墙可以阻挡。二人腾空而起,绕过守城将士逃出了开封城。不过,二人的行踪还是被城楼上面的将士发现了。   二人出了开封城,乌圣打了个口哨,唤来漆麟驹,将伯延送到马上,轻轻拍了拍漆麟驹的屁股道:“漆麟驹,赶快把伯延兄弟送到安全的地方去。”   漆麟驹即时奔走,消失在开封城外。   乌圣左肩扛着三百斤中的牛头般大的霹雳锤,右肩扛着五百斤重的霹雳锤,站在城外,等待着明星辰的追兵。这或许就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吧!   契丹士兵见到乌圣的模样,观其强壮如牛,双臂宛如大腿般粗壮,身形高大,甚是吃惊,暗自揣测。黄昏以至,从远处望去,乌圣肩上扛着两个霹雳锤,好像长了三个脑袋一样。   他们开始暗自揣测:   “听说哪吒是三个头,此人看起来好像有三个头,难道是哪吒?”   “早就听说中原豪杰勇猛无敌,如果个个都是哪吒转世,我就见不到我老爹的最后一面了。”   “你们莫要惊慌,这个人我认识,上次南下中原之时,在顿丘城外,就是此人和一帮中原豪杰将我们杀的节节败退。他只不过是练过武功的武林高手罢了。”   ……   忽然间,明星辰从后面赶上来了,见士兵们堵在城门口,不敢上前去捉拿乌圣,朝乌圣望了望,远远望去,乌圣却是像是生出了三个头一般。   他深知银锤麒麟的勇猛,心中一怔,不过想到他和伯延常常打成平手,也不足为惧,连忙下令众人,活捉乌圣。   乌圣勃然大怒,大吼一声道:“银锤麒麟今天要让你们知道中原豪杰的厉害。”   他高举两个霹雳锤,左右连击,狠狠地砸在了开封城外的地面之上,在上面打出了一条深不见底的宽痕。   契丹士兵冲了上去,可是看到乌圣将两个霹雳锤像是泰山压顶一般砸下,纷纷放缓了脚步。同时,听得轰隆一声,宛如冬日只雷,整个地面开始晃动,中间出现了一条痕迹。   他们只觉得双脚一麻,左右晃动,真如地震一般。有些士兵惊吓过度,当时就肝胆俱裂,一命呜呼;有些士兵因脚下不稳,而摔倒在地面之上;更有一些士兵,没了命似的往回逃,口中连连称道:“哪吒转世……他真是哪吒转世……”   乌圣手提霹雳锤,上前跟明星辰的追兵大战,被锤磕着,不死也残了。不到片刻,蛮性大发的乌圣就将上百人砸倒在地,鲜血溅到了开封城的城墙之上,尸体倒在一旁,被砸的开肠破肚,血浆迸裂,惨不忍睹。   当他猛然间被遍野的哀嚎唤醒之时,却扔下霹雳锤,傻傻地望着遍野的尸首,萌生出一种罪孽深重,想要解脱的感觉。   他想起了诸葛明曾经让他立誓,不杀一人,在他真正杀了无辜的士兵之后,这才体会到了诸葛明曾经的良苦用心,傻傻地跪在地上,开始哭泣。   明星辰发现乌圣放下了霹雳锤,没有要反抗的意图,派人从后面围攻,连砍数十刀,将他砍倒在地。   正在众人以为乌圣已死之时,却不想他从死人堆里爬起来,再次握住了霹雳锤,将其扛在肩上,如泰山一样,雄雄屹立。   契丹武士无不为之惊骇,个个不敢上前,互相猜测道:“此人……此人就是三头的哪吒转世,他就是……就是哪吒转世。”   “他……他怎么杀不死啊?”   “妖术,这一定是中原的妖术。”   ……   就在此时,伯延已经将伤口处理好,做了简单的包扎,又骑着漆麟驹杀来,将乌圣救走。明星辰怕中伏击,没有下令追赶。   乌圣和伯延坐在漆麟驹上面,远离了开封,没有发现追兵,放下心来,停了下来。   二人下了漆麟驹,伯延对漆麟驹的雄壮甚是惊骇,摸了摸漆麟驹道:“乌圣,你这匹马摸起来就像是摸到了铁秤砣上面一样,真是雄壮无比。”   乌圣笑了笑道:“漆麟驹以体力见称,我小五哥的追风血骥骜狂傲不羁,是可以追风的汗血宝马,我三弟的玄武流星日行千里,以速度见称,各有千秋。不过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是在说我像蛮牛一样健壮呢?”   伯延微微笑了笑,拍着乌圣的肩膀,严肃地道:“乌圣,想来咱们俩大大小小的架打过多次,各有胜负,各有损伤,我也一直以打败你为人生目标之一,可是却想不到在危急关头向我伸出援手的人,居然是你。”   乌圣也将自己的右手放到伯延肩上,微微笑道:“呵呵,伯延,人生难得遇到一个半斤八两的对手,一直以来,你的武功我非常钦佩,不过我师父是诸葛明,是东侠,而你爹是北地霸王。他们俩水火不容,这才是我们立场相对的根本原因。不过我倒是宁愿像田浪田大侠那样,兴之所至,行之所至,管他什么恩怨,管他什么世仇,都抛到九霄云外,即使天下人骂我不孝,我也无怨无悔。”   伯延平常话不是很多,不过听乌圣这么说,倒是颇有感触,独自叹息道:“是啊,我们同时游散人的徒子徒孙,可是恩恩怨怨,让我们成为对手,为此,我大师兄甘愿跳进我爹和你师父的战圈之内,化解恩怨,可是……”   乌圣笑了笑道:“哈哈,别管了,走,咱们回去找我三弟、小五哥喝几坛子酒,醒来之后,不但重伤痊愈、生龙活虎,而且所有烦恼皆会抛到九霄云外。待伤愈之后,我要再向你挑战,破你弥罗神掌和罗汉降魔拳。”   伯延大喜,欣然接受道:“好啊,谍影诀妙用无穷,不过我已经腻味了,很想见识一下名震一时的飞剑和结焰神爪。”   乌圣和伯延引为知交好友,二人一日之内大打三场,都是点到为止,不过还是胜负难分。   呜呼,试问天下之间,上哪儿找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呢? 第04章 星辰传信   话说王仁打算在耶律德光称帝的当天进军开封,堂堂正正的大打一场,可是如果真是如此,那么双方必定会死伤无数。他们夫妇在开封城外查看之时,被战乱所苦的哀嚎野骨已是司空见惯,便有了另觅他法的打算。在聂瑛查看完附近地形,而且乌圣和伯延又被明星辰算计之后,聂瑛开始深思熟虑,想到明星辰必然有所防备,于是放弃了原先攻打开封的念头,转而寻求其他途径破敌。   这天,已是大年初一,中原百姓都忙碌于走亲访友,给亲戚拜年的欢闹气氛之中。可是对于曾经晋国土地上的百姓,他们却忍受着耶律德光下令的打草谷的恶行,无货过年,更忍受着异族的统治而抬不起头来。   逢此年味浓浓之时,聂瑛甚是想念云鹤和诗霄,总是心不在焉的。不想就在耶律德光登基的前一天,来了几个不速之客。   鉴于聂瑛无心搭理,王仁和灵鲜对着所绘图纸研究着攻城破敌之计,忽然间,白石山的手下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道:“至尊,你赶快出去看看,耶律德光派遣使者来了。”   “什么?契丹的使者?”   “恩。”   王仁疑惑不解,不知此时耶律德光遣使者前来所谓何事?连忙让灵鲜收好图纸,自己出去会见契丹派来的使者。   他出去一看,勃然大怒,原来这个使者就是暗害伯延、乌圣,背叛中原的明星辰。   王仁甚为震怒,有心将其杀掉,可是想到他是耶律德光的使者,便收起了掌力,想要戏弄一番,眼珠子一转,走到他旁边,装作没有看见他,到处找使者道:“使者呢?契丹的使者哪儿去了,难道没有等我出来就已经走了?”   明星辰甚是不解,跟在王仁的屁股后面,到处寻找王仁口中的“使者”。王仁始终装作没有见到明星辰,故作姿态,四下寻找。明星辰等得不耐烦了,赶到王仁面前,将他挡住,自报家门道:“王仁,明某人就是契丹王耶律陛下的使者。”   王仁佯作甚为惊骇,瞠目结舌,片刻沉默后,又仰天大笑,坐在了自己的椅子之上,向堂中所坐的武林人士道:“哎……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啊,原来狗也会说人话,狗也能当使者。现在看来,耶律德光已无人矣,契丹居然沦落到用狗来当使者,真是奇!”   明星辰勃然大怒,拿起扇子指在王仁的鼻梁上,刚欲出口,乌魔翻身而起,甩动鞭子,狠狠的抽在了明星辰的脸上。   此时,乌狂、乌圣、乌痴、乌颠也闻讯赶来了,走到明星辰身后,跟乌魔道:“老二啊,早就听闻契丹人养的狗会说人话,而且脸皮还特别厚,你这一鞭子打下去,有什么感觉?”   乌魔收回自己的鞭子,长叹一声道:“哎……想我乌魔虽然长居三绝岛,可是却是幻实幻虚,不败高手东侠诸葛明的传人,现在,我的鞭子居然沦落到打狗的地步了,真是愧对师父他老人家啊。不过,我刚才这一鞭子也证明了一件事情,契丹人养的狗的确与众不同。”   明星辰本是白面书生,被乌魔一鞭子打在脸上,脸上出现了一条血红色的鞭印,向整个脸部扩散,呈现紫色,血肉往外翻,肿了起来,痛得哇哇直叫。   明星辰捂着刚才的伤痕,瞪着眼睛,怒气冲冲地骂道:“两国交兵,不斩来使,你们这般侮辱我,他日我一定会加倍奉还。”   乌圣再一旁怒斥道:“此行有何目的,快讲。”   明星辰将手从脸上慢慢拿下来,从怀中摸出一张用汉文所写的请柬,抵到王仁手中道:“明日是契丹王耶律陛下的登基之日,有请王仁带着聂瑛和天和公主于明天正午赴宴。”   明星辰转身就走,甩袖而去。   就在此时,伯延也听闻明星辰来了,闻讯赶来,找他报仇。   伯延和明星辰撞了个正着,一个如猫扑上前去,一个似鼠而逃。伯延毫无留情,轻轻挑起,同时运功行气,打出弥罗神掌,直指明星辰。   王仁本来对明星辰也甚是鄙视,不然也不会叫他狗了,可是若是两国交兵斩来使,有失道义,连忙移步上前,挡走了伯延的重掌。   伯延甚是生气,不肯停歇,出招直逼王仁。王仁右手护着明星辰,左手跟伯延交手。伯延招招凶猛,似乎将对明星辰的怒气发泄道了王仁的身上。   王仁不想伤了和气,摆好马步,左手放于胸前,在伯延的罗降魔拳打过来的时候,使出乌魔的六截柔拳,指三截绕过他的重拳,肘截前移,赶到他的胸前,又迅速松开手指三截,掌力下移,扇到了伯延的胸前,迅速转化为炎空大师的罗汉十巧手中的“掀”式,将伯延轻轻推开。   伯延甚是生气,不过对王仁的武功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好像他总是处在水底,始终被压的喘不过起来,甚至连行动都无法自如,气冲冲地怒骂道:“王仁,我的事,你少插手。”   明星辰连忙向王仁说好话,奉承他,不想王仁却微微一笑道:“伯延,两国交兵不斩来使,只要你不要了明星辰的命,我就可以向耶律德光交待,咱们也不算不讲道义。”   伯延理解了王仁的意思,不过他还是想杀明星辰出气,站在一旁不肯动手。   乌圣从后面跳上来道:“伯延,既然你不肯动手,这口气就让我给你出吧,要杀他也不急于此时。”   此时,乌圣并没有携带霹雳锤,身轻如燕,落到明星辰旁边,一把抓住他的衣襟,用扔霹雳一击的力量,将明星辰当作霹雳锤,将其抛到了十丈外。   乌圣拍了拍手,又走过来问道:“三弟,难道你真的要去赴宴?这很明显是耶律德光设的鸿门宴。”   乌狂在一旁道:“怎么不敢啊?三弟武功盖世,悲天悯世咒一出,何人可以靠近?要是我的话,我也去,难道中原武林至尊怕还他耶律德光不成?”   王仁道:“对,这件事情不要告诉瑛儿和聂瑶,明天,我会单刀赴会,看什么人可以阻止我。”   当天晚上,聂瑛出其不意,想出了给敌人一个下马威的计策,连忙写了四个锦囊,将炎空大师、了无大师、五乌等人召集了起来。   王仁也不知聂瑛有何奇计,不想看到她脸上又恢复到了一贯的自信与神秘,深信不疑,心中豁然开朗,好似闻到了不凡的身影时的感觉一样。   聂瑛将颜色各异的四个锦囊交给炎空、了无、乌圣、乌狂四人,并吩咐四人道:“你们各领一路人马,由梁被、白石山两位将军率领,各为先锋。炎空大师立即将锦囊送于丐帮帮主龙百石之手,让其立即动身行事;二哥立刻赶去找北地霸王的人马,将这个锦囊交给步伯延,依计行事;大哥你带着百十名轻功绝顶的一等一的高手,于明日傍晚时分,在城外叫阵,如果敌兵杀出来,就立即按照锦囊里面的计策行事;了无大师镇守此处,按照锦囊之中所写的部署,以防敌兵趁机偷袭。”众人得令而去。   王仁甚是不解,待众人离开后,又向聂瑛询问道:“瑛儿,为什么大哥、二哥、炎空大师、了无大师都有事情可做,你却将我撇在一旁?”   聂瑛神秘地笑了笑,望着东边的开封城道:“人家耶律德光在开封称帝。就算他不是你亲岳父,我们也应该去给人家祝贺啊!”   王仁一下子怔住了,本来自己打算孤身前往开封赴宴,可是这下子聂瑛居然主动提出了,看来是想瞒也瞒不了了。   他从身后拿出明星辰送来的请帖,递给聂瑛。   聂瑛看到了请帖,傻傻笑道:“本来我想前往,可是他却送来请帖,看来是要借此机会向我宣战了。正所谓盛情难却,想必我王仁哥哥必会赴宴吧。”   王仁无奈地苦笑道:“你都要去了,我还能不去吗?”   当天晚上,炎空大师、乌圣将锦囊交给了丐帮帮主龙百石和新的北地霸王步伯延后,二人打开锦囊一看,佩服之情,岂言语可述。   原来是聂瑛知道耶律德光登基,武林群豪围在开封周围,耶律德光必然会以为群豪将会全力进攻开封,到时候布下天罗地网,围捕武林群豪。可是聂瑛却偏偏反其道而行之,知道附近州郡的官员大将必然会前来参加耶律德光登基大典,到时候军中无主帅,守城将士必然上下两心,因此,让步伯延全力以赴,攻下许州,而让龙百石向宋州进攻。如果他们可以先行破了开封外援,那么想要攻克开封城,则指日可待。 第05章 明珠楼愤   次日上午,王仁和聂瑛收拾好行装,各骑一马,直奔开封城而去。   忽然间,王仁听得后面有人跟踪,让聂瑛骑着玄武流星先行,自己却轻轻起跳,站在树枝之上。果然,一女子纵马跟了上来,他从大树之上细细望去,来人正是聂瑶。   王仁轻轻跳下,站在聂瑶所乘之马的屁股上,惊起了聂瑶坐下的马,吓了她一大跳。   聂瑶转过头来,仰面而寻,发现原来是王仁发现她了,不过对王仁吓她甚是生气,气冲冲地道:“姐夫,你为什么吓我?”   王仁没有回答,严肃地道:“你为什么要跟上来?还不赶快回去?”   聂瑶转过头去,道:“我就不,我要去给我父王庆贺。”   聂瑶说的也在情在理,王仁无权阻止,从马上飞身而去,落到了自己的马上,又道:“那好吧,我无权过问,不过你要跟我和瑛儿一块儿走,那就待赶上我的马。”   聂瑶是契丹公主,从小在契丹长大,骑射之术,非比寻常,在王仁之前赶上了前面骑着玄武流星的聂瑛。   聂瑛见聂瑶赶了上来,心想她毕竟是契丹的天和公主,有她在,至少可以保证王仁平安无事,于是也答应让她跟着去开封城中。   龙百石连夜带着丐帮弟子连夜出走,一路上跑步前行,丐帮弟子在龙百石的带领下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卯时一刻,已经距宋州不到二十里路。   百石和范仙华、炎空大师商量之后,先让丐帮弟子隐蔽起来,原地休息,吃自备干粮,莫要埋锅造饭,以防打草惊蛇,巳时时分,全力攻打宋州城。   伯延和白石山合并一出后,在白石山和冀州三霸的整顿下,挑选出了以一当百,能征善战的高手五百人,作为先锋队,夜里前行,也是天未亮就到了许州城外。   伯延看自己所带精兵个个斗志昂扬,恨不能将契丹兵杀个片甲不留,又有乌圣、冀州三霸、休雷、王德、辛艺等高手相助,没有休息,就躲在暗处,让王德夫妇和善于射箭之人将许州城上的守兵往下射。   许州城上的守兵发现之后,一下子乱成一团,个个开始隐蔽。   乌圣扛着霹雳锤,伯延则是赤手空拳,腾空而起,从许州城城墙上面,冒着如雨而下的箭矢,跑了上去,跟守城将士厮杀成一片。   为了减少自己的杀戮,乌圣特地在自己的牛头锤上面绑上了一层厚厚的棉布。   乌圣跳下城楼,准备去开城门,不想却被躲在暗中的士兵射中,身背数箭。顿时,他蛮性大发,舞起霹雳锤,三五下下去,将城门咋成一块块碎木板,包在牛头巨锤上面的棉布也被撕扯的一片不剩下。   百石的五百精兵被放入城中,他们个个都是武林好手,以一当百,跟契丹兵大战起来,杀的是尸横遍野,地上到处都被鲜血染红,在士兵打斗的践踏之下,地面被鲜血和成红泥,冒着浓浓的血腥味。   然而,毕竟是双拳难敌四手,五百精兵被许州守城将士困住了。   正在伯延悔恨自己鲁莽之时,白石山所率领的大队人马从后面赶了上来,顿时士气大振,个个拼死而战,将满腔的怒火发泄的许州城的守城将士身上,顺利的攻克了许州。   众人大喜,自相庆贺之时,乌圣却才发现原来自己身上还背着数枝断箭。   却说定州的龙百石和梁被所率领的人马三教九流的人马,在巳时时分之时,梁被看时机成熟,下令全力攻城。丐帮长老喜严也曾出生官宦人家,祖上也上过战场杀敌,主动请缨,请打先锋。   百石知道喜严喜长老好大喜功,不过为人正直,知道轻重,便默许了。梁被虽然对喜严一无所知,可是他选择相信和自己一块儿卖命厮杀之人,答应了喜严的请求。   喜严率领一支精锐人马,嗷嗷叫喊,杀上前去,如一群野狼出笼,所到之处,将契丹守城将士杀翻在地。   百石让梁被指挥大军,自己则亲上城楼,也率领一群丐帮高手厮杀攻城。丐帮弟子个个武艺高强,更加难得的是他们知道国仇家恨,士气宏大,难以抵挡。三个时辰的苦战之后,将宋州攻了下来。   不过在此过程中,炎空大师终因年老力衰,持久苦战,力竭而亡,享年七十三岁。同时,丐帮长老喜严冲在最前了,陷入了苦战,被契丹大军围攻,乱刀砍死在阵中。   炎空大师曾经对五龙山颇为照顾,龙百石跟他的感情甚笃,将炎空大师的遗体火化后,派丐帮弟子将其骨灰送往泉州南少林。   炎空大师一生,五行拳和罗汉十巧手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更加因此成为武林中就打绝顶高手之一,和龙百石的师父天地浪子田浪齐名。他一生多为度人,曾身经百战,可是却在三个时辰的宋州之战中,力竭而亡。   炎空大师就和钱央也算是邻居,钱央曾几度拜访炎空大师,跟他品茶论武,更将自己的拳法五行拳和罗汉十巧手倾囊相授与王仁。现在,他不会因为自己的绝学不为后人所知而怨恨,唯一让他放心不下的,应该是中原的存亡荣辱。   龙百石所率的人马无不痛哭流涕,披麻戴孝,来祭奠这位远去的武林前辈。   龙百石和伯延在一战告捷,攻下了宋州和许州之后,立刻派人将消息传给了王仁,同时,将耶律德光打草谷所得,让丐帮长老林竹发放给附近百姓,让他们可以过一个晚两天的年。同时,他将一部分已经装好在车上,准备送往辽东的衣物粮食,运往开封城外,补给武林人士。   却说王仁、聂瑛、聂瑶三人前去赴宴,在开封城下时,耶律德光早就派了三台轿子来接人。   王仁和聂瑛故意将玄武流星先放入城中,上了耶律德光早就备好的轿子。   一路之上,三人惊奇地发现,虽然耶律德光乃是外族胡人,可是这登基大典,附近部署都是按照汉人的风格。在中原疆土之上,契丹人是昂首挺胸,沦为亡国奴的中原人则个个弯腰而行,深怕见人。   走进开封王宫之时,处处戒严,即使附近的百姓,也都是鬼鬼祟祟之人,应属耶律德光派高手假扮成平民,来护他周全。   三人下轿后,有十来名契丹大官上前参拜道:“属下奉我主之命,在此等候天和公主,愿公主福寿永存。”   聂瑶朝王仁和聂瑛得意地笑了笑,上前跟拜在她脚下的契丹大官道:“众位请起,赶快带我们去见我父王吧。”   一肤色黝黑如碳者道:“主公今天非常忙,现在正在沐浴更衣,祭拜神灵。请公主先移架明珠楼,待会儿主公会亲自接见。”   在契丹官员的带领下,王仁、聂瑛、聂瑶被带到了明珠楼。   一阵寒风从明珠楼上袭过,如针刺一般,可是刺痛的又岂是练武之人的皮囊?   王仁站在高大三层的明珠楼上,看到皇宫之内,尽是身穿锦衣的契丹人,可是刚才还在皇宫之外,却到处是粗布汉人,弯腰而行的汉人,满腔悲愤,站在明主楼上,即兴饮道:   白雪纷飞千里乱,明珠楼上北风寒。   皇城境内胡人锦,中原疆土汉人惨。   不知安生妄念动,狼子野心天道瘫。   本是辽东牧马人,尔侵中原何日还?   就在此时,一阵熟悉的槐花的香气袭来,接踵而至的是一个熟悉而摄人心魄的声音:“在契丹人的地盘,公然写出反诗,好胆识。”   这声音、这香气,三人再熟悉也不过了,不错,此人正是不凡。不凡绕过门帘,一人走了进来。   虽然看到不凡,好像看到江南美景,好似沐浴于春风雨露之中,令人豁然开朗,心旷神怡,可是此时,王仁的气愤之情却丝毫未减,望着不凡道:“敢问不凡姑娘有何指教?我先声明,你要是为了那三件事情而来,那乘早收回。”   不凡甚是生气,瞪大眼睛,看着王仁道:“王仁,枉你称为入木三分,竟然是非不分,敌我不辨,屡次对本姑娘无理。”   三人都不解不凡之意,不想不凡又道:“王仁,今天就跟你说实话吧,假如说我真是游唐的妹妹,那么为什么在他失踪半年之久,被步仲归困在延州我不去相救?如果我是游唐的妹妹,为什么游唐在出了牢笼之后,不和我联系,反而跑到乱云山找宝藏去了?如果我真是游唐的妹妹,我为什么不杀步仲归为他出气?如果我真要找你报仇,当初在双玄居你熟睡之时,我大可一刀要了你的命。还有,步伯延和你二哥的武功在伯仲之间,步伯延根本不是我的对手,可是为什么我会败在乌圣的手上?”   听不凡此言,无非是说自己根本不是游唐的妹妹,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她又从何学得弥罗神掌和谍影诀呢?种种疑问从王仁的心头冒出,好似沸水一样,冒出的疑问得不到答案,又转瞬破裂,化为乌有。   王仁疑惑地问道:“不凡姑娘,你不是游唐的妹妹,那你是何人,为何冒充,又从哪儿学得弥罗神掌和谍影诀这两大绝技?”   不凡甜甜一笑,撇过头去道:“等本姑娘心情好的时候再跟你说吧,不过现在,我要去参加契丹王的登基大典了。”   不凡又轻轻飘去,好似仙女一般,消失在了明珠楼后面的树丛之中。   聂瑛盯着不凡远去的身影,在一旁道:“王仁哥哥,凭我的直觉,这个不凡肯定是爱上你了。”   王仁打了一个寒颤:“什么?你不要胡扯了,不过话说回来,她的确非常古怪。她刚才说要参加耶律德光的登基大典,肯定是大有来头。”   不想此时,耶律德光身穿龙袍,头戴皇冠,完全一副汉人皇帝石重贵的打扮,大笑着走进来了。   聂瑶非常欣喜,连忙扑到耶律德光的怀里道:“父王,上次一别,我可想死你了。你现在穿着龙袍,更是英姿勃发,尽显英雄本色。”   耶律德光笑的合不上嘴,盯着聂瑶道:“嘿嘿,不枉父王疼你一场,不过若非我身体一天比一天差,我也不着急这么快就穿上龙袍,登基为帝。”   聂瑶的表情一下子沉重了许多。   王仁上前问道:“你这次请我们三人前来,我就先撇开国仇大事不谈,喝完你的酒之后,再正式跟你宣战。不过,王仁想先向您请教一件事情,这不凡姑娘究竟是何身份?”   耶律德光道:“不凡姑娘是朕在中原认识的一位奇女子,不但武功高强、美艳出众,而且文采出众、对天下大事也颇有见地,近乎完美。我最近一直在向她招降,等你向我宣战之后,她会是我的左膀右臂,跟你阵前交锋。” 第06章 辽主登基   王仁和聂瑛被耶律德光带到了崇元殿之上,耶律德光带着聂瑶而去,帮她换上了汉人公主的服饰,一同参加他的登基大典。当时,正是百官跪拜朝贺,盛况异常浓重。   耶律德光站在大殿之上,接受了群臣的三拜九叩后,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大笑道:“哈哈……朕于今日,在黄河以南,在曾经晋国的开封城崇元殿内登基为帝,受百官朝贺,自此,改国号为大辽,贬原晋国皇帝石重贵为负义侯,改年号为大同,废除原来晋国一切事务制度,行我大辽的南面官制。现在,颁布朕的旨意:第一,将打草谷所得粮草物品全部运往南京;第二,所有晋国事务,按照我跟据幽云十六州所制定的南面官制实行。回想朕的一生,二十岁就成为了天下兵马大元帅,一生驰骋沙场,到处征战,平定渤海国,三次南下中原,灭掉背信弃义的晋国,将契丹的疆土扩展到黄河以南。试问天下之大,又有几人建立了如此丰功伟绩,大辽因朕而强盛,中原因朕也将会统一、安宁。”   即时,百官的拥戴叹服之声绵绵而出,开天破地。   筵席刚刚开始,王仁口渴难耐,独自喝着筵席上面的酒水。   忽然间,有个契丹士兵慌慌张张来报,跪倒在耶律德光的脚下道:“皇上,宋州、许州被中原人士攻破,现在又有一个满头白发的男子,带着百余中原豪杰在城外叫阵,气焰甚是嚣张。说是要用一百个人打退咱们大辽的所有骑兵。”   王仁大喜,跟聂瑛道:“你昨晚到底出了什么锦囊妙计,是咱们的人攻克了宋州和许州吗?”   聂瑛将两个锦囊里面的计策跟王仁一说,王仁笑了笑,又端起酒壶喝起来来了。   耶律德光闻讯大怒,欲派兵出击。明星辰上前谏道:“皇上,城外只有百余人,应属诱敌之计,不必管它,只要令弓弩手放箭即可。今天应普天同庆,皇上务须为此劳神。王仁和聂瑛在此,只管他们将宋州和许州拱手相让。”   耶律德光大喜,入席接受百官敬酒。   就在此时,王仁觉得真气沸腾,似乎是中毒之兆。他连忙将聂瑛脖子下面的御毒牙掏出,放在酒杯上方一看,果然黑气涌窜,酒中含有剧毒。   就在此时,耶律德光和天和公主走过来了,似乎是要向他和聂瑛敬酒。   王仁没空逼毒,先封住穴道,和聂瑛端着酒杯,站了起来。   耶律德光笑着道:“王仁,先撇开国仇,我以一个父亲的身份正式将天和托付给你。天和她天性率直,不适合留在宫廷。我自知大限将至,等我死后,天和就无人照顾了。说实话,我知道你是一个真正的大仁大义的侠士,所以将她托付给你,我很放心。”   王仁笑了笑道:“好啊,你还有什么私事,一块儿说了吧,说完,我们也该离开了。”   耶律德光笑了笑道:“呵呵,第二件事情可能有点为难,再怎么说,我极有可能是瑛儿的父亲,不知道她能不能叫我一声父王?”   聂瑛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道:“不能,我是圣棋手聂威贤的女儿,和你没有任何瓜葛。我现在只是王仁哥哥的妻子,她想干什么,我就要帮他干什么,你休要挑拨离间,想让我隔岸观火。”   耶律德光猛然一怔,将聂瑶推给王仁,摔碎了手中的酒杯,大笑道:“哈哈……好,你们走吧,约定时间,开封城外,决一死战。”   王仁怕自己已经中毒的事情暴露,被痛恨自己的契丹人暗算,装作无事的样子,拉着聂瑛和聂瑶慢慢离去。   耶律德光笑了笑道:“先别急着走,正所谓两国交兵不斩来使,可你们昨天打伤我的使者明先生,今天我要是这么放你们离开,实难向手下人交代啊。”   王仁转过身来,看了看明星辰,微微笑道:“趋炎附势者,与狗何异?我昨天打的不是人,是狗,你们谁想阻挡我们夫妇的话,尽管放马过来吧。”   王仁从左臂上抽出柳剑,握在手中,左手牵着聂瑛,右臂护着聂瑶,往前走去,竟无一人敢拦。   明星辰从后面转出来道:“王仁,你真是太自傲了,以为天下第一就是天下无敌,竟然毫不防备我会在你的酒中下毒。实话跟你说吧,我已经在你的酒中下了剧毒,三个时辰之内,你便会肠穿肚烂而死,内功是逼不出的。我今天非要杀了你。”   渐渐地,王仁的血气翻腾的越来越厉害,无法抑制,双腿渐渐酥软,五脏六腑的经脉风痹般隐隐作痛,露出了破绽。   王仁依然护着聂瑛和聂瑶,冷笑道:“哼,我王仁英雄一世,从来没有受过任何人的恐吓,别说你们奈何不了我,就算是我真的身中不解奇毒,在三个时辰之内一命呜呼,我也要先杀了我不顺眼的人,然而再自行了断。你这条狗,还有盗窃中原疆土的契丹贼,也休想杀死我。”   王仁护着二人前去,始终无一人赶上前,顺利将二人护到了城墙之下,而耶律德光下令不准放冷箭,以免伤到天和公主。   渐渐地,王仁的五脏六腑开始作痛,黑色血液不断从嘴角往外涌。   聂瑛早就将御毒牙挂在了王仁的脖子上,可是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了,御毒牙似乎根本没有起到作用,王仁的剧毒有愈演愈烈之势。   王仁用内功勉强先压着毒性,连忙跟聂瑛和聂瑶道:“玄武流星就在城中,你们俩决不能有事,待会儿唤来玄武流星,立即冲出城去,外面有大哥接应。”   二人甚是着急,连忙问道:   “王仁哥哥,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御毒牙都不起作用?”   “姐夫,你不走,我也不走,我去找我父王,让他放过你。”   王仁傻傻地笑了笑,又跟二人道:“你求你父王也没有用。这是明星辰怀恨在心,自作主张,对我下手。你父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不想多加理会。瑛儿,明星辰有备而来,御毒牙难以解毒。你现在是中原群雄之首,一定要率领群雄奋战到底。元坤神功可以被破解,可是王仁是永远打不败的。我决不能够死在明星辰或者契丹人的手中。”   明星辰终于忍不住出手,不想他的号令还没有说完,王仁又突施奇招,使出浑身劲力打出一招坤位移位,顿时,一阵疾风窜到明星辰身旁,将他拉了过来,同时,柳剑已经架到他的脖子上。王仁的柳剑要挟之下,终于逼守城将士打开了城门。   与此同时,聂瑛打了口哨,玄武流星从旁驰来。   王仁让二人上了玄武流星,在其屁股上一拍,玄武流星朝城外奔去。   看到二人已经离开了开封城中,乌狂率领的百余高手便会将其接应,自己也放心了。王仁想杀明星辰,可是却已是浑身无力,一时不慎,被明星辰溜掉。   顿时,明星辰下令放箭,箭如雨下,朝王仁射了过来。王仁大惊,连忙绕着城墙,从小巷里面穿入,逃离了契丹大军。   他找到了一个四下无人的角落,还抱有一线希望,想将体内的剧毒逼出,盘膝而坐,头顶朝天,双手合十,将体内真气以左阴右阳之势,来回运行,意图将剧毒逼出体外。   他躲在角落之中,虽然避开了明星辰的追捕,可是却无法集中精神,意识渐渐地模糊,身体也渐渐僵硬。   他彻底失去了希望,正如她自己所说,他绝不会死在自己不喜欢的人的手中,运起掌力,在此濒临死亡之时,准备亲手了结自己的性命。不想一个白影闪过,挡开了他的掌力。   聂瑛和聂瑶乘着玄武流星,在城外乌狂的接应下,顺利脱险,明星辰也不敢冒险追击,便此作罢,在城中全力以赴,追寻王仁的下落。   第07章 不凡情   话说王仁去参加耶律德光的登基大典,可是一时不慎,被早有准备的明星辰算计,身中剧毒,活不过三个时辰。王仁护着聂瑛和聂瑶,撑到了城门,逼着明星辰将城门打开,在千军万马的围攻之中,送走了聂瑛和聂瑶姐妹俩。他独自逃到了一条人迹罕至的巷子之中,在御毒牙的帮助下,用元坤神功逼毒,可是明星辰早有准备,下的毒毒性非常强烈,与血液相融,连御毒牙都不起作用了。   在他意识渐渐模糊,自以为必死无疑之时,他想要了解自己的生命,提起掌力朝自己的天灵盖打去。   就在此时,一阵熟悉的槐花的香味渐渐飘来,转到他的身旁,用银针封住了他的诸大穴道,给他喂食了一颗银白色的药丸,将其救走。   聂瑛和聂瑶骑着玄武流星,出了城门,在乌狂的接应之下,退到了开封城外。二人着急地站在城门口,朝城内大喊着,希望王仁可以从里面杀出。   她们俩等了片刻,可是王仁还是没有从里面出来,心悬了起来。   明星辰一边派人全力追击王仁,同时,走到城楼之上,看到乌狂等人不肯离开,有心出兵一战,可是想到聂瑛号称神鬼莫测机,怕她再出什么诱敌之计,到时候死无葬身之地,又下令调来一队弓弩手,放箭阻敌。   城楼之上箭如雨下,将乌狂及其所带的百名高手逼得向后退去。   此时,天色已晚,乌狂也甚是着急,想要孤身入城,去寻找王仁,让众人带着聂瑛和聂瑶赶快离开。然而,她们姐妹二人死活都不肯离开,欲进城寻找王仁的下落。   乌狂怕两位女流之辈出现乱子,点住了二人穴道,让刀戊心带着百人和聂瑛、聂瑶赶紧撤回去。   乌狂将追风血骥骜赶跑了,趁着西边的炊烟袅袅升起,开封城内也有炊烟,转到城墙下面,偷入城中,寻找王仁的下落。   夜渐渐地深了,处处都是火光,街道之上,很少有行人走过,时不时可以听到狗吠之声,吵破了夜晚的寂静。   乌狂在开封城内三番打探,抓了三个契丹士兵进行逼问,才知道耶律德光根本没有抓到王仁,可是他究竟跑哪儿去,那就不得而知了,只好暗中查寻。   王仁内功深厚,元坤神功的逼毒之法,更是绝妙无双,可是中了明星辰的剧毒,在御毒牙的帮助之下,根本没有办法将毒排出体外,险些死于自己的掌下。   等他醒来的时候,却不想居然躺在一位女子的闺房之中。   这个房间之中,到处都用春桃般的粉色装饰,屏风、帘子是用白色锦缎所置,上面绣满了一串串槐花。最显而易见的是,在这个屋子之中,弥漫着熟悉而沁人心脾的槐花的香味,浓而不腻,清香淡雅,恰到好处。   王仁猛然拾起,运了运气,内力已经恢复如初,体内有一股如暖流游遍全身,应该是有高手帮她疗过伤。   王仁甚是惊奇,第一反应就是不凡,心想:“不凡?我身上的毒已经解了,难道是御毒牙起作用了?”   他稍稍收拾了一下,四下打量着这间屋子,忽然间,嘎吱一声,门被推开,不凡进来了。   不凡见到王仁在地上走动,大吃一惊,连忙赶过来道:“王仁,你要是再乱动,大罗神仙也就不了你了。”   王仁有心好言相待,可是猛然想起她让聂瑛跪拜,让乌圣断臂,更出现在皇宫之内,成为了契丹门客,胸口像是被寒气之源触到了,猛然一怔,转过身去,冷冷地道:“救命之恩,他日必报,不过道不同不相为谋,就此告辞。”   此时,不凡的丫鬟婉怡从外面进来了,端着一盆清水,应该是来照料王仁用的,听到王仁态度僵硬,甚是生气,转到王仁的右边道:“王仁,你真是不知好歹,我家小姐为了你,苦心安排,在玉女林中等了多日,整日在烟花之地对着那些臭男人,差点都贞洁不保。她明明不是那个混蛋游唐的妹妹,却偏要往自己脸上抹黑,来试探你。昨天晚上,为了给你解毒,放了一碗血给你喝,连续为你用功将近三个时辰,到现在还没有合眼。可你倒好,却恶言相向,无礼之极。”   王仁甚是吃惊,觉得自己的确是太过分了,转过身来,傻傻地对着不凡,想要开口,可是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王仁的心不是石头做的,听到丫鬟这么说,内疚之情,油然而生。向来高傲的不凡又恢复了一贯的表情,转到圆桌旁边,坐了下来,眼睛斜视着窗户,一言不发。   王仁注意到不凡的于手腕上用手绢包着,慢慢走过去,坐在她一旁,轻声道:“不凡姑娘,我……我不知道……”   王仁轻轻接过不凡的玉臂轻声问道:“你的手腕?”   不凡猛然收回手臂,转过头去,将手臂放在怀中,冷冷地言道:“还死不了。”   王仁望着不凡的后影,也是一言不发。   婉怡看到二人像是少林寺的大佛罗汉一样,一言不发,深知连姿势都无变化,又走过来,站在王仁和不凡的左侧道:“小姐,你要是不跟王仁说,我说。”   不凡连忙站起来,欲阻挡婉怡,可是婉怡嘴快,她想拦也拦不住了,只好傻傻地站在一旁,羞得低下头去。   婉怡道:“我家小姐爱上你了。”   这句话一出,王仁打了个冷颤,往不凡看去,只见不凡两腮通红,羞得低下头去了。   他不敢相信,也不肯相信,又向婉怡询问道:“那不凡姑娘为什么要对我下毒,而且还对我出手,差点要了我的命?”   婉怡似乎有点不耐烦了,跟王仁解释道:“枉你称为入木三分,要是我家小姐要杀你,你早就死了。那是为了装成游唐的妹妹来试探你。我家小姐精通天下武学,就连你的元坤神功也不例外,你也不想想她为什么能够轻而易举的打败步伯延,却会败给乌圣,那是她不想伤到你关心的人,自己动手,趁乌圣没有发现,砍了她一剑。”   王仁还是不肯相信,冷冷地笑道:“不想伤害我关心的人,却让瑛儿跪拜,让我二哥断臂?”   婉怡起得快要发狂了,朝王仁的后背打去,可是不想却被元坤神功的护体真气震开。   婉怡被王仁的护体真气吓了一大跳,不过又立即恢复了过来,赶上前去,跟他道:“你真是蠢,都说游唐是个幌子了,还把真话假话说不清楚。”   王仁坐了下来,细细地想了想,忽然间,似乎明白了,连忙向不凡追问道:“不凡姑娘,当初你之所以要对燕梭出招,而刻意使出弥罗神掌和谍影诀,就是为了让我相信你是游唐的妹妹?”   不凡依然低着头,一言不发。   王仁又将整件事情联系起来,细细想了想,想着不凡的出现,玉女林中不凡的表现,她主动请缨,上悬瓮山对抗北地霸王,应该都不是单纯的想要跟北地霸王对抗,或者以游唐的妹妹的身份出现在世人面前了。   王仁搬起椅子,坐到不凡的对面,又跟她道:“不凡姑娘,那么你为什么要扮成游唐的妹妹呢?”   婉怡性格急躁,看到不凡还遮遮掩掩的,索性又在一旁抢着道:“当然是为了等你了。我们家小姐精通百家武学,才艺、才能、药理、奇门术数都是一流好手,她是人中之凤,而你是人中之龙,你们俩本来就应该是天生的一对。自从步震有心攻打太原,她就知道你必然要去太原,因此在太原等你。这你还看不出啊。”   王仁傻傻地笑了笑,又跟不凡道:“不凡姑娘,你年纪轻轻,正如武林人士所说,近乎完美,又何愁找不到自己的真爱。王仁一介莽夫,何德何能,又怎么配得到你的爱。我早有妻室,如果你继续沉溺,不趁早死心,到时候会非常苦。我不想你步……步她的后尘。”   不凡当即听出了王仁口中所说的“她”,微微一笑,终于开口了:“你可聂瑶姐姐是有缘无分,可是你是人中之龙,咱们俩有一段注定的姻缘。况且我……我已经……爱上你了,又如何死心?”   王仁猛然一怔,若是不凡继续下去,那么必将是第二个聂瑶,他又如何眼睁睁的看着深爱着自己的女人命远多舛,索性快刀斩乱麻,灵机一动,又道:“不凡姑娘,虽然我王仁有时候对瑛儿撒谎,可是完全是出于一片好心。瑛儿对我从来没有过假话,更不会使出心机来欺骗我。当初我和她在建州相遇,我就萌生出一种奇妙的感觉,后来我们俩分开了三个月,我才知道什么是刻骨铭心。我爱着瑛儿,始终如一……”   听到王仁在自己面前说着另外一个女人,不凡甚是生气,大叫道:“够了……别说了,既然你认为聂瑛比我好,那疆场之上,一较高下吧,送客。”   婉怡也很不情愿,在王仁的耳边道:“王仁大侠,我们家小姐的占卜之术其准无比,你们俩真有会一段姻缘,这是命中注定的。你为什么要像那个丐帮帮主一样顽固呢?你要是接受我家小姐的爱的话,就来找她吧。请!”   王仁根本无心搭理婉怡的话,从刚才不凡的话语中听到了疆场之上,一较高下,非常震惊,难道说不凡已经投靠耶律德光了?   想到这儿,王仁又上前道:“不凡姑娘,如果我王仁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就算你让我把头割下来,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可是你要是因此而忘弃大义,帮助耶律德光残害中原,那可就是为祸苍生了,请三思。”   不凡转过身来,看着王仁道:“我怎么可能让你把头割下来呢?我知道你现在不喜欢我,不过,我一定要向你证明,我比聂瑛更加适合当这个神鬼莫测机,更值得你爱。”   不想此时,乌狂居然找来了。   他闻了闻不凡的香闺,自言自语地道:“顺着香气,果然找到了我三弟。”   乌狂又对着不凡道:“这女人啊,就是蠢,我三弟的心事,只有我知道,实话告诉你吧,就算我三妹像天和公主一样,一无是处,我三弟对她也是百依百顺,死心塌地。而你,即使是天仙下凡,武功绝顶,文采出众,医术精湛,面面俱到,近乎完美的女人,我三弟也不会正眼看你的。你要是想较量,那就请吧,请不要手下留情。”   乌狂拉着王仁而去,不想王仁撇开乌狂,又回过身,走到不凡面前道:“不凡姑娘,你今日救过王仁一命,日后,王仁一定会报答。不过还请你三思,你若及时回头,我会感激不尽。另外,烦劳你告诉耶律德光,就说他可能是瑛儿的亲生爹爹,为此,我抓到他之后,会将他放过三次。三次以后,必将契丹人杀个片甲不留,毫不留情。”   王仁纵身而去,追着乌狂的脚步走了。不凡瘫坐在地上,开始哭泣。   王仁和乌狂悄悄出了开封城,朝城外大营而去,此时聂瑛和聂瑶的穴道也被了无大师解开,二人独自骑着马寻过来了。   见到王仁安然而返,二人别提有多高兴了。聂瑛的易经波形功此时已经可以使出八九成了,见到王仁,什么也顾不上,翻身而来,上前抱住王仁哭了起来。   王仁连忙帮聂瑛擦干了眼泪,笑着对她道:“瑛儿,我不是安全的回来了吗,走,咱们赶快回去,这咱们向耶律德光宣战了,马虎不得啊。”   王仁摘下自己脖子上的御毒牙,还给聂瑛,不想却发现聂瑶在聂瑛身后正朝自己做鬼脸,惹得他心情豁然开朗。   几人来到了大营,伯延派休雷前来,龙百石也派米长老前来汇报许州和定州的战况。   休雷道:“至尊,伯延和乌圣大侠让我先来说一声,许州已经顺利攻下了,我们将耶律德光打草谷所得的粮草分给了附近百姓。现在,士气正旺,他们让我来问一问下一步是继续南下,还是引兵北上?”   王仁想了想道:“休雷,你现在立刻赶回许州,让我二哥和伯延带大军北上,围攻开封城,不过,一定要处理好许州城中的军队部署,以防契丹人偷袭。”   休雷纵马而去。米长老又将炎空大师圆寂的事情说了,众人无不惊骇,个个瓦着个脸,黯然伤神。   米长老又道:“盟主,现在丐帮已经控制住了定州,我们是不是也该引兵北上来助你们一臂之力?”   聂瑛连忙止住他道:“不必了,丐帮人马,深的民心,和伯延的大军不同,撤回伯延是为了防止百姓迁怒延州人马引契丹入土中原。丐帮弟子兵出一路,前往许州,抚恤百姓,宣扬护国安民之道,让定、许两州以南的百姓揭竿而起,则定、许二州以南,不战可得。不过,龙帮主和范夫人乃武林英豪,享有盛誉,待处理好两州事务之后,让他们二人撤回来,同破开封,北退契丹。”   米长老得令而去。   龙百石夫妇让米长老率着丐帮弟子星夜赶往许州,抚恤百姓,几日之内,人数倍增,争相投靠,北上退敌。   伯延也暗暗觉得武林群豪在暗中迁怒于自己,不肯好意相待,总是恶言相向,也有心引兵北撤,可是没有接到武林至尊之令,也不敢妄下抉择。   在休雷传话后,伯延和乌圣立即引兵北上,会合大军。   晚上,王仁将聂瑛和聂瑶姐妹俩叫到一块儿,跟二人道:“瑛儿、聂瑶,我不想隐瞒,昨天是不凡姑娘救了我,不过她已经投靠了耶律德光,扬言要跟瑛儿你一较高下。”   聂瑛道:“那就让她放马过来。不过这个不凡真是一个谜,所做的事情是那么令人匪夷所思。”   聂瑶也接道:“是啊,昨天我父王跟我说了,他说这个不凡主动请缨,扬言要跟姐姐较量,这下可好了,不凡加明星辰,一定会非常厉害的。”   王仁又道:“瑛儿,再怎么说这个耶律德光也可能是我的亲岳父,即使你们俩真是弈然山庄的人,那么他也是聂瑶的养父。因此,我答应擒住他三次,再放他三次,然后再逼他北退,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如果你们觉得为难,就让我来对付他吧。”   聂瑛笑了笑道:“傻瓜,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才不管其他什么事情,只要你想干的事情,我就帮你。”   聂瑶也微微一笑道:“姐夫,国仇大事为重,我和姐姐支持你。” 第08章 一擒一纵   又过了三日,天朗气清,不过刺骨的寒风依然如往常一样。   王仁、聂瑛、乌狂、乌痴、乌魔、乌颠、了无大师、刀戊心刚欲引兵出去叫阵,伯延和乌圣的大军回来了。   王仁大喜,不想聂瑛似乎早有算计,连忙跟二人道:“今天一战,必要取胜,你们的大军劳累不堪,只需埋伏在开封城外,待我们退兵之时,若有追兵,断其后路,然后熏烟为号,我们回马杀来,两路夹击,大破契丹。”   王仁带着兵走到开封城下叫阵,赵延寿引兵出击,看到乌狂坐下的是自己的追风血骥骜,勃然大怒,点名让乌狂出战。   乌狂斗志昂扬,不等赵延寿再次开口,上前跟其大战,不出三招,一掌将其打翻在地。赵延寿立即退了进去,不想被梁被一剑射掉了钢盔。   契丹紧闭城门不出,想借助刺骨的寒风来让武林群豪知难而退。北风呼啸,寒风刺骨,有些士兵冻得握不住钢刀了,更有的坐在地上打寒颤。   王仁一心想擒住耶律德光,便跟了无大师和三乌吩咐道:“大师,三位前辈,我们在此牵制住契丹大军,你们四人偷入城中,将耶律德光擒住。事成之后,放火为号,我派人接应。”   此次,聂瑛和王仁带领大队,让乌狂引兵以为左翼,刀戊心和乌圣引兵以为右翼,全力攻打开封西门。因此,了无大师和三乌从南门顺利的躲过了契丹的守城将士,混入城中,擒拿耶律德光。   明星辰在城中发现王仁所率之人都不堪忍受这寒风而个个面红耳赤,扔下手中的兵器,知道时机成熟,派兵出击。   聂瑛神秘地一笑,连忙下令退兵。契丹大军追赶了上来,可是没有走一里,伯延和白石山引兵从后面杀来。顿时,两翼回撤,将契丹大军团团围困。   王仁回马杀来,契丹大军阵脚已乱。由于寒风刺骨,气温很低,王仁所率士兵握不住钢刀,而被砍下马来的也是不计其数。   明星辰见大军被困,又派出契丹铁骑前去营救,苦苦厮杀之下,才杀开一条血路,将契丹残兵救入开封城中。   聂瑛大喜,连忙下令围困开封城,做出攻城之势,以便让了无大师和三乌顺利擒住耶律德光。   却说了无大师和乌痴、乌魔、乌颠悄悄从南门潜入开封城中,可是城中处处严查,好不容易来到了耶律德光的王宫外面,然而外面守卫更加森严。守卫们个个都身体粗壮,一看就是契丹勇士。   四人商量了一下,决定让乌颠在外面望风接应,他们三人却翻墙而入,打晕了三个守卫,穿上了契丹人的服饰,才好不容易混到了耶律德光的王宫。   乌痴跳上屋顶,可是尽是消融了一半的白雪,滑溜的连脚都搭不住。   了无大师心生一计,躲在暗处,聚气凝神,默念悲天悯世咒,用内功默念经文,不带任何声响。为了防止悲天悯世咒影响乌痴和乌魔,了无大师将内功尽量压着。守在门前的将士只觉得脑中似乎有无数和尚在超度亡魂,想起他们所见的种种将死之人的哀嚎,意识渐渐模糊,痛苦难耐,倒在地上。   乌痴和乌魔趁机一招移形换影闪过士兵,走进耶律德光的寝宫。   了无大师连忙收起内功,准备好接应。   乌痴和乌魔进了耶律德光的寝宫,只见一个龙袍背影坐在龙榻之上烤火。不过奇怪的是竟有一股很浓的槐花的香味,像是女子闺房一般。   二人也怕有陷阱,站在远处聚气凝神,一招隔空穿穴正中其后背,将穿着龙袍之人打晕。   乌魔安心的走过去,不想龙袍背影撇开龙袍,一掌打中乌他的胸口。二人大惊,没有想到居然是一个女子假扮耶律德光。不错,此人正是不凡。   乌痴惊奇不已地问道:“你,你刚才明明中了隔空点穴,怎么……”   不凡依然孤傲,不屑地冷笑道:“小小谍影诀,有何稀奇?本来想抓个王仁在意的人,可是没有想到却是乌痴和乌魔,枉我煞费苦心。”   就在此时,一阵笑声传来,婉怡、晨露、清月三人护着耶律德光,从后面转出来。   耶律德光得意地笑道:“不凡姑娘正是神机妙算,来人啊,将这两个贼寇给我拿下。”   顿时,耶律德光的房门被撞开,上百个弓箭手手拿弓箭跑了进来将弓箭拉满。   乌痴大惊,一招移形换影,上前去抓真正的耶律德光,不想不凡拔出撵云剑,轻轻一挥,差点将乌痴的右手砍掉。   了无大师本来守在外面,可是忽然间凭空冒出上百个弓弩手,发现情况不对,纵身一跃,也跳进耶律德光的寝宫。   不凡应该认识了无大师,看到他也来了,冷笑道:“和尚也来凑热闹,真有趣。久闻了无大师的佛香功、悲天悯世咒、佛陀引灯指等绝技都是绝世奇功,请赐教!”   不凡轻轻跳起,挑起撵云剑,又迅速转身,将撵云剑像彩带一样从空中划过,扫出一招捕风捉影。了无大惊,万万没有想到不凡的剑招居然如此奇妙,用足内力,将双脚陷进地面,用罗汉抱月护住胸前,轻扫手臂,将不凡的剑气用佛香功挡开。   不凡轻轻落在地面之上,又将剑挑起,上下闪动,同时将右臂往回收,身子侧在撵云剑之后,朝了无大师横空划去。   了无发现剑招奇特,不识是何种剑法,甚是惊奇,将身子斜下去,转而用地禅腿攻击不凡的下三路。却不料不凡似乎设置了一个陷进,趁着了无大师向下倒去,出腿的瞬间,又将剑向下看去,险些割掉了他的脚。   二人就此出招,不凡占尽先机,将了无逼得节节败退。不到三十招,了无就支持不住了。   乌痴、乌魔甚为惊骇,万万也没有想到不凡的武功如此之高,又各自使出化磁掌和六截柔拳来助了无大师,跟不凡过招。三人联手,虽然威力无穷,可是竟然也无法占到丝毫便宜,更无法将不凡打败。   就在此时,一白发男子的身影闪过,掌力从空劈下,打向不凡。不凡将撵云剑从旁划过,挡开了三人夹击,又收起宝剑,左手出掌,将此人震开。此人不是乌狂而何?   乌狂被推到了门前,抵在门上,才停了下来,手上的经脉像是被火烧一般,有隐隐的灼痛,不由对不凡的内功暗暗称奇。   不凡看到乌狂来了,道:“总算有可以令王仁大哥缴械投降的人出现了。”   乌狂怕自己不是耶律德光的对手,连忙在乌痴、乌魔耳边轻轻道:“这女子武功极高,绝不是等闲之辈,我缠住她,你们赶紧把耶律德光擒住。”   乌狂提起真气,将轮回真气凝聚于胸口,食指上凝聚起他最为擅长的佛陀引灯指,上前跟不凡交手。   契丹大军见时机成熟,也拔出弯刀,上前抓人。了无大师避开契丹武士,上前去抓耶律德光,可是又被不凡的三个丫鬟缠住了。乌痴以一人之力,勉强挡住契丹大军,乌魔趁机轻甩鞭子,将耶律德光抓了过来。   乌狂按住玉笛机关,将其变成一根长枪指在耶律德光的咽喉,逼众人退下。不凡傻眼了,愣在一旁。   有耶律德光这个护身符,众人只能傻傻地看着四人光明正大的出去,乌颠在外面准备好了快马,骑马出城。   王仁在城外等候,看到城门再次被打开了,又不像是要出战,隐隐觉得喜事将近,果然是五人将耶律德光带了出来。不过奇怪的是,乌狂居然也在其中。   王仁大喜,朝四下寻了寻,这才发现追风血骥骜上面没有人,乌狂应该早就偷入开封城中了。   他赶了上去,让手下牵过来一匹骏马,跟聂瑛示意了一下。   聂瑛意会到,牵着马匹上前,给耶律德光道:“王仁哥哥托不凡姑娘带话,三擒三纵后,再逼你退兵,这是第一次。你乃一代英雄,希望你下次不要躲在寝宫中,而是亲上战场,我们一较高低,看是你这个驰骋疆场的用兵高手厉害,还是我们中原群豪更甚一筹。”   耶律德光牵着马而去,忽然间又回过头来道:“耶律德光守信重义,乃一代英豪。你是聂威贤的女儿,不要再想着檎而纵,以此来羞辱我,却让你们良心得安。我在开封城里,等着你们攻城。”   耶律德光纵马而去。   乌魔甚是不解,想起他们刚才险些丧命,现在王仁又为了一己之私,当着众人的面放了耶律德光,勃然大怒,指着王仁的鼻子骂道:“王仁,你真是太自以为是了。我们兄弟在里面拼死拼活,好不容易才抓住耶律德光。你为什么把他放了?”   乌痴和乌狂想拦也拦不住乌魔的嘴。王仁一言不发,不过军中的武林群豪听到乌魔这番言论,也开始起哄:“为什么……”   “听说盟主是耶律德光的女儿,骨肉情深,这下子还打什么。”   “他们夫妇大仁大义,咱们又不是没有见过,一定别有深意。”   “不行,盟主要是不说清楚,这仗我就不打了,不要丢了性命都不知道为什么,为谁卖命。”   ……   梁被熟读兵书,听到武林群豪乱的像一锅粥一样,猛然想起此情此景和诸葛孔明曾经七擒七纵孟获颇为相似,连忙站出来,替王仁解围道:“各位英雄、各位豪杰,想诸葛武侯曾经南下平蛮,将蛮王孟获七擒七纵,才平定了南蛮。他那么做,为的是得到人心,让蛮王孟获从心底里佩服,不敢再犯。现在,盟主这么做,只是为了让契丹人知道,我们中原豪杰可以轻而易举抓到他们契丹之王。可是,我们和他们不一样,我们虽是粗人,可是却是仁义之师,若将耶律德光杀了,在开封城内必然会有新的皇帝登基,这样杀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将耶律德光放了,这是降服人心之道,乃是战术的最高境界。”   梁被这么一说,群豪慢慢安静下来了。   王仁大喜,说实话,他的确是如乌魔所言,为了聂瑛和聂瑶,才随口答应耶律德光三擒三纵,真没有想到让梁被这么一说,如醍醐灌顶,茅塞顿开。   王仁下令班师回营,择日再战。   伯延折马回缰,准备离开,猛然发现了站在城楼之上的明星辰,勃然大怒,紧紧地握着缰绳,迟迟不肯离去。   梁被就在一旁,看到他心神恍惚,似乎看到了仇深似海的仇人一般,眼神之中杀气腾腾,走过来问道:“伯延,你在看什么?这城楼之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让你看着生气?”   伯延见到梁被身上背着的弓箭,猛然想起他神箭惊人,连忙跟他道:“梁将军,明星辰害我弟弟,久闻你神箭惊人,有百步穿杨之术,能不能替我射他一箭,替我弟弟出气。”   梁被笑了笑,在城楼之上找了找,发现了明星辰,看他寒冬时节,还摇着折扇,甚是生气,拉弓上弦,箭矢所至之处,从明星辰的口中射入,后脑射出。   伯延还未看清,只见到明星辰似乎从城楼上面翻了下来,忙向梁被询问道:“梁将军,刚才怎么了?”   梁被得意地笑道:“哈哈……明星辰死了,牙齿也不保,这下子你满意了吧。我一箭射掉了他的牙齿,从后脑穿出,他要是九条命的话,就可以不死。”   乌狂刚才跟不凡交手,知道她的武功深不可测,又跟王仁提到:“三弟,你有没有觉得这个不凡的武功非比寻常,我觉得她可以跟你较量一番,没有理由会在上次败给小四弟?”   乌圣坐在漆麟驹上面,扛着霹雳锤,得意地笑道:“哈哈,小五哥,那是你武功太差了。不凡熟知弥罗神掌和谍影诀,你和伯延败给她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可是我的飞剑和结焰神爪就让她没有还手之力了。”   此时,伯延也从后面赶上来,严肃地道:“不是,不凡的武功,绝对没有那么简单。我曾经跟她交过手,也败下阵来,我发现她似乎懂得各门各派的武功,尤其是弥罗神掌和谍影诀,虽然看似简易,可是威力十足。”   乌狂长叹一声,道:“哎……女人的好处全都跑到这个神秘的不凡身上去了,才艺出众、貌美如花、香气袭人、武功高强、颇有心机,真的是近乎完美。只可惜,她走错路了,就冲投靠耶律德光这一点,也饶她不得。”   众人回到了大营,不想龙百石和范仙华准备好了一份礼物,正在等着武林群豪归去。 第09章 劫营离间   话说王仁将大辽皇帝耶律德光放了之后,引起武林群豪的不满。梁被熟读兵书,知道各种古代各种战争,对诸葛孔明平定南蛮之事了无指掌。现在,王仁此举和诸葛武侯当年的作法颇为相似,梁被知悉隐藏在后面的长远谋略,站出来分析了一下,虽然武林群雄才肯心服。然而,王仁本人也没有想到,他出于为聂瑛、聂瑶的考虑,居然被梁被所说到了如此攻心为上的高深战略。   王仁初战告捷,凯旋而归,带着武林群豪回到了大营,而此时,龙百石和范仙华夫妇俩正捆着两个契丹人,在等他们的归来。   聂瑶也在百石一旁,看到王仁和聂瑛的大军回来了,跑上前去,抓住玄武流星的缰绳道:“姐夫,龙帮主夫妇抓到了两个契丹人。其实他们也挺可怜的,你就把他们放了吧。”   王仁冲着远处看了看,果然发现了两个和曾经的弯刀王打扮非常相似的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应该是被点了穴道。   他下了马,赶到了龙百石身旁,疑惑地问道:“龙帮主,这是……”   范仙华应道:“至尊,我们回来的时候发现此二人鬼鬼祟祟,躲在大营外面,必然是契丹奸细无疑。”   王仁朝二人看了看,轻甩手臂,解开了两人的穴道,吓得二人连连哆嗦。   二人连忙跪倒在王仁脚下,吓得魂不附体,慌慌张张地道:“请你饶命啊,我们俩是契丹人,可是我们并不是奸细。我们听闻中原群豪,个个都如狼似虎,勇猛异常,还有一个哪吒转世的不死之人,因此,只是想来一睹中原群豪的英姿。”   王仁看到二人跪拜在地上,怒斥二人道:“站起来,身为七尺男儿,如此轻易跪拜,真是丢人。你们想看中原群豪吗?站在我身后的都是,需要我为你介绍吗?”   二人朝王仁身后望去,发现乌圣骑在浑身漆黑的漆麟驹之上,将两个扛在肩头的牛头般大小,重达八百斤的霹雳锤握在手中,奋力向地面砸出,在雪地上砸出了大坑。乌狂坐在追风血骥骜之上,浑身血红色的追风血骥骜前脚高高抬起,只用后腿嗷嗷站着,像是在天宣示着它的狂傲不羁。乌狂本正当英年,却是满头白发如雪,握着玉笛,稳坐在追风血骥骜之上。伯延面无表情,猿臂轻轻甩动,看似像个铁饼摆动;龙百石目无表情,身着破烂不堪的衣服,臭味飘得到处都是。休雷轻打喷嚏,好似夏日之雷,震耳欲聋。乌痴满面通红,如秋日苹果,手掌如铁饼一般,交叉着,放在胸前。乌魔老翁打扮,瘦骨嶙峋,额头上面刻着一个魔字,虽然发梢有所掩盖,但还是可以看清。乌颠倒挂在大树之上,如蝙蝠一般。四五行道个个手持拂尘,形貌各异。了无大师身着袈裟,只顾念经。   二人看的是目瞪口呆,瞠目结舌,傻傻地道:“中原……中原群豪真英雄……”   王仁跟龙百石使了个眼色道:“把两人放了吧,我们行事要光明正大,以仁待人才能百战百胜。”   范仙华连忙赶了过来,阻止道:“盟主,他们俩刺探到了我们的军情,要是放走的话,可能会生出祸端。”   王仁睁大眼睛,瞪了一眼范仙华,朝里头的营帐而去。范仙华只好替二人放行了。   夜幕降临,火把燃了起来,将整个安营扎寨的地方烧的通红,好似白日一般。   王仁累了一天,正在屋中打坐休息,忽然间,听到了乌狂、乌圣、伯延、龙百石四人的争吵之声,甚是震惊,连忙出去查看。   百石将士兵从定州撤回来之后,就和大军驻扎在一块儿,负责在营外布施简单的阵法,以防敌兵偷袭。此时,他还没有来得及布阵。   伯延从许州赶回来之后,聂瑛觉得他攻陷许州,立下了大功,因此江湖人士应该不会再对他存有敌意,也将伯延的大军调回来了,可是却没有想到主帅之间又出现了争吵。   王仁正在为聂瑛将百石和伯延两人的大军调回来,又生了祸端,而悔不当初,不想听到百石跟乌狂和乌圣道:“你们兄弟俩已经抓了一次耶律德光了,下次我要动手。”   伯延当即不肯了,连忙阻止道:“不行,我现在是北方武林的武林盟主,这北方是我统辖的范围之内,必然要我动手才行。”   乌狂也毫不相让,接道:“不行,这是国家大事,咱们不应该相互争执不休,我两次潜入开封成的皇宫内,今天又把他抓了出来,第二次不能有失,还是我去为好。”   王仁在一旁看的不亦乐乎,笑了笑走过来道:“都是武林中人,以武定胜负吧,不过大哥、二哥,也不是我帮你们俩,今天的一功应该记在五乌和了无大师身上。你们俩就不要掺和了,下面的两次就交给伯延和龙帮主主了。要是他们俩在百招之内不分胜负的话,那就一起去吧,毕竟还有一个武功高强的不凡在城中等候,下面的两次恐怕不会那么容易了。”   乌狂又不许了,站在一旁埋怨道:“三弟,你怎么像个姑娘家似的,人家都是女生外向,可你堂堂大丈夫,怎么能帮外人呢?”   乌狂的话惹得几人开怀大笑。   伯延和百石怒目相视,互不相让,二人出招上前,在火光的照映下,开始了大战。   百石的四象无极功已经练到七成火候了,甚是厉害,上一任丐帮帮主齐扩家传的大手印更是威力无穷,两种武功综合的一块儿,在配合五龙山庄的阵法为步法,威力不同凡响。   伯延的弥罗神掌和罗汉降魔拳都已经练到火候了,除此之外,从小为少林俗家弟子,也让他基础功夫甚好,武功招招犀利,毫无破绽。   伯延的武功以力道见称,刚勇猛进,出招极快,凌厉无比,然而百石的至阴至柔,出招缓慢,后发制人。二人各有所长,各有所短,五十招过去,胜负不分。   伯延对龙百石的武功暗暗称奇,万万也没有自从汾河之上一战过后,百石的武功进步如此之快,不得不刮目相看了。他先用罗汉降魔拳来破龙百石的四象无极功,双双始终僵持。转眼间又是三十招已过,龙百石转为大手印,伯延也立即用呼雷气功破了龙百石的重招,紧接着,换成弥罗神掌,摆好马步,踩在松软的地面之上,左手掌心向内,右掌贴于左掌之上,前后运气推动。   渐渐地,他的手臂上的经脉开始微微颤动,似乎肿了起来。忽然间,他以闪电之势翻过左手,掌心向外,向前跑了过去。与此同时,百石丝毫不敢怠慢,双臂交叉甩动,手臂之上像是缠了两条柔韧的柳条一样,轻盈无比。伯延的左掌袭了过来,百石连忙甩起手臂,手掌之上轻盈无比的力量好似一颗柔韧的小数摇动,将伯延的掌力卸掉了,不想伯延守在腰部的右掌又迅速劈空而来。   百石大惊,自己已经慢了一招,这下子要用四象无极功将掌力卸掉已经来不及了,连忙朝后退去,顺势跳起,双手合十,将左手的掌力运到了右掌之处,分开双手,将大手印从天劈下。   伯延的掌力从天追了上去,和百石的大手印发生激撞,在半空中分开了。   百石斗心骤起,从空跳上前去,使出龙韦所授的龙形擒拿手,双臂有如游龙破空,柳枝轻舞,缠在了伯延的双臂之上。伯延出招极快,微微震动双臂,身子一侧,向百石倒去,打出一招睡罗汉。不想伯延急中生智,忽然间换了招式,翻空而起,双腿抽了过来,朝百石的脚下铲去。   百石收回擒拿手的招式,想躲也躲不及了,索性破釜沉舟,出重掌朝伯延的胸前打去,将其避开。   伯延大惊,连忙提起掌力,双腿将百石铲倒,可是百石也借力后仰而起,双脚朝天,掌力如飞泻的瀑布,朝天冲下,接到了伯延的双掌之上。   二人武功本来也在伯仲之间,为了一分胜负,都是出了全力,若是其中任何一方受伤,将会引起延州人马或者丐帮弟子的不满与猜疑。   王仁连忙在侧喊道:“你们俩赶快停下来,比武切磋,没有必要全力以赴,来拼命吧。”   二人也怕误伤,同时收功,听了下来。他们都是武林中人,这一战下来,个个开怀大笑,暗暗称对方武功之奇。   王仁对二人的武功都比较了解,笑了笑赶过去道:“呵呵,现在,你们俩都别怨言了,其实如何擒住耶律德光还要随机应变,不能像上次一样贸然前去,要是耶律德光准备好的话,即使我亲自去,也会被乱箭射死,何谈北退契丹?容我和瑛儿商量一下,再跟你们说这二檎辽主的妙计。不过,无论怎样抓耶律德光,都是其次,咱们一定要让所有的契丹人像今天的那两个契丹人一样,看到中原群豪,而浑身颤栗,肝胆俱裂。”   乌狂在一旁笑道:“早说嘛,我还以为真不让我去,不过说实话,在众多高手当中,除了三弟,好像真没有人能够是不凡的敌手,可是三弟现在是主帅,而且不凡又救过他的性命,三弟也是懂得怜香惜玉的。同时,咱们还不能够一拥而上,以众欺寡,欺凌一个年纪轻轻的黄毛丫头。到底怎么样对付这个神秘的不凡,我们还真得仔细想想。”   就在此时,聂瑛神神秘秘地走出来了。   王仁连忙赶上前去,关切地问道:“瑛儿,外面这么冷的天你出来干嘛啊?”   聂瑛神秘一笑,在王仁耳边说了说。王仁大惊,连忙挡在聂瑛面前道:“不行,坚决不行。”   聂瑛走到龙百石面前,跟他道:“龙帮主,令师田浪总可以将不凡打败了吧。”   百石点了点头道:“是啊,我师父是没有问题,可是他……炎空大师跟我师父齐名,也可惜……”   聂瑛又走到王仁面前道:“你听,人家龙帮主都说田浪可以打败不凡,怎么不行?”   聂瑛就是新的田浪的身份没有多少人知道,王仁也不想声张,跟乌狂、乌圣、龙百石、伯延道:“此事稍后再议,今天在开封城外冻了一天,大家都累了,还是去休息吧,咱们设法攻城。”   王仁将聂瑛拉了进去,着急地跟他道:“瑛儿,我对打仗一窍不通,你可是有神鬼莫测之机,有梁被、白石山两位将军的协助,必能克城,若跑去抓耶律德光,你是不是不凡的对手先且不说,就说武林群哈由谁统帅?”   聂瑛笑了笑道:“瞧把你紧张的,你是怕我不是不凡的对手,还怕假如说耶律德光真是我亲爹,那我会背上一个不孝之名,更怕我此次前去失手被擒,要挟你缴械投降,那是中原群豪又会争斗起来,厮杀成一片,没有保卫中原了吧。”   王仁猛然一怔,不过对聂瑛看透了他的心事倒并不感到奇怪,依然严肃地道:“瑛儿,就算让我背上一个恩将仇报的骂名,我也不能让你犯险。”   聂瑛心里甜甜的,像吃了蜜似的。片刻沉默后,她又道:“王仁哥哥,我听聂瑶讲了一些耶律德光的战绩,我觉得此人擅长攻心为上。此次,他就是利用杜重威内心的胆小怕事,而遣人说服,所以才将晋国灭了。我觉得他很有可能会暗中派人说服四五行道跟伯延对抗,让龙百石跟大哥、二哥自相残杀。所以,我们要有所提防才行。”   当天深夜,众人正在熟睡,忽然间,喊声噪地,透过窗子,可以看到外面燃起的熊熊大火,火光通天。   熟睡的王仁被惊醒,光着脚,随便批了件袍子,就跑出去看。原来是契丹骑兵正在劫寨。   王仁大怒,震动左臂,柳剑飞出,回拉之时,将契丹勇士一个个从马上割了下来。   就在此时,武林群豪也各相继跑了出来,跟契丹骑兵血战。   乌圣光着身子,舞动霹雳锤,将契丹良驹纷纷砸倒在地。   乌狂和乌颠从火光上方的大树上面挂了下来,看到乌圣将契丹良驹一匹匹砸到在地,觉得甚是可惜,连忙跟乌圣道:“小四弟,你杀人,可别杀马,这可都是上好的良驹。”   乌圣笑了笑,扔下霹雳锤,抛出飞雪剑,将马上骑兵杀翻在地。   转眼间,契丹百名骑兵尽数被杀,无人生还。此时,王仁才发现自己是光着脚的,连忙跑进屋子烤火。   王仁穿好衣服,亲自巡逻,以防有变,不想听到了四五行道在谈论伯延和鬼面王之死,甚是好奇,走过去寻个究竟。   远远地,他就看到金鑫子手拿一封信件,又闻得他对着其他四位道长道:“现在国仇事大,我们要将个人恩怨放在一边,想要为鬼面王报仇也没有必要急于一时。这封信件摆明就是耶律德光用来离间的,我们不能上当。”   王仁站在一旁,可是五人太过入神,竟然没有发现王仁就在一侧。王仁又朝五人走近,使出一招坤位移位,从金鑫子手上夺下信件。   金鑫子大吃一惊,深怕王仁会误以为自己私通契丹,连忙向他解释道:“王仁少侠,这是刚才契丹劫寨时候朝我们五人放冷箭。我抓过来一看,原来上面夹着一封离间之信,这不正要向你汇报。”   仁微微一笑道:“呵呵,既然明星辰已死,那么这很有可能就是不凡姑娘和耶律德光商讨过后的计谋了。不凡真是用心良苦,不过还是瑛儿技高一筹。照此看来,龙帮主也应该收到了一封同样的离间之信。”   王仁又跟四五行道吩咐道:“五位道长,这是离间之计,你们千万要镇静,今晚让契丹闯进来,说明我们防御不当,还有老五位道长放哨,白天再休息吧。”   四五行道点头称好。   王仁找到龙百石,他们夫妇俩的营帐依然亮着,照此看来,应该是没有就寝。   百石从营帐中出来,不想王仁开口第一句话就问道:“龙帮主,信件看完了吗?”   龙百石猛然一怔,大吃一惊,傻傻地盯着他道:“你……你,你怎么知道的?”   王仁笑了笑,又道:“耶律德光攻于心计,离间之计,岂能瞒过瑛儿?不过龙帮主大义凛然,现在中原群豪同仇敌忾,北退契丹,想必龙帮主也不会为一己私仇而忘却中原荣辱吧。”   龙百石吞吞吐吐地道:“这……这……既然至尊作主,那么肯定盟主在破敌之后,肯定会为我们这帮下属讨回公道,报仇雪恨吧。”   王仁犹豫了,百石果然顽固,他更不像是能说出这种话的人,应该是范仙华的先入为主之计无疑。   龙百石大笑道:“哈哈……也是啊,至尊您和乌狂、乌圣有八拜之交,必然会包庇他们了。”   王仁大怒,盯着龙百石,怒气冲冲地道:“如果你想,现在就可以去找他们报仇,可是恐怕四象无极功也难以胜过谍影诀吧。咱们说好了在北退契丹之后再解决私怨,如果有人敢背信弃义,我决不轻饶。你要是相信我,北退契丹后,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王仁再回到屋中,总算补了一个安稳的觉,不过,他一直睡到了第二天中午,聂瑶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第10章 欲擒故纵   以前总是聂瑛叫他起床,而此次跑进来的却是聂瑶。王仁睡眼惺忪,没有注意,就拉住聂瑶的手,将她拉入怀中,迷迷糊糊地道:“干什么啊?瑛儿?”   聂瑶听王仁叫错了,从他的怀中挣脱,异常着急地道:“是我啊,姐夫。你快醒醒啊。”   听聂瑶这么开口,王仁就知道自己认错人了,连忙稍稍收拾,又跟她道:“怎么了?你慌慌张张的,等我睡醒再说不行吗?”   王仁又睡倒在了床上。聂瑶急了,在他的耳边大喊一声道:“姐姐不见了。”   这句话有如一个晴天霹雳,王仁连忙拾起,抓着聂瑶的双臂,着急地问道:“她什么时候不见了?临走前有没有说什么?”   聂瑶道:“姐姐穿着那套黑色衣服,带着面具走的,我也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去了?”   王仁大吃一惊,拿起衣服就往外跑。   却说在王仁熟睡的这个上午,聂瑛知道武林人士大受昨晚离间之信的蛊惑,难免心生他念,有心让武林人士先且罢手,不过她的计策却和王仁的截然相反。   她一大清早就召集了武林群豪,与众人吩咐道:“昨晚耶律德光除了劫寨之外,还将一些跳起内乱的书信留给了在座的各位。现在,龙帮主想找乌痴、乌魔、乌颠三位前辈报五龙山之仇;还有其他各路人马迁怒于步震处死其同门师友或者引契丹南下,因而也和步伯延的延州人马势如水火;更有一股人马对我妹妹聂瑶很不放心,想借助她是契丹公主的身份来逼耶律德光北上。人心不齐,这仗也很难打赢,为了防止各位英雄战死疆场,一世英名扫地,还是四散而去吧。”   聂瑛这么一说,所有人都非常诧异,在下面躁动不安,就连乌圣、乌狂也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聂瑛想干什么,难道她真的想云鹤和诗霄而无心御敌了?   范仙华似乎看出了聂瑛的计策,在下面微微一下,附在龙百石的耳边道:“好一招欲擒故纵之计,这下子你就安心的在此跟契丹人打仗吧,等打退了契丹之后,再行报仇也不迟。”   龙百石一时还不知道范仙华说的是什么意思,不过他倒是知道大义为先,站起来吼道:“谁要是想回家,就立刻滚蛋,我龙百石不退契丹,誓不罢休。”   四五行道虽然是出道之人,深知民族大义,也跟在龙百石身后,站起来道:“不退契丹,誓不罢休,我们四五行道必定力战到底,血溅开封城,马革裹尸回。”   伯延倒也稳重,好似高僧一般,没有情绪,用一如往常的语气,在一旁道:“聂瑛,你这是什么意思?说好了带领我们来退契丹,我还想弥补过失,现在你怎么说散就散。”   乌狂和乌圣坐在一旁,既然他们二人也心有不甘,不过也不能当着众人的面,向聂瑛争辩,只好一言不发,看着她作何处置。   忽然间,聂瑛满意地笑了笑道:“诸位英雄,依聂瑛愚见,欲百战百胜,必要先上下一心。可是现在,有无数武林人士对王仁哥哥护着聂瑶怀恨在心,想要用聂瑶逼耶律德光就范;也有无数英雄对王仁哥哥昨日义释耶律德光而不满;还有无数人对北地霸王步震曾经在延州处死他们的同门师友怀恨在心;更有在座之人对步震和契丹结盟,引起南下而咬牙切齿,意欲除伯延而后快。此外,龙帮主的父辈更是被乌痴、乌魔、乌颠三位前辈所杀,大仇未报。所以,我们这支军队中,各怀异心,人心不齐,如何跟耶律德光战?难道为了中原荣辱,你们能够放下这些仇恨、放下这些怨恨,同仇敌忾,听我夫妇调遣,北退契丹吗?”   龙百石听到聂瑛提及五龙山的大仇,让他放下报仇,那几乎是不可能的,又站出来道:“杀人偿命,血债血偿,此乃天经地义。不过,我已经向至尊和盟主承诺,在北退契丹之后再跟仇家寻仇,不会影响北退契丹的。”   聂瑛微微笑了笑,从最前面走了下来,来到龙百石面前道:“龙帮主,你说的可是轻巧,难道你能够做到看到乌痴、乌魔、乌颠三位前辈而镇定自若,毫不生气吗?”   龙百石犹豫了。   灵鲜似乎是明白了聂瑛的欲擒故纵之计,有心帮她一帮,在乌狂耳边轻轻道了一声:“哥,你这个笨蛋,都不知道响应一下三妹,看我的。”   乌圣甚是不解,乌圣也听到了灵鲜的话,想要追问,不想灵鲜赶上前去,当着众人的面,响应道:“诸位,就凭大家现在同仇敌忾,为中原荣辱、为中原百姓而战,这儿的人,没有一个会是丧尽天良,或者是死有余辜之人。正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得饶人处且饶人,不如大家握手言和,这样打起仗来,上下一心,也会百战不殆。”   灵鲜又退了下来,坐到了乌狂身边。   乌狂斜过身子问道:“你怎么能说出这番话,这话要是三弟说出来倒也罢了,可是从你嘴里出来,怎么就那么别扭呢?”   灵鲜冲着他微微一笑,指着他的脑袋,笑着道:“个,那是因为你太笨了,没有理解三妹的用意。”   在这种关键场合,最需要的就是一位德高望重之人站出来说话,炎空大师已经战死阵中了,现在,众人的目光又投向了了无大师。   了无大师慢慢起身,双手合十作揖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女施主说的很对,‘形深般若波罗密多时,召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练武之人,没有慈悲之心,最后只会害人害己。因果循环,恶行必召恶果,我们何不敞开胸怀,包容万物呢?”   众人沉默了一会儿,又是龙百石站起来道:“好的,为了中原社稷,为了中原荣辱,我龙百石决定听从至尊和盟主差遣,从此不怀二心,专心抗敌。”   顿时,武林人士纷纷站起来道:“不怀二心,专心抗敌。”   龙百石坐了下来,朝范仙华叹息道:“哎……夫人,你真是神了,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但愿五龙山能够原谅我的不孝。”   聂瑛大喜,跟众人道:“好的,既然如此,以后要是谁还敢有二心,就有劳龙帮主执行军法。”   金鑫子站起来问道:“盟主,那么对于二擒耶律德光,不知有何高见?”   聂瑛干净利落的说了四个字:“将计就计。”   她跟众人吩咐道:“步伯延带着延州精兵,装成重伤而逃的样子,慢慢北逃,等避过契丹耳目,杀个回马枪,全力攻打开封城正门,主要在于扰敌,而不是攻城;龙帮主、大哥、二哥三人悄入开封城,千万不要打草惊蛇,待进入城中之后,在皇宫外隐藏起来,等待我的信号,咱们去擒耶律德光。了无大师依然根据我上次所给的部署镇守此地,以防昨晚的事情再次发生。乌痴、乌魔、乌颠三位前辈找些干柴,在咱们的大营附近放火,作出噪乱不安的样子。其他人在此听候王仁哥哥调遣,不得有误。”   聂瑛换上了装扮田浪的衣服,在开封城外藏起来,等待着三乌的放火所产生的浓烟。   没等多久,在他们刚刚过来的地方就有浓烟升起,时不时还有噪乱不安的厮杀之声传过来,同时看似狼狈不堪的伯延引兵北上。   聂瑛、乌狂、乌圣、龙百石趁机晃过守城将士,溜入开封城中,来到了皇宫外面。   皇宫外面,守卫森严,聂瑛想不出偷入宫中之计,况且上次了无大师和三乌混入契丹军大军至中,这次同样的方法肯定行不通。   聂瑛想了想,在乌狂耳边道:“大哥,契丹人认识你,你去门口跟他们叫阵,就说要光明正大的杀进去,将耶律德光抓到。等你引开他们之后,我们悄入宫中,擒拿耶律德光。”   本来乌狂想再露脸一把,可是心想这总共有三次机会,要是都让自己擒住耶律德光,反而会让伯延、乌圣、百石怨自己贪功,还是去引开守兵,也是功德一件。况且,当着契丹人的面,向他们挑战,也和自己的性格不谋而合,便一口答应了。   乌狂得令而去,走到皇宫门口,冲着宫门口的契丹守军大骂道:“耶律老不死,老子狂棋手乌狂要从这儿杀进去,把你抓到,然后再放了,让你丢尽颜面。”   顿时,宫中侍卫纷纷举着弯刀,朝乌狂杀了过来。乌狂边打边退,渐渐地,将宫门口的侍卫引开了,严密的防守出现了捉襟见肘的漏洞,许多人都去抓乌狂。   聂瑛连忙带着龙百石,绕过守军的把手,悄悄的进入宫中。   三人来到了耶律德光的寝宫之外,聂瑛带好面具,又跟三人吩咐道:“此次必然有更加厉害的陷阱,务必要小心为上,万一有什么不对,溜之大吉,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百石不以为意,不等聂瑛说完,微微一笑,破窗而入,朝龙榻上面的耶律德光抓去,不想整个房子沿着墙壁掉下来了四道铁栅栏,将龙百石困在里面。   百石来不及后悔,顿时,铁笼四周有无数的箭矢从暗孔之中射出,实乃万箭齐发,直指百石。   百石大惊,连忙左右移动,使出四象无极功,躲避开了箭支。   乌圣和聂瑛纷纷大惊,二人打算从门窗之处进去救百石,可是被铁栅栏围得紧紧的,即使乌圣天生神力,也无法将其掰弯。   乌圣又拿起霹雳锤,朝天舞动,狠狠地砸在铁栅栏之上,不想箭矢又从四周朝乌圣击打的地放射了过来。   乌圣想再去刚才的地方,将铁栅栏强行砸开,可是射出的暗箭越来越多,铁笼之中又出现了一层铁笼,将原来的房间大的笼子逐渐缩小。   乌圣朝第二个铁笼子掉下来的房顶看了看,发现笼顶比较薄弱,不由大喜,跟聂瑛道:“三妹,我跳上屋顶,必能使出全力,将铁笼子破开。你先去抓耶律德光,要是待会儿大批守卫赶到就糟了。”   乌圣提起霹雳锤,翻身而起,跳上房顶。聂瑛刚欲从后面转过去抓耶律德光,不想忽然间,熟悉的香味渐渐飘来。正是不凡所率的一队弓弩手将他们给围住了。   不凡带着三个丫鬟,在大军之中,白色总是引人注目。聂瑛朝远处寻去,看到甚是得意,渐渐地走了过来。   不凡冷冷一笑,道:“武林盟主、神鬼莫测机、得聂瑛者得天下,你头上的帽子可真多。可是,现在也不是一样插翅难飞。我要将你生擒,带到王仁大哥面前,告诉他我不凡要比你聂瑛强多了。我才是能够陪伴他一生的女子。”   聂瑛猛然一怔,心想:“这个不凡果然喜欢王仁哥哥,她这么说,难道是跟王仁哥哥有过了什么我不知道的约定、接触?”   她想要向不凡询问,问个一清二楚,可是又看到自己身上的衣服,故作不知,变了声音跟她道:“你到底在说什么?我是天地浪子田浪,你喜欢王仁是你的事情,不过我要提醒你,喜欢他的人就像这冬天的雪花一样,遍地都是,一抓一大把。不过王仁喜欢的人却始终只有聂瑛一人而已,你现在这不是因爱生恨,又何必呢?”   不凡甚是生气,气冲冲地道:“聂瑛,人人都为北地霸王步震的迷信不解,可是茫茫宇宙,的确存在那么一种奇妙而难以解释的力量。迷信就是其中之一。我是近乎完美的人中之凤,而王仁大哥是文武全才,举世无双的人中之龙,连北地霸王在他面前也不堪一击。我通于天文数算,曾经夜观天象,占卜过我和王仁大哥,发现人中龙凤会有一段姻缘,因此,你还是主动离开吧。”   聂瑛越听越生气,不过此时,她的首要任务是抓耶律德光,怕生出乱子,不想跟不凡纠缠,想到自己身穿钱央所赠的宝衣,便并不惧怕不凡身旁的弓弩手,飞身而起,想绕到耶律德光寝宫之后,去将其擒住。   聂瑛飞身而去,踏着行云腿的步伐,朝前方赶去。   不凡连忙下令放箭,虽然宝衣能够护住上半身,可是却无法保护腿部,箭支擦过聂瑛的右腿,将其从空中射了下来,翻到在耶律德光的寝宫外面。   不凡甚是高兴,她的目的只是想向王仁证明自己比聂瑛更值得他爱,更配得到他的爱,没有下令赶尽杀绝,停止放箭,轻轻挑起,掌指聂瑛。 第11章 二擒二纵   话说丐帮帮主龙百石心急如猴,直接进入耶律德光的寝宫,去擒拿大辽皇帝耶律德光,可是却被铁笼子围困,性命危在旦夕。   与此同时,化装成天地浪子田浪的聂瑛被不凡所带领的大军围困,在她逃逸之时,被不凡一箭射伤,整个腿部受到重创,鲜血直流。   不凡一心想抓住聂瑛,将她带到王仁面前炫耀,证明自己比聂瑛更配得到她的爱,证明他们俩之间的龙凤奇缘。   不凡幻影而来,掌力直指聂瑛。聂瑛悔不当初,无奈地看了看远处的白色的身影,低下了头,闭上了眼睛。   就在此时,一个白发紫袍的影子翻身而来,挡在聂瑛面前,将自己的内力凝聚到顶峰,凝聚于右手食指之上,只见他右手食指泛着淡淡的微光,好似暗夜之中燃烧的蜡烛一般,光线越来越亮,一指打向不凡,将其逼开。此人正是狂棋手乌狂。   不凡翻身而起,避开了乌狂佛陀引灯指指力,轻轻地落在地上,移形换影,赶到了乌狂的侧面。   不凡甚是生气,气冲冲地骂道:“乌狂,你屡次羞辱与我,又坏我好事。要是你不是王仁大哥的大哥的话,我早就杀了你了。今天你又来坏我好事,好,我就先跟你算账。”   乌狂虽然狂傲,可是也深知自己武功不如不凡,连忙跟聂瑛道:“快,赶快离开这儿,快走。”   聂瑛慢慢地爬起来,意图先逃走。不凡当然不会让她轻易地溜掉,连忙跟三个丫鬟使了个眼色,顿时,婉怡、清月、晨露从大军里面飘飘而出,挡在了聂瑛面前。   却说乌圣跳上屋顶,避开了四处乱飞的箭矢,打破了耶律德光的寝宫顶层,跳进了铁笼之中,意图带出龙百石。然而,在他进入的瞬间,第三个铁笼又掉了进来,将二人圈在了一丈见方的区域之内。   箭矢源源不断射来,二人就连安全的躲开都很困难,更别提安全撤出了。更加雪上加霜的是穿黄袍的男子居然下令将自己寝宫的门窗紧闭,将火箭射入了铁笼,意图熏死二人。   不凡在外面缠住了乌狂,此次,她所使的武功更是遍及各门各派,甚至连少林寺不外传的绝技都知之二三。   她使出古幽的蒸焰梅花手和乌狂对战。   乌狂丝毫不敢轻敌,将轮回真气藏于胸前,用不凡知之甚少的三乌的化磁掌、六截柔拳、点水爪跟她对打,又向其询问道:“不凡,你到底是什么人?除了懂得谍影诀和弥罗神掌之外,怎么还懂得蒸焰梅花手?”   不凡道:“别说蒸焰梅花手,就算是元坤神功,我也懂。今天,我就用你的绝技谍影诀来打败你。”   二人交战上前,乌狂聚气凝神,将轮回真气提了起来,不想被不凡招数极快,在他还未曾将真气提起来的时候,就被不凡一指,打中他的咽喉下方。   乌狂的口中,鲜血不断涌出,染红了自己的衣服和不凡的雪白色衣袖。他本以为被不凡封住了咽喉,感觉自己的体内像是要爆炸一般,必死无疑。   不凡也没有打算留手,可是猛然想起了他是王仁的大哥,若是他将乌狂杀了,王仁就算真能海纳百川,也不会得到王仁的原谅,连忙将指力收了。   乌狂倒在地上,轮回真气的一股热气从鼻孔、咽喉涌出,深深地呼吸,意识渐渐地恢复了。   此时,婉怡、清月、晨露三人联手,将重伤的聂瑛也已经抓住了。不凡打伤了乌狂,又射伤了聂瑛,怕王仁怪罪,正在想如何善后,不想柳剑腾空而来,宛如长龙破空,四散撒开,剑气将婉怡、清月、晨露逼开了。   不凡转过身来寻找王仁,发现一道白光像闪电一样闪过,将乌狂从地上扶起,替他输送真气疗伤。忽然间,他又发现聂瑛也受了伤,连忙收起真气,让乌狂自行调节,却跑过去替聂瑛疗伤。   他慢慢地将聂瑛扶着,右臂轻轻扫过,将眼前的三个契丹士兵的衣服扯了下来,垫在地面之上,用元坤神功的纯阳真气将其烘热,让聂瑛坐下,自己却给她查看伤口。   见到聂瑛被射了一箭,伤口流血不止,王仁甚是着急,连忙帮着她包扎伤口。   聂瑛从未受过这么重的伤,疼的直叫:“王仁哥哥,伤口好痛啊,我的腿快要麻了。”   忽然间,他发现聂瑛的伤口的血是黑色的,知道是一支毒箭,不由大吃一惊,连忙将聂瑛腿上的毒吸出来。   不凡在一旁傻傻地看着,看到王仁对聂瑛关怀备至,既希望自己就是王仁眼前受伤的那位女子,同时更是怒气冲天,更加坚定了她证明自己比聂瑛更强的决心。   忽然间,王仁转过头来,怒目相视,刚欲上前跟不凡算账,却听到了乌圣和龙百石的声音从耶律德光的寝宫传出来:“再闯不出去,咱们就要被熏死了。”   王仁先让聂瑛用易经波形功化解体内的毒素,顺便怒斥不凡道:“要是瑛儿有什么闪失,我就杀无赦。”   王仁拿起柳剑,将门一脚踹开,里面浓烟密布,已经看不到乌圣和龙百石的影子了,只能听到他们俩相互嬉闹的声音。   他抓起柳剑,朝铁笼子砍去,可是柳剑柔软无比,难以将其割断,不过柳剑回拉之时,斜刺却是锋利无比,割在了乌圣用霹雳锤砸过的地方,将牢笼割开。乌圣和百石连忙从笼中冲了出来。   二人被熏得满脸是灰,鼻涕都成黑色的了。   乌圣看到龙百石被熏成黑色的了,傻傻地笑道:“龙帮主,丐帮弟子就属你最干净了,现在你这个样子,才真是名副其实的丐帮帮主啊。”   百石也看到乌圣浑身是灰,脸上像是被锅底灰染过一样,和丐帮弟子无异,不由笑道:“呵呵,乌圣,你现在的样子,想跟我丐帮脱离关系,恐怕也难。”   二人谈笑而出,王仁见到二人安然无恙,便也放心了,连忙跟二人道:“二哥,龙帮主,别说笑了,赶快去擒住耶律德光,这儿由我来应付。”   乌狂稍稍疗伤,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走过来在王仁耳边道:“不凡的武功非常高,你要小心啊。”   王仁又走过去跟不凡道:“不凡姑娘,你曾经不肯伤害我二哥而甘愿受他飞剑穿腹之苦,现在却差点杀了我大哥、又对我二哥动手。这也就罢了,比武打斗,技不如人的话,大家都无话可说,可你伤害瑛儿,却是万死难恕。你曾经救过我一命,我十招以后再……”   王仁犹豫了,不知道下面的话该不该说出口。   不凡傻傻地站在王仁对面,道:“你……你真的打算对我动手?我对付你大哥、二哥是迫不得已,受大辽皇帝所托,可是我从来没有想过伤害他们。我射伤聂瑛姐姐也是属于误伤,只是想向你证明,无论是智谋、武功、样貌,我都更甚她一筹。现在你也知道了,我更值得你爱,更值得到你的感情。”   被不凡这么一说,王仁更加心软了,回头看了看聂瑛,只见她面色苍白,应该是毒还没有彻底解除,又转过身来,跟不凡道:“不凡姑娘,我没空跟你纠缠,不过我奉劝你,要是你再敢伤害我身边的人,我决不会善罢甘休。”   不凡将冰冷的眼泪饮了下去,咽进了肚子之中,道:“王仁大哥,你真的这么无情?我是真心真意的爱你,我只想向你证明一下,我更值得你爱,更配得到你的爱。你是人中之龙,我是人中之凤,咱们俩有一段姻缘,这是注定的。”   聂瑛似乎忘记了腿上的伤痛,不过看到王仁心中只有她一个人,更不讲高傲完美的不凡放在眼中,像是吃了蜜糖一般,甜甜的,在一旁傻笑道:“哎,王仁哥哥,我看你这个大英雄,怎么偿还情债。你可有的苦了。”   不凡再怎么说对自己也算是一往情深,更连番帮他,他早就心存感激,现在不凡又为了他变得妒忌心如此之强,他心中甚是惭愧,低着头,走到聂瑛旁,将她背起来,看了看围在周围的契丹士兵和不凡的三个丫鬟,冷冷一笑,愤怒地朝众人环顾了一遍,踩在地面之上,将脚印深深地留下,朝前走去。   不凡恼羞成怒,上前出招,而王仁却只躲不攻,始终僵持。   乌圣和百石前去抓耶律德光,不想又被契丹的十八个高手围攻。   乌圣连忙跟龙百石道:“龙帮主,你去抓耶律德光,这儿我来当着。”   百石纵身而去,乌圣也不想多伤人命,将霹雳锤扔在地上,砸了个大坑,跟契丹十八高手大战起来,将他们一个个从门窗里面扔了出去。   僵持之下,从远处传来了百石的声音:“他不是耶律德光。”   二人连忙从耶律德光的寝宫中扯了出来,将耶律德光不在寝宫中的消息传给了他。   王仁甚是吃惊,一遍跟不凡较量,又回才想着关于耶律德光可能藏匿的地方。忽然间,他猛然想起跟耶律德光提过,第二次要在战场上一较高下,知道中了调虎离山之计,连忙跟众人道:“大家赶快离开,去北门抓耶律德光。他现在必然在城上指挥大军跟伯延作战。”   乌圣连忙跳出战圈,拿起霹雳锤而去。百石想亲手抓住耶律德光,连忙抢着赶了上去。   王仁背着聂瑛欲走,不想不凡轻摇手臂,右腿向前迈了一步,掌力打出,一脸击出三股力量,使出了元坤神功中的一招纬坤三入。   王仁真是想都不敢想,这元坤神功出了钱央食、茶魂、醉雾、刀戊心,就属聂瑛懂点皮毛了,却没有想到不凡的元坤神功却是有模有样。现在,不凡可以打出纬坤三入,而这找纬坤三入又是第三层才可以修炼的招式,这说明不凡的元坤神功至少已经练到了第三层了。   就在此时,契丹的弓箭手成群结队从赶来了,将王仁和聂瑛围在垓心。   聂瑛甚是着急,见王仁始终不肯出手,在一旁道:“王仁哥哥,你要是再不出手,咱们俩都要被射死了。”   王仁一听,背好聂瑛,腾出右手,聚气凝神,顺手打出一招坤元滚滚,向前涌去,又立即赶步上前,乘着上一招的力量,飞身跳起,打出一招坤元盖天,朝契丹大军涌过去。而此时,行云腿早已将自己送到了数十丈以外。   乌圣、乌狂、百石三人去抓耶律德光,可是又不知道让谁擒拿耶律德光,于是乎,三人绝顶比拼轻功,如果谁先到达北门,这耶律德光就由谁所擒。   乌圣手持重达千斤的霹雳锤,行动缓慢;乌狂又起身较晚,被不凡打伤,很快便被龙百石落下了。   百石率先赶到北门,只见真正的耶律德光坐在城楼之上,指挥着大军作战。   伯延带领的精兵虽然厉害,可是耶律德光常年征战,指挥若定。渐渐地,伯延和白石山的精兵快要支持不住了。   百石率先赶到北门,不想此时的耶律德光真是准备充分,身边出现了源源不断的契丹高手。九个契丹高手保护着他,想要抓到耶律德光,百石就不得不先把这九个契丹高手打败。   王仁背着受伤的聂瑛,来到了开封城外,无人可拦。为了防止伯延、乌圣、乌狂、龙百石再次出现意外,他来到了北门,而此时,伯延的大军已经是伤亡惨重。   正在此时,冀州三霸又引兵从侧面杀出,冲散了契丹的重围,两路夹击,将契丹大军包围了起来。中原人马个个手拿朴刀,跳着长枪,将契丹骑兵杀于马下。   耶律德光见情形不妙,连忙鸣金收兵。伯延见耶律德光稳坐在城楼之上,没有退兵,反而下令围住开封城,自己却冒着箭矢,前去抓耶律德光。   百石在城楼之上,和契丹九大高手僵持,寡不敌众,一时难以取胜。忽然间,他撇到伯延冒着箭矢冲过来了,知道伯延也是来抓耶律德光,来和自己抢功的,连忙使出四象无极功,下了杀招,杀掉三个契丹武士。   乌圣和乌狂说话算话,帮龙百石挡住契丹大军,好让百石赶快去抓住耶律德光。   百石杀掉三个契丹高手后,立即跳上前去抓耶律德光。不想不凡又横空跳出,撵云剑轻轻一划,将百石挡开。   不凡上前,跟百石大打出手,撵云剑起起落落,将百石逼得是毫无退路。   百石也对不凡的武功暗暗称奇,停了下来,不想不凡冷冷一笑道:“四象无极功果然厉害,田浪的武功要到我的手里才能发挥到淋漓尽致。”   百石大吃一惊,难道这个神秘的不凡还懂得四象无极功?果然,不凡收起撵云剑,将撵云剑插在了一旁,聚气凝神,四股力量在全身流窜,正是四象无极功的征兆。   百石丝毫不敢怠慢,苦笑道:“那就领教了。”   他聚气凝神,也使出四象无极功。二人的两股力量相接之处,在城楼之上打出了漫天火花。   百石被震倒在地,险些从城楼之上翻下去。   此时,伯延从城墙之上跑了上来,将百石从不凡的掌下救出,搁置在一旁。   伯延也目睹了不凡刚才的四象无极功之威,又想再次领教她的弥罗神掌,跟她挑战道:“不凡姑娘,请出招吧,今天让我再见识一下你的弥罗神掌。”   不凡甚是不屑,轻轻出掌,跳上前去。   百石见耶律德光身旁只有六个刚才的契丹高手保护,一时心急,大手印一出,将六大高手逼开,跳上前去,抓住耶律德光的脖子。大辽皇帝第二次被擒。   有耶律德光护身,四大高手将耶律德光顺利地带出城,交给了王仁和聂瑛。   王仁又对着耶律德光冷笑道:“这是我们中原群豪第二次擒住你。论行军打仗,你还是不及瑛儿。还有最后一次,你好好准备去吧,不要再像头两次输的那么惨。”   王仁令冀州三霸给耶律德光一匹快马,将其释放。   伯延看着耶律德光远去的背影,在一旁埋怨道:“龙帮主,你太不仗义了。我把你从不凡的掌下救出,你却跟我抢。”   百石微微一笑,傻傻地道:“嘿嘿,就算我不仗义了,回去请你喝酒。下次让给你了,你爱怎么抓他,就怎么抓他。不过你也知道,那些个契丹高手和不凡不是那么轻易对付的了的。”   伯延自信满满地笑道:“嘿嘿,这你就放心吧,我二弟福大命大,马上要来帮我了。刚才在攻城之前,我接到了我爹的书信,说我二弟已经安然无恙,朝这边赶过来。试问我们兄弟俩联手,不凡又有何惧?”   听到仲归要来,乌圣隐隐感觉不妥,跟伯延道:“我说伯延啊,你弟弟向来能闯祸,他可不像你这么深明大义,来了要是添乱子怎么办啊?”   仲归生平最怕两个人,一人是步震,另外一个就是步伯延。伯延有信心将仲归管制的服服帖帖的,点头笑道:“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众人收兵回了营寨,王仁将聂瑛抱进了屋子,细细清理伤口,顺便将残余在体内的毒素用元坤神功的逼毒之法逼出体外。   聂瑛又和王仁历经生死,可是却是她自作主张,不听王仁之劝,才导致了这种结果,甚是悔恨,道:“王仁哥哥,对不起啊,都是我不好,不该私自行动。”   王仁握着她的手,微笑着道:“瑛儿,你做任何事情,我都不会怪你的。况且今天这件事情本来就怨我,若非我老毛病又犯了,一觉睡到午时,你也不会受伤了。”   聂瑛甜甜一笑,又满面怒气,瞪大眼睛,盯着王仁道:“好啊,既然你舍不得怪我,那我可要埋怨你了,以前杀手盟的人、游唐等人对我放肆,你都会帮我出气。现在倒好,不凡将我射伤,你却不替我出气。你说,你是不是看她美若天仙,舍不得下手?”   王仁真是百口莫辩,只能暗自叹息,不想聂瑛又道:“我的王仁哥哥真是傻,我知道,不凡得不到你的爱,才恼羞成怒的。她又救过你,你不忍心下手罢了。你要是真的对她出手,那不是太无情了吗。” 第12章 白矾楼   就在此时,伯延在外面敲门道:“盟主,聂瑶在不在啊?”   王仁打开了们,站在门口道:“不在啊,聂瑶这丫头,从我回来的时候,就没有见过她。”   伯延甚是惊奇,又道:“我把附近找遍了,也没有找到她,她会不会有危险?”   听伯延提到危险两个字,王仁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连忙跟他道:“你吩咐一下你所带的延州人马,让他们到附近去找,如果找不到的话,我待会儿去开封城中看看。说不定她不耐寂寞,去找她覆亡耶律德光了。”   王仁又走到聂瑛身旁,笑着道:“瑛儿,你现在伤势没有大碍了,不过千万不要乱动,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聂瑛也冲着他笑了笑道:“谨遵武林至尊之令。你赶快去找找她吧。咱们最近这么忙,她肯定是不耐寂寞,一个人出去转悠了。”   王仁和伯延带人寻遍了,可是没有找到聂瑶的下落。眼看着天色已晚,无奈之下,王仁只能去开封城中寻找了,跟伯延吩咐道:“伯延,现在天色已晚,为了防止契丹大军偷袭,你带着你的精兵在大营以北再扎一营,互为犄角,顺便让龙帮主在附近故布疑阵,这样可保万无一失。”   没有找到聂瑶,伯延心神恍惚,晃晃悠悠的回去了。   王仁唤来玄武流星,纵马而去,来到了开封城外,腾空而起,混入开封城中,直奔耶律德光的皇宫外面。   他抓了几个士兵,向其询问,可都说没有见过天和公主回宫。不想此时,一阵熟悉的槐花的香味从身后慢慢飘来。王仁知道是不凡来了,回过头来查看,不凡居然就站在他的身后。   王仁大吃一惊,不凡的香气月美貌让他浑身都热起来了,连忙向后退去,跟她道:“你的屏息之术真是登峰造极,连我也丝毫没有察觉。”   不凡见王仁向后退去,自己又赶上前去,和他不到一尺之隔,垫着脚道:“下午刚刚见过,这么快就想我了?看来你是发现我的确比聂瑛姐姐更值得你爱吧!”   王仁冷冷一笑,道:“不凡姑娘,你可曾见过大辽天和公主?”   不凡神秘地一笑,似乎散露着属于她的千娇百媚,附在了王仁的耳旁,跟他轻声道:“我备好了酒席,只看你肯不肯赏脸了。”   不凡情难自已,在王仁的脸颊亲了一口,让他措手不及。   王仁和不凡只有一尺之隔,不凡又垫着脚,在他脸颊亲了一口,顿时,血气上涌,胸口热了起来,似乎像是运起了元坤神功的灼热之气一般。不过,他听出了端倪,连忙向后退去,大怒道:“你要是敢动聂瑶,我现在就杀了你。别忘了,你可是耶律德光的人,要是你敢动他女儿,他一定会将你五马分尸、千刀万剐。”   不凡又慢慢地赶上前去,道:“王仁大哥,别说的那么吓人,要是大辽皇帝追究起来,我大可以说她就是聂瑛,而将责任推卸的一干二净。她的安慰,全在你一念之间。”   不凡盈盈一笑,转过身去,飞身而走,简直如嫦娥奔月。   王仁毫不犹豫,连忙跟了上去。   不凡将王仁带到了开封城中刚刚建造的白矾楼,请王仁入座道:“这白矾楼乃是由东、南、西、北、中五座楼宇组成,三层相高,五楼相向,飞桥栏槛,明暗相通。整体建筑高低起伏,檐角交错,富丽堂皇,石重贵为了建造这座楼宇,花了三年的时间,去年腊月十七完工,都没有机会与其妻妾同饮于此。今晚这儿只有我们两人,人中之龙,我的王仁大哥,和人中之凤。”   王仁担心聂瑶的安慰,无心搭理,连忙向不凡询问道:“是不是今晚陪你喝完酒,你就放了聂瑶?”   不凡看来有点生气,盯着他道:“你能不能不说其他事情,安心陪我喝酒啊?要是你今晚把我哄高兴了,我没准儿还会倒戈相向呢。”   王仁想了想道:“那好吧,王仁先敬你一杯,谢过你在开封城中的救命之恩。”   不凡高兴地笑了笑,也举起酒杯,跟王仁道:“王仁大哥,在喝酒之前,我能不能先提个要求。你以后就叫我凡儿吧,就像你叫聂瑛姐姐瑛儿一样。”   王仁猛然一怔,犹豫道:“我把聂瑶叫名字,这……”   “我早就跟你说过,你我会有一段姻缘,这是无法宿命。不过你和聂瑶姐姐,只能是有缘无分了。”   王仁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相信宿命之说,可是想起北地霸王迷信,他似乎坚信自己并不相信。现在,聂瑶就在不凡的手上,他有求于人,只能乖乖听令,傻傻地一笑道:“好的,凡儿。”   夜色越来越暗,街道上已经没有了行人,刚刚听到更夫打着更过去了,已经是而更天了。开封城中,处处透着冰凉,好似没有了希望,没有了人情的冷土。白矾楼中,处处弥漫着不凡的香气,酒气不浓,可是和不凡的香气混到一块儿,却更让人心醉。   渐渐地,不凡有点眩晕了,两腮红润,更加妖艳动人。王仁心神恍惚地陪着不凡喝酒,虽然对不凡充满了罪恶感,却隐隐产生一种不祥的感觉。   忽然间,不凡放下酒杯,神秘地笑了笑,走到了王仁的身旁,紧挨着他坐下来了。不凡将自己袖子挽起来,露出玉臂,放在王仁眼前。   王仁大吃一惊,真没有想到曾经在玉女林中的不凡居然还带着守宫砂:“你……你还是……”   不凡已经有点眩晕了,迷迷糊糊地道:“不凡从不将任何男子放在眼中,你是第一个,除了你,没有人有资格让这颗守宫砂消失。我是人中之凤,你是人中之龙,咱们会有一段姻缘,一定会的。”   酒能乱性,不凡已经忘乎自己了。王仁连忙慑定心神,努力地使自己想着聂瑛。   不想不凡居然站了起来,又是神秘地一笑,朝后走去,站在了王仁的右侧,距离他不到三尺的地方,将身上的第一个扣子解开。   随着不凡轻盈的如舞的动作,她身上的雪白的衣服一件件掉在了地上,白矾楼中的香气越来越浓郁,不过依然是浓而不腻。不凡毫无瑕疵,宛如一块洁白无瑕的美玉的胴体一展无遗地出现在了王仁的眼前。   他无法呼吸了,心跳加快,浑身血气上涌,比刚才被不凡亲了一口之时更加难以自制,连忙闭上眼睛,转过头去,跟不凡道:“不凡姑娘,你喝醉了,还请自重。”   不凡从衣服堆里面走出,一步步朝他走了过来,朝王仁的腿部做去。   王仁连忙避开,从地上捡起不凡脱下的衣服,给她披上,道:“寒冬时分,小心着凉,王仁告辞了。”   王仁转身而去。   不凡甚是失落,不过酒似乎也因此而醒。她拍了拍手,三个丫鬟婉怡、晨露、清月将聂瑶带进来了。   王仁大喜,连忙跑了过去,看聂瑶是否受伤。不想不凡又在他身后道:“王仁大哥,聂瑶姐姐被我不小心下了剧毒,即使你带她走,也无法将毒逼出。有两个办法替她解毒,一是你今晚留下来,咱们在此共结连理,我就给她解药;二是你娶了她,然后和她作一夜夫妻。不过,无论你选择了哪一条路,受伤的都是聂瑛,而我都是最后的赢家。”   聂瑶悔不当初,在王仁面前哭起来了:“姐夫,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偷偷溜出来,不过我就算死,也不会让你为难,更不会做出对不起我姐姐的事情。”   王仁连忙安慰道:“聂瑶,你放心吧,姐夫就算穷尽所有功力,也会将你的毒解了。”   王仁震动左臂,柳剑飞出,将它抓在手中,朝不凡走了过去,柳剑架在她的脖子上道:“赶快交出解药,不然别怪我辣手无情。”   不凡冷冷一笑,坐在了王仁刚才坐过的地方,迈过头去道:“入木三分智,你真是蠢到家了,我不是跟你说了解毒的两个办法吗,你自己选吧。”   王仁一下子怔住了,无论哪条路,自己都不会去做,因为他绝不会让聂瑛受到丝毫委屈。   他又将柳剑架在不凡的脸上道:“你要是再不交出来,我就让你花容失色。”   三个丫鬟大吃一惊,连忙出招,意图救下不凡,不想不凡喊住了她们三人道:“婉怡、晨露、清月,王仁大哥很快就会成为我的相公,也就是姑爷了,不得无礼。”   不凡又冲着王仁道:“王仁大哥,这种毒要是在七七四十九日之内不能解的话,那么你就准备好为聂瑶姐姐哭坟吧。清水秧蒜的确令人感动,不过想必你也不会见死不救吧。”   王仁对自己的内功信心十足,收起柳剑,聚气凝神,和聂瑶双掌合十,尝试着替她逼毒,不想不凡又在一旁道:“王仁大哥,忘记告诉你了,这种毒遇到鲜血便会一生十,十成百,即使你用元坤神功逼毒,也无法将毒从毛孔中排出,反而会让自己也中毒。不过你是有妻室的人,当然不必担心了,可是这个聂瑶姑娘还未出阁,她可要惨了。”   王仁使出全力,依然没有办法将毒逼出,反而自己的身体又渐渐热了起来。   王仁收起功力,抱起聂瑶,出了这白矾楼。出门之前,他猛然停住脚步,跟不凡道:“你最好烧香拜佛,求瑛儿和聂瑶平安无事,要是她们俩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王仁将聂瑶带出了城,自己的心中也好像有一团火在燃烧,见到聂瑶,时不时冲动。   聂瑶也不是想为了偷生人世而做出苟且之事之人,连忙止住他道:“姐夫,你要慑定心神,否则我现在就咬舌自尽,也不要你身败名裂,做出有违伦常之事,背上骂名。”   王仁想了想,从玄武流星上面下来,让聂瑶骑在上面,自己却将鞋袜脱掉,光着脚在雪地中行走,来让自己头脑清醒。   路上,王仁猛然想起了当天聂瑶偷听的情景,又跟她道:“聂瑶,其实我知道当天我在和大哥谈话的时候,你在外面偷听。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姐夫也就跟你实话实说了,不过你也知道,我决不能让你姐姐受到半点委屈,希望你能理解。我和你,今生只能如清水秧蒜,也希望你开看一点。不过姐夫会一生一世爱着你,照顾你,让你开开心心。”   聂瑶甜甜地笑了笑道:“姐夫,今生能够得到你的爱,是我这一生最大的幸福。我只希望能够每天看着你,而你也能够跟我多说几句话,我就心满意足了,此外,别无所求。你只管做你认为应该做的事情,我不会成为你的累赘的。”   忽然间,王仁想起了伯延,又连忙跟她道:“聂瑶,我有办法帮你解毒,只要你嫁给伯延,那么毒就可以解了。”   听王仁这么说,聂瑶激动不已,开始剧烈咳嗽,激动地道:“不行……坚决不行,这样我还不如现在就死掉呢……要是你再提这件事情,我现在就去死。”   王仁连忙停下了玄武流星,收回了刚才所说的话,安慰道:“好好好……姐夫一定会从不凡那儿把解药拿回来,将你正大光明的治好。” 第13章 聂瑛点将   话说不凡最终狠下心来,为了逼王仁就范,居然给手无缚鸡之力的聂瑶下了剧毒。这种剧毒毒性奇特,实则是一种可以乱性的春药,更是一种可以要人性命的慢性毒药,就连王仁也无法将其从体内逼出。正如不凡所言,只能有两种方法解毒,一种是娶不凡,另外一种是他和聂瑶行周公之礼,将毒解了。事实上,王仁也想帮聂瑶解毒,可是聂瑶一心一意维护王仁的名声,不想让他背上任何有违伦常的骂名,更不想让他做出任何对不起聂瑛的事情,坚决不肯让王仁解毒。这两种解毒方法中,无论是哪一种,都直接伤害到聂瑛,而不凡就会成为最后的赢家。   王仁将聂瑶带回大营,悉心照看,数次尝试,即使在御毒牙的帮助之下,他也没有将毒从聂瑶体内逼出。无奈之下,王仁只能三番五次的拜访不凡,希望可以将解药拿到手,可是不凡有恩于他,更对他情有独钟,现在的不凡变成这个样子,他认为自己责无旁贷,不忍心威逼不凡,因此,始终没有成功将解药从不凡手中拿到。   如此僵持了一个多月,聂瑶受伤不但让王仁、聂瑛无心理会军中要事,而伯延也终日郁郁寡欢,没有心思去捉耶律德光。不过话说回来,其实伯延为了让整个延州乃至仲归都有功于破辽,因而一直等着他的到来,希望可以让仲归参与第三次擒拿耶律德光,如此他们兄弟俩在破辽之时,都会是功不可没,而延州曾经所犯的错误,也会被人慢慢遗忘。因此,伯延也一直在等着仲归,直到这天。   这天是二月十三,严冬早就离开了中原大地,平凡的日子中,开始泛着春意,讲述着新生。   随着不凡口中所说的七七四十九日的临近,聂瑶体内的毒发作时越来越强烈,而且五脏六腑都开始痛了,像要被撕裂一般。   王仁担心聂瑶的安慰,彻夜未眠,大清早便赶去看她:“今天是个大晴天,待会儿姐夫带你去策马。”   聂瑶中了剧毒,浑身虚弱无力,慢慢地从被子中爬出。忽然间,王仁注意到在聂瑶的被子上有着斑斑血迹,连忙走了过去,向她询问道:“怎么了?你是不是受伤了?怎么无缘无故出现了血迹呢?”   聂瑶似乎非常着急,好像自己隐藏了许久的秘密被人发现了,慌慌张张地道:“没事,没事儿,姐夫,你别担心。”   忽然间,王仁注意到在她的身后藏着一把锥子,上面还带有血迹,心中一怔,恍然大悟,连忙向她追问道:“你……你是不是拿这个锥子来提醒自己?你站起来走两步。”   聂瑶不敢正视王仁,转过头去,轻声道:“姐夫,你别管了,我安然无恙。你还是和姐姐想一想,该怎么攻破开封城吧。”   王仁想探个究竟,也顾不了其他了,将覆盖在聂瑶腿部的被子揭开,只见聂瑶的腿部鲜血淋漓,被子上沾满了斑斑血迹。   王仁猛然一怔,他真不知道聂瑶还有多少血可以流,苦笑道:“真想不到,古人用锥刺股来读书。你却用锥刺股来提醒自己。我王仁七尺男儿,武功天下第一,居然连个姑娘都保护不了,真是丢人。”   就在此时,刀戊心从外面慌慌张张地跑进来了,报道:“师父,步伯延的那个能惹事的弟弟来了,在外面负荆请罪,你赶快出去看看吧。”   王仁大吃一惊,又坐到聂瑶一旁,替她被盖子盖好道:“你放心吧,姐夫一定会救你的。必要的时候,我会用必要的手段。姐夫不要虚名。”   王仁出门查看,只见仲归浑身背着荆条,跪在大营之前,引来了无数英雄的围观,而伯延就站在他一旁。   王仁甚是不解,连忙赶上前去,将他扶起道:“仲归兄弟,你大病初愈,这是什么意思?快快请起。”   仲归跪在地上,依然不肯起来,此时,四五行道和乌狂、乌圣、了无大师以及许多武林群豪纷纷赶来了,围在一旁。   伯延又在一旁劝道:“二弟,你赶快起来,这是做什么。”   聂瑛又从人群中窜了出来,面向众人道:“诸位英雄,步仲归现在替父赎罪,你们要是还迁怒于曾经的北地霸王步震引契丹南下或者杀害你们的同门师友之事,那就上前抽出背在他身后的荆条,鞭笞步仲归吧。”   武林群豪面面相觑,金鑫子道长从人群中挤了出来,跟聂瑛道:“盟主,咱们曾经说好了,武林中人,本是一家,哪有什么仇恨?正所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既然延州人现在也加入抗辽队伍,我们欢迎还来不及呢,怎么还会怨情?”   王仁大喜,亲自上前,将他身上的荆条解开,扔在一旁,顺便将他扶起,道:“步仲归,你现在看到了吧,只要同心协力,共抗大辽,北退契丹,从此多为善事,武林群豪,没有人会埋怨你们延州的。”   王仁也曾听刀戊心提起过聂瑛的欲擒故纵之计,此时,武林群豪完全换了一种态度,这才亲眼领教了此计之妙。   伯延将仲归带到一侧,将自己身上的袍子解下来,给他披上,又向他询问道:“二弟,你安然无恙,大哥实在是太高兴了。妹妹怎么样,她们母子平安吧,爹他老人家呢?”   仲归道:“妹妹她一切如常,希望你们能赶快将契丹人赶出中原,可是他也希望完成大师兄的遗愿,看到爹和师叔握手言和。所以,爹他老人家出海去找师叔了,想要跟师叔他言和,完成大师兄生前遗愿。”   王仁大喜,又跟众人道:“按照龙帮主和伯延的约定,第三次擒拿耶律德光应该交由延州人出马立功。伯延一心想和他弟弟步仲归联手,去将耶律德光捉回来。既然他弟弟已经回来了,那么第三次擒耶律德光,也就在这几日之内了。现在,大家先随意,我和瑛儿去商量一下第三次跟耶律德光交战的详细部署。”   聂瑛笑了笑,附在王仁耳旁轻声道:“我早就准备好一切了,只不过是你们要等步仲归,所以才延迟了将近一个月。现在,他来了,我们的大计也可以实施了。”   王仁甚是尴尬,武林至尊的威严也只能在聂瑛面前扫地,傻傻地冲着他笑了。   乌狂听到了二人的私语,好不遮拦,在一旁叫好道:“哈哈……好,赶紧吩咐吧,我都等了一个多月了,再不出手,手也要像我这满头白发一样变老了。”   聂瑛走上前去,看了看武林群豪渴求的眼神,满意地笑了笑,又当着众人的面吩咐道:“四五行道听令,你们五人带一队人马,在最短的时间内将挖了一半的地洞打通。丐帮帮主龙百石夫妇听令,你们俩带领丐帮大队人马,在城外布好阵后,带着大军叫阵,许败不许胜,将契丹大军引入天晕地眩阵中,咱们在三擒耶律德光的同时,俘获耶律德光的大军。大哥听令,待龙帮主将契丹大军困住后,你再去叫阵,胜败全凭自己喜好,不过要让契丹人见识到中原群豪之威。步家兄弟听令,你们从地道中悄悄潜入耶律德光的寝宫,将其抓出来,不得有误。二哥听令,你带人随我左右,登高而望,随机而动,其他人等镇守大营,以防契丹偷袭。”   聂瑛转过身来,发现王仁忧心忡忡,没有笑容,有心逗他一逗,又当着众人的面大呼道:“王仁听令,你进入开封城中,伺机而动,以防有变。”   王仁甚是惊讶,也就只有聂瑛这个跟他说话,看到聂瑛得意的微笑,也忍不住笑了。   众人得令而去,王仁也入开封城中,再次找不凡,为聂瑶求取解药。   临行之时,他再次去看聂瑶:“聂瑶,我现在再去求取解药。你放心,姐夫一定会将你所中的毒解了。”   王仁又将一张写满密密麻麻的字的纸条交给了他,道:“这是至阴至寒的结焰神爪的心法,要是你觉得身体热得受不了了,就按照这张纸上面的心法运气,到时候你就没事儿了。”   聂瑶提不起精神,垂头丧气地道:“连姐姐的易经波形功都解不了,这结焰神爪怎么能有作用呢?”   此时,聂瑛又走进来了,安慰道:“妹妹,你就不要胡思乱想了,实在不行的话,我们也有最后一招。”   聂瑶连忙阻止道:“不行,我不能让姐夫为难,也不能对不起姐姐。你们别说了,除非找到解药。”   王仁被夹在中间,此时的感觉又有谁知?他又跟聂瑛道:“瑛儿,现在聂瑶毒发比以前更加频繁了,我现在再去找不凡拿解药。”   聂瑛将王仁拉到一边道:“王仁哥哥,现在我妹妹都成这样了,难道你就不能取了她吗?”   王仁甚是激动,抓住聂瑛的双臂道:“瑛儿,我是入木三分,更是你的丈夫,我比谁都了解你。我知道要不是此次要对付耶律德光,北退契丹,你早就再一次不辞而别,将我留给聂瑶。可是你也了解我,我怎么可能让你受到丝毫的委屈呢?你和云鹤、诗霄是我一生挚爱的夫人孩子,任何事情都不能左右,而王仁之妻只有一人,就是聂瑛。”   聂瑛幸福地扑到了王仁的怀里,聂瑶看了,在一旁点头微笑,心想:“姐夫、姐姐,真希望当我不在你们身边,不是你们的累赘之时,你们也可以像现在这样恩爱。”   正在此时,刀戊心又是慌慌张张地从外面跑进来,不过此时却有着明显的喜悦,道:“师父,师娘,唐门夺命蝎和琼儿姑娘带着许多武林人士前来支援我们,现在就在大厅等候。”   王仁大喜,连忙和聂瑛出去会见夺命蝎和琼儿二人。   夺命蝎和琼儿见到王仁和聂瑛,连忙上前跪拜道:“至尊、盟主,上次得蒙相救,未及言谢,今天特来相助破辽。”   王仁连忙赶上前去,扶起二人,却发现琼儿已有梳髻,应该是已经嫁人了。   王仁让二人入座,又跟二人道:“唐门熟悉天下奇毒,现在聂瑶又身中剧毒,就有劳二位了。王仁现在还有要事缠身,有任何需求,找四五行道的五童子,他们五人会办好一切的,有劳了。” 第14章 再访不凡   王仁再入开封城,直接找到了不凡,希望可以从她手中找到解药。   不凡兴致正好,正在抚琴。   王仁站在门外,刚欲拜会,不想不凡一边抚琴,一边道:“王仁大哥,这是你第七次为聂瑶姐姐登门造访吧,既然来了,就请进来喝杯水酒吧。”   王仁进入不凡闺房之中,坐在了不凡对面道:“不凡姑娘,既然你知道来意,这次我无论如何也要拿回解药。除了你说的那件事情,你有任何要求,王仁都会遵从的。即使要了我的命。”   不凡冷冷一笑道:“哼,你是我的最爱,我怎么可能要你的命。不凡做事,向来干脆,中途不会出现变故,既然你不肯娶聂瑶姐姐,那么只有娶我,才能得到解药,如果我是你的话,我就会选择后者,因为论样貌、武功、才智,我都要比聂瑶姐姐有过之而无不及。”   王仁冲着她一字字道:“我只说一遍,给我解药,否则我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不凡不以为意,甚是失望,又冷冷笑道:“我也提醒你,聂瑶姐姐时日无多。”她又开始了抚琴,琴声悠扬婉转,在香气袭人的闺房之中回荡,迟迟不去。   王仁大怒,一掌拍碎了坐下的椅子,起身言道:“我说过,我今天一定要得到解药。我是有备而来,自然有办法逼你。”   王仁拿出聂瑶刺骨所用过的锥子,上面还有斑斑血迹。   他对着锥子道:“不凡,我今天就让你尝试一下聂瑶所受的痛苦。是你逼我的,莫要怪我。”   王仁看到不凡的房间布置整洁,一尘不染,不忍破坏,灵机一动,喊出了积怨已久的悲天悯世咒。却不料不凡一个年不过二八的女子,内功像滔滔江水一般,甚是深厚。王仁大惊,乍以为不凡根本不受悲天悯世咒的影响,将功力渐渐地涨了起来。   忽然间,不凡终于坐立难安了,额头上开始冒汗,她好像听到了聂瑶痛苦的呐喊哀嚎。王仁看到不凡终于被悲天悯世咒所影响,终于松了一口气,跳上前去,突施奇招,将她点住。   不凡本以为王仁要拿着锥子刺自己,绝望地掉下了眼泪道:“你……你真的这么绝情?有多少人做梦都想娶我,可是我连看都不看他们一眼。而你,我对你情有独钟,想陪在你的身边,帮你做任何事情,可是你……你却这么对我。难道爱一个人真的又错吗?”   王仁一下子心软了,将放在不凡腿部的锥子拿开。他倒是懂得怜香惜玉,为了逼问不凡,从旁边桌子上找到一个杯子,用水将上面的血渍冲下来,倒满了一杯。   王仁将冲过血渍的水递到她面前,不过他依然不敢看不凡,怕看到不凡的容颜,会改变自己好不容易下下定的决心,道:“现在我数三声,要是你还不肯把解药叫出来,我就将这掺有聂瑶血液的水给你灌下去。”   不凡见王仁如此待她,伤心欲绝,哭得更伤心了,道:“王仁大哥,我到底有哪一点比不上聂瑛的?你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待我,难道娶了我不好吗?对你真有什么损失吗?人没有办法跟天斗,你是人中之龙,我是人中之凤,咱们俩的姻缘是无法避免的。昨夜我夜观天象,两星越来越近,咱们俩的姻缘也越来越近了。”   王仁没有理他,又道:“哼,是对我没有任何损失,可是我不能让瑛儿受到丝毫委屈。你想知道原因,聂瑶也同样爱着我,为什么我对她动心了,而对你却另眼相看呢?我只跟你说一件事情,你就明白了。聂瑶会因为我和瑛儿白头到老而高兴,为我们祝福,可是你却会妒忌,想方设法伤害我身边的人,伤害我爱着的人。或许,或许正的如你所说,咱们俩有一段姻缘,你会成为王仁之妻,可是,你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即使我现在娶了你,也会离你而去,你又能够得到什么呢?”   王仁捂着耳朵,开始数数,生怕听到不凡的哭泣之声会让自己没有勇气将毒药灌下去。然而,当他数到三之时,不凡还是不肯把解药交出。   再怎么说不凡也救过自己,可是聂瑶现在有性命之忧,想到这儿,他闭上眼睛,将毒水灌入不凡的嘴中。   王仁解开她了穴道,在一旁坐下,等待着不凡交出解药。   不凡瘫坐在地上,一言不发,只顾哭泣,转眼间,一如累人一般。   王仁甚是不忍,他无法做到真正的熟视无睹,又在一旁道:“不凡姑娘,你现在赶快用解药给你解毒吧,不然待会儿做出什么伤风败俗的事情,那可就要一世英名扫地了。”   不凡苦笑道:“我无所谓,关键是你这中原武林至尊能够心安理得就行了,不要忘了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王仁怕不凡会让自己动摇,连忙止住她道:“你不要再说了,要是把我逼急了,我把你们这帮霸占中原的混蛋全部杀了。”   正在此时,城外一片混乱,喊声四起,王仁非常惊奇,连忙跑出去查看。   不凡看到王仁离开,连忙从墙中暗格找到解药,给自己服下,不想同时,王仁又回来了。   王仁见到不凡手中的解药,连忙跳上前去抢,可是不凡根本没有将解药交给聂瑶的打算,突施内力,将解药给化了。   王仁大吃一惊,连忙从地上寻找可能存在的解药粉末,一阵风过,将不凡屋中的灰尘一扫而净,留下的只有陈年灰土。   王仁颇为震怒,傻傻地盯着地面道:“好啊,聂瑶活不了了,她活不了了……”   王仁跪倒在地上,仰天长啸:“天啦,我到底该怎么办啊?聂瑶不让我救,我不能对不起瑛儿,我也不能让聂瑶受到伤害,我该怎么办……”   是啊,王仁的内心深处,绝不能让聂瑛受到丝毫委屈,不过要替聂瑶解毒,他就只能跟聂瑶作一夜夫妻,可是要是娶了聂瑶不但聂瑶本人不会答应,就连聂瑛也会受到委屈,哪怕是丝毫的委屈;要是不娶聂瑶,而直接替她解毒,那就是有违伦常,这样也绝不可为。   王仁夹在中间,夹在自己深爱的两个女子之间,这痛苦又会有谁知道?   不凡见王仁跪倒在地,也升起怜悯之情,上前跟安慰他道:“王仁大哥,要是你肯接受我的爱,又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   王仁站了起来,看着不凡道:“我真不想她们姐妹俩受到丝毫的伤害,凡儿,求求你将解药给我吧。”   不凡看到王仁如此痛苦,真有心将解药交给他,可是她的解药刚刚摔碎了,被风吹散了,现在即使相救聂瑶,也已经来不及了。   王仁慢慢出了不凡的房间,不想在城东依然是熊熊大火,火光通天,浓烟密布。   王仁知道伯延已经放火成功,制造了混乱,欲前去皇宫帮忙。不想不凡又在一旁道:“王仁大哥,这次聂瑛姐姐恐怕又要输了,等到她再次动手的时候,会有大队精兵从东门迂回到你们的大营放火劫寨,抢烧粮草。”   王仁早就让龙百石在营外部署了疑阵,知道他们很难攻入,甚是不屑,不以为意,转过身来,怒斥不凡道:“他们要是能够攻进去,那就算你赢了,不过即使你赢了,你也一无所有,还是要给聂瑶陪葬,而杀你的人,就是我王仁、中原武林至尊,人称入木三分智的王仁。我杀你,杀我的救命恩人,是为了给我深爱的女子出气。”   却说伯延和仲归沿着四五行道挖开的地洞,顺利的到达了耶律德光的寝宫,此次出其不意,耶律德光未及防备,被伯延和仲归两个逮了个正着。   耶律德光做好了各种防护措施,可是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寝宫居然被人挖出了一条秘道,连忙唤来保护自己的契丹高手。   仲归看到耶律德光已经病怏怏的,浑身抖动,不成人形,道:“你有什么好怕的,反正我们至尊抓了你之后,又会将你放了,你就乖乖走,不行吗?”   耶律德光无法分辨谁是伯延,谁是仲归,连忙跟二人道:“伯延,我向来以为你是一个高洁之人,有意将天和嫁你,可是她也不听我的,这也没有办法。你们延州同我结盟,中途背信弃义,实在是有违君子之道。”   伯延从仲归的身后赶了上来,道:“国难当头,中原荣辱全在朝夕之间。我今天抓了你,然后再将你放了,这样我们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让至尊攻城,先将你们赶过黄河,再一鼓作气,让你们滚回契丹老家,收回幽云十六州。”   就在此时,耶律德光的护卫大队从外面冲了进来。   仲归大惊,连忙腾空挑起,将耶律德光点住。   契丹高手一下子慌了,纷纷前来救驾。兄弟两人心意相通,连忙摆出组合的形式,伯延运力,仲归出掌,一招弥罗神掌,打在他的寝宫的地面之上,打出了九九八十一个小洞,将地板溅起,逼退了众高手。   由于秘道甚是狭窄,二人是爬着过来的,要是再抓着耶律德光从秘道中爬出去,那么必然难以全身而退。   二人思之再三,将耶律德光抓起,从大门正大光明的离开。   伯延和仲归刚要出皇宫,不想无数契丹的神箭手站在宫门口围堵,将离开的路围得水泄不通。   耶律德光宁死不屈,连忙跟手下吩咐道:“要是此次朕再被抓,那么我们大辽国颜面何存,为了大辽荣辱,决不能放这两个中原贼寇离开。即使朕死了,新的大辽皇帝必将在此登基为帝,大辽基业,千秋万代,根深蒂固,必将延及万世。”   仲归大惊,若他们俩真的将耶律德光杀了,那么肯定会被射死在皇城之中,灵机一动,抓住耶律德光的脖子,跟契丹弓箭手大喊道:“我数三声,要是还不退下,先断耶律德光之左臂,再断耶律德光之右臂,看你们能看着他成为人彘否?”   仲归开始数数,数到三时,契丹武士依然没有动静,仲归被逼急了,毫不留情,抓住耶律德光的左臂,准备将其扯断。   他刚欲动手,伯延看仲归是动真格的了,连忙赶过来阻止道:“二弟,手下留情。他毕竟是聂瑶的爹,更是一国之君,怎么能真的断他手臂呢?”   伯延犹豫了片刻,忽然间,计上心来,眉毛展开,神秘地笑了笑,又向耶律德光询问道:“你们最擅长什么?”   耶律德光道:“天和的神箭你们应该见识过,那就是得自于我的真传,除此之外,我们契丹人的弯刀、马术也是天下无双,无法战胜的。”   伯延大喜,又跟耶律德光道:“好的,既然如此,那么你就派出三个这方面做的好的人来跟我们兄弟俩较量一番,假如说我们兄弟俩连赢三局,那么你就可以跟我们安心的走了吧。”   耶律德光大喜,对着伯延道:“好的,中原向来讲究一言九鼎,你可要像一个君子一样,说话算话。我接受你的挑战。” 第15章 三擒三纵   第一局,他们比试箭术。   耶律德光派了契丹神箭手一箭双来跟伯延比箭术。   仲归甚是惊奇,他从未听说过伯延何时学过箭术,连忙将他拉到一旁,跟他道:“哥,你什么时候学过射箭,这怎么跟人家比?”   伯延神秘地笑了笑,摸了摸自己的牙齿,又道:“你有所不知,上次梁被将军一箭从明星辰的口中射入,我甚是佩服,这些日子闲来无事,我都在跟他学箭。不过我只能尽力而为,这毕竟是让契丹人见识中原雄风的大好机会。”   仲归和耶律德光的手上都捏了一把汗,瞪大眼睛看着伯延和一箭双射靶。二人距靶,超过十丈,各自从围着他们的契丹大军身上借来弓箭,站在远处的台阶上,同时射箭。   箭矢所至之处,二人都是正中靶心。   仲归大喜,真没有想到伯延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箭术如此厉害。伯延惊呆了,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学了短短一个多月,箭术居然如此厉害,而且就属这次射的最准了,走过来笑道:“二弟,我学了这么久,就属这次射中了。看来老天是和我们站到一起的。”   耶律德光向来以箭术自傲,见到伯延也是神箭手,在一旁笑道:“伯延,我们契丹人知道礼义廉耻,一箭双从小射箭,才成了我们大辽赫赫有名的神箭手。你才学了短短时日,就一矢中的,这一局算我们输了。”   第二局是比刀法。   仲归见伯延已经立了大功,自己也想立功,跳上前去,借了一把契丹人的弯刀,上前去跟一个契丹弯刀高手大战。   临战之前,耶律德光又道:“此次乃是比试弯刀刀法,并非比试武功,所以,如果你们用了中原武学,那就算你们输了。”   仲归跟此弯刀高手交手,一直闪躲,就此僵持,忽然间,他恢复了一贯的小霸王的本性,大叫一声,主动冲上前去,像是要拼命的猛虎一般,左臂被弯刀高手的弯刀刺中,不过他却将手中的弯刀架在了该人的咽喉之处。   耶律德光看到仲归冲上前去,毫不闪躲,好像不要命了似的,甚是吃惊,不想仲归却趁机将弯刀架在了他的护卫的脖子之上,在一旁惊叹道:“早有耳闻,步仲归人称小霸王,比武切磋,似乎不要命了,看来所言非虚。”   第三局是比试马术。   仲归虽然受了伤,可是他总觉得自己来的比较晚,想要多立立功劳,即使有伤在身,也想要去跟契丹马术高手比试,因此,他又跟和伯延争了起来。   仲归大病初愈,伯延凡是让着这位弟弟,只能让仲归出招了。   仲归跳上马去,跟耶律德光本人赛马。   仲归大吃一惊,万万也没有想到跟他比骑术的居然是病怏怏的大辽皇帝耶律德光笨人,连忙跟他道:“聂瑶是我大哥的义妹,这你年事已高,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我大哥怎么跟聂瑶交待?”   耶律德光骑在马上,仰天大笑道:“哈哈……朕驰骋沙场一生,将契丹的版图扩展到了黄河南岸,试问天下之大,又有哪个英雄可以和我相提并论?朕从二十岁担任天下兵马大元帅,自此没有离开过马背,我在马背上,就好比你走在大地之上,小看我的骑术,小伙子,你可是要吃亏的。”   二人纵马相斗,在皇宫之中奔驰,耶律德光果然是马背上长大的,一路领先,不过他毕竟年事已高,体能下降,即使将仲归落下了一大截,也还是从马上掉了摔了下来,被仲归反超。   仲归甚是吃惊,连忙下马查看,好在只是轻微擦伤,没有伤及要害,这才放下心来。   耶律德光对着自己的骏马,不由叹息道:“看来朕正是老了。好,我就再跟你们走一遭,然后看你们是如何毁掉我的万世不拔的基业,看你们是如何被我契丹铁骑踩成开封城外的泥土。”   伯延和仲归让耶律德光输的心服口服,带着他出了皇宫,朝开封城外走去。   开封城中的百姓盯着第三次被擒的耶律德光,议论纷纷,似乎看到了前所未有的曙光,争相议论:   “据说有位叫王仁的义士率领中原群豪反抗耶律德光,答应将他三擒三纵,现在是第三次了,看来契丹人马上就要被赶跑了。”   “真不知道他心理面是怎么想的,好好的契丹王不当,却非要不远万里,餐风露宿,跑到咱们中原来受辱。”   “苍天开眼啊,我们不必再受他的打草谷的迫害了。”   ……   伯延考虑到耶律德光毕竟也是一代英雄,不想让他人前受辱,便从小路而走,避开了百姓,出了开封城。   伯延隐隐觉得不妥,本来一直等待仲归,是为了兄弟二人联手对付不凡,重振雄风,可是不凡却始终没有出现,便提高了警惕。   果然,在二人带着耶律德光出城之后,不凡的三个丫鬟带着数十个契丹高手站在城门外等着二人。   二人对不凡的三个丫鬟的武功也甚为钦佩,现在,他们三人要是联手的话,恐怕会多生事端,不想一阵香气又越来越近,不凡好似仙女落凡,轻轻落地,挡在了二人之前。   仲归开始着急了,道:“大哥,你看吧,说曹操曹操就到,现在遇到这个难缠的不凡了吧。”   就在此时,不等不凡开口,又是一个白色的人影,突施奇招,攻其不备,将不凡点住。此人正是王仁。   顿时,婉怡、晨露、清月三人纷纷上前相救。王仁大怒,转过身去,震动左臂,柳剑飞出,将众人逼开,顺势推动右掌,打出一招气元旋坤,众人逼到十丈以外。   三人趁机带着耶律德光而去,找到了大军,当着中原群豪的面,第三次将他释放了。   耶律德光引以为耻,回到城中吐血倒地,一病不起。   恰逢此时,在定州、许州以南的地方,由于李璟不安,丐帮仁义,一时之间百姓揭竿而起,纷纷来抵抗耶律德光。   自此,耶律德光便有了撤兵北上的打算,可是还是有所犹豫。   中原群豪将耶律德光三擒三纵,大显神威,不过王仁和聂瑛始终高兴不起来,因为聂瑶危在旦夕。 第16章 何人游说?   话说武林群豪将耶律德光三擒三纵,神威大显,尤其是在最后一擒之中,伯延和仲归兄弟二人向契丹人最拿手的本领挑战,将其打败,连胜三局。冥冥之中,这似乎在象征着什么。与此同时,不凡派去劫寨围剿武林群豪的大军,也被龙百石的天晕地眩阵困住,一时难以突围,个个晕倒在阵中。   这一仗下来,武林群豪俘获了三千三百三十三个契丹士兵,不过为了体现中原群豪仁义为怀,聂瑛特地拜托乌圣和乌狂,让他们两个契丹人所熟知的“哪吒转世之人”大做文章,吓一吓契丹将士,将其遣走。   乌圣和乌狂为契丹人所熟知,在契丹营帐中,传言说乌圣有三个头,是哪吒转世,而乌狂则是魔王转世,从不睡觉。   他们俩备好了美酒,将俘获的契丹将士召集到了一块儿,登高大呼道:“我们兄弟俩俩奉天之命,率领成千上万个比我们俩还要厉害的奇人异士,特来保卫中原。此地实非你们久留之地,我们中原人士,个个吃人饮血,并不像我们兄弟俩人一样,宽厚待人。现在,你们虽然是俘虏,可是我们兄弟俩与你们并无仇怨,犯不着将你们强留于此,尔等喝完酒之后,赶快离开,否则被我至尊发现了,你们就要成为盘中餐了。”   乌圣刚刚说完,将霹雳锤从肩上放了下来,刻意砸在身旁的一块巨石上面,听得轰隆一声,碎石斜飞,巨石化为齑粉,被吹散到各地。   乌狂看乌圣稍稍施展了蛮力,自己也有心向众人展示一番,他四处找了找,发现摆在眼前的数十张桌子甚是整齐,排成一列,在桌子上摆着给契丹将士的酒水,四散分开,排列的不是很整齐,不过低着头望过去,只能看到最前面的一根桌腿。一模一样的桌子排列的甚是整齐。   他灵机一动,聚气凝神,将真力凝聚于手指之上,顿时,右手食指泛着淡淡的微光,让契丹将士个个胆颤心寒。   乌狂甚是得意,冲着下面的契丹俘虏大喊道:“喂,你们知道刚才我小四弟的霹雳锤有多重吗,每个锤子都有八百斤重,大巧若拙。可是我的小巧玲珑的招式也可以杀人于无形,你们现在离开桌子,看好我是如何杀掉自己不喜欢的人的。”   契丹俘虏立刻站在过道之中,避开乌狂的视线,躲在一旁。   乌狂蹲了下来,举起泛着光的佛陀引灯指,看准了桌腿之后,一指戳了下去,一列方桌上所有的桌子都有两条桌腿被打穿了,出现了拇指般大小的洞。洞口灼烧成黑色,发出木头烧焦的味道,还泛着淡淡的黑烟。   契丹俘虏个个朝自己身旁的桌子看去,发现桌腿上面的洞,个个胆颤心寒,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要是乌狂站在最前,发出这么一指,那么一排士兵都会被打穿,自然不敢小觑。   乌狂得意地笑了笑,和乌圣陪着契丹俘虏开始喝酒。不过即便他们俩谈笑自如,契丹将士也个个魂不附体,深怕二人一不小心,将他们撕碎,或者发出指力,在他们身上打出洞来。   酒宴持续了有一炷香的时间,乌圣刚刚喝得兴起,乌狂就已经开始迷糊了,无奈之下,只能将契丹俘虏尽早遣回去了,除了不凡和她的三个丫鬟。   当日傍晚,王仁去见夺命蝎和琼儿,看能否找到解毒之法,聂瑛也正在一旁照看着聂瑶。   见王仁归来,聂瑛连忙移步上前,追问道:“王仁哥哥,到底怎么样啊?不凡有没有交出解药,现在剩下就只五天了。”   王仁低头不语,不过聂瑶似乎猜到了这个结果,并没有失望的表情,反而坦然地笑了笑道:“姐夫、姐姐,现在不是关系到中原荣辱吗?你们不要管我了,大事为重。如果我成为你们的累赘,我会内疚一辈子的。”   王仁深深地吐了一口气,又移步上前道:“聂瑶,你好好歇息,姐夫已经将不凡抓来了,就算是用最卑鄙的手段,我也要将解药拿到手。”   他又将夺命蝎叫到外面询问道:“前辈,你们是用毒高手,难道也没有办法解毒之法吗?”   夺命蝎摇了摇头,背过身子,叹息道:“哎……这种毒我从未见过,不过据我猜测,它的毒性及影响是因人而异,正因为聂瑶姑娘心地纯良,又非常的坚强,所以才坚持到现在了,普通人恐怕早就已经……如果说御毒牙都解不了的毒,那么只能说明这种毒见到血肉之后,才演化为剧毒。既然连你的元坤神功都无法将毒逼出,那么只能想方设法,寻找一种药物解毒了。”   王仁甚是灰心,傻傻地站在一旁,真想大声地喊出来,赶走自己内心的痛苦。   夺命蝎又转过身来,走近王仁的身边,疑惑地道:“至尊,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替她解毒,既然你们俩彼此相爱,又有什么好顾虑的呢?”   王仁傻傻地笑道:“哼哼,前辈,对聂瑶而言,最痛苦的事情不是死亡,而是看到自己心爱的人做出违心之举。你一定要替我保密,不要让瑛儿知道啊。”   此时,夺命蝎自言自语地说出了一句奇怪的话:“其实,我看是聂瑶姑娘太累了,她承受不了……”   王仁身为惊骇,似乎别有所指,连忙向夺命蝎追问道:“前辈,是不是聂瑶说什么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夺命蝎猛然一怔,又道:“哦……哦,没有……没有,我只是猜想聂瑶姑娘无欲无求地爱着一个人,肯定很累。”   夺命蝎知道王仁号称入木三分,看着他肩膀上的蝎子,侍弄着,并没有看王仁,不过在他心中,着实想着一番意味深长的话:“当树上结满了沉甸甸的果子时,大树会将果子从它的枝干上扔下去,如果它不肯的话,就只能被压断了。”   就在此时,乌狂晃晃悠悠地走过来了,冲着王仁笑了笑道:“三弟,你……你放心吧,我……我自然有办法将不凡降的服服帖帖的。你……你现在把不凡……把不凡……交给我们老三,明天还你一个……一个活蹦乱跳的……聂瑶。”   王仁看他喝得迷迷糊糊的,朝他走了过去,抓住他的右手,逆行真气,运起了坤位移位的功力,将乌狂体内的酒逼出了体外。他终于清醒过来了。   乌狂深深地吸了几口气,旧事重提,又道:“三弟,她不是我们老三的,可是毕竟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就放心吧,不会伤害她的。”   王仁犹豫了:“大哥,这……这不凡姑娘曾经救过我一命,我不能……”   乌狂当即打断了他:“哎……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她救过你,你也救过她,为什么呢总是记着别人的好,却看不到别人的坏呢?她伤害了聂瑶,又在玉女林暗算过你,想来也可以抵消了,要是你在畏首畏尾,那么你就像三妹去道歉吧。”   他沉默了片刻,只能将不凡交给乌狂道:“大哥,正所谓做人又岂能无情无义。不凡姑娘是为了我,才变成今天这个样子的,我也有愧于她,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伤害她。”   就在此时,丐帮米长老从定州赶来了。   王仁和聂瑛亲自前去接待,只见米长老眉飞色舞,开怀大笑而入。   王仁连忙请米长老入座,向他询问道:“米长老,何事令你如此高兴?”   米长老道:“至尊、盟主,我们丐帮近日来在定州、许州以南的大辽版图内联络百姓,不等我们攻城,定州、许州以南的契丹人便被赶出来北上了。我带着丐帮弟子一路追踪至此,现在他们在开封城南驻扎,看来耶律德光快要北撤了。”   听米长老这么说,在座之人无不开怀大笑,看到了曙光,争相庆贺。   王仁又连忙向聂瑛询问破城之计:“瑛儿,现在我军士气大振,正是攻克开封城的最佳时机,你可有妙计破城?”   聂瑛未及思索,就应道:“未免涂炭生灵,最好的办法就是派一舌辩之士,前去游说耶律德光,除了中原豪杰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破城之外,就连契丹人也可以不用战死他乡。这也是今天让大哥和二哥陪契丹俘虏喝酒的原因之一。咱们就用嘴,唬人、吓人、阐述厉害,让其主动北归。”   王仁大喜,又连忙向她询问道:“此事时光重大,那么谁又可以担当重任呢?”   顿时,在座之人争相请愿,意图前去游说。   王仁也不知如何抉择,连忙跟他们道:“大家稍安勿躁,此事事关重大,马虎不得,如有闪失,恐怕弄巧成拙。容我和瑛儿商量完了之后,再行定夺。”   聂瑛又当着王仁的面叹息道:“这在三绝岛上,陆显和诸葛红婷曾经游说过楚绵和查文徽,可是现在,诸葛红婷远在翡翠岛,陆显也已死在悬瓮山之上,这个最佳人选只能是我了。可是我们俩将耶律德光三擒三纵,让他颜面扫地,若是前往,必然会适得其反。容我仔细想想,看还有何人可当此重任。”   众人陷入了沉默之中,夜幕降临,还没有想到合适的人选。 第17章 宫廷风云   忽然间,琼儿扶着聂瑶来了。   聂瑛连忙移步上前,扶住聂瑛,跟她道:“妹妹,你怎么出来了?赶快回去休息。”   琼儿姑娘在一旁道:“盟主,我刚才跟聂瑶姑娘说了游说之事,她坚持要来的。”   聂瑶笑了笑道:“我没事,你们不必担心了,难道除了我,还有人更适合说服我父王吗?”   聂瑛猛然一怔,聂瑶的确是游说耶律德光的不二人选,有她出马,事半功倍,可是她现在……   王仁连忙站了起来,从后方赶上来,走到聂瑶面前道:“不行,坚决不行,你现在毒发越来越厉害了,而且毒发的次数也越来越频繁,怎么能够再次冒险,去开封城见你父王呢?”   聂瑛也不想让聂瑶冒险,现在可是关乎她生死的时刻,绝不能够马虎,也阻止她道:“妹妹,你就好好休息吧,我们另觅他人。”   聂瑶看起来甚是失望,避开了琼儿,慢慢地向后退去。忽然间,她猛然拿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将其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在场之人,无不为之大吃一惊。王仁连忙赶步上前,想要把他手中的匕首夺下来。然而此时,他又不敢轻举妄动,猛然想起了乌狂的隔空点穴,可是他又不在这儿,急得直跺脚。   聂瑶盯着王仁和聂瑛,眼睛湿润了,跟聂瑛道:“姐姐,虽然你上次让中原群雄把手言和,可是我毕竟是大辽的天和公主,我跟你们在一起,必然会惹人非议。我知道我必死无疑,只希望姐夫记得曾经在延州答应我的事情,我也就死而无憾了。能够在临死之前,为姐姐、姐夫在中原群雄面前澄清一切,为你们俩尽点绵薄之力,我也可以含笑九泉了。”   王仁和聂瑛只好答应了。   次日中午,王仁准备好马车,让古幽、灵鲜、琼儿三人带着聂瑶入城,他却在暗中接应。   临走之时,夺命蝎将一瓶药膏交给琼儿,跟她吩咐道:“琼儿,要是聂瑶姑娘毒发了,你就将这瓶药油擦在她的太阳、人中,它有缓解的奇效。”   王仁盯着因刺骨而踉踉跄跄、左右摇晃的聂瑶,再看看满脸愁容,甚是不忍的聂瑛,说不出的难受,泪水只能穿肠而入。   聂瑛也没有勇气接受最近所发生的这些事情,无力的靠在王仁的肩上道:“王仁哥哥,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情?”   王仁知道聂瑛的心事,她应该是又想旧事重提,连忙跟她道:“瑛儿,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情,可是绝不会让你受到丝毫的委屈,况且聂瑶真心为我们祝福,她把我当成她的最爱,可是却不希望我和她有丝毫的关系。她是不会让我做出昧心之举的。”   聂瑛绝望地开始哭泣了:“王仁哥哥,为什么我们姐妹俩的命这么苦……我跟耶律德光交手这么多次,都不知道他是不是我父王;瑶儿真心真意地爱着你,无欲无求,可是却被狠心的不凡残害……”   灵鲜和古幽在城外求见,城楼上的契丹人一眼就认出了天和公主,连忙打开城门,亲自护送,带着天和公主来到了耶律德光的皇宫。   为了防止发生意外之事,琼儿没有进去,等在外面接应。   三人直接被带到了耶律德光的寝宫。当时,耶律德光正在盯着一副扩展到黄河南岸的契丹版图发呆。   耶律德光见到聂瑶,甚是高兴,起身上前,不过发现了她病怏怏的神情,走起路来还晃晃悠悠的,似乎已经是病入膏肓了,不由大吃一惊。   他连忙上前,扶住聂瑶,将她扶到了自己的龙榻之上坐下,蹲在她面前道:“天和,你这是怎么了?是王仁那个混蛋欺负你了,还是他保护不周?我现在就派赵延寿带着契丹铁骑把他们杀个精光。”   聂瑶连忙止住他道:“父王,不是的,与姐夫没有关系,是你请的那个不凡军师对我下毒。不过您别担心,我正在服用解药,再过几天就可以永远解脱了。”   耶律德光请聂瑶坐在自己的龙榻之上,把手闲谈。   灵鲜和古幽二人守在一旁,怕父女二人叙旧时间太多,会让聂瑶在耶律德光面前毒发。   灵鲜灵机一动,站起来道:“大辽皇帝陛下,天和公主这次来,其实是有要事跟你相商。”   耶律德光猛然一怔,坐到了聂瑶一旁,掠了掠她的头发,问道:“天和,你有什么事情要跟父王商议?只要你开口,父王无不遵从。”   聂瑶幸福地笑了笑:“我是您的女儿,更是契丹子民,不会做出任何不利于父王您,或者是契丹人的事情。女儿这次前来,只是想跟您说一些事情。”   灵鲜和古幽纷纷,难道聂瑶见到耶律德光,想要中途变卦,背道而驰?   聂瑶深深地吐了一口气,盯着耶律德光的眼睛,用渴求的眼光问道:“父王,如果汉人作契丹之王,行吗?”   耶律德光的表情一下子变了,满面笑容也骤然而逝,转过头去,斩钉截铁地道:“不行。”   聂瑶似乎已经知道了结果,并不为之感到惊奇,又问道:“那覆亡您为什么要当汉人之王呢?”   耶律德光又将头转了过来,冷冷地道:“只因石氏忘恩负义,不能容忍。”   聂瑶又道:“父王,您一定要知道,女儿绝没有忤逆之行,我只是为了您好,为了我们契丹人好。您一生驰骋沙场,连黄河也在契丹版图之内,所建千秋功业,足可以称得上一代英雄。可是您常年穷兵黩武,来到中原后,更是下令‘打草谷’,百里之内,全成白地,汉人百姓,争相怨恨。我姐夫才带着武林群豪前来抵抗你,现在,听说连定、许两州以南的契丹大军也被百姓逼的北上。您难道没有想过这是为什么吗?”   耶律德光甚是失望,傻傻地笑道:“哈哈……原来我最心爱的女儿天和公主今天是替汉人来游说来了。在汉人窝里面呆久了,都忘记自己姓什么了。”   天和连忙跪倒在耶律德光脚下,哭泣道:“父王,女儿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想跟你说一下局势。”   耶律德光大惊,连忙从龙榻上起身,俯下身去,将聂瑶扶了起来,又让她坐到了自己身旁道:“天和,你所说的父王又岂会不知?是的,契丹大军归乡情切,实在是天不与我。不过,父王建立了千秋功业,比起中原始皇,有过之而无不及。天下英雄,惟父王一人耳。父王是有北归之心,不过一直犹豫未决,既然你都跟我这么说了,父王又有什么话好说呢?待会儿,父王要当着满朝汉臣的面,再向中原挑战。父王会老,可是大辽子孙早晚有一天会将契丹铁骑永远驻扎在中原。”   灵鲜和古幽纷纷大喜,知道耶律德光已经答应了,抱在一起,争相庆贺。   不想此时,赵延寿孤身一人,配着宝刀,又闯了进来,直接跪倒在耶律德光的龙榻面前,苦谏道:“主公,您三下中原,才得晋国疆土,此次要是放弃,要想再图中原,要等到何年何月?”   耶律德光非常生气,冷冷地道:“那么你打算怎么办?”   赵延寿道:“跟中原乱寇决一死战。”   耶律德光仰天大笑道:“哈哈……好,为了让你们这些长期坚持南下的臣子心服口服。今天,我就将契丹的命运交托在你的手上。你就跟她们三人赌一把吧,谁赢了,我就考虑谁的意见。”   灵鲜知道古幽是天生的小福星,要是赌运气,从来不会输,连忙站出来道:“好吧,我们都是弱质女流,咱们就一局定胜负,赌最简单的掷骰子吧。”   赵延寿迎战。   古幽上前,拿出一颗随身携带的骰子,先让赵延寿检查了一下。赵延寿确定骰子正常后,又道:“一局定胜负,谁的点数大,谁就赢。”   赵延寿将骰子抛出,不想居然掷出了一点,足见天意难违。   古幽拿起骰子也同样抛出,掷出了六点。   赵延寿无话可说,怒气冲冲地退出了耶律德光的寝宫。   耶律德光亲自将聂瑶、古幽、灵鲜、琼儿送出了开封城,跟聂瑶嘱托道:“天和,父王时日无多,有机会多来看看父王啊。”   天和不敢回过头去看耶律德光,因为她好像已经知道自己有什么结果似的,泪如雨下,连眼睛都不敢睁开。   次日清晨,耶律德光将文武百官叫在崇元殿上宣布道:“朕自从登基以来,自知时日无多,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无奈契丹大军长期征战,恋家情切,实不应继续停留。现在,朕下令,引兵北上,撤离中原。此乃是天不与我,非我契丹铁骑不足以定中原乱寇,若有这么一日,朕必要平定中原,一统天下。”   聂瑶不辱使命,回到了中原群豪的大营。   王仁和聂瑛亲自在营外三里处迎接,不想此时,聂瑶的毒又开始发作了。   古幽和灵鲜连忙帮着琼儿,将夺命蝎所给的药油擦在了她的太阳、人中两个穴道。聂瑶为了提醒自己,都将红唇咬出了鲜血。   灵鲜将游说时发生的事情跟王仁和聂瑛说了之后,王仁非常高兴,走到古幽面前道:“二嫂乃是唯一一个九大绝顶高手,乃是真正的有福之人,这赵延寿跟你赌博,那还不是必输无疑,不过,这也要靠大嫂机智。”   众人各自回房休息,王仁也去找五乌看看有没有得到解药,不想乌狂和乌魔居然被点,而不凡喝她的三个丫鬟不知所踪了。   王仁大惊,连忙帮乌狂和乌颠解开穴道,又向二人问道:“大哥、前辈,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被别人点住了?不凡跑哪儿去了?”   乌狂满面惭愧地道:“哎,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我真是太大意了。她就在你进来之前刚刚离开,估计是逃不了多远。”   王仁本来并没有在意,可是想到这不凡一心想赢聂瑛一把,连忙跑出去找聂瑛。   他来到自己的房间,果然,不凡身上特有的香味飘得到处都是,弥漫到了整个营寨之中,不过此时,聂瑛却不在房间。   他又跑道聂瑶的房间去看,发现聂瑛正在聂瑶的房间中,二人都安然无恙,这才放心的下。   聂瑶见王仁跑进来了,微微一笑道:“姐夫,你怎么来了,今天我立了这么大的功,你和姐姐一个武林至尊一个武林盟主,要怎么奖励我?”   王仁笑了笑道:“哈哈,好啊,这个容姐夫好好想想,不过此次北退契丹,中原群豪都是功不可没,我是应该做点什么。”   王仁转身欲走,可是细细想想,这不凡很有可能会悄悄偷袭,可是又不能让聂瑶知道不凡已经逃脱的事情,于是又跟聂瑛和聂瑶道:“我看说不定有一些不甘心的契丹人会私下来找我们寻仇。今晚,你们姐妹俩找大嫂、二嫂睡吧。我去找大哥、二哥、刀戊心商量一下赏罚之事。”   兄弟三人商议之下,决定让刀戊心写一个退辽英雄谱,在酒会上将这个英雄谱公布,让退辽英雄名扬四海,也让契丹人闻到中原群豪的名声,个个胆颤心寒,不敢再图中原。 第18章 群豪宴(1)   第三日上午,耶律德光引兵北上之后,武林群豪站在远处,看着契丹大军撤离开封,心中百感交集,反而都是沉默了。真所谓此时无声胜有声。   在王仁去开封城的路上,他一直跟夺命蝎私下聊天,谁也不知道他们俩到底在说什么。   忽然间,王仁似乎是眉飞色舞,遇到喜事了,连忙纵马而去,找到了聂瑛、聂瑶、灵鲜、古幽所乘的马车,在车外道:“聂瑶,太好了,真是太好了,不凡姑娘已经交出解药了。”   众人纷纷大喜,聂瑶似乎并不是很开心,她微微一笑,在马车中道:“好啊,姐夫,我可以不用死了。”   灵鲜甚是困惑,追问道:“三弟,这个不凡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为什么突然之间又把解药交出来了?”   王仁猛然一怔,吞吞吐吐地道:“这……这……我也说不好。哦,刚才夺命蝎前辈把解药交给了我,他好说他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凡现在也中了毒了。等群豪宴结束之后,姐夫给你解了毒,会让夺命蝎前辈给她解药的。”   不知为什么,聂瑶还是高兴不起来,自言自语道:“姐夫,你还是做出了有违侠义之事了。”   聂瑛在一侧道:“哎呀,妹妹,你怎么这样啊,她那么对你,要是她落到我的手中,我一定让她知道害人之人的下场。”   古幽在一旁傻傻地道:“嘿嘿,我说吧,小福星所在的地方一定会福气连连,哎,三弟,你为什么还不将解药拿来给聂瑶服下?”   王仁猛然一怔,又道:“哦,聂瑶中毒已深,而这种毒解毒方法比较麻烦,要找个至阴至寒的地方,用解药兑成的药缸泡一天一夜。不过你们放心吧,我已经让人去找这样的至阴至寒的地方了。等酒宴结束之后,我让琼儿姑娘带着你去解毒。”   却说他们夫妇二人将武林群豪集合起来道:“鉴于大家在北退契丹之时,都功不可没。今晚,开封城的百姓会在石重贵所建的白矾楼中设下酒宴,请咱们赴会。今天晚上,大家不醉不归。”   武林群豪听了,纷纷呐喊,兴奋之情,岂可言语?   当天晚上,所有人都朝开封进发,而开封城中,到处灯火通明、张灯结彩、热闹非凡。鞭炮锣鼓之声,响彻云霄,街道之上,尽数舞龙舞狮的队伍,络绎不绝,前来庆贺。   王仁和聂瑛带着所有人进入了白矾楼饮宴。他们夫妇二人坐在五楼最前。为了照看聂瑶,王仁特地让聂瑶坐在聂瑛的左边。   王仁的右边依次是乌狂、灵鲜、龙百石、范仙华、四五行道、乌痴、乌魔、乌颠、休雷、赵伯贤、赵仲良、赵叔才;聂瑶的左边依次是乌圣、古幽、伯延、仲归、了无大师、刀戊心、梁被、白石山、白青云、米长老、林竹、夺命蝎、琼儿、王德、辛艺。   酒宴开始,王仁举起酒杯,当着武林群豪的面道:“如今契丹已经北退而去,为此,各门派都有死伤,这第一杯酒,咱们就敬为中原荣辱战死的武林豪杰吧。”   在座的武林豪杰全都站了起来,表情严肃,就连底下四层楼的武林人士、丐帮弟子也都站了起来,端起酒杯,将酒倒在了地上来祭奠战死的中原英雄。   各路英雄都将酒杯再次斟满,举起酒杯。王仁又道:“中原豪杰,自此声威大震,契丹人闻我等必将丧胆,不过幽云十六州本来就是我中原疆土,决不能落入异族之手。此宴之后,愿大家勿要起异心,同我北上,收回幽云十六州,所以这第二杯就算是为中原疆土、中原荣辱而喝吧。”   众人拥护备至,一饮而尽。   王仁又将酒杯斟满,跟众人道:“各位英雄,如今正逢乱世,百姓遭受了太多的苦难,只有推翻暴主,才能换来百姓的安居乐业,所以这第三杯酒为天下百姓而饮。”   不想此时,金鑫子站了出来,走到过道之中,对这王仁道:“至尊,曾经江湖传言,得聂瑛者得天下,现在想来,是有其事啊。如今我军士气如虹,一鼓作气,先除刘知远,再平南唐,然后和南方武林的势力响应,那么天下还不是你的囊中之物,为此我提议敬你一杯。”   王仁闻之,立即变了脸,怒斥道:“当初武林群豪聚在一块儿,乃是为了北退契丹,现在大事已成,我王仁岂是野心勃勃之人?‘半缕花梦半渠血,一滩腐尸一家怜’,战乱只会殃及百姓。等收回幽云十六州后,王仁自当亲自去游说各国君主,如果他们不肯听我的,我就杀无赦。你们以后不要再这样想了。”   聂瑛见众人脸上僵成一片,连忙站起出来道:“各位英雄,王仁哥哥知道大家劳苦功高,特意为大家准备了一份礼物,现在就将抗辽功臣的名单公布,并且赐给各位名号。”   聂瑛跟刀戊心使了使眼色,刀戊心意会到了,拿着一个小册子站了出来,走进过道之中,当着众人的面道:“各位,中原群豪如黄河之水、漫天繁星,非常之多。刀某受家师委托,找出了抗辽英雄三十六天罡。我提议,起了名号的英雄,上前向大家展示一下自己的绝技,也好让大家打开眼界。”   群雄纷纷称好,欢呼雀跃!   刀戊心从后往前念,这三十六天罡分别是:   第三十六位:丐帮长老林竹,此人开仓赈济百姓,功不可没,赐予百姓神丐;   第三十五位:白石山副将白青云,帮助白石山统领大军,日夜操劳,功不可没,赐予;   第三十四位:丐帮长老喜严,攻城之时,异常骁勇,以一当十,可是却战死沙场,功不可没,赐予骁勇神丐;   第三十三位:琼儿,来的最晚,可是联合诸多武林群豪,即使相助于我等,帮助聂瑶游说成功,功不可没,赐予及时雨;   第三十二位:夺命蝎,大义当先,带着武林豪杰,前来支援,功不可没,赐予蜇辽蝎;   第三十一位:炎空大师,虽已圆寂,可是功在千秋,绝不可抹,赐予抗辽神僧;   第三十位、二十九位、二十八位:赵叔才、赵仲良、赵伯贤,跟随寡言孝佛,屡立战功,功不可没,同赐花甲三雄;   第二十七位:辛艺,跟随伯延,屡立战功,功不可没,赐予巾帼飞刀手;   第二十六位:王德,跟随伯延,战功赫赫,功不可没,赐予抗辽飞刀手;   第二十五位:休雷,呼雷气功,一鸣惊人,战功赫赫,如云天雷鸣,功不可没,赐予惊天雷;   第二十四位:步仲归,三擒辽主,功在最首,留名小霸王;   第二十三位:唐灵鲜,聪慧机智,游说辽主,随机应变,功不可没,赐予多智花;   第二十二位:米长老,镇守定、许两州,防敌北上,深入百姓,一呼百应,功不可没,赐予镇南神丐;   第二十一位:乌颠,首擒辽主,以为接应,功不可没,留名梁下蝙蝠;   第二十位:乌魔,首擒辽主,深入虎穴,功不可没,留名六截柔拳;   第十九位:乌痴,首擒辽主,功在端首,留名红面重掌;   第十八位、十七位、十六位、十五位、十四位:土垚子、火焱子、水淼子、木森子、金鑫子,四五行道,义薄云天,本离尘世,又落凡间,此次抗辽,领兵作战,暗挖地洞,三擒辽主而有功,功不可没,赐予破辽神道;   第十三位:刀戊心,弃恶从善,义薄云天,谨遵师命,领兵接应,屡次破辽,功不可没,赐予破辽神对子;   第十二位:范仙华,助夫抗辽,南破定州,屡布疑阵,擒敌无数,功不可没,留名先入为主;   第十一位:白石山,大义凛然,请缨出战,三军统帅,破辽立威,功不可没,赐名大义将军;   第十位:梁被,神箭惊人,百步穿杨,一箭入口,明星陨落,统帅三军,功不可没,赐名破辽神箭手;   第九位:古幽,福星副将,兰指抛骰,游说辽主,攻不可没,留名小福星;   第八位:了无,悲天悯世,大义凛然,同仇敌忾,返入尘间,镇守大营,防敌功首,功不可没,赐名佛香神僧;   第七位:乌圣,天生神力,无敌于世,霹雳一击,谁人可敌,统帅大军,破敌多次,功不可没,留名银锤麒麟;   第六位:乌狂,统领军帅,深入虎穴,首擒辽主,功不可没,留名狂棋手;   第五位:龙百石,侠义为怀,大义凛然,围设奇阵,擒敌万千,统领丐帮,二擒辽主,功不可没,赐名破辽神龙;   第四位:步伯延,北地英雄,何止千万,统帅延州,领军南下,精兵攻城,屡次破辽,功不可没,留名寡言孝佛;   第三位:聂瑶,公主高洁,三寸不烂之舌,两行情意、孝义泪,惹得辽北北归,功在千秋,不可磨灭,赐予邦交女侠;   第二位:聂瑛,武林盟主,神鬼莫测,功在不言,留名神鬼莫测机;   第一位:王仁,武林至尊,入木三分,功在不言,留名入木三分智; 第19章 群豪宴(2)   话说武林至尊王仁和武林盟主聂瑛顺率领中原群豪,成功的将耶律德光赶走了,引兵北上。开封城附近的百姓为了表示他们的谢意,特地准备了无数好酒,在白矾楼设下酒宴,邀请中原群豪在石重贵所建造,却并未来得及享用的阁楼上面喝酒庆贺。   二人带着众人上了白矾楼。宴上,刀戊心将自己临时赶出来的一份破辽三十六天罡的武林帖,当着众人的面读了,给了三十六位功不可没的武林人士名号。每当刀戊心念到一人,该人将使出自己的拿手绝活在众人面前展示。   此次破辽,三教九流之人,比比皆是,百家绝技,各显所长,让所有人都大开眼界,就连一楼的武林人士或者丐帮弟子,也都挤着上了四楼和五楼的台阶之上,前来观赏。   不过,王仁却隐隐觉得不妥,因为自己只是想让刀戊心给众人起一个响亮的名号,好让契丹闻风丧胆,告诉他们,以后意图南下中原,无非是自取其辱。然而,刀戊心却弄了个三十六天罡排名,虽然武林中人没有表示出什么,可是聂瑶毕竟契丹人,也被列为三十六天罡,还有许多自认为劳苦功高之人都没有上榜,自然是有如一堆干柴旁边飘着火星,如果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有可能让这对干柴点燃。不过,至少现在,王仁却是一堵可以抵挡狂风暴雨的坚不可摧的墙壁。   当刀戊心念到聂瑶之时,群豪面面相觑,甚为不解,聂瑶只不过游说了耶律德光,就排成了第三,各自相互猜疑,心中甚是不服。   当然了,聂瑶的绝技就是骑射之术,可是此时,她却没有丝毫力气去将弓箭拉开,或者是在白矾楼上面策马了。   伯延仅次于聂瑶之后,看到群豪纷纷议论,而又到聂瑶展示绝技之时了,连忙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当着众人的面道:“诸位,我妹妹聂瑶百步穿杨的本领当属她最拿手的绝技。我本来打算再次替妹出战,展示她的神箭之术,可是梁被梁师父已经展示过他的百步穿杨的绝技了,我就换一种方式,替她出战。”   伯延刚刚展示过自己的绝技,他从座位上拿了一个空酒坛,使出弥罗神掌,在酒坛的底部打出了九九八十一个洞。现在,他现在地面上轻轻出掌,在地面上打出了一个由九九八十一个洞形成的掌印。他又将有八十一个洞的酒坛子从旁拿出,用内力封住底部,在里面倒满了酒,将酒坛子高高抛出,翻身而起,一掌从坛口打入,掌力将酒从八十一个洞中打了下来。他连忙落地,盯准了落下来的水柱,运起结焰神爪。   乌圣使出了伯延的招式,他居然懂得结焰神爪,甚是惊骇。忽然间,只见伯延用结焰神爪将掉下来的八十一根水柱凝结成冰刺,一根根扎在了伯延刚才打在地面上的九九八十一个洞中,毫无偏差。   众人自是无不惊骇,伯延的势力非常庞大,三十六天罡之中,有八个人都是他的延州人马。现在,连伯延都为聂瑶出头,他们只能将怨气压下去了。   聂瑛刚刚用她的易经波形功化解刚才伯延冰冻在地面上的冰刺,不想有一个唐门弟子从四楼跑了上来,在王仁面前道:“至尊,你让我找的至阴至寒的地方已经找到,我们已经准备好了。”   众人纷纷大喜,认为聂瑶的毒马上就可以解了,终于放开了心怀,笑了。   此时,刀戊心又刚刚念完王仁,这位名列榜首的武林至尊,入木三分智的名号。不过此时,他看起来却是心事重重的。   他震动左臂,将柳剑握在手中,刚欲在众人面前展示柳剑的威力,不想一阵熟悉的槐花的香味袭来,正是神秘的不凡的要来了。   王仁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似乎不凡来了,就带来了绝望似的,柳剑差点从手中掉落。   武林群豪的目光纷纷朝不凡寻去,只见不凡好似仙女一般,带着她的三个丫鬟婉怡、晨露、清月从楼顶飘来。   王仁甚是吃惊,想在不凡开口之前,将她赶跑,冷冷地骂了一声:“不凡姑娘,这儿不欢迎你,请赶快离开。”   不凡冲着聂瑶笑了笑,又面无表情地走了过来,当着王仁的面道:“王仁大哥,我今天是来提醒你的,聂瑶姐姐中的毒,明天晚上就是最后期限,你想好了吗?”   王仁大吃一惊,额头上开始冒冷汗,想阻拦,也阻拦不了。   聂瑛、聂瑶、灵鲜、古幽纷纷大吃一惊:“王仁哥哥不是说不凡已经将解药交给他了吗?不凡怎么还……”   四人恍然大悟,原来王仁所说的解药已经拿到手了,只不过是一个谎话。   原来王仁和夺命蝎商议,夺命蝎给了王仁一瓶迷药,并跟他建议道:“王仁少侠,只要你现在骗她们,说不凡已经将解药交出来了,然后再将这瓶迷药让聂瑶姑娘服下,她便会晕过去。在她晕过去的时候,你可以替她解毒,等她醒来的时候,毒已经解了。她和盟主都会以为是解药替聂瑶姑娘解的毒,这样的话就皆大欢喜了。”   当时,王仁也不知道这种方法是否行得通,难道说聂瑶在醒来之后,发现不了吗?可是,当他想到聂瑶的性命危在旦夕之时,便也顾不了其他了,将夺命蝎手中的迷药接到手中了。   王仁忧心如焚,甚是着急,连忙朝身后寻去,发现她们姐妹俩本来乐呵呵的笑脸拉的很长,面上又生出了绝望之情。   夺命蝎担心王仁又被聂瑛误会,灵机一动,连忙走过来道:“至尊,其实我给你的解药不是不凡研制出的,而是我自己配置的,不过也一样可以解毒,你们不要担心了。”   王仁猛然一怔,他又想起了北地霸王的坦坦荡荡,心中甚是惭愧,低着头傻笑。在他的内心深处,他根本无法接受聂瑶面临死亡,同样,也无法接受聂瑛受到自己的欺骗,受到丝毫的委屈。   他咬了咬牙,什么也没有说,转过身去,从自己的位置上拿过酒坛子,将一坛子酒一饮而尽,摔在地上对着武林群豪道:“各位,王仁生平,堂堂正正,上对得起天,下对得起中原武林。不过现在,我要做一件恩将仇报的事情。不凡曾经救过我一命,有恩于我,可是她却对瑛儿她们姐妹俩屡屡迫害。现在,我是忍无可忍了。你们以后大可说我王仁是一个小人,是一个恩将仇报的小人,不过今天,我非要用小人手段,逼不凡交出真正的解药不可。”   乌狂、乌圣连忙起身,走到王仁身旁道:“三弟,你就不要胡说了。这件事情就由我们两位哥哥帮你做吧,我们俩就算是使出最卑鄙无耻的手段,也要让她交出解药。”   就在此时,聂瑶靠着身后的墙壁,慢慢地站起来了,踉踉跄跄地走到王仁身旁道:“姐夫,你的绝技柳剑还没有展示完,你赶快向大家展示你的绝技吧。这样,今天的群豪宴才算是有始有终啊。在场的英雄都想一睹天下第一的风采,看看你的柳剑绝技呢。”   王仁见到纯真无邪的聂瑶,怎忍婉拒,将她慢慢地扶到了座位上。   他又回过身来,站在中间道:“对,王仁承蒙大家看的起,成了这三军统帅,武林至尊,这排名第一的入木三分智要是没有展示完绝技,那么群豪宴也不算是圆满结束。请大家先行入座,我展示完柳剑之威后,再解决个人私事。”   王仁震动左臂,柳剑再次飞出。他用惊世骇俗的内功将柳剑凝聚成环状,宛如一条长龙,在空中盘旋,上面的力量越聚越多,发出淡淡的寒光。   忽然间,他将柳剑回拉,柳剑从众人面前的酒坛子飞过,众人未及反应,坛子被一分为二,酒从坛子中洒出。王仁指挥柳剑,柳剑又变成环状在空中乱舞,不想乱舞的柳剑居然将酒滴分毫不差的抛入与坐之人的酒杯,众人无不惊骇。若是增强柳剑的剑气,用这招划过,千军万马,也难以靠近。   聂瑛心神恍惚,本来充满了希望,可是王仁的谎言被戳穿之后,虽然夺命蝎说他研制的解药可以解毒,可是看到王仁的脸色,就知道事情不妙,并不像夺命蝎说的那么好。   她正观察着自己的酒杯,忽然发现地上有一滩鲜血,沿着鲜血寻去,居然是从聂瑶身上留下来的,好像一条溪流一样,整个胸前已经被染红。   此时,聂瑛才意识到聂瑶用匕首刺中了自己的心脏,倒在一旁。   聂瑛大吃一惊,连忙大喊道:“王仁哥哥,救命啊,快……快啊……”   王仁不知怎么了,收回柳剑,回过身来一看,聂瑶胸前插着一把钢刀,已经流了一大滩鲜血了。   他差点吓傻了,心中一股郁气在瞬间憋胀了起来,似乎要将自己冲开一般。他呆呆地看了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蹿到了聂瑶身后,连忙将自己的真气输到她的体内。   聂瑶的嘴角已经沾满了鲜血,呼吸已经变得急促起来了,冲着身后的王仁笑道:“嘿嘿,姐夫,你的柳剑真厉害。我好想学,可是我不得不先走一步了。”   聂瑛甚是着急,抓着聂瑶占满鲜血的双手哭起来了:“妹妹……你别说话,要撑着啊。你怎么这么傻,王仁哥哥可以救你的。夺命蝎前辈有解药了。”   聂瑶依然微笑,不过她好像看穿了王仁的谎言,盯着身后的王仁,迟迟都不肯把目光移开,跟聂瑛道:“姐夫是可以救我,可是我不想拖累他,不想让他为了救我,而做出昧心之举。我看到姐夫夹在中间,他好累啊,他真的好累。看到他受累,比让我受任何痛苦都让我更加难以接受。他是我最爱的人,可是我不想连累他,不想看到他终日愁眉苦脸。或许,这就是‘清水秧蒜’吧。”   聂瑛的眼泪滴到了聂瑶胸前的钢刀之上,顺着刀身流了下去,寒光闪闪,摄人魂魄。王仁的真气到她的体内已经如泥牛入海,回天乏术,只能停了下来,埋着头,蹲在聂瑶面前。此刻,他似乎也陷入了癫狂之中,虽然聂瑶的胸前插着一把钢刀,可是好像有另外一股力量将他的心整个撕裂。他紧紧地咬住自己的嘴唇,恨不得将自己的嘴唇吃到肚子里,让肉体上的痛苦来减缓他内心深处受到的折磨。鲜血从他的牙齿下方慢慢渗出。   聂瑶伸出沾满鲜血的双手,右手拉住王仁的手,左手拉住聂瑛的手,又跟二人道:“姐姐、姐夫,多谢你们给我这么多,在中原给了我一个家。姐姐、姐夫,你们一定要相亲相爱,替我向中原的爹爹尽孝啊。”   王仁根本无法憋住他的首滴泪水,任凭眼泪像钢珠一样砸在地面之上,有瞬间破裂。此刻,心中聚集的无奈与不甘让他早将功力运到顶峰,身体上的护体真气泛着时冷时热的气流,时而如寒气之源,时而如火炉一般。   他紧紧地握着自己的拳头,左手深深地抓在自己的左腿之上,好像野兽在撕裂自己的猎物一般。他将头埋在聂瑶的胸前,松开牙齿下面流血的嘴唇,一字一字地道:“聂瑶,都是姐夫对不起你,是我……是我害了你。”   聂瑶终于忍不住哭起来了,眼泪好似伯延刚才打出的酒水水柱一般,从眼角往下滑:“姐夫,我真的好爱你,真的不想离开你……”   “好,好,好,你不会有事的,姐夫就算身败名裂、粉身碎骨,穷尽毕生功力,也一定会将你治好的。”   “姐夫,我好想一辈子陪在你身边,哪怕是成为常伴你左右的柳剑或者是玄武流星,可是我不能让你为了我而做出什么为难之事。我很清楚,很清楚这些日子你所受的苦,那种无奈、无计可施。在进入白矾楼之前,我就做好了这个打算,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结束你夹在两难之中所受的痛苦。”   就在此时,聂瑶口吐鲜血,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连忙将王仁的手抓得更紧了,急促地跟他道:“姐……姐夫,记得……记得在延州……在延州答应我的事……情吗?”   受聂瑶的影响,王仁痛不欲生,体内的真气分成了阴阳两股,一股原来元坤神功的纯阳之气,一股分成了利用八十一字真诀练成的元坤神功的阴柔之力,在他的体内迅速乱窜,相互激撞。渐渐地,他的奇经八脉好像要爆裂一般,产生了一种剧烈的撕痛,似乎是要走火入魔了。不过,他还是强行压了下来。   他当然记得在延州发生的点点滴滴,他答应过聂瑶三件事情,临死之前,亲她一口;死在自己怀中;将骨灰带回契丹。   他连忙压制住体内的真气,看了看聂瑛,不想聂瑛更加着急,连忙抓着他的双臂道:“王仁哥哥,我求求你了,我妹妹有什么要求,你都答应她吧。”   王仁不再犹豫了,将聂瑶抱在怀中,抱得紧紧的,用沾着鲜血的红唇,吻上了她的脸颊,在她的脸上留下了一团血渍。   聂瑶满意地笑了笑,用尽浑身的力气,将脖子往上提,附到王仁的耳边,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轻声在他左耳边道:“姐夫,谢谢你进入了我的生活。‘清水秧蒜’,多谢你给了我爱,瑶儿这辈子,够……了。”   聂瑶含着微笑,幸福地闭上了眼睛。   在座之人听到聂瑶天真无邪的吐露真爱,无不为之感动落泪。 第20章 群豪宴(3)   王仁看到聂瑶闭上了眼睛,终于无法压制体内的乱窜的真气了,走火入魔。忽然间,他胸前曾被北地霸王打出的血红色掌印再次出现了,延及全身。   伯延亦是非常伤心,哭倒在聂瑶面前,不过忽然间,他注意到王仁的手臂上的经脉似乎要爆裂一般,延及指尖,正是弥罗神掌导致的。   伯延也不明所以,心想:“王仁怎么会忽然间被弥罗神掌打伤呢?”不过,看他受伤的经脉似乎要爆裂一般,除了他爹北地霸王出手,他真想不出还有什么人可以将王仁打成这个样子。伯延连忙俯身上前,扯开他的衣服,发现在王仁的胸前重新出现了一个血手印,四散而开,延及全身经脉,经脉爆裂,和曾经被北地霸王打伤的情况甚是相似,不过此次,却更加严重,浑身淤肿,呈现了紫色。   众人正在为聂瑶之死黯然伤神,不想却看到了王仁胸前血红色的掌印,延及全身,正是弥罗神掌的伤痕,纷纷大吃一惊,包括退到一旁的不凡。   就在此时,王仁转过头来,面向众人,只见他眼睛里面充血,鲜血从眼角不断往下流,面部经脉爆裂,颈部经脉出现紫红色,比白眉天师使出魔心煞手之时,更加吓人。   众人纷纷大惊,聂瑛吓得差点瘫坐下去,连忙抓住王仁的右臂道:“王仁哥哥……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啊。”   王仁的瞳孔已经无光,似乎是瞎了。忽然间,他口中的鲜血如火山喷发,喷到了乌狂、乌圣、伯延、聂瑛、聂瑶的衣衫之上。   乌狂、乌圣纷纷大惊,连忙赶到王仁身旁,替他输送真气,可是他的身体就好像当日被步震打伤的诸葛明的身体一般,真气如泥牛入海,没有了反应。   他努力地将眼睛睁开,可是即使他睁开,也已经看不到任何东西了,傻傻地笑了笑,寻到了聂瑛的手,握的紧紧的,跟她急匆匆地道:“瑛儿,对不起。”   顿时,他晕死过去,躺在了聂瑶的尸身之上,左手依然握着聂瑶的右手,右手牢牢抓着聂瑛的右手。   就在此时,不凡如幽灵一般,移形换影,转到了人群之中,手放白绸,将王仁卷了起来,捆得像茧一样,飞身而去。   不凡出招很快,就连出招速度非常之快的步伯延也未曾反应过来。聂瑛、乌狂、乌圣纷纷大吃一惊,破窗而出,追了出去,可是不凡和她的三个丫鬟婉怡、晨露、清月已经没有了踪影。   就在此时,三个丐帮弟子抓到了一个契丹人,挤出了人群,将他带上了五楼。   龙百石连忙过去询问询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还留在中原,是不是有所企图?快快从实招来。”   契丹人吞吞吐吐地说着契丹语,百石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不想赵叔才熟读天下文字,对契丹语言也是略知一二,走过来道:“我懂契丹语,让我来问他。”   赵叔才用契丹语跟抓到的契丹人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留在开封城中?”   契丹人听懂了赵叔才的话,连忙从怀中拿出一封信,递给了他。   赵叔才接过信件一看,是人用汉文写给天和公主聂瑶的信。   赵叔才朝聂瑛看去,发现聂瑛早已不知去向,只好将信件交给乌圣道:“乌圣大侠,刚才那个契丹人身上带着一份信件,是交给聂瑶姑娘的。他说这是耶律德光写给聂瑶姑娘的信件,他快马加鞭,将信送了过来。现在至尊已死,盟主也不知去向了,你不妨看看。”   乌狂大怒,怒斥赵叔才道:“胡说八道,我三弟武功绝顶,谁说他死了。”   乌圣接过信件,拍了拍乌狂的后背道:“小五哥,三妹现在不知去向,肯定是去找三弟去了。你先追上去,我待会儿赶上来。”   乌狂连忙从刚才不凡离开的窗口追了出去,骑着追风血骥骜而走。   乌圣犹豫了一会,最终决定拆开信件,看看耶律德光有什么事情要交代的,也可以替她完成遗愿。   他拆开了信件,上面是用汉文写的:   我儿天和身体无恙乎?父王带兵北归,已撤过黄河,奈何病魔缠身,身体每况日下。行将大限之人,甚念吾儿天和,若有可能,带吾儿聂瑛、吾婿王仁北上,同来见父王,虽死而此生无憾!耶律尧骨亲笔。   乌圣也沉浸在聂瑶之死,王仁生死不明的悲痛之中,虽然对耶律德光给聂瑛、王仁的称呼甚是奇怪,可是却无心搭理,因而让龙百石将那个送信的契丹人给放了。   乌圣刚想追出去,可是猛然想起他要是孤身前往,势单力孤,用异常沉重的语气跟伯延和龙百石道:“龙帮主、伯延,现在我三弟被不凡带走,有劳两位派人找一找,哪怕是他的尸首也好。”   伯延当即应允道:“不凡害死了我妹妹,我一定要替她报仇。”他找到了冀州三霸,跟他们三人吩咐道:“三位前辈听令,放下手中所有事务,活捉不凡,救回至尊。我要亲手替我妹妹报仇雪恨。”   范仙华在一旁道:“要是至尊安然无恙,恐怕再过几个不凡,也困不住他……不过你们放心吧,我们丐帮一定会竭尽所能,找到至尊。”   乌圣飞身而去,刀戊心也紧随其后,跟了过去。   在三十六天罡展示完其绝技之后,众人目睹完三十六天罡各自的绝技,实在是大开眼界,纷纷从走廊里面退了下去,到各自所属的楼层,继续喝酒,讲述着刚才见到的百家绝技。忽然间,楼上又传下消息,说契丹的天和公主死了,王仁自断经脉,殉情了。不过,亦有人说是王仁被北地霸王给杀了,各自面面相觑,深怕北地霸王再次出现,现在王仁已死,没有人可以跟他对抗,到时候死无葬身之地。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们渐渐有了再向伯延和仲归挑衅,再报仇怨的打算。   白矾楼的五楼上虽然继续着庆贺北退契丹的酒宴,可是在王仁、聂瑛、聂瑶、乌狂、乌圣、刀戊心走了之后,龙百石的目光总是盯着三乌不放。   渐渐地,敌对的气氛越来越明显,四五行道发现了伯延的延州大军已经撤离,有心再向他们二人替鬼面王讨回公道,向伯延问罪。   白石山发现现在的势力分为两股,不过,他的胞弟,也就是他的副将白青云及其将士受尽了仲归的压迫屈辱,更气于伯延所带领的大军曾经杀过他们无数的将士,二人也是蠢蠢欲动。   灵鲜和古幽隐隐感觉到情况不妙,连忙和古幽凑到一块儿商议:“古幽,至尊、盟主都不在了,而契丹也已经破了。我看他们可能会食言,咱们还是想办法脱身吧。”   灵鲜灵机一动,想到了古幽和范仙华情同姐妹,又跟她道:“古幽,你现在去找你师姐、龙帮主喝酒,缠住……”   不想龙百石出手更快,终于忍不住了,从自己的桌后站了起来,朝三乌走去,冷冷的道:“乌痴、乌魔、乌颠,至尊和盟主现在都不在,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今天,我要跟你们做个了断。”   乌魔大怒,站起身来,当着龙百石的面道:“龙百石,你是怎么跟盟主保证的?你老子龙腾,背信弃义,到了你这一代,又想背信弃义?”   “哼,背信弃义?百善孝为先,在我考虑我是否背信弃义之前,我先考虑的是父辈之仇,不共戴天。当初为了破辽,权宜之下,我才随口答应盟主,现在,你们三人受死吧。”   范仙华可不像龙百石一样顽固,更何况古幽还是她的师妹,她最终也从后面赶了上来,在百石耳旁道:“石头,你不要犯傻了,你要是杀了他们,乌狂和乌圣会让丐帮遭逢灭顶之灾的。”   龙百石不听理会,绕过范仙华,继而赶上去道:“一事归一事,让我先报仇再说。”   百石跳上前去,腿朝天劈下,将三乌面前的桌子踩成两半,夸嚓一声,木块斜飞,酒坛、酒杯摔在地上砸碎,酒水从里面流了出来,到处都是。   乌魔、乌颠勃然大怒,赶步上前,乌魔更是抽出柔鞭,跟百石大打出手。   顿时,场面一片混乱,四五行道相互示意,将伯延、仲归、休雷、王德、辛艺五人围了起来道:“步伯延,你爹北地霸王狠辣无比,心如蛇蝎,在延州处死了上百名武林高手,别以为步仲归在身上绑几根荆条,事情就一笔勾销了。今天,我们要向辣手无情的北霸……”   伯延号称寡言笑佛,自然是孝义当先,刚刚聂瑶之死已经让他大受触动,却不料现在火焱子道长又口无遮拦,矛头直指北霸,颇为震怒,以电闪雷鸣般的速度突出一掌,从火焱子道长的胸前袭过,拂尘折为两段,掉在地上。顿时,火焱子道长的胸前出现了一个血手印,一命呜呼。   仲归甚是吃惊,自己平常能够惹是生非,不过很少见到伯延动真格,出手杀人。休雷、王德、辛艺也傻傻地站在一旁,傻傻地盯着伯延,只见他浓眉紧锁,脸上尽是怒气。   伯延又回过身去,抱起聂瑶的尸首,慢慢地朝楼梯口而去。   火焱子被伯延所杀,迟迟站在地上,屹立不倒。忽然间,他口喷鲜血,向后仰去,倒在血泊之中。   其他四道连忙俯身查看,火焱子道长被弥罗神掌震断心脉,回天乏术了。金鑫子道长和木森子道长抱着火焱子道长的尸首,泪如雨下,而水淼子道长和土垚子道长却怒气冲天,赶上前去,挡在伯延面前大骂道:“步伯延,你和北地霸王一样狠毒,我们跟你拼了。”   仲归、休雷、王德、辛艺四人顿时陷入了苦战。   乌魔和乌颠两人联手,也不是龙百石的对手,渐渐落于下风。乌痴最终还是坐不住了,赶上前去,帮助乌魔和乌颠对付龙百石,指着他大骂道:“要是田浪还活着,肯定被你气死了。你不配耍四象无极功。”   百石猛然一怔,又跟三乌道:“等我带你们三人去岭南山脉拜祭祖先之后,我自然会向天下人一个交代,不过现在,你休想打消我的念头。”   乌痴、乌魔、乌颠纷纷怒火中烧,他们已经被诸葛明关在三绝岛上几十年了,得到了应有的惩罚,现在,百石依然抓着此事不放,甚是生气,真有心二屠五龙山庄。   乌痴朝后望了望,看了看灵鲜和古幽,知道古幽和范仙华是师姐妹,她们二人不会有事的,跟乌魔和乌颠使了个颜色,想要逃走。   乌痴将双掌伸向胸前,身体微曲,开始运气,厚厚的双掌渐渐消瘦,周围的刀剑铁器纷纷开始晃动。忽然间,他猛然将双掌错动,提于胸前,似乎带有了强烈的磁性。   乌痴收回了化磁掌,双掌之上带有了强烈的磁性,在他的指挥之下,磁性将附近的铁器全都往他的双手之上飞去。忽然间,他的左手和右手开始相互吸引,他两忙将双手错开,化吸为斥,铁器朝龙百石飞去。   五楼之上的铁器何止数十件,就连聂瑶胸前的匕首受乌痴的化磁掌的作用,聚到一块儿,朝龙百石砍去。   百石、仙华纷纷大吃一惊,连忙退步闪躲,避开了乌痴的化磁掌。当百石再次转过头的时候,三乌已经不知去向了。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了乌痴的声音:“龙百石,你和龙腾一样背信弃义,真是枉为一帮之主。刚才这招就是我的化磁掌,你要是想报仇的话,就先想办法把你们龙家的阴阳八风阵破解了吧。”   乌痴在从五龙山夺到迎心刀之后,迎心刀从未离开过他的双手,迎心刀磁性长年累月的积聚,让乌痴的双掌之上带上了强烈的磁性。为了化解迎心刀和自己双掌之上的磁性,乌痴特地创出了化磁掌这种惊世骇俗的武功,不过这种武功再配合他双掌之上的磁性,却有龙家奇阵阴阳八风阵的效果,着实不可小觑。   他刚才正是利用化磁掌控制双手的磁性而逃离的。   百石悔恨不已,孤身一人,追了出去。丐帮弟子及其范仙华也紧随其后,跟了出去。 第21章 群豪宴(4)   却说伯延、仲归、休雷、王德、辛艺被四五行道追杀,可是伯延现在是势力最大的一人,他的延州人马纷纷从四楼涌了上来,将四五行道逼得节节败退,砍成重伤。   白石山及其副将白青云都想报仇,一雪前耻,可是伯延的延州人马尽是精锐之师,着实难以与之匹敌,索性先带着他们的人马离开了。   伯延在下楼之时,听得楼下的武林人士吵成一片,甚至大打出手,也开始了厮杀:   “我们丐帮功劳最大,为什么我们的帮主在三十六天罡里面排名第五?”   “刀戊心那个混蛋我认识,他以前还和星斗山的贼寇抢过我的银子,现在居然也成三十六天罡了,就因为他拜至尊为师,真是岂有此理。”   “我杀了二十多个契丹人,为什么我就不能成为三十六天罡,不行,我要去找盟主理论。”   “要怪就怪咱们武功低微,没有得到至尊的赏识,不过现在,至尊都已经死了,就算了吧……”   “怎么能算了呢?契丹的天和公主其实就是个卖国贼,她为什么能排到第三?”   ……   伯延闻之,勃然大怒,恰好看到了眼前放着的一把钢刀,一脚将其踹起,钢刀径直向前飞去,又一人倒在血泊之中。   刀戊心奉王仁之命,给武林人士起名号,为的是褒奖破辽英雄,不想却弄巧成拙,反而引来众多心有不甘却自以为是的武林人士相互争执,厮杀成一片。   去海外寻宝的人为财而死,可是没有去寻宝,一心保卫中原的武林豪杰,却在功成破敌之日,又为了争夺名利而战死。   一己私念会让人身败名裂,真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却说伯延将聂瑶埋葬了之后,带着大军返回延州,不过在他们离开开封地界之时,忽然间,喊声噪天,四处伏兵杀出,将伯延的延州人马团团围住。正是白石山为了一雪前耻,所以才特地在半路埋伏,准备将伯延的延州人马一网打尽。   仲归自然是知道百石山的目的,当初,正是他统治着太原的降军。白石山和白青云曾伙同上百名俘虏,准备逃出营寨,南下抵抗契丹,可是被仲归发现了。当时,仲归颇为震怒,将白石山和白青云的衣服扒光,在营帐前吊了一天一夜。此外,仲归为了杀鸡儆猴,防止叛逃,有无数的晋国将士都死在仲归的手下。这下,仇人见面,可谓是水火难容。   伯延当然不会将自己的弟弟交给白石山,带着延州人马奋起反抗,杀的血流成河,尸积如山。双方都是死伤过半,伯延、仲归、休雷、王德、辛艺、冀州三霸仅带着五百多名昔日投靠延州的高手杀出重围,不过,等他们赶到潞州之时,仅剩下整一百名死心塌地,跟着伯延兄弟的武林人士了。   伯延异常沮丧,准备将最后的百余人也遣走,可是留下来的人,除了王德和辛艺夫妇,个个都死心塌地的跟着伯延,效忠于他,包括冀州三霸,不肯离开。   他带着百人和他昔日的好友王德、辛艺夫妇分道扬镳,仅有百人相随,昔日的不可一世的延州人马,何其悲凉。同时,他和四五行道之间又面临着一场无休止的仇怨。   却说当日聂瑛追着不凡走了之后,她和聂瑶的鼻子都非常灵,紧紧地跟着不凡留在身后的槐花独有的香味,可是不凡的香味还是在开封城东的一个小村子里面凭空消失了。   聂瑛甚是着急,正在他举足无措的时候,乌狂和乌圣又分别乘着追风血骥骜和漆麟驹赶上来了。   聂瑛连忙回过马,赶过去焦急的道:“大哥、二哥,王仁哥哥不见了,王仁哥哥被不凡带走了。”   乌狂深知王仁的一切秘密,包括他和聂瑶、不凡之间的事情。不凡深爱着王仁,而且医术惊人,断然不会加害于他,没准儿还会把王仁只好。   他当即安慰聂瑛道:“三妹,很明显,昨日三弟的情况是弥罗神掌复发,即使把三弟交给我们,我们也束手无策,反而是不凡,她医术惊人,而且有各种神奇的药物,没准儿她还精通穿心指,可以帮三弟把伤治好。”   聂瑛没有见到王仁安然无恙,实在难以安心,道:“大哥、二哥,王仁哥哥现在生死不明,连《野青囊书》上面也无计可施,不凡真会有办法吗?”   乌圣稍稍犹豫,又道:“那好吧,刀戊心待会儿会赶上来,到时候我们兵分四路,联络天下武林人士,寻找三弟和不凡,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他们找到。”   聂瑛想到不凡效力于耶律德光,很有可能会跟着其北上,当即请求,去朝北方寻去。   聂瑛话音刚落,刀戊心又慌慌张张地跑来了,浑身上下占满了鲜血道:“糟了,糟了,白矾楼上面打成一团,成为一片血海了。”   刀戊心跟三人说完白矾楼上面发生的事情之后,三人甚为震惊,真没有想到武林中刚刚团结在一起,大破辽军的各路英雄居然背信弃义,同时,更为了三十六天罡这种虚名大打出手,真是可笑。   聂瑛已经等不及了,又连忙跟刀戊心道:“刀戊心,你朝南方找吧,我朝北方找。”   聂瑛回过玄武流星,刚欲离开,乌圣猛然想起了耶律德光派人送的信件,连忙叫住她,把信件从怀中掏出,扔给聂瑛道:“三妹,如果你朝北方找的话,那你就有必要看这份信件了。”   聂瑛接过信件,直接揣了起来,纵马而去。   乌圣和乌狂商量之下,二人决定先返回白矾楼,把古幽和灵鲜安置妥当,确定三乌安然无恙之后,再分别超东西去寻找王仁和不凡的下落。   却说不凡在救走王仁之后,既面临着聂瑛的追踪,又要躲避伯延派出寻找她的人马,四面树敌,难以进退。不过不凡往往出其不意,她灵机一动,索性跟着契丹大军的步伐,一边北上,一边帮王仁疗伤。   正如乌狂所说,不凡医术惊人,更难得她对天下武学都了如指掌,包括穿心指。   当天,为了躲避聂瑛的追踪,她特地派晨露穿着自己的衣服,擦拭了浓浓的槐花为的水粉,将其引开,自己却躲到了耶律德光刚刚撤走的皇宫中的明珠楼上,帮王仁疗伤。   不凡经过三天三夜的疗伤,最终将弥罗神掌复发的王仁从死亡的边缘拉了回来,不过他的眼睛已经瞎了。   聂瑶之死对王仁的打击非常之大,不过王仁不把这件事情归怨于不凡,反而觉得是自己害死聂瑶的,心中痛苦万分,更加心灰意冷,终日一言不发,和不凡坐在马车之上,跟着北归的契丹大军而去。   聂瑛一路朝北而寻,最终赶上了向北而撤的契丹大军。不过不凡,却紧紧地跟在聂瑛之后。   聂瑛听闻耶律德光已经到达栾城了,有心再去见他一面,顺便从他口中找到关于王仁的消息,纵马而去,直奔契丹大营。   就在她刚欲去见耶律德光之时,乌圣交给她的信件再次引起了她的注意。   聂瑛读完信件,浑身不舒服,感觉耶律德光对她和王仁的称呼不像是随笔而出,似乎是有意为之,有一种不祥的感觉升上了她的额头。然而,对于王仁的担心,已经超过了一切,她义无反顾的走进了契丹的大营。   为了顺利见到耶律德光,聂瑛以天和公主聂瑶自称,终于见到了垂死的耶律德光。   赵延寿领着聂瑛见到了耶律德光,只见耶律德光呼吸短促,满面皱纹,胡须毛发斑白,不过眼睛却依然如雄鹰一般锐利。   耶律德光对自己的女儿天和比对自己还要了解,他一眼就认出她是聂瑛,不过为了一探究竟,他没有点破,跟聂瑛道:“天和,你姐姐和你姐夫为什么没有来?”   聂瑛吞吞吐吐地道:“我……我……我姐姐和我姐夫他们和不凡呆在一块儿,你知不知道不凡现在在什么地方?”   “父王还真不知道,不凡就像一个谜一样,在我离开开封之后,就没有见过她了。”   聂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魂不守舍的坐在一旁。忽然间,耶律德光又猛然发问道:“你说父王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你有雄心壮志,你是一个守信重义之人,你……你还是一个好……好了,既然你也不知道不凡的下落,那我还要找她,现在就告辞了。”   聂瑛起身欲走,不想耶律德光也站起身来,赶步上前,从后面抓住聂瑛肩膀道:“瑛儿,你不会撒谎,更不了解天和。”   聂瑛猛然一怔,又转过身来,盯着耶律德光快要枯萎的身体道:“哼,既然如此,那我就实话实说了。你穷其一生,穷兵黩武,三下中原,不顾两方安危,非要跟石重贵较劲,这次若非我和王仁哥哥仁慈,你们契丹将会有无数的俘虏客死他乡。你为了你的私心,害了我爹我娘一生,更害死了我娘,还让契丹无数……”   耶律德光勃然大怒,异常激动地止住她道:“朕是一个怎样的人,朕是不是英雄,大辽国自然会有定论,千秋后世自有定论。我将名垂青史,用不着你一个黄毛丫头来妄下定论。”   聂瑛冷冷地笑了笑,又道:“既然你我话不投机,多说无益,我告辞了。临走之前,我告诉一件事情,如果你没有三下中原的话,我妹妹聂瑶也不会死了。”   耶律德光猛然一怔,一口气没有提上来,向后仰去,倒在地上,一命归西。   一代枭雄,契丹王,辽太宗耶律德光,秉承父亲之志,南下中原,三战灭晋,擒拿了石重贵,在中原登基为帝,不但建立了大辽国,还将契丹版图扩展到黄河以南百里之外。想始皇当年也有不朽之绩,然而却不曾有像耶律德光这样亲上战场,凭借着惊人的意志力打败晋国这种气魄。就此来看,耶律德光也算是一代枭雄,可惜客死他乡,病死在了栾城。   其实,在耶律德光北归途中,他时常反思为何中原人士会反抗他,就在聂瑛见他之前,他在纸上写了一段话:“我有三失,所以天下才这样反叛我!一是纵容士兵掠夺粮草;二是搜刮市民私财;三是不早放各节度使还镇。”   远在辽上京的太后述律平,获知耶律德光病危的消息后,传来懿旨:“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这可让随驾的文武大臣举足无措。现在,已是炎炎夏日之时,保存尸体,谈何容易?聂瑛知道在双玄居的密室之中放着一块寒冷无比的寒气之源,可以让尸体完好无损,可是远在千里之外,实在是鞭长莫及。   正在文武大臣和太医们束手无策之时,一位御厨出了个主意道:“干脆把皇帝做成‘羓’吧。”   北方游牧民族多喜食牛羊肉,有时杀了一只牛或羊后,一时吃不掉,碰上夏天,牧民就把牛羊的内脏掏空,用盐卤上,做成不会腐烂的“羓”,相当于中原地区的“腊肉”。这个主意一出,虽然有把皇帝当作牲畜处理的意思,但无奈之下,文武大臣和太医们也只好采取厨师的建议,把耶律德光的内脏掏空,用盐卤上,把尸体运回辽上京。   现在,耶律德光是大辽国的开国皇帝,他的尸体羓就成了中国历史上绝无仅有的“帝羓”。   在耶律德光死后,赵延寿手握重兵,知道大辽国本来就很乱,为了在契丹人心中建立大功,他将聂瑛强行留下,秘密送往辽东。 第22章 寒崖   却说王仁终日和不凡呆在一块儿,就跟在契丹大军的后面,虽然听闻了耶律德光已死的消息,也是如若无睹。   不凡看到王仁意志消沉,和活死人差不多,实在是于心不忍,便跟王仁道:“王仁大哥,你要是在这么下去,恐怕连聂瑛姐姐都被赵延寿给当成契丹公敌给处死了。”   王仁终于提起精神了,异常激动地抓着不凡的双臂道:“什么?瑛儿,瑛儿出什么事情了?”   “聂瑛姐姐为了找你,千里迢迢,跑到了栾城来。在耶律德光死后,野心勃勃的赵延寿想除去契丹公敌,也就是聂瑛姐姐而立功,所以已经将她秘密地押解北上了。”   王仁大吃一惊,连忙朝前寻去。   不凡连忙赶上去,挡住王仁道:“你现在双目失明,去了等于自投罗网,只要你现在配合,我有把握在一个月之内将你的眼睛治好,到时候你再去找聂瑛姐姐,并不迟啊。”   王仁不加理会,跳到马背之上,向前寻去。   不凡甚为震怒,傻傻地看着王仁的背影,自言自语道:“哼哼,我真是傻,我救了你的命,这么多天以来,你连一句‘谢谢’也没跟我说,而跟我说的第一句话,却是在谈论聂瑛……”   王仁纵马而去,在要出栾城之时,却意外地遇上了玄武流星,有了玄武流星的引路,他一路追踪北上,经过连番打探,已经玄武流星的指引,直到第三天中午,才追到了关押聂瑛的马车。   赵延寿让心腹及其五百名契丹高手秘密地押解着聂瑛北上。为了防止王仁救人,他做好了一切应对措施,包括用绵团塞住耳朵,防止王仁的悲天悯世咒。   赵延寿的心腹压着聂瑛北上,尽绕小道,因此,就连他们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他们到底到达什么地界了,只知道到处都是悬崖峭壁,稍稍一不留神,就有可能摔得粉身碎骨。   他们正在谈论着地势的险要,忽然间,听得后面传了阵阵马蹄之声,紧接着,一人冲天而起,一掌震在地面之上,山石晃动,数十人从悬崖上面翻了下去。   此人正是王仁。   王仁知道自己双目失明,形势不利,连忙震动左臂,将柳剑挂在空中,随时出击。   众人见王仁来犯,纷纷上前,准备连王仁一块儿擒拿。然而,不到片刻,被王仁的柳剑割伤了五十多人。众人纷纷大惊,不过也发现了王仁已经双目失明,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在四处制造噪音,偷袭于他。   王仁已经看不到东西了,转眼间,被契丹高手偷袭的浑身是伤,鲜血渐渐渗出了衣衫。他从玄武流星上面翻下来,靠在身后的石壁之上,将柳剑牢牢的握在手中,以防偷袭。   忽然间,他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从右侧传来:“王仁哥哥,你赶快走啊,他们有备而来。你快走,快走啊。”   王仁大喜,又想起了悲天悯世咒,连忙冲聂瑛喊道:“瑛儿,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的。我没有保护好聂瑶,不能再让你出事,你捂住耳朵。”   聂瑛知道是王仁想要用悲天悯世咒了,只可惜她被锁在一个被铁皮围成的笼子之中,双手又被固定,根本动弹不得,只能用肩膀捂住右边的耳朵了。   忽然间,王仁喊出了悲天悯世咒,顿时山石斜飞,断崖也开始晃动,慢慢地向下陷下去。   王仁飞身而起,落到了聂瑛身旁,挥起柳剑,四下晃动,将铁笼子撕开了一条口子。   不想就在此时,契丹高手居然又围了上来,根本没有受到悲天悯世咒的影响。王仁颇为震惊,又陷入了苦战。只听得他们沾沾自喜道:“哈哈,还是不凡姑娘棋高一着,王仁没有了悲天悯世咒,就是一只拔了牙的老虎。”   几番下来,王仁又是身背数刀,遍体鳞伤。他甚是着急,收起柳剑,将其挂在左臂之上,指着周围的契丹士兵大骂道:“虽然我看不到你们,可是我却可以让周围的一切变为废墟。我喊三声,你们再不离开,我就杀无赦。”   契丹士兵不以为意,三声喊完,依然如故,面面相觑,暗自嘲笑。   王仁似乎动真格的了,站在关着聂瑛的铁笼子之上,双手朝天,运起浑身真气,凝聚于四肢之上,飞身而起,朝周围连番出掌,一连打出五招元坤神功中的坤元盖顶、大坤让土、气元旋坤、牝马无疆,四招的力量合在一块,有华山崩塌之势,内力朝周围卷过去,有如飞流直下三千尺,又有如潮水推涨,契丹高手,不是被打落悬崖,就是震死、震伤。   王仁奋力一击,用柳剑将铁笼割破,把聂瑛从里面救了出来。二人紧紧地抱在一起,迟迟不肯分开,即使王仁已经成为一个瞎子。   就在此时,熟悉的香味再度飘来。正是不凡和她的三个丫鬟来了。   不凡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尸首,毛骨悚然,站在二人之侧道:“聂瑛姐姐,你不但害死了你妹妹,害死了你亲生父亲,现在,王仁大哥又为了你,杀死了五百契丹高手。你才是阳间阎王,能掌握生死大权。”   聂瑛猛然一怔,不知道她在说什么,看着王仁已无光芒的眼睛,又跟不凡道:“是你,是你害死了我妹妹。王仁哥哥,你为什么不替她报仇?”   晨露上前一步道:“聂瑛,是你害死你妹妹的。因为王仁大侠真正喜欢的人是你妹妹聂瑶,只不过你对她情深一片,又有了两个孩子,他不忍心伤你的心,所以才将此事隐瞒。因为他是入木三分,知道你的心眼有多小,小肚鸡肠,所以他深爱着聂瑶的这件事情,没有多少人知道。正因为这样,你妹妹才会死。所以,是你害死了聂瑶姑娘。”   婉怡又上前一步道:“聂瑛,不管耶律德光是不是你亲爹,都是你把他给气死的,假如说你真是耶律德光的女儿的话,那么你就是天理难容。”   清月又想上前说什么,不想王仁放开聂瑛,赶步上前,使出一招坤位移位,将清月的脖子抓在手中,怒斥道:“如果你想再胡说八道,我就先送你去死。”   王仁抓着清月的脖子,又跟不凡道:“做什么,该做什么,我很清楚,用不着你来教。我奉劝你一句……”   不想此时,聂瑛异常激动地在他身后喊道:“王仁哥哥,请你告诉我,是不是我害死了我妹妹?”   王仁猛然一怔,连忙放开清月,转过头来,寻着聂瑛的声音道:“你别听她们胡说八……”   “那你告诉我,你喜不喜欢我妹妹?”   王仁沉默了。   聂瑛似乎已经知道了答案,心神恍惚,慢慢地向后退去,被尸体绊倒,倒在了悬崖边上。   王仁大吃一惊,慢慢地摸着赶上前去,一边向聂瑛道歉,一边道:“瑛儿,王仁哥哥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其实你和聂瑶在我心目中的地位是一模一样的,是一模一样的。你们都是我的最爱。”   “那你为什么不跟我说?我好几次让你娶了聂瑶,可是你不,现在,她死了,是我害死了她。”   不凡慢慢地走到聂瑛身旁,将内力运到脚上,踩在悬崖上面,想要把聂瑛脚下的地面踩下去,在她一旁道:“对,就是你害死……”   不凡话音未落,聂瑛脚下悬着的地面被踩出了一条缝子,陷了下去。   王仁大惊,甚是着急,朝天飞出,使用坤位移位,将聂瑛往回拉,双脚倒挂在悬崖边的石块上面。然而,王仁脚下的地面继续陷了下去,又继续朝下面划走了。不凡大吃一惊,没想到这下又连累了王仁,连忙扔出白绸,缠住王仁的腰部。将其拉住。   王仁牢牢地抓住聂瑛衣衫,然而囚犯的衣衫单薄,布料也很差,袖子被撕破了,聂瑛从悬崖上面掉了下去。   王仁猛然一怔,万念俱灰,想要跟着跳下去,可是又被不凡拉了上去。   他努力的睁开眼睛,想要看到聂瑛安然无恙,可是既看不到她的最后一面,更是无力回天。他万念俱灰,跪在悬崖前面,想跳崖殉情,可是猛然生出一个念头,连忙起身,跟不凡道:“好,不凡,我们马上成亲,洞房花烛。”   不凡猛然一怔,当时第一感觉就是王仁似乎变了一个人,不想王仁又跟婉怡、清月、晨露三人道:“你们三位赶快去准备,我要马上和你们小姐成亲。”   不凡也不知道王仁到底卖的什么药,不过又细细一想,人中之龙和人中之凤存在着一段姻缘,现在应该是这段姻缘开始的时候了。   当天,王仁和不凡拜堂成亲、洞房花烛。然而,当第二天早上,不凡起床之时,新郎官王仁已经不知去向了。   她当即想到了悬崖,连忙和婉怡、晨露、清月寻到了聂瑛掉下去的悬崖,只见悬崖旁边有人用剑刻着三句话:   如尔所愿,一段姻缘,近乎完美,邪念枉然;育人者,塑心为上,爱人者,大爱无疆;君行天下,首数坦然,生而为人,莫要瞒骗。   不凡又四下寻找,在石块下面压着一封信,内容是:   凡儿,你我既已拜堂成亲,又已行夫妻房事,自当是王仁之妻。吾有一问,还请作答。吾既已慰汝愿,人中龙凤成姻缘,然汝获何益?吾终将常伴吾妻,亡寝崖谷。   不凡伤心欲绝,痛苦不已,哭倒在地:“王仁大哥,我是真的爱你啊,真的爱你……”   呜呼,像石重贵这种真正苦了百姓的统治者却以负义侯的身份活到了辽景宗保宁六年,而他手下忠心耿耿的将士,却免不了埋骨荒野,又如聂瑶这个天真无邪,清水秧蒜,真正爱一个人到无欲无求,只为王仁着想之人,却身遭厄运。   不过还是让我们相信世间有报应一说吧,因为背叛中原的杜重威在一年后被后汉诸大臣所杀。   不日,刘知远在太原称帝,建立了后汉,血性男儿白石山却被刘知远迁怒,派人给他送了一瓶毒酒,一命呜呼。   步震出海去找诸葛明,想完成言风的遗愿,和诸葛明把手言和,可是这一去也是杳无音信。   有人说步震葬身海底,可有人说步震找到了诸葛明,不过众说纷纭,没有一人见过诸葛明所乘之船回到中原,没有一人见过曾经去三绝岛寻宝的大队人马回到中原。   不过,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假如说他们真的死了的话,会含笑而终吗?   想来曾经的绝顶高手中,幻实幻虚东侠诸葛明、北地霸王神秘失踪,西域怪人毕摩子成了得道高僧,南隐客钱央终日弄孙为乐,已不复当年。炎空大师为中原荣辱,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舍空大师、剑飞、寒梅傲雪金盆洗手,退隐江湖;田浪为侠义、情义而死;成守志早就莫名其妙的死在了秃泉沼之内。不过,中原武林,又有新的一代英雄诞生,丐帮帮主龙百石,新的北地霸王步伯延,狂棋手乌狂、银锤麒麟乌圣、小霸王步仲归、先入为主范仙华、小福星古幽、少林高僧了无大师,还有就是南方武林盟主茶魂。   不管田浪是谁,他是否真的死了,总会有个自称为面具客的神秘人在江湖上,带着面具,穿着白袍,以天地浪子田浪的名义为武林除害!   据目击者称,田浪精通各派武学,元坤神功和柳剑、易经波形功、谍影诀、隔空穿穴、乱章拳、佛陀引灯指、飞剑、结焰神爪,甚至是悲天悯世咒,当属自王仁之后,新的天下第一。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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